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听了刘意映的话,刘燕竹轻声一叹,说道:“是啊,阿祯与司马曜之间这一战,怕是也等不了多久吧?”
“不知道呢。”刘意映摇头说道。
“你会不知道?”刘燕竹瞥着妹子,哼了两声,说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阿祯把你嫁到司马家,打得是什么主意?你与司马珩成了夫妻,再怎么样也能知道些信息吧?你那公主府与丞相府连起来,还不是为了打探情况方便?”
“皇姐!”刘意映赶紧阻止姐姐,然后一脸警觉地左右看了看。
“你以为司马曜那只老狐狸会不知道你们兄妹打的什么主意吗?”刘燕竹又说道,“我一直没明白,他怎么会答应让儿子娶你,放这么大一颗针在自己眼睛里,他也不怕戳着他自己?”
“毕竟是皇兄下的圣旨,他司马曜再能耐目前也是臣子,也不好公然违抗圣意吧?”刘意映笑笑说道。
“他又不是没有干过违抗圣意的事。”刘燕竹撇了撇嘴角。
听到这里,刘意映一愣。虽然将自己赐婚给司马珩是刘祯下的圣旨,但以司马曜如今的势力,若不想让自己进门,随意找个理由拒绝了,刘祯也不敢说个不字。那他为何会让自己进司马家的门呢?好像确实有点想不通。
许是关于江山社稷的话题太过沉重,刘燕竹抬起眸瞅着妹妹,又做出一脸嬉笑的模样,说道:“唉,意映,你还没跟皇姐说,你与司马珩夫妻之事究竟如何呢?”
闻言,刘意映先是一怔,接着脸一下涨得通红,低下头不吭声。
“快告诉皇姐?”刘燕竹恬着脸追问道,“让皇姐帮你分析分析!”
刘意映咬了咬唇,红着脸说道:“嗯,刚成亲那个月,只要他来公主府,就日日都有。上个月便没那么密了,有时会歇一两天。”
“那倒是够勤的!”刘燕竹点了点头,微笑道,“不管这司马珩是不是做样子,表面上看起来倒还是挺稀罕你的。”
说着,她又用手轻轻抚了抚刘意映的脸颊,说道,“当然,我们意映这模样也长得好,那个男子见了不动心?”
刘意映低着头咬着唇,只觉得自己脸像被火灼了一般的滚烫。
“对了,你与他一起的时候,难受不?”刘燕竹又问道。
“只有第一回疼,后面还好。”刘意映细声说道。
看刘意映这春情萌动的模样,刘燕竹便知道她识了味儿,点头说道:“那便好,也不算委屈你。”说到这里,刘燕竹突然冲刘意映眨了眨眼,问道,“对了,听说司马珩还有一个弟弟,不知他长得可好?”
刘意映一听,大惊道:“皇姐!阿珏只有十岁,你不是想打他的主意吧?”
刘燕竹瞥了妹妹一眼,摇头道:“瞧你说的,皇姐有那么荒唐吗?”说罢她咧嘴嘿嘿一笑,“放心,皇姐会等他长大的!”
“皇姐!”刘意映听了姐姐的话,简直哭笑不得。
没想到短短三年时光,皇姐完全变成她不认识的女子。想当初在宫中的时候,她可是端庄温婉的大公主,还常常帮着田太后教导刘意映习淑女之仪,没想到如今竟然会像教坊女子一般,说起污言秽语来面不改色。一想到这里,刘意映便恨透了那个死在伎人床上的吴泽。亏得他死了,不然她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
“不过,也许皇姐等不到他长大了。”刘燕竹幽幽一叹。
“为何?”刘意映收回自己的心思,一脸不解地望着刘燕竹。
“你说为何?”刘燕竹突然敛住嬉笑的面容,正色道,“若阿祯胜,便是他死!若司马曜胜,则是我死!”
刘意映一怔。她心底突然被什么东西扯了扯。自己与司马珩之间,何尝不是这样?
“好啦,不说这些不畅快的事了。”刘燕竹看刘意映面色暗沉,便将话岔了开去,“对了,我们去后院看看阿凝和季薇吧。这两个孩子,听说你要来,可欢喜好久了!”
“好。”听皇姐提起两个可爱的小人,刘意映眉眼弯弯一笑,“我还给他们带了礼物呢。”
“那我们快去吧。”说完刘燕竹便携了刘意映的手,去了后院找孩子们。
吴凝与吴季薇都很喜欢刘意映,看见她来了,便姨母、姨母地叫个不停,抢着要与她亲热。刘意映忙一手牵了一个,与他们玩耍起来。
到了中食时分,刘燕竹叫乳母将两个孩子带走用食,又叫刘意映与她一起到湖边的隐竹轩用食。
刘意映一走进屋便看见屋中已经摆了四方桌案,下首的两张案上已经坐了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人容貌俊秀,正是刘燕竹平日喜欢那种模样,另一人却是相貌平常之辈。
看到此人,刘意映心中顿觉纳闷。皇姐好色,选面首一向都选那容貌出众之人,怎么会有一长相如此普通的人成为皇姐的座上宾?
刘燕竹似乎看出妹妹心中的疑惑,在她耳边轻声笑道:“意映,你别看那邓怿长得不怎么样,可他那床上功夫简直了得。与他好一回,你才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呀!”说罢冲刘意映轻轻眨了眨眼睛,“意映,你要不要尝尝?”
刘意映先是一愣,接着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烫到了耳根。她使劲摇着头,又羞又臊地说道:“皇姐,你胡说什么呀?”
“那有啥?”刘燕竹不以为然道,“谁说只有男子才能三妻四妾?”
刘意映幽幽说道:“皇姐,你再对我说这样的话,要被司马珩知道了,恐怕饶不了你我二人。”他喜不喜欢自己是一回事,可自己对他忠不忠又是一回事了。任何一个男人都容不下妻子背叛之举,更何况是名满天下的司马家大公子呢。
“怕他作甚?”刘燕竹冷冷一哼,“反正你也和他长久不了!何必委屈自己!”
闻言,刘意映一呆。突然司马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司马珩,今生今世愿意与刘意映做一对恩爱到白头的夫妻。
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微不可闻地疼了一下。是啊,说什么要做一对恩爱到白头的夫妻,其实他与她心里都清楚,这些话都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们俩之中有一个,是注定活不到白头的。
刘意映默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毕竟我与他是夫妻,以后我若想帮皇兄的忙,还得从他身上下手,现在如何能与他撕破脸?”
听到这里,刘燕竹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倒是!”接着她又捂嘴一笑,“不过,我还是想看那司马珩被气得脸青口白的模样。”
刘意映瞪了刘燕竹一眼,随即摇头苦笑。
菜肴渐次摆上桌了,刘意映也就不再与皇姐私语,正襟危坐用起食来。刘燕竹则不时与两个男子调笑几句,其中不乏污言秽语。
刘意映无奈,只得置若罔闻,埋头吃着自己案前的食物。不过,她还是听见了,皇姐选了那据说床上功夫了得的邓怿晚上到屋中来服侍。
以前刘意映未出嫁时,刘燕竹虽然也荒唐,但在她面前也会避忌一下。如今,居然也在妹妹面前大谈房中之事了。刘意映木然地嚼里嘴里如蜡一般的食物,心里反复默念,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吃过中食之后,刘意映便想回昭平公主府,刘燕竹却不让她离开,说是姐妹俩如今难得见一面,非要她用过晚食才离开。
刘意映只好就应允了。看两个男子在场,刘意映似乎不太自在,刘燕竹便将二人打发出去,姐妹俩便去了湖心亭品茗对奕。待吴凝和吴季薇兄妹午憩醒来,又缠着刘意映玩耍了一阵,天色也就暗了下来。
刘燕竹正打算叫人传晚食,突然门房有人来报,说是司马珩在门外求见,说是要接昭平公主回府。
闻之,刘意映一愣。没想到这司马珩居然会亲自来接自己回府。
刘燕竹在一旁啧啧两声,然后说道:“没想到这司马珩居然会上我这安平公主府来!这可是亘古未有之事啊!”说到她笑着搓了搓手,一脸兴奋道,“说起来,自从上回他跳湖离开之后,这还是我第一回见他呢。”
刘意映看着姐姐一脸不怀好意地笑容,瞪了她一眼,嗔道:“皇姐,你又在想什么?”
刘燕竹对着刘意映眨了眨眼,说道:“没什么!就是在想,他看见我的时候,会不会再骂我不知廉耻?”说罢便哈哈笑了起来。
“皇姐!”刘意映深深觉得自己与这皇姐完全没有办法交流了。
刘燕竹嘿嘿一笑,转脸对着门房说道,“你将驸马请到正厅去。”
“是。”门房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走!”刘燕竹拉着刘意映的胳膊,叫道,“我们一起去会一会那司马珩。”
“皇姐,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刘意映一脸警觉。
刘燕竹嘿嘿笑了笑:“哎呀,现在他都是你的驸马了,皇姐还能打什么主意?我这不是怕妹夫等急了吗?好了,意映,快走啦!”说罢不由分说便拉着刘意映往正厅走去。
刘意映无奈,只好跟着她,快步向前走去。
走到正厅外的长廊上,透过雕花窗户,刘意映隐隐看见屋内站着一个如翠竹般高挑挺拔的身影。她的心,突然莫名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中午加班,没有码成字,下班才写的,更晚了,请原谅!明天争取准时哈!

第15章

司马珩已经换下官服,穿一件荼白色镶银边的袍子,站在厅中,看起来自有一番风清月白之感。刘意映心中暗叹,也难怪当初皇姐要惦记他,她那些个面首,确实没有一个比得上他。
此时,司马珩正站在厅里,望着厅边挂着的一幅双鱼戏水图,怔怔出着神。说起来,这双鱼戏水图还是刘意映所画,上面还戳有“大齐昭平公主”的印章。这图是刘燕竹出降之时,她画来送给姐姐、姐夫,原是祝刘燕竹与吴泽两人如鱼与水一般,没想到他二人却是这样的结局。想到这里,刘意映忍不住一声叹息,跟在刘燕竹的身边往屋中走去。
刘燕竹一进门,便扬声叫道。“司马公子,你怎么来了?”
司马珩听见响动,忙转过身,目光一下便越过刘燕竹落在刘意映的身上,微微一笑。
她回了他一个微笑,却未言语。
司马珩走到刘燕竹面前,行礼道:“臣司马珩见过安平公主。”他此时神色镇静,似乎与刘燕竹之间从未有过嫌隙。
“驸马请起。”刘燕竹望着司马珩,一脸明媚的笑意。
“臣谢过公主。”司马珩起了身来。
“你这么客气做甚?”刘燕竹看着司马珩,一脸娇嗔之色,“你是驸马,我是公主,呵呵,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嘛。”
刘燕竹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暧昧。司马珩微微一怔,看了刘意映一眼,面色便有些不自然起来。顿了顿,他躬身说道:“安平公主,臣今日冒昧前来,是来接昭平公主归家的。”说罢直起身来,对着刘意映说道,“公主,我们这便回去吧。”
闻言,刘意映的眉毛扬了扬。他这句话,便将他自己与安平公主划了开来。想到这里,刘意映唇角不禁微微一弯。
刘燕竹瞄了刘意映一眼,面上微笑不减:“驸马,不急,既然来了,便一起用过晚食再走吧。”
司马珩道:“多谢安平公主美意,只是臣家中还有事,不便久留。”
刘燕竹眼睛微微一眯,然后又笑道:“驸马不可能刚来便走啊?怎么也要坐着喝杯茶吧?不然,外人还道我待客不周呢。”说罢走到蒲席上端坐下。
司马珩定定地望着刘意映。
刘燕竹对着刘意映招了招手,说道:“意映,快来坐下呀!”
“我来了。”刘意映应了一声,然后转脸对着司马珩微笑道,“驸马,那便坐一会儿吧。”
司马珩默了片刻,然后点头道:“好。”
刘意映笑了笑,坐到了刘燕竹的旁边。司马珩走过去,坐在刘意映的下端。
两人刚坐下,便有侍女奉了茶上来,摆在了三人面前的小几上。
刘燕竹对着司马珩微笑道:“驸马,请喝茶。”
“多谢安平殿下。”司马珩揖手一礼,却没去端那茶杯。
见状,刘燕竹望着司马珩,抿嘴一笑,“驸马放心,今日这茶中,我可没有下药。”
司马珩身体微微一怔,忙看向刘意映。
听到皇姐如此口无遮拦,刘意映觉得有好尴尬啊,也不敢去看他,只得低下头去饮茶。
司马珩面色微微有些发青,半晌,才听到他瓮声应道:“我不渴。”声音不似平日清悦。
“这茶可是意映最喜欢饮的荷露茶,驸马不尝尝?”刘燕竹用千娇百媚的眼神望着他。
“公主给我尝过的。”司马珩笑了笑,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听到他的回答,刘意映一怔。公主府的荷塘不太,每日可收集到的荷露不多,还不够刘意映喝,所以,她并没有将荷露茶给司马珩饮过。
还没等刘意映回过神来,司马珩又对着她说道:“公主,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急什么?这时候还早呢。”刘燕竹眼中闪过一次促狭之色,对着司马珩笑道,“驸马,你还是先饮茶吧。”说罢便站起身,走到司马珩身边,端起茶杯,向他手上塞去。
司马珩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再饮刘燕竹的茶了,忙推辞道:“谢殿下,臣不渴。”
被司马珩用手一推,刘燕竹手顺势一偏,只见她惊呼一声,杯中滚热的茶水便全部倒在了他的腿上。
虽然茶水很烫。司马珩吃痛,哼了一声,一下便站了起来。
刘燕竹装作吃惊的模样,叫道:“哎呀,怎么倒衣裳上了?驸马,烫着没有?来,让我帮你擦擦水!”说着便拿着绣帕往司马珩腿上抹去。
“不用了,臣自己来便好。”说着司马珩将刘燕竹的手推开。
刘意映忙把自己备用的绣帕递给他,说道:“驸马,快擦擦!”
司马珩顿了一下,伸手接过,轻声道:“多谢公主。”
“哎呀,是我不小心呢,还是让我替你抹吧!”说着刘燕竹唇角一撇,手又向他身下招呼去。
司马珩大惊,赶紧跳了起来,退后两步,叫道:“安平公主,请自重!”
看皇姐如此捉弄司马珩,刘意映突然觉得非常不爽,忙出言阻止道:“皇姐!你这是做什么呀?”
刘燕竹看见刘意映面色不好,忙收了手,对着司马珩说道:“那驸马便自己擦一下吧。”说罢走回座上坐下,然后用团扇半遮着面,对着刘意映轻声说道,“意映,你不会真心疼他了吧?”
刘意映一边假装用绣帕轻轻拭着唇,一边咬着牙说道:“他再怎样,如今的身份也是我的驸马。皇姐,你不顾他,总还是要为我留几分脸面吧?”
闻言,刘燕竹嘿嘿一笑:“那好,从今日起,只要他一天还是你的驸马,我再不动他一丝一毫。”
刘意映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揉了揉额,略觉头痛。
刘燕竹又仰起脸,对着司马珩说道,“驸马,你陪意映在此用过晚食再回去吧。”
司马珩瞥了她一眼,沉声应道:“回安平公主,臣家中有事,不可久留。”
“那,不如你先回去,意映留下用过晚食才离开。”说罢她对着刘意映低声说道,“今晚换两个面首陪我们。”
她声音虽然很轻,但殿中安静想必司马珩还是听到了。刘意映看见他的脸瞬间变成铁青,紧抿着双唇,用刀锋般锐利的目光看着她。
刘意映想着自己如今还要尽力与司马珩维持好关系才行,遂对着姐姐笑了笑:“皇姐,驸马亲自来接我,我怎么能让他白跑一回?我还是跟他一起回去吧。”
听了刘意映的话,司马珩面色微微缓和。
刘燕竹微微笑了笑:“那好,皇姐再约你相聚。”
“好。”刘意映微笑地点了点头,“意映改日再来叨扰皇姐。”
两人向刘燕竹告辞后,便离开安平公主府。
司马珩原本骑马而来。不过,刘意映见他衣裤湿了,怕他身着湿衣吹了风会受寒,便邀他与自己一同乘坐马车。
司马珩犹豫了片刻,将马交给范元,便与刘意映坐进了马车中。
两人坐定,刘意映望着紧绷着的他,讨好地笑了笑:“驸马怎么想着来接我?”
“天色渐晚,看公主还未归家,我便寻来了。”司马珩闷声说道。
“你不是知道我在皇姐这里吗,有何可担心的?”她笑道。
“就是在她这里,我才不放心。”司马珩瞥了她一眼,轻轻哼了哼,“不知安平公主府的面首,公主可都曾过目?”
刘意映知道他听见皇姐说招面首陪着吃饭一事,笑道:“那是皇姐的面首,又不是我的。驸马难道不信我?”果然如自己所料,自己的妻子,就算不喜欢,也不能容他人染指。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安平公主!”司马珩一脸忿然道,“她,她可是什么事都敢做的!”
刘意映默了默,问道:“驸马不喜欢我皇姐,可是因为她对你下药一事?”
提起这个,司马珩心里更气,冷冷说道:“你那皇姐也是个奇女子!她自己做出勾引妹夫的无耻之事,居然还有脸给妹妹说!”
再怎么样,刘燕竹也是她的亲姐姐,刘意映顿了顿,说道:“驸马,别这么说她!虽然她有错,但毕竟是我皇姐。”
“你还记着她是你皇姐?”司马珩板着脸,冷声说道,“我还是你的驸马呢,是她妹夫,她怎么能对我做出那般有背伦常之事?”
“驸马,皇姐对你下药之时,我们俩还未谈婚,她也不知道我会适你,怎么会是违背伦常之事?”刘意映说道。
听着刘意映为安平公主辩解,司马珩心中一堵,扭过脸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看司马珩似乎有些生气,刘意映犹豫了片刻,然后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说道:“我知道,不管怎么样,确实是我皇姐的错。驸马,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见司马珩还是不理自己,刘意映又抓着他的手摇了摇,说道,“驸马,你别生气了嘛。”
半晌,听到司马珩说道:“又不是你的错,为何要你赔不是?”
“我是她妹妹嘛!”刘意映笑道。
“可你现在是我妻子!”司马珩转过脸来脱口而出道。
刘意映一愣,随即咯咯笑道:“是,夫君,我替皇姐赔了不是,你可否不生气了?”
这是刘意映第一次以“夫君”称呼司马珩,他怔了怔,随即颇不自然地转过脸去。
作者有话要说:1月6日因故停更一天。

第16章

看司马珩神色有所松动,刘意映继续娇声说道:“夫君,你就别生气我皇姐的气了嘛?”
司马珩顿了半晌,然后转过脸来回答道:“嗯,只要她不再胡闹,不乱教你,我便不与她计较了。”
“多谢夫君。”刘意映望着他甜甜一笑,亲热地将头靠到他的肩头。
司马珩的侧眼看了刘意映一眼,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向上弯起,缓缓伸出手来,将她的腰搂住。
刘意映轻轻闭上眼,靠在他身上,感觉有一种静谧安祥之感。想到皇姐说他在三月跳进冰凉的湖水之中,她的心不禁轻轻一扯。
她仰起脸来,望着他,问道:“驸马,其实春日的时候,你也并不知道会尚我。你被我皇姐下药之后,为何宁可难受得跳湖而逃,也不愿做我皇姐的入幕之宾?我皇姐虽然比你大两三岁,但也是风华绝色之人,你就不曾动过心?”
司马珩瞥了她一眼,咬着牙笑道:“原来在公主心里,司马珩便是如此好色随意之人?”
闻言,刘意映不服气地撇了撇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做起来可不是这样呀?既然心里有李仪韵,便为她守到底呀!怎么也没见他少对自己做那些不知羞的事啊?
此言之后,两人皆不再说话,车轮滚滚向前走去,两个相拥着的身影也随着车的行进微微摇晃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范元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大公子,到了。”
“好。”司马珩应了一声,将手从刘意映的肩头放下,对着她说道,“公主,到了,我们下车吧。”
刘意映抬起如水的双眸望着他,微笑着点头。
司马珩笑了笑,先将身子探出身去,又回过身扶着她出了车厢。
刘意映一钻出了车厢,便愣住了。
马车并没有停在昭平公主府外,而是停在雒阳最繁华的东市上的德安大街。
她望着司马珩,一脸疑惑地问道:“驸马,我们这是去哪里?”
司马珩转眼望着她,说道:“公主不是还未用过晚食吗?今晚我们就在这食珍坊用食吧。”
这食珍坊是雒阳城最负盛名的食坊,刘意映早就听张煊说起过,却一直没有亲自来尝过。
听司马珩说今晚要在食珍坊用食,刘意映有些意外,问道:“驸马,你不是说还有紧事吗?为何不赶紧回府?”
“我说的要紧事,便是陪你来食珍坊用晚食呀!”他含笑望着她,颊上的酒靥调皮地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