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移视线,刻意忽视他受伤的眼神。
“我请几天假!”说完,她转身离开。
他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心像针扎。
疾步上前,拉住她,“让我帮你,也算帮他,好吗?”
她无语,内心挣扎,但多个人帮忙,便多分希望,默默颔首。
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他温和的道,“通过媒体去寻找那个女孩,你觉得好吗?现在我们先去吃个早餐!”
“我不饿,你去吃吧!”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吃东西,很担心白宣。
“你等我一下!”说完,他快速的跑到不远处的糕点屋,买了份绿茶蛋糕和一瓶牛奶。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拉着她坐到车内,他的车还停在警局外。
递给她蛋糕,唇畔带着微笑,“快吃吧,没心情也要吃早餐!”
她怔然,他总能一眼望穿她的心思,随即心中涌出一股难受,以往她总渴望他这样待她,可是…
心情沉重的接过蛋糕,低头,轻咬一口,很甜,但内心很苦涩。
他把吸管插入牛奶瓶中,无声的递给她。
看着牛奶,突然很想哭,她的第一次,他也是这样递给她牛奶。
“回不去、回不去了,从念贝走的那一刻起就回不去了…”她小声呢喃,这句话,似说给他听,也似说给自己听。
心一旦出现裂痕,就很难修补了。
她不想再陷入那场无爱的漩涡中,他觉得对她有愧,想补偿她,她明白。
梦醒间,她已学会忘却过往的背叛、伤怀、悲痛和无奈。
她应该感谢他当初的绝情,让她渐渐学会死心、让她迅速成长。
她应该感谢他过往从没对她说过爱,让她没有负担的走开。
分手后,他们不算最熟悉的陌路人,因为她从没进驻过他内心。
她已经没有勇气、没有精力再去爱他。
所以,她学会放手、学会忘却。
一生中,有些东西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正如她对他的爱。
她把蛋糕重新包好,拿在手中,双眸瞥向车窗外。
看着她抗拒的表情,他默默收回手中的牛奶,心很苦闷。
他们真的如她所说,回不去了吗?
心紧窒,他艰难的咽下一口苦涩的口水,迅速整理好此刻酸涩的心。
…
报纸、互联网、电视…
能发布信息的地方都发布了,她只希望那个女孩能尽快站出来,好澄清白宣是清白的!
花钱打通关系,让警局禁止媒体介入,白宣曾也算出名,她不想他成为人们饭后话柄。
…
“爸,你快看!”正在朱家吃晚饭的汪子琦见章琳突然出现在T台新闻节目中,不禁惊得张大嘴。
朱父抬头,看着电视里声泪俱下的章琳,心不禁泛起怜惜,朱家对不起这孩子啊!
【…XXXX年XX月XX日晚上凌晨一点左右在XX公园草坪…这张纸上的女式电子表是你落下的,你现在在哪,你知不知道我朋友是为了救你才会…如果你还有一丝良知,请你站出来…还我朋友一个清白…算我在这求求你了…】“啊!!爸,你快看,她斜旁边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朱功?”汪子琦惊得大声尖叫,他不是和章琳分手了吗?
朱父正沉浸在浓厚的怜惜中,突然汪子琦尖叫一声,他吓得把筷子掉到地上,微微不悦,“子琦,你都三十多的人了,还一惊一乍,像什么话!”
“不是,爸,你快看,朱功啊,他竟和那个章琳一同上电视了!”汪子琦委屈的道。
朱父再次把目光放到电视上,他没看到朱功,不过眼尖发现了章琳脖子上挂着的玉佩。
犹如五雷轰顶,迟迟不能回过神,泪却不停往下落…
紫儿…他一生中最爱的女子…
“爸、爸,你怎么了?”汪子琦见朱父突然情绪失控,慌得手足无措,“妈、妈,快出来,爸他…”
正在厨房炒最后一道菜的朱母拿着锅铲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朱父闭上眼,轻摇头,沉痛的道,“没事、没事!”
…
两天了,那个女孩还是没有站出来。
她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任街道两旁的景物飞速的从眼前消逝。
这两天,他一直呆在她身边,今天去西村他非得开车送她去。
到西村那段路没有车辆可以乘,他要载她过去她也不想拒绝。
现在当务之急是澄清白宣是清白的。
虽然管律师让她去西村让村民证明伢子是个恶霸,但她还是有些担忧,当初白奶奶是伢子他们害死的,现在就算有证据证明伢子以前的确很坏,但警局会不会觉得白宣是为白奶奶报仇而伤害伢子?
村民们会帮助白宣吗?应该会,白宣有钱后给西村村民不少帮助,帮他们修桥、助资之类的,他们应该会帮助他的!
…
第二天清早,她和他到了西村。
一切都很顺利,她找到西村村主任,村主任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很乐意帮助白宣。
当天下午,西村上百位村民联合签名,证明伢子是个作恶多端的人。
…
准备返回T市时,她接到管律师的电话,那个女孩已经去警局证明白宣是清白的了!
白宣被释放,警局现正在全力抓捕那个和伢子一起犯罪的痞子青年。
…
再次来到西村,她想起过世的白奶奶,有点伤感。
转身,看着跟在她身后的他,“我想去拜祭白奶奶,稍后我们再回去,好吗?”
他温和的笑笑,“好!”
…
站在深山中,他看着边落泪边给那个男孩奶奶烧纸钱的她,莫名的,心有点刺痛。
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虽然山中风大,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但他耳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有人正朝他袭来。
全身紧绷,提高警觉,听这脚步声,应该只有一人。
猛的转身,迅速给正准备刺向他的人一拳。
‘嘶’的一声响,衣袖被那人割破,鲜血哗啦啦地流出来。
正在专心烧纸钱的她听到打斗声,快速的转身。
惊得捂住嘴,那个痦子青年怎么会在这?
“小琳,站在一边去!”他顾不上手臂疼痛,狠狠的和刺他的人撕打起来。
她退到一边,看着他血流不止的手臂,心有些慌、有些痛。
…
很快,闻迅赶到的警察把那个痦子青年带走了。
她简单的替他包扎伤口,他们也随警察到了警局。
录完口供,她从警察口中了解到,原来,那个痞子青年在犯案的第二天就回到了西村,今天去刺杀她是想抢走村民联名的那份文件。
T市警方调查清楚后也在第一时间通知西村镇里的警方协助他们抓获痞子青年。
痞子青年的舅舅和以前西村镇里的警局局长关系甚好,所以他们每次犯案后又能无罪释放。
不过,前两个月西村镇里的警局局长已换人,而痞子青年和伢子犯案后没了担保,逃到了T市。
在T市犯案后,痞子青年返回西村,他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
从警局出来,她望着渐黑的天,皱紧眉。
他手臂受伤了,不能开车,而她也全身酸痛,现在他们该上哪?
正当她一愁莫展时,一位中年妇女缓缓朝她走来。
“章老师?你真的是章老师?”中年妇女仔细瞅着她,认出她后兴奋的拉住她的手。
“您是?”她眯前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记忆中不认识她啊!
“我是狗子他娘啊!你不记得了?这几年来我们家狗子一直都是靠你资助,才能继续上学的啊!我下午去了趟镇里,不知你过来了,回到家,听我家那口子说你人在警局,我就马上赶了过来!”中年妇女激动得直掉眼泪。
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她想起来了,当年她说要资助狗子继续上学时,眼前这女人还激动得给她下跪磕头道谢呢!
反握住中年妇女的手,她开心的道,“大姐,狗子写信告诉我,他成绩可好呢!”
“是啊、是啊!不过这都要感谢你的帮助,不然…”中年妇女突然又变得伤感,随后急忙擦掉眼中的泪,笑笑,“我不说这些了,章老师,走,上我家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不了,他手臂受伤了,我要陪他去镇里医院!”她指了指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他。
“别啊,去我们家,我等下让村里的医生过来给他包扎,你可别瞧不起我们村里的医生,他可是大学生,本领大着呢!”中年妇女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章老师,后面那个是你男人吧!”中年妇女直言不讳的问。
脸微红,她尴尬的摇头,“不是的!”村里人都这么直接吗?
听到她的话,走在后面的他脸一沉,眸如幽潭般深不见底。
…
(这两章主要是为了提示白宣身世,渐渐收尾时,让前面提到的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当然,文离真正结束还有些章节,至于被警局拘留了该怎样,我也不清楚…)
104
到狗子家后,狗子妈叫来了村里的医生,让他替朱功重新包扎好伤口。
章琳在厨房帮狗子妈烧饭,朱功和狗子爸、医生在外屋聊天。
看着灶上的鸡、鸭、鱼、肉,章琳皱了皱眉,这些菜,以狗子家的条件怕是过年才吃得上。
狗子妈还真把她当贵宾了,看着狗子妈满脸笑意的炒菜,她有点盛情难却。
“够了、够了,章老师,真是麻烦你了,还让你来替我烧火!”狗子把最后一道菜装入盘中后对她道。
悄悄吐了吐舌头,她不大会烧火,狗子妈炒菜的过程中,她经常把火烧得忽大忽小,不过,狗子妈没好意思说她。
“大姐,真不好意思,我反而你给帮倒忙了!”看着灶上有些糊的菜,她脸微红。
“没事,你火烧得很好啊,一点也不像城里的有些姑娘什么也不会干!”说完,狗子妈爽朗的大笑两声,端着菜去了外屋。
她脸更红了,真不知狗子妈是夸她还是损她!
…
菜都上桌后,狗子妈又在里屋拿了半瓶白酒递给狗子爸。
狗子爸给章琳和朱功斟上小杯酒,“章老师,朱先生,我先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对我们家狗子的帮助!”说完,仰头一口喝完。
“大哥,他手臂受伤了,不能喝酒,要不,我替他喝了这杯吧!”章琳站起来,先喝了自己杯里的酒,再准备拿过朱功的酒杯。
朱功看着她,眼里充满笑意,尔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章琳气结,他不知道手臂受伤后喝酒的危害吗?
狗子妈别有深意的看着满脸通红的章琳,心中偷笑了一把,朱先生肯定是她爱人。
“对、对,是我糊涂,酒刺激性大,朱先生手臂有伤不能喝酒,来,我自罚一杯!”说着,狗子爸又自饮一杯。
…
狗子妈、狗子爸都是比较开朗健谈的人,饭桌上气氛也算热闹。
章琳瞥眼见朱功拿着筷子不夹菜,总是在米饭碗里徘徊,大家都在拉家常,谁也没注意到他受伤的是右臂。
她猛的一惊,随后默默起身,从厨房里拿来勺子递给他。
“谢谢!”他接过勺子,笑着道。
“不用!”好像他们现在除了这两句话,真的没别的可说了!
他黯然,随即又和狗子爸、医生聊得热火中天。
…
吃完饭,她坐在屋外小板凳上,两手托腮,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唯美的夜空。
繁星闪烁,明亮璀璨。
山里夜晚的秋风,很凉。
“章老师,洗吧!”狗子妈端着水盆拿着肥皂,放到她脚前。
她回过神,朝狗子妈感激的一笑,“谢谢大姐。”
狗子家没有浴室,梳洗只能用水盆,洗完脸,她疑惑的看着狗子妈,“大姐,用这个洗脚吗?”
狗子妈尴尬的点点头,“我们家条件差…”
她打断狗子妈接下来想说的话,“大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怕这是洗脸盆。”
“没事,你放宽心的洗吧!”说着,狗子妈进屋跟她拿来拖鞋,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她旁边。
她缓缓脱下鞋袜,不自然的把脚放入水盆,洗脚被人盯着感觉好奇怪!
“章老师,你的脚好小、好白,哪像我大脚丫一个,还长满茧。”狗子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脚。
“…”尴尬,脸微红。
“章老师,你们城里人就是不同,连脚都不臭,哪像我们,鞋一脱下来,臭气简直熏天。”
“…”尴尬,脸更红。
不好意思再洗下去,她迅速擦干脚,穿上拖鞋,准备端水盆去倒水。
狗子妈抢先她一步,端起水盆,“章老师,把袜子放在里面,等下我帮你洗!”
她被狗子妈的热情搅得手足无措,回过神,连忙摆头,“大姐,别,我自己洗。”
“没事儿,反正朱先生的也要洗,等下洗完我帮你们烘干,明早穿着舒服呢!”
她从地上拿起自己的袜子,不顾狗子妈错愕的眼神,跑到屋里把朱功的袜子也拿了出来,“大姐,他的袜子还是我来洗吧,反正都习惯了!”
话一出,她才惊觉嘴快说漏了话,脸又一片红。
狗子妈笑意更浓,咧着嘴看着她,“章老师,我早看出来了,你和朱先生压根就是一对,你喜欢他,他也很喜欢你。”
她镇定两秒,没有反驳,坐在小凳子上,苦笑着洗袜子。
…
她和他坐在炕的两头。
狗子妈一口咬定她是他的爱人,把里屋让给她和他歇息。
气氛有丝僵硬。
虽然他们曾经亲密过,但那是在他们还没有分手的情况下。
现在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的很尴尬。
他后来又和狗子爸喝了不少酒,她也没阻止,毕竟他现在不是她的谁。
借酒壮胆,他慢慢挪向她。
直到两人挨得很近、很近。
他身上的酒味很浓、很浓,她屏息凝神,心跳得很快、很快。
气氛太暧昧,她迫不急待地想逃开。
刚起身,手便被他紧紧拉住。
他使劲一拉,她顺势倒在炕上。
炕上很硬,她没有防备的倒下,身子有些痛。
他迅速的覆在她身上,左手撑在炕上,柔情的看着她。
他的脸因酒精驼红,她的脸因他突来的举动而潮红。
热热的气息扑到她脸上,浓浓的酒味灌入她鼻间,她极力的挣脱,但又怕触及到他右臂。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他紧紧含住她娇艳欲滴的双唇。
‘啪…’
她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看着他醉眼迷离,厉声道,“你喝醉了!”
他闭上眼,压制住心中的苦涩,平静的道,“对不起!”说着,从她身上起来。
“你睡吧,我去外面走走!”他披上外套,心情沉重的走了出去。
105
点点繁星,月色凉如水。
秋风清凉,眺望远方,漆黑一片。
院子里,万籁俱寂。
现在他竟有丝害怕夜的降临,因为他会感觉特别孤寂、特别脆弱。
好像失了自我,无法驾奴自己的感情。
人,为什么非要一旦失去后才知后悔?
漫步在浩瀚的夜空下,竟找不到属于他的位置,心中很迷茫。
他曾多少次告诫自己,忘记过往、忘记她,可是,他做不到。
也许这就他的宿命,想逃也逃不开。
难道真的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了吗?
他很自私,以往和她在一起时,从没顾及到她的感受,从没真正的关心过她。
他很冷血,为了母亲竟残忍的伤害她,她恨他,他知道,他是杀死他们孩子的凶手。
想要弥补,弥补过往对她的伤害。
究竟该拿变得陌生的她怎么办?
…
思绪飘缈,脸庞潮红。
她用冰凉的手捂住滚烫的脸颊。
眼神黯淡,他刚刚的行为太唐突,唐突得让她心乱如麻。
她明白自己的心,依然是喜欢他的。
只是,她没有勇气再去爱他。
爱一个不爱她的人,真的很累。
想断得干干净净,却又适得其反,他们现在的关系真的好暧昧。
她讨厌、讨厌这样的关系。
她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痛,何况他给她的伤疤太深、太深。
千疮百孔的心,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
所以,她要跟他讲明白,不论他是想补偿她,还是同情她,她都不需要。
理清思绪,她放轻脚步走出里屋。
看了眼睡在外屋的狗子妈和狗子爸,替他们把棉被盖好,轻声走出外屋。
…
夜空很凉,很静。
她垂着头,缓缓走到院子大树下的身影后面,轻咳一声,提醒前面站着一动不动的人。
听到咳嗽声,他迅速转身。
月光下,她像一颗闪闪发亮的明珠,很迷人。
他的眼神太过灸热,她红着脸,头垂得很低、很低。
好想把她轻搂入怀,一起看星星,一起欣赏乡村的夜景。
修长的手臂几度伸出去,却又缩了回来。
心中压抑,苦不堪言,他和她怎么走到如斯田地了?
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胆小、懦弱、不自信了?
…
她渐渐抬起头,凝视着他,“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吗?爱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是不求回报的,爱一个人那么整颗心都会为他着迷、为他心醉,事事都为他着想,想和他相儒以沫,想和他白头偕老,爱一个人不会伤害他、不会让他哭、不会让他感到痛苦,真正的爱,不需要哗众取宠、不需要华丽的言语、不需要许诺誓言,所以,我可以不在乎你木讷、你不懂浪漫、你不关心我、你不说甜言蜜语,因为我是发自内心的爱你,可是,究竟真正的爱是什么?真正的爱是,能在爱的时候懂得珍惜,能在无法爱的时候懂得放手。”
她放手,祝福他和汪子琦…
他紧紧的注视着她,目光深遂幽远。
“对你的伤害,我不求你现在就能原谅我,只是,我希望你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他满眼期待,沉着声道。
她淡淡的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的感情还能回到过去吗?就算回去了,你也会发现,一切都已面目全非,所以,我们今后各走各的路,不要再纠缠了好吗?”
是的,回不去了,所以,他们只能,一直往前走。
“只要我们够坚定,只要你还爱我…”
“…章老师…”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的喊声打断。
她和他均一震,尔后,齐齐转头。
…
“哇,我好久都没走过山里的夜路了,现在竟还有些不习惯。”白宣跑到他们跟前,气喘吁吁的道。
章琳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宣,“白宣同学,你?
“从警局出来后,我马上订了到N市的飞机票,下机后,我打车到主任家,主任说,你在狗子家,所以我就过来了,没想到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最后一句话带有浓浓的酸味。
章琳哑然失笑,“睡不着…”
白宣偷偷瞄了眼睡在外屋的狗子妈、狗子爸,微微不悦,“章老师,你进屋歇息去吧,我带他去主任家睡!明早我们过来接你!”说完,大步往前走。
朱功看了章琳一眼,然后随白宣离开。
…
第二天,白宣去祭拜白奶奶后,他们便返回T市。
朱功手臂受伤,白宣不让章琳开车,他执意做免费司机。
…
“章老师,回去后,你要好好给我补补,这几天过的真是非人生活啊…”
“好!”
“章老师,回去后,我要跨火盆,用柚子叶…”
“好!”
“章老师,回去后,你要陪我去庙里…”
“好!”
…
坐在后排的朱功,见她和白宣一路上打打闹闹、欢声笑语,心中五味杂陈。
曾以为,她对他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顷刻间,她不再对他笑、不再对他好,心好像跌入了深山谷底。
106
回到家,反倒是白宣帮她在浴缸里放好洗澡水,帮她做好饭菜,帮她洗好衣服。
她像一头猪,吃完饭,全身软绵绵的躺在软蹋上呼呼大睡了。
最近太累、太累,她需要好好的补眠。
晾好衣服,白宣蹑手蹑脚的进了她房间。
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后,眉还轻皱着,心有些痛。
轻轻为她抚去眉间的苦愁,深情的凝视着她疲惫的容颜。
缓缓的,渐渐的,他鼓足勇气,在她有些苍白的颊上轻轻一吻。
唇刚触及她冰凉的颊,他便像被电触,迅速的逃开。
心砰砰乱跳,嘴角挂着一丝害羞的微笑,轻握住她的小手,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慢慢的,眼皮越来越重…
…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章琳微微不适的翻了个身。
‘啪’清脆一声响。
白宣从睡梦中转醒,捂着刚遭人袭击,现在疼得厉害的鼻子,转头,看着那个还在酣梦中的罪魁祸首。
一股黏黏的液体急速从鼻子里往下窜,他松开手,看着满是鲜血的掌心,低声诅咒一句。
章琳猛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她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