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石块,拼了命地往上爬。如今鱼翩翩每日中午定会拎个篮子,跑来送饭,顺
路报告冷如影近来有何举动。
唉,不知怎么地,他楚大少竞开始觉得每日中午与鱼翩翩相处,是一日中最
幸福的时刻了……
“姓楚的,吃饭啦!”那鱼翩翩冒出个头,朝谷中大声喊道。
他闻言一喜,精神可来了,忙往上攀爬。半个月来他已是驾轻就熟,加上美
人相唤,是比平常早了一些时候爬上崖边。
“难怪我肚皮早唱空城计,原来是已经晌午了。”他的眼老随着她转。
今儿个她仍旧是编着一条长辫,一身绿衫绿裙,在裙角上绣了几只白蝶,脸
蛋服脂末施,完全同以往差不多,既没特意打扮也没故作娇柔,但——他怎么
觉得她是一日比一日美丽,一日比一日好看?
太古怪了!能入得他楚天刚的眼,非具那十分姿色才能让他赞句好,可这鱼
翩翩就不同了。初时相遇是愈瞧她愈不顺眼,为何如今却一日比一日的贪恋于
她?
难不成他的眼睛出了差错?还是鱼翩翩对他施了什么仙术?
“少爷,再瞧,眼睛都要掉出来了。”那小狗子小声提醒,将主子身上的铁
球卸下。
“翩翩……”楚天刚忙收敛那色相,想要上前同鱼瑚潮说几句话,忽地发觉
她的脸蛋怎地发红起来,今儿个太阳不大,莫非是中暑?
“你……你没穿衫子:”鱼翩翩红着脸说道。就算再胆大包天,也没从小见
过男子打着赤膊,他是头一回,而且全然不如她所想象。
以往原本以为他是文弱书生,终年不见太阳,所以全身上下就如他那张小白
脸一样的惨白,但现在就不同了。他的上身是古铜色的,上头还淌着汗珠,而
他俊俏的脸庞也在不知不觉中抹上了健康的颜色。
古怪,真是古怪,以前不觉他如何的好,但现在一见他,却心头如小鹿乱撞,
“少爷,衫子在此。”小狗子机灵地忙递上干净的白衫,再利落地章出篮中饭
菜。
待楚天刚拭去汗珠,换—L :白衫,才走向鱼翩翩——“翩翩。你今儿个…
…咳咳咳!”就是说不出甜言蜜语。
原本是想说今儿个你真好看,但当他凝视她时,就是说不出口。再这样下去,
就算赢了那冷如影,将来还是会有第二个冷如影出现啊。
“没想到你现下的行情还真不错。”他喃喃道。早知如此,两年前在她及等
之年时,就将她娶回来,何必等到现在有人竞争,才发现她的好?唉!
他无言地从衣襟里拿出一张纸条,上头龙飞凤舞写着四句话,直接塞到她的
手里。
打他同冷如影挑战以来,已有十六日,她鱼翩翩也收了十六张纸条,努力地
瞧上头写些什么,却是字不识我、我不识字,有看没有懂的。
他直接说清楚就好了,为何每回总塞给她一些词句?
“黄桑拓展薄子履,中央有线两头系;小时怜母大怜婿,何不早嫁论家计?”
他尴尬地教她念了一回,却不解释其义。
唉,他都已经这般“明白”的催她成亲了,她不会不懂吧?这应该也算甜言
蜜语了吧?原来哄女人还须有功夫的,偏他的功夫尚未炉火纯青,只得由她自
个儿体会了。
昨儿个,他也送了她一张纸条,上头写着:天生男女共一处,愿得两个成翁
姬。
这也算是很明白了吧?他算是挺乐观的想道,没发觉鱼翩翩莫名其妙地瞄他
一眼,将纸条小心冀翼地收进荷囊里。
她是不懂那些什么词啊句的,也不识字,但她把那十六张小纸条全小心收藏
在她最好的荷囊里。以往她到处跑,随便带个普通花色的荷包装银子就成,如
今为了马上收好他的纸条,特地将绣着蝴蝶的荷囊随身携带。
说不出为了什么原因,但就是挺宝贝的。
“翩翩,今儿个那姓冷的,可又借机找你?”说起这事就是满腔的又妒又恨。
妒那姓冷的假借破案之利,时时刻刻伴在她身边;恨的是自己没功夫助她破案,
只有一身文弱书生味,他懊恼地叹息一声,坐在那崖边巨石上,有一口没一口
无精打采地咽着饭莱,一时之间也没发觉她拍了拍‘裙,跟着坐在他身边,直
到那淡淡幽香随风飘来,他浑身——震,眉间尽是怒意,气自个儿等到现在才
发现她的好——会不会太晚了些?
“冷大哥可不是无故找我,是那李家新娘的命案尚未侦破。原本瞧那案发现
场无打斗迹痕,定是熟人而为的,但半月来暗地查了同她熟识之人,是没——
个有嫌疑。”鱼翩翩双手托着腮,凉风—吹,那两鬓乌黑发丝轻飘起来,红扑
扑的双颊,圆圆亮亮的大眼着迷地瞧着天空白云,是左瞧右瞧都像那从天而降
的淘气仙女——他简直是心醉神迷了。他怎能放弃她?原本再不明确的心态也
因这一眼而坚定起来。
倘若放弃了她,这人间他是白来一遭!
换句话说,他是非要了她不可。
但在此前提下,是最好让她与那姓冷的撇清关系,不然万一他们一起办案多
了,待日久生了情,那任凭他再怎么努力强壮体魄也是枉然。
“翩翩,你们可曾查过她是否有情郎?”楚才子不是当假,凭武力或许赢不
了那姓冷的;但若要比才智,呵呵,对不起,长安城里尚未找出足以匹敌之人。
“查过。李家新娘不过是十五及等,平日以卖豆腐为生,无财无势。李家老
爷是查清她尚无意中人,才肯下聘纳她。”顿了下,见他兴趣颇深,续道:
“李老爷今年五十好几,虽是鲸夫,但膝下无子,平日造桥铺路,是出了名的
大善人。听说他急着在年底成亲,好传宗接代,所以托媒婆多介绍几家姑娘,
最后才选中了这无依无靠的女孩。”
“李老爷怎会忽地急于娶妻?”
“呢?”眼里充满疑惑。
“他三十岁便没了妻子。何以在五十岁才想到传宗接代?”
“呢?”开始有点崇拜了。“你是说,李老爷便是那凶手?”
他笑了笑,不作正面回答,反倒顾左右而言它。
“官府破案本就该由多方下手,总之须先查明这桩婚事的背后是否有其它动
机,例如那李老爷为何独舍其他姑娘,而单单挑上了孤苦无依的豆腐女,而这
豆腐女又因何嫁给这李老爷,是为钱?为势或为其它原因?这桩命案可能是情
杀,是谁下的手?也可能是误杀……”
“误杀?”鱼翩翩简直崇拜死他了。念过书的就是不同,先前她怎么就没想
到这一层?
“也许有人欲加害李老爷,却误害了新娘,也有可能是那新娘加害李老爷,
却误服砒霜,我未见过那李老爷,自然不知假设是对是错,总之你不妨可从媒
婆下手,查清这桩婚事是否别有隐情。”他暗暗得意。瞧见鱼翩翩好生崇拜的
眼神,差点没让他飞上天。那姓冷的可曾换得这般既崇拜又尊敬的眼神吗?
以往常叫鱼翩翩看扁,今儿个总算出了一口气。幸而他楚天刚虽不懂武,但
至少还有点头脑。万幸,万幸。
“念过书的就是不同。”她开始惋惜自个儿贪玩,不曾认真识字过。
“翩翩,你若想学,我每日抽空教你便是。”顺便培养一下感情。嘿,姓冷
的,你以办案为由,强自将翩翩绑在身边,难道我就不会如法炮制吗?
想着想着,竞幻想起在那书斋里,他握着她的小手教她习字,偶尔呢,就偷
个香吻,再幸运点,悄悄地从背后抱住她……真美——“咳咳咳!”想得太美,
一时也不知吞进嘴里的是什么玩意,怎地这么难吃?
“不好吃么?”她睁大眼,挺无辜地瞧他。
“不,不,你送的饭菜当然好吃。”他的脸庞呈现不自然的扭曲状态。奇怪,
他是吃过楚府厨娘所煮的菜,;但也没这块肉这般难吃啊。
“这是厨娘教我的。鱼翩翩的脸红了红,道:”今儿个我回到家,见还没到
晌午,一时兴起,便跟着厨娘做菜,你说,合不合你胃?“
他眼一亮,顿时生机四起。
嘿,姓冷的,你可有机会亲尝翩翩做的饭菜?通常一名男子能吃到姑娘家亲
手做的饭菜,原因只有一种,便是他在她心底占有相当重的分量,呵呵,如此
一来,岂不表明了他楚天刚不但有希望,而且希望很大吗?
他激动地再尝一口,竟开始觉得鱼翩翩的手艺好极,真巴不得她天天亲自做
饭菜。
“好吃,好吃,真是好吃极了。倘若能天天尝你手艺。就算减寿十年,我也
甘愿。”这也算是求婚的…种吧?如她能听懂就好了。
一时之间,只见那男的狼吞虎咽,女的含笑瞧他的吃相。没错,这的确有点
像新婚夫妇初时的蜜月期,但他们毕竞还没成亲啊!而且这里还有第三者呢—
—没忘了那小狗子吧?
他差点纵身就往谷里跳去!
从没想到原来少爷变节变得这么快,才几个月前他是对鱼翩翩姑娘又恨又怒
的,如今……竞“甜言蜜语”
起来?尤其他亲眼见到那半生不熟的猪肉也能叫少爷吃得这般快乐,通常这
种迹象称为“恋爱”。
好可怜喔,就算此时此刻翩翩姑娘叫少爷从万丈悬崖上跳下,只怕他都心甘
情愿!没法子嘛,谁教少爷一时不察,竞很不小心地爱上了翩翩姑娘?
少爷还不算可怜,真正可怜的是他小狗子——一想到将来长安县的瘟神一跃
变为楚家少夫人,不知怎地,这小狗子忽然出了一身寒颤,再也不敢深想下去
了。
公众丛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明明怎么掐指算,那笨婢是压根没机会再活下去,那三刀伤及要害,如何能
活?据闻是万平县的冷捕头救了她——再掐指神算一番。古怪,真是古怪,是
怎么算也算不出那姓冷的究竟是何方人氏?
不可能啊,不管是凡是仙,只要经他掐指一算,哪个算不出他的祖宗八代的,
偏偏这姓冷的,叫冷如影吧?记忆中可没仙人是唤这名的吧?
“星君,你来得正好。正愁没人陪我玩棋,来,来,来,咱们再战他个八百
回合。”
“月老,你那姻缘语呢?”
“又为那青蛙仙和蝴蝶婢?我不是!说过前世他们本是仙,姻缘簿上本不该
有他们的名。”
“你拿来便是。”那星君是气极,近日事事皆不顺他意,想引青蛙仙重登仙
门,偏偏他不领情,如今在凡间同那笨婢的感情是愈来愈好,不准想象这桩姻
缘真要成真。
促使这一切成真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冷如影!
若不是他救笨婢,青蛙仙又岂会明白自个儿的情感?尤其那笨婢本无凡心,
怎会下凡后动了情?
难不成……
“莫非是当日那青蛙仙的鲜血融了她的心?”他不服气地想道,接过那姻缘
谱一瞧一一上头果真无冷如影此人。
“除非他是仙,不然我月老打包票、定会为他牵红线。你不妨查查生死簿,
瞧这姓冷的,究竟是人是仙?”
月老好心的建议。
倘若是人,为何姻缘语上无他这人?倘若是仙,又怎会管上青蛙仙之事?这
事分明透露着诡异。这世上竟有他星君算不出的人物?
“星君,何不成全青蛙仙他俩?”月老笑呵呵道:“我瞧他吃的苫头也不少,
倘若仙婢真同他有缘,促成此…良缘、也算佳话一桩!”
‘这……我也不是不通情理,引他重登仙门是为他着想,倘若在世为人,虽
能缔结良缘,但生生世世得受那轮回之苦,那又何苦来哉?“最主要目的是他
的仙居还在那儿发臭、月老但笑不语。他的职责专司系姻缘,这男女之间的事
又岂是单单几句话可以解释得了的?
惟独教他疑惑的是,那冷如影的来头究竟为何?
他是人?仙?
扫描校正:Luo Hui Jun ,小勤鼠书巢:http://book999.126.,9 五月
初六这日,在万平县与长安县的交集地——朱雀大街上,是人声鼎沸,多少两
县的百姓带着全部家当前来下注———“想都不用想、定是万平县里的冷捕头
赢定那软弱书生。大叔,我押冷捕头胜。”两县的百姓异口同声地朝那做庄的
男子下注。
今儿个起早,就在大街上的中央插了根旗子,旗子的前方十尺处,造了—座
擂台,方便百姓观赏。而在擂台的四处各造了十处庄家,专收赌金。在台上正
站着两名男子一是—身亮紫衫的冷捕头,冷冷地站在那儿,像只骄傲的鹰,是
怎么看也挺有架势的,反观另一名挑战者…‘咦?
“古怪,前几个月我遇见楚大少,他一身的细皮嫩肉,肤色比起女人还要白
上三分,怎么今儿个瞧倒像刚泼了墨似的。”
细瞧之下,站在擂台上的楚天刚仍是一身白衫,可注意到了没?在腰间的锦
带上竞绣了几只小小的蝴蝶,而他的嘴角竟含着几分自信的笑容,像早已胜券
在握似的。
“奇怪。楚大少明明是文弱书生,不消二拳定送往大夫那儿急救了,怎么现
下还自信满满?”那百姓是交头接耳,锐利的目光激射到擂台上的男子,好似
正在瞧这公猪是否肥硕到有利可图的地步。
“咱们还是选冷捕头来得保险。谁知楚家大少会不会中看不中用,对不?”
这算是一般升斗小民的想法。
尤其瞧那十个摊子上仅有一处摊子是专赌楚大少赢,‘赌桌上的名单赫然一
片空白。由此自知长安城里是没人对楚家才子有信心,且那小小的摊子还是那
小狗子“忠肝义胆”,出头做庄来撑撑场面的,私下他也把所有家当全押在自
家少爷上,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支持那楚天刚————“在朱雀大街上私自聚赌,
搭设台子,可有报备?”
忽地一名男子走向那小狗子设立的小小摊位前,好奇问道。
“当然有,半个月前就同官府报备过了。”小狗子瞧他…身的华丽,脚前挂
着圆形的翠绿玉佩,衣衫的料子、款式繁杂花哨,就连腰间的经环也是那青白
玉的花熏,做工相当精致,在花蒸的两面中央刻了个“寿”
字,两旁各刻蝙蝠,取其“福寿双全”之意;而在那“寿”字的下方又刻了
—一条龙,一瞧就知是普通人家买不起的玩意。尤其他一靠近,那花熏里几瓣
玫瑰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叫小狗子是又羡又妒。
不过他看来虽像富贵于弟,但可曾听闻男人耳垂挂环吗?在他左耳上明日张
胆地挂了只金环,但他的右耳却没穿耳洞。
奇怪,在这时代有人单穿一只耳洞的吗?
无论如何,管他奇不奇怪,既是肥羊上门,就没有放弃的道理一一“这位公
子爷儿,您是京城人?”见地点头,小狗子忙进谗言:“您既是京城个人,‘
当然不可错过百年难得—见的盛会。您瞧见那黑压压的人群了没有?他们全是
赶来下赌的。不瞒您说,今儿个最有希望连赢三场的便是那—身白衫、瞧上去
就冠军相的人儿。我是见您人好,特地透露风声给您。您可别泄露出去。”就
盼他下点注,反正瞧他有钱,当当那散财童子又何妨?
那男子瞧瞧那擂台上的人物,再低头——望那空白的名单,奸笑道:“他若
能得胜,又何以没人赌他?”
“谁说没人赌的?我就是一个!”小狗子气愤道:“而且鱼小姐把她的私房
钱全拿出来赔咱们家少爷会赢呢:还有,你瞧这几千两银票了没?包你数都数
得累死了!今儿个我—‘摆摊子,就有家小孩拿银票过来,说什么有位大叔下
注咱们少爷赢。我劝你还是趁早下个注,不然竞赛开始,你就白白丧失一大笔
银了!”说破了嘴,就是硬要他“捐”出来……
“谁是鱼小姐?同这场竞赛有关么?”那男子好奇道。
“你不识长安县有名的瘟神?”小狗子是差点咬到舌头。这人是山顶洞人还
是一生不出家门,竟连那与瘟神同名的鱼翩翩都不识得,枉他到这世上白走—
遭。
当下,便好心地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将鱼家小姐的臭名由来与楚天刚之间的
关系是说得加油添醋,还特地将自家少爷说成痴心苦恋奇男子、而那冷如影成
了没心没肝没肺的超级大色狠!
“总之,原本‘一段天赐良缘,却半途杀出这姓冷的程咬金,您若有同情心,
就把银子捐给……不,是赌咱家少爷赢。”说得大溜口,差点就少了头大肥羊。
那男子微微一笑:“这故事倒有趣得紧。”从腰际将厚厚一叠银要拿了出来,
全数放在桌上,顺便在那空白的名单—上留下大名小狗子看得是目瞪口呆——
“您…。—您……您这好说也有上千的银票……‘可全是捐给咱们少爷的?”
差点没感动得痛哭流涕,想他小狗子虽说赌下全部家当,但好歹也偷偷留下了
几十两银,可眼前的恩人简直是天仙下凡的嘛!是不是他小狗子的莲花舌打动
了他?不然他干嘛无缘无故拿出这叠银票来?嫌钱多,想砸死人吗?
“我一生中运势极强,倒也未曾遇过大灾大难。如今长安城既有瘟神,若不
亲眼目睹,实是生平一大憾事。你就为我指指看,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能得台上
二位英雄厚爱?”摆明了就是不怕死的好奇宝宝。
“这……”小狗子面有难色,低头瞧了瞧那名单上的大名,简单两个字,却
压根不识得。
“在下李唐。”
“原来是李公子。不是我不指那鱼姑娘给您瞧,是……她今儿个根本没来!”
抬头尴尬地瞧向那东边向着太阳的屋顶。
那李唐顺着眼瞧去,不过是一般的屋檐嘛,有何惊奇之处?不过——好像有
点不对劲,若再细瞧,能隐约发现屋檐上有两小簇黑影浮动……
“楚兄,你当真要比?”那擂台上传来好心的劝告声,吸引众人的注意。
“谁同你称兄道弟的?冷捕头,翩翩本是我妻,若不是杀出你这半途程咬金,
我又何须要比呢?”
三场竞赛,头一项就是打擂台,瞧谁先给打出方形擂台,就算先输,若是挨
不了那拳脚,自动投降也成。7 总之,今儿个他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临出门前
不愿鱼翩翩跟来,就怕她瞧见他鼻青脸肿的模样。
那冷如影瞧了瞧他的神色,淡笑道:“俗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你同我比试,究竟是服不下心中那口气,还是真爱翩翩之故?”
“我……”本想脱口他早当翩翩是妻,但,这其中可有爱的成分?
这一个月来为她辛苦锻炼体魄,除了想将她娶回家外,还有其它理由吗?自
从她为他身挨三刀后,对她的观感是大变,瘟神也好,母老虎也罢,就是再也
没法离开她了。
每回瞧见她时,心头是说不出的窝心,真想生生世世地瞧着她、守着她——
“这便是爱么?”他喃喃自语:“自从她伤愈之后,我便无时无刻想娶她过门,
说不出理由——”
“呵,这叫感激之情嘛。”冷如影冷笑道,是无视于那台下的百姓闹哄哄的,
一会儿有人攀在擂台边,细瞧他们的对话,再一传十,十传百,传给那看好戏
的上百人。
“怎会是感激?”楚天刚想也不想的否决:“若是感激,又何须赌上一生幸
福娶她?她为我挨刀,固然是因爱我之故,但我又岂会因报恩而娶她?”他大
声道。
“既是如此,倒不如我要了她。反正你又不爱她”谁说我不爱的?“他冲出
口道:”‘头一回见到她,是在那市集的算命摊上,我对她便留下深刻的印象,
若不是成见在先,我又怎会至今才发现自个儿的真感情?“
他的面容震撼得像是忽然让人给狠狠敲醒,所有的感情全热腾腾的涌上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