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锐鹏还在外面,他中弹了。”林松说道。
“情况怎么样?”
“似乎是身上中弹了,他倒在那里。”5九贰
“我与宗城在这边集中火力的掩护下引开直升机,你与晓义想办法把他拉进来,快点儿准备麻醉剂与止血剂。”
我与宗城不断地对着直升机扫射,林松与晓义在地上匍匐前进,小心翼翼地把锐鹏拉了进来,幸好有穿防弹衣,身上没大碍,但手臂中了两弹,失血不少,现在没办法战斗。
“我们这样不是办法,坚持下去,子弹就会所剩不多了!”宗城叫道。
“那怎么办?想办法把直升机打下来。”我一边开枪一边说道,“那直升机看起来好眼熟,好像是黑鹰,这该死的地方真是什么东西都有。”
“黑鹰UH-60A吗?试试用火箭炮把它轰下来。”宗城拿出火箭炮说道,“应该可行,但是要找个地方掩护,不然它会避开。”
“那有用吗?”林松说道。
“没时间了,只能这样。我与林松冲出去当诱饵,引起黑鹰的注意。宗城,看到最角落那个窗口吗?你在那里准备一下,我们会引它到适当的角度,你对准机身发射。”
“我们现在冲出去,等于送死啊!”
“用这个!”我拿出了烟幕弹,命令大家说道,“大家都戴上防毒面具,等一下我开始倒数,数到十的时候就对着房间发射烟幕弹,只要烟雾一散开,我与林松就冲出去,在另一边开枪引开黑鹰的火力。宗城,你要把握住时机,我们能不能活命就拼在这上面了。大家对了一下表,现在开始倒数,十、九、八…”
“轰隆!”一声巨响,在千钧一发之际,宗城准确地用火箭炮炸中了黑鹰的尾翼,紧接着黑鹰冒着黑烟不断地在空中旋转,最后迸射出火花后直接坠落到离旧学校不远的树林里,引发了强烈的大爆炸。
四
虽然我们成功地炸掉了黑鹰,捡回了一条命,但是情况仍然不妙,因为我们的弹药所剩不多。另外锐鹏受伤,尽管情况不严重,但也削弱了我们小队的战斗力,要是这期间再受到伏击,肯定很难应付。刚才黑鹰的爆炸估计会吸引周围其他小队的注意,加之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已经近九点了,我们还要赶往B区要塞,所以大家决定要迅速离开旧学校。
“不可能有这种事的,太奇怪了,这怎么合常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不是才发生爆炸吗,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但我已经觉得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了。”
当我们到达黑鹰的坠机地点时,眼前的一切让我们都面面相觑,大发疑问,虽然黑鹰的残骸确实坠毁在地面,但是周围的树木与蔓草却没有任何燃烧的痕迹,甚至没有与地上的任何擦痕,而大爆炸明明刚刚发生过。更不可思议的是,这黑鹰残骸看起来破旧腐朽,上面生满了铁锈,似乎经历多年的风雨冲刷,刚才与我们激战的小队现在成为一堆衣衫褴褛的白骨。
“大家别再讨论了,找找看有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一边叫道,一边让大家钻入残骸寻找线索。虽然这像个腐朽多年的残骸,但找到的东西却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除了对方的狗牌,还有一个金属盒子。
“从骨头来看,他们应该有五个人,也有五个狗牌,大多名字都很生疏,不过我觉得有个名字很奇怪,程希禾。”宗城拿了一个狗牌递给我。
“就是在树洞给我们留言的那个。”我思索着,因为那个人确实在留言最后说他已经死了,但是如果死了,刚才又是怎么与我们激战的呢?
“那么究竟这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林松问。
“先不管了,大家看看这个铁盒子怎么打开。”晓义与锐鹏叫着,正尝试用刀子撬开。
“啪”,盒子开了,但是里面的东西似乎令我们很失望。里面装的无非是另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金属盒子。大家轮流掰也掰不开,盒子没一点儿缝隙,密封程度很强。
“打得差点儿命都没了,弹药也快没了,还以为能找点儿有用的东西以呼叫援救,什么破东西,一点儿用也没有。”晓义绝望地蹲在地上,狠狠地把盒子往地上一摔,我们脚下的泥地竟发出“当”的一声金属撞击声。
“什么声音,从这地上传来的?”我迅速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一边用手扒开上面的杂草与泥土,慢慢地,一块一平方米大小的金属板显露了出来,上面刚好有一个火柴盒大的凹槽。难道这是钥匙?
“快把那个金属盒给我,快点儿!快!”我夺过晓义捡回来的盒子,端端正正地插入凹槽里,期待着能发生什么奇迹,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过去了,大家只是莫明其妙地盯着地上,啥也没发生。
“什么嘛!这…”当晓义又要大发牢骚时,我感觉腿一软,地面“轰隆”一声巨响,犹如山崩地裂,居然摇晃起来,脚下隐藏的巨大的金属板一瞬间开裂,大家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掉到地底的深渊里。
当我恢复知觉的时候,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虽然我思考我是否正在做梦,过去不可思议的二十四个小时无非是一场幻影,但当手中的手电筒亮起的时候,我知道这场杀戮还没有终结。
“由贵,你在哪里?”前方传来林松的声音。
“我在这里,你怎么样,可以动吗?”
“我没事,这是什么鬼地方,那是你发出的光吗?”
“是的,你不要动,我走过来。”我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向前摸索,果然林松就坐在我前方二三米的地方。
“其他的人呢?”
“估计也在附近,刚才整个地面都塌方了。”我与林松都望了望头顶与周围,这地方像是一个狭长而漆黑的地下通道,离塌陷的地方有二三米的高度,加之那里似乎也被沙石掩埋了,想返回地面估计不大可能。
“由贵,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出去?”
“冷静点儿,先找到其他人,再看看是否有其他出口。”
“哇,救命,救命啊!快弄开,快弄开这东西。”
我们朝前方的声源跑去,晓义与宗城也从黑暗中聚过来,大家都没事,唯独锐鹏倒在地上大叫。借着手电筒的光,发现有个与我们一样装束的人重重地压在他身上,我们都到齐了,那么这人是谁?
“快把他弄走!”宗城用力一甩,锐鹏身上那人的肚皮向上摔到一边,但大家倒是被他脸上、身上的伤口与鲜血吓了一跳。
“这是,是其他小队的吗?”大家都一样的疑问。我慢慢靠近,蹲下身端详,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颈与鼻子,对着晓义叫道:“天,他还活着,还有呼吸,快,快给他止血,或者可以问出什么。”
“他会不会就是刚才与我们激战的黑鹰上的成员呢?”宗城与其他人站在一边说道。
“不知道,看他能不能恢复意识,问一下我们该怎么出去。”
“由贵,这人的伤有点儿奇怪。”晓义检查了一下说。
“怎么奇怪?”
“似乎这些血不是从他的伤口处出来的?是其他人的血。他的伤也有一段时间,都已经化脓感染了,不大可能治好。”
“你在说什么?那他身上的血是哪儿来的?”
“就是不知道了,反正不是他的血。他的伤太严重了,除了枪孔,另外是割伤,不,像被某种东西抓的或者咬的,你们看,他的大腿少了一大块肉,坑坑洼洼的。”
“天啊,晓义,你别说了,越听越恐怖。”锐鹏望着周围的黑暗说道,“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我似乎看到这里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好吧!大家别猜了,晓义,他能说话吗?”
“不知道,我已经给他打了止血针,但我觉得他没…”话才说到一半,那人忽然弹起身扑来,大力按住晓义的脖子,瞪大满是血丝的红眼,不断重复:“KUBI,KUBI…”
“快把他拉开,快!”一扯开的时候,那人又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什么酷比,那是他的名字?”我问道。
“吓死人了,我们快走吧!别理他了!”锐鹏叫着。
“问题是要怎么走,酷比,什么东西?看他身上是否有狗牌不就行了。”宗城在他脖子上摸索,没有找到狗牌,倒是在他的裤袋发现一张撕裂得不像样的纸牌,上面模糊着几个字迹,读道,“MA,MAKO,MAKOTO,这是?”
我听到这个发音,立即恍然大悟,说道:“那是日语,MAKOTO是‘诚’,这是他的名字。酷比,KUBI,KUBI是指首,头的意思。”
“日本人,什么头?”大家听得一头雾水。
“你看他身上还有什么?”宗城继续翻找他身上的物品。
“这…这个,枪,这怎么可能?”宗城从他身上翻出一把外形奇怪的手枪。
“什么?这枪的款式好奇特,好像是在电视还是在哪里见过?”林松说道。
“这是南部式乙型自动手枪。”宗城一脸惊愕地说道,“这是二战时日军用的枪啊!二战,七十多年前的东西,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
“哇——呜——”震耳欲聋的不明吼叫传来。我们大家吓了一跳,往黑暗的尽头望去,那儿仍然是一片不祥的漆黑,但似乎有什么生物在骚动,缓缓地、慢慢地、沉重地向我们逼近。
“大家戴上夜视镜准备作战。锐鹏有伤,晓义掩护他,二人先往后撤。”我们立即戴上夜视镜,握紧枪瞄准前方。
“怎么撤?这就像个通道,后面也不知道有啥。”晓义说道。
“行了,林松,你带他们往后走,不要乱开枪就是。”
“喂,喂,大家尽量别发出声音,小心点儿。那些好像是某种,某种动物,很多,很大,只要一发现我们就会扑过来,见鬼了!”我可以感受到宗城言语间的恐惧。
“动物?”我发现黑暗中确实有很多萤火虫一样的光,但仔细一看,发现那是动物发光的眼睛。这东西很难描述是像什么动物,有着黑猩猩的体型,但身体又有一些像昆虫类的触须,头部像牛,至少长了八只眼睛,从大白鲨般的双层利齿中露出蓝紫色的爬行类动物的分叉舌头。
“数量还挺多,我们剩的弹药不多了,用炸弹的话,这里会不会塌下来?”宗城拿出手榴弹,我按住他的手,说道:“非万不得已,这东西不能用。”
“由贵,这后面是死巷,但似乎墙上有个门。”耳机里传来林松的声音。
“你说清楚点儿,是怎么回事,什么跟什么?”
“就是最里面的墙上有个钢门,但不知道怎么打开。”
“你看看上面有什么钥匙洞,还是门锁之类。快想想办法,那边的怪物越来越近了。”
“没有,没有你说的这些,但有一个像密码键盘的,有可能是密码门,可是要按什么?”
“上面有什么键,英文字母,数字?”
“上面像,就像我们银行提款机的按键,有一到九,但密码也不能乱猜啊,几位数都不知道?”
“你就随便先按一下,就知道密码是几位数。输入出生日期,银行密码,你女友生日之类的,反正测试一下,看有啥反应?”
“七位数,确定需要七位数,但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办?这门用炸药的话,估计也很难搞,问题是用了,我们也会受到波及。”
“我知道,密码盘上只有数字吗,还有什么没?再看看!”
“有字母,N与E,是的,就是这两个字母,没错。”
“N与E?”我的大脑不断思索着,一个号码闪过,我迅速说道,“按24N106E,之后就听天由命了。”
耳机里只传来林松急促的呼吸声,我迫切地等待着,终于他说道:“开了,开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又是一个通道,像一个通向顶层的通风管道,似乎可以攀爬,但很狭窄,太狭窄了。大概只能挤进两人,还要瘦小一些的。”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已经开始失望。如果那个地方很狭窄,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中有人是进不了通道的,而现在还要与这些怪物作战,这可是一个生死存亡的问题。
“我留下吧!”我鼓足了气说道。
“不,你还是走吧!我留下,我看我也挤不进去那通道了。”宗城说道。
“可是就算少了你,还要有两个人一定要留下。”
“我们抽签决定吧!”林松与其他人跑了回来。我们都知道这是艰难的决定,既然参加了作战,那么总会有生离死别的时候,而现在这个时刻到来了,谁都要学会坦然去面对。除掉自愿留下的宗城,抽签的结果是我与林松可以进通道。
“哇——呜——”前方的怪物再次嗥叫,看来它们已经发现我们的踪迹,要准备进攻了。
“你们准备好进入通道,其他人都补齐弹药准备作战。”宗城催促我,但我还是很犹豫,忽然“嗷”的一声,有只怪物朝我们猛冲了过来,宗城慌忙拿枪扫射,但奇怪的是,怪物似乎刀枪不入。
“KUBI,首,难道那日本人说的是?快,对准头,对准头!”我拿着枪对着怪物的头射击,但出乎意料,怪物仍然没事。这时候我也慌了,要是现在我们挡不住怪物的进攻,别说两个人,一个人都进不了通道,只能等着全军覆没。
“怎么回事?KUBI还有啥意思吗?你快想想。”
“KUBI?”对了,是那里,紧急中我对怪物再开了一枪,怪物的喉咙喷出浓黑的血液,瞬间倒地了,我叫道,“对准脖子,是脖子!”
“都对准怪物的脖子,那是他们的要害,不要浪费子弹,该死的,数量还很多。”宗城叫道,“这里由我们撑着,但我看也撑不了多久,趁现在快走!快走!”
这是很无奈的分别与抉择,我与林松小心地挤进了狭窄的通道,一前一后小心地踩住通道中一些凸起艰难地往上攀爬。说是通道,我感觉像个大号水管,我平生最恐惧的就是处于狭窄的空间里,平时连电梯停电被关着都受不了,而在这黑暗潮湿的通道里漫无头绪地攀爬,我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溃。
“上面,可以看到上面有些什么吗?”我没看手表,但感觉似乎有近一个小时,快筋疲力尽了。
“还是那样,什么也见不到,这通道没个尽头,我快撑不住了。”林松喘着气说道,我们都在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
“等等,你看那是不是亮光?好像在闪烁。”黑暗中,我发现前方有一个红色的亮点,当然我也怀疑是不是眼花。
“似乎是,很微弱,我不能确定。”
“林松,你坚持住,有可能那是信号,我们快到终点了,继续爬,快!”
五
顺着黑暗中的红点,我们继续顶着压力攀爬了近半个小时,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到了极限,身上的枪重得像砖块,衣服完全湿透了,咸涩的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有那么一刻,我怀疑也许我已经死了,而现在无非是在地狱忍受这些折磨。
“这…这是终点吗?”我听到林松爬到终点那一刻发出的感叹,我不知道他看到什么,但紧接着“乓”一声的枪响,把我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恭喜你,你终于到了,这里就是B要塞。快点儿出来,双手放到后脑勺上。”我爬出通道,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最普通不过的木房间里,而一个冰冷僵硬的东西顶着我的太阳穴。
“啊!林松!”他倒在血泊上,刚才那一枪正中他的脑门,我怀着不安与憎恶盯着那个杀人凶手。他的个子不高,体型干瘦,皮肤微黑,五官很平庸又有点儿猥琐,眼镜后是一双无神的小眼睛。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露出极为虚伪的笑容。
“程希禾?”我心里有千万个问题,但对着这么一张脸,我脑中似乎涌出许多似是而非的回忆。确实,我见过他,曾经是战友,也曾经是敌人,他杀了我们所有的人,而他也被其他人杀了。
“想起来了吗?我们在这里碰了太多次的面,不过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正面交手,但你们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就是死,而这一次,我会活下来,你就看着我胜利后离开就好。”
也许回想起这一切太晚了,我不知道第一次参加作战是在何时,但依稀记得我在24N106E经历太多次的失败。每一次我们都会被其他敌人歼灭,而后又会清除记忆无数次复活再参加作战,只有完成任务的人才可以离开24N106E,每一次都会有人离开,也会有新人加入,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游戏。不仅如此,这里有着奇特的怪物,错综复杂的建筑物,不同次元的事物,甚至遇上另一个空间的自我重叠。我不知道世上有哪种强大的力量可以塑造出这个时空,即使你离开,也许也未必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这地方本就不属于我们生存的世界。
“这一次只剩下我们俩了,很不容易,你终于来到这里,只可惜…”程希禾喋喋不休地说着一堆废话。而我只是思索着怎么挣脱,因为我高他半个头,体型较他壮一些,他必须举高枪才能对准我的脑袋,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可以转移他注意力的办法。
“啊!林松!”我大叫一声,就那么两秒时间程希禾微微转过脸,我迅速双手握紧他举枪的手,狠狠将他反甩,枪被抛到地上,学了两年的空手道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派上开场。可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毕竟都有多次的作战经历,他一只手反掐住我的喉结,把我按倒在地上,接着迅速掏出腿上的刀,向我的心脏猛地刺来。我用力阻止他的手下落,使劲全身力气狠狠地踢他的后背,顺势将他的刀反插进他的喉咙,直到他气绝身亡,凶恶的小眼睛永远闭不起来。
我赢了吗?最后的胜利者,我疲惫地靠在墙角里,已经站不起来了。回想过去这四十八小时发生的一切,梦?不,但也不是现实。而且更为讽刺的是,这并不是结局,因为墙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光斑,而且凝结成一排排字句。
恭喜你成为本次的最后胜利者,你拥有下列的选择:一、你可以独自离开,并获得最初承诺的金钱与奖品,所有作战记忆将彻底清除。但由于24N106E时空不同步的影响,返回时间将设定为你参加本次作战的一百八十天前;二、你可以复活本次牺牲的所有队员,可挑选你需要的队员,包括其他小队的成员,但须清除记忆重新参与作战,取得胜利的生还者可以全部离开;三、你可以选择保存所有24N106E的作战记忆及清除原居住空间的记忆,并抹去原生活空间的所有痕迹,并进行体能改造或生命进化,并获得更多的金钱与奖品,但必须永远服务于24N106E。特别提醒:请胜利者在三十分钟内自行选择,如果不选择,时间将自行回退到四十八小时前的作战原点。
看着这些选择,我只是无奈地笑了。金钱与奖品是无意义的,为了离开这里,我们拼尽了全力,牺牲了战友,但如果返回时间是一百八十天前,那么我的生活还是会循环到这里,这有什么意义?而如果我选择留下,复活原来的同伴,那我们又要再经过多少次循环作战才可以取得胜利,因为我们似乎已经循环了无数次才到这里;加之还要清除作战记忆,又或者我选择保留作战记忆,必定又要放弃回去现世的生活,而且想得还真周到,竟然还可以帮我洗脑与抹掉我生存的痕迹,让我无后顾之忧吗?也许我见过的那些怪物都是那些选择了进化的作战者。
当你投身到这里的时候,一切的存在都是为了作战,为了杀戮,即使你是最终的胜利者也不过如此,暂时离开这里也没用,因为怎么都会返回到24N106E这个战场。
冥冥中我已经不能自主地思考,我只是默默地跟着感觉作了一个选择,我不知道这选择的对错,但这就是24N106E的生存法则。
故事十·异数
文/路边摊
一
早上九点钟,门铃声开始响了起来。按电铃的人很有公德心,只按了一下,门铃声也只响了那么一下。
第一声电铃响过后,过了足足十分钟都没有人来应门。在门外的是三个女孩,她们互相对望了几眼,讨论道:“怎么还没来开门?”
“会不会是还没起床?”
“再按一下看看吧。”
其中一个女孩举起手指,又在电铃上按了一下。这次,不到一分钟门就开了,一个男人探出头来,对着眼前的这三个女孩瞪大眼睛:“我还以为是我幻听呢,原来真的有人在按我的门铃啊。”
其中一个留长发的女孩问道:“请问是简诡先生吗?”
“嗯,我是。”简诡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三个女孩——她们年约十八九岁,一副青春洋溢的模样,像这样的女孩没有理由出现在他家门口啊。
那个留长发的女孩介绍说:“我们是宇光大学美术系的学生,请问这幅画是您的作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