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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行,所以她决定了,走第四条路!
刚才看到关于铭澜书院的介绍时,她已隐隐有了想法。
她唯一翻身的机会便是来年三月初十的铭澜书院的招生考验。
只要她能进入铭澜书院,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铭澜书院的存在历史悠久,虽然它的学生未必个个都是状元探花之流,但每一个,在某些领域,必是惊才绝艳之辈。在大顺国里,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便是皇室封家,在铭澜书院的问题上,也不敢过于干涉。
而铭澜书院出来的女学生,可以婚嫁自由,父母说的媒也需要得到本人的同意。凡是铭澜书院出来的女学生,都是众多家族婚聘的对象。
铭澜书院每隔五年,便会对外招收一次女学生,这对她来说,是一条出路。
它招生的考验也很严格,而且所招学生数目还不多,男的不过七人之数,而女的,只是仅仅三人。有时招不够那么多人,他们也不会降低档次,明显的宁缺勿滥。
女的考验项目一般都是琴棋书画,而男的考验项目除此之外,便杂了很多,还包括格物算术排兵列阵等等,参考考验者只要通过其中一项,便能鱼跃龙门。
这一条路,明显比前面的都好走。
而琴棋书画四样之中,她唯一有把握的便是棋。
琴她是七窍通六窍。书,以她二十几年都是用硬笔书写的经历,能写出多好的毛笔字来?画就更别提了,她只会涂鸦两下,成果还是让人看不懂的那种,这样的水平去挑画作为测验题,那和找死差不多。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八十年代农村出身的女大学生多才多艺不是?要知道在农村,许多父母可没有什么培养孩子才艺的超前眼光,即使有,也没那个钱。
宁艳殊上学的时候倒是想过去学个一两门才艺,只是因为囊中羞涩不得不搁置,再者,求学期间,也确实没有太多的课余时间。
至于宁艳殊会棋,不过是因为她没穿越前,最喜欢的便是围棋。空闲的时候,经常在网上和那些围棋爱好者对弈,还曾得到过一位国际专业八段国手的指点,亦曾获得过业余六段的荣誉。
她能有那么高深的棋艺,不过是因为爱好,所以钻研。却不料,在此处能给她带来一线生机。
第十一章
“什么声音?”
定好了计,宁艳殊积压在心底的巨石松动了一些,也有心情关心周遭的事情了。隔壁传来的声音似乎不同寻常啊,。
她们现在住的院子是整个海棠春院维护得最好的地方了,虽然如此,但因为位置靠后,和别人的庄子只有一墙之隔。
宁艳殊好奇地褪了鞋子,站在秋千上,双手紧抓着两头秋千的滕绳,踮着脚朝隔壁看去。
古代的墙都修得低,而且穿越过来,换了一具身体,宁艳殊如今的视力很好。
原先她还有三百度近视的,看远点的地方都雾蒙蒙的不甚清晰,如今视力妥妥的一点五啊,不远处的动静尽收眼底。
此时宁艳殊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无比地后悔今天的好奇与冲动。那时她觉得,如果没有今天的好奇与冲动,她的人生或许就是另一番模样了吧?
而此时,落入宁艳殊视线里的,首先是一个衣衫头饰有些凌乱的女子,女子的表情很疯狂愤怒,不断地反抗着试图抓住她的两个侍卫。
镜头往回拉,只见一个气场强大身着华袍的男子侧身对着宁艳殊,手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冷冷的看着那女子。
侍卫?宁艳殊意识到自己似乎掺和到了不得了的人物的家务事。想想宁瀚清,位居侍郎,家里用的还是小厮家丁之流,能用得起侍卫的,身份决不简单。
被发现的话,恐怕会很麻烦。宁艳殊当时就想撤退了,可脚下就是不肯动。再想想自己的处境,已没什么可失去的,便决定顺从心意,一看到底。
“程雅道,你这么对我,你会遭报应的!”
听到程雅道这个名,宁艳殊便是一惊,她万万没想到,自家这个破落的庄子隔壁,竟然住着大顺国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这些天她努力地翻阅书籍,对大顺国一些出众的人都有了个隐约的了解,有些人物记载得详尽,有些根本就是一笔概述。
程雅道便是后者,书上也只是记载他何时出仕,何年任何职,其他的,甚少记载。
只知他乃淮扬宁安人,祖上曾出过封侯拜相之能人,因子嗣稀薄才渐渐家道中落的,宁雅道出仕时,已经没有可借力的地方了。
但他从进入官场,用了十五年的时间,从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一步步走到封侯拜相,形成如今庞大的势力,没有家族护持,仅凭一已之力,才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政治智慧不可谓不高。
关于他的情史,没有记载,也没人敢记载,道听途说的很多,真真假假,难以让人分辨。
“曾经,你对那贱人许下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甚至为了她驱散了所有的侍妾,甚至连当时怀了身孕的都没见你有多怜惜。为何轮到我就不行?如今我不过是打杀了几个贱人而已,你便要将我软禁于此?那些贱人根本就不配怀有你的孩子!”
听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几个字的时候,宁艳殊分明从程雅道的脸上看到一丝微妙。宁艳殊越听越囧囧有神,想不到如今看起来成熟稳重的程雅道也有过这么纯情的一面。
“人与人能一样么?你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程雅道略显低沉的男音响起。
宁艳殊点头,确实,人与人是不能比的。
“所以,她在你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即使她嫁的人不是你,对不对?!”那女的听了程雅道的话,神色更疯狂了。
听着这女的迷失了自我的话,宁艳殊不住地摇头。虽然她不知事情经过,但凭着这些话,宁艳殊也能猜到个大概。这个女人只顾着要求程雅道要如何如何待她,少那么一点都不行。
其实她也不想想,程雅道其实对她应该算不错了吧,若非被纵容,也养不出如今的脾性来。想来这也不是她第一回这么闹了,还能活蹦乱跳的,真是不可思议。
“行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你今后好自为之吧,不要一再地挑战我的底线。否则,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见他要走,疯女人挣扎得更厉害了,她朝程雅道吼道,“程雅道,你别忘了,当初我是为了你才落得没法孕育子嗣的下场。你现在叫我好自为之?!”
程雅道顿住脚步,“我没忘,所以你现在还能好好地活在这里。”
那女的还欲再说,却被她身边的人眼明手快地塞了条帕子压了回去。
院子里只剩下程雅道和那孩子,见戏演完了,宁艳殊刚想缩回去。
似乎察觉到什么,程雅道抬起头,远远和宁艳殊打了个照面。
程雅道眼神锐利危险,不复上回在宁府所见的温和。
在他的视线下,宁艳殊有一丝窘迫,毕竟偷窥被正主抓个现行,怎能不尴尬。不过在现代锻炼出的厚脸皮让她一瞬间便恢复过来,若无其事地欲下秋千。
“啊!”兔起鹘落,宁艳殊只看到一道影,手臂便被人抓住了,接着眼一花,身体腾空而起。
“小姐!”耳际传来董嬷嬷与明心的惊叫声。
等能清晰视物时,人已站定在程雅道面前。
“看够了吗?”程雅道显然也认出了宁艳殊。
宁艳殊脑子一转,这人不会杀人灭口吧?
“拜见左相大人,臣女刚才在院子里荡秋千,什么也没看到。”她讨好地笑笑,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很识时务,别杀我的表情’。
经过刚才的事,左相大人的心情一定很不好,自己在他眼里就和蝼蚊差不多,就算被他一掌拍死,宁家也不敢为了她找左相的麻烦。她不知道如何能才能让他看自己顺眼,只能努力做到让自己不碍眼。
“是吗?”程雅道反问。
“是的是的。”宁艳殊猛地点头。
本来宁艳殊微仰着头和他对视的,可不知怎地,在他强大的气场下,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心中也在猜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无意中一瞥,她对上一双漆黑而平静的眼睛,再看看这双眼睛的主人,一个只到程雅道腿高的小豆丁。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宁艳殊朝他笑了一下。
那孩子一愣,然后低下头,小身子挨着程雅道更近了一些,仅留一个黑黑的脑袋壳给宁艳殊看。
这是害羞了?
宁艳殊在现代的时候已经快奔三了,这个年纪的女人对孩子似乎有一种偏执的喜爱,这种心里,即使现在也没变。
似乎感觉到她对自己孩子的善意,程雅道周遭的气流变得暖了一些,“既如此,记住你的话,阿二,送宁四小姐回去。”
宁艳殊还没反应过来,人便被拎了起来,身子再次腾空而起。
眨眼间,她已回到了原来的院子里。
幸亏她回来得及时,董嬷嬷和明心刚才都急得团团转,正想找宁安去敲旁边庄子的大门呢。
只是宁艳殊没看到,自她被送走时,那孩子抬起了头,一直地看着,直至看不到她的影子。
第十二章
待宁艳殊的身影完全消失后,程熠才仰着头问程雅道,“阿爹,那个宁四小姐脸上的表情好明显啊。你经常教导孩儿喜怒不形于色,孩儿都做到了,可她那么大了,还那么容易被人看出心思来,真笨!”脸上精明灵动,不复之前的羞涩,“爹,她这么笨,没关系么?”说到后来,小孩纠结得两道小眉都皱起来了。
程雅道眼中精光一闪,儿子这样的举动,是对那宁四小姐有此许好感了?所以才会介意她连情绪都隐藏不好,“不,她是聪明的,而且很识时务,能放得下架子,如果她是个男儿,本相不介意培养一二。”
“爹,你是说她是故意的?”程熠瞪大了眼睛。
“喜怒不形于色,这点也要看对谁,如果面对你的对手,自然是越让他猜不着你的心思越好。而处于刚才她的位子,她的处理方法是最保险的,谄媚低微或许会让人看不起,但至少能最大程度地保住性命。”程雅道想了想,复又补充道,“不过这些都是小聪明而已,若想不被人威胁到性命,还是要自身的强大。”
“阿爹,你既然看穿了她的把戏,为何还要如了她的愿?”好爹不是最恨别人在他面前耍手段的么?
“程熠,你要记住,成大事者,心胸一定不能狭隘逼仄。当然,我不是要你一味的饶恕别人,对于敢得罪于你或者你的敌人,务必不能心慈手软。只是对于没有妨碍到我们的人,莫要赶尽杀绝。或许你一时肆意痛快了,当时也没有妨害。但须知,兔子急了她会咬人的,保不准这些小人物怀恨在心,在将来某个关键时刻就会给你来那么一下,给你造成巨大损失,乃至让你丢了性命。”
程熠仰着脑袋,眼中有着迷惑。
程雅道看他那样,不由得失笑,大掌在他头顶揉了揉,“不明白不要紧,记住阿爹这些话,大了自然就懂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程雅道父子交流得和谐,那厢,董嬷嬷两人也在关心是何人撸走了宁艳殊。
宁艳殊挑了能说的说了。
“你说刚才那人是左相的人?”董嬷嬷脸上惊疑不定。
原先还有点漫不经心的宁艳殊见她神色不定,有点惊讶,忙问,“董嬷嬷,你这是怎么了?”
“我听到一个近来关于左相的,很不好的传闻。御史罗明忠大人死了。”
宁艳殊立即反应过来,“和左相和关系?”
“嗯,听说罗大人在前几日的宴饮中喝醉了,大骂左相是国家的蛀虫,把持朝政,排除异已,陷害忠良。当时就被另一名御史参了一本,说他御前失仪,再加上又无证据证明他的话是真实可靠的,属于污陷朝廷命官,请皇上重罚于他。”
董嬷嬷接着说道,“于是皇上手一挥,罗大人当场便被拖至掖庭杖责二十大板。被杖责之后,罗大人还能走着上马车的。可是,这罗大人回家的当晚就死在了家中。而杖责他的两个太监也在当晚暴毙,据说还留下了一纸遗书,说让他们办的事他们已办妥,求放过他们的家人。大家都说,那两太监背后的主子是左相,是他要了罗大人的命呢。”
“董嬷嬷,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啊?”宁艳殊觉得有些蹊跷。
“这有啥,前天东门菜市场都传遍了。还是嬷嬷我口才不好,捡了最简单的来说的。可惜了罗大人,这些年来他可是参了不少贪官污吏呢,咱大顺国又少了一个忠臣了。”董嬷嬷一边说一边摇头。
“嬷嬷,你说这都是老黄历了。”待董嬷嬷说完后,明心接过一嘴。
“啊?难道又有什么消息传了出来不成?”董嬷嬷吃惊了。
“是的,这罗明忠可不是什么好官,是个大贪官呢。特别是今天,经过罗府门前的百姓都朝罗府的大门吐口水呢,如今罗府的人一个都不敢出来。”明心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大家还说是罗明忠是个好官的,今天怎么就成了个大贪官了?”董嬷嬷被搞糊涂了。
“事情呢,是这样的。听说昨晚皇宫进了贼,宫里的侍卫一路追出来,那贼正好翻身躲进了一处宅子里,侍卫们无法,只好把那宅子围了,然后命人搜。结果贼没有搜到,却搜出来几箱子的金银珠宝,光银子少说都有十万两。”
“这么多银子!”董嬷嬷惊呼。
“知道这座宅子是谁的么?”明心笑问。
宁艳殊笑笑,“这还用猜吗?那个罗大人的吧。”
“是的!小姐就是聪明。”明心点头,“嬷嬷,你想想,御史一年的奉碌才多少?这罗家祖上又没多少财产留下来,他一个御史,就是拼命死攒也攒不了那么多呀。京兆伊再一查,竟然查出这些金银是他当官后贪墨来的。当时在公堂上,真是振动啊。”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如果真要贪,这点银子是不多的,何况罗明忠还是个小有权力的京官。
“听说左相今日早朝特意拟了奏折奏请皇上,将罗府查抄出来的银子如数拿出购买粮食冬衣火碳设粥棚暖棚助贫困百姓过冬呢。皇帝深感其为民之心,还特意从内库里拿出黄金千两资助此善行。”明心继续说着最新消息。
董嬷嬷嘴巴微张,显然被这大逆转的消息惊到了,有些丧气地摇摇头,“唉,老喽老喽,都分不清谁是忠谁是奸了。”
“不过小姐啊,不管罗大人的死左相有没有插手,左相这种人明显是咱们惹不起的啊,以后能避咱就尽量避着。”
宁艳殊点头,这个不用董嬷嬷说她也知道。
“不行,我看得让宁安给咱们换个院子。”想了想,董嬷嬷还是不放心。
“行了嬷嬷,这个庄子就那么大,能换到哪去?”宁艳殊道。
“要不,小姐,咱们等翻过了年,让宁安把这围墙给砌高两尺?”
“不用了,现在就很好。”如果人家真要找麻将,这点高的墙也阻止不了,这墙真砌上去,只会平白让人笑话。
“嬷嬷,你也别担心那么多了,我看左相大人也没那么坏。”明心探头,说了一句。
“你个丫头,懂什么呀。”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宁妃娘娘回来那天,小姐被皇上罚跪在雪地里,那天那么多人在,除了左相,可没一个人帮咱们小姐说过一句话求过一次情。”在明心眼里,谁帮了小姐,谁对她家小姐好,就是好人。
这话听得董嬷嬷一时哑然,不禁摇了摇头,一个劲地说自己老了,脑子都使不动了。
明心的话,让宁艳殊深有触动。说句心里话,正如明心所说的,两次见面,程雅道都未伤害过她,甚至第一回还帮自己说了话让她和明心明玉两人少受了好多罪,或许是有了先人为主的观念,宁艳殊对他倒没有多大的恶感。
只是两人地位悬殊,每次一见到他,宁艳殊暗地里都是提心吊胆的,而且需要她全副心神地应对,实在是太累人了。
而且刚才董嬷嬷所说的事,她也看出了一点端倪,那御史罗大人不外乎两种身份,棋子或者导火线。当然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倒霉催的。
也难怪这个罗大人会不愤,借着酒疯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因为自打程雅道上台后,因为他的强势,左相的权力被放大,御史行使的权力被削弱不少。
前面御史罗大人从发酒疯到最后的死亡,全程都被程雅道的政敌用来抹黑程雅道败坏他名声的,后面从皇宫发现贼子到在罗府搜子大量的金银珠宝,不过是程雅道的反击罢了。他用罗明忠贪墨的银子来证明,一个屁股不干净之人所说之言,还有什么可信度呢?
而皇帝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从他在掖廷杖责罗明忠这点看,好像是他在袒护程雅道,实则他应该是偏向程雅道的敌对方的。
宁艳殊不记得她以前所处的五千年文明中是哪个朝代了,就有御史因为掖庭杖责而出名的,
如果罗明忠真的是身正影不斜,或许还真因不畏强权而民望大涨,进而更进一步也不一定。可惜了——
不管他这是真贪还是被栽赃的,都已成定局。
怎么看,这一局都是左相大人略胜一筹。
隐隐想通了关键,宁艳殊不由得感叹,这左相,真是个人物。这一事,或许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可想而知此人的难缠与可怕。
不过这些事轮不到她来头疼,宁艳殊很快地从中挣脱,“好了,别说这个了,他是好是赖,都是咱们没多大干系。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今年是咱们在外过的第一年,还是好好准备吧。”
说起这个,董嬷嬷更是忧心忡忡,按照以往的惯例,宁府在小年夜之前便已准备好所有的年货了,后续几天,便是查漏补缺,缺啥补啥。那么该送往海棠春院的年货也该送到了才是,又不是多远的距离,莫不是忘了?
“宁府的年货还没送来?”宁艳殊问。
“大概是夫人太忙忘了,可能过两天就会到了。”
宁艳殊不愿意听这自我安慰的话,“咱们自己也准备起来吧,也不用太繁琐了,买些必要的东西就行了。”
宁艳殊算了算手上的银钱,应该最少都能用到明年三四月份,介时,应该能有转机了。
古代女人想赚钱太难了,如她一般,未出阁前嫁妆也到不了手上的,手上银钱不多的,要是敢出去抛头露面做买卖,等待她的恐怕就是家族除名了。
虽然她对宁家没啥好感了,但在世上行走,名声还是很重要的。不到山穷水尽的境地,她是不愿意走这一步的。只几个月了,她忍受得起。
第十三章
宁艳殊他们不知道,本来徐氏已经准备好了送来这边的年货了,却被刚下了朝带着一身寒意的宁瀚清给拦住了,并且还吩咐了府上看门的管事,谁要敢给海棠春院这边送年货过去的,全都给他拦下!
第一次见宁瀚清发那么大的脾气,徐氏是不敢动了。
后来徐氏才得知,那日早朝,沈贵妃、梅妃、田妃的父亲都官升一级,独独宁瀚清没动,平平过。
显然,宁瀚清将这一切都算到了宁艳殊头上。
可是,明知宁瀚清这是迁怒,徐氏也不敢动。如此压抑地过了两日。
这日,徐氏正欲打发人将她准备好给娘家的年礼送到徐家去,便接到徐家来人说她母亲病了的消息,当下顾不得什么,便亲自回了娘家。
“娘!”徐氏匆忙进屋的时候,却看到她娘好端端地坐在厅里喝茶呢。
“算你还有良心。”杨氏说了一句。
徐氏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埋怨,“娘,说什么呢,家里那么忙你还用这样的借口叫我回来,有什么事,说吧。”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去把艳殊那丫头接回来?”杨氏直接问。
徐氏的脸色拉下来了,颇为痛苦地说道,“娘,你以为我不想接她回来,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儿,只是昨天她爹一回来就发了顿脾气,还把我准备给她送过去的年货全拦下了,我夹在中间,实在是为难啊。”
“那你打算如何?就这样不管不顾了?”杨氏问。
徐氏沉默,显然是默认了。
“你这孩子,当年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怎么没见你娘我和你爹对你不管不顾?当时你不愿意嫁给从小指腹为婚的马家,要死要活的,还不是你爹舔着老脸去和马家好说歹说退的亲?怎么到了你,就全然不顾女儿的死活了。真怀疑艳殊是不是你亲生的。”杨氏数落着。
徐氏一时语塞,吱唔不出话来。
看她这样,杨氏更气了,“真应了那句话,生多了就不值钱了是不是?”
徐氏一回来就被母亲不住地数落,再想想在宁家过的糟心日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娘,你以为我不想护着艳殊么?这徐府一直是你一位当家太太,爹除了你之外,即使有小妾,也越不过你去,又没庶子庶女的在眼前碍眼。可你知道我在宁府过的什么日子,虽说嫡妻,但权力却被分走了一半,齐氏如今都和我平起平坐了。艳殊又是个不懂事的,为了她我吃了多少挂落——”
杨氏又是心疼又是恨,“当年你非要嫁给宁瀚清,要不然嫁进马家多好,你看那个马王氏五子一女,至今没有妾氏在跟前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