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爬上床吗?」她一见他脸皮微红,就知他心中曾动过这念头。爬上了
床,再怎麽算,也脱离不了是他女人的事实。这人,果然与当年有所不同了。

 莫遥生知道她精明许多,咬了咬牙,放弃了捷径,说道:「好,你不允,我
绝不碰你。除非你亲口说声:“愿与我厮守终生‘,否则我待你,犹如世间一
般男子追求心上人,凡事循著规矩来,绝不逾矩。」

 这表示……他们彼此之间会清清白白地交往?连小手也不牵一个?都快三十
岁的人了……沈非君听得一楞一楞,心中摇摆不定。

 莫遥生往前一步,柔声说:「十六岁的沈非君与十五岁的莫遥生,曾经相恋
相爱过;现在,二十六岁的沈非君与二十五岁的莫遥生,再相恋相爱没有什麽
好稀奇的,这只表示咱们跟一般人不同,能够彼此再爱上第二次……」他的目
光微微闪了下,在语气里适时地加进让人心软的调子:「何况,我从来没有拿
小鹏是咱俩儿子来威胁你或者说服你,对不对?」

 这倒是。不过他是正人君子,她也不曾想过他会拿小鹏来压她,思及此,她
的心又有些偏向他了。见他慢慢接近自己,她虽皱眉,却不抗拒。

 「连碰也不会碰?」她问道。她心里的雀跃是为什麽?仿佛回到十六岁那样
的心情,那样的自由。

 他走到她的面前,轻声承诺道:「我绝不‘主动’碰你。」

 沈非君目不转睛地望著他柔情的眼,心里直跳著,有些些的兴奋,这种感觉
像是把她藏在内心深处不曾变过的情意重新翻出来、重新再燃烧。

 「所以,答应我,好吗?给我们一个机会,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别让我再
虚度十年了。」顿了顿,他微笑地拱拳说道:「我叫莫遥生,家住北方,不知
有幸知姑娘芳名?」

 他含情脉脉地锁著她的眼眸。他的话极轻,气息却从他嘴里轻轻喷到她的脸
上。她的神智又开始模糊了,眼角观到他果然信守承诺,将双手放於身後,连
碰她都不碰。

 像十几岁的纯情恋爱吗?她迷乱地想道,在明白她的性子後,他真的仍会将
情意留在她身上吗?就算她不像当年一样单纯、就算她已经变得连自己半夜都
会惊醒的性子,怀疑过去的自己是不是只是梦……他都能够一并接受吗?

 他的眼睛在诉说无尽的情,让她心动、心软,心猿意马、心痒难耐,等到她
发现唇间温温热热的,麻酥的感觉像电击窜过她的身子後,她才拉回一点神智,
看见他正吻著她——他不是说绝不主动碰她吗……主动?

 她暗暗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又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主动亲著他;她的双臂甚至
已经举在半空,要搂住他的颈子……

 她慢慢地放下踮起的脚尖。

 「非君?」

 不要再看他的眼、不要再看他的眼!她气恼地告诉自己。好个莫遥生,竟然
对她耍这种招数!

 他的确不动,连头也没有俯下,全是用那一双勾她魂的眼在拼命放情意,让
她不由自主地迷恋,让她不由自主地摇身变成那个主动的人,而他却是被动。

 好个莫遥生!

 原来,鸣祥说他也变得极多,便是指此。他不再是她印象中那个正人君子了,
他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纵然是为了得到她,但,但心里一股气就是闷著,让
她好後悔自已为何没有办法抵抗他的魅力?

 可恶,什麽连手也不碰地纯情追求!害她感动得要死,他根本还是抱著只要
一上床,万事都没有问题的想法。

 「非君?」他的声音放得更柔。

 不能看他的眼睛、不能听他的声音,她沈非君岂能让他这麽简单地就骗去了
身子?就算她人老珠黄了,也不想这麽快就跳上他的床,然後不得不时时刻刻
想著他到底爱不爱现在的自己!

 「我……」她满面通红、垂著眼,低语:「你说真要重新追求我?」

 「就算你有心刁难我千百次,我也绝不放弃你。」

 这,可是你说的。

 「那……除非我答允,否则你绝不碰我?」

 「我绝不‘主动’碰你。」

 她眯起眼,瞪著地上的落叶,轻声说:「我对你绝不是无情……你……我…
…」她的语气有些害羞,让莫遥生一时楞住,心生怜惜起来。「那我想从现在
开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你要去哪儿?」

 她抬起眼,向他微微一笑:「我去厨房拿些点心过来,我想了解你这十年来
的生活,你说重新开始的嘛。」要耍美人计,她也会,虽然是有点老,但她每
天对镜揽照,还知道怎麽笑不会露出皱纹来。

 莫遥生呆呆地看著她成熟的笑颜,失了一会儿神,才掩不住惊喜道:「这是
你第一次对我真心真意地笑著!」

 沈非君微微羞涩起来,向他福了福身子。

 「我去去就来。」走了几步,忽转身对他说道:「奴家沈非君,家住天水庄,
还有一子名叫小鹏。」

 语毕,她笑著轻步离开数月庭。

 他俊美的脸庞充满喜悦。

 「这表示她接受我的追求了?」快步追出拱门,目送她的背影,直到她拐了
一个弯,消失了身影,他才喜不自禁地走回数月庭内。「今天是我自从知道她
没死之後,最快乐的时候了!」

 她若无心无情,绝不会答允他的追求,虽然他方才是有点小失败,但能博得
她一笑,他……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就算花我一辈子的时间,我也要让她明白我不会改变我的爱。」他高兴地
来回走著。

 只要她给他机会,让他能天天见到她,就算守著礼教规矩,他也不在乎了!
只是他的商人本色告诉他,明明有近路可走,何必绕了个大圈子?何况她本就
是他的妻,碰她、亲她,都是他渴求的,偏她心像石头,一点也不知道他的渴
望。

 等了一会儿,等不著她回来,莫遥生来回走到拱门前看了又看。

 「奇怪了,需要这麽久吗?不,我不能离开,万一错身了,她以为我只是嘴
上说说,要再让她给机会,那是难上加难了,再等等吧。」

 一柱香後——他瞪著小花园,目光连离都没有离开过,整个身体已经从来回
走著,到僵住不动了。

 「不,她不骗人,非君从不骗人,准是厨子忘了弄点心,她就快来了,我得
等她。」

 二注香後——已近黄昏,他的身形如石,仍在小花园前不曾移过。

 一片落叶,慢慢从他身後飘啊飘地落到地面上。

 他眯起眼,双拳紧握。

 入夜——数月庭内传来诡异的大笑声。

 「那是乌鸦在叫,还是人在笑?」远处路经的丫鬟结伴而行,紧张得直打哆
嗦。

 「快走快走!沈夫人不是说了吗?要咱们别接近这庭,她说白天见到有白影
在里头飘!肯定是鬼在叫!」两人连忙奔逃。

 莫遥生慢慢地抬起头,见到刚换上的夜色,眼透冷意,冷笑道:「我们总算
开始重新了解了。原来,你不只变得哭哭啼啼,你还能拿美色来骗我,面不改
色地说谎呢!」连他都骗,他的心好痛啊!

 但,往好处想,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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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乾脆就霸王硬上弓吧!把她绑一绑,就嘿嘿嘿嘿……」一脸邪恶的风大
朋从莫遥生的左边冒出来,进上谗言。

 站了一整天,受了点小风寒,回到房里还得遭师弟荼毒,莫遥生直叹气:「
你当非君是什麽?还是你以为我是哪里来的恶霸要去强暴一个女人?」

 「这倒是。」六师弟从门外走进来,端著刚煎好的药汁。「这种行径跟个强
暴者没有什麽差别,四师兄绝不屑为之。四师兄,快把药喝了吧,免得你病情
加重。」

 莫遥生心里又叹了口气,接过药碗一口气直喝光。

 风大朋与六师弟彼此对看一眼,前者拉了个凳子,就坐在莫遥生身边,很邪
恶地说道:「四师兄,不然我给你一个迷药方子,你去迷昏她,然後生米煮成
熟饭,到时四嫂想赖也赖不掉,搞不好又有一个娃娃,嘿嘿嘿嘿……」

 莫遥生冷冷地望著他,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张脸加上你的话,跟个采
花淫魔没有两样了?」

 风大朋闻言,极度委屈道:「四师兄,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要知道,我完
全站在你这一方的,没错,不管是把四嫂绑一绑或者迷昏她,都对她不是很公
平,可是今天我跟六宝……」

 「不要叫我六宝!」六师弟拉下脸来。

 「好吧,今天我跟老六可是看了你十年,知道你有多可怜,四师兄,我永远
都不会忘了你对我拳打脚踢,就是为了四嫂——」

 「五师兄,你开始在咬牙切齿了。」

 「真的吗?」风大朋连忙挤出邪气的微笑:「总之,四师兄你对谁都可以很
狠,就是对四嫂心软,你要是舍不得伤害四嫂,那就让大朋出面吧!一拳先打
晕她——」

 「你敢!」莫遥生微怒道。

 「咳咳,是我失言,我是说,正所谓夜长梦多,你要很纯很纯地向她求爱,
那当然是可以啦,但,你怎能保证要是求个一年、二年,会不会有旁的人冒出
头来抢了你的女人?」

 莫遥生眯起眼,瞪著他。「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咦,我有说得这麽明白吗?四师兄,你果然厉害,我原想暗示你一点点,
不著痕迹的……别对我拳打脚踢,我说就是了。是我今儿个遇见你儿子沈小鹏,
他说……他说……」

 「一次给我说完!」

 「他说,其实,余沧元对四嫂也是很有感觉的。」

 「余沧元?」那个看来心机不下於他的男人?「他不是将非君认作义妹吗?」
几次见余沧元,也不见余沧元有任何敌意……莫遥生咬咬牙,心知自己在患得
患失了,非君已非当日心里想什麽他全能猜得透的女子了。

 「五师兄的建议,的确不好。」六师弟平静地说道:「不管哪一项,都有强
迫之嫌,下流人所为。」

 「啐,你这小子就有什麽好方法了?」

 一纸药包出现在六师弟的手上,他笑容可掬地看著他俩,说道:「强力春药
才有效。」

 四只眼睛立刻瞪向他。

 风大朋呆呆地问:「老六,敢问你这春药打哪儿来?我跟你一向焦不离孟、
孟不离焦的,最近没见你去药铺买春药呀。」

 「这药我备很久了。」六师弟微微一笑:「正好给四师兄用。」

 备很久了?六宝一向守身如玉,哪儿用得著春药?

 「那……我请问,春药跟我的方法有何不同?还不都是趁人之危以逞兽欲?」

 「那可不一样了。五师兄,你不是霸王硬上弓,就是迷昏了人家,这跟三个
‘女’字叠在一起没有两样,但我这是强力春药,什麽叫春药?就是她服了,
心甘情愿地献身给你,这二者之间是完全有差别的。反正四嫂对四师兄有情,
只是有点小障碍,这春药保证障碍就像是在河中造桥,让四师兄安安稳稳地走
过去。」

 「老六……我万万不及你……万万不及你。」风大朋甘拜下风。

 他虽长得极邪恶,但心地还算有点好;是曾经想过投身恶人群中,但总算及
时悬崖勒马。而这老六,什麽时候变得这麽面善心恶了?还能理所当然地分别
春药与迷药的不同?是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老六的真面目,还是这十年来老
六受四师兄的折磨,所以存心报复?

 「胡闹!」

 六师弟微微一楞,答道:「我觉得我这方法是很好啊。四师兄,你不是成了
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这对你来说,不难,一点也不难。」

 莫遥生略感头痛地叹道,「我知道你们是有心帮我,我也承认我的确是有点
不择手段的人,玩点小手段,我同意,但这法子用在非君身上,我是万万不准
的!」他宁愿一点一点地蚀她的心骨,也不要玩这种下山烂的手段。

 他想起,他说他重新要求爱,她眼底冒起的火花,在那一刻他捕捉到她心底
因他而产生的喜悦。她不知她的喜颜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只是,正如大朋所
说,他怕夜长梦多,怕她一转眼又消失了,才妄想以捷径先得了她的身心。

 「算了,你们去睡吧。这事,我自已来,别麻烦你们了。」这两人简直是狗
头军师,一点用处也没有,偏这两人老是自称是他的师弟,害他甩也甩不走人。

 「四师兄,你当真都不考虑咱们的法子吗?很管用的耶!」风大朋不死心地
说道。

 莫遥生瞪著他,吓得风大朋连连後退。

 六师弟向风大朋使了个「容後再说」的眼色,嘴里说道:「既然四师兄不肯,
那也就算了。四师兄,你睡前还有一帖子药要喝呢,我去帮你煎。」语毕,收
拾桌上药碗,拉著风大朋走出屋外,完全不察外头偷听的小人儿闻言,立刻冲
出园去。

 「可恶!可恶!」沈小鹏跑到他们听不见的地方,才直喘气:「还好我听丫
鬟说他受了风寒,过来偷瞧,不然娘岂不是被他给……」

 看来这堆师兄弟里只有莫不飞还算是傻气的好人,其他的简直是狼虎之辈,
娘差点就成了可怜的小羊儿了!

 沈小鹏寻思了一会儿,轻声哼道:「还好这是在天水庄,敢在天水庄里公开
谈论这种事,难道不知庄里处处有细作吗?」就好比今天,正好让他偷听到。
「老天有眼啊!」

 他怎能让他可怜的娘莫名其妙地被春药还是迷药给害了?就算那莫遥生的身
分特殊也不准!至少,至少要让他娘心甘情愿才成!

 慢慢地喘完气後,沈小鹏蹲下来抱著头,慢慢地转著他的小眼珠。

 想耍阴?

 他也会。也不看看他骨子里流的是谁的血,哼!

 头有些昏沉沉的,像是以前酗酒时,那种痛苦却又不得不清醒的感觉。

 他已许久没有再沾酒了……还是……

 脑中乍现灵光,他立刻张开精目,连动也不敢动,瞪著床内侧的墙壁。

 他到天水庄後,凤鸣祥拨给他一间客房久居,但这里并非客房,房内有一股
香气……是非君的!

 难道自己的揣测成真?

 大朋跟老六对他俩下药了?他暗暗倒抽口气,用极慢的速度往下瞧去,露出
棉被外的胸膛是赤裸著。他并未有裸睡的习惯……可恶,他果然著那两个疯子
的道了!给他们好脸色看,就当他好欺负了!

 他想起昨晚喝下最後一碗药时,头有些昏沉,他原以为是风寒所致,不疑有
它地上了床,现在醒来发现错已铸成,只盼非君不要恼他才好。

 他缓缓转过身的同时,努力回想昨晚的鱼水之欢,脑中却一片空白,他暗恼
大朋他们也不下药轻点,到底给他吃的是春药还是迷药?怎麽一点记忆也没有
……

 赫!

 霎时,他的脑袋停止运作,肺里的气也全被抽光,只能呆呆地瞪著与自已同
床共枕的人。

 一双可爱的小眼睛像惊觉有人注视他,立刻张开眼对上莫遥生的,大眼瞪小
眼,瞪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良久——莫遥生的视线才敢缓缓下移,惊骇地瞧见沈小鹏可爱的肩裸露在棉
被之外。这……表示小鬼的身子也是赤裸裸的?

 「昨……昨晚我跟你……」

 「你怎麽在这儿?」沈小鹏视而不见他的吞吞吐吐。

 「我……」这要怎麽解释才好?他头脑已经混乱到不敢深想一切,只盼手中
有刀,一刀砍了那两个不成材的师弟!

 「这是我娘的房间。」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两个男的躺在床上很恶心?」

 「是有一点……」他混乱地承认。

 「那你干嘛爬上这张床?」沈小鹏咄咄逼人。

 「这……」这要怎麽解释?

 「哼,还好娘没在,不然岂不是教你欺负了吗?」沈小鹏拉开棉被翻身要下
床。

 莫遥生直觉地伸手从背後勾住他的小腰腰。

 沈小鹏吓了一跳,叫道:「你放手啦!很恶心耶!」

 「小……小鹏!」从知道他是自己儿子之後,这还是第一次两人独处,连叫
他的名字都有些生涩。他还没有当父亲的自觉吗?「我还不知道为什麽你娘要
将你取名小鹏?」

 沈小鹏瞄了瞄腰间那一只铜色的手臂,跟自己的白皮肤相比,真是有男子气
多了。他叹了口气,道:「娘说,因为鸣祥对我们有恩,所以我才叫小鹏,以
符合鸣祥命中的大鹏展翅,但我知道娘心中还希望我真能有朝一日飞离这天水
庄,脱离鸣祥她义爹的控制。」

 莫遥生望著他可爱白皙的小背影,柔声说道:「这些年来,为难你了。」

 「为难的不是我,是娘。娘从不为自己害怕鸣祥她义爹,她害怕都是为了我
……」沈小鹏感觉腰间的手臂略略收紧,他微恼地拉过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
「你放开我啦!两个男的光著身子袒程相见很恶心耶!」何况这人身子不像娘,
软软香香的,抱起来一点舒服感都没有。

 「你是我儿子,有什麽关系?」莫遥生一脱口,就发现自已开始说得理所当
然,甚至顺口到连一点犹豫都没。

 他的儿子啊……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什麽真实感,虽知有儿,却没有血缘上
那种传说一见就有亲切的感觉。他既不了解小鹏的心思,更没有参与这孩子十
年来的光阴,若要像戏里的失散父子相逢之後,来个父慈子孝,那根本是骗人
的。他对这孩子的感情还没有深到入骨血的地步;而这孩子对他,也是略有敌
意。

 但,现在看著这孩子小小的身躯,竟是出自非君与他之身,心里涌起了淡淡
的、让他心怜的感动。如果现在他想得回妻子的同时,连儿子一块纳进他的心,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会不会太贪心了点?

 「我是你儿子?你说得很理直气壮嘛!」沈小鹏叫道:「当爹的,都没个好
人!娘跟我相依为命十年,一块吃苦一块害怕一块快乐,你现在来了,就想当
现成的爹?哼,若早个四年来,你怕是逃都来不及了呢!」

 「我不会。」莫遥生叹口气:「现在多说都是没有用。我只能说,如果时光
愿意倒回,我绝对不会任你们留在天水庄里!」

 「哼,说得这麽动听!你武功这麽差,鸣祥义爹一下就可以打死你,你还有
什麽命可以救娘跟我?白费!」

 「谁说对付一个人只能用武功?我叫上百上千人每人拿砖块般大小的黄金对
著他砸,就算砸不死他,也活埋死他了!」

 这人,真像余叔叔说的「财大气粗」呀,连杀个人也要扯上金子。只是……
沈小鹏一幻想鸣祥她义爹被金子活活砸死的样子,忍不住「噗啡」一声,笑了
出来。

 「就算打不死他,我……爹也不会先你们死,爹会去找我师父,会去找天下
间最厉害的江湖人,就算要爹磕头、要爹倾家荡产,爹也会救你们出来。」

 「那万一那些人也打不死他呢?」沈小鹏好奇问,当没听见他自称一声爹。

 「那爹就混进天水庄,陪著你们一块过!」

 这人,不仅财大气粗,而且还懂得甜言蜜语呢,沈小鹏的脸微红,暗想娘可
能就是这样被他给骗了的。

 「算啦,反正都过去了。你放开我啦,我要去找娘了!」他跳下床往前走两
步,发现腰间的手臂不但不松开,身後的男人反而还被拖著走。

 不会吧?这人,不会像他那个娘吧?

 莫遥生拉下脸皮,渴望地说道:[小鹏……让爹抱抱,好不好?从你出生到
现在,我连抱过一次都没有……」

 「有啦!」沈小鹏胀红睑。「昨天晚上你抱得很紧啦!」

 「昨天晚上?」

 「你抱著我,一直喊著娘的名字。」

 「爹……没对你做什麽吧?」才有一点点父爱的感觉,又让他的心坠进无底
洞里。

 沈小鹏不及回答,就听见外头传来娘亲的声音:「小鹏,起床啦,呜,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