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刘意映一怔。她隐约猜到刘祯与陈皇后说的是谁了。对了,算算日子,那个人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还未等刘意映开口相问,便听见司马珩笑着问道:“陛下与皇后娘娘说的是谁呀?棋艺竟然如此高超,臣倒想与他一会呢。”
陈皇后望着司马珩,笑着说道:“驸马,我与陛下说的那人便是敬国公世子张煊。”
听到这个名字,司马珩怔了怔。
刘祯在一旁笑着说道,“可不就是张煊那小子么?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也只有他在下棋的时候敢不给我留情面。不过,我也喜欢跟他下棋,只有真刀真枪较量才有意思!”说到这里,他抬头望着司马珩,“驸马,你与我下棋之时,可也要像张煊一般,千万不可手下留情。我们之间的输赢,皆全凭自己的本事!”说罢,他那两道带有深意的锐利目光向司马珩堪堪刺了过去。
司马珩抬起头,毫无畏惧地回望过去,对着刘祯一脸正色道:“陛下放心,臣必定倾尽全力。”
刘意映坐在一旁,定定地看着司马珩与刘祯的目光在空中交锋,总觉得他们俩所说的,并非对弈这么简单。
两人对视了半晌,刘祯突然大笑道:“好,这才是男儿本色!”说罢,他举起酒杯对着司马珩一笑,“来,我们喝酒。”
司马珩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对着刘祯说道:“陛下请!”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将杯中酒全部饮尽。
司马珩放下酒杯时,转眼看了刘意映一眼,只见她眼睛不知望着什么地方,定定地发着神。他眼皮沉下来,拿起手边的酒壶,往自己的杯中倒了满满一杯菊花酒。
刘意映此时心里确实有些乱。因为,先前他们提到的张煊,确实与她有些关系,而且还有着不浅的关系。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长大后,要嫁的那个人会是张煊。
张煊是老敬国公张启之孙,太尉张唯之嫡长子。因为老敬国公夫人曾氏与太皇太后是亲姐妹,张唯与先皇刘愈算是表兄弟,两人交情极好,因而将张煊被选作刘祯的伴读,从小便得以自由出入宫闱,与刘祯、刘意映兄妹可算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张煊从小便聪明过人,很得刘愈喜欢。刘愈有心将与张煊年岁相当的嫡公主刘意映许配给他,私下也跟张唯和田太后提过此事。只是那时张煊与刘意映一个五岁,一个七岁,都还年幼,便想着等二人年岁大些再定亲,没想到刘愈突然得了急病身亡。
八岁的刘祯继位后,按刘愈的遗诏,由丞相司马曜与太尉张唯共同辅政。没想到刘愈错信了司马曜,他借着自己辅政大臣及丞相的身份,一步步将大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张唯因此与司马曜闹了不合,自成了一派,但比起司马曜来说,势力却微弱了许多。
虽然刘愈驾崩前未定下刘意映与张煊的亲事,但田太后与张唯也有意按照刘愈原来的意思将刘意映许给张煊。在刘意映十四岁那年,田太后与张唯打算给她与张煊定亲,谁知敬国公张启突然病重。大齐的公主不可能冲喜,所以,定亲一事便暂时搁下来了。没想到敬国公一病不起,就这么去了。
老敬国公去世,作为嫡长子的张唯自然要丁忧守孝。田太后原打算让刘祯下旨夺情,却被司马曜所阻,张唯便只得辞官回乡。张煊作为嫡长孙,跟着父亲一道扶灵回了定州老家,并留在定州守孝三年。从此,她便再也未见过他了。
想到这里,一张少年白净儒俊的面庞便浮现在了刘意映的脑海里。
张煊。刘意映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负疚之感。
说起来,张煊对她,真如刘祯对她一般的好。她喜欢吃蟹,每回宫宴的时候,如果有蟹,张煊都会把自己那份螃蟹的蟹肉剥出来,放在小碟子里拿给她吃。进宫的时候,他还会带些宫外的小玩意来送给她。元宵节闹花灯或是中秋节放河灯时,耐不住她的央求,他还曾叫她扮成宫女,偷偷带她出宫去民间凑热闹。
他肯对自己如此这般,除了她是公主外,恐怕还因为他知道长大以后,他要娶自己的吧?想到这里,刘意映心里愈加愧疚不安。她其实一直都以为自己会嫁给张煊的,可是,没想到天意弄人,她和他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两个月后,他的守孝期满,便要回雒阳来了,可她却已经另嫁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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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想到往事种种,刘意映心里真是百转千回。如今,自己已经成了他人之妇,张煊心里会如何想呢?只希望他与自己一样,只当这门亲事是长辈的安排,能够淡然处之吧。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轻一叹。
这时,刘意映突然听到田太后正高声叫着她的名字:“意映!意映!”
她赶紧抬起头来,望着田太后笑道:“母后,你叫我?”
“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田太后轻轻瞪了她一眼,嗔道,“母后叫了你好几声,你怎么都不答应?”
刘意映侧眼看见身边的司马珩正定定地看着自己,面上神色莫测。她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因为张煊乱了心思,便对着田太后笑了笑,说道,“回母后,女儿可能先前多喝了几杯酒,有些醉意,人有些不灵光,便没听见母亲叫呢。”
“自己不胜酒力,便少喝一点。”田太后看着女儿摇了摇头,又叮嘱道,“浅尝即止便可。”
“是。”刘意映笑着应道。
接下来刘意映便不好再饮酒了,众人恭贺她与司马珩新婚的酒,自然全由司马珩顶了上去。而司马珩也极其豪爽,只要有人举杯相邀,他皆饮得一滴不剩,而且还主动邀刘祯饮酒,到宫宴结束的时候,刘意映觉得他不仅眼神迷离,而且脚步都有几分飘浮。看来,他确实有些醉了。
刘意映上前扶司马珩的时候,瞥见李仪韵站起身来,一脸关切地望着他,眼中甚是心疼与不舍。
见此,刘意映的心突然一下便明了起来。难怪司马珩会如此失态醉酒,想是他陡然听到了李仪韵怀孕之事,面上虽然装作无事,但心中还是难受,就借酒浇愁起来。哪知酒入愁肠愁更愁,人便醉倒了。
想到这里,刘意映也不知他这是可怜还是可悲,遂摇了摇头,赶紧让寺人扶着他,向田太后与刘祯、陈皇后辞别之后,便离开了皇宫。
因为人醉得不轻,一上了马车,司马珩便将头歪靠在车厢上,闭目而睡。刘意映见状,怕马车行进时颠簸起来,会摔着他,便赶紧坐在他身边,用手将他的身子扶住,这才叫了驭夫起行。驭夫应了一声,很快,马车便摇晃着向前行进。
也许是因为很久没饮过酒之故,今日多饮了几杯,她此时觉得头有些发晕,便将头靠在司马珩的肩上,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快到公主府时,秋霜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公主,要不要将驸马送回丞相府?”
闻言,刘意映赶紧抬起身,将眼睛睁了开来。她转过脸,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司马珩,他似乎睡得很熟,呼吸平静而幽长,带着淡淡的菊花香气。
见状,刘意映眉头轻轻皱了皱。既然要让司马曜觉自己与司马珩是一对恩爱夫妇,自然便不能把司马珩送回丞相府去。想到这里,她对着车窗外的秋霜说道:“不用了,驸马今晚与我一起歇在公主府里。”
“是。”秋霜应声而退。
刘意映回过头来,似乎看见司马珩的眉毛轻轻跳了一下。她再一定晴,却发觉他仍然在熟睡,没有一丝要醒来的征兆。她苦笑,想来自己也真的醉了,眼睛都花了。
马车在公主府大门前停了下来。刘意映叫秋霜遣了一个小厮去丞相府传话,说司马珩今晚就宿在公主府,又叫了两个侍卫上前来将司马珩扶回了主院。
范元听说司马珩今夜要宿在公主府,赶紧跟上来服侍他。侍卫将司马珩扶进房中,小心地放在床上。
范元上前查看,见司马珩醉过去了,赶紧回丞相府去拿解酒汤。
刘意映留下秋霜照顾司马珩,便带着冬雪去了汤室洗浴。
待刘意映洗浴完毕,从汤室回来的时候,看见秋霜候在寝居门外。
看见她回来了,秋霜赶紧迎了上来。
刘意映看见秋霜,眉头微微皱起,问道:“秋霜,你为何在此?怎么不在屋里服侍驸马?”
秋霜忙应道:“回公主的话,范元回来后,奴婢帮着他给驸马喂了解酒汤。后来,他又要替驸马抹身换衣,奴婢也搭不上什么手,便出来了。”
想着秋霜是个小姑娘,可能不好意思看男人的身子,刘意映也就不再多说她,又问道:“驸马的情况还好吧?”
“还好。”秋霜应道,“人已经睡沉了。”
“那便好。”刘意映点了点头,抬脚进了屋。只见司马珩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看样子已经收拾妥当了。
见刘意映进了屋来,范元赶紧上前行礼:“公主。”
“可收拾妥当了?”刘意映问道。
“回公主的话,小人已经服侍大公子洗漱好了,解酒汤也饮过了。”范元应道。
“好。”刘意映点了点头,“你也退下吧。”
“是。”范元又说道,“小人就在侧房里,大公子若有事,公主差人叫小人一声便是。”
“嗯。”刘意映点头。
范元这才退了下去。
秋霜与冬雪服侍刘意映将头发解开梳顺,也就退出门去。
此时,屋中便只剩下刘意映与司马珩二人了。
刘意映独自坐在梳妆台边,对着铜镜愣了半天神,这才站起身,缓缓朝床边走去。
由于司马珩睡在床的外侧,刘意映要上床,必须从司马珩身上翻过。见司马珩已熟睡,她原本忐忑的心情总算放松下来,便脱了鞋子,翻身上了床,用双手撑着床,一只腿越过司马珩的身体,另一只腿正打算翻过去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这姿势正好可以司马珩看个清楚。也不知怎么回事,刘意映突然想要好好看看他,索性便趴在他身上,细细看起来。
以前在宫中见到他的时候,每回只远远地看他一眼,只知道他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羽林郎,也没怎么注意他的眉眼。新婚之夜,心里紧张得要命,也没怎么顾得上细看他,就算是自己与他亲热之时,因为害怕,一眼没敢睁眼。如今,趁他喝醉了,正好细细端祥他一番。
他的眉毛如两弯新月一般,虽说如今闭着眼,但她也记得他的眼睛大而明亮,那两扇睫毛像扇子似的,遮在他眼上,鼻梁高而挺直,嘴唇不薄不厚,恰当好处。说实话,无论从容貌气度上看,这司马珩都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看他的嘴唇上面光泽甚好,似乎比女子的嘴唇还显得饱满红润。刘意映疑心范元给他抹了什么东西保养,便将手伸到他唇上,轻轻一摸。
她的手指尖轻轻触到司马珩的唇上,刚感觉到那细腻的温润,突然,他的眼睛“倏”地一下,便睁了开来,直愣愣地望着她。
见司马珩醒了过来,刘意映吓了一跳,一下便呆住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对着他笑了笑,讪笑道:“驸马,我看你唇上沾了些许的灰尘,就为你擦了一下。”
刘意映的话说完,司马珩的面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他只静静地躺着,睁大着明亮而有神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着那似乎有着万千星辉闪动着眼睛,刘意映的心,忍不住轻轻一颤。
两人都没再说话,就这般直愣愣地对望了半晌,她才想起,自己似乎还趴在他身上。
这姿势,甚为不雅。
她一惊,赶紧起身想从他身上翻下来。谁知她身子刚一动,他的两只手突然伸出,一下便将她的腰身握得紧紧的,令她几乎无法动弹。
刘意映身子一僵,惊讶地望着他,愣了半晌,她才叫道:“驸马,你,你这是作甚?快放手!”
听到她的声音,司马珩的身子似乎微微震了一下,随后他眼中微光一闪,然后抬起身来,一翻身将她掀倒在床上,整个人便压了上去。
刘意映只觉得身子一晃,天地陡然调了个头,自己便被司马珩压在了床上。她心头一慌,怯怯地望着他,只觉得自己肝胆都在发抖。半晌,她才颤声问道:“司马珩,你,你要作甚?”
他没有说话,就这么定定望着她,只是眼中的火花摇曳得越来越厉害。看样子,那解酒汤没怎么起效,他应该还醉着。
“司马珩。”她叫着他的名字,挣扎着想要起身,“你,你放开我!”
“不放。”终于,他开了口,“你是我的!要我放开你,休想!”说罢,他的目光像网一样,将她紧紧罩在其中。
随着他的一呼一吸,一股淡淡地,带着菊花酒的清香轻轻飘了过来,从鼻端侵入,直达她的心脾。而她身体的酒气似乎也被他引了起来,只觉得头晕晕的,人也带上了几分醉意。
刘意映静静地躺在床上,对他对望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突然,他的头,向着她低了下来。
她心头大惊,叫道:“司马珩,你,你要作甚?”
听到她的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对着她轻声说道:“你说,我要做甚?”说罢,脸继续向她靠近。
看着他的面容在自己眼中越来越大,她心一紧,赶紧把眼睛闭了起来。很快,她就感觉到两瓣温暖柔软,还带着淡淡酒意的唇便印在了她唇上。
因为洞房之夜,他并没有吻她的唇,她以为这回他也不会吻她,因此,她没有将头转开。没想到,今晚他居然吻了上来。毫无准备的,自己的唇便与他的唇相触,刘意映的身体一下便变成僵硬了。
她的唇,只被一个人吻过。可现在,却被另一个男子占有,而且,是一个她无法拒绝的男子。
当她还在极度的震惊之中未恢复过来之时,突然,她感觉到他用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又热又滑的舌头便钻了进来。刘意映只觉得耳中“轰”的一响,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头脑中便变成了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2015年的最后一天了,要开心哟!新年快乐!

第11章

在看闺戏图的时候,刘意映也看见男女嘴对嘴紧紧咬在一起,但她看的时候便觉得如此甚脏,更不用说让自己与司马珩真的这样做。
她想要把脸转开,躲开他,可他却用手将她的脸捧得紧紧的,使她无法转开。她想叫,可嘴又被他死死堵住,除了发出呜呜的叫声,根本别无他法,只能任他灵巧的舌头在她嘴里尽情地肆虐。
就在刘意映感觉喘不上气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新鲜空气一下便涌了进来,她张开嘴,贪婪地呼吸着。
可他似乎不打算就这般放开她,火热的嘴唇又向着她的耳畔吻去。刘意映的耳畔极其敏感,上回洞房的时候,司马珩一亲她的耳朵,她便觉得浑身都在痒,痒得让人无法忍受。
想到这里,刘意映恢复了些神智,便对着他用力地推去,想要把他推开,口中叫道:“驸马,别,别这样…”
可司马珩死死压着她的身体却是纹丝不动,对她的叫声似乎也听不见。他用牙齿轻轻舔咬着她的耳朵,让她觉得着实痒得难受。
她忍不住挣扎着大叫起来:“别!别这样!”
他对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刘意映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身子便软了下来,毫无反抗之力。
见刘意映不再反抗,司马珩便开始剥起她衣裳来,这时他倒手脚麻利,一点都不像醉酒的人。衣裳一解开,刘意映雪白娇嫩的肌肤便露了出来,他眼中光芒一闪,唇便狠狠印了上去。
这一回,没有洞房那晚那么疼,只是他刚进来的时候,她还是感觉胀得有些难受,但慢慢却有另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地感觉涌了上来,到后来,她竟然感觉到了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舒畅。在飞入云端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皇姐为什么要养面首了,原来真的像皇姐说的那般,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司马珩显然也是快乐到了极致,释放之后,便伏在刘意映的身上,紧紧搂着她,口中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意映,意映。”
刚结束的时候,刘意映的身体还沉浸在极度的欢愉之中,也没注意。慢慢,她回过神来,听着司马珩含糊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她一怔。
为何,他会叫自己的名字?
“意映!意映!”司马珩一边不停地在她脖颈处胡乱地亲吻着,一边喃喃念道,“你心里不要想别人,好不好?意映!意映!”
听到他如此说,刘意映脑中灵光一闪,便醒悟过来了。其实司马珩口中所叫的,并不是“意映”,而应该是“仪韵”。他先前那番话,只会对着自己的心上人才会说吧?他的心上人,刘意映知道自然不会是自己,而是贵妃李仪韵。想必今晚听到她怀孕的消息,他一时接受不了,才如此失态吧。
因为“意映”与“仪韵”发音有些相似,加上他醉酒后说话有对含混不清,所以自己先前才会听错了。
想到这里,刘意轻轻一叹,然后伸手用力推了推他,可他将自己搂着紧紧的,根本推不动。她又试了几下,还是无用,此时,她的酒意也有些上头了,眼皮越来越沉,也就随着他去了。
次日一早,刘意映便被门前梧桐树上的一阵喧闹的鸟鸣声吵醒。许是宿醉之故,刘意映觉得头有些疼,昏昏沉沉地不想睁眼。她轻轻扭动了一下,想要舒展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被人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她一惊,猛然睁开眼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司马珩紧紧拥在怀中,更要命的是,她与他皆是身无片缕,两具赤.裸身子裹在锦被中,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
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阵阵温热,想到昨夜与他在一起的种种缠绵,她的脸一下便烫了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司马珩,只见他双目紧闭,呼吸深长,仍然在熟睡中。
她心里这才松了下来。
此时,他若是醒了,她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她悄悄把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扒拉了下来,然后轻轻抬起身,腹部一用力,便感觉有湿滑的液体从自己身体里流出。这是昨夜两人缠绵之时,他留下的。
她皱了皱眉,伸手拿起枕边的绢子将身体擦干净,这才抓起被揉皱了扔在床尾的衣裳套在身上,起了床。
怕声响太大将司马珩吵醒,两人面对时会尴尬,刘意映没有叫秋霜与冬雪进屋来服侍,准备自己出去到净室洗漱。走到门边,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返回来,走到梳妆台边,从小屉里拿出那只白瓷瓶,从中倒了一粒药,然后将白瓷瓶放了回去。又快步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和着水将药丸咽了下去,这才出了门去。
冬雪候在门外,看见刘意映衣衫不整地出了门来,惊了一跳,忙叫道:“公主,为何不叫奴婢进屋服侍?”
刘意映轻声应道:“驸马还未醒,怕吵着他了。”
冬雪了然一笑,说道:“那奴婢服侍公主去净室洗漱吧。”
“好。”刘意映点了点头,又想到起床上从自己身体里涌出的热流,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对着冬雪说道,“我想浴身,冬雪,你先叫人帮我把水备好。”
“是。”冬雪便赶紧唤了两个侍女去抬热水。
很快,水便备好了。刘意映走进汤室,冬雪便上前为她宽衣。
刘意映突然想起昨晚与司马珩缠绵时,他在自己身子上留了不少印记。她脸一阵发热,赶紧用手按住自己的衣带,说道:“冬雪,我今日想自己洗浴,你在外面候着便是。”
冬雪有些意外,抬头看了刘意映一眼,见她面色绯红,突然她明白了什么,轻声应道:“是。”然后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待冬雪退出门外,从外面将门掩了起来,刘意映这才动手解开衣带,将衣裳褪了下来。
她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白皙细嫩的胸脯上,不仅留有他的手指印,还有星星点点的红色啜痕。虽然这屋中并无他人,但刘意映仍然觉得臊得慌,赶紧将自己的身子浸到浴桶中,似乎这样一来,那些羞人的印记便全都不见了。
刘意映将自己的身子从上到下揉了又揉,搓了又搓,觉得自己干净了,这才起了身,抹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出了门来。
冬雪见刘意映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衫裙,微微有些意外。顿了片刻,她便赶紧上前扶住刘意映,轻声笑道:“公主,为何不叫奴婢进屋来服侍你穿衣呀?”
刘意映笑了笑,说道:“我反正无事,便自己穿上了。”她顿了顿,又说道,“冬雪,我们先别回寝居,你就在西次间为我梳头,可好?”
闻言,冬雪讶然问道:“这是为何?公主的首饰妆品可都在寝居里的妆台上放着,在西次间梳头不方便呢。”
刘意映实在不想面对司马珩,只好说道:“我怕,我们动静大了,会吵着驸马。他昨晚醉了,被吵醒了会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