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意映这么说,冬雪轻声一笑,说道:“公主,你多虑了,驸马已经起身了。”
“他起身了?”刘意映一怔。
“是呀。”冬雪笑着点了点头,“奴婢方才看见驸马身边的范元过来打了水,说是要给驸马洗漱呢。”
刘意映一呆,随即点了点头:“哦。”这下,她再无不回去的借口,只好与冬雪一起往寝居走去。
一进门,便看见司马珩已经穿戴整齐,跽坐在梳妆台旁边。一个从丞相过来的侍女立在他身后,正使着一把乌木梳将他的头发梳好束起,再用了青玉簪簪定。
想着放在那梳妆台下的白瓷瓶,刘意映一阵心虚。
看见刘意映进了门来,司马珩转过身来,微笑着叫道:“公主。”神色甚为平和自然,似乎昨晚那对着自己如狼似虎的是另一人。
刘意映心里却不太平静,望着他讪讪一笑,说道:“驸马也起身了?”
“嗯。”司马珩点了点头。
“那驸马等我梳好头,我们一起过去给韩夫人请安吧?”刘意映笑着说道。
司马珩轻轻勾了勾唇角,说道:“好。”然后站起身将梳妆台让了出来。
刘意映笑了笑,然后走到梳妆台边坐定。秋霜进了屋来,见状,忙上前帮着刘意映梳头。在梳头时,刘意映偷偷从镜中向司马珩看去,见他定定地坐在蒲席上,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刘意映心一跳,神色不禁也有几分局促,赶紧将眼睛转了开去。
冬雪为刘意映梳了个牡丹垂绦髻,显得特别温婉清秀。梳好后,冬雪拿了一面小铜镜从后面照了照,对着刘意映问道:“公主,可还喜欢?”
刘意映被司马珩看得心乱,便胡乱点了两下头,说道:“很好。”
秋霜微微一笑,放下铜镜,便退到一边。
刘意映回头见司马珩坐在蒲席上,也没起身的意思。她咬了咬唇,然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笑着说道:“驸马,我们过丞相府去吧。”
“不急。”司马珩抬起头,一脸微笑地望着她,“公主先坐下吧。”
她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抬起如水的双眸,望着他,问道:“驸马还有事?”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我有话要跟公主说。”
“驸马请讲。”刘意映微笑道。
他顿了顿,然后缓缓伸出手来,拿起她的双手,捧在自己的掌心中,望着她的眼眸中,似乎有火花在闪动。
见他如此,她心里莫名一慌,有些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2016年的第一天,亲们,天天快乐!审文的妹纸们也新年快乐!么么!

第12章

看着刘意映一脸惊讶之色,司马珩望着她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公主。既然昨日我们已经说定,要做一对恩爱到白头的夫妻,你也就勿需再避开我。如今我既与你成婚,便会一心一意待你,也请公主相信我的诚意。”说到这里,他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手掌心中,缓缓说道,“我希望,我们,在以后,能像平常夫妻一般相处,可好?”
她定定地望着他。他看着她的眼睛,就像天山上的新雪一般,纯净得似乎没有一丝杂质。她心中轻轻一动。
若不是昨日在藏书室外听到他与李仪韵的那番话,她觉得自己几乎要相信他对自己说的这番话,是真心的了。可惜,他与她之间的一切,都不过是尔虞我诈的阴谋而已。
想到这里,她对着他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柔声说道:“驸马,昨日我便说了,我愿与你像平常夫妻一般,相敬相亲,白头到老。”说到这里,她将自己的手与他的手紧紧相握,笑道,“我,自然也是相信驸马的。”
听到刘意映的回应,司马珩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抬起眼眸望着她,眼角眉梢间,尽是笑意。
刘意映拉着他的手站起身来,笑道:“驸马,我们这便过去见丞相夫人吧。”
“好。”他微笑着看着她。两人一起出了门,往丞相府走去。
这日之后,虽然刘意映心里知道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皆是做戏,但两人相处起来,还是自然多了。晚上她可以坦然地与他行夫妻之事,清晨从他的怀中醒来之时,她也再无惊慌之感。两人之间,似乎真像平常夫妻一般,细水长流,平淡温馨。
七日一过,司马珩也就回了官署履职。除了刘意映身子不方便那几天,他回丞相府居住,其余时候皆歇在公主府。夫妻之间闺房之趣,在两人间也是平常之事。刘意映渐渐也尝到了甜头,由着他每晚对着自己逞强,两人甚为和睦。面上看起来,还真像一对刚成亲的如胶似漆的小夫妻一般。
进了八月,天气渐渐凉爽起来。
这日,刘意映接了一张帖子,是皇姐安平公主刘燕竹邀她过府去赏早菊。
先帝刘愈子息浅薄,在这世上只余了两女一子。刘祯与刘意映一母同胞,皆为田太后所出之嫡子女,而还有一女乃是田太后入宫前,先帝临幸一宫女时,所出的安平公主刘燕竹。
安平公主虽非田太后亲生,但由于生母早逝,从小便养在田太后身边,与刘祯、刘意映一起长大。田太后待她,与自己亲生子女并无不同,因而,刘燕竹与刘意映兄妹二人感情甚好。
安平公主及笄之后,田太后做主,替她选了沈国公次子吴泽为驸马。那吴泽不仅是雒阳城中有名的才子,并且长相极为端正,与安平公主成婚以后,两人琴瑟和鸣,看起来也甚是美满。可没想到的是,三年前,吴泽居然突发急病死在怡春院花魁的床上。
那时,安平公主的长子吴凝才两岁大,她自己还怀有身孕,骤然得知丈夫不仅在外拈花惹草,连死也成了雒阳城中的笑柄,一时悲愤交加,当晚便早产诞下了幼女吴季薇,此后,自己也大病了一场。
病好之后,安平公主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似乎对什么也不在意了,不仅找了一些年轻貌美的少年养在府中做面首,就算是京城世家的公子,但凡长得出众一些的,她也会去勾搭一番。安平公主那长相也是极美的,也真有人禁不住诱惑,与她成了好事。不过,这些事传了出去,安平公主的名声便不太好。只是碍于她公主的身份,众人对此也只有私下议论,无人敢公然指责,她也就自得其乐。
对于皇姐的闺房之事,刘意映虽不赞同但也不想多说什么,更何况安平公主从小到大,与刘意映是姐妹情深。因而,接到这赏花的帖子,她心里自然是极为欢喜的。只是,出于对司马珩的尊重,她觉得此事还是要跟他说一声。
当晚,刘意映与司马珩一番**之后,躺在他怀里,见他心情甚好,她便将自己要去安平公主府赏早菊一事,跟他说了。
司马珩一听,眉头微微皱起,问道:“公主,你想去吗?”
见司马珩皱眉,刘意映想着可能是因为皇姐名声之故,便笑着说道:“我与皇姐乃亲姐妹,既然皇姐相邀我过府赏花,做妹妹的岂有不去之理?”
司马珩抬头望了刘意映一眼,先前两人激动中燃起的火花渐渐在他眼中消失。顿了顿,他说道:“既然公主想去,便去吧。”
刘意映笑着应道:“那明日我去夫人那边见了礼便去皇姐那边了。”
“嗯。”司马珩应了一声,“天色晚了,睡觉吧。”说罢他松开搂着刘意映的手,然后转过身去,用背冲着刘意映,也不说话,便睡了过去。
刘意映知道他不太愿意自己去安平公主那边,又不好阻止自己,只好闷在心中。不过,她也不想去劝慰他,反正自己与他只要在表面上过得去便行,总不可能为了他不喜,便从此不与皇姐来往吧?想到这里,刘意映撇了撇嘴便也转过身子,用背对着他。先前被他折腾了一番,她也累了,很快便睡了过去。
次日天还未亮,刘意映被一阵穿衣的窸窣之声吵醒。她睁开眼睛,看见司马珩已经起身立在床边,正在穿着衣裳。
她微微探起身,用被子将自己胸前的春光遮住,笑着说道:“驸马,你起来了?”
司马珩听见声音,转过头来,望着她点了点头:“此时都快到卯时了,我洗漱完也该去官署了。”
借到桌上的灯光,刘意映看见司马珩眼下隐隐有青黑之色。她微微一愣,问道:“驸马,你昨晚没有安歇好?”
闻言,司马珩一怔,然后应道:“哦,官署有些事未处理好,心里装着事,便未睡好。”
闻听此言,刘意映心中顿觉好笑。若他心中真装着公事,昨晚回来的时候还能自己有说有笑?上床之后还有心情那般将她折磨一番?他这心中之事,明明就是听说自己要去安平公主那里之后才有的。
不过,刘意映也不想揭穿他,只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装着一脸关心地说道:“以后,散了值,驸马就别再想着官署里的事了。今天晚上回来,我叫人给你熬点安神汤,你饮过之后,今晚必定好睡。”
司马珩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那便有劳公主了。”
刘意映微笑着说道:“你我夫妻,这是我份内之事,驸马不必客气。”
司马珩闻言,抬眸瞅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驸马,可还有话要说?”刘意映抬眸问道。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无他事。公主可再歇息一会儿,我这便去官署了。”
“好。”刘意映点了点头。
临出门时,司马珩又回头盯了刘意映一眼,然后便出了门去。他离开之后,刘意映躺了一会儿,也睡不着了,便起了身,吃过朝食,收拾好之后,便去了丞相府见韩夫人。
韩夫人听说刘意映要去安平公主府,并无不满之色,反而让人准备了礼物,请刘意映一同带去。想来司马家也并不反对自己与皇姐交往,而司马珩如此大的反应,倒显得有些异常了。
从韩夫人处出来,刘意映回房换了衣裳,备上礼物,便出门去了安平公主府。
刘燕竹听说妹妹到了,亲自赶来大门前迎接。看见刘意映踏着小几下了马车,她赶紧迎上前笑道:“意映,你可来了。”
刘意映抬头看见刘燕竹,面上漾起一个欢欣的笑容,赶紧上前拉着姐姐的手,咯咯笑道:“哎呀,皇姐,你怎么还亲自出门来迎我呀?这叫意映如何受得起呀!”
“少与我贫嘴。”刘燕竹一脸笑意地看着妹妹,用手指头在她额头轻轻一点,“你什么时候与我客气过?”
刘意映抿嘴一笑,说道:“皇姐这话说得,仿佛意映多不识礼一般。”
“哟,我们大齐的昭平公主,谁敢说不识仪?”刘燕竹拉过刘意映,“好了,我们别在这儿耍嘴皮子了。这太阳晒起来了,还是到屋里说话吧。”
“好。”刘意映笑眯眯地挽着刘燕竹,姐妹俩一起往府中走去。
刘意映与刘燕竹感情甚好,当年刘燕竹出降时,她便最是舍不得。后来,刘燕竹还不到双十之年便丧了失,那丈夫还是那样去的,她心中更是心疼,也央求田太后让她出宫来探望过刘燕竹几回。
刘意映原以为会见到刘燕竹时,她会是一脸凄怨之色,心里正愁不知如何该劝慰皇姐。没想到吴泽仅仅去了三个月,她再看见刘燕竹时,却是一脸春光明媚。
刘意映对此诧异不已,后来,在安平公主府后院里,看见一个容貌俊秀的少年与皇姐眉目传情,她突然便明白,姐姐另外有人了。
因为在为刘燕竹择婿一事上,田太后对她甚为愧疚,又可怜她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对于她养面首一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她却越来越不收敛,不仅面首越来越多,甚至还与一些世家公子勾.搭上,这时,田太后想管也管不住了,也就随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亲,由于存箱稿设定错误,发了两章出来,所以把下面一章暂时锁住,明天晚上解锁。不然,明天就要断更了,QAQ!请大家原谅鱼唇的作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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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姐妹俩亲亲热热地进了屋,有侍女为两人奉上两杯荷露茶。
这荷露茶可是有讲究。茶选的是最好的云香茶,煮茶用的水,则是天未亮时从荷叶上采下的露水。刘意映自小便爱喝这荷露茶,可惜这茶只夏季才能制出,等荷叶残了,盛不住露水,便煮不出荷露茶了。
刘意映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齿颊间既有茶的清香,又有露水的甘甜,甚为舒畅。她抬起对,望着刘燕竹微笑道:“如今都快到中秋了,没想到皇姐这里居然还能饮到这荷露茶呀。”
此时天气还有几分薄热。刘燕竹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织金丝绣芙蓉团扇,笑着说道:“皇姐就知道你喜欢饮这个。前些日子趁荷叶还未残之时,我特意叫人收了两坛子荷露,密封好埋在园中的桂花树下,今日才拿了一坛出来,就为煮茶待你呢。”
刘意映一脸微笑:“那我可多谢皇姐盛情了啊。”
刘燕竹抿嘴一笑,说道:“这嫁了人还真不一样了?还真跟我客气上了?”
“既然皇姐如此说,那我就不跟皇姐客气了哈。”刘意映望着刘燕竹,娇笑道,“一会儿我回去的时候,皇姐把埋在桂花树下的那坛荷露也叫人挖出来,让我抱回府慢慢用吧。”
刘燕竹一听,睨了刘意映一眼,说道:“嗬,你还真不客气了?”
刘意映嘿嘿笑了笑,撒着娇地说道:“皇姐,可是你叫我别与你客气的。”
刘燕竹看着她,颇为无奈地笑了笑:“好啦,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我让人装你车上吧。”
刘意映仰起一张明媚的笑脸,说道:“多谢皇姐。”
“成亲快两个月了,与司马曜那老贼一家相处还好吧?”刘燕竹问道。
“还好。”刘意映笑着说道。
“那…”刘燕竹顿了顿,又问道,“你与司马珩呢?”
“面子上还算过得去吧。”刘意映微笑。
刘燕竹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让你嫁过去,真是难为你了。”
刘意映笑了笑,没接话。
这时,刘燕竹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她抬起眼,望着刘意映,慢吞吞地说道:“对了,你今日过我这里来,给司马珩说过没有?”
刘意映见状,心中一愣。为何自己到皇姐这里来,司马珩与皇姐的神色看起来都有些奇怪?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道:“自然与他说过的。”
刘燕竹似乎有些意外,又问道:“那他没有阻止你?”
听姐姐如此说,刘意映心中甚是不解,问道:“他为何要阻止我?”
刘燕竹一愣:“他与我之间的事,他没跟你说?”
“什么事?”刘意映望着姐姐,一脸的疑惑。皇姐与司马珩之间,会有何事?
刘燕竹低下头,吃吃一笑,说道:“他可能是羞于向你说吧?”
“皇姐,到底是何事呀?”刘意映被刘燕竹吊足了胃口,忙问道,“司马珩有何事羞于向我说的?”
刘燕竹抬起头来,望着妹妹,说道:“意映,这事皇姐跟你说了,你可别生气啊!那时,皇姐还不知道你会嫁给司马珩,才会对他做出这等糊涂事。”
听了刘燕竹的话,想到皇姐平日就爱勾搭相貌出众的世家子弟一事,刘意映心里一沉。无论从家世,还是相貌,才情,司马珩都符合刘燕竹选人的标准。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唇,问道:“皇姐,你与他有什么事?”
刘燕竹笑了笑,这才开了口:“意映,你也知道,这两年皇姐也没什么其他爱好,就喜欢个那些长得好的年轻男子。”
刘意映瞪着双眼瞅着她,没有吭声。其实她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不知为什么,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管自己喜不喜欢这司马珩,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一想到他可能与自己的亲姐姐不清不楚,心里顿时涌出一种恶心之感。
刘燕竹似乎没注意到刘意映面上的变化,又接着往下说道:“要说这美男呀,在这雒阳城中的世家子弟中,无人能出司马珩之右,所以,皇姐也打过他的主意。”
听到这里,刘意映狠狠咬着唇。果然是这样!好个司马珩,居然新婚之夜还骗自己说他是第一回,没想到早就和皇姐有了私情,怪不得才第二回,他喝醉了都可以将自己折腾得半死,怕是早就精于此道了吧。
她抬起头来,对着刘燕竹问道:“那皇姐可如意了?”
刘燕竹面带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对司马珩有心,但他却对我无意。我勾搭调戏过他几回,不过,他皆是横眉冷脸相对,到后来他更是对我敬而远之,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听到这里,刘意映一怔:“既是如此,那皇姐为何要说你与他做了糊涂事?”
闻言,刘燕竹望着刘意映,一脸神秘地笑道:“因为,我对他下过媚药。”
“媚药!”刘意映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叫道,“皇姐,你,你居然对他,下,下媚药?”
刘燕竹望着妹妹讪讪一笑,说道:“意映,你也知道,这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挠人的心。我还听说他房中从未有过女子,还是个雏儿,就越发想尝尝味儿,这才想出给他下媚药这一招的。”
刘意映瞅着刘燕竹,瓮声说道:“他不是躲着皇姐吗?你又如何对他下得了药?”
刘燕竹笑着说道:“我近不了他的身,可我可以找别人帮我啊?”
“你找谁呀?”刘意映问道。
“韩协啊。”刘燕竹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刘意映愣了愣。韩协是韩夫人的亲侄子,司马珩的表哥,听说也是刘燕竹的入幕之宾。
“韩协帮你给司马珩下的药?”刘意映问。
刘燕竹应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叫韩协以他的名义,帮我将司马珩约到落雁湖的画舫之上。他来的时候,我便叫侍女跟他说韩协有事晚点来,请他坐着等一会儿。然后又叫侍女拿了下过媚药的茶给他饮,并将画舫悄悄地开到湖中,待他药性发作之时,我才现身引诱于他。我以为到了这时,他被药迷了身,就算他有定力过人,可无法下船走人,应该能成好事的。”
刘意映强笑着问道:“那皇姐可如愿了?”
刘燕竹摇头一叹,说道:“待我出现的时候,他当时已经很难受了,满身都是汗。我装作上前为他抹汗,想对他动手脚。没想到他看见我,就把我推开,还大骂我不知廉耻,然后跑到船舷边,跳湖而去!”
闻言,刘意映一下便愣住了。
刘燕竹接着眉飞色舞地说道:“意映,我告诉你,那可是在三月初啊。虽然已经开了春,可那湖水还是冰凉的,他吃了药,浑身滚烫,跳进湖里,就跟烙铁进了水里一样,人不吃大亏才怪。”说到这里,她撇了撇嘴,说道,“不过,这也是他自找的,活该!谁叫他要骂我!谁叫他与他爹一般狼子野心!”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
听到这里,刘意映心底莫名一阵收缩。出嫁时候,田太后叫人拿了一些关于闺房之乐的书给她看,书中有说到,人服下这媚药后,若不及时疏解,是极其难受的。想到司马珩当日的情形,她居然心头生出几分心疼的感觉。果然是嫁了他,心里对他便有些不一样了吗?
正在这时,又听到刘燕竹说道:“意映,你说,这样的事,他是不是羞于向你提起?”
看着刘燕竹一脸嬉笑的脸,刘意映叹了一口气。此事说起来,司马珩无过,要说羞于提起,那也该是皇姐,没想到皇姐倒将此事当做笑话说与自己听。想到这里,刘意映摇了摇头,说道:“难怪昨晚我跟他说时,他一脸不情愿我来,却又不好我明说的模样。”
刘燕竹嘿嘿笑道:“他一定是怕我将此事告诉你。”
刘意映一听,没吭声。不管司马珩是有多不喜欢自己,但自己毕竟是他的妻子,此种有损他尊严的事,他应该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吧?
“对了,意映,你与司马珩之间,那事要得勤吗?”刘燕竹问道。
刘意映也是个聪明人,一下便明白皇姐指的什么,脸一下羞得通红,嗔道:“皇姐,你怎么问这个呀?”
刘燕竹敛住先前的嬉笑之色,正色道:“意映,从这事可以看得出司马家近期会不会对阿祯动手。”
刘意映一怔:“这也能看得出来?”
刘燕竹轻轻一哼,说道:“阿祯娶了司马珩的心上人,又把你硬塞给他,他心里应该对你是极为不喜的。可现在司马曜权势再大,在面上他也是臣。如果司马珩如今对你好,说明司马曜近期还不打算动手,如果他对你冷淡,怕是不妙了。”
闻言,刘意映沉吟了片刻,说道:“皇姐,这怕是不一定吧?也有可能司马曜已经打算动手了,而叫司马珩故意对我好,想要麻痹我们呢?”
刘燕竹一怔,然后点头道:“意映所言,也有道理。”
刘意映笑了笑,说道:“所以,司马珩对我如何,是看不出什么来的。若要保住我刘家江山,还得靠我们自己。”
刘燕竹颔首道:“也不知阿祯暗中谋划的如何了?”
“皇兄现在应该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吧?”说完,刘意映定定地望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