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终于找出为什么坚持带阿宝走的理由了,这的确能说服他自己。
“是叼!为什么我不要她?”阿宝偏爱跟他拌嘴。
微微一笑,他道:“今儿个大早,我接到飞鸽传书。老太爷为杨月找了门好
亲事,就定在下个月月底。自然,做大哥的我,该去瞧瞧,是不?”他必须回
去,毕竟杨月是他唯一的妹妹。至于杨老太爷的逼婚——依他的聪明才智,还
怕闪不过吗?
“但她成亲关我什么事?”阿宝一头雾水,小陶同感的点头。
“你是我的贴身仆人,忘了吗?”
“那又如何?”
他的笑脸上有丝促狭,笑道:“你必须跟着我走,无论到哪里;这是你的命
运,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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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勤鼠书巢扫校第3 节
“高升客栈”算得上是京城近郊一带的老字号;两层楼高的建筑,占地约莫
两甲地。据说已有几百年的历史,由一姓李的人家经营,算是家族产业。一进
了京城,仆人张良先至“高升客栈”打点后就直奔杨府通报;而那杨明同阿宝
则一路慢骑行来,欣赏明媚春光。
这是谁的主意?
不消说,肯定是杨明的私心——存心想虐待他罗!
想来就有气!那日匆匆连包袱也来不及收拾,虽然没几件好衣衫,但好歹也
能遮风避雨的!那浑蛋杨明只抛来一眼,瞧见他半旧的衫子,摇了摇头,拖了
他便走,能不气吗?气死他了;以为他同地一般的有钱吗?害他连日来只能穿
着同一件墨绿衫子,难受死了!
更别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几日,非得露宿荒郊野地;这倒也没什么,
反正他打小是在山林里长大的,睡在野地也是常有的事。可杨明那个王八蛋还
硬当他是干金娇娇女似的,说什么夜里有黑狼,坚持睡在他身边!瞧他一脸邪
笑,教他心里就直发毛,干脆自个儿当着地的面爬到树上去睡,不理地一脸的
愕然。
当然,让他愤怒的原因不仅于此。好歹他也是个男的嘛!可杨明动不动就爱
上下其手,一会儿摸他的脸,一会儿又拍他的屁股,再不然就是搂着他,恶心
死了!男人抱着男人,真想送给他一巴掌,让他瞧瞧他是不是好惹的人物!而
他真的如此做了,只不过杨明不当回事,轻轻松松就接住他送给他的拳头。真
巴不得起他睡觉之际,将他砍成八大块到了“高升客栈”,杨明一拉绳,下了
马,瞧阿宝露出咬牙切齿的俏模样,嘴角扬起笑意——“在想什么?”轻柔得
可疑。
“在想怎么把你砍成八大块?”
杨明大笑——“想到了吗?小宝儿?”
阿宝抬眼一瞧客栈已到,于是跳下马背,然后狠狠的瞪他,真巴不得揍去他
一脸邪笑!
“我可警告你,别再用那恶心兮兮的称呼我。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种称
呼是污蔑了我,听清楚了没?”没错!最可恨的就是老叫他什么“小宝儿”,
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杨明只是一脸笑意,让店小二牵了马去;就要牵起他的手走进客栈,哪知阿
宝避他如避蛇蝎,闪了开去。
“怎么?怕了吗?”故意逼近她。
“伯?谁怕了?”阿女气呼呼地说,仍是避开他,独自跑进客栈里去。
一定是仇愈结愈深,每回他一靠近他,他老得脸热心跳的,不太好受。哪天
一定要找个机会,狠狠报复他一下!不然照这样下去,岂不迟早被对他的恨给
激出病来?
想归想,一进客栈,他可好奇极了!须知打小就没走出山里,这奇异的景致
还是他头一道见到。客栈里零散地摆着桌椅,各形各色的人都有;有身穿华服
的公子哥儿,有文弱书生,也有佩着剑的侠客、普通人家的百姓,不过好像有
一点不太对劲唷——“怎么没有姑娘家?”
“好人家的姑娘是不随便抛头露面的。”杨明解释,趁着她好奇的东张西望
之仍时,“明目张胆”的握住她的柔荑。
平日他可是不轻易吃女孩豆腐的,但阿宝是个特例,与她相处时就是爱逗她,
瞧她气很脸蛋涨得红红的,就是一个乐趣。不过说来奇怪,练武之人当防人防
心,同人保持一定距离是基本知识,偏一遇上阿宝,这不成文的规定可就教他
给打破了!瞧他三不五时就楼她抱她,吃豆腐吗?初时有心逗她,而今——只
伯是上瘾了!
“为什么男人家就能抛头露面?”他问。
“自然是传统礼教下的结果。”瞧她一脸困惑,早习以为常,为她作解释:
“能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姑娘,自然不是好人家的闺秀;既是如此,也就不必
奢望正经的男人去提亲——我说,小宝儿,每到一处,你老有满肚子的问题发
问,虽然我有问必答,可也不能当我是免费夫子,起码也得要给我一点甜头来
尝,是不?”说得好像是妓院里的龟公似的,油腔滑调!就是爱逗她!
改明儿,待杨月成亲后,便无事一身经,几时就可带她游遍三江五岳,让她
瞧尽天下美景——这心思倒有些新鲜,想他杨明向来独来独往,怎么忽地想带
个不情愿的同伴在身边?
这倒值得深究!
阿宝眼球于转了转,疑惑道:“你是说,好姑娘是不随便在大街上的?那她
们平日都待在哪儿?”
“家里罗。”
“一辈子都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倒也不是。一生中总有一次会走出自个儿家的。”所谓一生中仅此一次,
便是从自家走到夫家。没细说清楚的原因是瞧见掌柜已快步走来。
“杨少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天字号房正为你留着,你打算住多久就
多久。”掌柜堆满笑容。谁叫杨家在这方团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
其杨明为杨家长孙,不必等将来,现在就承杨家所有产业,自然要好好巴结一
番。
“只住一宿。明儿个起早就要进城门。掌柜的,最近京城一带治安还好么?”
杨明随口问道,限角瞥到角落的几名大汉。“赏金猪人”的封号也不算白得,
只消一眼,便认出七八分。
不过,让他感兴趣的倒不是那几名大汉。打一进客栈,便注意到坐在那几名
大汉后头角落里的男子一身肃黑,阳刚气的脸庞上一道刀疤沿着鼻梁划到左颊,
虽不致吓住一般百姓,可限里那股肃杀之气就让人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瞧得
出他是尽力在远掩那股江湖味,倡与生惧来的威势泄了底。瞥了一眼那人腰际
的束带与左手拿杯的姿态,应是惯用软剑的左撇于,就不知是敌是友。沉吟半
晌,心里多少有些警觉;是友的可能居少,这是直觉。那男子的眼神似寒冰,
没余留多少情感。不过这例也无妨,倘若没什么交集,也不必去在乎太多!
江湖生活便是如此,不干自个儿的事最好少管,除非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
事,否则对他这个“赏金猎人”而言,倒也没多大用处。
“好—也不能算好。”掌柜打断杨明的打量,特意放轻音,拉杨明与阿宝到
—旁去,免得让人听见,搞得人心惶惶,那可就不妙了。
“杨少爷你有所不知,最近京城一带出现七、八个蒙面大盗,专劫富商公子
哥儿。据说前二天,京城首富的莫老爷就让那几名大盗给抢了。报官嘛!你也
知道衙门那几个捕快的份量。所以,现在身上有钱的公子哥儿也不敢随意出门,
客栈的生意自然也就一落千丈。以往还好,听说有个什么猎人的,专捕那些恶
犯赚银两,可现下也不知他老人家跑到哪里去了,唉!”掌柜摇摇头。“街上
的皇榜贴着赏银起码五百两,偏偏就没人有那胆量为民除害。杨少爷,既然你
只在这里住一宿,我不妨也先提醒你,赶明儿赶早,一等城门开,你就马不停
蹄的赶回贵府,免得路上一耽搁,教那几个大盗遇上,抢钱也就罢了,倘若失
了一条命,那可就划不来了。”也算他心地好。
杨明微微一笑。
“我先谢了。掌柜的,咱们不在楼下用膳了,待会儿送几碟小上去就成。”
瞄了一眼摸着肚皮的阿宝,叹息。他了解她的“肚量”。“不,送:三人份的
饭过来。”也挺奇怪她是怎么吃也吃不胖。
“那没问题。我二愣子带你俩上楼安歇。”李掌柜大呼店小二的名字,在夯
的阿宝可早已听得头昏脑胀。
原来山下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本来在牧场工作挺单纯的,倒也觉得自由
自在,可一跟着杨明出来——老天爷!竟还有人会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可
既然不是他的,又为什么要抢呢?银两不够用吗?想他整日工作,偶尔偷懒,
可还是很温饱的,从设想过银两够不够用。抢银两有必要吗?正想抬头询问无
所不知的杨明,岂知他的嘴角含笑,早就盯着他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待会儿上楼,自会满足称的好奇心。”
“杨少爷,楼上两间房保证是上房——”
“同住一间。”
“为什么?”阿宝不满的大叫:“我才不要又睡地板呢!很冷的,你知不知
道?”
“我没说你要睡地板。”
阿宝认真的点头。
“总算你还有点良心。今儿个该换你睡地板了。”
杨明失笑。显然这丫头还分不清波为主谁为仆。不过,是否不打算同她说清
楚;眼角再度瞄到了角落的几名大汉。
他从腰际拿出一锭金子,弹指一抛,正落在掌柜手里。
“金子?”掌柜的吓了一跳,不觉失声大叫!做一年的生意,也不见得能换
来一锭金子啊?
淡淡一笑,杨明道:“就当赏你的。”语毕,便拖着阿宝跟着店小二上楼了。
也许,今晚会挺热闹的。
那是说,如果他看得、猜得没错的话。
“今儿个我不睡冷地板了!”这厢坚持着。
“那就睡床罗。”那厢轻浮地回应着。
“那是当然,可——你得先下床啊!”
“为哈?”
“因为我要睡床,那你当然睡地板嘛!你放心,先前我向店小二多讨了张被,
不会挨冷受冻的。”阿宝挺好心的说。不过一瞧见杨RJj 路着二郎腿,酒足饭
饱的躺在床测,就忍不住怒火高涨。‘吃完店小二送来的饭菜后,时候也不早
了:他本来是想光爬上床睡的,奔波数日,难得终于有温被暖床可以睡,岂知
杨明却先行霸占了他的床。气炸他了!早先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先前你可是答应让我睡床的!”他抗议,真想拖他下床。
“是啊!可我也没说我定要睡地板,是不?”那邪气的笑容又浮现在他脸上。
“那你要睡娜?”
“自然是同你睡床嘛?”
“跟我睡?”阿宝震惊地靠近他,打量床半晌,招摇头。“这床不够大,怎
么挤得下两个人呢?都是你省钱省得大过火了,两间房好多嘛!偏节俭到这放
地步,告诉人家你在关外有牧场,只伯人家还不信呢?”
杨明扬了扬眉,取笑她——“你愈来愈像娘们了,阿宝。”
生平最恨之事便是人家误认他是女儿身。
“我哪里像娘们了?”她气呼呼地说。
“怎么不像?不过同唾一床,便如此扭捏捏的,不像娘们像什么?”杨明故
意打个哈欠。“难不成你真是女孩儿?这倒也无妨,男女本就授受不亲,我叫
掌柜的为你再开一间房,如何?‘吕姑娘’!”
“谁说我是女孩儿?”阿宝一时气炸,误蹈陷阱,想要推开杨明沉重的身子。
“睡就睡!难道怕你不成——你进去点,好让我睡啊!”
“我睡外面,小宝儿。”邪邪一笑;也算她单纯,不然如何能拐骗她?
“为什么?我倒也挺喜欢唾外面这头的,万一失火,我也能跑第一啊!”
“我睡外头,万一有事也可以保护你。小傻瓜,把烛火弄熄,上床来。”最
后一句恶心得让阿宝几乎夺门而出:不过,他还是吹熄了蜡烛,不太情愿的爬
过他的脚,睡到内侧去。保护他?呸!有事恐怕是自己先逃吧!
拼了命的往内侧挤,活像有什么鬼怪在压迫他似的。真是奇怪;以往还同那
些牧童伙伴抢床唾,怎么今儿个让位起来了?还不是因为眼前这可恨的杨明!
一靠近他,什么思绪全都乱了,准是被他气的!
“怎么?先前还道床小,瞧咱们中间都空出一个人位出来了,难不成像姑娘
家怕羞?”
黑暗中传来若有似无的嘲笑声。
“我不准你再说我像姑娘家,一句都不准!”很不悦的咒骂他,朝他这边靠
了过来,没碰到他吧?才不想碰到他呢!像蛇那般狡猾的人谁知道他会做出什
么事来?
忽地,钢铁似的手臂横了过来。
“你干嘛!”吓得他差点尖叫。
“取暖罗:”杨明露出色狼似的笑容。“我说,阿宝,瞧你睡得这般僵硬,
明儿个起来只伯会全身酸痛,不如自在些,是不?”
阿宝想拨开他乱摸的手,偏力道不够大。
“我可警告你,你再敢动我一下,我非将你五马分尸不可!”
‘阿宝,咱们同是男人,我对你可没半分兴趣,只不过——不瞒你说,我睡
觉呢,是有些古怪的姿势,你可不会介意吧?“语毕,悄悄靠近了她些。
阿宝能说什么?
他是主子,而她只是一介小仆人,敢不听话吗?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在通铺
大伙儿都是这样睡的,怎么现在他反倒真像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连她自己都
大感奇怪!
好吧!睡就睡,反正只有一晚嘛!前些日里夜夜露宿荒郊,可没一顿是饱觉
的,要是不睡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再说杨明能威胁到他吗?他要敢再对他上下
其手,非把他揍一顿不可!这样一想,就心安不少,没多久时间竟然沉沉睡去。
至于杨明呢?
叹息连连!虽不敢自夸貌比潘安,可至少还有点看头嘛!这丫头竟无视于他
的存在,自个儿先睡——既是如此,他也就不客气了!摆在面前的甜点可没理
由不吃的,正想搂近她,偷得几个香吻,哪知她倒先动手了!
又是抱也又是踢他!原来她的睡姿好不到哪去,这下可弄得杨明哭笑不得。
这丫头委实是个异数。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忽地听见屋上瓦片“喀喀”作响,原来是有人耐不住性
子,先行拜访来了。
“算你们倒楣,遇上我这‘赏金猎人’非金不猎,谁叫通缉告示上赏了五百
两大银。”
微微一笑,瞧黑暗中阿宝的睡容,模了摸她的脸,低喃:“我去去就回,等
我回来,少说也得我吃吃豆腐,瞧你睡得熟的,难不成真当我是同性?”
他摇头叹息,分明不当外头的汉子是一回事;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光从八
百里外就能听见他们的足音,想来轻功也好不到哪里去。
替阿宝盖上了被,正想从门口走去,想想自个儿好歹是去捉贼的,从大门大
摇大摆的走出去,岂不告知大家原来这群盗贼好对付得很?多少也得给他们留
点面子,免得将来在公衙牢里混不下去!一抹笑意悄悄爬上他的嘴角——改走
窗口好了,够给你们面子了吧?
而那个阿宝犹自呼呼大睡,直到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总觉有些冷意,好
似身边什么东西不见了,却又懒得睁开眼睛。不雅的睡姿终于让他自食苦果!
在翻了第三个身后。“噗咚”一声,跌到床下,疼得他哀嚎连连,总算清醒过
来!
什么嘛!还说睡外头保护他呢!根本是骗人的。不然他怎么会跌下床?拾起
头,正要好好地骂骂那个口气狂妄的家伙,哪知一个人影都没有。
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瞧着床铺,该不是没钱付账,先行溜跑了吧?还是
他饿得发晕,连叫他一声都不愿,就跑去吃消夜?这倒有几分可能性。
扁了扁嘴,心里拼命的咒骂他。忽地——大深夜的,怎会传来打斗的声响?
声音挺小,但可不是他夸言,在山上生活了十数年,除了义父偶尔陪他聊一二
句,其余时侯是无聊得快发霉!话自然是少说,而听力嘛——老话一句,不是
夸口,隔着一个林子,都还能听出狼叫声是公是母呢!
挣扎地爬了来,循声打开宙户;也不知杨明朗哪去了,不事先通知他一声,
是怕他抢消夜吗——“该不是杨明吧?”他脱口而出!睁大眼睛,猛瞧着对面
屋顶上酣斗的人影。七八个大汉个个手持长剑弯刀的,而那用空拳搏斗的分明
是杨明嘛!
赤手空拳的,能打得赢拿刀的吗?
想都不要想!就算拿了刀,以一对八,有胜算吗?那群男人实在太可恶了!
有本事就一对一嘛!以八对一,分明是想将杨明活活打死,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万一他死了,他该何去何从?虽说还是可以回去牧场讨碗饭吃,但主子都死
了,留下他一个家仆,人家会怎么说?没忠心护主,反而先行跑路,说不定大
勇工头一气之下将他革职!那他吃什么?再说,虽对杨明没什么好感,可也不
能眼睁睁的瞧着他死啊!这样也会很难过的,说不出原因的难过——想都不想
的就下了个结论。根本没瞧出扬明是占了上风,简直是在戏耍他们。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随手拿了一木棍,也不及细想自个儿有多少能耐,就往
门外冲去。
他要帮助他!他迅速了下了决定。
一路连接带爬的冲下楼,跑过庭院,生销慢了—‘令’局时场明就要死在他
们手里。于是乎,也没注意前方有什么“危险标志”,“吟”酸—声,掐上了
一堵肉墙,狼狈地跌在泥地上。
“浑蛋!你没长眼睛啊?”嘴里咕哝着,抬起眼本想破口大骂,不过杨明在
等着他去救命呢——发觉到那堵肉墙是全身漆黑、脸上有道疤痕的男人,瞧他
连理都不理他,犹自沉思般盯看打斗的屋顶。怎么?他也瞧见杨明有难了吗?
怎么不去帮忙?
扔给他一个大白眼,匆匆忙地拾起木棍,一溜烟的跑到对面二楼窗口,沿着
柱子爬上去。好歹他也是爬树高手,这点高度还难不倒他。
到了屋顶,目睹杨明轻易闪过二名汉子的央攻,其余六名有没有挂彩,他是
不知道,但他是来保护杨明的呢——他深吸口气,大喊:“八个人对付一个手
无寸铁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一对一,不,凭你们其中一人的身材
还比他大上二倍呢!”手挥舞着木棍,完全没注意到场明差点呆住的表情。还
得意洋洋地说道:“现下有我吕玮宝出马,也算你们倒了八辈子楣!劝你们乖
乖束手就擒,不然就要你们好看!”总之是废话一堆,最好那些大汉能将注意
力转向他,好让杨明有逃命的机会。他是该好好感激他的。
他哪知他突然闯来,反而给了那八名大盗有逃命的机会。
他们心底早有谱了!斗杨明是绝斗不过的,之所以还站在这里,是因为杨明
并无伤他们之意——他要累死他们:瞧他们哪个人身上挂彩了?可曾见过像他
一般不伤入半毫,却也让他们逃不出他手掌心的高手?
有!让盗贼闻之色变的,除了“赏金猎人”还会有谁?
想来就令人咬牙切齿!跟前俊美的男子一派悠闲,一点也不像酣战中的男人,
可他们就不同了,不过接了几招,就满头大汗,累得气喘吁吁的,想逃偏又让
他轻易拦住——最后他们不是虚脱倒下去,就是自刃而死,但现在就不同了—
—“还不快走!”杨明朝她怒吼。
她以为她在做什么?她面对的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啊!
为首的汉子瞧出阿宝对“赏金猎人”的重要性,急忙捉住一线生机,朝老六
大喊:“捉住他!”押阿宝作人质,还怕“赏金猎人”不放过他们吗?这大概
是他们唯一的生路了。
离阿宝最近的老六冲上前去,挥舞着大刀,将阿宝的木棍砍成两截,眼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