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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没想到沈言会问出这个问题来,一时语塞,猛烈地咳嗽起来,这小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宝宝,他们的?南歌怎么觉得这像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呢。
还是上次南歌来过的那家高级西餐厅,苏玲换着Gent的胳膊出现在南歌和沈言面前。她脸上是幸福的笑容,那种久违了的温暖,南歌替她感到高兴。
“Gent,我可把我家玲子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知道不?”
Gent只是微笑,宠溺地看着苏玲。
“啧啧,瞧你幸福的小样,我都不忍心看了。”
南歌鄙夷地盯着苏玲。她是真的为苏玲感到高兴。这个女人一直徘徊在男人与男人之间,这些年受了不少伤,现在终于找到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有了孩子组成家庭,多么不容易。
“你要是想要,你跟人沈言说去呗,是吧沈言。”
苏玲挪揄地朝沈言使了个眼色,沈言连忙拉下脸,一副受伤的模样。
“就是我想给,人家也不想要啊。”
南歌连忙在他们之间挥了挥手,“打住,你们这一喝一和的,是在给我做媒呢?”
“可不是。”苏玲和沈言异口同声,第一次这么有默契。
华灯初上,凉爽的清风吹过南歌的脸颊。她拉着沈言早早逃开了餐厅。沈言不解,却什么都不问。南歌终于忍不住,给了他一个你真笨的眼色。
“让人小两口好好烛光晚餐呗。”
沈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南歌朝他伸出大拇指。
“孺子可教也。”
沈言安静地跟在南歌身后,他看着南歌欢快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能这样看着一个人真好。他其实很少会有缺乏安全感的感觉。只有当南歌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时候他才会有种无力感,这个小女子,扎扎实实地进入自己心里,从此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南歌,我们结婚吧。”沈言朝前面的身影大声喊道,惹来路人纷纷侧目。
南歌一僵,停在那里。
第九章我们结婚吧
南歌,我们结婚吧。
这是沈言一直藏在心底的话。很早的时候他就想跟南歌说,他想对南歌好,想让南歌能时刻都在自己眼皮底下,他知道那不是一种依赖的亲情,而是结结实实的爱情,就像苏玲和Gent那样,他也想要孩子,想要他和她的宝宝。
前面的身影一直不曾动弹,沈言忽然紧张起来,是不是他太唐突了,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就说了这句话。
沈言心焦起来,要是被拒绝该怎么办。他在脑海里徘徊再三,强忍住心底的不安。
许久之后,南歌才慢慢转过身去,看着沈言笑。
“沈言,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史是个有爱情洁癖的人。”
一句话,无疑是将沈言打入无底深渊。他低头自嘲地笑笑。果然如此,还是被拒绝了呢。爱情洁癖,多么神圣的字眼,他明知道,南歌早在几年前就曾经告诉过他,可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欲望和孤寂。
无数个夜里,他拥着其他女人在自责与内疚中度过,他抱着她们,想象着她们是南歌。可是什么都不是,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
沈言大笑起来,掩饰住眼底的失落。他走上前一把揽住南歌的肩膀,想要打破尴尬的气氛。
“我说笑呢,你别当真了。”
南歌轻轻嗯了一声,就再没了声响。
沈言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才会有真正走在一起的一天,可是他还是愿意相信,南歌的心里是有他的。因为太在乎,所以反而变得不能容忍。他都知道,于是也学着谅解。
上天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沈言和南歌的心情本就没那么好,却在家门口碰到了此刻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南歌怔怔地看着站在自己家门口的妖艳女人,一头金色卷发,双眼犀利地看着南歌。
这个人不是Jamay又会是谁。南歌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挣脱沈言握着自己的手。
“你自己解决好再进来吧,我的家不想要我不喜欢的人进来。”
南歌直接表明立场,开门关门,只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却让她心如刀绞。
是有多爱,才会这样不远千里的跑来,南歌害怕看到沈言的反应,她一整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曾出去。
楼道口的两个人,面无表情。沈言的视线还停留在被南歌紧紧关闭的房门上,手心里还残留着她留下的温暖,只不过现在,身边已经一片冰冷了。
沈言眼底的落寞一分不差地落到Jamay眼中,她分外疼惜,走上前想抱抱他。可是沈言率先后退一步,礼貌而生疏地对着她笑。
“你怎么来了,三更半夜的,应该事先跟我打声招呼。”
他的声音没有波澜,让人听不出喜怒。
这是Jamay意料之中的场面,所以她并没有觉得意外,她和沈言,从来只有肉体上的交欢,而他的心,早就已经完完整整地给了那个叫做南歌的女人。可是天知道她有多么不甘心,过去的三年,要不是她陪在沈言身边,这个男人如今能有这样风光的一面吗。她不甘。
Jamay只是对着沈言笑,一如过去的三上,温柔地笑。
“沈言,我来找你,你并不欢迎吗?”
“你不该出现在她面前。”依旧是平静的声音,却带着些许指责。
Jamay茫然一笑,“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沈言你来告诉我,你这样爱她就是该,我爱你就是不该,对不对?”
沈言忽然有些厌烦,他抬头,阴暗的光线照射在他脸上,一双眼眸已经变得有些阴鸷了。
“我记得那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们之间只有交易,过多的纠缠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堪,你回去吧。”
Jamay就那么望着自己记忆中的男子,带着温暖的,如沐春风的微笑,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只感到冰冷,彻骨的寒意。她冷笑一声,退出了好几步。
“你以为,她还会接受你吗,你的身体背叛过她,你的灵魂也曾经迷失过,到现在你还觉得你们会有未来吗,完整的未来,你确定?”
砰——猛烈的撞击声响彻安静的楼道。Jamay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一手重重地击打在坚硬的墙壁上,他的力道足够大,因为她看到鲜血已经顺着墙壁缓缓往下流淌。
沈言的心忽然痉挛般的疼痛。他闭上眼睛,脸色已经苍白。该怎么办才好,才能让他的南歌不去在意他过去的迷失呢。Jamay的话刺痛了他的心,却句句刺中要害。那时候在巴塞罗那,她也是那么对南歌说的吧。
嘴唇微微蠕动,一滴泪顺势滑进嘴里,有点咸,带着微微的苦涩。
“你走吧,就算我和她没有未来,我和你,也不会有未来。”
Jamay站着不动。她一直都知道沈言是个固执的男人,可是亲耳听到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心还是忍不住抽痛起来。
为什么,她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对他好,却还是比不过那个在他生活中消失了三年的女人呢。
沈言在楼道里从了一夜。手上的血早已结成了痂,他抱着头,双眼木讷地盯着地板。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凉意。
与此同时,屋内的南歌也是睁着眼睛看了一夜的天花板。沈言没有回来呢,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是怎么可能不去在意呢,沈言正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并且一夜。一想到Jamay那时候跟自己说过的话,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天亮的时候南歌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沈言一身狼狈地坐在门口。这是南歌第二次看到这样的沈言,她的心又是一痛,在他面前蹲下身去。
“你在这里坐了一夜?”她抚上他的额头轻声问道。
沈言点了点头,抬头认真地看着南歌。
“她走了?”
沈言嗯了一声,显得有些闷闷的。
南歌看到他受伤的右手,猛地抓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是用来画画的手,怎么能受伤?
沈言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没事,只是碰伤的。”
“沈言你…”
“你还要去上班呢,再不去要迟到了。”
南歌无语,替沈言包扎好整个右手,犹豫了半天才走出家门,她还是不放心沈言,感觉他今天怪怪。沈言从来不会那样的,她仔细看这他的手,根本就是很严重,哪有他说的只是碰了一下那么简单。
一整天都没有心情好好工作,惹得坐在对面的苏苏无端嘲讽。
“怎么,放心不下你家的正太?安啦,他都那么大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南歌白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的洞悉力跟苏玲真是不相上下,难怪她们能成为朋友。
“你很闲?”
苏苏无辜地摇了摇头,“不闲啊,本小姐忙得很呢,这不,等下就要去迎接我出国好几年的姐妹去了。”
正说着,外面就有同事叫嚣着让苏苏赶快出去,外面有人找。苏苏一脸狐疑,朝着南歌做了个鬼脸就一路消失在南歌面前。
南歌摇了摇头,怎么好像她认识的人都那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呢,其实心里都敏感脆弱,简直跟自己一个德行。
过了很久苏苏才兴高采烈地又跑了进来。
“你这就下班了?”南歌看着她收的起东西来,一脸羡慕。
“你不用羡慕,改天你也请个假早退不就成了。”
“我可不敢。”
在苏苏奔向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南歌还是无意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Jamay已经不再是昨天的装束了,她们的目光正好触在一起,两人都是愣怔了半天,还是南歌先移开了视线,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呢,苏苏口中说的出国多年的好姐妹,原来就是Jamay呢。
晚上的时候南歌把苏玲拉了出来,她很不想去破坏人家小两口单独相处的时间,但是她觉得自己现在快要疯了,一件件事好像就纠缠在一起了,Jamay的忽然出现让她意识到危机的到来,她从前一直以为沈言会永远在她身边,可是现在,她反而更加不确定了。
苏玲到的时候南歌正一个人坐在她家楼下的大马路对面,苏玲最近看上去精神很好,脸颊很红润,看得出来Gent是真心在对她好的。
她苦着脸看着苏玲,“怎么办玲子,我又无家可归了。”
苏玲叹了口气,居然没有像从前一样骂她,而是后了拍她的额头,动作之温柔,让她以为自己抽了。
“我说南歌,你到底是在纠结个啥,沈方有什么地方不好了?”
南歌嘟着嘴巴摇了摇头。他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南歌才无法接受那样的过去。她的沈言应该是像天使一样干净的。
南歌低着头,她现在一点也不清楚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她看着苏玲,苏玲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全身充满着女性特有的温柔。
“玲子,为什么Gent有老婆,你还可以这样义无反顾地跟他在一起呢?”
苏玲托着下巴想了很久,她的眉心微皱,仿佛在回忆过去的很多个场景。
“我也不知道。”苏玲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很喜欢他,我爱他,我想跟他在一起,只要他心里有我,我又何必在乎他的过去?”
“所以,真的不会有隔阂吗?”
“当你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坏也会变成好的,相爱,就要相信彼此,过去真的不重要。”南歌眨着眼睛,她跟苏玲还真的是不一样了呢,现在的苏玲已经能说出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了,而她还在这里苦苦纠结她和沈言之间的感情。
“所以苏玲,就算他的身体曾经背叛过你,也无所谓吗?”南歌怔怔地问着。
气氛突然就沉默了,苏玲没有再说话,南歌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画着圈圈,难道真的是她太在意那些了吗,为什么苏玲都能这么轻易地想透的问题,她反而看不开呢。
好,决定了,她不纠结了,过去的就过去吧,今天晚上回到家她就勇敢地告诉小布丁,姐不嫌弃你了。
南歌猛地一拍身边的苏玲,苏玲一个气结,扎扎实实地咳嗽起来。
“南歌,你谋杀啊,我肚子里现在可有个鲜活的小生命呢。”
“有孩子了不起啊。”南歌一溜烟跑出几步,又回头对着苏玲挤眉弄眼道,“玲子,谢谢你开导我啊,等我有孩子了我准许我孩子叫你干妈。”
“滚!”苏玲没好气地朝她吼了一声,南歌小小的身影伴着欢快的脚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没想到在一天的最后,南歌的心情才逐渐转好起来。她相信苏玲跟自己说的,苏玲是真的不会在乎Gent的过去,她知道苏玲对这份感情付出了多少。
所以她也应该努力学着去释怀,至少给彼此一个机会,给她自己,也给沈言一个机会。
嘴边不自觉地泛起笑容。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想念沈言了呢。
路过茶餐厅的时候她买了沈言最爱吃的双皮奶,很香,还冒着热气。
沈言啊沈言,看姐对你多好,你可一定要给姐争气啊。南歌对着双皮奶呼了呼气。
然而,一切并没有像南歌想的那样发展,老天爷不会让一个人如此一帆风顺。她走出电梯的时候看到自己家的门是虚掩着的,以为沈言出门忘了关,可是手在触到门把的时候怔住。她睁着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是的,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剧情,南歌从前总是咒骂那些个女主角难道就看不出来那个吻着自己男朋友的戏码是故意的吗,现在她总算能体会那种滋味了。不是不知道是那个女人故意而为之的把戏,而是痛恨男人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
她的沈言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自然也不会神圣到对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无动于衷。
手无力地垂下,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下一刻,沈方已经推开了Jamay,她知道沈方没有看见自己,可是她的眼光,分明跟Jamay触在了一起,一切,果然都是俗人玩的把戏呢。
Jamay大方地朝南歌打招呼,沈方在转身看到南歌的时候试图解释,却被南歌制止了。
“沈言我很轻,让我休息吧。”
南歌把手里的双皮奶放在餐桌上,走进房间。
外面的世界已经和她没关系了。沈言已经不是小孩,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处理这些。而她,也该学着把他当作真正的男人看待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门把手转动,沈言重新出现在南歌的面前。
南歌停下和里的动作,“她走了?”
“嗯。”沈言点了点头,看上去有些不安。
“沈言,我发现有时候你跑得太快,我都有点追不上你了。”南歌打趣道,拉了沈言在自己身边坐下。
“没关系,我会停下来等你。”
南歌静静地看着这个干净的男孩子。他说他会停下来等她,可是他却不知道她是否愿意等他停下。他是不是太自信了些呢,或许,最没自信的,大概就是南歌自己了。
星期日的早晨,外面一片迷雾,打开窗户的时候雾气扑面而来,带着湿湿的问个冷意。自从那天以后,南歌每天早出晚归,刻意避开沈言,沈言也很配合,每天早早地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在夜半三更的时候南歌会听到外面传过来的细微动静,每每想出去看个究竟,却又想避免无话可说的尴尬,于是就那么僵持着,假意清高地保持着自己的骄傲。
苏苏不请自到的时候南歌正整装待发,一开门,苏苏无措的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南歌一怔,随即让出一条道来,“找我有事?”
苏苏伸着脖子朝里面瞧了好一阵子,生怕有什么洪水猛兽。
“沈言不在,只有我一个人,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南歌一直在想,苏苏和Jamay的性格那么不相配,怎么会是那么好的姐妹呢。她记得苏苏曾经说过,她不喜欢那些故作深沉的人,看上去虚伪又可笑。可是在南歌看来,Jamay当属这一类人里面的代表性人物了。
苏苏小心地瞥了眼南歌,有些坐立不安。南歌不禁莞尔,这个女人,平常相亲也没见她这么紧张过,莫非是有什么不情之请?
“我说苏苏,你别耽误姐妹的时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苏苏一抬头,“南歌,你说话能不这么粗鲁吗,你还是女的吗?”
南歌愣了好一阵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平时说话从来没有分寸的苏苏,居然教训起她说话粗鲁了,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好了好了南歌,我不跟你打圈圈了,咱切入正题吧。”
“这你可得给我说清楚,苏苏,到底是谁跟谁打圈圈啊。”
苏苏忽然不笑了,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眼里的担忧可以压着,可是南歌仍能看得出来她的不安,只是她的不安跟她又有何干?她现在压根不想去管闲事。
“南歌,你知道Jamay吧。”
苏苏刚想往下说,南歌就猛地起身,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厌烦,直白地冲入苏苏的眼里。
“苏苏,如果是要跟我说这个女人,那么抱歉,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她脸上坚决的表情是苏苏从没有看到过的,在这一刻苏苏真的相信,南歌有多么不喜欢Jamay了。
“南歌,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没自信了?”苏苏打趣道。
“我不屑,也不想跟她比。苏苏,你知道的,有些东西我不愿意强求,她若真的想要就拿去好了,我不在意,一点也不。”
此刻的南歌,监督局忽略了心底隐隐泛起的疼痛。谁又能了解她的坚持呢,许多年前,那个笑着说会一辈子跟她在一起的男孩子,却在分开的三年里,做着与自己背道而驰的事。当一个人心里的梦被打碎之后,又有多少人有勇气再去触碰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第十章诺言,长不过四年
雾气已经渐渐散去。初春的天气,适合郊游。南歌知道在这个城市里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人可以依靠。她的父亲,她的母亲有时候在她心里可以这样渺小。
她记得小的时候父亲最常跟自己说的一句话就是:南歌啊,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所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坚持自己想要的。
南歌一直记得这句话,就像她一直记得沈言一样。就像是灵魂深处的某个角落内,一个久久无法抹去的身影。
沈言修长的手指曾经触碰过自己的脸颊,可如今,剩下的只有虚无。
到医院的时候苏玲已经等在那里了,看神情很是焦急。南歌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力保持微笑。至少在这个城市里,她最不希望为自己担心的人就是人就是苏玲,更何况,孕妇确实不宜多虑焦躁。
“这么早?你不是一向喜欢迟到五分钟的吗?”南歌问。
苏玲的歪理其实还有很多,南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一句。因为很多次的约会里,苏玲就是那么让南歌等了一个又一个的五分钟的。
苏玲说,被等的女人是幸福的。所以她选择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看上去能够幸福些。
“我迟到了五分钟,你却迟到了十分钟。好了南歌,再磨蹭下去就排不到队了,你不知道,现在生孩子跟买菜似的,搞的医院也像菜市场。”
苏玲嘟哝着,一副不满的模样。
“你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能嘴下留点口德不?”
“难道不是吗?”苏玲眨着大大的眼睛反问。
南歌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这个比喻的确恰到好处,光看这医院里的人满为患就知道,十几亿的人口真的是超载了。
苏玲颇有做母亲的风范,有模有样地问着医生有关养胎的问题,南歌注意到,有好几次那个女医生都被苏玲问得一愣一愣 ,大有挖个地洞住下钻的意思。
回去的路上苏玲跟南歌鬼扯了很多。比如最近她胃口大增,半夜三更突然想吃酸梅,Gent跑了大半个城市总算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给她捧了一大把酸梅来。比如肚子偶尔有动静,她实在不想起身,Gent就做牛做马地给她洗衣做饭,完全没有了老板的风范。
南歌听了鄙夷地瞧了苏玲一眼。
“你这样折磨你孩子他爹,简直丧尽天良。”
“南歌,我要现在不折磨他,以后就是他和孩子联合起来折磨我了,我能不趁着现在多点便宜吗?”
“得了吧,人Gent才不是那样的人。”
苏玲忽然暧昧地俯身,“你们家沈言是这样的人不?”
你们家沈言是这样的人不。
苏玲每次就喜欢扯着她的伤疤不放。南歌皱眉盯着一到家就倒在床上唉声叹气的苏玲。有时候南歌会很羡慕苏玲。
苏玲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记得大学时跟苏玲认识没多久,她看到苏玲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年少的苏玲睁着泪眼婆娑的眼睛对南歌说道:“亲爱的我失恋了。”
南歌本想安慰她几句,可是下一刻,苏玲又忽然活了过来,“所以明天,我要继续在绿草丛中奋斗了。”
那一刻的南歌实在哭笑不得。她不懂一个女子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心智。一次失败,再次努力,失败,努力…不断重复着这样的生活。可是她看到的是苏玲的乐此不疲,并且一次又一次更加成熟起来。
只是年少的爱情,有时候实在经不起考验,比如她和沈言。
她和沈言,严格意义上来说,并非爱情,却远胜爱情,他们对彼此的熟知和依赖,其实已经远远超过某些貌合神离的夫妻了。只是或许是真的缺乏勇气,也或许是真的有缘无分,不管他们对彼此如何关心。永远没有人会第一个说出来,我们恋爱吧,或者,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