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小指只能系一条红线,红线的那端既是你,又何来厌烦之说?厌
烦,该对那找错红线的人说……”顿了顿,诱惑她似地问道:“助威,你许了
什么愿?”好奇极了,就巴不得她许的愿同他一模一样。

 “我……我但愿月老公公的姻缘谱上生生世世你我的名字都是配成一对的。”
说完,是挺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太奇怪了,她长这么大,何时变得这般温顺乖巧了?她向来是想做什么就
做什么,才不在乎什么长安的瘟神,当初也是愈看他愈瞧不起,但如今怎么全
变了?

 从来没有人怜惜她,这种感觉好陌生。她是真心喜欢他的,真心想同他度过
一生一世,但成亲以后,他会不会发现她的笨、她的泼辣而后悔?她不懂女红,
不懂刺绣,连嫁过门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像他这般才子又怎会忍受一个笨妇?
早知如此,当初花些时间识字也好。

 “瑚瑚,你有话想说?”

 “我……”晚说不如早说,就算要退婚,也比成亲后失望来得好。“我不识
字、不借女红,除了捉人,什么都不懂,大家都说我很笨,也没什么心眼,万
一成亲后,你受不了我的笨,‘那……那……”

 他大笑。

 “笑什么?我可是认真的。”不怕再挨她一脚吗?可恶,她究竟是怎么啦?
干嘛这般在乎他的反应?

 “瑚朗,你忘了咱们虽自幼奉父母之命,订下姻缘,但好歹也经过一段‘适
应期’,那时咱们谁对谁都看不顺眼,不如那相恋中人把不得体的一面全遮掩
住了。你的悍妇模样我瞧过,我的懦弱无能也曾落入你眼;你的智商说笨是假,
只是坦率了些,而我就喜欢你这分坦率。咱们比起其他婚前不曾相识的姻缘要
幸运百倍,我中意的是你的人、你的悍妇精神,还有你的智商。”他深邃的眸
光闪了闪,俯下头,低喃:“‘我还喜欢你吻我的感觉……”语毕,吻住她小
巧饱满的嘴唇,不再言语。

 这样独一无二的女子,就算寻觅世上又如何能再找到第二个?

 夫妻树下订誓盟的男女,生生世世都会再回到树下相识、相知、相恋。他盼
他与翩翩的缘分没有用尽的一日。

 生生世世!他是多么期盼,又怎会厌烦她呢?这个傻女人!

 成亲之后,她就是他今生的娘子了。

 他的娘子—————————————————一大早楚、鱼二府是张灯结
彩、喜气洋洋,尤其宾客如云——以为瘟神的婚礼没人来吗?才怪。上回竞赛
让多少人勒紧裤带度日。今儿个好不容易有个盛大婚宴,就算没交情的也赶来
喝杯喜酒;至于祝贺礼嘛,就事头一回婚宴没成时所送的礼,够经济够节省吧?

 不过,怎么瞧新郎都是笑呵呵的?

 “八成是疯了,不然怎跟上回一般,笑得这么开心?”有人忽然说道。

 “呸呸呸!你可别乱说话。上回婚事没成,:这回一定成。除非这段姻缘遭
天妒,否则没道理成二次婚还没法共倍连理。”想当初,那时新郎新娘同天龙
帮结了仇,就不信这回还会冒出什么帮来。

 瞧,新郎笑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小狗子,吉时到了么?”新郎笑呵呵地问道。现在小狗子成了蜜枣店的老
板,今天特地回府再当一日下人,顺便推销一下蜜枣。

 “快到了!快到了!”小狗于还不死心地再问一回:“少爷,你真打算娶鱼
小姐?你不怕她带来的灾难?”

 “若是伯她,也来不及了。”想起昨儿夜里的誓盟,那嘴角尽是笑意。“对
翩翩来说,我也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书生汉;对我而言,她亦然。咱们本是凡
人,哪能像仙人似的完美元缺?彼此心意相属,能厮守一生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至于其他,能改则改;不能改,彼此包容也不很好?”最重要的是以往认定她
有诸多缺点,今儿个在他眼里看来是这般自然。

 小狗于闻言,吸吸鼻头,眼眶也红了起来。

 “少爷,你真的变了,变得小狗子好生敬佩。原以为你到老都是软软弱弱的
无能之辈,哪知一个翩翩姑娘就能将你七十二变,如今不但懂事理,而且也会
为将来打算。你同翩翩小姐是天生一对;以往我老觉得她又笨又粗鲁,简直配
不上你,可现下我也挺佩服她的,她是聪明不外露;竟然拿巴豆给冷捕头吃…
…”言下之意是开始崇拜她了。

 ‘“巴豆?”近日怎么老听到这泻药?才要询问呢,那新娘子已迎进门来。

 “新娘来了,吉时也到。不快拜堂还等什么?”那宾客们全哄闹起来。就盼
早一刻嫁掉长安瘟神,是早一刻心安。

 ‘“翩翩……”他笑呵呵地迎上前去,捡起那结同心的红色牵巾,轻步引她
至堂前。低问道:“你睡得可好?

 昨儿夜里四更天才送你回来是晚了些,婚事又向来累人,熬过了拜堂,回新
房就可先行休息。“他的体贴让她好生窝心。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原以为我鱼翩翩的性子,最多也只能嫁给‘相
敬如宾’的相公,却没想到原先最排斥的反而是待我最好的。”她私下想着,
想起早先他的懦弱和她的霸道,但如今好像互换性子了,‘只要一瞧见他,她
就容易脸红,也乖巧地回复他每一句话,这种心情好生古怪——“翩翩。”他
温柔笑道,一时教在旁的众宾客看呆,一窝蜂的想挤上前细闻他俩究竞在说什
么悄悄话。“过了今日,咱俩在夫妻树下的誓盟,就算实践。今儿个我要再加
一句,当日那三刀之痛,我是没法代你受过,但将来每一日该由我保护你…”

 他才要转身叫那唱礼官,忽闻外头一阵骚动,像是临时来了不相干的人——
“这里可是办喜事的楚府?”问者是个白发老头,身穿官服,后头跟着几名差
爷。

 鱼翩翩掀了头巾,困惑道:“他是来喝喜酒的么?”

 她往年在官府中,也未曾见过这号人物。

 那楚天刚摇了摇头,心中忽闪不安。

 “我压根不识得他,怎会邀他前来?”语毕,上前一步,朗声道:“这是楚
府,您……”。“咱家是宫中徐公公。”白发老头示意手下端了金盘上来,盘
上有个红色绣球。“咱家今儿个前来是特地传皇上爷的口渝。谁是鱼翩翩?”
嘴里是这样问,目光早锁定那一身新娘衫的姑娘。

 “我就是。”鱼翩翩上前来回复,瞄见楚天刚脸庞不安,悄悄牵起他的手;
说来奇怪,以往他一碰到她,不是脸红就是鼻血流个不停,但近日情况好许多,
曾私下问起他何因,他答得倒干脆:“若不努力克制自个儿,成亲之后岂不流
血至死?”

 虽是一句玩笑话,也颇有几分认真的语气。

 此时侧面凝视他,忽觉那并不只是一张好看的相貌,他是俊朗秀雅没错,眉
啊眼的,全保精致的雕刻品,但现在她不再称羡,反而心头像是被软绵绵的不
明物体给充实住,挺窝心也挺实在的,像许久飘泊的感情有了依归。

 忽地,他的大手紧紧反握住她的。虽是小小动作,也让她心口一紧,真想生
生世世牵着他的手,这便是那所谓的爱情吗?

 这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向来不知动了心伪滋味,原来竟是又甜又酸又痛—
—那白发公公瞧了瞧二人相依的模样,咳了咳细声道:“宣读圣上口渝,特赐
你们免跪。鱼小姐,圣上念你救了小王爷——一‘”小王爷?我何时救过他了?
“她没好气的插嘴,引起众人惊呼。她不要命了是不?

 徐公公推翻了历代没一个好太监的说法,好心地提醒她:“鱼姑娘,一个月
前你曾在延平门外救了一名男子么?”

 “有么?”救人无数,都记不清了。

 最后还是小狗于拍头大叫:“莫非是那李唐公子?

 当日他像狗似的躲在我身后,若不是翩翩姑娘及时救他,只怕现在他早曝尸
荒野,遭狼给吃了——“话说完,发现那太监及身后的禁卫队皆没好脸色。不
会吧?

 那姓李的真是小王爷?

 咳,怎么大伙全突然离他有几尺远,还一脸惊骇?

 ‘他说得也不夸张啊,只是说那李唐像“狗”一样嘛——“他便是当今圣上
最疼爱的小王爷。”徐公公不急不缓地细声道,特地加重那“最”字。

 “这……我……”小狗于腿一软,跪下地来。‘’我不是有意冒犯………
“杀头,杀头,完了完了,他一定会被杀头,好不容易才开店当家,竟然会落
到这步田地!

 那徐公公冷哼一声,转入正题:“。”圣上念你有功,持从今日起赐你为‘
福星’之名,从此长安城不准再有瘟神。“

 “‘福星’?”她哑然。

 “除此之外,圣上特赐黄金百两,还有……”他指了指红绣球。“小王爷念
你因瘟神之名蹉跎婚姻,命咱家我送来绣球,择日在朱雀大街上建一台子,由
鱼姑娘抛球招亲,凡招来的夫婿,立赐仆民百人,华宅一栋。”

 语毕,一阵哗然。‘’、鱼翩翩还来不及拒绝,楚天刚上前拱手道:“圣上
及小王爷美意,鱼姑娘心领了。可如今她已是我的妻,如何抛绣球招亲?请公
公代贱内向圣上及小王爷表达感激之意……”一番话说得鱼翩翩猛点头,在场
单身男子猛叹息。

 “谁说你们已成亲了?”徐公公有些不忍,还是说道:“你们可拜过堂了?”

 “还没,不过…………”

 “还没有就是没有。既没有,这场婚事就当没有过。

 徐公公的目光候地锐利起来,逐一扫射在场宾客:“既无婚事又何来宾客?
圣上之言,有人不服么?”‘还没说完,现场一片空旷,独剩楚鱼二家人。

 鱼翩翩杏眼瞪视着他,‘身的喜气比起那气愤的红颜还逊上三分。’“公公,
王爷有难,市井小民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救他,是每个百姓该做的;‘谈不上什么赏赐,黄金百两、抛球招亲我也不
要了。,,,她仰起小脸,深情的凝视楚天刚:“这一生,我只想要一个人,
非他不嫁。”

 “朋朗……”楚天刚动容地拥住她,忍不住当着徐公公及禁卫军的面前,亲
吻她的红唇。

 总算盼到了她的真心,这份期盼像盼了生生世世,终于盼到。以往总觉得心
底深处有个莫名的洞,一直等着人来填补它,但他从小事事顺遂,何时有过不
如意的时候?所以始终摸不透那心头的张然所失,如今鱼翩翩为他填满了这个
洞,他才知这心头的失落是为了她——这阵仗小狗子等人早已司空见惯,见怪
不怪了,但徐公公可不。他莫名地起了一身寒颤——“奇怪,这年头有这般豪
放么?”喃喃地自语。

 “不是豪放,是他们天生一对。你没瞧见我光站在这里,就差点被他们散发
出的爱意给醉死?以往少爷只要碰到期朗姑娘,立时流下鼻血,‘但现在他成
了老手啦,动不动就亲朋朗姑娘,名节都给毁了,当然只能嫁他。”小狗子一
时说得挺顺,倒也忘了对方的尊贵身分。

 “这……”公公沉思了会,道:“唉,咱家也不是狠心之人。怪就怪鱼姑娘
当日端了小王爷一脚,他气未消,所以要咱家在大喜之日前来拆散良缘。”稍
稍透露一点情报。

 “堂堂一胡的小王爷竞也这般小气?”不像嘛。小狗于还记得当日一拿就是
数千两银票,怎会是个小气王爷?“

 “他不只气这点。他虽贵为小王爷之尊,但也早有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妻,所
以他最瞧不过郎有心、妾有意的天成佳偶。”又稍透露了“一点点”情报。

 ‘“可恶,早知当初,就不救他了。”小狗子咕哝道:“难不成两次姻缘皆
嫁同一个丈夫真不吉利?”,私下好同情少爷。“”喂—“徐公公忍不住开口。

 “公公,您有事尽管吩咐小狗子。您喜欢不喜欢吃蜜枣?‘狗子蜜枣铺’是
应有尽有,还有特制玫瑰糕—…。”忍不住宣传一下。

 “他们究竟要亲多久?”

 “什么?”

 “咱家都已经说了这么多话,他们还没亲完,不用呼吸的么?”好生惊奇。

 小狗子回头瞧去,只见一对俪人还腻在一块亲吻个不停,像要弥补以往的,
时光似的——瞧见此景,小狗子莫名地感动起来,回顾以往少爷苦追不舍的画
面,如今竞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前世造的孽,还是本就无缘……不知怎么地,
竟落下激动的眼泪。

 如果这就是爱情的话——那天下的男男女女不都要苦上这一回?

 么公众‘“私奔?”

 “瞧,路线我都安排好了。从明德门出城,一路往南走,打扮村夫村妇该没
人会注意,到了南方再给咱们‘捎个传报平安就成了,是不是,鱼老?”那瘦
巴巴的楚老爹连地图都准备好了。

 鱼老瞧了一眼地图,笑道:“呵呵,依你这法子,只怕未出城门,就遭徐公
公给缉拿住了。让我来看,不如重建山寨。‘鱼府里的仆人武师多是当初跟随
我的手下,想硬闯城门是易如反掌,呵呵……”笑归笑,可胖胖圆圆的脸早露
出了肃杀之气。

 事隔徐公公颁旨不过一日时间,楚鱼二府外头皆遭禁卫军的人马团团围住,
生伯鱼翩翩跑路,而朱雀大街上正赶工造红绣楼;一等建好,立时迎鱼翩翩过
去。

 楚天刚本以为她是瘟神,不该会有单身男子想接绣球,哪知小狗子传回来的
讯息是——从昨儿个起,长安大街小巷凡十二岁到八十岁的单身男子,皆想碰
‘碰运气,不眠不休地守在台前,准备接那绣球。

 原因挺简单,因为鱼翩翩从瘟神成了御赐福星,今天她不巧救了小王爷,谁
知她明天会不会救了圣上?福星耶,说不定会带来什么好运道,再加上那黄金
百两、、华宅一栋及上百仆人,只要是穷怕了的男子,谁不想上门一试的?尤
其仔细瞧鱼家姑娘,还真是个美人胚子“愚民!”楚天刚愤然击桌:“长安城
里怎会有此愚民?还不止一个!圣上赐为福星,就当真是福星么?我倒宁愿你
是瘟神——”他恼道,好几百次的仟悔,仟悔为何不早日娶她过门?

 ‘如果在她十五岁那年便迎娶过门,他何以要先对付冷如影,后要面对这群
愚民?莫非这是上苍给他的惩罚?

 “我说过,我只嫁一人。”鱼翩翩坐在椅上,认真道。

 “翩翩……”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伸出有手想要摸她粉嫩的脸颊,忽然给她
捉住。

 “你的右手怎么啦?受伤了么?是怎么受伤了?”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是
因瞧见了他右手掌捆着厚实的纱布。

 他狼狈地想抽出——“没事,只是……只是不小心划了一口子罢了。”他怎
能说今日起床,竟发现那红色的蝴蝶胎记已然褪去了大半。

 ‘那原是展翅飞舞的血蝶,’如今却折了双翼,原先的鲜红也恢复了暗灰,
而那中央的蝴蝶只剩隐约的形体。

 这——其中代表什么含意?

 胎记可曾有过自动消失的吗?消失得又这般巧合?

 他一直认定那只血蝶是他与她之间的牵扯,是他俩之间注定的缘,但如今血
蝶消失,岂不是明白表态他们之间本是无缘?既是无缘何以相识相知?既是无
缘为何让他‘深知她的好?既是无缘,为何他的胸口是一阵熟悉的疼痛?

 “没有我,你就不懂得保护自个儿了么?”她皱皱鼻子,淘气地笑了笑:
“想当日你一见血渍就昏,如今这毛病好了许多,却是教我给硬逼出来的。倘
若再有一次”我情愿再教你欺负一生一世。“他柔声道,瞧见楚父热泪盈眶:”
爹,你怎么啦?“

 “儿啊,你对翩翩虽情深意重,可也别忘了我这老父,你若是殉情了,岂不
要老爹白发送黑发?”

 “殉情?”鱼翩翩同楚天刚齐呼。

 “谁说我殉情了?想都没想过哩。

 “你若不是殉情,手背又岂会划伤?定是划得不够深,所以才没死成。龟老,
你千万也要小心,‘别让翩翩也殉了情于—”

 “爹!”楚天刚几乎失笑,望了鱼翩翩好奇的目光,笑叹道:“我对她情深,
可我也知天地之间还有爹娘的情深意重。我爱翩翩,爱她的方式有许多种,但
不会是殉情,我尚有老父,有老爹二十载的亲情,我又何忍为了爱她而割舍这
分亲情?”他注视鱼翩翩,苦笑:“倘若有一日她先我而走,我也不会同她一
块走。我有老爹尚须奉养,我有责任未了。”

 楚老爹虽挺感动的,但也忍不住暗骂自己的儿子笨,不借甜言蜜语;、甜言
蜜语可以骗死很多女人耶;‘像孩子的娘不就是这样骗给回来的?

 、“翩翩,你可会在意?‘’楚天刚柔声问道。

 “我怎会在意?”她红了红脸,呐呐道:“我从小就没接触过女人家的想法,
不知该有的反应,但咱们都有老爹,怎能殉情?就算哪日我先走了,我的魂魄
会一直守着你,十年、二十年都无所谓,等到你天寿尽了,再一块喝下孟婆汤
共续来世缘。”这样说不知道会不会太恶心?悄悄瞄他一眼,却瞧不出他的想
法来。也许男人也爱听甜言蜜语?

 “我说错了么?”她开始气恼以往怎么不学学姑娘家该有的想法。‘“”你
没有错,翩翩……“楚天刚动容得又要迎上前,像要亲她——”等等!“鱼老
忙叫道:”现下可不是亲热的时候。“

 这一亲不知又要花费多少时辰。这小于还没成亲,就爱吃朗朗的豆腐,分明
要她非他不嫁嘛。

 “我想闯一回芙蓉园。”楚天刚沉声说道,眼里早打定主意。“小狗于从徐
公公那里套出小王爷近日暂居芙蓉园,我虽未曾见过他,但也须好好谈上一谈。”

 “芙蓉园是皇族之地,闯得进去么?”鱼翩翩间道,眼里全是依赖崇拜。

 “定有方法可以进去。,‘他执起鱼翩翩的小手,注视道:”你等我,在楼
台建成之时,我定会赶回来。“鱼翩翩瞧瞧他的厚实纱布,点头:”非你不嫁。

 “苦命鸳鸯喂……”楚老同鱼老不约而同的摇起头,对这硬闯芙蓉园是不抱
什么希望。

 “当初以为这两个孩子有缘,所以订下亲事,哪知今日会一波三折,好好的
婚事一连两回都没办成,唉……”

 “呵呵,愈是坎坷的恋情愈有看头。楚老,无三不成礼,我瞧第三次的成婚
定能成功,翩翩……”回头去想要再说几句话,忽地吓了一跳。

 何时这两人又像连体婴似的抱在一块,还热情地吻在一块?

 过了半晌——“他们几个月以前,还是死对头嘛,怎么如今感情‘如胶似漆
……”“定是前世的缘分,呵呵。”

 再过半晌——“楚老,咱们还是先离开吧!”有点不好意思了。

 “也好,就下盘棋吧,走。”临走还忍不住再瞄一眼。

 t 天!还在亲!破记录了嘛。

 么么么色府的花园是百花争开,在花园的拱门夯本有个石墙,前几个月就遭
鱼翩翩打碎;当作楚鱼二家的便捷通道。

 但,自从楚天刚赶往芙蓉园后,足有二日的时间,她没再去过楚府,只呆呆
地坐在那花园里。

 她是想跟着他一块去骂骂那小王爷,偏偏徐公公看管她挺严,只好由他一人
去了。不知他安然吗?

 “唉——”原是不识愁滋味,怎知因情恼上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