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双手捂住鼻子,痛苦的看着章琳,语调怪异的道,“章老师,等下跟你解释!”说完,准备下床。
章琳以为他是‘畏罪潜逃’,急忙拉住他,“我现在就要听解释!”昨晚太累,忘记锁门了。
‘滴答’一滴红红的液体滴到白色床单上。
章琳一怔,随后不惑的看着白宣,急切的问,“你怎么了?”
白宣捏着鼻头,苦不堪言,没想到她下手那么狠,他平时无坚不摧的鼻子,竟被打出血来了!
章琳见白宣满脸痛苦,噗嗤一笑,也忘了让他解释为什么在她床上的原因,朝他摆摆手,“快去盥洗室洗洗!”
…
梳洗完毕,白宣斜倚在她卧室门边,笑得很开心,“章老师,今天周末,我们去溜冰,好吗?”
章琳眯眼打量他,“你不知道我不怎么会溜冰吗?”上次去日本滑雪她都翻了好几个跟头。
白宣走到她身边,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坏坏的笑,“有我,你怕什么,我可是溜冰高手!”
“那好吧,反正今天也没事!”他心理可能还有阴影,陪他出去玩玩,也许可以让他早点忘记那件事。
那件事后,她和他都没有再提起那晚她对他说的话。
他是个好孩子,从小缺少关爱,她应该再多给他一分关爱。
她承认,很心疼他,不想再去伤害他。
那么,就让她再自私一次吧!那么,就让一切随缘吧!
和他在一起,她很轻松、很开心、很自在。
和他在一起,她不必费尽心思讨好他、不必说句话都得看他脸色、不必压抑着自己,更不必迷失自我。
所以,她开始有点喜欢这样的生活。
…
周末溜冰的人比较多,她和他穿上溜冰鞋后,站在角落里。
溜冰场外围观看的人也比较多,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溜冰场里的小孩溜得都比她好。
他围着圆形溜冰场溜了两圈后,来到她身边,得意的笑,“怎么样,技术还不错吧!”
她点点头,他的确滑得不错,至少比她强多了。
“来,我带你!”他拉着她的手,慢慢的,一步步,带她离开角落。
尽管有他拉着,她脚步还是不稳,有几次都差点跌倒,不过,幸好他力气够大,能及时扶稳她。
溜了两圈后,她渐渐找到感觉,试着放开他的手,也能独自溜几步。
有种成功的喜悦感,她笑得很开心,而他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
“白宣同学,你怎么会溜冰的啊?”溜累了,站在角落里,她笑着问他。
“小时候每到冬天,我就跑到我家前面的那条河,河水早已结成冰,我喜欢在上面玩耍,那时候我很希望能有一双溜冰鞋,可…”他说着说着眼神便慢慢黯淡下去。
“别想以前了,现在不是挺好了吗?”劝别人似乎挺容易,那她自己呢,能忘掉以前吗?
“嗯,人嘛,应该活在当下,开开心心,章老师,你也要一样!”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向溜冰场中间溜去。
…
溜了两个多小时,他们已香汗淋漓。
腿有些酸,她不悦地看着他,“都说只溜一个小时,你偏要溜两个小时,我现在腿好酸!”
他听后,马上蹲在她前面,“来,我背你。”
她笑着踹了他一脚,“不正经。”
他皱着眉,两手扶着腰,委屈的眨眨眼,认真的道,“章老师,我为人一向很正经的。”
她被他搞笑的面部表情和严肃的语调逗得大笑,“好了,别耍宝了!”
…
下午,她和他来到寺庙,她虔诚的替他求了个平安符。
“白宣同学,这个符你要天天带在身边,它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他低下头,她把平安符挂在他脖子上。
他感激的看着她,眼中含着泪,她是除奶奶外,最关心他的人。
她被他的情绪感染了,轻轻掐他胳膊,“本来开开心心的,你干什么啊!”
他突然咧嘴大笑,掏出纸巾,替她擦掉脸上的泪花,“章老师,你真美!”
她白了他一眼,岔岔的道,“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以后不准再这样说,知道吗?”
他不满的撇撇嘴,小声嘀咕,“美还不让人说啊,真小气!”
“你说什么?”她瞪住他。
“没什么、没什么。”他连连摆手,“有点母老虎的味道!”说完,快速跑开。
“你小子给我站住,敢说我是母老虎…”她拔腿飞速的追过去。
…
“白宣同学,帮我拿着这些羊肉串,我去那边买牛肉丸…”
“章老师,你不宜多吃这些东西…”
“你什么时候变成小老头了,我以前上学时最爱吃这些,真的好久没开开心心逛过夜市了,你就别扫兴啦…”
“哇,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啊…”水果、熟食、烧烤…光泽鲜艳,香味扑鼻,她口水都流到嘴边了。
手上全是羊肉串、牛肉串,她总是吃了两串后又去买别的,他十根手指都快拿不下了,无奈的摇摇头,现在的她真像个小孩子!
107
“哇哇哇,明天肯定要长痘痘了!”回去的路上,她皱着眉头,后悔刚刚在夜市吃了太多辛辣食品。
白宣忍不住哈哈大笑,哪有这样的人,吃的时候什么也不顾,吃完后又后悔万分。
“喂,有什么好笑的!”她现在心情十分沮丧,他不但不同情,反而还嘲笑她。
“好了,我不笑,等下回去我帮你炖银耳雪梨汤,保证你喝后,降火润肺还能排毒养颜,明早起来,皮肤还是像现在一样白晰光滑。”
她疑惑的看着他,“真的?”
“真的!”他拍拍胸脯向她保证,“章老师,你等一下!”他突然叫住正准备进屋的她。
“嗯?什么事?”她转身,不解的问。
他左手打了个响指,右手伸到背后,笑着盯着她。
她眨眼功夫,他已变出一朵娇艳的玫瑰,“神奇吧,呵呵!”
“你怎么做到的?”她目不斜视的看着他。
“你收下它,我就告诉你!”他狡黠的大笑。
犹豫片刻,她接过花,“现在可以说了?”
“其实早上出门,我把它藏在窗户底下,刚趁你开门时,我偷偷把它拿了过来,哈哈…”
她迅速的摸了摸花,原是假的,“白宣…”
白宣闪身进屋,她气愤的把花丢向他…
…
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和白宣道别后,她快速的走向大厅。
刚推开玻璃门,就见小美一脸紧张兮兮地东张西望,见到她后,匆忙的来到她身边,“小琳姐,快,你先暂时去外面躲避一下!”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再大的事,她也无须躲避,她又没犯什么法。
小美边说边轻轻推她,“那个朱总的妈和前妻在你办公室,闹得厉害,你快去躲一下吧!”
她一惊,定在原地,她们是专程过来找她麻烦的?既然如此,她怎可逃避,她不再欠朱家什么,要欠也只欠贝贝一人。
对小美摇摇头,“没关系,我可以应付!”说完,她从容的迈向人事部经理办公室。
…
嘴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她推开门,果不然,里面坐了三个女人。
张彩见她来了,连忙起身到她身边,“不好意思,我拦不住,朱总他妈要死要活的,我…”
“我知道。”她止住张彩接下来要说的话,“朱总呢?”
“还没过来。”
“嗯,我明白了,彩姐,你先出去吧!”
“可是…”张彩见她从容不迫,也不再说什么,拉门离开了。
…
她看着坐在她办公椅上的朱母,放下包,走到朱母身边,礼貌的道,“阿姨,不知你和汪小姐来我办公室,是为了何事?”
朱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靠在皮椅上摇了两下,不屑的道,“如果不是我儿子,你能坐这么好的椅子?章琳,你不是已经和我儿子分手了吗?你怎么那么不要脸,还死赖着他!”
挑眉,她淡淡的道,“阿姨,你来之前是否先问清你儿子,弄清这家公司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老板?”
朱母咻的一下站起来,怒瞪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儿子没告诉你吗?这家公司是杨叔叔生前留给我和他的,不凑巧的是,我的股份比你儿子还多那么一点点,所以…”她无辜的耸耸肩,没分手时,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分手后,她有必要和他分得清清楚楚。
“这怎么可能?”朱母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阿姨,我劝你还是回去问你儿子比较好,如果没事了,请你和汪小姐现在出去,不要在这妨碍我工作!”
朱母气结,又想伸手打她,但她及时握住朱母手腕,“阿姨,不要逼我叫保安!”
“你…”朱母手指微颤的指着她。
她不再犹豫,拿起电话,熟稔拨了几个数字,瞥眼看着气得脸发白的朱母,“还不走?”
“妈,你怎么来了?”朱功急匆匆的推开门,满头大汗的站在门边。
朱母一见朱功来了,飞速的跑到他身边,满脸委屈看着朱功,言语哽咽,“功儿,她…”指着章琳,“她竟要叫保安上来赶我走。”
“怎么回事?”朱功走到章琳身边,沉声问。
“朱总,你们家的事,问我干什么?还有,以后我是否应该在公司规章制度里加一条,今后闲杂人等没经允许不准随便进入公司!”她坐到皮椅上,打开手提,两眼看着显示屏。
“章琳…你真的太坏了…”朱母走到她身边,凶恶的瞪住她。
“妈,你大清早的来公司究竟有什么事?”朱功看着朱母,微微不悦。
“功儿,你答应过我的事,你自己清楚,我不管这间公司是谁的,总之你要记住,你这辈子都别想和她在一起,今天我过来,是想让子琦来你公司工作的,她现在在家也没事,来你这工作挺好的!”朱母把一直沉默不语的汪子琦拉到他身边。
“妈,你胡闹,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不是想让谁进来就能进来的!”他拉过朱母的手,“走,去我办公室!”
…
“等一下!”章琳叫住正准备拉门出去的他们。
转身,朱功疑惑的看着章琳。
章琳走到他们身边,淡然的道,“让汪小姐留下来,我正好缺一个助理!”
疑惑越来越深,朱功静静的看着章琳,他好像越来越不懂她了。
“怎么?汪小姐不愿意?”章琳转移视线看着一脸怔然的汪子琦。
“愿意。”汪子琦坚定的道,只要能留在朱功身边,她不在乎在谁手下工作。
“很好,你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108
“章琳,你真以为我稀罕做你什么助理啊?你凭什么让我打这么多份文件?”汪子琦气愤的把一叠文件扔到章琳办公桌上,这几天章琳肯定是在报复她,没事总让她打那么多文件。
“汪小姐,如果你不稀罕,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会勉强你的!”章琳看着电脑屏幕,淡然的对汪子琦道。
“谁说我要离开,就算你让我打再多文件我也不会走!哼!”
“那就好!”章琳抬眼看着汪子琦有些扭曲的脸孔,心中暗笑,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把这份文件交给朱总!”
汪子琦一听到朱功,顿满心欢喜,拿着文件,快速的走了出去。
…
汪子琦推开总经理室的门,看着专心工作的朱功,轻轻地走了进去。
朱功听到声响,抬头,见到是她后,脸色顿变,厉声道,“跟你说过多少遍,进来前要先敲门,你究竟记住没有?”
“下次一定会,呵呵,老公…”
“你叫我什么?汪子琦,你怎么那么不知耻,我已不再是你老公了,你究竟明不明白?”和她说话越来越累。
汪子琦对他尖锐的言语充耳不闻,含笑走到他身边,“妈说让我们年底复婚!”
他抬起右手猛的一拍桌子,“妈说、妈说,她让你去死你去不去!”说完,撕裂般的痛从右臂传到心底,他一激动,竟忘了右臂受伤还没好。
汪子琦见他满脸痛苦,心一惊,“你怎么了?”瞥眼见他右臂白袖上印满血渍。
‘叩、叩、叩’
“朱总,我进来了!”章琳的声音。
汪子琦一听是章琳,不顾朱功疼得满头大汗,在他出神时,使劲掐了下他右臂,然后迅速的一屁股坐到他腿上,紧紧搂住他脖子,吻住他。
右臂被汪子琦使劲一掐,痛苦蔓延,吞噬意志,他脸色苍白,痛得直咬牙。
还没来得推开汪子琦,章琳已推门进来。
…
章琳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轻轻一咳,“朱总,你艳福不浅啊,上班时间…”
朱功听到章琳的声音,忍着巨痛,使劲推开汪子琦。
汪子琦也转过头,挑衅地看着章琳。
章琳忍不住干笑两声,走到朱功办公桌前面,盯着汪子琦,“汪小姐,你上班时间不认真工作,我在考虑你是不是还应该继续留在这工作?”
“章琳,你…”
“出去!”朱功满眼怒火的看着汪子琦,厉声喝斥。
汪子琦岔岔的看了眼一脸淡定的章琳,气愤的走了出去。
…
“你别误会,我和她…”
章琳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淡然一笑,“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他望着她,眼深遂,“我以为你会在乎的!”
她把准备拿给他的文件放到他办公桌上,平静看着他,嫣然一笑,“我不会在乎的。”说完,转身,闭了闭微红的眼睛。
他望着她渐渐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痛的感觉又一次袭卷全身。
低头,看着办公桌下,染满鲜血的袖子,哑然失笑。
…
来到离公司不远的小公园,她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
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她就接到朱父的电话,很诧异,朱父怎么会跟她打电话。
远远的,她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正缓缓地移向她。
她大步跑至中年男人身后,推着他,“叔叔,你一个来的?”
“嗯。”朱父欣慰的转头看着她,温和的笑。
她把朱父推到小公园内的亭子里,“叔叔,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电话里,他的口气很急切!
“小琳,我想问你一件事!”朱父突然握住她的双手,急切的道。
她反握住朱父有些凉的手,关心的问,“叔叔,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如实以告!”
“好,谢谢你,小琳!”朱父盯着她脖子,“你脖子上的玉佩能让我看一下吗?”
她怔然,低头,她太粗心,竟忘记把玉佩还给白宣了。
“叔叔,这不是我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脖子上有玉佩?”很疑惑。
“上次你不是在电视里替你朋友寻人吗?我那时看到的!”只看一眼,他便知道,那块玉佩是当年他送给紫儿的。
她小心翼翼地把玉佩取下来,递给朱父,“这块玉佩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
朱父点点头,双手颤抖的接过玉佩,眼眶微红,这的确是他送给紫儿的玉佩啊!
玉佩呈圆形,紫色,中间是一只蝴蝶,蝴蝶中间刻着他和紫儿的名字,是他亲自刻上去的。
泪,再也止不住,事隔二十年,他终于见到了这块玉佩。
109
风的温度有点冰凉,捧着玉佩的手有点僵硬。
浓郁的眼神,凝重的表情,朱父渐渐陷入一片回忆之中。
紫儿和他都是孤儿。
那年紫儿18,他20,他们是在T市工厂里相识的。
紫儿漂亮,他潇洒,当时在厂里算是一对璧人。
可好景不长,相处一年后,紫儿被厂长的儿子看中。
当时的情形,贫富悬殊,正不压邪,最终,紫儿和厂长的儿子结了婚。
他悲愤欲绝,连死的心都有。
不久,他心如死灰般地离开了那家工厂。
重新找到工作,一切安定下来,他遇到了现在的妻子。
当时也怀着一丝赌气,他和现在的妻子相识才三个月就匆匆的领了结婚证。
婚后,他才发现,这段婚姻根本就是个错误。
妻子很泼辣,初识时,他觉得婚后她能收敛一点泼辣的性子。
没想到,婚后她更是变本加厉,经常为了一点小事,闹得整个家鸡犬不宁。
结婚第二年,他们有了一对可爱的儿子,这让原本对这段婚姻已心死的他,又燃起一丝希望。
两年间,他一直都知道紫儿的消息,她似乎过得并不幸福。
他知道,紫儿当年是为了保住他性命,才答应和厂长的儿子结婚。
并不怪她,因为他爱的一直都是她。
兜兜转转,自从知道紫儿的婚姻状况后,他瞒着妻子经常悄悄和紫儿幽会。
那段日子他是幸福的,因为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经过十多年的纠缠,紫儿终于和厂长的儿子离婚。
而他也萌生了离婚的念头,鼓足勇气,他向妻子提出离婚。
妻子执意不肯,原因是儿子还小。
紫儿为了能天天看到他,竟在他家隔壁做起了保姆。
那时,他决定等孩子长大些后,一定要跟妻子离婚。
可是,妻子还是发现了他和紫儿的恋情,于是,他又提出离婚。
妻子气得心脏病发作,他心有不忍,只能再缓缓离婚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再缓缓,竟永久的失去了紫儿。
紫儿走了,趁他出差时,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记得,紫儿走时,怀有他的孩子。
他几乎找遍大江南北,最终,一无所获。
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他还能见到,当初他送给紫儿的定情信物,紫玉佩。
…
章琳看着朱父情绪几近失控,脸埋在掌心间泣不成声,心不禁犯起疑惑。
不忍打断他,但看着他悲怆的情绪,她还是忍不住轻声问,“叔叔,你怎么了?”他自从看到玉佩后,情绪一直不稳定,难道和玉佩有关?
朱父慢慢抬起泪水纵横的脸,紧紧握住她的手,言语几度哽咽,“小琳,告诉我,这玉佩的主人是谁?”
她掏出纸巾,递给朱父,“叔叔,他叫白宣。”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这和白宣又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在哪,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他是不是快20了?”如果他没猜错,白宣应该就是他和紫儿的孩子。
章琳略微顿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小琳,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好吗?我现在就要见他!”他已迫不急待的想见他和紫儿的孩子,他更想知道现在紫儿在哪?
“可是…”想说她还在上班,但看着朱父悲痛的眼神,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
“叔叔,其实你也见过白宣的,贝贝葬礼那天我旁边的那个大男孩就是他!”坐在出租车上,她忆起贝贝下葬那天,他见过白宣的。
朱父闭上眼,静静沉思,脑海中似乎有那么一个模糊影像,只是事隔太久,当时也没留心,现在记得不是很清楚。
…
到T大时,正巧是中午时分。
给白宣打电话后,章琳和朱父站在校园外等他。
将近十分钟后,白宣满头大汗的站在他们面前。
朱父见到白宣后,激动得言语打颤,“你…你母亲可是白紫?”
白宣擦掉汗珠,疑惑的看着朱父,他母亲是叫白紫,不过,这关他什么事?
“白宣同学,不可没礼貌!”章琳见白宣一脸不悦,问他话也不答,忍不住轻斥他。
白宣小声嗫嚅,“是的。”说完,困惑的看着章琳,低声问,“什么事啊?他那么激动干什么?”
章琳和他咬起耳朵,轻声道,“我也正犯惑呢?”
白宣对朱父并没有好感,他记得,章老师那天挨那个老巫婆巴掌时,他并没有劝阻。
“小琳,我想和白宣单独谈谈,好吗?”朱父稳定情绪后,声音沙哑地对章琳道。
“好,那我先去T大找朋友,你们慢慢聊!”严笑是这里的教授!
110
她隔着门缝,看着一本正经,正在批评学生的严笑,掩嘴偷笑。
严笑听到咯咯的笑声,抬眼望向门边,见到她后,立即收起严肃的脸孔,换作一副笑脸,对正低头听他训的学生道,“你先出去吧!”
“怎么样?小小同志,周大小姐把你彻彻底底收服了吧!”自从两年前他和他的假堂姐周子雯结婚后,他便痛改前非,听说现在也算是个好男人了。
严笑笑得很开心,“谁让她是我老婆大人呢!”说着,跟她倒了杯水。
“是啊,当初见到你们时,我就觉得你们是对欢喜冤家!”那时,她还真以为周子雯是他堂姐呢!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是不是来找白同学的?”她的事,他也略有所闻,最近好像和白宣走得挺近。
“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啊,对了,子雯呢?”她记得,以前每当这个时候,子雯都会和他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