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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越说,徐氏脸色就越难看。
杨氏说不下去了,“唉,这都是命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艳殊那丫头,你打算怎么办?”
“娘,我是真没办法!”徐氏抱着头,很是痛苦的样子。
杨氏终是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让你三哥明天去接她,你不反对吧?”
徐氏默然,她能说什么,反对?自己无能还不许爹娘去救女儿,恐怕她爹娘都会对她有意见吧。
可是,徐家这些资源给了艳殊用,她实在是不甘心啊。
“娘,你和爹要是真是想外孙女,我明儿就把楹殊送过来,艳殊,就算了。”
杨氏定定地看着她,似是不认识她一般,“你这么偏心,艳殊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埋怨你一辈子的。”
徐氏呼吸一滞。
怎么回去的她不记得了,只是她想想还是觉得不甘。
她出身在徐家,因为她是独女,父母和三个哥哥对她都很是宠爱。
几个哥哥虽然不是什么惊才绝艳之辈,但能力和品性都还是不错的,徐家的实力这些年也处在稳步上升之中。
这些资源,给艳殊用,实在是浪费又可惜。她原先便已打算过了年便将楹殊送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她那三个哥哥膝下都没有女儿,楹殊要是过去,必能得宠无疑。介时,徐家必能成为楹殊背后有力的靠山之一,楹殊将来高嫁的把握就大一些,最好能越过宁妃!到时看那齐氏还怎么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徐氏这么一想,心情一时激荡,迅速进屋修书一封,交给心腹,吩咐道,“派可靠的人将这封信送到四小姐手上!要快!”
宁艳殊捏着手中的书信,指尖发白。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徐氏偏心,却还是忍不住寒了心。
去徐家,于宁楹殊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于她,如若没有铭澜书院,却是救命稻草般重要。难道她那母亲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吗?
不,徐氏是知道的,她竟然能毫不犹豫地将属于自己的救命草给抽走,只为了给小女儿增加一点筹码!那就说明了,徐氏是真的打算完全放弃她这个女儿了,所以要把一切好东西好资源都倾斜到宁楹殊那边!
呵呵,好,真是好哇。她就那么笃定宁楹殊将来一定会比自己出息么?
宁艳殊轻笑,笑着笑着,眼角竟然沁出了眼泪!
宁艳殊的反常,让董嬷嬷明心担心不已。
宁艳殊心中愤懑到了极点,当时她恨恨地决定,如果徐家真的派人来接她,那么她就去!凭什么属于她的东西,要为了徐氏一封书信便让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情绪平复下来后,才将那书信放在桌子上,闭眼,手指有节奏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细细地思考起来。
徐家,在原主的记忆中,与原主的关系并不亲厚,甚至很疏离,一点也不像亲戚。原主记得,小时候,徐家待宁艳还算可以的。
只是后来因宁楹殊曾去小住过一段,徐家便与她亲厚一些。而原主与宁楹殊又有嫌隙,同是又恼徐家与徐氏一样偏心,对徐家曾释出的善意爱搭不理的,渐渐的,原主与徐家越走越远,甚至到后面断了往来。
这一回,宁楹殊尚未去徐家小住。所以徐家待她与自己,俱是一视同仁么?
看来徐氏在信中所言,她外祖母欲接她过去小住应是出自真心的了。
只是,正如徐氏在信中所言,以她站在风浪尖口的身份,去徐家,只会给徐家带来灾难。
徐家这么做,在皇帝看来,有挑衅他的嫌疑,如果皇帝真如她所猜测一般,肚量不大,对权力又十分执着的话。
从上回罗明忠的事件中,她便已嗅到,皇帝与左相,君臣相和乃是假相。
君臣相和这一幕,一开始大约是真的,毕竟当初是左相程雅道以一已之力将封正天推上了皇位。只是,权力的滋味让人迷醉,一开始大概是感激,久了,便是不满与忌惮了。
上回罗明忠的事,以左相稍胜一筹为结局。
如果她去徐家,此事如果被有心人利用,难免不会撩拔到皇帝那根因无法完全把握权力而敏感的神经,到时就晚了。
皇帝的心思很隐晦,宁艳殊能猜测到,毕因这段时间看了他不老少的资料。宁艳殊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绝顶聪明的人,她能想到的问题,必定也会有别人想到,她不敢赌。
如果徐家真的关心她的,宁艳殊不希望因为自己害了徐家。
再说,在哪过年不是过呢?去徐家,虽能让自己的处境好些,吃好点穿好点,有人关心着。
如果这些,是以徐家惹怒皇帝的代价换来的,她宁可不要。她不说自己有多么高尚,但真心对她好的人,她决不会为了一已之私恩将仇报就是了。
接下来,在宁艳殊的等待中,徐家果然来人了。
“四小姐,四小姐,徐家来人了!徐三爷来了。”一小厮冲进来说道。
“真的?人在哪?”
“宁管事正领着人过来,奴才小六子特意先来一步告知四小姐,好让四小姐作个准备。”
“好,明心,赏他!”宁艳殊起身,整了整衣裳,走出大厅,打算亲自去迎徐家的人。
明心拿了个荷包塞给了小六子。
小六子笑眯眯地接过,捏了捏,估计里面有二三十个铜板,没有觉得不满。四小姐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隐约能知道,就这样他还能得到这些铜板的赏,已经算很不错了。
她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宁安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过来。
“艳殊?”男子迟疑地开口。
“嗯,三舅,我是艳殊。”宁艳殊点头,“咱们先进屋吧。”
进了屋,宁艳殊看了宁安一眼,宁安很识相地说前面还有事要忙,走了。
让人上了茶后,甥舅俩都没开口,沉默地喝着茶。
徐哲夫轻啜了两口茶,茶水的味道不是很好,想来这茶也是极差的,不过他还是脸色未变地喝了下去。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遍大厅,这里的简陋让他也忍不住摇了摇头,他那妹妹妹夫实在是——就算为自保送女儿离开,私下里也要找补一点啊,这么简陋的地方,恐怕比起刚才接他进来的那个叫宁安的管事所住的地方都不如。
扫了一眼对面的外甥女,见她亦是神色平静地喝着茶,未见丝毫嫌弃不满,那稳重的样子,叫他心中略感慰藉。历来娇蛮的她,能有这般的平静,想来是吃了不少苦。这样的她,让本来对接她入府过年这一事有所抵触的徐哲夫也松动了。
“我这回来,是打算接你回徐府过年的。”徐哲夫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宁艳殊起身行了一礼,“谢谢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几位舅舅的怜惜,只是艳殊不能去。”
“为何?等等——”徐哲夫知道哪里不对了,“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嗯,母亲写信告诉过我了。”
宁哲夫想想觉得不对劲,“信在哪,拿来我看看。”
“这个——”宁艳殊神色迟疑。
“怎么,你娘写给你的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宁哲夫淡淡地问。
宁艳殊无法,只好把信拿出来给他。
宁哲夫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嘴巴都抿成一条线了。
这个妹妹,唉!“行了,赶紧收拾吧,我去外面等你。”
“三舅舅,我是不会随你去徐府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如娘所说的,我去只会害了徐家。”说这话时,宁艳殊很难过。
“走吧,别磨蹭了,你去徐家小住两天就能害了徐家,那徐家未免太过不堪一击了。”
宁艳殊坚决不去。
徐哲夫仔细看了宁艳殊的表情,见她一脸伤心但眼神却很坚定,便知道她是下了决心了,无奈之下,只好空手而返。
宁艳殊不愿,他总不能将人绑了回去吧,再说,她也是一片好意。
这外甥女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心还是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被自己母亲那样对待,只是有点小心思,没移了性情都算是好的了。徐哲夫一边走一边想。
待徐哲夫回去一说,杨氏等人更是心疼,当天就收拾了一大车的年货给宁艳殊送来。
门房的人来报时,宁艳殊正把玩着手中徐氏写来的那封书信,淡淡一笑。
14 过年
董嬷嬷看着那一大车的年货,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心情好了,便自信满满地说要露一手给他们看,让大家过一个不一样的年节。
看她磨刀霍霍劲头十足的样子,宁艳殊明心等人都笑了。
转眼,便到了除夕夜,一大早,她们便起来了。吃了点简单的早饭,董嬷嬷便准备好了拜拜的东西,一只蒸煮过的大公鸡还有花红炮烛等等,放在院子里祭拜天地及祖先。
祭拜了天地祖宗后,她们便忙和开了。因是年节最后一天,忒多活计要忙,如剪纸,贴窗花,炸丸子,做豆腐,裹鱼片等等。
他们所住的小院子人并不多,才四个人,除了宁艳殊,其他三人都是忙得脚不踮地的,特别是董嬷嬷,负责厨房的,忙得恨不能长出个三头六臂来。
而宁艳殊呢,做为主子,自然不需要做这些的事的,她今天就负责一件大事,那就是写春联。
现代人,对联几乎都是去买的。本来宁艳殊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昨天宁安找到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宁艳殊问了后,才知道他是想来求她帮忙写两副对联。当时她就愣了,她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这等小事,她真的没关心过。一时被问及,倒有些措手不及。
后来从董嬷嬷口中才得知,这里的人崇尚文风,能自己写的,都不会请人代写。例如宁府每年春节,大门外的对联便是由宁瀚清提笔挥毫写就的。便是她那些兄弟入了学后,宁瀚清也放权让他们写自己院子的对联,以示考教。
当然,实在不识字的,亦可请人代写。就拿宁安来说,自从来了海棠春院,每年的对联宁安都是让人帮忙代写的。
而今年,宁艳殊他们到了庄子,甭管写得好不好,如果再请人代写,被人知道就有些丢脸了。所以宁安才有这一请求。
可对宁艳殊来说,却有点麻烦了。
宁琳音出身农村,小学时候学堂里还上书法这门国学课的,还真练过那么一段时间毛笔字,当时纯粹是为了参加比赛学的,而当时她的班主任正好有这个特长,每年他还能靠卖对联挣不少外块。
在他的把关下,她和另外几位同学组成特长班,他给开小灶,当时她班主任还说她在这方面有点天分。可惜的是,特训了两个月,比赛后,随着升学压力重了,她渐渐地就没再练习了。她也从没把这当成特长和资本。
后来初出社会的时候,遇到一次机会,她才后悔没有将那点特长坚持下来。原来,当时有位归国华侨欲回国养老,想修葺故乡的宅子,因为这位归国华侨很有名,再加上所给的报酬丰厚。
当时很多公司都想拿下这个项目,而她当时所在的公司,实力只能说是中上,却也盯紧了这个项目,并且发出话来,说公司里如果哪个员工能为公司拿下这个单子,公司重重有赏。
为了拿到这个重要的订单,宁琳音从一得知消息就开始收集了那位老先生的资料,从中更得知了一个他鲜为人知的爱好,那就是书法。据小道消息说,这位虞姓的归国华侨有可能是唐代书法大家虞世南的后人。
当时宁琳音还没有被正式录用,知道这个机会对她来说很重要也很渺茫。但她还是决定尽力去试一试,于是咬牙花了大价钱报名了一家有名的书法教习机构学习欧虞体。价钱是真的昂贵,因为虞体少人学,而虞世南留下的真迹资料更是不多。她学的时候很是吃了一些苦头,毕竟时间不多又要速成又要效果,唯有压榨自己了。
后来宁琳音凭借速成的书法,还有细心胆大有毅力等优点,脱颖而出,成功得到老先生的赏识,为公司争取到了这个项目。而她也因此被提前录用,一举进入公司中层管理阶级,并且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总的来说,宁艳殊在书法方面还算有点悟性的。特别是一提笔,脑中便自动地浮现楷书欧虞体的竖横撇捺点。所以当宁安索求两副对联时,她也不忤。
只是,她也不托大,为了能弄出两副拿得出手的对联,她两天都泡在上头了。一连写了几十副,宁艳殊才挑出几副还看得过去的,让大强送了两副过去给宁安。
宁艳殊不知道,宁安收到这两副对联时,一脸的纠结。
因为在大顺朝,一切的书法基石皆以王羲之的楷书、行书、草书为准,而其中的楷书又以欧体、颜体、柳体为代表。四小姐写的对联,字漂亮是漂亮的,但和时下的字还是有区别的,区别在哪,宁安也说不出来。
难怪宁安会觉得纠结,因为宁艳殊所学的字体是与欧体齐名的虞体,它的创始人正是唐初的虞世南,可是大顺朝并无此人,因此亦无人认识虞世南所创的字体。
其实当宁艳殊得知这些信息时,也不由得诽腹了一句,这错乱的架空世界。
不过纠结归纠结,宁安还是将两副对联贴在了大门和他们一家子所在的院落里。
写完了对联,看到明心在剪窗花,宁艳殊好奇地凑过去,只见上面放着明心已经剪裁好的纸样,什么关公、鲤鱼、福字等等应有尽有。
宁艳殊尚来不及感叹,正好看到明心又完成一副,她小心地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明心,你真是太心灵手巧了,这些灵活灵现的花样,你是怎么剪出来的呀。”宁艳殊的眼中满是惊叹。
明心被赞得不好意思了,“小姐,奴婢这手艺还算普通了,夫人院子里的陈妈妈剪纸才厉害呢。”说到这,明心意识到自己不该提夫人的,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宁艳殊倒不在意,“她是她,你是你,在我眼里,明心可比她厉害多了。”
看着看着,宁艳殊指头痒了,“明心,我也来剪两张试试,你教我吧。”
“小姐,你要什么样式,和奴婢说好了,不用小姐动手的。”
“我就想自己剪。”
看她蠢蠢欲动的样子,明心无奈,“好吧,那小姐咱们就从最简单的囍字开始吧。”
没多久,“哎,小姐,你剪错了,这里不该断的。”
剪断了,那就是剪废了。宁艳殊果断扔掉手中剪了一半的红纸。
“小姐,你又剪错了。”
再扔!
“小姐,你——”
这回不用明心说完,宁艳殊直接把手中的红纸扔掉。
两刻钟后,宁艳殊终于剪出了一个囍字,打开一看,竟是歪斜的,顿时脸都黑了。
明心忍住笑安慰她,“小姐,熟能生巧,你再多剪几张就漂亮了,想当初奴婢当初比你还不如呢。”
“骗人,上回董嬷嬷还说,你才剪两三张纸就能剪出漂亮的花样了。”
明心语塞了,好吧,她不该捏造事实来安慰小姐的。
院子里,大强正在编制灯笼,听见明心和小姐的话,憨憨一笑。
宁艳殊终于认清了自己是个手工白痴的事实,气呼呼地扔下剪刀,跑到大强那里看他编灯笼去了。
薄薄的竹篾在大强灵巧的手指里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地摆动着,没多久,一个灯笼的轮廓就出来了。
宁艳殊蹲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感叹古人的多才多艺。
“小姐,你别凑那么近,仔细那些竹篾不小心打到你。”
大强胀红了脸,不由地站了起来,吭吭哧哧说道,“明心,我不会让竹篾打到小姐的。”
明心嗔了他一眼,“你笨手笨脚的,万一打到了呢?”
“我不会的,一定不会。”大强猛地摇头摆手保证,焦急的样子就怕明心不信。
好吧,人家郎情妾意的,她就活脱脱一枚灯泡啊。宁艳殊好笑地摇头,“我去厨房看看董嬷嬷做什么好吃的了。”
两刻钟后,厨房,在宁艳殊第五次毁了一张饺子皮后,董嬷嬷终于忍无可忍了,“我的好小姐,你就别捣乱了,玩你的棋去吧。”
被鄙视了,宁艳殊撅着嘴,“好嘛,我做这个是笨手笨脚,但下棋,你们一个也下不过我。”
她是南方人,以前从来就没包过饺子,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难搞,看那一张张饺子皮在董嬷嬷手中服服帖帖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到了她手里,不是馅跑到了皮外,就是合不回来,真是气死她了。
宁艳殊一边说一边气哼哼的,这难得孩子气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院子里的明心大强明显忍不住了。
“是是是,你下棋最厉害了,快去吧。”
如赶苍蝇一般,宁艳殊被扫地出门了。
15 庄园相会
申时二刻,年夜饭便做好了。
董嬷嬷在给上好菜后,说道,“小姐,菜都上好了,虽然没有在宁府时候那么丰盛,你就将就一下吧。嬷嬷和明心大强就在外头吃,需要什么叫一声就行了。”
说完便准备退出去,却被宁艳殊叫住了,“嬷嬷,别出去了,坐下一块吃吧,还有明心和大强也一样。”
“这怎么可以?平时就算了,这年夜饭咱们下人是一定不能上桌的。”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目前的处境我自己清楚,可不比平头百姓强到哪去,还摆什么官家小姐的架子呢。”宁艳殊勾起嘴角,自嘲地笑笑,“再说了,现在也没外人,在我心里,你们仨就和我的亲人差不多,一起吃顿年夜饭怎么了。”
董嬷嬷一脸地为难,而明心和大强都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要是不坐下,那我也不吃了。”宁艳殊下了重药。
他们仨人相视一眼,终于说道,“那好吧。”
看他们吃得小心翼翼的,连坐都不敢坐实,宁艳殊心中无奈,只得快速地解决完碗里的饭,然后放下碗筷,“好了,我吃饱了,进去躺会,你们慢慢吃。”
三人都站了起来,“小姐——”
明心就站在宁艳殊旁边,宁艳殊双手按在她肩上,“坐下!你们慢慢吃,一定要把菜都吃光啊,不许剩下。”说完转身进了屋,留下他们三人默默地吃着。
吃好饭,他们四个人围在一块守岁。
海棠春院当初是给她大姐拿来当作春季赏玩的地点,一般都不会冬天来的,所以整个院子都没弄火炕,现在大冬天的,能冷死个人。
此时大强守着火炉子,上面烧着一壶茶水,宁艳殊手上还抱着个暖手炉,而她们三人旁边还摆了个火笼子,这才显得没那么冷。
几个人做做针线,大强时不时地说说外头的见闻,时间倒也不难熬。
相比他们这边的冷清与温馨,皇宫那里就热闹多了。
多少名门闺秀和青年才俊在今晚借势而声名鹊起,其中就有宁芷殊因一段难得的祝寿词显现出她不俗的文采,
从而得到皇帝的赞赏,再加上她弱柳扶风般的风韵,给在场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转眼到了年初二,正是各家出嫁的姑娘回娘家探亲的日子。
海棠春院却意外地迎来了几位客人。
“这里便是四表妹目前所在的庄子?”徐楚盛看着已然不新的门户,神色莫名。这庄子的大门虽然收拾得很干净,但难掩破败之相。
“是吧。”宁季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宁炎熙小孩子心性,正好奇地四处张望呢。
而徐楚钰正盯着两旁的对联看得认真,旁边的宁楹殊走近了问,“三表哥在看什么?”
徐楚钰移开眼,笑笑,“没什么。”
“大少爷,你们怎么来了?”宁安打开门,有些不可置信。
“安伯,我们是来看看四妹妹的。”宁季禹说。
宁安以前是他大姐身边的人,大姐在的时候他们经常会见到,所以宁季禹还能认出宁安来。
“大少爷你们快进来,老奴这就领你们过去。”宁安一边说一边打发个小厮前去给四小姐报信。
不过却被宁楹殊拦下了,她倒要看看她那姐姐在做什么,“安伯,不用了,咱们直接过去吧。”
见几人都不反对,宁安只好领着他们去了四小姐所在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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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靠南边的软榻上,宁艳殊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上的局势,思索着下一步白棋该怎么走,各个位置的白棋有可能走出的强手,以及黑棋的应对办法。
先前宁艳殊既然打算了要通过考验进入铭澜书院,就已经决定了要苦练棋艺。奈何董嬷嬷不会围棋,明心会,但不精,和她下一点意思都没有.宁艳殊只能自己和自己下了。
她这样下法,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对局,并不以分出胜负为目的,而是用来研究某个局部战斗。
在这种反复的分析中,她逐渐对各种布局的下法有了更透彻的了解,在脑中形成了很多的预案,这样在实战中如果遇到类似的情况时她便能更从容的应对了。
自己和自己下,是极需要脑力和心力的。本来嘛,有对手对弈,若要做到走一步,就想到三步外的程度,本来就需要很强地思维能力逻辑论断推演。因为每走一步,都会产生演化好几种不同的变化。
更何况自己和自己下呢?因为随时都能了解对手的每下一子的想法,是逆对手意图而动还是将计就计?这样的下法,产生的变化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二的N次方,其中的千变万化,心神不够强大的人通常都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