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到了小泥巴的嘴里,所謂的醉香花舫就是男士进去,就非得让花月痕给迷
住,无一例外,所以那花月痕除了妖娇的容貌外,定有什么妖术──这是小泥
巴的说词。
她可是说得口沬橫飞,从早上说,一直说,说到晌午用完膳还在说,说到展
无极回家后,才勉强收住口,她还一直朝银兔儿扭动眼睛,好似要她缠住展无
极,千万別让他到那花舫去。
至于那展无极才觉得奇怪哩!怎么他一回府,就见银兔儿坐在那儿沈思,一
双美目还賊兮兮的溜转,像是又要开始玩什么花招似的。
他暗叫不妙,好不容易才平静几日,她这小丫头又想玩什么遊戲了?她要玩
可要在府里玩,千万別跑到外头。他提醒自己要叮嚀展管事,非要时时刻刻盯
着她不可。
他将沈思中的银兔儿抱到房里。当务之急,便是要她没法思考那恶作剧,而
最好的方法就是吻得她晕头转向,再好好享受那閨房之乐※※※银兔儿迷迷糊
糊地鼻*眼,就瞧见展无极穿上衫子,正紮好腰间的织带。
怎么无极大叔这么早就起床了?她小脑袋瓜子还昏昏沈沈的,真想回头再去
睡个回籠觉,偏偏──“不好,今儿个不正是无极大叔谈生意的日子吗?”她
差点忘了。
展无极一听她自言自语,回过身来,邪邪一笑,道:“天还没亮,小丫头就
睡醒了?昨晚不累吗?”他坐在床沿,轻吻妻子的小嘴。
银兔儿的脸蛋红咚咚的,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要出门?”她
是紧紧拉住胸前的薄毯。真怪,同他成亲这么久以来,怎么她还会害羞,而他
却不会呢?
“晌午后有个生意要谈,在这之前,还得跑几家鋪子。近日京城几家商行的
火药让人偷了,得想个法子怎么抓住那賊子。”
银兔儿眼一亮,喜道:“我来帮忙,你说好不好?”兵捉强盗的遊戲,我还
没玩过呢!“”这可不是遊戲,说不定有危险,也许那賊子懂火药的用途,若
真如此,定要早日擒到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展无极抓起一撮散在她身后
的长笞ì不禁燐惜地轻吻它,道:”桌噗你放下头发的时候,又有哪家女子能
及得上你这醉人的青丝──“
这会儿,银兔儿羞得连身子也发红了。
她不满的红着脸,扁了扁嘴,小声道:“真古怪!为什么我这般容易羞怯,
无极大叔却不会呢?”她下一个目标就是克服脸红羞怯。
展无极闻言,轻笑地将她搂入怀中。她觉得古怪,倒不如说他更古怪,怎能
爱一个人爱得这般深刻呢?他以为自己对她的爱已是最深的了,哪知一日还比
一口哝烈,像是无止境似的。虽说,这种经验是头一遭,他却也心甘情愿的承
受下来。如果──如果这丫头爱他有死鲔她的十分之一,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银兔儿皱皱小鼻,在他怀里抬起小脸,问他:“你会不会迟了?”
“为什么这样问?”
她的脸蛋又俏红起来,好不容易才克服心中羞怯之情,在他的耳边咕噥:
“因为我想亲亲你。”最好在他脸上留下唇印,让花月痕瞧了才知他是名草有
主,偏偏她才刚醒来,脸上未施胭脂,想留下个唇印根本是作梦。
“你爱怎么吻就怎么吻。”展无极笑道。
银兔儿这才开心蹈骇住他的领项,用昨晚他教她的方法亲吻他。
她一时兴奮,忘了先前自己的双手是身负重任,壓住那薄毯的。可如今──
那薄薄的毯子早不知落到何方。
从那热情之吻到展无极轻柔地抱住她,缓缓倒向床鋪,谁也没想起展有容早
穿好衣服,就等着展无极一块出门看那鋪子……
这一场春宵缠綿直到天初亮,展无极等着她入睡,瞧着她甜美却略带倦意的
睡容半晌,才轻悄悄地离去。
然后再过半炷香时间,有人来敲门了。
“小姐。你醒来了吗?”
“醒来了,醒来了,你等等,”银兔儿又迷迷糊湖的爬下床,趕紧穿上杉裙。
她是可以让小泥巴服侍她,但她身上还有那吻痕淤青呢,说什么也不敢让人瞧
见。唉!只怕她克服害羞的日子是连连无期了。
待她换好了衫裙,连忙让小泥巴叫展管事来。
无极大叔只要展管噬鵵时刻刻盯着她而已,可没说要到那里盯人。她掩嘴低
笑起来,就算将展管事一块带出天香苑,只要能让他看见她,也不算违背无极
大叔命令。
待那展管事苦着脸,匆匆跑来后,银兔儿兴奮地宣布──“计畫开始啦!”
※※※今儿个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没雨没云的,湖面上倒映着天色,湖
中停泊着一艘花舫。那花舫上的姑娘个个摇曳生姿,薄纱里着身子隐约瞧出胸
前的肚兜,似想引人血脈蕡张,却又全然不在意地在那嬉笑玩耍,而那花舫內
坐着三男一女,女的便是花魁花月痕,而男的除了一脸肥胖的中年商人外,便
是展家叔姪。
“依我说,来到京城,若不亲目见上花姑娘一面,实是生平憾事。”那脸圆
滚滚,肥胖有余的商人哈哈大笑,那肥手还“明目张胆”的捏了一把花月痕那
光滑柔软的小手。
这马商人差不多四十来岁,家中共有一妻四妾,据说近日还打算納一房妾,
他人既色又貪财,若不是有生意要谈,展无极他们又豈会在这里看他吃人豆腐?
不过,这豆腐倒也十分昂贵。想上醉香花舫,每人须千两黃金,能上得了这
艘船的非王公即富豪,展无极本也不愿来这谈生意,可对方是上游的商人,若
能谈捅鋜码条件,原料、木材可比其他人提供的价码减少三分之一。尤其这马
商人性好漁色,谈生意多在烟花之地,今儿个他们也是被他邀请来的。
依展有容过去的说法是不来白不来,溫柔鄉里的女子个个溫柔解情,不好好
享受一番,未免大对不起自己,可现在就不同了。
也不知展有容是吃错了什么药?面陡摸说是京城第一美女的花月痕,竟也心
不在焉,像是只要把生意快快谈完,就可回家似的。
这展无极的心思也是一般。对船上众女是不感兴趣,唯一想做的,便是将生
意谈完,回家抱娇妻。
马商人哪知这对叔姪的想法,更加得意的吃起花月痕的豆腐来。他可不像展
无极家中有一绝美娇妻,他虽有一妻四妾,但哪比得上花月痕的千分之一,若
有可能──他的脑海中尽是极度色情的镜头。
“咦,奇怪──”那在旁专斟酒的美女丫头朝舫外湖面看去,像是看见了什
么而惊詫。
“不好啦,不好啦?”甲板上的少女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见花月痕白她一记
眼,连忙放慢脚步,在她耳边低语:“好像有人在搶咱们生意呢!”声音虽小,
但展家叔姪毕竟学过武,能听个一清二楚。
花月痕娇艳的脸蛋一皱,好似在说──是谁敢跟京城花魁搶生意的?京城花
舫唯此-艘,凡同业众家姊妹一知醉香花舫是这花月痕的,哪敢跟她搶生意?
就算搶生意,又搶得过她吗?
“各位大爷,请恕月痕暫时告退片刻。小玉儿,你须好好服侍三位大爷。”
花月痕起身,准备去瞧瞧究竟是哪个姊妹不卖她的面子。
“这怎么行?”那马商人开口了:“咱们花了千两黃金,就是来瞧瞧京城第
一美人究竟是如何「善解人意」,今儿个你却不亲自招待,豈不要咱们白花那
金子吗?”
“马大爷……”
“好古怪的花舫哪!”展无极忽地听见身后甲扳上的姑娘交头接耳的谈道:
“怎么船身漆着一只银色的小兔子?”
“是啊!咱们醉香花舫是用那鮮花、金漆的,怎么那艘船身做得这般可爱?
瞧,那些姑娘身上穿的衣衫好怪,上头好像繡着什么字……”
“我瞧见了,我瞧见了!是「银兔花舫」嘛,我怎么壓根就没听过?”语方
毕,忽地感觉身边人影一现。咦,这不是展家公子吗?他怎么跑了出来?
那展无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他宁愿自己是在作梦!不然那是同名也
好。
问题是,银兔这二字可不是普通名字,有哪家姑娘会叫银兔?又有哪家姑娘
想得出这种可恶的点子?
只见湖面上那银兔花舫缓缓逼近,没有鮮花也没金漆,在船身上只漆着银色
的小兔子,甲板上约莫有二十来个少女,有清纯、有可爱,也有魁梧的,身上
不约而同的穿着啃着半根红蔔蔔,摆明了主子是相当喜爱小兔子的。
事已至此,他不想相信,却不得不信,因为他瞧见了花舫上站有一人。
那人身高约莫六尺,身穿粗布蓝衫,苦着一张脸站在船头,一瞧见展无极,
连忙慚愧地低下头去──那人分明是展管事!
“我的天哪,数日不见,怎么展管事成了银兔儿的狗腿子?”随后跟来的展
有容不可思议的低语。
光看那船身就知这一切会是谁才能搞得出来的场面。
原来──原来娶了老婆后的下场竟是如此!倘若他也娶妻,那豈不也落得跟
展无极一般的狼狽下场?他须好好思考才行。展有容暗忖。
那日经银兔儿点醒,他才頓然醒悟。原来那李迎弟竟是女人──这是他花了
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统论。既是女人,那事情就好坝卩了。只须霸王硬上弓,
还怕娶不回家吗?他实在该好好感激一下银兔儿解惑他多月来的苦悶。
他轻咳一声,打算为银兔儿说好话:“我说,无极,银兔儿年纪尚小,吃哝
醋是免不了,你就多担待些,原谅她好了。”
“原谅她?”展无极咬牙,差点爆笑,却仍是扳着一张脸,冷眼瞧着那船逼
近醉香花舫。黑炭似的小泥巴连忙从舫內拿出木板,搭在二船之间,是连看他
一眼也不敢。
“我不允她出府半步,如今她却违背丈夫的命令,倘若是你,你原不原谅她?”
展有容无言以对。
“这是哪家的姊妹?请出来一见。”花月痕身边的丫头大喊。
小泥巴鼓起勇气,也大声叫:“我家小姐是你要见就可见到的吗?”
“那你们来这又是何意?这地盤是咱们的,你们还是快快离去,免得坏了行
规。”
小泥巴向来口拙,不知如何反驳,趕紧钻进舫屋內,过了半晌,才听见那舫
屋內传出清脆可爱的声音:“咱们是来挑战的。素闻京城第一大美人,风韻才
华非一般女子可比,今儿个我银兔儿想来瞧一瞧月痕姑娘究竟有何媚术,能让
京城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笑嘻嘻的声音里充满頑皮。花月痕柳眉一
皱,妓女间的挑战是时常有的,可她如今已是名满京城,是京城第一大美女,
又拥有一艘自己的花舫,一般妓女只有来亲近她的分,又豈敢来跟她挑战?
“今儿个月痕有客招待,无法如姑娘之意,只有改日──”
“怎么,没种出来比试吗?原来京城第一美人也不过尔尔。我劝船上的二位
公子还是过来银兔花舫,来这我儿玩好了。”说到最后,不免露出了孩子心性。
展无极嘴一抿,倒也没有任何动作。
那坐在舫屋內的银兔儿透过竹簾瞧他,嘴一扁,心里生起悶气来了。原来无
极大叔还是垂涎于那花月痕,不然为什么不过来她这里呢?
她也隔着竹簾细瞧那花月痕,她是挺好看的,但那又如何?无极大叔是专看
人外貌的吗?抚了抚自个儿的脸蛋,忍不住问身边的三嫂,道:“三嫂,你说
我还算可以看吧?”她向来不觉自己有多好看,因为審美观大差劲了,只知小
泥巴说花月痕生就花容月貌,她就当真认为这花月痕是国色天香,不然何腋脤
夺无极大叔的心?所以现下她也开始注重起自己究竟好不好看。
那柳若蘭端庄的神色抹上一许溫柔,低笑道:“若说有人能比得过那花月痕
的话,非小银子莫属。”
“是啊!”二嫂梁玉奴无聊的双臂环胸,道:“我说,银子,你大白天就将
咱们从溫暖的被窩挖起来,为的就是要咱们瞧那姓花的有多好看吗?虽说,规
下因展家势力,没人敢再犯白子園,但咱们也是有事要做呢!”发完牢騷后,
看了李迎姬一眼,就盼大嫂也说说银兔儿。
哪知那李迎姬是连话也不吭一声,清秀的脸蛋就瞧着花舫上的展有容,心底
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八成是在想,原来天下男人皆大同小异,个个比大野狼
还色。
“小姐,咱们可不能任人挑釁而不回礼,倘若让人知道了,要小姐的面子往
哪里摆?”
花月痕身边的丫头忍不住插上一嘴。她是瞧见小泥巴就讨厌,没见过这么黑
的女子,简直是众女人的恥辱嘛!
“说得好,说得好。花姑娘,对方都如此挑釁于你,你若不表态,将来传扬
出去,豈不让人见笑?”那马商人向来行事不论后果,只求过程刺激,最好能
逼银兔花舫的姑娘出来相见,也好瞧瞧那女子究竟有何等美貌。
展无极冷笑,道:“花姑娘大可不必理她挑釁,对方定是小丫头片子,闲来
无事来玩耍也不无可能。”
银兔儿小脸一垮,怒道:“展公子出来寻欢,可曾告知府上大座?”
“我是来谈生意的。”
“胡扯,若是谈生意,多得是地方可谈,何须上花舫?”
“是啊!是啊!”马商人在旁加油添醋,道:“无极兄,你何时娶了老婆,
我怎么不知?不过话说回来,家花哪有野花香?定是家里老婆不讨你欢心,所
以才来寻花问柳,是也不是?”
展无极瞪着这姓马的,心想,他是存心挑拨他们夫妻的感情吗?明明是他邀
他们展氏叔姪来这烟柳之地谈生意,如今竟往他头顶上栽了。
“原来家花哪有野花香啊!”银兔儿嘴一扁,道:“既然如此,又何须娶妻?”
“娶妻为了传宗接代,姑娘难道不知吗?”马商人又插上一嘴:“我家那群
婆娘共生了五男三女,本来納妾是为求新鮮感,哪知过了二、三天便觉乏味。
女人就是如此,玩玩尚可,若图个长久,分明是痴人说梦。”
展无极开始怀疑这姓马的是不是哪儿派来的內好?银兔儿的性子向来不是溫
馴之类的,她可是有仇报仇,爱恨分明之人,此举豈不正摆明了他展无极是早
瞧膩了她吗?
他本该上前斥责这姓马的,但及时收住口。他心想,也许该让银兔儿吃吃苦
头,免得老是违他心意,只是──他心底也挺有底的,怕只怕到时吃苦的不是
银兔儿……
“也罢!”能当上京城第一美人,拥有数十丫头的花月痕也不是简單之人,
若不接下招来,豈不让人看扁?“姑娘既有意挑战,月痕也只有合姑娘之意,
只盼你若輸了,就此不在月痕面前出现。”不然三天两头便来挑战,她不累死
才怪!
“笑话,比賽都还没开始呢,你又怎知我会輸?若是你輸,你要如何?”
“我……”花月痕心一硬,道:“倘若我輸,就此不在京城出现。”
“那豈不断了你的财路?不好,不好,我银兔儿挑战于你,可不是系鐓餓死。
这样好了,戎訁輸了,你船上那二位展家公子就过来我这儿玩好了。”
“好,好,当然好!”展有容连忙道,而那展无极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我也过去,如何?”那马商人露出色相。“倘若你嬴,我马爷也想过去瞧
瞧姑娘究竟是如何的人间绝色?你们比賽该不是比脫衣服吧?这我最拿手,若
是不嫌弃在下,就由我为姑娘轻解罗衫,我保證会很溫柔的……”话还没说完,
“碰”地一声,他已倒地不起。
因为他让人狠狠揍了一拳──那人便是展无极。
“好粗鲁啊!”银兔儿呵呵笑道,好开心无极大叔为她出头。不过瞧他那副
气极的模样,最好待会儿哄哄他,免得被揍的第二对象就轮到她。
“咱们比试三场,皆由展家公子做裁判,你说好不好?”银兔儿笑嘻嘻道。
“这当然好,展家公子为人公正,由他们做裁判是再好也不过,怕就怕他们
不爱理咱们女人家的事。”
“为何不理?”展无极非但没有认妻,倒还想瞧瞧她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是啊!是啊!”展有容拼命做中间人,道:“无极既有兴致,咱们就来做
裁判。”咳了咳,大声道:“银兔姑娘,你最好小心点!月痕姑娘才貌兼俱,
又豈是你能比得过?最好趕紧回家,安守本分才是。”这是给她警告。
或许才成亲没二个月,她不熟悉无极的个性,但他这叔叔可熟了。依过去的
经验显示,若是她玩得太过火,只怕她会没有好统果,例如:关她个三天三夜,
不给她饭吃啦,或者打她屁股,这都有可能。事实上,她现在就已经玩得太过
火了!
“展老公子关心我,我挺感激的,不由我也关心你一下,记得当日我可曾同
你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孩是没有,不过女人嘛,你若识相些,包你马
上见到那女人。”
展有容一惊,难不成迎弟也在舫內?
“闲话少说,还不快开始比试?”花月痕身边的丫头实在忍不住插上一嘴。
银兔儿悄悄瞧一眼展无极的冷漠,扁了扁嘴,大声道:“好,比賽马上开始。”
现下,她可再也管不了这后果了,谁教无极大叔有了她,还逛花舫呢?这是
他的过错,可不是她的。所以她只不过要小小捉弄他一下,他当然不能怪她,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这是她私下的想法。
第十章微风轻轻拂面,二艘花坊的丫头们全凝神屏息,想瞧瞧究竟是谁贏谁
輸,银兔儿忽地先开口:“小泥巴,将算盤交给花姑娘。”
算盤?那花月痕一愣,是要比算数的吗?当下接过小泥巴的算盤,命人将桌
椅搬出。
“原来银兔儿姑娘还会算数?”展无极冷笑。
“当然会啦!我不但会,还会看賬本呢!你可知曾经我伤重初癒,一时无聊
拿了賬本来瞧,就瞧见里头賬目算错,我还在旁改了几个字,就不知那主人发
现了没?”
展有容笑道:“连那豆大的字都发现不了,如何在商场上立足?原先那主子
是气得发晕,可后来发现你不是貪玩,而是将那数字更改正确,对你真是感激
不尽呢!”
花月痕古怪地瞧他一眼,道:“展公子识得她?”
“曾有几面之缘罢了!我可不会因这几面之缘,而站在她那一方。”展有容
笑着说道。
花月痕这才安下心来。在她投入风尘前,也曾是夫子之女,这算数问题还难
不倒她,当下便坐在椅上,笑道:“可以开始了。”
小泥巴点点头,道:“第一试题:十个桌面上各有不等米粒,第一个桌面上
有一粒米,第二个桌面上有二粒米,第三个桌面上有三粒米,依此类推,从一
到十的桌面共有几粒米?”
一时之间,只见二艘花舫上传出“咱咱”的拨珠声。
展无极瞧花月痕虽是一介女流,但速度奇快,而银兔儿天性貪玩,又豈会时
时刻刻练这玩意?她能贏吗?
“答案是共有五十五粒米。”银兔儿忽地开心大叫。那小泥巴和银兔花舫上
的姑娘全都拍手叫好。
“这不公平。谁知是不是你先算好答案,才让那黑炭似的小姑娘当试题?”
花月痕身边的丫头气恼道。
“你是说我骗人?”银兔儿不气不恼的,她还是开辛砄了。“那这样好了,
我让你出个题目,这样可是公平了?”
花月痕朝那丫头点点头,那丫头再道:“好,我就出个试题──有一只母羊
共生三只小羊,三只小羊将来成了大羊,又各自生了三只小羊,从那第一头母
羊开始,到第五代小羊,共有几只羊?”
没一会儿功夫,银兔儿又大叫:“加那母羊共是二百四十四只。她咯咯发笑。
过了半晌,花月痕才算出答案,只得挤出笑容,道:“姑娘贏了第一场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