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后半句李夙尧没说,知道也不该说,只道:“娘,您若是不相信儿子,那儿子只得带着婉儿出府另立门户!”
独孤氏气道:“怎么的?这话是她叫你说的?”气得捂住心口,喘了好几口气才顺过来,“夙尧,你真真是要气死为娘了!”
墨烟立即伸手,稳稳地将独孤氏给扶住,委屈地说:“不怪世子爷,奴婢就只是个奴婢,生的孩子也是奴婢,比不得少夫人的。”
李夙尧不管不顾,直接朝门外唤道:“你们几个进来吧,将墨烟这个贱婢关进柴房,没有爷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独孤氏喝道:“看你们谁敢!简直反了天了。”
刚刚走进来的,以碧池为首的几个奴婢左右望望,到底不敢动手。
独孤氏气得发抖:“夙尧!你自己干的好事儿!自己做下的事情,此番又为了哄媳妇开心,竟是会做出这般荒唐的决定,娘不许!”
在独孤氏心里,墨烟这个婢女是她千挑万选的,她相信墨烟不会做出对不起夙尧的事。因此,她非常坚定地相信,这个孩子一定是夙尧的!她不愿意相信这个孩子不是夙尧的,若不是夙尧的,那李家,可就得成全京都人的笑柄了?
李夙尧虽气,可到底也顾及着自己娘亲的身体,放缓语气说:“娘,孩儿还记得,孩儿小的时候,爹爹常常去其她姨娘房里,您便就一直以泪洗面。您分明也是不喜爹去姨娘那里的,却为何还要逼迫儿子?儿子自是不会学爹那样,左一个姨娘右一个姨娘,儿子不想让自己三媒六聘好不易娶回来的妻子伤心!”
真是一根针戳到了独孤氏心口上,叫她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当初嫁到李家后,好多年都生不出儿子,是怕绝了李家香火,这才一次又一次违着心将丈夫往别的女人那里推的。
可结果呢?李家香火是有了,而丈夫的心,却是再不能完完全全地回来了。虽说他的心还是在她这里,可他到底也是其他孩子的父亲,他不能不管他孩子们的生母。
于是,他妻妾成群,儿女扎堆。而她,人前强颜欢笑,人后,以泪洗面。
不知何时,李烈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母子二人的身后,虽是还如往常一样阴沉着一张脸,可那双微微有些湿润的眸子,到底出卖了他。他当初过五关斩六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娶得到这京城一枝花的,可没想到,他的妻子竟是将他往其她女人那里推。
他以为他的妻子嫌他是个粗人瞧不起他方才那么做的,却没想到,在他与旁人欢好时,他最爱的妻子,竟是以泪洗面。
错过了什么?若是可以回到过去,他必是不会那般较劲,必是不会那般赌气。
墨烟瞧见了李烈,有些慌了神,立即俯身行礼道:“奴婢见过国公爷。”听得墨烟的话,母子两人这才回过头。
李夙尧瞧了他爹一眼,语气坚决道:“爹,墨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孩儿的,孩儿不想要妾。贱婢与旁人苟且栽赃孩儿,此事爹娘看着办,孩儿回去陪妻子了。”说完朝自己爹娘行了一礼,方退着离去。
李烈朝着碧池她们几个挥手:“先将她禁闭起来吧,等着孩子亲爹来认,若是三日之内都没人认,便就将其赶出府去。”
墨烟不可置信,叫道:“国公爷!”又转头瞧独孤氏,眼泪汪汪,“夫人……”
独孤氏瞧了墨烟一眼,皱眉说:“怎会不是夙尧的?怎么会?”她不相信。
李烈朝着几个婢女挥手:“带她下去。”待到墨烟被几个婢女强行拖走后,李烈方执起妻子的手,微微笑道,“咱们夙尧,比他爹有出息。”
李夙尧出了母亲院子后,便疾步匆匆往婉娘那里赶,他一刻也等不及了,只想将妻子紧紧抱在怀里,好好哄着。
回到院子后,浮月便悄悄迎了出来,给李夙尧请安:“世子爷,少夫人等了爷好一会儿,只刚刚才歇下。”
李夙尧朝她们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没有爷的吩咐,只在外间候着便是。”
浮月带着凝珠跟雪珠又深深朝李夙尧行了一礼,这才退到外间去,几人轮流守夜。
李夙尧进了里间,也没有点灯,只是借着微弱的月光摸到了床,然后脱了靴子跟外衣,便将婉娘紧紧抱在了怀里。婉娘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受到了身后那滚烫的胸膛,她动了□子,便又继续睡去。
温香软玉在怀,李夙尧忍了一会儿,便就忍不住了,手先是搭在婉娘纤细柔嫩的腰肢上,然后顺着柔滑的肌肤一直往上摸,很不老实地就抓到了妻子胸前两团柔软上。
婉娘其实已经醒了,见他又来这套,只装作不在意地翻了个身,便顺利甩掉了他的魔爪。
若是一点没尝到还好,可此番已是尝了一点,正意犹未尽着呢,哪能罢休?于是他厚着脸皮又往婉娘那里靠,怕她呆会儿不老实乱动,索性先将双腿夹住她纤细的腰肢,将身/下已渐渐耸起的炽热硬物紧紧抵在婉娘小腹上,而双手早已不满足隔着衣物的揉捏,此番已是伸入婉娘肚兜里,去感受那实实在在的丰盈柔嫩。
婉娘知道,若是再装睡下去,还不知会被他怎么折腾呢,只得睁开了眼睛,脸对着他的脸。
“夙尧,求你别闹了,我今天不想。”婉娘知道这般说李夙尧一定也不会放过她,可她就是不想顺从,“我这些日子真的很累,再说,你此番已是将要做爹了……唔……”
李夙尧一个翻身便将婉娘压在了身下,用唇去堵住她的唇,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他一只手紧紧攥住婉娘那双不老实的手,另一只手则用力去揉捏手下那软软的一团,时不时还捏捏那软团上的一点凸起,双腿紧紧压住婉娘正拼命乱动的玉腿,身/下那根硬物,则只隔着薄薄一层衣料,用力抵着婉娘。
婉娘又羞又愤,拼命挣扎,却是一点动不了。
李夙尧深深吻了她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却是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好婉儿,你若是再在为夫跟前提及其她女人,为夫绝不手下留情,一定变本加厉从床上讨回来。”
婉娘羞愤道:“无赖!”
李夙尧被妻子骂得笑出了声:“我就喜欢你骂我,你骂我,总比冷冰冰地待我要好。”大手一挥,便扯掉她身上的所有衣物,手掌来回磨蹭着她的玉体,“你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何总是这般害羞?婉娘,我会好好疼爱你的,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婉娘知道,今晚她的丈夫是一定会要她的,任她如何反抗也是无用的,此番只想快点了事,便静静躺着不动,闭上双眼,也不言语。
李夙尧得了妻子默许,得意一笑,伸手便也扯了自己衣物,然后熟门熟路地便找到了入口,缓缓地进入妻子身体……先是缓缓地j□j,然后越发不可自拔,便双手按住妻子肩膀,加大了力度,使劲捣。
婉娘先是极力忍着,可没有多久便就再难以忍住,不自觉便j□j出了声。她没想到自己丈夫今夜会久久不肯罢手,她觉得□那处跟撕裂了一般,疼得钻心,她几乎是放下骄傲哭着求他停下,可他不但没有,反而更是厉害。
深夜寂静,床板吱吱作响,响得厉害,她原以为这场煎熬可以很快结束的,可她错了,她的丈夫强行占了她一整夜。她一整夜都是处于半昏迷半睡眠状态,而且她觉得一次比一次累,一次比一次疼……直到天微微有些亮时,她才算是彻底昏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死贱的二货要是变心了,那我再也不要相信爱情了!!!!
第六十三章
婉娘因为累了一整夜的缘故,第二日,竟是一觉睡到了未时。她醒来的第一感觉便是,腰肢酸软四肢无力,全身真是动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本来这些日子,她为了彻底清除李夙尧体内的毒素,已是累得不行了,可此番竟还被他缠着折腾了整整一夜,婉娘觉得他不仅无赖,还厚颜无耻得很,当即对他映像又坏了几分。
浮月捧着一碗燕窝粥进来,刚好见到婉娘醒了,直接将碗送到婉娘跟前:“少夫人,厨房里刚刚做的,您趁热吃了吧。”说完便用汤勺舀了一勺,然后凑到唇边吹了吹,方才送到婉娘嘴边。
婉娘瞧着浮月一脸严肃的样子,觉得好笑:“发生什么事情了,瞧你嘴巴鼓得多高!”伸手捏了捏浮月鼓鼓的双颊,然后撩开被褥,“先不吃了,梳洗一下吧,已是睡得这么晚了,怎么说也得整理一下去给老太太跟夫人问安。”转头问浮月,“现在烟姨娘有了身孕,我是否该叫着她一起去?”
浮月将碗放下,一边伺候婉娘穿衣,一边气鼓鼓地说:“什么烟姨娘,真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奴婢活到现在这般大,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将婉娘衣服穿好,又扶着她坐到铜镜前,继续说,“昨儿个您回来之后,世子爷几乎是跟夫人吵了一架,说墨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碧池她们几个可是瞧得真真的。后来连国公爷都发话了,说将墨烟先关起来,等着孩子父亲来认罪,若是三天都没人来认,便就将墨烟赶出府去。”
“那后来呢?”婉娘知道,若是墨烟真受了罚,浮月必是不会这般不开心,“是不是墨烟一口咬定孩子就是世子爷的?而世子爷却一直不认,此番国公府是不是正闹着笑话呢?”
婉娘还是颇为了解李夙尧那性子的,那脾气真是死轴的,若是他认准的事情,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若坚持说孩子不是他的,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改口说是。
浮月点头:“墨烟在自己屋子里又哭又喊的,已是吼了一上午了,一口咬定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李家骨血!还发了毒誓,说若是自己说谎,便横死街头。”啧啧叹道,“真是不要脸得紧,为了荣华富贵,什么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世子爷被她闹得烦了,跑过去要将她赶出去,她就跟疯了一样,乱咬人。现在可好,弄得府上人尽皆知,搞不好,现在怕是全京都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了。”
婉娘细细听着,却没再接话,只道:“给我梳妆吧。”
浮月闭了嘴,忍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又开口问:“少夫人,您难道都不在意吗?若是这事传出去,您跟世子爷的名声都会有损……”
婉娘淡淡说:“李家的事情李家自己会处理好的,即便我在意,此番也不好做什么。一个一口咬定说不是,一个又以死相逼说是,就让他们自己争论去吧……就算墨烟做了姨娘,我也不会叫她惹到我头上来。”穿戴好后站了起来,又理了理衣裳,“先去夫人那里吧……”
婉娘带着浮月先去了独孤氏的院子,却没想到婆婆独孤氏没在,院子里的小丫鬟对婉娘说,李氏的族长来了,此番全国公府,上至老太太,下至几位公子们,可都在前厅呢。
李家源自陇西李氏,现任李氏的族长为仙去老国公爷的三叔公。可这三叔公已是年近九旬的年纪了,怎么不在陇西好好呆着,这节骨眼上跑来京都做什么?婉娘不得不怀疑,其中大有蹊跷。
正在婉娘神游之际,一个小丫鬟匆匆跑了过来,俯身请安道:“少夫人,奴婢是老太太身边的婢女,奉老太太的命前来请少夫人去前厅的。”抬眸望了眼婉娘,给她提了个醒,“此番族长也在,正为着烟姨娘的事情发着火呢,少夫人您得小心应着……”点到为止,她一个奴婢,下面的话也不好多说。
婉娘点头:“我跟着你去。”
李家前厅里挤着一屋子人,最外层的是各房侍候着的奴仆丫鬟,内层的才是李府的主子们。而坐在上位的,是一位留有雪白胡子的老者,老者虽年纪大,可看着倒挺精神,尤其一双眼睛,特别有神。婉娘一瞧,便知他是族长。
李夙尧跟墨烟则跪在了地上,两旁坐着的,分别是李老太太、唐国公、独孤氏并李烈的几个姨娘,庶子庶女们,则挨着各人的生母站着,大厅里静得很。
婉娘就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李夙尧身边的,她垂眸看了李夙尧一眼,然后在他身边跪了下来,恭恭敬敬说:“给各位长辈问安。”
其实这三叔公自打听说李家嫡系曾曾曾曾……曾孙竟是娶了一个寒门之女为妻时,他便谋划着要进京了。可紧赶慢赶,还是迟了好几步,那寒门之女已是被迎娶进门月余了。
也怪这李夙尧倒霉,娶了寒门女为妻也就罢了,竟还被三叔公撞到他玩弄婢女的事情。世族大家的妾确实没有什么地位,但妾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万一是个男孩儿……
想到此处,三叔公猛地拍了下桌案,怒道:“你!”指着婉娘,虎目圆瞪,“不守妇道!”
李夙尧不乐意了,一把搂住婉娘的肩,脸色难看:“我妻子怎么不守妇道了?”
李烈想要脱靴子,但碍着这么多人在,想想还是算了,只压低声音吼儿子:“混账东西,怎么跟族长说话的?”
李夙尧腰板挺得笔直:“他骂我妻子,我怎么还不能回嘴了?”
李烈嗖地站了起来,瞪着李夙尧:“臭小子,我看你皮是又痒了。”朝外呵,“来人,家法伺候!”
一听家法,以独孤氏为首的一窝人立即蜂拥而上,将李夙尧紧紧搂着。
贾姨娘所出的长子李瑾琛则言:“父亲,不过一个奴婢爬了床怀了二弟的孩子而已,也非什么重要的事情,家法是万万不能动的。”又垂眸压低声音对李夙尧说,“二弟,你就跟族长和父亲认个错,此事也就了了,何必这么固执呢。”
独孤氏也劝:“是啊,儿啊,可不能跟族长顶着干。”又说,“许是你那天真喝醉了酒,你不记得了呢?你若是不愿瞧见她,便就叫她呆在娘身边,以后不允许她去打扰你们小俩口,等孩子生了,到时候再验也不迟!”
贾姨娘也说:“世子爷,为了此事,我们国公府已是丢尽了人,难不成还要将笑话闹到二圣跟前吗?”言下之意是,自打世族大家垮了一半后,与寒门之首联姻的李家就有些树大招风之嫌,圣上此番怕是正等着抓李家把柄呢。
婉娘知道,云李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李家名誉受损,怕是云家也好不到哪儿去。正如这贾姨娘所说,圣上想要云李两家联姻,原为的就是毁了世族那昂贵的血统,此番目的已达,怕是得想方设法过河拆桥了!
若她不是顾及着云家,不是顾及的父母跟姐姐,她当初就会想方设法偷偷跟着九王走了……又怎会嫁给李夙尧呢?况且,就算墨烟做了姨娘,只要她不在自己跟前碍事,她也烦不着。
想到此处,婉娘便也劝说:“世子爷,便就如夫人所说,先给墨烟一个名分,等孩子生下来再说,莫要再闹了。”
墨烟一听此事有转机,立即跪着爬过来,一个劲给婉娘磕头:“奴婢谢谢少夫人,谢谢少夫人!”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奴婢发血誓,这孩子就是李家的骨血,奴婢打小就知道自己将来是世子爷的人,怎敢乱来?真真是冤枉奴婢了。”她一口咬定,这个孩子就是李夙尧的,不但如此,还给出了明确时间,说是世子爷在前去江南前曾经喝醉过,正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独孤氏见墨烟说得真的一点不像假的,再加上,儿子在去江南前,确实有跟丫头墨烟闹出点什么,儿子那个时候醉了,或许真做了也不一定……一想到这里,不禁隐隐期待着,要抱孙子了。
李夙尧猛地站起了身子,垂眸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婉娘,气得胸口直起伏,抬手便一掌劈了一个椅子,朝婉娘道:“所有人都可以不信我,就是你不可以!”忽而嘲讽一笑,“这样的时刻,竟是连你也不信我了,可真是我李夙尧的好妻子!既然如此,便就如你所愿,我再不要你了……府里的算什么,外面的女人才带劲!”说着袍子一撩,长腿一迈,大步而去。
李烈喝道:“孽障东西!”朝长子李瑾琛吼,“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将你弟弟拦住!简直反了天了。”
李瑾琛闻言,想去拽李夙尧胳膊,只可惜他生得文弱,根本不是李夙尧的对手,还没抓到李夙尧衣袖呢,便就被他打了一掌。李瑾琛卧倒在地上,嘴角流了血,望着李烈说:“父亲,孩儿不孝,没能够拦得住弟弟。”
贾姨娘赶紧跑过去,抽出腰间丝帕给儿子擦嘴角的血,哭道:“可得请个大夫来看看,世子爷功力好,可别将瑾琛打得断了骨头。”
婉娘低着头走过去,在李瑾琛跟前蹲了下来,淡淡说:“不必去外面请大夫了,我给大公子把个脉。”说着右手食指跟中指已是搭在李瑾琛脉搏上,良久方说,“好在世子爷是念着兄弟情分的,大公子无大碍,但还是得好好调养着。”
贾姨娘不甘心地问:“可真无碍?这都吐血了,怕还是得吃点药吧?”
婉娘说:“药自是要吃的,我替家夫赎罪,回头亲自给大公子煎药。”
贾姨娘立即说:“那怎可劳烦少夫人?使不得,这真是使不得!”
婉娘表情依旧很淡,只说:“贾姨娘是我婆婆的远房表妹,跟婆婆情同姐妹,婉娘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贾姨娘有些尴尬,咳了声说:“如此,妾身便就替瑾琛谢谢夫人跟少夫人了。”
独孤氏只淡淡点头笑一笑,未多说话,只是起身,拉着墨烟的手就走了。
族长见直接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气得想要跳过来继续理论这事儿,却被李老太太拉住了。
墨烟被安排在了独孤氏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独孤氏亲自拨了几个丫鬟去侍候着,那个小院子几乎是被封闭了起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婉娘回到自己院子后,觉得肚子有些饿,便命着浮月去厨房里弄点吃的来。浮月应着声出去了。
婉娘觉得无事可做,便坐到了窗前的书桌边,随手翻了一本书来看,这不是医书,是一本乐谱。
婉娘的心恸了一下,看着乐谱,忽而想到了曾经。
那个时候,她经常去九王府,九王吹埙的时候,她便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们曾经互许终身,也彼此坦诚过,他们曾经都说过,无论将来有多少的阻碍,也必是要在一起。
可是后来……后来不提也罢!
雪珠见婉娘一直盯着乐谱发呆,小心翼翼问道:“少夫人,您要吹埙吗?”
婉娘回过神,手指摩挲在书页上,良久方说:“去将埙给我拿过来吧。”
雪珠知道,少夫人一直珍藏着一个埙,此番听了吩咐,便小跑着过去,自一个装满嫁妆的箱底里取出来,又跑着过来递给婉娘。
婉娘伸手接过,望着埙愣了好一会后,方笑着问雪珠:“想听什么曲子?”
雪珠摇头:“奴婢不懂的,少夫人您吹什么,奴婢便爱听什么。”
婉娘没再说话,只将埙凑到唇边,吹起了那首《白头吟》——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首曲子,是九王教她吹的。
一曲吹罢,浮月便捧着一碗银耳羹进来,婉娘这才丢了手上的埙,想了想,又命雪珠将它藏好。
作者有话要说:换过来了o(︶︿︶)o
第64章 同心同德
当天晚上,李夙尧果真就没回来,不但如此,第二天、第三天……婉娘一直都没再见到他的身影。
第一天晚上李夙尧没回来的时候,婉娘倒没放在心上,只觉得他或许是真生自己的气了,想着缓两天就好。李夙尧的性子,婉娘还算了解,他这个人脾气拧得很,若是谁冤枉了他,他必是会炸毛。可等到他气消了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就会回来了。
因此,即便浮月雪珠她们几个一直在婉娘耳边唠叨,婉娘也没在意。
婉娘第二天写了两张药方子,分别命凝珠跟雪珠去城里不同的药店抓药,药抓回来之后,浮月又在婉娘的指点下,给国公府大公子煎药。然后趁着晚上给李老太太请安的机会,命浮月将药端来,在众人面前,看着李瑾琛一口不剩地喝掉。
李瑾琛这些日子给李老太太请安请得比任何一个晚辈都积极,婉娘每次晨昏定省的时候,都能看见他伴老太太左右,经常逗得老太太呵呵直笑。再加上李夙尧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不着家,而且李烈其她几个姨娘又那么一撺掇,老太太也觉得这个庶长孙真是不错。
这一日,婉娘陪了老太太好一会儿,便咳了一声,然后起身说:“老太太,孙媳身子有些抱恙,就先回去了,明儿个再来给老太太请安。”状似无意地抬眸瞧了李瑾琛一眼,却见他笑得一脸春风。
李老太太握住婉娘的手,亲切地说:“夙尧那孩子也就是嘴上说说,其实并没有去外面找女人,这些天,他都是一直睡在军营里。他爹去了打着要他回来,他娘去了哭着求他回来,甚至连族长也去了,可那孩子脾气拧得很,就是不回。我看,还是得你去,只有你去了他才能回来。”
就算老太太不说,婉娘也觉得是该去的时候了,是以,向老太太点头道:“孙媳知道了,明儿一准就去请世子爷回府。”
回到自己院子后,婉娘叫来了浮月,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买得到那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