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为了能够及时反应,留在那边的人手要加强了。

“对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秀珠并不怀疑林墨言承诺的真实性,他既然敢这么说,自然做得到。再说了,真到了那个地步,她可不管白雄起愿不愿意,先带走再说,做内应什么的,即使有压力,她也会硬着头皮上的。

“早在几年前,你便下了决定来美国留学,那时候白大哥曾经找过我,他希望在美国置办一些不动产,说不定就是他安排的后路。”

这些事,白雄起可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再想起当时白雄起确实说过自己有安排,让她不用担心,“这我并不知道,在哪里?”

“在洛杉矶,离这里可不近。我只负责引路牵线,具体情况并不清楚,都是白大哥派来的人完成的。你要是想去看看,我可以带你去。”

“这倒是不用,他既然不想我知道,自然有考量。”秀珠摇摇头,心知林墨言不会拿这种事骗她,不可否认,林墨言虽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但他提供的信息确实让她有心头大石落地的感觉,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我哥他不愿意走,只是还未到一定要离开的地步。”

“本来就是你想多了!白大哥是什么人,你都能想到的事,他会不知道?”林墨言刮刮秀珠挺翘小巧的鼻子,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别想太多,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不许憋在心里,再有下次,我可生气了,知道么?”

秀珠乖乖点头,心里涨得满满的,她回身环住林墨言的腰,“墨言,有你在,真好。”

“小丫头,现在知道我好了?那就一辈子不要离开,我自然能时时在你身边。”林墨言轻笑出声,抬手拉起滑下去的被子,裹住秀珠的肩膀,“累了么?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等医生来了,我再叫你。”

“好。你昨晚没怎么睡,去躺一会儿。”

待林墨言应了,秀珠依言躺回了床上,生病的身子真的很脆弱,不过是短短一场谈话下来,她竟是又觉得疲倦了。拉开的窗帘被林墨言再度拉上,屋子里又陷入了昏暗中。门开了又合,秀珠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便又睡了过去。

有林墨言悉心照顾,秀珠被迫在床上躺了两日后,终于被允许下床活动。在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出问题,并答应让林墨言陪同,她得到了去医生探视莉莉丝的机会。

林墨言迁怒莉莉丝害秀珠发烧,这两日禁止苏珊艾莲娜在秀珠面前说莉莉丝的情况,所以,秀珠除了猜测莉莉丝并无大碍外,并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秀珠虽然在心底嘀咕小气的男人,却也未有多说什么。

到了医院,在苏珊的带领下,秀珠很快到了莉莉丝的病房。林墨言只陪着秀珠到门口,并未进去,秀珠自然也不强求,与苏珊一道进了门。这两日,一直是苏珊与艾莲娜轮流照看莉莉丝,所以,见着苏珊过来,莉莉丝并不觉得惊讶,反是见着了苏珊身后的秀珠,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躲闪。

将带来的那束黄色郁金香插了瓶,秀珠在苏珊摆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望向精神算是不错的莉莉丝。这时候的莉莉丝,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似是一下子瘦了很多,手背上正输着液,哪里还有往日里盛气凌人、傲气张扬的模样?

“海伦,这次的事,我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怕是…”莉莉丝的语声很诚恳,眸光带着真诚的谢意,“以前的事,对不起。你能接受我的歉意么?”

“当然。”秀珠笑着点头,莉莉丝的态度让她出乎意外的和软,“我们国家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叫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前的事,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接受你的道歉,也接受你的谢意。”

“谢谢,海伦。这一次是我大意,让人钻了空子,不然怎会到了这步田地?哼,我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么,等我康复出院,大家还有得瞧。”

看来,即使吃了那么大的亏,莉莉丝还是原来那个莉莉丝。秀珠轻叹一声,“莉莉丝,你还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暂且放下,别想那么多。对了,需要我为你通知家人么?”

“不用了,我早跟家里说过,我这个假期留校不回去。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不用家里插手。”莉莉丝断然拒绝了秀珠的提议,“海伦,这次我欠你的情,我定会还你。只这件事,我还希望你能帮我保密,我不想某些人太过得意。”

莉莉丝是个成年人,有决定自己事务的权力,秀珠自然不会多口,“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不会告诉别人。其余知情的人,我也会交代好。”

莉莉丝点点头,面上恢复了一丝血色,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秀珠,忽然道,“海伦,你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你么?”

67黑手

秀珠有些惊讶,却不是特别惊讶,她早已知道了,莉莉丝不可能是背后那个人,或者说不可能是唯一的那一个。

“莉莉丝,我知道不是你,原先我以为是乔治莱恩他们,现在看来竟不是。”

“当然不是。”莉莉丝露出嘲讽讥诮的笑容,“他们要是有这个本事——两个废物!”

秀珠奇怪地看着莉莉丝,总觉得她这样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了,“这我倒是不清楚,我以为那件事已有了定论,不会再有人提起。”

“海伦,我以为你没有这般天真。”

莉莉丝瞧过来的目光让秀珠一时看不出意味,这引得她不自觉地皱起眉来,“我不明白,我似乎没有什么妨碍到旁人,不是么?”

“不,你有。”还是那么别样的眼神,“兰斯•伯纳诺•杰诺维塞,你认识他。”

秀珠心头一震,无数念头纷至沓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贝蒂?”

莉莉丝讶然一笑,“怪不得贝蒂会输给你,你是怎么猜到的?”

怎么猜到的?这还不好猜么?要是没有利益纠葛,谁会这般不依不饶?既然事关林墨言,多半便是女人了。或许是出于一种直觉,刚开始见着贝蒂时,秀珠对她就有些忌惮。且她被锁在教室里的第二日早上,来的人里除了克里斯汀,便只有贝蒂一个外人,而秀珠是不会怀疑克里斯汀的。

“这并不难。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人,你都给我这么大的提示了,我若还想不到关键,岂不成了那蠢笨之人?”秀珠笑得淡淡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其实这个时候,秀珠觉得自己挺冤枉的,要不是莉莉丝说破,她怕是死也想不到那事儿竟还有内情。早知道那人长着一副勾|人的样,只因着他一向纪录还算良好,倒是让秀珠忽略了过去,这不,烂桃花找上门来了?也不知这两人有没有所谓的过去。这样一想,秀珠好歹有了些身为某人正牌女友的自觉,说不上多么嫉妒吃醋,倒确实心里极不舒服。

秀珠无所谓的态度,让莉莉丝为之侧目,她实在是猜不出秀珠的想法了。她还以为,秀珠一听到贝蒂的事,至少也要表达一下愤怒之情,不该这样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不是说她跟兰斯•杰诺维塞都好到出双入对了么?难道情报有误?

贝蒂那个蹄子,哪怕她表面装得再好,在得知杰诺维塞家族唯一还未婚的嫡系子嗣,早已有了心爱之人,还不是暴跳如雷,发狠欲狂。她这几年心思愈发明显,想嫁入杰诺维塞家都快想疯了,虽则杰诺维塞家一直态度不明,从来没有确切消息传出来,兰斯•杰诺维塞又一直单身,连个稍微要好的女性朋友都没有,但贝蒂一向自视甚高,觉得凭借自身条件与不错的家世,配上兰斯•杰诺维塞大有可能。

可惜世事弄人,这贝蒂看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你不生气?”莉莉丝直直看着秀珠,像是要将她看穿。

秀珠莞尔,“我生什么气,如果外面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出来,我都要生一回气,那不是每天光顾着生气,什么都不用干了?傻子才对付女人。”

莉莉丝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自来套路都是如此,谁还能比谁少做些什么?“你聪明,你对付什么人?”

秀珠摇头,但笑不语,却是没有回答莉莉丝的话。莉莉丝本就不指望秀珠能给她答案,见她不说话,也便揭过不提。她特意说起贝蒂,可不是为了跟秀珠讨论这些的。

“海伦,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贝蒂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能有什么打算?见招拆招罢了。要是有机会相安无事,岂不更好?好赖咱们还是校友,有缘住在同一层宿舍,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咱们国家有一句老话,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觉得说的很好。”

莉莉丝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说出来这些事,其中确实有感谢她相救的意思,但更多的,怕是莉莉丝与贝蒂不知何故闹翻了,这会儿正找同盟,打算对付贝蒂呢。她们之间的纠葛,一看就不是简单的,秀珠是绝不愿意在没有弄清楚原委之前,贸贸然卷入其中的。

“你…”莉莉丝想不到秀珠这般油盐不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竟还半点口风都不露。莉莉丝本身便不是个擅长言语艺术、跟人扯皮谈判的人,见秀珠如此,竟也随意地挥挥手,一口气像是泄了下去,架子也不端了,“算了,这件事就当是我感谢你的一部分。你嘴上说什么都好,但心里可别不当一回事,贝蒂那人——我比你了解,你自己小心一些。”

顿了顿,又道,“她总是以为什么都在掌握之中,也容不得有事脱出她的控制。我跟她自小认识,对她的了解兴许还在她本人之上。你知道,我一向不怎么喜欢动脑子,想得少做得多,她却与我完全不同。这自然也造成了我们平常的相处方式,她出主意我办事。恐怕到了现在,她都还以为我被她哄得团团转呢,她又怎么知道,若是我自己不愿,谁能诱哄我逼迫我去做事。”

“就说这回你的事,要不是我自己看不惯你,想给你添些堵,凭她说破了天,也别想说动我。是我的话,毕竟是学校里,我不会做出收不了场的事,换了她却不一定。她是一个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你们两个,总要分个胜负,否则她不可能停手。”

“分胜负?”秀珠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真正无妄之灾、躺着也中枪,“我猜不出她到底想怎么样,或者,在她想来如何才算分了胜负?”

“当然是迫你自动退学,最好赶你离开美国,只要你不在了,她不就有机会了?”

“你不觉得这很…我是说,这不像聪明人会做的事。听你说的那些,我以为贝蒂她不蠢。”秀珠实在想不明白贝蒂的思考方式,“好,就算她如愿以偿了,她将我——赶出了美国,她怎么知道自己一定能成功?去了我还有别人,她也不一定有机会。再说了,兰斯是个有独立思想、行动自由的人,他怎么想怎么做,恐怕轮不到她去操心?”

莉莉丝眸光闪亮,像是见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事,兴奋地咧嘴而笑,“海伦,你不可能无动于衷,终于还是着急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爱情使人疯狂,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那么欲|望使人疯狂?在贝蒂看来,有你在,她一定没有机会,去了你出了别人,她大不了再重复一次对付你的过程罢了。”

“好,我会小心的,谢谢你的提醒。”秀珠叹息了一声,颔首接受了莉莉丝的好意,却在心底暗自嘀咕,有道是千日捉贼,哪里有千日防贼。这般想着,已决定回去后要好生与林墨言说道说道,他惹出来的事儿,没道理要她来承受后果。

莉莉丝点点头,忽然自嘲一笑,“你不问我,我跟贝蒂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好奇么?”

“好奇。”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秀珠更知道好奇心能害死猫,“只这是你的私事,我无权窥探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说着秀珠站起身来,笑着告辞,“今天我就是来看看你,知道你已没有大碍,我便放心了。你好好休息,苏珊会留下来照顾你。”

莉莉丝没有拒绝,只对着秀珠离去的背影道,“你真是个奇特的女人,我有些看不懂你。”

秀珠没有回应莉莉丝,走出病房门,不出意外见着林墨言斜倚着墙静静站着,看到秀珠出来,随即笑着迎上来,“可以走了么?”

“嗯,回去。”

车子驶上回程,秀珠回想起方才与莉莉丝一番交谈,心里少不了一阵唏嘘。这件事过后,莉莉丝算是不会再针对她了,却又多了贝蒂这桩糟心事,怎么想都觉得满心不爽快。莉莉丝说的话,秀珠心知即使有水分,也不可能完全作假,那么贝蒂此人,倒是要再好生审视一番了。她不去招惹人家,人家怕是更不愿意放过自己,先前让她上课迟到、锁在教室过夜,都是开胃小菜,正餐说不定还没上呢。

要将她逼离学校,逼离美国,可不仅仅做些恶作剧能实现的。

别看秀珠在莉莉丝面前表现得很平静,实际上又怎会真的不在意?有人觊觎她的男朋友,还再三打压她,以达到将她赶离男朋友身边的目的,而此前她居然对这个隐藏的“情敌”一无所知,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炸毛了。所以这一路上,秀珠都微垂着头想着该如何开口询问贝蒂的事,没有跟林墨言说一句话。林墨言只道秀珠生病刚愈,一早上下来累着了,便也没有主动开口。

回了住所,秀珠在沙发上坐下,看向紧跟着她进来,坐在了她对面的男人。

“墨言,关于贝蒂,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么?”

68温情

秀珠一直觉得,两个人要一直走下去,光有好感是远远不够的。感情需要经营,需要信任。

相爱的双方往往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哪里由得怀疑的种子扎根在心底,为日后感情的发展留下瑕疵?更勿论现在两人的感情正处于上升磨合期,秀珠的感觉挺好,她已经开始认真思考这一份感情的未来与归宿。

秀珠很清楚,她与林墨言之间,始终是林墨言付出的多一点。一份感情,若总是一方一味地付出,一方一味地接受而没有回应,恐怕开得再美的情花都要夭折,结不出甘美的果实。

秀珠一向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她不讨厌林墨言,面对他的追求觉得可以一试,便答应与他交往看看。这会儿觉得贝蒂的事有可能影响到他们,她也没想过要隐瞒试探,或者暗地里观察查问的,她选择了最直接地方式,向当事人询问。

只秀珠这般问了出来,林墨言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眼神相当奇怪地看了秀珠半响,带着些讶异,带着些喜意。

“秀珠…你、你吃醋?”

秀珠一挑眉,“难道你不高兴?”

“高兴,我当然高兴。”林墨言回过神来,喜形于色,站起身来凑到了秀珠身侧,握住了秀珠的手,裹在掌心,“你要是不吃醋,我才要难过。”

秀珠挣了挣,没有能够挣开,也便不再管他,随了他去,“那你还不坦白从宽?”

“坦白从宽啊。”林墨言把玩着秀珠修长莹润的手指,微皱着眉满脸的疑惑,“你方才说的谁?”

“贝蒂,跟我同一层宿舍的那个女学生。”秀珠似笑非笑的,认为林墨言在装傻,但他这一番做派,不得不说让秀珠那一丝丝的芥蒂,还未成形便烟消云散。

“贝蒂?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我见过她么?”林墨言的不解却是真的,他自认为一向洁身自好,对那些个硬贴上来的女人,他的心里是相当不屑的。那些女人,看上的还不是他的皮相,他身后偌大的家世富贵,还妄想着住他的屋,花他的钱财,真要让她们近了身,还指不定谁吃亏呢。

尤其是遇见秀珠,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他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更是正眼都未有瞧过其他女人了,“秀珠,我真没听过贝蒂的名字,要不你再给点提示,我也好仔细回想回想,一定给你个满意的解释。”

这话说得秀珠直皱眉,看林墨言的样子,倒真不像说假,而这点信任,她自然是给的,“贝蒂,她全名叫贝蒂•米勒。”

这一回林墨言终于点头了,“米勒?那我知道了。米勒家族在美国东部势力算不错,跟我们家有些业务上的合作,你说的这个贝蒂,估摸着是米勒家族这一代唯一的那个嫡系女儿。不过,我所知道的也仅限于此了,我连她的面儿都没见过,怎么跟她扯上了关系?秀珠,这回我可是被大大的冤枉了,你要补偿我。”

秀珠却不轻易让步,“冤枉不冤枉,还两说呢,别这么早撇清关系,人家都找到我头上来了,你说你没见过她,这可能么?该不是林大少贵人多忘事,忘了还有那么个甜心儿等着。”

“一股酸味儿!”林墨言哈哈大笑,将秀珠揽进怀里,“我的甜心在这呢,我每日里见的人多了,无关紧要的,我一向不记得,这个贝蒂,我还真想不起来是不是曾经照过面。怎么,她找你麻烦了?”

林墨言面上还在笑着,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灰蓝色的眸中闪过冷厉狠戾。确实是他大意了,总以为学校里,有他就近看着,再怎么都是小打小闹,不会对秀珠产生实质性地伤害,相反是一种变相的磨练。现在看来,他的做法还是太保守,有些人非要惹得谁都不开心,他满足了又如何?

想到此,林墨言微眯起眼,“你在学校那些个小麻烦,是她的手笔?”

“谁说不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要不是今天见了莉莉丝,我还蒙在鼓里。”秀珠从林墨言怀里钻出脑袋,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恨恨道,“祸水!”

林墨言自小训练,身手那是没话说,秀珠本就没有用多少力气,她的力道,甚至不足以让林墨言感到多少痛觉,反而戳得自己手指头发疼。林墨言看得好笑,伸手拉下了秀珠的手,揉了揉她的头。

“贝蒂的事交给我,你不用管了。”顿了顿,又笑着道,“样貌是父母给的,没办法。要不我给你找把刀,你照着来一下?”

“那不行,我舍不得。”秀珠连连摇头,伸出手抚上林墨言的脸,入手果然光滑细腻。这肤质,比着大部分女子都要好,秀珠忍不住心底暗叹,摸摸不够,末了她还捏了两把,“这么漂亮的脸儿,毁了多可惜,我还没看够呢。”

“我也这么觉得。”林墨言点点头,环着秀珠腰的手猛地一收,“过来,我的事儿都交代清楚了,这补偿也该兑现了?”

“什么补偿!我什么时候…唔…”未完的话被某人堵住,当然,用的是双唇。

这时候才想到抗议反悔?晚了!

轻吸慢吮,温热湿滑的舌尖描画着优美的唇线,灵活地抵进秀珠微启的唇瓣,细细刷过贝齿,寻到了柔软甘甜的小舌,勾起来,围剿堵截,一点一点攻城略地,让它再无处可逃,只能随着起舞。林墨言像是在品尝一道滋味绝佳的甜点,慢条斯理,不慌不忙,温文优雅。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不管多少次,他仍是亲不够,停不下来。她比他想象地还要甜美吸引人,以前是不知道,现在尝过了味道,竟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恨不得能日日相守,时时黏在一块儿才好。

当然,他清楚这在目前是不可能的,且除了偶尔吃点小豆腐,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他甚至无法再做什么。说他偏执也好,迂腐也罢,在他与她真正当着所有人许下一生的诺言、执手相伴之前,他从未想过要和她真的发生些什么。

不得不说,林墨言的定力是极好的。只对着心中挚爱的女子,怀里软玉温香抱着,柔若无骨、馨香怡人,唇间柔软甘美,比之世上最美味的佳肴都要甜香几分,若他还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去索求更多,渴望更多,怕是真正的柳下惠了。

呼吸逐渐急促,身上渐渐热了起来,似乎体内血液的流动都变快了几分,向着面上、腹下某个部分聚集。将人轻轻压在沙发上,背后的大掌摸索着来到腰间,滑进了毛衣内。

这时候的秀珠,早已被亲得迷迷糊糊,一双漂亮的凤眼半眯起来,雾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层水,媚眼如丝,两颊染上了胭脂红,双手本能地勾住林墨言的脖子,回应着。直到林墨言微凉的手贴上她的后腰,一阵凉风顺着拉起的毛衣,袭上她裸|露出来的皮肤,她才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迷糊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这样下去要出事!

最先浮现在脑海的竟是莉莉丝,她昏迷在宿舍的洗漱室里,艳红的鲜血流了一地。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再一转,她、她似乎还在特殊时期啊!

这一想,秀珠是彻底清醒了,再发展下去,她不是得羞愤欲死了么!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压根不能再发展下去了。她不要闹出人命,她还没打算把自己这么交出去啊!

环着林墨言脖子的手松开了,改为推着他的头,“别…不要…”

秀珠的推搡拒绝没有得到任何效用,这姿态,这带着暗哑的低语,在某个已濒临理智崩溃边缘的男人看来,可不就是欲迎还羞?早已被吻得浑身无力的她,那点儿力气在林墨言感觉来,比挠痒痒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