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好莱坞范道尔——受苦了吗?我儿。革命的真谛。
地点:?
‘这就是安神父提到的龙麟之谜?’‘奢华与靡烂’是指好莱坞,因而找出
了身居好莱坞的范道尔;而他给的谜题是‘革命的真谛’,又是指哪里呢?在
世界的哪一块土地是革命的真谛?
‘是安皮斯告诉你的?’黑宿原的唇撇了撇,似有不屑。‘忍冬与他同出一
气,你喜欢玩谜题?’他依旧是抱着她的。在此刻,不管聊什么话题,只要能
亲近她,那么就算听安皮斯念几十遍圣经嘟可以勉强忍受。
‘安神父略提一二,只有你在玩这游戏吗?没其它的黑家人吗?’‘他们太
蠢,所以动手杀人比较快。我是第一优先,半年内没找到它,那么我的资格自
动放弃,由其它黑家人继续玩下去。’他唇角挂笑,是恶毒的笑。‘他们看得
起我,认为我有那分能耐结束这个游戏,所以才想解决我。看看谁先死。’樊
落瞪着他。‘你这么喜欢死人啊?’‘又不是我死,你担心受怕什么?’‘我
担心受怕?我怕要给你超渡啦!’蠢人!方才还说什么岛上只会有他俩,现在
却耻笑她的担心受怕!噢,真是见鬼了,她干嘛有事没事爱上这种男人?
‘你……在关心我?’这一方面,他是迟钝的权威。
樊落涨红了脸,使劲拍开他的手,跳下来。
‘见鬼的我才会关心你!如果你是九尾狐狸,那你大可以去找死!如果你死,
我会离开那西色斯岛,岛上不会有任何人,没有你跟我!你听见了没?’可恶
透了!‘樊落……’两道眉聚了起来。并不曾有人表态关心他,一时之间他感
觉不出是理所当然。
‘干嘛?’他很快地收敛起惊诧的情绪,微笑,目光得意万分。
‘如果你喜欢穿我的外套,不妨去衣柜里拿,不必老穿着那件。’他特意眨
了眨眼。
樊落的脸更躁热起来了。他发现了她老穿着那夜他扔给她的外套,真是、真
是丢脸丢到家了!她只是一时习惯了而已,并没其它含意……跟他澄清也是白
费口舌,他是个狂妄自大的男人,会信才有鬼!
她抓起手抄的谜题。
‘这么快就走?我以为你期待跟我共进午餐呢!’‘不了。我怕我会把盘子
黏在你那根毒舌上头。’‘啊!’他眼一亮,充满笑意。‘瞧我招惹到了什么?
女暴君呢!’话还没说完,“首直挺挺地嵌在他身后的窗棂上。
她瞪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去。
“我差点忘了她的身手还算不错。”他喃喃道。是应该考虑一下将她周身的
防身武器给收起来,不然对手还没解决,就先解决了她的枕边人。
枕边人啊——何时才能当她名副其实的枕边人?他可不打算死心啊——※※
※冗长的甬道上挂满了画像。
在男人站立的地方仅悬着一盏灯,投射在他的身上显得相当地诡异。他的容
貌冷美,黑如鹅绒的眼专注地凝视貌若似他的画中人,而后他侧过脸,略嫌迷
惑地睨了眼穿着神父服的男子。
“结婚?”
“根据忍冬绘声绘影的描述,我相信你必须负起婚姻的责任。”安神父的脸
孔挤压成十分认真的模样,然而他的嘴却成横向发展。
“忍冬?”黑宿原瞇起眼。“什么时候他懂得散播闲话了?”“闲话?这能
算是闲话吗?艾蜜之子,你能以上帝之名发誓,你跟樊小姐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安神父显然不可置信。
黑宿原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邪气的黑眼若有所思地:“把话说清楚,神
父。”
“你该明白,我这个神父是完全奉献给上帝的,在这个世界上,上帝绝对不
容许任何邪恶的事在祂的眼下发生……”
“你的废话可以在祷告的时候告诉你的上帝。现在,我要听重点。”
“重点就是,既然你玷污了樊小姐,那么你应该选择婚姻,用你的后半生弥
补樊小姐的……呃,损失。”
“玷污?”他玷污了樊落吗?他可没这印象。
“你不愿意?那一晚我的眼代替了上帝看见你眼里赤裸裸的欲望,你以为房
门一合起来,上帝就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了吗?艾蜜之子,虽然我很同情你,
但你显然克制不了你的欲望,你能保证就此不再碰樊小姐,你能保证……”
“你的话大多了!如果真有你自以为是的上帝,那么祂必定后悔纳你为子民。”
黑宿原漫不经心地说。
结婚吗?他从没想过,他也不在乎任何的形式,既然认定樊落是属于他的,
一辈子她都必须囚在他身边,那么形式有何用处?但——他的唇边浮起异样的
笑。如果一个形式能让他上了床而不必再作苦难君子,那又何乐而不为?他已
经教她泼了好几回冷水,这回不该再拒绝他了。
他的眼掉向黑龙头跟身边女人的画像。黑家的祖先一向在婚礼之后,请来世
界知名的画者将其绘了下来,而有朝一日他与樊落的画像也会挂在这里,任凭
后代子孙景仰……
后代子孙吗?他也将会有孩子了吗——“艾蜜之子?”安神父再度目睹了黑
宿原的奇迹,他的眼角眉梢尽是温暖。
“这念头不错。”黑宿原低喃,而后意气风发地弹了弹手指。“那就结婚吧!
安神父,我并不信教,也不在乎任何形式,但如果一个形式能带来婚姻的便利,
那么你就替我办吧!”
※※※事情发生得再度猝不及防。
在枪声响起的剎那,城堡里的人各作其事。安神父忙打电话;高医生则闲闲
拿手术刀当飞刀,在屋内呈天女散花地飞舞;而樊落坐在阳台思索谜题,于晴
的小说对她已不再有吸引力,谈了爱之后才发现于晴的小说全是屁;至于黑宿
原则弹着钢琴,贪婪的眼每每搜索她的身影之后,再瞄了眼挂在墙上的摆钟。
今晚,她会成为他的新娘,没有任何宾客、没有任何的筵席,而他终究会占
有她。
“那是什么声音?”樊落弹跳起来,手抄的谜题纸落了一地。
黑宿原瞇起眼,防备地推开大门,楼梯响起踩踏声,出现的是安神父跟高医
师。
“哪传来的枪声?”
“是楼下的样子。有回音。”
“酒窖?”黑宿原的眼帘垂下。
“忍冬呢?”樊落忽然问。
安神父跟高医生交换一眼,随即向来沉默寡言的高医师耸了耸肩。“我去酒
窖看看。”
黑宿原弹了弹手指,笑容异样地诡异。“该来的还是会来。既然想找我,就
叫他好好看看黑宿原吧!”
“等等!”樊落拉住他的手臂。“我也去!”
“你去是我的负担,待在这里就好。”黑宿原笑容依然,锁住她的眼染上柔
柔的眸光。“今晚没有彩排,你就好好问清楚神父该做些什么,我可不打算在
婚礼上看见一个不断重复的新娘。”语毕,他扬了眉,转身而后离去,头也不
回地。
他的背影是黑色的,沉甸地压迫她的心。
很奇怪的感觉,但她发觉她开始能了解他的部分思绪了。在以往,他会让她
跟着去,因为他想看看她的能力可以到达何种地步,而现在则是为了不让她涉
险。他是个标的物,谁跟着他,谁就有危险,所以他独自去了。
他说,他爱她。
而他,真的爱她;以他的方式。他不是一个那西色斯,因为他爱她甚于他的
性命。
但——“婚礼?”她喃喃地。
“他没说?”安神父微笑。既然高医师已跟过去帮忙了,那么只剩他可以抱
怨了:“要在一个下午完成细节委实过分了些!没有庞大的观礼人,这点对新
娘子来说毕竟不够气派,我承认黑宿原是猴急了些,但你是新娘可以要求——”
也省得他对不起天堂的艾蜜。唯一的继子结婚,观礼人只有岛上人,没有任何
的喜宴?上帝啊,等他上天堂肯定会被艾蜜给活活骂死。他眨了眨蓝宝石的眼
:“等等,能请教你一下,你正在做什么?”
樊落穿上外套,换上布鞋,调整她的麻醉枪。
“神父,我并不是一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女人。如果我脆弱到连自己的性命也
须要靠一个男人的话,那么我就不会选择一个时时生存在夹缝中的男人来爱。”
她推开安皮斯,迅速从楼梯翻下。
“樊小姐,你去是麻烦。”笑话,要是她有任何损伤,别说对不起黑宿原,
连上帝也对不住了。
樊落抬起脸看向他,笑道:“我不当麻烦,我只当后盾。”她一跃到一楼。
城门是打开的,她怔了怔,而后瞠目。
“那……是……”她哑然失声,但她的脚步很快,回头对着紧跟下来的安神
父叫道:“快上去!”
子弹飞过她的跟前,她跄跌而后摔至地面。见鬼的痛死人了,但现在可不是
在这里喊痛的时候。
“神父!找地方藏起来!”她叫,看见野狮扑了进来。
安神父惊诧。古堡四周是养着一种花草,四季开花散发香味,能够隔绝那西
色斯岛的天然动物园,怎么突然之间全涌进了狮子?
一头、二头、三头……天啊,有三头狮子!
“上楼去!”安神父捉着她就往上跑,枪声在他脚下响起,他跳了起来翻滚
在地上。
“混帐!是谁开的枪?”
有人藏在楼上,存心逼他们往外走。
“走!从窗口出去,去车库!在岛另一头的停机坪还存放十来罐的香水。”
那是外来的驾驶用的。噢,愿上帝保佑黑宿原!
“等等,我要找黑宿原!”头一只狮子像找到猎物般奔了过来,不得已,她
翻窗而走。
门外是另一头狮子,眼也不眨地望着樊落。
啊,是她刚进岛时,那头试图咬死她的野狮,她认得出来是因为它挂了黑色
的项圈,如同宠物一般。还来及不细想,她身后的野狮先扑了上来,樊落瞄准,
而后狼狈地跌在地上。
“哎啊!”见鬼的她变没用了!才在那西色斯岛养了几天的病,就没力敌过
一头野狮了,千钧一发之际,枪声在她上方响起。
她抬首。
“安神父!”她惊叫。
安神父无辜地耸了耸肩,确定野狮倒下后,他才收起枪来。
“来到那西色斯岛不带点防人的武器来,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他的语气
并不像是平常聒噪的神父。他一把扶起樊落,嘴角一直微笑着。
樊落咳了几声,看见城堡里那头野狮闻声追了出来,而原先那头不动的狮子
则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神父,你收枪干嘛?在生死存亡之际,如果你愿意奉献你的躯体让它们饱
食,我是不介意你收枪的。”樊落冷汗直流,她的麻醉枪掉了,只剩匕首,同
时发二把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能力?
“呵呵,我无意吓你。”安神父始终微笑,但眼神锁住野狮。“枪里面的子
弹只有一发。”
“一发?”他是不是疯啦?
“杀人是上帝所不容许的。我们的上帝为了众生而钉十字,而我怎能为了己
私而残杀众生?枪一发是因为我毕竟是凡人,所以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连这
机会都用光了,那么就是上帝给我的考验。”汗滑落了安神父的额畔,他依旧
谈笑风生地:“没有关系,在世界上我为神的子民服务,等我上了天堂,我可
以直接服侍上帝了。”他的笑容开始显得有些苦了。
“神父,我确定你有病!”多放几颗子弹会死人吗?
安神父颔首。“我也是这么认为呢!”
蠢蠢欲动的那头野狮猛然扑了上来,另一头奔得更快,而后樊落以臂挡脸,
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神父?”发颤的声音仿佛从幽黑的深洞里传
出来。
“神父不在这里。”从光亮中走进黑暗,完全地伸手不见五指。黑宿原的黑
眸眨了几回,在黑漆漆的酒窖里现出个淡淡的影子。他转开壁上的油灯,不是
充分的亮光,但够了。
“宿原!”黑忍冬惊诧地大喊。
“不必喊得这么大声,我没有耳背。”黑宿原的嘴唇掀了掀,露出个野蛮的
笑意。
他弹了弹手指,笑问:“这又是一个游戏吗?”
酒窖里,枪发抖地对着他,而猎刀贴在黑忍冬的颈子上。
冷汗如豆大的雨珠从黑忍冬的额头冒出来,他举枪的手不停地发颤,被汗湿
的玳瑁眼镜滑下鼻梁。他的脸呈不自然的扭曲。
“我不知道你会来……”黑忍冬喘息。“我以为只有神父会顾及一条性命而
下来。”
黑宿原略嫌不耐地挥了挥手。
“我没空在这里闲话家常。”枪声忽然从上方响来。他的瞳仁缩紧,弹了弹
手指,直接对黑忍冬身后的男人撒下优渥的条件:“双倍价钱,为我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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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葬身在狮腹之下。这些日子她过得安逸,
所以遗忘了三番二次“欺负”她的野狮;如果能活下去,她会、绝对会强烈地
要求黑宿原将岛上所有毛绒绒的动物遣送出境!
啊,她会死吗?会死吗?为何会在这种时刻想到黑宿原?她……想见他,好
想好想,想到心都揪痛了,这就是爱一个男人的感觉吗?天啊,她从不知她的
爱有多深刻,甚至,从何时开始、有没有,她都不清楚,只是单纯地想要跟他
相处;她想要爱他,而在莫名其妙里她真的爱上了他!她想见他,至少在她的
眼还没闭上时能看着他,这就是属于她的爱情吗?
野狮扑了上来,而后纠打成一起。
“樊落!”安神父的身手神速,一把拉过她避开是非之地。
樊落瞠目结舌的。两头野狮斗在一块……是其中一头救了他们吗?,“是路
易十六!”
安神父忽然说道。
“路易十六?”
“艾蜜提过。那是黑宿原从小的宠物,它谁都不理,只爱跟着黑宿原,一头
野狮也叫他给驯服……”安神父看见樊落身上的黑外套,是黑宿原的,没有香
水味的一件,但却有黑宿原的气味。“命不该绝是上帝的旨意。”安神父微笑
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而后他目光精射,屋内有人在觊觎,而黑宿原将樊落交给
了他,既然上帝要他这个神父命不该绝,那么他就必须为他俩谋求生存之道。
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圣经,圣经里依旧没有纸张,而是五把小飞刀。
“神父,你讲道的方式都是如此吗?”樊落再次惊诧了。
“有时候。”安皮斯一贯地温柔微笑:“传道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只是选择
适合人们的那种,别忘了我是爱好和平的安神父。”
樊落的脑海中隐隐约约地闪过什么,但无暇顾及了。她的耳听见某种细微的
声音,十分地陌生,滴答滴答地响着;她迷惑,但警觉地叫声:“离开这里!”
安皮斯显然也安注意到了,他的眉梢震动,而后几乎同时跟樊落奔了开——
“上帝啊,如果您要三番二次考验我,不如直接让我到您身边服侍吧!”安神
父边跑边向天喊叫。
而后,樊落的身后响起巨响,轰隆隆地,声音并不大,然而她的背刺痛起来,
她跄跌了一下,在趴进软泥的当口,眼角瞟视到伫在阴影下的一双眼。
那是高医生!
※※※“我厌恶这一切,而我会寻求最快的方法解决。”黑宿原再度弹了弹
手指:“三倍?”
他扬眉,显然已不寄望黑忍冬身后的男人开口了。
“传说中的黑宿原并不谈价的。据说,他会直接一刀桶进对方的胸口,或者
头也不回地离开。”男人开口了,他的左眼戴着黑色的眼罩。在眼罩的下方露
出一道皮肉翻开的伤痕,很新,看得出是近几个月教人划伤的。
黑宿原耸了耸肩。“就当我心情好吧,今天有喜事,而我并不想杀人。”
“你认为你的命只值几千万?”男人嘴角逸出残忍的笑。
黑忍冬的心如鼓跳,无法理解黑宿原怎会……意外地好心?他应该眼也不眨
地举枪,他黑忍冬在他眼里算什么?连个屁也不如的啊!他早该明白接近黑宿
原,迟早十岁那年的事会再度发生!
“我开始厌烦了,我再问一次,你是要三倍的价钱,或者是继续为一个死去
的主子作事?”
“杰尔……没死。”黑忍冬嗫嚅地说:“他……是我们的堂兄,我怎能看着
他被一群佣兵给活活害死。”他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从小你就是这样!你
总是事不干己地看着一切,随意操纵人的生死,你以为你是谁?神吗?上帝吗?
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活活被你害死!”
黑宿原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当他反应过度了。
当楼上再度传来声响时,黑宿原俊逸的脸庞化为妖野的邪气;黑忍冬喘息,
他死定了!
他弹了弹手指:“我已无耐心,既然你无意为我效力,那么你可以下地狱去
了。”他的唇露出诡笑:“你大概不知古堡下的酒窖在中古时期原是刑房,我
嫌它太大了,所以刑房的另一头另作用途了。威力,现在该是你出来的时候了。”
忽然,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之下,原该是石壁的墙像是自动门一样地打开
了,男人闻声直觉回头;黑忍冬倒抽口气,紧贴着他颈子的猎刀轻轻割进他的
皮肉,他的眼瞪着回望的黑宿原。他真不在乎他的生死?也许是肾脏腺素的发
达,他拋下了枪,紧紧反抓住锋利的猎刀,而身后的自动门一开,出现一个蛋
塔人……
哦,是长相像蛋塔,也许相由心生,他老想着蛋塔才会成为一个蛋塔人!
蛋塔人圆圆胖胖地,有些像圣诞老公公,他的身后是监控室,里头正站着一
个瞠目结舌号称福尔摩斯的东方人。而蛋塔人的身手完全异于他的身材,他快
速地逼近戴面罩的男人,在对方猎刀被紧紧抓住的当口,一脚踢中了他的心窝,
一把抓住对方握刀的拳头;力道之大迫使对方痛松了猎刀……
在短短几秒钟,蛋塔人解决了他。
“威力,你做得很好。”黑宿原沉默了会,黑色的眸散发淡淡的柔。他并不
想让樊落知道他杀人,在台湾她曾阻止过他;她是个善良的小女人,她拥有一
般人的道德良知。
但他没有,他的心始终是黑色的,唯在体内有了她的身影,他才有了短暂的
良知。
“我的心情很好,他逃过一劫,我不希望他死在岛上,送他出去。”
威力点了点头。“城堡外头的监视器炸坏了,看不见外头的一举一动。”
黑宿原淡淡“嗯”了声,目光扫过黑忍冬茫然的眼,他转身欲离,黑忍冬忽
然开口了;,“在你的心底到底曾经关心过什么?”他是他堂弟啊!连他的性
命都不愿顾了,在这世上他还能关心谁?如果刚刚他没紧抓猎刀不放,现在死
的就会是他了啊!黑宿原停步,唇边抹笑。“方才,你不是救了你自己吗?别
要永远等着人救你,那是弱者的想法。忍冬,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须要你的保
护,如果现在你连自己都救不了,那么你认为在你的将来里,你还能保护谁?”
※※※“革命的真谛是和平,一如获得圆满之前,必先经过一番寒彻骨……
天啊,我在干嘛啊?”樊落昏昏沉沉的嘀咕,软绵绵的身子好象起了熟悉的感
觉。“我是后盾,不是麻烦……”她喃喃地,想要挣脱对方的锢制。
“你不是麻烦,你是我的新娘。”
樊落的眼皮掀了掀,看见熟悉的男人。
“黑宿原?”
“不然,你期望谁出现在你面前?”
l“啊,你没死…:”泪水滚落颊腮,她用尽剩余的力量恶狠狠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