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是本地人,去年年初才来M市。”
“哦。”才来M市不到两年的人,按道理不会有仇家。沈默低头沉吟了一阵,才抬起脸说:“你这案子,我接了。”
敢表老大刚才不是在想案情而是考虑要不要接案子,牛`比!熊青木跪了。
“你肯接真的太好了!”听到这句话,冯真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脸上更露出一个真挚的的笑容。“我开始还担心你不肯接呢。我朋友说你很厉害的,对委托对像也很挑剔,一般不轻易出手,现在你既然愿意跟进我就放心了。说真的,这事困扰了我好久,都严重影响了工作,所以希望你能尽快帮我找出那个背后黑手。”
“一个星期!”
“那真的太好了!”听到这四个字冯真不禁喜出望外,低头打开手袋,拿出一张看着是支票的物体放到沈默面前:“这是二万的押金,剩余的三万会在事成后再付给你。”
尼玛!接个案子,五……五万!熊青木以为自己听错,震惊得嘴巴都合不起。
“好,我喜欢爽快的人。”金钱面前,沈默也不吝啬的给了个微笑。
“需要什么配合随时可以找我。”冯真也笑得一脸甜美。
“一定!”
交易谈完,两人没再多废话,冯真戴回墨镜,拎起手袋优雅地离开。
走了一人,熊青木终于自震惊中恢复过来,她偏过头斜起眼看向他,眼里满满都是鄙视。
“干嘛?”垂着眼睑的沈默不用回头都能察觉到她的注视。
熊青木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老板,你太黑了!”要是警察叔叔知道他查个案收五万,不知会不会想撞墙,人家枪林弹雨风里去火里来的拿命去拼也才领一份薪水啊无良!
“少见多怪!”这是沈默给他那个无知助理的回应,拉过她面前的笔记本,看到文档上记录了大段的对话。一目十行看了下,基本没错漏,沈默才满意的没计较她刚才的失礼。
“唉,原来做私家侦探这么好赚。”熊青木想她是不是该转行了,当啥助理了?真心没钱途。
“别老是想些有的没的,专心做好份内事。”沈默说完抄起桌上的菜单,招了招手。
熊青木撑着脑袋打量他,自己上午死乞白赖卖身为奴才多争取一千块的福利,他呀,前后只说了不够十句话,就二万块稳下口袋。都是人,咋分别这么大?不科学!“老沈呀,要不你带我入行当个私家侦探算了。”
又没一个正经样子。沈默懒得理她,点了一杯咖啡,然后背往后靠去,闭上眼不说话。
这样的沉默并不使熊青木沮丧,她继续发挥喋喋不休的本色:“其实呀,我觉得自己有做私家侦探的潜质。读幼儿园那会,有人偷了我一颗太妃糖,我不用想就找出了真凶,就是坐我对面那个大胖子。”
沈默“嘁”声不屑地笑了出来:“这么厉害?怎么找?”
“因为他偷吃没擦嘴呀,糖液流了一下巴。”
这算潜质?要不是眼睛闭着他直想往上翻。
“诶?你别瞧不起人哦,我那时才五岁好不?凭我这观察的细微,绝对是个可造之才。”
越吹越离谱,沈默装不下去了,张开眼对她说:“既然你那么厉害,那我考你一下。你我得冯小姐这个案子,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个嘛……”熊青木摸着下巴,作沉思状。尼玛,入门就丢个难度这么高的考核,分明为难她。
沈默勾起嘴角笑了笑,没点破她,正好侍应把他要的黑咖送上来,便一边喝咖啡一边欣赏她的熊样。
熊青木苦思冥想,又抓头发又揉脑袋,最后试探性地问:“我们要做的,当然是想办法找出那个寄信的人?”
沈默挑挑眉毛:“怎么找?”
“怎么找……怎么找……”熊青木用手指敲着桌面,支吾了好久都没答案。
沈默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十元扔下,起身:“走了。”
走了?呃?熊青木跟着起来,瞧瞧桌上:“可是还没找零钱啦!”才喝了一杯咖啡,还剩十多块啊!
“不要了。”声音在熊青木身边擦过,人已经走远了。
败家!熊青木才不学他,扬起手跟迎面而来的侍应喊:“埋单,顺便打包一客冰淇淋!”
走到门口的沈默脚下一滑:真的服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二B欢乐多。
沈默怒,一个拳头挥过来:你才是二B!
☆、10
怎样才能尽快找到那个寄信的人?熊青木吃过晚饭后连电视都没看,回房间竖起床板想了一宿。结果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醒来,脑里依然一片空白。
到菜市场买了肉,又跟老妈要了些菜,新一天的工作正式拉开帷幕。坐公交车回到又一鸣,打开院子的大门,里面静悄无声。其实一点也不意外,这个时候老板肯定还没起床。
粗略的搞了卫生,又煮了茶,熊青木搬桌搬椅子,在大厅某个角落自动划分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盘,再翻出昨天记录的文档,继续做研究。
毕竟非科班出身,说是做研究却是毫无头绪。灌了整壶茶后,熊青木扔下手里的笔,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宣布放弃。或许人不能太好高骛远,能力就在那,她还是乖乖做好助理这份工作,动脑筋这么高深的活儿就留给高人去做吧。
熊青木正在游态神虚,屋外传来“嘎吱”的声响。是木门被推开,她立马直起腰,专注地看向门口。这个时候会是谁?不用她起身去察看,外面的人就进来了。
“是你呀。”见是沈默,熊青木松了口气。说真的这房子位处僻静,院子又大种树又多,只有一人熊青木感觉有些阴森。
“嗯。”沈默把钥匙皮夹手机往茶几上一扔,在长椅直接瘫下。
“一大早你就出去了?”
“我是一夜没回。”他用手盖住眼睛,回答得含含糊糊。
熊青木离远瞄了眼,他身上的T恤皱得跟咸菜似的,也不知昨晚到哪鬼混。好吧,这是老板的私生活,作为一个小小的员工没资格评论。“要不要给你泡杯茶?”适当的关心了一下,结果Boss大人用“呼噜”声来回答。
摇摇头,熊青木坐回去继续孵蛋。大概过了半小时,茶几上的手机发出“铃铃铃”的原始叫声。
沈默几乎是第一时间坐起身,一手抄起电话接听:“喂?”他的神色凝重,只开始接听时发了个音,到尾句“我马上来”前后不过一分钟。“拿个照相机,跟我出去。”沈默迈开大步往外走,顺便甩了句没头没尾的命令。
“去哪儿?”人已经走远,熊青木只好慌忙从昨天整理好的那堆仪器中挑了个她认为能驾驭的小数码相机,连手袋也没拿便追了出去。
一路上熊青木又问了句“去哪儿”,可沈默始终三缄其口,熊青木也懒得再浪费口水。
车子驶进沿江路,去到M市电视台门口。泊好车,沈默跟保安嘀咕了两句,一名看着比较年轻的保安便从保安室走出来,意思是带路。
来到这里熊青木都不用再猜了,肯定是冯真的案情有新进展。果然跟着保安上了二楼,就看到《美食厨房》的拍摄现场。
“沈默!”看见沈默出现,冯真连忙走过来。
沈默朝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东西在哪里?”
“这边。”冯真领着他们走进一个房间:“这是化妆间。”
化妆间内灯光十足,没有窗,空气有些郁闷。“一”型的化妆桌上一角摆满了鲜花和礼物盒,沈默的视线微微掠过,冯真马上解释:“今天是我生日,收了好些礼物。”
走到桌前,冯真揭开一个盒子。熊青木一见,差点尖叫。尼玛那是一只手,正确来说是一只断了五指血淋淋的手!
“别慌,那只是蛋糕。“冯真在血上挖了一小块,举到熊青木面前:“红色的是糖浆。”
熊青木后怕地拿手指揩了一点送到嘴边舔了舔。“咦?真的是糖浆,味道还挺不错。”
沈默淡淡地剜了她一眼,转头问冯真:“刀在哪?”
“你也要试哦?不用切了,直接挖嘛。”熊青木说着伸手要去挖一块。
什么都敢往嘴放,也不怕被毒死。沈默直接尝了她一个响栗:“别胡闹,拍照片!”
“哦。”熊青木这才记起自己的工作,连忙举起相机拍照留证。
“刀在这里。”回答刚才沈默的问题,冯真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长长的不锈钢刀。“这是跟蛋糕一并送过来的,全新,连包装也没拆。”
正在拍照的熊青木又插了句:“送蛋糕还附上切刀,那人也挺贴心的哦。”话音刚落又吃了沈默一记白眼,她撅撅嘴,喃喃抗议:“这年头都没言论自由了……”
沈默明显感到眼角上方的皮肤抽了几下,他深呼吸了下才把想掐死她的冲动压住,接过冯真手里的刀看了看,挺锋利的。放下刀,走到那堆礼物前,目光在上面转了个来回,用手指了指问:“这些礼物能拆吧?”
“哦,随便。”
得到允许,沈默动手把几个包了礼物纸的盒子拆开。里面不外乎是些小玩意,如一个音乐盒,或一件水晶摆件……沈默拿起水晶摆件检查,底部的价格标签还没撕走。
“是粉丝送的,早上回来门卫室放了一堆,大概正因如此,那人才那么轻易把蛋糕混进来。”
他抬起眼看向说话的冯真,对方察觉到他的凝视并没回避,还大方的微笑。
这赤`裸`裸的简直就是JQ,熊青木悄悄后退,并举起了相机。岂料一个没注意,脚下被东西绊发绊,膝下一软便跪在地上。
随着她的倒下,房内的灯光蓦然熄灭。
“啊!”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冯真尖叫出声,紧接着一个黑影冲进来喊:“怎么了?”
“停电了。”沈默淡定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按下手电筒功能。
一束光照向门口,映出一张已介中年的大叔脸。那人举起手挡住自己的脸,避开光源。
那束光很快移开,转到坐在地上的熊青木身上。“你在干什么?”沈默问。
熊青木从地上爬起来,揉揉撞痛的膝盖,哭丧着脸:“我被东西绊倒了。”
“你把插头拉松了。”那人走过去弯腰检查,果然连接这房间的电源插头松脱了。把插头重新插上,室内一片光明。
沈默连责备都懒了,只是脸无表情地盯着她。
在他那平静得可怕的目光下,熊青木顿觉鸭梨很大。她也不想呀,堂堂一家电视台化妆间,电力搞嘛这么差劲?她不自在地左右张望,然后说:“相机呢?相机不见了。”
沈默走过去,从角落把相机拾起,递给她时压低声阴森地说:“你再这样,我会考虑要不要给你一封辞职信!”
熊青木一听顿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沈默微哼了声,回到冯真身边,再开口语气已恢复了平和:“冯小姐,我建议你报警。”
“有必要吗?”冯真迟疑。
“上次是血淋淋的威胁书,这次是断了指的蛋糕,还附着刀,恐吓成分不可言喻,我认为你先在公安备案比较好。”
“可是不是有你吗?”冯真对这位私家侦探先生似乎真的抱着全盘的信任:“你一周内就能给我找出那个人来,我还找警察干嘛?”
“冯小姐,其实我也建议你报警。”刚才进来那人也忽地出言相劝。
冯真微微一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别过脸。沈默也是这个时候才留意到那人的存在,“这位是……”
“这是电视台的电工师傅,叫全叔。”冯真不咸不淡地介绍。
怪不得刚才停电后第一个冲进来。出于侦探的警觉,沈默不禁朝全叔多看了两眼。五十来岁的年龄,衣服朴素,头发白了大半,很普通的一个人。他回过头来,发现冯真轻蹙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旧话重提:“要报警吗?我有相熟的警官。”
冯真摇摇头:“不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许多人怕面对警察,而且一旦报案手续也实在繁复,沈默表示理解。“不用太担心,只是小把戏。要是你害怕,或许晚上我找人来陪你。“说到这,他抬眼看向熊青木。
熊青木见他望着自己,便讪讪地问:“我吗?”
“不愿意?”
警告意味太重,熊青木努努嘴,低声说了两个字:“不敢。”
难得的顺从,虽然看起来不太情愿。沈默没理会太多她的情绪,又跟冯真交待了些事情,就告别离开。
回公司的路上,车内少有的清静。熊青木的脸始终望着车窗外,沈默一边开车一边留意了她好一阵,那女人像吃错药似的,竟然可以半小时不说话。
下车进了院子,熊青木直接走去厨房。沈默看看手机,快十二点了,便上楼洗澡。再下来时进厨房,饭已经做好了,两菜一汤还有一碗一筷整齐地摆在餐桌上。沈默退到门口往办公室看去,见熊青木坐在早上那个位置,木讷地往嘴里塞饭。
有事!凭着敏锐的触觉,沈默得出结论。只是什么事?他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意外地猜不到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小熊熊受伤了。
嗯,小七也受伤了。昨天上榜,没收藏,评论也少得可怜,对于一个爬月榜的作者来说,很惨淡。是不是写得不好?因为第一次写这种题材,很担心。
恳请看观们点一下文名下面的收藏吧,还有不想打字都给个正2分,无言感激!
☆、11
下班,熊青木先回了趟家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再到菜市场跟老妈请假。
“你哪到底是啥工作?早上要买菜要做饭,大晚上还要加班加通宵?”听说女儿晚上不在家里过夜,金翠花对她的新工作有些不能理解,虽说有三千月薪还有一千的兼职补贴,但会不会太辛苦了?
“没有加班啦,不过是去陪个客户而已,她一个人住怕黑。”
“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
金翠花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熊青木一时无语,挥挥手,走人。上了公交车,人太多,只有站位。死死抱住不锈钢柱稳住身体,嗅着空气中那股难闻的汗臭味,熊青木的情绪极低落。
没错,她今天被沈默那句给辞职信的话伤到了。过去四年的工作生涯里,她学会了伪装和忍耐,不知为啥踫到沈默就露出了本性。是不是环境变了所以有点得意忘形?忘记自己不过是一颗小到不能小的尘埃,人家只要轻轻一抹,她就能死得很难看。
她不会认为沈默的威胁是开玩笑,毕竟他们真的没任何关系,给她工作已经是恩赐。想到这熊青木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经不起玩笑,从他说完那话开始,她的心情无比沉重。她太需要工作,太需要钱了。所以当沈默说让她去陪冯真,虽然觉得这不是自己的职责,但她还是答应了。
公交车一路晃荡,每到一个站下一批人,又涌上一批人,挤得人脸部变形。就这样折腾到雄锋花园站,终于可以解脱。
冯真住的是高级的白领公寓,没有花园,户型又小,但一看就知道价格不扉。熊青木到的时候冯真正在做晚餐,一室飘香。
对于她的到来,冯真没有特别热情,也没有刻意冷淡。吃过饭后,熊青木说洗碗,冯真也没客气。
洗完碗,熊青木在客厅内踱步。这房子的装修精致是很精致,里面的摆设看着都像艺术品,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完全没有家的味道。唯一让熊青木感到温暖的是沙发旁边茶几上摆着那组照片,是冯真和一个中年女人拍的,应试是她妈妈吧。
“在看什么?”冯真的声音冷不防在身后响起。
熊青木回头,只见冯真穿着一身睡衣,长发滴着水,显然洗了头,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不知是否敏感,熊青木在冯真的眼里看到警戒。她尴尬地笑了笑,指着照片说:“这是你`妈妈吗?跟你很像。”
“是。”警戒尽去,冯真的目光立马变得柔和:“以前认识的人都说我和我妈像两姐妹。”
“也是,你`妈看起来很年轻。”察觉到冯真情绪上的变化,熊青木非常有眼色地说了句她会喜欢的话。
果然冯真一听就笑了:“对,我妈不但看着年轻,她还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父母在子女心目中的地位都不一般,熊青木也觉得老妈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怎么你`妈不跟你住?”
冯直脸色一黯,久久才说:“她在两年前去世了。”
“哦,对不起。”竟然提起人家的伤心事,罪过。
“没事,她永远活在我心中。”冯真拿起一个相架,指尖轻抚照片上妈妈的脸宠,声音悠悠:“我妈几乎没享过几天福……”
又要尽诉心中情吗?熊青木最怕,她不会忘记上回就是听了梁太太的吐苦后被炒鱿鱼的。“哦,我想洗个澡。”适当扯开话题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冯真自哀伤中清醒过来,指了指浴室:“随便,柜子里有新毛巾。”
“好的。”熊青木拿起沙发上的背囊走向浴室,进去前回眸,看见冯真又对着照片黯然伤心,不免有些吹嘘。人死如灯灭,却给活着的人留下悲哀。
花了十分钟洗头洗澡,出来大厅吊灯已灭,只剩玄关墙上一盏昏黄的壁灯。冯真已趴床上,“啪啪啪”的正敲着电脑。
之前就说好了,熊青木今晚要睡沙发,被铺枕头都准备好了。她也不介意,毕竟要是跟这位美女主持同床,她还不习惯呢。在沙发坐下,就着冷气吹头发。屋内很静,只的轻微的敲键盘响声。看来美女主持的生活也挺宅,才晚上九点多就已经上`床。
因为在别人家,熊青木不好意思开电视,对着一屋的昏暗发呆,坐着坐着人就歪了,一下子有些昏昏欲睡。
一个黑影慢慢靠近,熊青木并未留意。半眯着眼转身想换个更舒服的睡姿,结果头一转便发现一只手往她抓过来,吓得“啊”的叫了出来。
“不好意思,吓着你吗?”沙发旁边茶几上的台灯“啪”声亮起,现出冯真玲珑有致的身体。
熊青木拍着胸口惊魂未定:“是真的吓着了。你走路乍都没声?”
“我没穿鞋子嘛。”
熊青木看了眼冯真的脚,确实赤着。美女受了委屈看着更楚楚可怜,她顿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有什么事吗?”
冯真递来一个苹果手机:“沈默找你。”
“哦,谢谢。”熊青木接过电话放耳边听:“喂。”
“你怎么在别人家里也是咋咋呼呼的?”
开口就是责备,熊青木心里顿时腾起一股反感:“那我不说话总行了吧?”说着把手机还给冯真。
“谈完了?”冯真问。
“没话好说。”熊青木起身去浴室打开水龙头,往嘴里猛灌水。外面冯真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传进来:“没有……刚才我吓了她一跳……嗯……谢谢你。”
既然怕得失他的客户,干嘛还要叫她来,她又不是三陪!熊青木翻了翻眼,又扑了满脸水。
“熊小`姐,你没事吧?”门板被礼貌地敲了几下,冯真在外面关切地问。
“放松放松放松……”熊青木念经似的低喃,过了一会关掉水龙头,打开门轻快地说:“没事呀。”
“我以为……”冯真扬了扬手里的电话,大概在问为何她不愿意跟沈默通话。
“没有啦,只是我家老板……他有点小唠叨,这么晚还打电话来查勤,神烦。现在是下班时间好不好?所以我就不理他了。”
“那倒是。”冯真笑了笑,接受这个解释。
熊青木也吐了吐舌,气氛随即轻松了不少。
“你如果觉得闷可以看电视。”冯真终于懂得一点待客之道。
熊青木还是笑:“好的。”
“谢谢你来陪我。”
“不客气。”笑容开始僵硬。
“那我去睡了。”
“好,我也睡了。”
客套完,各自回被窝。熊青木闭上眼,翻了几次身,疲倦很快来临,慢慢睡着。一夜无梦,早上醒来又嗅到浓浓的香味。跟会做饭的人住就有这个好处,熊青木伸了个懒腰,起来跟在开放式厨房忙碌的冯真说了声“早安”。
冯真回了她一个问候和微笑,低头继续做早餐。
洗漱完,吃过早餐,冯真说要回电视台,熊青木也表示要上班了,于是各自出门。
这样的日子也不难过,会失落是因为你太认真。为了四千块,加油!熊青木暗暗为自己打气。
回到公司,沈默惯例不在。不管他是外出鬼混还是在楼上睡觉,熊青木都没兴趣知道。翻出昨天他扔过来的档案归类,一宗一宗的输进电脑。
沈默起床自楼上下来,看见她在,踱步过来。熊青木招呼也没打,低头认真地与档案奋战。沈默靠着墙身盯着她,沉思到底是什么原因令这女人变得阴阳怪气,昨晚竟然还不听他的电话,这算哪门子员工。他突然想起,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甩他脸色。养了个又跳脱又爱耍脾气的员工,他这个老板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