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还有点事…”话没说完,手机铃声便响了。
接完电话,和严笑道别后,她急匆匆地朝T大校园外走去。
…
“叔叔,怎么了?白宣呢?”她看着朱父一脸落寞而又悲痛的表情,心有点紧缩,他和白宣…
许久后,朱父才回过神,眼含着泪,凝视着她,“小琳…”
她听完朱父的道述,久久不能回神。
白宣是他的儿子?怎么可能?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真是一个晴天霹雳、一个重磅炸弹!
朱父紧紧握住她的手,久久不能言语。
“小琳,只有你能帮我,我看得出,他很听你的话,去劝劝他,好吗?”
她震惊的看着朱父,连她都不能接受,何况是受了诸多苦难的白宣?
“叔叔,我…”她可以不要接受他的请求吗?
“小琳,算叔叔求你了,我真的很想补偿他,当我知道他母亲已不在人世的消息时,我真的好想死去,可是,我不能,我要补偿他,好好待他…”说着,朱父想从轮椅上下来。
她急忙阻止他,沉着脸点头,“叔叔,我答应你,我会劝他的!”
…
白宣失踪了!
自从那天中午他和朱父谈话后,她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人了。
每天一下班,她便会四处寻他。
他的同学、以前的同事她都问过,PUB、酒店、宾馆,能看得见的,她都寻遍了。
可是,依旧没见到他人影。
她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恨、很痛。
曾经,连她都认为他母亲是被人强暴后生下的他,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真是造化弄人。
只是,再大的苦、再大的难,痛苦过后,都要挺起胸膛面对,他这样逃避,算什么?
她承认,这几日来不停的寻找,却没得到半分收获,她很气恼、很挫败、很担心。
…
再次请假,她只身来到西村。
她敢确定,他既然已不在T市,一定回西村了。
…
她准备先去他家看看。
果不其然,远远的,她就看到一抹模糊的身影坐在河边。
喜悦顿蔓延全身,她疾速跑到身影旁边。
才几日不见,他已邋遢得不成人样,满脸青碴,蓬头垢面,黑色T恤上沾满泥泞,发着酸味,脚下摆了上百来个啤酒瓶。
她捂住嘴,心脏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他究竟在干什么?
这几日,他一直都坐在河边?
恼怒、失望、心疼,几种情绪从心头涌上来。
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瓶,喝斥,“白宣,你够了吧!”
见他毫无反应,她拾起地上装满酒的酒瓶,迅速朝他邋遢的脸上泼去。
空洞的眼神,终于开始有焦距,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她。
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他的委屈,她都看在眼里,心很疼,无声的把他的头按在肩上。
良久,她感觉肩头一片冰凉。
“白宣同学,你这是何苦呢?”既然上天是这样安排的,你又何苦折磨自己呢!
他推开她,从口袋里掏出玉佩,声音沙哑,“章老师,我想了几天,我不能要这块玉佩!”
她见他准备把玉佩丢入河中,慌了。
“不要、不要丢,不然你会后悔的!”她大声喊到。
“我不会!不会!”说着,他顺势要把玉佩丢到河中。
慌乱中,她没看清他到底有没有丢,‘扑通’一声跳到河水中。
她只知道,他不能丢,不然他以后肯定会后悔万分,这是他生母留给他唯一的物品。
河水很凉,跳入水中,她才知道,她并不会游泳。
岸上的他,手中握着正准备丢掉的玉佩,看到她跳下水后,惊得睁大眼,呼吸紧促,犹如窒息。
好半响,他才渐缓过神,不顾一切的跳入水中。
111
他看着已昏迷不醒的她,十分懊恼。
拍拍她冰凉的脸颊,不再犹豫,捏住她鼻孔,掰开她的唇,深吸口气,俯身,把气灌入她嘴中,随即快速离开。
来回几次后,她咳了几声,吐出几口河水,缓缓睁开眼。
他见她看着他,脸变得通红通红。
看着他极不自然的表情,她明白过来,脸也情不自禁的红了。
“你…”
“你…”
两人齐声发出疑问。
相视几秒后,两人尴尬一笑。
缓缓的,他把她抱起来,往家中走。
渐渐的,她轻勾住他脖子,把苍白的脸靠在他胸膛。
他的心脏,跳动声很猛烈,猛烈得连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
“对不起,让你担忧了!”他低声呢喃。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可惜,我没找到玉佩!”浓浓的惋惜。
“对不起,其实我没丢!”他加快步伐,因为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白宣同学,你还是和以往一样坏哦!”她终于忍不住轻声责斥他。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尴尬的笑两声,闷闷的道,“以后不会了。”
“嗯。”眼皮越来越沉,她靠在他胸膛闭上了沉重的眼。
…
回到许久没回过的家,一切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物是人非,家中的摆设和他走时一样,只是,再也见不到奶奶了。
简单整理一番,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去邻居家借了套衣服。
请邻居大姐过来,替她换上干净衣服,她有点发烧,打电话给村里的医生,医生跟她开了点药,打了一针。
…
她一直都没醒,他舍不得叫醒她,因为她看起来比他更累。
手轻覆她额头,打过针后,烧减退了,可是,脸依旧潮红。
用毛巾轻轻擦试她额前的汗渍,反反复复,一直到深夜。
“冷…”
坐在床边打盹的他猛然睁开眼,手迅速探上她额头,还有点烧。
“冷…”
听到她叫冷,他脱掉鞋,躺到她旁边,把她的头按在胸口,双手紧紧抱住她。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快很快,好像要跳出来。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沉,缓缓的,他闭上疲惫不堪的眼。
…
太阳慢慢探出了头,浓浓的秋雾渐渐散去。
村头上笼罩着淡淡的烟雾,乡村的人们已起床开始务家了。
屋外,一阵阵鸟鸣声清脆悦耳,屋内,沉睡的人也渐渐从酣梦中苏醒。
她缓缓睁开眼,抬头,对上一双乌黑忧郁的眸,心不小心漏了一拍。
脸不争气的又红了,犹豫再三,他伸手摸摸她额头,“烧退了。”
“你…昨晚谢谢你!”昨晚虽然烧得厉害,但模糊中,她记得他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啊!”她似想起什么,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手覆上他额头,“还好,你没被我传染。”
“医生说,你几天前就感冒了?”都已感冒,她还往河里跳,她从来都不知爱惜自己身体么?
“呵呵。”她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困惑的看着他,“你换的?”
他低头贼贼的笑,点头。
她又气又羞,两手握成拳,狠狠的往他身上砸,“谁让你换的,我宁愿冻死也不要你帮我换!”
他笑意更浓,连忙拉住她的双手,解释道,“骗你的,是邻居大姐帮你换的!”
“哦,那你不早说。”她红着脸,“有没有打疼?”
“有,心口好疼!”他手捂住胸口,满脸痛苦。
她笑着一脚把他踢到床下,狠狠的道,“这就是你骗我的下场!”
他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她站在床上,两手插腰,美目圆瞠,穿着和她形象格格不入的衣服,不禁好笑,“你这个样子真是十足的村姑样啊…”话没说完就被睡枕睹上嘴。
“哈哈哈…”她蹲在床上,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忍不住大笑。
不敢报复,他岔岔的看着她,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
回到T市后,她和他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层。
早晨,他会拉着爱睡懒觉的她一起晨跑,一起做早餐。
晚上,她会和他一起逛超市,一起买很多零食放在家中。
周末,她会和他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
他们的行为,像一对恋人,但,他们并不是。
他在等她,她在等时间,等时间淡化上次恋爱带给她的阴影。
112
坐在床上,她打开手提,鼠标键放在QQ上许久,最终,她没有点开。
自从和他分手后,她一直都没登过QQ,因为没有勇气删掉他。
思绪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扰乱。
接完电话,她下床,轻声走到白宣的房门口,隔着门缝,她见他两腿盘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玉佩。
她敲了下门,“还没睡呢?”
白宣见她进来后,急忙收起玉佩,笑着对她道,“嗯,你怎么也还不休息?”
她犹豫片刻,还是对他如实以告,“刚刚朱叔叔跟我打电话,他说明天想过来看看你!”
“我不要!”他一时半会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从小就没有父母,没有亲人!
“白宣!不许再闹情绪!”就算再怨、再恨,也该慢慢学会释然、学会宽恕,何况,朱叔叔这些年也不好过。
“你要我怎么谅解?他既然知道他还有个儿子,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在村里受尽侮辱、受尽委屈,既然他那么爱妈妈,当初他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名分?妈妈死了,我长大了,他又想认我,你说还有什么意义?”白宣红着眼,情绪激动的道。
“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找过,我承认,朱叔叔是有不对的地方,但他始终是你父亲,你们毕竟血浓于水啊!”说完,她拍拍他肩头,走了出去。
…
白宣抱着膝,垂眼看着天蓝色的床单。
回想起小时候,他总被人指指点点,被人骂成小杂种。
老师、同学、村人,都瞧不起他。
他从小就没有父母,如果不是一张泛黄的相片,他甚至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
突然间,冒出一个父亲,还是一个有家室的父亲,这真的让他很难接受。
暂且不想他过去所受的苦,就想想眼前,那个人有妻有儿,他们一家幸福安乐,那他呢,算什么?
补偿,他现在根本不需要补偿!
关爱,他现在根本不需要关爱!
快二十年了,他什么酸甜苦辣没尝过,千辛万苦、一路跌跌撞撞才有今天,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那个人的补偿与关爱!
…
站在超市里的蔬菜区,她看着愁眉苦脸的白宣,不悦的道,“干嘛?大早上的给我脸色看啊?”
白宣摇摇头,苦着脸道,“等下我可不可以去外面?”
“不行!”她拿着一个长茄子使劲的敲了他一下头。
“哎呀,好痛!”他不满的揉揉刚遭人袭击的头。
“你别那么孬行不?”说完,她快速的往前走。
“你说谁孬呢?”他疾步追上她,夺过她推着的手推车。
她见他一副满脸委屈的样子,憋着笑,没敢笑出来。
在他面前,她可以随心所欲,可以畅所欲言,可以嚣张跋扈,可以刁蛮任性,可以…
在他面前,她活得很轻松、很自在。
…
白宣嘴上说不想让朱叔叔过来,但实际上比她还紧张。
一会儿问,他一人坐着轮椅出门安不安全啦,一会儿又问,他知不知道过来的路…
“白宣同学,你去客厅里看电视等朱叔叔,我一人忙得过来!”她推推像只无头苍蝇在厨房窜来窜去的白宣。
“不要,我要帮你!”白宣驳回她的建议。
“那你就别走来走去了,我头都被你转晕了!”她系上围裙,准备切菜。
“哦,那个他说今天是他生日?”他又把问了N遍的话重复一遍。
她无奈的苦笑,“是啊,是啊,你真的是个小老头了!”
他没有说话,站在她旁边傻笑。
她瞥眼见他笑得如此开心,不禁也露出微笑,稍稍闪神,菜刀不小心划破指头。
他一惊,急忙拉起她的手,把流血的手指头放进嘴里,吸吮。
一股温温的感觉蔓延全身,她怔怔的看着他,忘了抽出被他含在嘴中的手指。
等他反应过来,才惊觉自已的行为有多唐突,整张脸涨得通红,放下她的手指,牵强的笑两声,“我去拿小药箱过来帮你包扎一下!”
指尖还有丝余温,她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轻轻的笑了。
…
他替她包扎好伤口,解下她围着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
他高大的身躯上系着女性围裙,很滑稽。
她要帮他洗菜,他坚持不让,非得让她去客厅等朱叔叔。
“哦,对了,还没有订蛋糕。”他推推她,“你快去订个蛋糕吧,厨房里就交给我!”
她莞尔一笑,点点头。
…
刚刚坐到沙发上,门铃声便响起。
“叔叔,你来了!快进来!”她笑着把门边的朱父推进客厅。
她端来一杯果汁给朱父,“叔叔,尝尝!”
“小琳啊,你别这么客气,就当我是自家人!”朱父笑着接过果汁。
“嗯,怎么样,果汁味道不错吧!”这是白宣特意给她榨的胡萝卜苹果汁,说什么有美容作用,还可以排毒。
“不错,小女孩就爱喝这些甜的!”朱父虽对她说话,眼神却不知飘到何方了。
“叔叔,他正在做饭呢,我刚切菜时不小心划破手指了,所以…”
“你手没事吧!”朱父关心的问。
她摆摆手,把遥控递给他,“叔叔,你先看电视,我去厨房帮帮他。”
朱父接过遥控,点点头。
…
她刚进到厨房,白宣又推她出去。
她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让她出去陪心不在焉的朱叔叔,真的不想去。
他拿她没辄,只能由着她性子来。
…
‘叮咚’
她和白宣刚把菜摆好,门铃声又响起。
她把朱父推到餐桌前,对他们道,“送蛋糕的来了,我去开门!”看着白宣,“你先给叔叔装饭!”
白宣僵着脸,装好三碗米饭。
“多少钱?”她笑着打开门,但在看清门外的人后,笑容瞬间凝固。
白宣跑出来看到门口的人后,微微一愣。
“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客厅里的男孩围着女式围裙,一脸怔然的望着他。
她看着他手上提着的各种补品,心微微紧缩。
转念想到朱父在这,如果他见到了该怎么解释?她不自然的干笑两声,“我身体已经好了,非常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不过,我今天还有点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回去吧!”
“你非得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吗?”无波的眸内闪过一丝怒火。
“不然呢?你觉得我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你?”挑眉,抬高下巴,斜视着他。
她见他伫在门不动,心不禁揪起,这人今天脸皮怎么这么厚,赶都不赶不走?
“小琳,是谁来了?”朱父滑着轮椅来到客厅。
“爸,你怎么在这?”朱功犯起疑惑,爸今天生日,他怎么跑这来了?
朱父见到门口的朱功后,足足愣了半响,“功儿,你怎么也来了?”
朱功很快便收起错愕的表情,冷静的道,“我听说小琳病了,所以来看看她,爸,你今天不在家中,来这干什么?”沉静的眸向白宣瞟了眼。
113
朱父见朱功不再说话,不知该怎么解释。
气氛有丝凝结。
章琳清了清嗓子,对朱功道,“如果没事,那就一起为叔叔庆祝生日吧!”
她让白宣多添了双碗筷。
饭桌上,每个人都异常沉默。
“猪八戒在西天路上总是喊累,后来他说:‘如有客车,我们就能快点去西天了!’沙和尚:‘坐飞机!’孙悟空:‘航天火箭!’唐僧:‘我们骑上快马,往山上撞,马上就到西天了!’气氛太僵硬,章琳硬着头皮讲了个平时白宣逗她笑的笑话。
白宣憋着笑偷瞄了她一眼,原来他讲的笑话真的好冷。
朱父干笑两声,“小琳,这个笑话很好笑!”
章琳暗暗翻了个白眼,好笑你们还这副表情?
突然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在注视着她,抬眼,见朱功一脸温和的看着她,眸内溢满笑意。
脸顿变得通红,她暗骂自己一句,太没用了,人家看她一眼,有什么好脸红的!
朱功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眸内笑意更深了,现在的她,有点初识她时的那种感觉。
白宣看着她和他,眼神慢慢黯淡下去。
埋怨那个送蛋糕的怎么还不来?她刚想再拨个电话过去问问,门铃声便响起了。
…
把蛋糕放在桌上,和白宣分工,插上和点燃蜡烛。
她把灯关上,屋内除了摇曳的烛光,其它地方漆黑一片。
她拍拍手,兴奋的道,“我们来唱生日歌,祝叔叔生日快乐!”
三个年轻人小声唱起生日歌,中年人则双手合一,闭上眼,静静许愿。
中年人许完愿,他们四人一起吹灭蜡烛。
…
回去的路上,朱父把一切都告诉了朱功,他觉得朱功是个明事理、沉着冷静的孩子,应该能理解他。
朱功听完后,一直沉默,只是,脸色很骇人。
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没想到,父亲竟还有一段这样的往事,竟还有一个小他十多岁的儿子。
他没想到,父亲居然对母亲毫无感情可言,除了深深的内疚感。
母亲是很泼辣,但这并不代表父亲能…
这件事他需要冷静的想想。
…
自从朱父生日那天后,他每个周末都会过来吃个饭,和白宣聊聊天。
白宣也渐渐不再反感,偶尔也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
章琳会在他们聊天时,替他们切好水果,泡好茶,端到他们面前,让他们边聊边吃。
她则会静静的坐在一旁,注视着他们,其实久了,她发现,白宣的眼睛和朱功朱成的很像,幽黑深遂,因为他们都遗传了朱父的。
…
冬日,寒气渐渐袭来。
西方圣诞节,她没有假期,忙碌整天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推开别墅的小铁门,里面黑漆漆的,有丝奇怪,白宣今天下午不是没课么?
恍神间,一串串小彩灯围着别墅的围墙忽闪忽闪,紫的红的,蓝的绿的,漂亮极了。
她欣喜的望着闪闪发亮的彩灯,一股暖流划过心际。
转头看着斜倚在门边的男孩,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慢慢的,男孩走近她,轻声问,“漂亮吗?”
她笑着点头。
男孩牵着她的手,走向屋内。
她看着餐桌上摆着烛台,牛排,红酒,沙拉,玫瑰,感动的看着男孩。
男孩绅士的替她拉开椅子,细心的替她切好牛排。
清脆的碰杯声,没有言语,静静品酒,细细咀牛排。
用完餐,男孩从桌上的红盒子里拿出一对水晶耳环,“圣诞礼物!”
她不好意思的看着男孩,因为她忘了替他准备礼物。
男孩起身,把水晶耳环小心翼翼的戴在她耳上。
“很美!”男孩称赞。
“谢谢!”她笑。
“耳环很美。”男孩纠正。
她瞪了男孩一眼。
男孩再纠正,“不过人更美!”
她又瞪了男孩一眼。
…
今晚的都市,热闹非凡,街头行人成双成对。
她和他在路边各买了一顶圣诞帽。
漫步到五一广场,浩瀚的夜空下,出来庆祝游玩的人很多。
广场正在组织活动,她和他也在活动处各领了一根蜡烛。
站在百人中间,他们举着蜡烛,紧挨着,渐渐的,从上空往下看,蜡烛光已形成一个大大的圣诞树,非常唯美、非常飘渺。
她望着他,开心的笑了。
他望着她,幸福的笑了。
…
她搓搓微凉的双手,乐呵呵的看着他,“去那边帮我买个烤红薯,我要在这看表演!”
他听到红薯两字,脸色顿变,苦着脸道,“我现在看见红薯就怕,小时候吃得太多了!不过,你要吃,我心甘情愿的去买!”说完,快速跑到离他们不远处卖红薯的小摊档。
…
“好了,你们逛吧,我先走了!”两手插在裤兜,朱功不耐烦的对旁边的三人道。
“咦,刚出来你就走?要去哪?”汪子琦疑惑的看着他。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还有,以后别唆使妈,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翻脸!”他沉着脸,不悦的道。
“老弟,今天也算过节,你说话留点情份!”朱成笑着拍拍他肩头。
“啊!你们看那边,好像是小琳姐耶!”小香眼尖,看到站在他们斜前面的白宣和章琳。
几人顺着小香指的方向望去,果不然,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拿着红薯正耐心的剥皮,剥好后递给女的,女的满脸笑意的望着男的,两人俨然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几人中,有人乐、有人伤、有人惊。
“小琳!”朱成率先走过去向他们打招呼。
转身,章琳看到他们,很震惊,没想到在这也碰得到。
“你们也来逛啊!”她尴尬的笑两声,推推白宣,示意他把圣诞帽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