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挑战,而是混合了欲望及……温柔?

 天啊,这是黑宿原吗?一整天下来的惊叹已是够多了!她开始怀疑她是否了
解过他!

 啊,他又在干嘛?双手悄悄滑进她的睡衣,贴触她的肌肤,啊,好烫——
“你想做什么?”她努力推开他,喘息。

 修长的睫毛掀了掀,露出促狭的眼。“我以为我的吻能让你晕陶陶地忘了所
有的知觉。现在,告诉我,你还觉得我的亲吻像是洗牙师吗?”

 嗤,他还记得!但,挺奇怪的是她开始不讨厌起这种恶心的接触了。

 “你没拭嘴!”她忽然脱口。这不是他的习性吗?

 “那又如何?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想我还不至于洁癖到连自己也受不了。”
为证明,他甚至在她面前舔了舔唇,眨眨眼。

 啊,她的脸热呼呼地,她赶紧闭上了眼装睡,感觉自己的腰身被他搂进了怀
里。天啊,这教她怎么睡得着?他一向不是正人君子,谁知半夜会不会趁着她
昏睡而有所踰矩?

 瞧,刚刚他不就想偷跑步了吗?

 她感觉到他的下巴顶在她的发丝上面,他的胸前暖洋洋地,温度似乎显得有
些高,但分不清楚是她的体温,抑是他的?她如何能入睡呢?

 “我是时常忽略……”她的上方传来他若有所思地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
清楚,像是自言自语。“你才十九岁,这么的年轻,对于男人的欲望了解得并
不透彻,我一向有洁癖,如果不是我所渴望的,我不会去碰触她,而你也该发
现人们总爱为我冠上野蛮的名号,因为我会不择手段地攫取我想要的。”他的
语气顿了顿,隔了一会儿才说:“你的命运与我交缠一起,而你的脆弱则融入
了我的血液,为此,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一天。”

 他的吐实似乎并不打算让任何人听见,而他也像是以为她睡着了。樊落红着
脸听着,听到心醉了。

 这算是他的告白吗?她一直隐含着不确定的心态跟着他,即使在心甘情愿地
跟他回到岛上,持的理由也是不愿再因为她或他而波及其它人的性命,那会让
她的良知背负大多的罪恶感。她不似他,所以她受不了那种罪恶感而跟着他回
来了;但她心底总藏着那一句——他说,他爱她。

 她的心因而隐隐约约地掀起波动来。这是首次,她渴望想要爱一个人,这么
这么地渴望,渴望他能让她懂得爱人——心灵上不再只是孤独地,即使有小爹、
有老妈,即使镇上的居民对她视若儿女,但她始终像隔着距离爱着每一个人。

 她的双臂悄悄地滑上他的颈项,脸颊依在他的心窝处。

 她想爱他,就这样一辈子地爱下去,不论能不能改变他,不论他是不是永远
只是个那西色斯。

 抵着发梢上的脸庞在她的双臂环上之际,露出诡异邪气的笑意。

 偷跑步的方式不止一个,而他也适时地利用周遭的任何武器。他想要占有她,
想要让这个娇小的身躯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专有的,然而……见鬼的竟然顾忌起
她的脆弱来,该死的眼泪!该死的脆弱!他何时也会顾及其它人的想法来了!?

 他闭了闭眼,忍下满腔不耐。无妨,无妨,既然不能一口吃了她,那么就一
点一滴地蚕食她吧!就定在三天……不,即使是今晚,也能教她心甘情愿地献
身。这一回他居冠,而她惨败——不能算是惨败,她的身子给了他是理所当然。

 魅惑人心的俊脸泄漏出野性妖邪。没有什么他要不到的,只要换个方法,她
的心机毕竟不若他多。火热的欲望狂野地席卷了他的身躯,没有理由在今夜要
不到她,他正欲再开口,动摇她的心智,忽然她低低喃喃的柔软嗓音响起——
“我喜欢你,我想要爱你,就算你是跋扈的那西色斯,我也想要爱你。”她低
语着。

 “就这样地爱下去,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刻。啊,我是不是太贪心了?”这回,
反倒是她自言自语地,像是沉在梦乡里。

 他闻言,原本俊容上的妖邪彷如被击中似的碎成片片,野蛮邪气的神色已不
复见,取代之的是软化后的柔情。

 他的妖气就如阳光下的黑影,悉数褪去。半晌,他的脸温暖而软化,沉浸在
她的告白之中,但很快地,他的眼立刻流泄倨傲,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他
的手臂收紧——“我要你这样爱我,就算你死去也得记住我。”他狂妄地宣布,
而后他说了有生以来的唯一誓言。“我不在乎死亡。如果我死,就算得从坟墓
里爬出来,我也会带走你;当你先我而死,我可以容许你带走任何你想要带走
的东西,那其中必定包含我,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的灵魂交缠,谁
也无法分隔一具躯壳里的两缕灵魂。”他停语,而后脸庞有些不自然的扭曲。

 “樊落?”

 没有响应,代表她已然入眠,压根没听见他的……承诺。火焰小簇簇地在他
体内燃烧,燃烧他的肉体、他的知觉,然而他只收紧了臂力,叹息——何时,
他也懂得叹息了?他苦笑。算了,不急着一日吞了她,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

 想要她,还须先自我折磨一番,他自嘲,合上眼。

 在坠入浅眠之中,他忽然起了个想法——她,改变了他吗?

 ※※※“有点奇怪……”监控人员沉思着望地屏幕。

 “有什么好奇怪的?”圆胖的男人照样吃着他所喜好的蛋塔;自从上回干呕
后,他就拒绝再看监控屏幕上有关黑宿原的镜头。他会害他减肥,就那么简单!
来到那西色斯岛,他的责任只须监控有无外来者,上回看见樊落那小妞逃离那
西色斯岛,也是他们通知黑宿原的,又没奖金,那么卖力干嘛?

 “黑二爷会弹钢琴吗?”

 “不会啊!”蛋塔真好吃,圆胖的男人意犹未尽地舔着食指。“艾蜜女士在
世时,他向来不进琴房的。”。

 “那他搬个钢琴进去干嘛?”真是可惜监控器并不包括黑宿原的主卧房跟相
连的房间,不然就可一窥全貌。

 圆胖的男人抬眼看了一眼他。“我说,李三,你有没有发现你愈来愈像是福
尔摩斯了?”

 “喔?”李三专心地回想那个樊小姐回来那西色斯岛后,黑宿原行为举止的
特异。

 “你太爱管闲事啦!我劝你还是管好我们的本分就好啦!”成天坐在这里,
眼睛都花了,这年头工作还真不好做。

 李三回头看看他的洋人同事,拋下一句冷言:“你不知道我们东方人最爱动
脑吗?你成天吃吃吃,就算不吃出糖尿病,也会吃出一肚子的草包!到时候你
被踢出那西色斯岛,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老早就看不惯这个蛋塔人,也
不知他是怎么混进那西色斯岛弄到工作的,简直太对不起自己这种尽责工作的
人!

 李三从鼻腔里重重斥了一声,目光再回到监控屏幕上,嘴里咕哝哝地:“依
我干了三年侦探的经验来谈,迟早,那西色斯岛会发生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拿我李三的人头保证!“搞不好,还是喜事呢!那个肥胖的蛋塔人懂什么?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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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体内犹如两抹影子翻翻覆覆地挣扎,跃出的邪恶念头时常霸据他的思绪。

 “他是自找死路。”黑宿原弹了弹手指。“如果他不知地狱门在哪儿,我可
以告诉他。”垂下的眼十足地残忍。

 黑宿原的书房犹如主卧房般,必定向海,此刻落地窗是开的,米色的帘子吹
动,阳光明明洒进来的,为何还是感到冷飒飒的寒意呢?

 黑忍冬清了清喉咙,开口:“我要求你必须完成姨母的遗言。龙麟必须找到,
黑家不能再继续无主下去。”他鼓起勇气说完。

 黑宿原扬眉,意外地赞同他。“你说的对。”

 “咦——”黑忍冬忍不住抬起头,一对上他的眼,又立刻掉开。

 “龙麟是必须找到,而我也不打算赔进时间继续玩下去。那家伙叫什么?”

 “黑杰尔。”黑忍冬再度克尽职责的。他是不是该庆幸在黑家里,黑宿原只
记得住他的名字?黑家新的一辈大概有十四人左右,而长辈几乎多了数十人,
黑宿原向来不太在意黑家其它人,即使黑杰尔的关系比他更近一层。“他是个
不学无术的家伙,上个月他的瑞士银行户头拨出了一百万美金到一个东方人的
户头里,咳,我怀疑不是时间过于急促而使他来不及扫清屁股后头的线索,就
是有人存心引导我们走向另一条路。”

 “哦?他现在在哪儿?”

 “拉斯维加斯。他是黑家出了名的赌徒。”

 黑宿原沉吟了会,唇边抹上野蛮笑意。他再度弹了弹手指:“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雇一连佣兵去对付他,一天里解决给付双倍价码。”

 黑忍冬张嘴,半晌才勉强吐出话来。“他……杰尔是我们的堂兄弟啊!”

 “我不也是他的堂兄弟?他喜欢玩死亡游戏,我可以陪他玩;他要龙麟,我
也可以成全他,我拿它来当他的陪葬物。还有,我要他在死之前,收回他的成
命。”黑宿原的黑眼眨也不眨地注视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喜欢财富,
那么就让他抱着财宝下地狱好了。”

 “谁要下地狱?”门扉推开,樊落走了进来。

 黑忍冬原本是不敢直视黑宿原的,然而在抬首看樊落的剎那,发现他的堂兄
似乎起了变化。

 他眨了眨眼,差点以为自己错看!

 “你睡得好吗?”黑宿原唇边依旧带笑,但不是妖邪,而是温暖。

 黑忍冬的眼睁得更大,望向窗外的日阳,再摸摸自己方才发寒的寒毛,奇了,
他刚刚怎么会觉得有些冷呢?在这书房里气温的变化似乎满有差距的。

 樊落的脸似乎有些红。这也难怪,黑忍冬忍住画十字的冲动。昨夜她是跟堂
兄在一起过的,而在回那西色斯岛之前,也看见了他眼里赤裸裸的欲望,樊落
病了四天,昨夜马上就……唉,可怜哪!

 樊落拿起带进书房的纸张。“我在你的卧房里看见这张纸,上头是谜题吗?”

 黑宿原只瞥了上面一眼,便专注地凝视她。“你去过我的房间找我?”

 “那当然。”她扬眉。“我承认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应付黑色佣兵,当然得找
个保护者。”

 她的精神恢复了,神采奕奕地,而他却做了一夜苦难君子。无妨,能看着她
笑、她走动,总是比前几天躺在床上要教他来得……好过。很陌生的情绪,像
是心头破了一个洞,那个洞流出的液体淹没了他的心,揪住了他的神经脉络,
只要轻轻一扯,他的知觉便如万头钻动的蚂蚁啃着他的心。

 他厌恶这种软弱,但,如果这是爱一个女人必备的情感,那么他会接受它。

 “你在神游?”她的眉在笑、眼在笑,全身都在笑,以往他怎会忽略了她诱
人的特质?她像……阳光!是了,就是阳光;不是绝对的风姿,但就是渴望她。

 “我在想,你变漂亮了。”

 黑忍冬差点当场滑倒。这是黑宿原会说的话?没错,他亲眼目睹了黑宿原的
嘴一张一合的,而后那句话就从他嘴里流泄了出来!黑忍冬转向樊落,上上下
下地瞪着她瞧。

 有变漂亮吗?还不是一个样儿?

 “我们在恋爱吗?”樊落轻笑移到他的书桌前坐下,但语气却是认真的。

 “我们已经在恋爱了。”黑宿原肯定地说,随即压低。“如果你能让我要了
你,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再有这疑惑。”

 樊落眨了眨眼,明知脸蛋先热起来就输他一截,可是还是忍不住脸红起来了。
他抓紧了每个机会想要她,但他开始懂得收敛起野蛮的作风,他甚至会用起假
设语气了。

 “我来,并不是要谈这个话题的。”

 “恋爱中的男女应该躺在床上。”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樊落瞪着他。“你的情绪很暴烈。”

 “从来没有我要不到的东西。”而他却在昨夜让唾手之物从指尖流去。

 “你活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咳……二位……”

 黑宿原瞇起眼。“我一向想要什么就必定会得到它,你该明白我并不是要不
到,既然你已经属于我了,那么为何不愿意给我?或者,你心中另有他人?”

 “见鬼的给你!你这个病态的家伙,不要以为你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我并
不是你下半身欲望的发泄物!”樊落昂起下巴,愤怒地睖瞪着他阴柔的脸庞。
欸,方才还觉得他稍有改变的,为何他还是这样的狂妄?他想要她,如果真的
占有她,那么他会不会新鲜感尽失?该死的臭男人!亏得她昨晚还感动得要死!
真是见鬼了!

 “咳!我个人以为……你们还是冷静一下好了。”黑忍冬不得不插上嘴,拼
命地跟樊落使眼色。好歹她在那西色斯岛也有一段时日,难道她不知道黑宿原
是有仇必报的吗?

 她还没发现黑宿原的本质足够吓死一打圣人!天啊,不是他有心偏她那一方,
但肯定樊落会被整得惨兮兮!

 黑宿原转过脸,看着黑忍冬的眼神像是认为他早该滚出去才是。

 “这里不须要你个人的意见,出去。”他阴寒地说。

 黑忍冬的心差点跳出喉口。

 “我……我马上出去。”路经樊落时,还幽幽看了她一眼。她肯定丫绝对、
百分之百的会被黑宿原给生吞活剥了,阿门!

 “你过来。”黑宿原跋扈地说道。

 “你叫狗啊?”

 “那西斯岛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狗!”黑宿原的黑眸几乎喷出火来了。他的
胸膛起伏着,一夜的渴望让他的情绪不是很平稳;一个女人可以影响他到这种
地步,她该偷笑!

 就因为爱她,所以渴望碰她,这种道理她不懂,还是装傻吗?

 以往的黑宿原没有吵架的经验,因为人人惧他,一句冷嘲热讽足以吓破任何
人的胆,但她不一样。

 他闭了闭眼。必须提醒自己,她是不一样的!她是他的女人,而她甚至敢正
视他,却不觉任何不妥。

 他张开了眼,修长的黑色睫毛垂下。“我可以抱着你吗?就坐在这里,我不
会在这里……侵犯你,我们必须适应彼此,是不?我明白你不喜欢近人,但,
关系迟早要发生,那么你就必须一点一滴地习惯我。”

 樊落瞪了他许久,嘴角若隐若现地浮出笑意。“瞧你忍气吞声的模样,像是
戴面具的黑宿原。”小手搭上他伸出的手掌。

 几乎是立刻,他如鳗蛇缠住了她的身躯,虽然坐在他的腿上,但从他紧紧搂
着她的方式,可以感觉得出他想要她已经濒临疯狂的边缘。

 他的手掌状似环住她的腰,然而却像不经意间不小心移至了她的乳房前。

 她忍住拨开他的冲动,她必须习惯他的存在。噢,要命,他舔她的方式像是
把她当成了甜点!

 她的拳头放了又握,握了又放,真的不太习惯旁人的碰触。昨夜是例外,她
格外的软弱,而他的存在让她心安,她也没料到他会当了一夜的正人君子,真
的,冲着这点,她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每过一天,她就多发现他的另一面。究竟要多少日子,才能发掘完他的每一
面?啊,她甚至开始期待做这份挖掘工作了。

 “如果不是了解你,我会以为你在玩心机。”他浓浊地低语。她穿着外套,
虽然滑进外套里,但里头却隔着一层布料,这层布料的厚度对他不是难事,书
桌的宽度足够躺她,只要一把撕了她的衣服,推她到书桌上——“啊?”她没
听清他的话。

 凭什么他在这里受折磨,而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欲望?既然他们是一体
的,是归属彼此的,那么凭什么她感受不到欲望?

 “我想过了……”她柔软的声音像在千里之外嗡嗡嗡地叫着。

 火辣辣的舌滑过她的颈子,他闭上眼,热滚滚的血液在他的肤下流窜。她是
他的女人,她就是他,那么她的意志就该攀附他的!她只是处女情结,要了她
之后,她会心甘情愿地,她离不开那西色斯岛了,推她到书桌上吧!至于他的
承诺就让它埋在十八层地狱里——“不论我们到哪里,黑色佣兵的残余份子都
会缠着我们的话,我看不如想个办法一劳永逸。”她有些不习惯地动了动身子。
他真的有些过头了,她的脖子可不是抹了蜜的啊!

 “这些事你不必管的。”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腰。

 她的眉打了个小褶。“你打算一个人应付?我们……不是一起的吗?你习惯
独来独往,我……我也是。”承认这一点,是有些不容易,但她真心想要跟他
长久相处下去,就必须彼此沟通、彼此接纳。她有些不自然地说:“我的朋友
很少,因为我讨厌背负情感,你懂吗?我总是习惯地隔着距离与人交往,但…
…我,我喜欢你,我想找到与你相处之道,本来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感情淡得
像白水,但我没想到你会……会这么的强烈,给我时间,我想,我会努力习惯
的。”天啊,这一场吐实简直要了她的命,尴尬得要死!

 原本要抱她上桌的手臂忽然僵住。黑宿原的睫毛掀了掀,遍布痛苦的神色。

 “黑……黑宿原?”她转过脸去,发现他的头枕在她的纤肩上。

 该不是昨天以前的病传染了他吧?

 “不如一刀了结我吧!”他喃喃自嘲的,整个人像死在她的肩上。

 “咦?”她有些心慌,直到看见他的肩抽动了会,深吸几口气,才安下心来。
“你还好吧?”

 “你泼冷水的时机很恰当。”他只能这样说。

 他抬起头,俊雅的脸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教她忍不住轻笑起来。

 “你笑什么?”

 “瞧!”她放下了他几绺乌黑的浏海,东瞧西看的:“你这样看起来满年轻
的。”

 “我才二十八。”

 她眨了眨眼,嗤笑:“我以为你已经年近三十五。”

 他哼了两声。

 “你这样看起来挺有人味的,而且……可爱。”

 他的眉扬了扬。“你继续赞美吧!等事情一了结,这个岛上不会再有任何人,
只剩你我,你可以想想到时我会怎么对待你。”

 她的脸色柔柔地:“只有你跟我?就两个人?”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她。那种感觉又浮现了,心头的洞又汨汨地流出莫名的液
体,而那让他的心头肉显得有些……揪痛。他是发觉她变美了,像是阳光般的
耀眼,而他一向蛰伏在黑夜里,有没有阳光对他都无所谓。他本身就是一个阴
影,他并不在乎她有没有那个能力照亮他,只要她永远待在他的身边,他可以
不借一切;即使对着她的脆弱、对着她的珍珠泪,他会觉得有些……难受。

 “只有我们两个。”他开口低喃:“在天地之间、在那西色斯岛上、在未来
的日子里,只有你我。”以往只有他一个人,然而现在却多了一个她,但并没
有觉得任何不妥之处,反而发觉未来起了温暖的渴望。

 这种念头依旧有些陌生,但他喜欢。

 樊落垂下眼。啊,这是不是就像是老妈跟小爹之间的感情呢?守护着彼此,
没有外人能够介入,如果这就是……她想要得到这样的感情、这样的守护。

 真是见鬼的,她从不哭的!可是眼睛有些酸酸的,他怎能这么地容易说出口
呢?她说一句喜欢他是费了多少功夫才从嘴巴里吐实的,他怎能这么容易……
就说这么恶心的话!

 她的眼转移了目标,小声地问:“这是你在玩的谜题吗?一黑宿原漫不经心
地看了他曾抄写的谜。‘这是废纸了。

 要破谜,由他人去破,我对它巳没兴致了。‘樊落好奇地看着上头写的:童
晃云——由我开始。奢华与靡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