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她过来。“你快过来躲躲,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敢情真当小狗子能对
付那几名蓝衣大汉。
“李公子,你若乖乖随咱们走,咱们头头是决计不会伤你半分。你若存心顽
抗,就休怪咱们阁顾您尊贵的身分,向你动粗了。”那为首的汉子分明没把鱼
翩翩等人放在眼里,八成也没瞧过长安县瘟神之威。
“你们是谁?光天化日强行掳人,眼里还有王法么?”发出声音的是鱼翩翩。
那李唐公子一抬起眼,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小狗子也缩在鱼翩翩身后,活像一
只母鸡捍卫她的三只小鸡。她是谁?这样的美人不怕那手持弯刀的大汉吗?
“美人,你还是快快躲起来……”
“她躲起来,谁来保护咱们?”小狗子忙低语:“你会武么?‘’见他摇头,
怒道:”喜鹊不会武,我也不会武。你说,谁能保护咱们?“
“臭娘们,若不想让大爷们伤及你,最好快点闪过——”话还没说完,那大
汉嘴里就塞了一堆泥巴。原来鱼翩翩脚一踢泥,便以不及掩耳的速度封住他的
嘴。
她是没念过书,也不会做女红,但从小就跟着武师练武,加上别看鱼父整日
笑呵呵的,想当年也是威镇一方,最后让官府招降的山寨霸主,功夫绝对不在
话下,就算没传给她十成十,起码也传了一半。除非遇上像卢臣那般难缠的武
人,不然像这几名大汉早给打得满地昏迷不醒。
那李唐猛击掌,连声叫:“好好好!你若不是女儿身,定让你成为小王……
我李唐公子的贴身护卫。”
那鱼翩翩才懒得理他呢!他是同楚天刚一般软弱没错,长相也同他一般俊秀,
但对楚天刚的感觉像是浓浓的、甜甜的滋味徘徊在胸口。至于对这李唐?压根
就没好感。
“美人贵姓芳名?我李唐公子向来有恩报恩,改日定携礼登门拜访。唉,说
来可笑,我的运势极强,没想到今儿个也遭那瘟神之灾——。
鱼翩翩眯起眼瞧他:“你可知我是谁?”
“呃?我确信没见过美人,不过想来闺名定是温柔朔雅———”
、“我就是那长安县的瘟神。”
“啊?”他呆住了。瘟神会是这美人?
“我就是你嘴里说的瘟神!”鱼翩翩一脚正中他的小腹,当场让他摔了个狗
吃屎。收拾收拾茶摊,使唤小狗子、喜鹊——“反正楚大呆是赢定了。咱们回
大街上等他去。”
“是,”那小狗子连看也不看那还在震惊当中的李唐公子,便急忙携起包袱,
拉着喜鹊跟上前去。
扫描校正:Luo Hui Jun ,小勤鼠书巢:http://book999.126.,10“唉
———”
长安城稀稀疏疏的叹息从店面前传出。凡举酒楼、米行、布店等等,甚至那
青楼前也是搁了张凳子,上头坐的正是店主。瞧见了没,一条大街上有十来家
店铺,个个店土无聊得发慌,全聚在店门口哀声叹息——“好几日没一笔大生
意了。”
“是啊,就连客人来酒楼,也是点盘花生,喝那免费茶水,你说还会有什么
赚头?”
“像街尾那家卖蜜饯枣泥的小店铺就是熬不下去,才转卖给人的。”。众人
闻言,齐声叹道:“唉——”
自从那场争夺瘟神的竞赛结束后,长安城的经济便一颐不振了。
那日三场竞赛中,楚家大少是一连二胜。犹记当时天色昏暗才见到第一个人
影缓步跑进明德门,众人呼声不绝于耳,早认定那先到达终点的非冷如影莫属。
哪知——先抵达终点的,竟是鼻青脸肿的楚家公子!
当场众人僵硬如石,唯一欢呼的只有鱼家小姐——须知长安城没一个看好楚
大少的。哪知全跌破眼镜,多少人拿家当下注,如今只有四人赢了这场大赌,
小狗子、鱼小姐、李唐公子,还有个知名不具的男子,至于其他的百姓全赔个
精光,哪还有余钱上街作乐?
而那叫人恨之入骨的冷如影呢?自从那日起便不见踪影,据说辞了名捕的职
位,浪迹天涯去了!幸亏他先跑了,不然他们准捶死他,什么远瞧起来像只孤
傲的鹰,原来连那楚天刚都不如!
“唉,那……那相偕走来的不正是长安城经济萧条的主因么?”那酒楼的掌
柜一瞧远远街头上走来两男两女,前头两个正是白衫的楚大少同那绿衫的鱼拥
朗。
奇怪,这两人怎么瞧起来也挺相配的,男的是才子,女的也算美人,拼凑起
来其不算才子佳人?
“黄掌柜,你怎么还呆坐在那儿?难不成真要等瘟神跟你打声招呼,你才甘
愿?”其他店主早冲进自家的店铺,大门深锁起来。
“今儿个好生奇怪。”那鱼瑚瑚东瞧西瞧,只瞧见大街上稀落几人,店面商
家个个紧闭着门:“今儿个是什么节庆么?怎么商家店铺没在经营?”询问地
转向在旁的楚天刚,却惊诧地眨眨眼。
他怎么笑得这般开心?是在笑她吗?还是她脸上有好笑的玩意?不自觉地模
了摸自个儿光滑娇嫩的粉颊。
“翩翩……”原来他是在傻笑。试问幸福就在唾手可得之处时,还会有人不
笑得开怀吗?尤其连叫着她的闺名,也是一种莫名的幸福。
但,这种幸福总蒙上一层不安——例如,在这时代男子就是天,成亲之后是
要撑起一家重担的。尤其在女人面前,男人是能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但在
她的眼里呢?他算是个男子汉吗?还是小白脸?他可没忘初时见面,她老瞧不
起他的懦弱无能。
生来二十载皆是上品书生,不懂打架、不懂劳力,终日只须捧棒书,茶来伸
手、饭来张口;如今虽每日抽空勤练体力,但毕竞不比懂武之人。
在她眼里,他究竟是怎样的德性?
“少爷,到啦,到啦。这就是小的店。”小狗子骄傲得像只孔雀站在小小的
店面前,差不多只有七、八坪左方,上头还龙飞风舞地写着:“狗子蜜枣行”,
正是他托楚天刚写的招牌。
那场竞赛里受惠之人也有他小狗子,投下的赌码虽不多;但以一赔百,也狠
狠捞上—小笔,先赎回奴才身分,再买了…间小店面。这下他小狗子能算是老
板了吧?想当初那老者还言之凿凿,说什么他七世定为奴为婢。姑且不论假或
真,现下他就不算是为人奴婢了吧?
他开了门,里头——个柜台,前头七、八个大篓里全盛满蜜枣‘他喜孜孜地
先奉上一盘:’‘少爷、翩翩小姐,你们先尝尝看。这是小本经营,大部分都
是批来,还有喜鹊亲手做的玫瑰糕。我早想好了,我的店面小,’没多少人会
注意,只有——家家的推销,就算不能赚大钱,好歹也能养家糊口——“说毕,
俏俏地瞄了一眼早红霞满面的喜鹊。
那楚天刚微微—‘笑,道:“现下我在同几家商人接洽,不如回头你带几包
蜜枣回府,我为你推销便是。”
“商人?”鱼翩翩早就想问—售“这几日找你,你大多时间都外出,莫非都
是同那些商人在一块?你不是书生么:怎么交了商场上的朋友?”她是好奇极
了。
他神秘地笑了笑,瞧着她的目光有几分神情、有几分期盼:“我总须为将来
打算。以往我只懂啃书,但我无意参加科试,家中虽有恒产,但难保没有坐吃
山空的一日。如今我既要成亲,就要为将来打算,总不能叫妻儿饿肚,是不?
“所以你要从商?”鱼翩翩咬了咬唇,问他:“你喜欢当个商人?”
“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排斥。”他执起她白玉似的小于,严肃道:“倘若我
直想着与你成亲后的欢愉,而罔顾成婚男子的一肩责任,那我也不配娶你了。
在这种时代,男子是天,必须担负起一切重责大任,但我并不奢望你将我视作
天,只盼你累极、倦极,能有个地方有所依靠——翩翩,你愿意依靠我么?”
“我若不愿依靠,又何必为你放巴豆?”她红着脸,呐呐道。
“巴豆?”现下最想的便是亲吻她的桃红小唇,哪里还理会那什么巴豆?
从他发觉自个儿爱上她以来,从头到尾只亲她一切,那火辣甜蜜的滋味尚在
记忆里。
忽地他抓住她的肩,吓了她一跳。
“怎么啦?”该不是要骂她吧?她也是为了他,不然何以费尽心血作弊?放
巴豆耶!至今尚未见到冷捕头,说不定在哪个地方拉死了都没人发现……
咳,等等,他的目光相当奇特,好似倾注7 浓郁的感觉,这眼光好像当初他
吻她时的样儿。她的圆眸愈睁愈大,他的脸庞愈逼愈近,直触到他的唇,她还
傻呆呆地十让那温热的舌大胆滑入她的嘴里。十七年来她唯有被一个男人吻过,
自然无从比较好坏,但他吻她二回,每回好似被雷击中,酥酥麻麻地却又软弱
无力——那喜鹊是愈瞧愈发脸红,干脆撇过头不敢再瞧,忽闻那小狗子大叫:
“有了,有了!”
“有什么?喜鹊又偷瞄了一眼主子们,分明是亲得忘形了嘛。
小狗子兴奋道:“我瞧见他们亲嘴,脑中忽地有个想法。你最近不是在尝试
作蜜饯枣子么?酸酸甜甜的,咱们就叫它情人蜜饯,再办个小小宣传,就说…
…就说只要成亲的、有情人的都得吃咱们的情人蜜饯,你说好不好?”原来他
小狗子也是有商业头脑的。他是早想好,每日盈余拨点出去做慈善事业,说不
定下辈子他同喜鹊都会投胎到好人家去。这一世他曾为仆,知那为仆的心酸,
他决心改运,不只这一辈子改,连下辈子的一块改。
“原来你是指这事…”喜鹊失望道,随即发现自个儿也遭小狗子扳过身子。
“喜鹊,你等我。只要一等铺子上轨道,我马上娶你回家,做小狗子的唯一
夫人。”学少爷正经的说道,果然惹得喜鹊红了脸。
幸福像是降临在这七、八坪的铺子里,但长安城的百姓可不。他们恨死了长
安城的瘟神,尤其那李掌柜更是悄悄地打开酒楼门,探了探头,忽然那街头上
出现了一人一马,后头跟着几名小跑步的侍卫队。
“掌柜的,你可知长安县有个瘟神?”那马上的老者年约五六十岁,说话细
声细气,加上一身官服,又没胡须,一瞧便知是官里来的太监。
那李掌柜何时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竞结结巴巴道:“长安……的瘟神不就是
鱼家小姐么?”
“你知道?她住在哪儿?”
“在……延康坊的东巷里。明儿个她就要成亲了……公公,您找她有事么?”
他忍不住好奇问。
“明儿个成亲?”那白发公公下了马,走向他。“那好。今儿个咱家就在你
这儿住下。”
“好……小的立刻去准备上好的雅房。”顿了顿,好心地脱口而出:“公公,
我劝你还是别找她,她是有名的瘟神,谁敢惹她准会遭来灾厄的。”
那白发公公冷冷一笑,细声道:“从明几个起,她便不再是长安的瘟神了。”
留下谜团让这李掌柜的猜测。
难不成鱼翩翩又干了什么天大地大的麻烦事?
想她好不容易又要出嫁,对方还是同一人……咦,听说出嫁两回都嫁给同一
人,挺不吉利的晴!难道……
李掌柜缩了缩肩,开始喃喃祈祷,明儿个鱼家小姐定要出嫁成功,千万别再
来什么杀人砍人的事了……
么么众夜色悄悄染上长安城,细长弯曲的小道冒出不满的声音:“你究竟要
带我去哪儿?已过初更,街上除了更夫,是不准有人闲荡的。喂,姓楚的——”
头一回被他抱着走。
“若唤我一声楚郎,我就言明要往何处去?”他的性子原本轻佻,虽说近来
稳重许多,但对于心爱的女人也不免恢复几分“本性”。
“唤你楚郎不如端你一脚来得快!”语毕,就要狠心朝他背后端上一脚,但
才触到他的衣角,见他压根不闪。嘴一扁,及时收住腿功。
“翩翩,翩翩,你终究是舍不得我的,是不?”那楚天刚既是感动又是得意
地停下脚步,回身想来个软玉温香之乐,哪知扑了空。
、在夜幕里,树影幢幢,仅仅靠一只蝴蝶灯笼的微弱烛光,却也映出鱼翩翩
羞红的脸蛋还有那一身翠绿的衫裙,活像林中仙女;他一时看呆,忽然执着她
葱白般的玉手,动容地低语:“明儿个就是咱们的大喜之日,但我总忍不住想
见你的人、听着你吐出的字字珠语……”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拖我出来?”她惊讶地瞧他:“你我两家的花园是相
通的,想要见我又何必拖我出来?
这里是哪儿?在林子里见面,你不怕有猛虎蛇狠么?“
虽是如此,心里还是挺甜蜜的。十七年来,头一回有人对她浓情蜜语,以往
人人惧她如瘟神,别说好声好气地对她说话了,就连小小的一点关心也只有她
的爹和几个青梅竹马了。
但,倘若这世上有第二人对她这般浓情,她也会觉得甜蜜窝心吗?
楚天刚神秘地笑了笑,双手拎着蝴蝶灯笼,另一手牵起她,往林子里走去。
“白日有你爹、我爹,有那烦不完的事。但夜里,在这儿,我方能表白我的
心意。”
特意绕了几条羊肠小径后,林子中赫然出现了一大片草地,草地旁杆着几株
神木,放眼望去,这块草地像是经入固定修剪,上头还零零落落地坐着男男女
女,还是一对一对相依偎的……
“他们……”
鱼翩翩看呆了,还看见不远处有对男女耳鬓厮磨。
这里……是长安城吗?虽说大唐开放风气甚于以往,但怎准入夜后还……
“这儿是秘密花园。”他解答,牵起她的手不走向草皮,反而朝其中一株神
木走去。“这又叫情人花园,只要是年轻人,都该知道此处,尤其有心上人的
男女,几乎都会瞒着爹娘来这儿私会。”
鱼翩翩好奇地瞧瞧四周。“我怎就不知此地?这儿也不过是几株树加上一片
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怎会叫情人花园呢?“他笑了笑,没说出她本是长安的瘟神,又有谁敢让她
知情?
“情人花园的传说纷坛,没一个准的。有人说是商贾图利,才造了一座情人
花园,哪知在造花园的过程中,妾被老婆毒死,伤心之余将这花园视为不祥之
地;也有人说是有一对相恋的情人因爹娘不赞同婚事,而逃到这儿来,本想殉
情而死,哪知遇上了神仙帮助,才成就了一段好姻缘。不过,不管是哪个传说,
皆延续出另一项流言。”瞧她一脸好奇,却又猜不出的样儿;笑道:“只要来
这情人花园的情侣;‘生只能职守对方/’‘。
“呃?”总算听懂他的意思了。他是说,他只愿娶她一个正妻,而不打算纳
偏房?有可能吗?
“翩翩,你猜这是什么?”他站在一株神木前,目光闪烁。
她小心地抚了抚粗糙的树皮,好奇地瞧着他俊朗的面貌,忽觉他似乎特别兴
奋?为什么兴奋?在今夜里,老捉不住他的心思,莫非她变笨了?还是她原本
就傻?
“这不就是树么?你带我来是为私会?‘既是私会,何不到草地那儿坐下?”
既然笨,也懒得装聪明了,耍点小小聪明还可能,但要她猜树有何意,这可就
难了。
他叹息地笑着:“翩翩啊翩翩,以往不知你的可爱也就罢了,如今了解你的
人,朗白你的性子,教我如何能舍弃你?”语毕,轻轻地搂她入怀,力道虽是
拿捏得宜,但胸膛激烈的起伏却泄露他的心事。
她红着脸,死盯着他胸前的衣襟,吭也不吭。
“翩翩,怎么不答话了呢?”他捧起她的小脸,低语。
她的眼眸不敢直视他,动地道:“以往从没人对我这样说话。平日我捉贼,
贼人对我自然是怒骂相向,青梅竹马的差大哥也当我是哥俩好,长安城的百姓
更别谈了。除了爹,从小到大,我还没听过别人对我好声好气的说话,尤其你
的嘴巴甜,说起话来像是抹了蜜似的;我从没听过,所以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书生都是这般甜言蜜语的么?还是你对每个人都这样说?”不是妒忌,只是好
奇。如果他对每人都是这样说话,她也应该尽快习惯他说话的方式。但,他以
往与她水火不容时,说话的口吻可不是这样啊。
“翩翩,其他的书生我可不知,但我对你的情意是再多的言语也说不清的。”
他轻轻亲吻她的前额,既是懊恼又是气愤那长安百姓以往对待她的方式,但他
也曾是其中之一啊。未了解她的好,就胡乱为她冠上瘟神之名,除了她爹,是
压根没人赞过她一句好。
“你可记得当日我勤练体力,你每日送饭来的那段日子?‘,”记得。“她
乖乖答道。奇怪,近日好似他才是那个主掌局面的人。”
他又轻啄她发红的脸颊。
“那儿日我共送出三十二张字条,你可还记得上头部;;些什么?”
她惭愧的摇摇头:“我不识字。”又忙把绿色荷囊拿出来:“可我都小心地
收藏起来了。”这应该可以弥补她不识字的缺憾了吧?
“翩翩啊翩翩,”他动容地低喃:“那上头句句是情诗,全是我对你的情诗。
以往避你如蛇蝎,是我不好,只知跟着人家走,却不懂自个儿的心。倘若我知
你是这般好的女子,早在两年前我就娶你过门了。”现下他也不怕说什么甜言
蜜语了。
时至今日才知从没人说她一句好,她活了十七载,头—‘回才知甜言蜜语听
起来是什么滋味。天,他过去到底在白度什么日子?心爱的意中人就在隔壁,
自个儿却同长安的百姓在背后说尽她的坏话、咒尽她——“是给我的情诗么?”
她本来是兴奋的,但眼里的光采略熄了会。“我不识字,不懂上头的意思。以
后’你教我识字,好么?”
‘“成亲以后,我天天教你。”“在微弱的烛光里,瞧着他认真慎重的容颜,
不自觉地拾起手,模了摸他的俊脸。
“我刚才还在想,你是头一个对我说甜言蜜语的男人,倘若别的男人对我也
说甜言蜜语,我是不是也会心卟通通地跳着,忍不住觉得窝心温暖?但我现在
发觉了,旁的男子我绝不会瞧他一眼,只因他不叫楚天刚,我也不会心直跳,
只因他没有你的容貌。”他咬了咬唇,‘流转的眼眸净是春意。“我从没这般
喜欢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头一回想同你永远在一块,想
陪着你、想成为你的妻……”话还没说完,就遭他狂喜地封住她的小嘴。
他是傻子才白白浪费了那两年虚度的光阴,他是傻子才会曾惧她于千里之外,
所幸绕了一圈,她还是他的!‘他像是盼了许久,盼了生生世世终于盼到她的
深情,盼得他心都发疼了……
半响,他才轻抚着她的红唇,低语:“翩翩,现下我们站在这株树下,它叫
夫妻树,相恋的情人若站在树前,虔诚许愿,定会一生一世的相传白首。”
“所以,你才带我到这儿来?”
—他微笑点头、—双手合十‘,虔诚祈祷起来。她见状,俏脸微微一红,忙
也努力祈祷。再睁开眼时,瞧见他含笑凝视他的右手背。
“我祈祷咱们今生同倍白首,来生来世再到这夫妻树前再许白首之约。,‘
他说道:”我自小手背上就有个瑚蝶胎记,原是灰色,但你的鲜血将它染成赤
红,是永远也洗不掉的印记,而你自幼偏爱蝴蝶,又名翩翩,这不’正表明了
你我命中有缘?如果真是命中有缘,那就让这缘分生生世世的持续下去——
“”不会厌烦么?“她小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