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报的手机号码老是关机,害我昨晚找你只能打给冯真。”
“我的手机丢了。”刚输完一宗案子的资料,熊青木淡淡回答完,合上文档夹,换另一本。自始至终,没看过他一眼。
“丢了?啥时候?”也丢得太及时了!
“上次给那帮人拿走了你忘记了吗?”说到这句熊青木这才抬起眼皮瞥了瞥他。
这分明给他说话听。沈默揉揉额角:“哪需要赔你一个吗?”
要换了平时,有便宜占那女人肯定已经狗腿的对着他摆尾巴,可是今天真的很不正常,她挑挑眉毛,不愠不火地说:“我没所谓,你随意。”
啧啧,听听这话,真让人气闷。“女人,你这样子真不可爱。”
熊青木嗤笑:“我从来就没可爱过。”
“你这样对老板说话真的好吗?”
动作一顿,熊青木起身,朝他深鞠躬,垂着头说:“老板,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明明犟得像头牛,偏偏假装成为了五斗米随时可折腰的熊样,沈默没得意反而有被消遣的感觉。“把昨晚跟冯小姐在一起做的事情写一份报告给我!”扔下一句话,他走了出去。
熊青木直起腰,坐回椅子上,继续工作,对他的话,风过了无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去深圳上学做马卡龙的课程,晚上回来不知几点,所以明晚不更新了,后日继续。


☆、12

一个小时后,熊青木收到一台全新的苹果手机。
愣愣地看着那个闪着银光的小标志,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在连侍应生都用名牌手机的今天,熊青木不是没宵想过要拥有一台,但她属于理智型,家里情况就那样,她不可能花两个月的薪水去换个面子,更别说不吃饭甚至卖血卖肾。悄悄看向沈默,她嗫嚅地问:“这是……干什么?”
“不是说要赔你一个手机吗?”他淡淡地反问。
“可是……”这也太大手笔了点。
“不满意?那还给我。”说着伸手要把电话拿来。
熊青木眼明手快的把手机抓在手里,嘴里嚷嚷:“没没没!满意极了!简直要把满意两个字刻进我心坎里去了!”
看她把手机贴着胸口作出的满意状,沈默直想笑。不错嘛,这才是心甘情愿为五斗米折腰的模样。他勾着嘴角故意问:“不会再甩我电话不听了吧?”
“谁敢甩你电话?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放心老板,我绝对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把手机迅速□□裤兜里,熊青木从座位起身,微弯着腰陷媚地笑:“以后老板的话就是圣旨,有啥事尽管吩咐小的去做!还有中午想吃啥?我都给你准备!”
那副嘴脸跟昨天的不瞅不睬有着天渊之别,沈默再次证明,这女人只要有利可图完全可以没半点节操。但偏偏,他犯贱的就习惯她的逗比行为,要是变得正经他还浑身不自在。“中午想吃啥先不管,现在要出去,走!”
“是!”熊青木这回没有任何意见,临行前还熟门熟路的把相机扔进手袋里。
目标地还是电视台,沈默依然没解释去做什么,反正肯定跟冯真的案件有关。
跟门口保安打了招呼,上二楼的路上畅通无阻。《美食厨房》的拍摄现场内只有两个人在忙,没见冯真。他们走进化妆间,里面空无一人。沈默朝门口看了看,熊青木立马意会,跑到外面拉着其中一名工作人员问:“冯小姐呢?”
那人正在调试灯光,听声后答:“应该在厕所吧,她好像吃坏肚子了。”
“哦,谢谢。”得到答案,熊青木返回化妆间,把情况告知沈默。
“你去厕所看看。”沈默吩咐。
“好。”熊青木爽快地走出化妆间,正好踫上冯真回来。她脸色苍白,脚下虚浮,看着情况不太好。“你没事吧?”熊青木很自然的上前扶。
冯真摇摇头,把身体靠向熊青木。
到椅子坐下,冯真闭目休息。无人说话,熊青木自然又要看老板神色做人。沈默把食指往唇上一点,示意让她先别吵。熊青木作了个“OK”的手势,找了个角落坐下,掏出新手机研究。
竟敢公然在老板眼皮底下偷懒!沈默有些后悔特意去给她买了电话。无奈地收回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他目光一转,瞥见门口闪过一个人影。迈步往门外走去,只匆匆看到一个灰蓝色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怎么了?”开口的是冯真。
沈默扭过头来:“刚才看到全叔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
后面那句沈默没说出口,冯真轻哦了声,没当一回事,把头枕回椅背上,又闭上了眼。
态度是真的很冷淡,但沈默看过她对别的工作人员挺热情的。“你跟他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寻常。”
冯真闻声倏地睁开眼,头一转直直地看着他:“哪里不寻常?”
沈默说:“你对他……好像特别冷漠。”
冯真自嘲地笑了笑:“我没必要对谁都热情奔放吧?”
“不是这个意思。”沈默分析:“感觉你对他有些抗拒和不喜欢,但碍于某些原因又假装没事。”
说话声非常平稳,不过是陈述一件事实,没任何质问的意思。冯真默默地看着他,很久,才嫣然一笑:“好像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沈默挑挑眉,走到她身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愿闻其详。”
冯真坐正身子,揉了揉额角,有些疲惫地道:“我刚开始来这里做节目的时候,不见了一块玉佩,而我怀疑,是他偷的。”
竟然有这种牵连,沈默缄默了一会,缓缓开口:“有证据吗?”
“没有。但我肯定是他!”冯真指了指墙角:“那天我不小心绊松那个电插座,停电了。他进来修,我出去等,没一会灯亮后再回来,放在桌上的玉佩不见了。那块玉佩是老坑玉,挺值钱的,我平常都戴在身,但那天因为脖子长了湿疹痒到不行我才解下来,结果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就不翼而飞。”
“然后呢?”
“我们翻遍了整个化妆间都找不到,而停电的时候只有他在场,那肯定把矛头都指向他。”说到这,冯真又解释了一句:“那块玉佩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所以不得不郑重其事。”
“嗯。”沈默表示很理解,但语气依然平淡:“接着呢?”
“他当时已经走了出去,同事把他拉回来,问他,他自是不认。然后开始有人替他说话,说他老实,在电视台干了二十多年风平很好。也有人说他儿子生病了极等钱用,拿了也不出为奇。于是为了以示清白,有人建议搜身。”
“搜身?”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私自搜身是不合法的。“那他什么态度?”
“肯定是不情愿的,还差点跟提议搜身的同事打起来,结果搜了也没发现。那块玉佩,直到现在还没找到。”冯真黯然地垂下头,侧面看着愈发的显得楚楚可怜。
沈默凝视着她片刻,说:“按道理,发生这种事情,他会怨恨你吧?毕竟你令全部人都把他当成贼。但我看他也没什么,昨天还主动让你报警。”
“这个我不清楚。”冯真叹气:“但我有很强烈的感觉,玉佩是他拿走的!试问这样,我怎么能对他热情起来?”
“哦。”
瞧他仍是云淡风轻的态度,冯真苦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沈默耸耸肩,并没回答。未能得到安慰或认同,冯真感觉有点失望。而作为室内唯一一个旁观者,熊青木不禁替冯真可怜。显然那美女主持人对沈默有些不一样的情愫,不然不会一个劲的跟他吐苦水。可惜呀,她这个老板就是顽石一块,对啥都冷冰冰。
唉,咋一个满脸胡子连长得咋样都不清不楚的男人,竟然会吸引到异性?熊青木抓破头,也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孩子生病了,没办法多码字,请原谅!
(T_T 别拍我,有时间我会补回来了!)


☆、13(补了一千字)

随着导演挥手喊“cut”,厨房的灯光暗淡下来。见节目录影完毕,熊青木摘掉耳机,把电话放回包包里,起身伸了个懒腰。这几天她都在电视台当监工,而沈默则只来打个照脸就走人,也不知他在忙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
冯真的案件还是毫无进展,起码对于熊青木来看似乎没啥新发现。今天周五,已经第五天了,距离承诺找到寄信人的一周时间越来越接近。继收到断指蛋糕后,那人这些天没再任何行动。熊青木怀疑,沈默真的能按时完成任务吗?
抓抓头,这问题留给老板担心好了。节目录完,冯真按例做着收拾现场的工作,熊青木走过去问:“今天是《美女厨房》录制的倒数第三集?”
“是的。”冯真垂着头,把没用完的食材放进胶袋里,神色颇为黯然。
这个节目做了半年有多,现在接近尾声了,熊青木也觉得失落。“你的节目那么受欢迎,真的不打算续约吗?”
冯真抬起头:“是有这个打算。”
“为什么?有许多人喜欢你,不觉得可惜吗?”
“这半年来发生太多事了,我觉得很累。”
“你是被那些恐吓信吓着了吧?”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吧,但令我最难过的是,我因为做这个节目,把我妈唯一的遗物给丢了。”
这事熊青木那天也听到,不见了最珍贵的东西,确实挺令人伤感。
冯真继续说:“其实我有想过继续做节目,说不定有天能把玉佩找回来。”
“我相信一定可以的,你就续约吧!”
看着熊青木这副小影迷的哀求模样,冯真笑了笑,没有回答,拿起装着食材的篓子走了出去。
“续约吧续约吧。”我老妈那么喜欢看你的节目。熊青木喃喃说完,抬头看向门口,冷不妨迎上全叔锐利的目光,仿佛她说了不该说的话似的。平常跟他没两句,只觉得这人太过寡言,现在被他那样盯着,熊青木顿时觉得背部凉嗖嗖,拿起自己的包包走了出去。
快下班,冯真说晚上跟电视台领导有饭局。熊青木猜肯定是谈续约的问题,又怂恿了两句,叫她仔细考虑,冯真只一笑置之。
主人不在,熊青木不可能自己跑到人家家里去。所以从电视台出来,她就如常去老妈的菜档帮忙。忙至八点多,母女俩踏着夜色回家。晚饭后已经九点多,冯真打电话来说家里的钥匙漏在电视台化妆间的抽屉里忘记拿,问她方不方便跑一趟帮忙拿回来。
熊青木当然没问题,反正她家离电视台很近,走路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
走出家门,她没坐车,过了马路,上桥,对岸就是沿江路。
晚上的街道很是热闹,出来散步的人群还没散去,熊青木走得很慢,好好感受一下这种难得悠闲的时光。
走到电视台门外,跟保安说明情况,很顺利放行。穿过花园和停车场,走进《美女厨房》的录影厂。白天进来还好,晚上这里少了人气,只剩走道天花上惨白的灯光,顿时感觉阴森恐怖。
熊青木走上二楼,发现录影现场的大门呈半开状态。忘记关了吗?她探头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尽头。
她闪身入内,在门边的墙身上摸索,可惜没找到开关。记忆中化妆间的门口就在斜对面,熊青木索性拿出手机,借着屏幕上的光走了进去。
录影厂又大又空旷,没灯的时候怪渗人的,熊青木抚了下起满鸡皮的手臂,不禁加快脚步。摸黑去到化妆间门前,伸手去抓门把手,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里面有人!熊青木浑身一颤,迟疑了几秒,最后壮着胆推开门。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她举起手机往里照了照,可惜光线太弱,能照到的范围有限。
“咔”。
突然传来这么一下细微的响声,熊青木即时有些发怵,手足无措的立在门口,颤巍巍地喊:“里面有人吗?”
没有一丝声音回应。
错觉吧,可能是老鼠。她摸向角落,弯身寻找那个老是会掉链子的电源插口。
“呯”。背后又响起一下声音,惊得熊青木马上顿住。她缓缓直起腰,转身,没看见有人。脑里闪过那个血淋淋的断指蛋糕,顿时浑身毛骨悚言。不找了,她就是蠢,应该找保安来帮忙!
有了这个想法,她立马改变方向想离开,可与此同时,一道惨白的强光直射向她的眼睛,有个人影朝她缓缓走近。
熊青木被光刺激得睁不开眼,她用手半掩挡住眼帘。那人他背着光,完全看不到脸,从身形上看应该比她高。“你是谁?”她浑身冒着冷汗,两腿更是软得走不动。
那人不作声,只一步步走近,慢慢出现在可视范围内。他大概一米七几左右,穿着一身的黑,嘴着戴着口罩,把鼻子以下的部位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他一手举着手电筒,另一只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个锣丝刀。这一刻熊青木终于意识到危险,她大吼一声,抡起手边椅子上一个大抱枕往他砸过去。
他一闪身避开,熊青木抄起梳妆桌上台灯朝他劈头劈脑敲下去。
那人头部中了一击,闷哼了声,扔下锣丝刀反手抓住台灯的另一头,往后一扯抢了过去。手上没了武器,熊青木反射性的抬起脚踢他,但被他抬手推开,还顺势扯住了头发往地上扔去。
“啊!”摔下时脸不知踫到什么硬物,痛得她两眼一黑,几乎晕死过去。这次完了这次完了,熊青木明显感到他疾步过来有所行动,但她已无力反抗。
“住手!”一声怒喝从门口传进来,屋内二人一窒,出声制止的人已经扑过来从后箍住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麻利地把那人的手臂钳制住。
房间的灯一下子亮了,熊青木忍着痛挑开眼皮,触目所及是一张胡子脸。“哒哒哒”!接着一双穿着粉色高跟鞋的脚冲过来,是冯真。她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扯开被控制着那人的口罩,当场大叫:“果然是你!”
口罩下,是全叔那张倔强的脸。
“全叔,你这么晚在这干什么?”电视台的吴经理跟着进来,看到全叔也愣了愣。
双手被沈默反辗在身后的全叔根本动弹不得,不知出于羞惭还是悔疚,他始终垂着眼帘,抿紧嘴不说话。冯真走到她惯用的位置,在桌上看了遍,随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朝这边扬了扬:“你是来物归原主吗?”
那是一块翠绿色的玉佩,在灯光下闪着迷人的绿光。熊青木顿时明白了什么,猛地从地上爬起身,小跑过去,捂着痛得麻木半边脸直嚷:“我知道了!你是怕冯小姐续约,所以把玉佩拿回来!”
“没有证据证明玉佩是全叔放进抽屉里的,你别胡说!”沈默出声警告。当侦探最重要是证据,虽然全叔被抓个正着,但他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所以出现在这合情合理。
可熊青木根本不听他的说话:“怎么就不是他呢?早上我跟冯小姐讨论过续约的事,她说不想再做节目了,但是没找到玉佩又很不甘心。当时全叔也在场,听到我们说话还神色古怪呢!我想全叔既然偷了冯小姐的玉佩,肯定希望她尽快离开电视台。哦我知道!”说到这熊青木脑内灵光一闪,仿佛突然被人打通任督二脉,指着全叔大喊:“说不定寄恐吓信的人和断指蛋糕的人就是他!”
这句话无疑如平空掷下一道地雷,把多日以来所有疑团都炸开。冯真一个才来M市两年不到的人,生活圈子简单,连朋友也没多一个,怎会突然就与人结仇,还被人恐吓了?其实答案就在这!
对于熊青木的指控,经理也慎重起来,他蹲下`身,问:“全叔,是你吗?”
面对上司的质问,全叔依旧一言不发,他的双眼空洞地看着地上某点,很明显是事迹败露,只能供认不违。
“全叔,你在电视台干了二十多年,一直勤勤恳恳,你为何……”吴经理妄图替全叔辩护,可惜当事人非但不申诉,反而把头埋下双膝间,不愿再面对任何人。没办法,为了以示公正,吴经理只好对冯真说:“这事情牵涉甚大,你打算怎样处理?要报警吗?”
冯真冷着脸摇头:“玉佩我已经拿回,不用报警了。”
“冯真,谢谢你不追究。我相信全叔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干下这样的事。他的儿子有病……”
“不用跟我说这些!”冯真显然很不愿意听这样的解释。
这个时候再多的解释也是掩释,吴经理自是明白。想想今晚的目的,便起身朝冯真走过去:“那续约的事……”
“我不要再跟这样的人当同事!”冯真双手抱胸,不屑地瞥了地上的全叔一眼。
吴经理立马明白:“这个当然!发生这种事,全叔肯定会被解雇。”
可怜的全叔,前一刻才得到上司的一丁点维护,但利益面前转眼就被抛弃了。
保安很快进来把全叔带了出去,事情终于得到解决,冯真脸上添了几分宽容。“谢谢你。”她对始终没吱声的沈默伸出手。
沈默稍稍回握了一下,很快把手收回。“不用谢,又不是我破的案。”
这是赤`裸`裸的妒忌吗?熊青木心中腹腓。
冯真笑:“反正都是你跟熊小姐帮的忙,剩余的款项我不会赖数的。”
沈默敷衍地笑了笑,扭头对熊青木说:“走了。”说完往外走去。
“哦。”熊青木傻傻的跟上,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转身问冯真:“冯小姐,晚上不用我陪你了吗?”
沈默给了她一记爆栗:“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还想赖吃赖喝?”
“昨天说好今晚做芝士蛋糕的……”
说话声渐行渐远,冯真看着门口,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14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了车,沈默问。
“冯真把家里的钥匙遗漏在化妆间,打电话让我帮忙拿。”熊青木拉下副驾座上方的挡光板,就着车内未熄灭的灯光看了看,镜子里她左边的脸颊上有一片明显的瘀青,这下真的破相了。把挡光板往上翻回原处,往椅背一靠,才想起沈默的话,她转过脸问:“对哦,你怎么也来了?”
沈默关掉头顶的灯,挂档,放手刹,踩油。车开出去,但他没回答问题。
咋就有这样的人?给句话会死?熊青木瞪着他,真想甩他一句“呵呵”,好吧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看谁最能忍!可不到两分钟,她就又改不了话痨的本性:“我一开始就看出那个全叔有问题,总觉得他跟这事有关,结果还真的是他!想不到我的直觉这么准,我果然有当侦探的天份!”
沈默打了方向灯,拐弯,并未接她的话,任她自卖自夸。
“……不过我觉得奇怪,干嘛他连一句话都不为自己辩护?而冯真也好像知道全叔会把玉佩放回她抽屉似的,问都没问就把玉佩找出来。难道早上她是故意让全叔听到我们的对话吗?还有还有,她明知道自己要回电视台,为啥还让我去拿钥匙?害我都破相了,唉。早知道就不答应她……”摸了摸脸,痛,也不知道几时才好,最近真的流连不利,连喝口水也会呛着,或许明天放假该去庙里作个福。
汽车就在熊青木的自怜自艾中进入红星小区,沈默停好车,定定地瞪着前方。
熊青木完全能从他的神情里感受到那股不悦,或者说怨气吧。她长叹一声:“老大,这次抢了你的功劳绝非我所愿,你就别跟我闹别扭了。”她的推理也是瞎踫乱撞,谁知竟一击即中。
“咔”声门锁开了,赶人的意味极重,熊青木也非看不懂人家的脸色,只好讪讪地解下安全带。转身开门,脚刚放下又收回来,扭头可怜兮兮地问:“老大,我这次……能算工伤吗?”虽然不算很严重,起码也该意思意思的给点小补偿。
“下——车!”
发飚了!熊青木识时务地跳下车,关门。
白色的丰田往后退了退,然后向前冲去,再以360度旋转,绝尘而去。
尼玛耍什么酷?没见过那么小气的男人!熊青木一边上楼梯一边嘀咕。回到家,发现老妈把门反锁了,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结果看到她脸上那块瘀青,金翠花震惊了,巴啦巴啦的念了她一宿,还坚决要她辞职。
第二天周末,熊青木很早醒了,听到老妈的脚步声,想起身,但怕被唠叨又忍住。一个回笼觉睡得天昏地暗,猛然惊醒才发现已经中午。本来计划今天回公司大扫除,嗯,反正她工伤,就休息一天吧。
周日早上,熊青木在家磨蹭到八点多才懒洋洋的出门。坐公交车回到又一鸣,勤勤恳恳地打扫完办公室,倒垃圾时看见沈默从巷口走进来。
“你怎么在?今天不是休假?”沈默的声音沙哑,眼里混着血丝,一副精`尽`人亡的鬼模样。
又不知到哪鬼混到现在了。熊青木嫌弃地别过脸,转身边走边说:“回来大扫除呀。”
“我以为你昨天回来了?”沈默淡淡说完,越过她进了院子。
竟然连她昨天来没来都不知道,那说明他昨天整日都不在。回到办公室,只见他大刺刺的瘫在长椅上,熊青木莫名的有些愤怒:“喂,你怎么不回房间睡?”在这里有碍观瞻,办公室不像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