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你不觉得今天你做事做过了吗?”我犹豫了一下和陈默说了我今天的感觉,那是一种不安感。“我们现在才是刚立足,需要各方面的支援,不能现在就这么锋芒毕露…毕竟这个城市很大水很深,我们才是新人…”
陈默没有回头,而是低头点烟,抽了2口后递给了我。“右子。”陈默看我抽烟的时候似乎很满足,“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你是想站稳脚跟然后向上走。我喜欢的…”陈默说着,悄悄的凑了过来,和我小声说:“踩着别人向上爬。我不需要那么多的支持者,我需要的只是垫脚石和过河桥。”陈默的目光不是那种狂妄或者疯狂,而是冷静。
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冷静。
“还记得大猛子那傻X怎么打我们的吗?众目睽睽之下,没人管也没有人敢管。咱俩活着还是死了可能就是他一念之差。”陈默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我看了看他的手,劲儿很大,捏的我很疼。我明白他激动了。“一念之差啊右子…我们捡了一条命回来。你看到当时他手里拿着的棍子吗?是桌子腿,上面还留着几根固定用的钉子。我不知道大猛子抡到我们的脸上后我们是什么结果,但是…”陈默倒吸了一口气:“我发誓不会让人抡了,从那天晚上我尿裤子开始,我就知道,人必须要狠要踩着人,才能在这个城市立足!”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身边的汽车呼啸而过,这个世界真实的可怕。有一个让你害怕的人是非常好的现象,这是一座你必须逾越的高山。问题是,我们的第一座大山似乎太高了。第一座大山,可能就是这座城市的一个顶点。
不要命也要爬过去,这就是陈默给我的感觉。
我不由得想起了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被人踩得时光,然后看了看现在起码可以挺起胸膛走在街上而且有一些闲钱的自己。
这个城市有很多的高楼大厦很多的漂亮女孩很多的钱很多的我们想要的东西。
在这个阳光不错的下午,我跟在陈默的背后,抽着陈默给我的一根劣质香烟,走在去看一个护士的路上,思考着我们的未来。
7.立足·遭遇
医院里很乱;但是不是繁忙的乱,而是一种十分不自然的混乱。陈默看着里面乱糟糟的人群觉得很奇怪也很着急,立刻加快了脚步。
这种情节在小说里和电视剧里不是很常见吗?男主角来到自己漂亮的女朋友工作的地方发现她正在被人调戏,于是一怒之后XXXXXXX了。我琢磨着是不是这么狗血的情节在现实中真要发生,要是,也算是给了陈默一个机会,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问题是进去我们就失望了,因为我们看到的是一大群人揪住了一个白大褂而不是揪住了一个护士服。陈默扫了一眼人吵人的大厅就打算去找自己梦中的那个女子。不过我还是认真的看了看,因为我喜欢看热闹——尤其是事不关己的热闹。
然后我拉住了陈默。陈默问干嘛,我说,张野猪。
一群家属一样的人围着张野猪,骂的很厉害,看来又是什么医疗事故一类的。张野猪也面红耳赤的大声的喊叫着保安。对面的人数占有绝对优势,推推搡搡的不断的逼近张野猪。我瞅了瞅,似乎根本没有人管这件闲事。果然啊,张野猪的人缘不怎么样。
“干嘛?和咱有关系啊?”陈默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我,准备继续走,充分表达了对我们公安机关的信任。
“不管?”我看了一眼那边肢体语言越来越激烈的人群。说实话我倒不是想帮那个混蛋,只是觉得要广施善德为我俩以后万一被人砍进医院做准备。起码认识一个医生,尤其是一个喜欢钱的医生会方便许多吧?
我和陈默说了我的想法。陈默点点头,原地蹲了下来。我奇怪陈默为什么现在不过去;陈默很有经验的说,现在去也就是帮了他一个小忙,等张野猪被人打的时候再去救他,那可就是帮了大忙了。
“人么,就是贱的。”陈默一边看着两边的冲突升级一边示意我也蹲下歇会。“你现在救了他,他说不定还埋怨你为什么不早点过来;等会挨了家伙,他就会感激我们雪中送炭了。”
我觉得吧,有道理,于是我也蹲下看热闹。
张野猪的嗓子都要喊得嘶哑了,对面有不下3只手抓着他的衣服拉拉扯扯。保安一直不来——或者根本就没有保安。终于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然后我们看到张野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谁啊?谁啊?”愤怒的声音,然后对方似乎上瘾了,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陈默把烟头扔了,然后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俩走了过去。
“干什么干什么?”陈默嘴里喊着,不紧不慢的过去。张野猪看到我俩似乎一惊,揣摩着我们是不是来趁火打劫的。
“跟你没关系啊,你们别瞎掺和!!这是我们和医院的事情!!”对面的一个男家属说道。旁边的女家属立刻和周围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诉说自己是如何入院治疗,没想到光检查费就花了快2万,然后杂七杂八的几乎要了一家人的家底,最后查出来竟然只是妇科病!!“这黑医院这黑医生不该打??赶紧退钱!!不然一定告你!!!”家属们义正言辞。
陈默听了以后,觉得是该打。
我听了以后,觉得是该打。
于是我俩看着张野猪。
“钱是医院收的你跟我说也没用啊…”张野猪委屈的要哭了,声音的哭腔几乎喷薄而出。他现在断定我俩是来落井下石的了,估计正在后悔白给了我们2张名片。
“得了,赶紧站直了。”陈默说着拎了张野猪一把,然后转过去不再看惊讶的野猪脸,只是看着家属们:“你们有话跟我说,我是他哥。”
大家看着少说将近40岁的张野猪,然后又看看20出头的陈默,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平静的只是一刹那,然后对面再次喧腾,其中又来了一个人(我看着像刚才打人的那个家伙)突破人群走出来抓住了陈默的领子:“你算什么东…”
我作为站在陈默右手边的人获得了一个极好位置的打手没有留下任何人生的遗憾,在他没有说完话之前我的巴掌已经上去了。
“啪!!”生意极其清脆,在空荡的大厅上空回旋而下,形成了美妙的音符。
人们再次安静了,刚才气势如虹的人捂着自己的脸惊讶的看着我们。
陈默很帅气也很装逼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本来就乱的不行的衣服领子,然后从容不迫的说出了刚才抓他领子的人没有说完的话:“你算什么东西?”
8.立足·夜
晚上我在拘留所帮陈默盛上了一碗米饭,没有任何菜可以让我们就着米饭吃。
2打6,我和陈默吃了点亏;陈默的伤口还裂开了,流了点血。最终在战斗开始了将近4分钟后警察来了。张野猪不知去向,我们直接被带到了拘留所。
一个屋子关着十几个人,其中包括了和我们打架的家伙。他们显然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而我和陈默很无聊的吃着难吃的晚饭填饱肚子,思索着这几天怎么打发时光。然后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对方关进来了8个人,虽然不是道上的,但是晚上打起来我们还是要吃亏的。毕竟陈默现在伤口不能乱动。
令人意外的是,不到11点就有对方的几个人就有人来保释。
“告诉你们,出去了这事也没完。”被我们最先打的家伙狠狠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出门去办手续。我和陈默琢磨着,真好,不用在这里度过无聊的7天了。
当他们刚刚出去,警察又进来了,并且喊了我和陈默的名字。
“到!!”我们很规矩的高声喊着,然后双手抱头蹲下等待着警察叔叔的各种花样。毫无意外的,对方使了钱,看来这几天我们要熬着了。我到没事习惯了,但是陈默的身体…
“你们出来!!有人保释!!”警察叔叔看着我们,有点奇怪,然后继续说。
陈默和我互相望了一眼,然后很奇怪谁会来保释我们。
“张野猪还算有良心。”我说着,推测出了结果。
然而意外的是门口根本没有人迎接我们。刚才和我们告别的家属大军看到我们也出来了很感意外,然后我们看着更加庞大的家属大军——对方估计整个家族都出动了,起码不下20人。大家在排队办理出拘留所手续时,狠狠的瞪着我和陈默。我估计他们出去一会还得回来,如果我和陈默有机会报警的话。
“难道是张野猪保我们出来,然后看到对方这个阵势给吓跑了?”我小声问陈默。陈默估算了一下对方的实力,小声回答我:“要不咱别出去了,不然出去了过一会也是直接去医院,多不好。”
问题是这不是你想留下就能留下的地方。我们只能签字,填单子,然后借着这个机会我问警察“谁来保我们啊?”
警察说刚才有个人来了,然后更多的人来了那个人就走了。
“我靠张野猪是害我们还是救我们啊!”陈默惊呼。
借着夜色我们走出了拘留所,陈默抓紧时间伸了一个懒腰,看着黑色的胡同里涌现出的大批人群。不排除有人借着黑灯瞎火捡起了砖头,总之我们被人围住了。
“换个地方吧,你们不是牛逼吗?”有个人笑着说,然后推推搡搡的把我们带到了更阴冷的角落。只有一个路灯,让我们无处遁形。
“白天你敢打我!!”第一个受害者向我们咆哮,很快有人说“姑父算了,现在就收拾他们”。然后他们慢慢的靠近。
我估计陈默应该挺高兴的,他马上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见自己的小护士了。只是我比较无辜…
夜色如水,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我俩面对着即将而来的命运十分坦然。对方没有再浪费时间酝酿感情,直接喊了一声“上”然后拳头什么的开始落在我们的身上。我和陈默正在准备抱头鼠窜,但是听到了有人喊我们的名字。
刹车声,开门声,脚步声。
“陈哥!右哥!!”那个声音显得比较着急,然后我们站直了身子,透过人群看是谁这么晚而来闲着没事喊叫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看到了胡子男以及抽着烟的刘二,以及胡子男身后的3辆面包车,以及十几个彪形大汉,以及十几把刀。
9.立足·械斗
在这个城市美丽的夜晚,背对着我们刚刚离开的拘留所大门,天上的星星似乎也暗淡了下去。说这话的原因是因为我眼前一黑,再醒来的时候看到陈默蹲在地上擦着头上的血。虽然我没有再挨到别人的拳头或者砖头,但是在刘二和胡子男赶到之前挨得几下着实够狠的。
两群人对立着,一边是一群视砍人为职业的混混,一边是一个看似很壮大的家族;一边是满不在乎的拿着沉甸甸的砍刀,一边是心惊胆战的拎着脏乎乎的砖头。
两群人之外是我和陈默。老老实实的坐在路灯底下,偶尔会挥舞一下手臂驱挡靠近的蚊虫。
“几个意思啊?”胡子男皱着眉毛吊着眼睛问打我们的人,手中翻弄着砍刀。“我哥你么也动啊…怎么着啊兄弟,哪条船上的水这么高?”
对面没有人说话;刚才喊“姑父”的年轻后生此刻不嚣张了,相反安静的躲在众多长辈的背后想要大隐于市;可惜了,所有人之中只有他的头发又长又黄,真是扎眼,所以不管他怎么躲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刚才最牛X的傻X。
“甭废话了。”刘二抽了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在了地上,在踩灭烟头的同时向前迈了一步。他身后的彪形大汉们也跟着向前迈进,大有鬼子进村的气势。
陈默终于说话了:“得了刘二…都是误会,小事,我这不也没缺胳膊少腿吗?”陈默显得无比大度,刚才打我们的人几乎是感激的看了陈默一眼。我琢磨着陈默什么时候突然开始这么善良了。
“废话,警察局门口呢…”陈默小声的回答了我的质疑,然后说:“没事散了吧,说不定都是朋友了以后,哈哈哈。”
刘二和胡子男略显惊讶的听着陈默大放厥词,琢磨着陈默的脑袋是不是刚才晚节不保给人打傻了。杀气腾腾的人群就这么站着,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而对方的一个大叔对我们开始千恩万谢,说以后一定认我们这些个朋友,一定有求必应,一定那啥那啥。
“给他们让开条路吧,胡子。”陈默说。胡子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人群闪开了一条小径。然后人们开始散去,慢慢的从小径之中穿过,左右都是拿着武器的混混,这感觉一定很发寒吧?
看着即将散去的人群,我默默无语。然后陈默突然说,右子,一会不管我做了什么,记得,我是为了我们在这个城市的立足。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陈默站了起来,然后顺手拿起旁边的家伙手里的一把刀,跟在人群的后面冲着一个背影狠狠的看了下去。
一声惨叫,所有人吓了一跳然后回头看是怎么回事。陈默在昏暗的灯光下持刀而立,刀的血红和地上蹲着的身影都成为了一种华丽的铺垫,让我觉得,**,牛逼。
地上的人拼命的用手在自己的背后乱摸,似乎想要捂住疼痛的伤口;而陈默冷静的冲着他的右手又砍了一刀——现在他开始在地上打滚了。而那些排成了一字的队伍里他的亲戚们只是看着,因为他们的周围也全是这种看起来砍人很疼的砍刀。
“谁说你可以走了…”陈默说,然后用刀指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吼道:“你,你,还有你!!你们留下,其他人滚!!我不想把事情搞大,你们明白。”夜色伴随着杀气腾腾的吼叫显得无比真实,尤其是眼前打着滚的血人更是让人害怕。我看了看被陈默点名的人,一个是今天第一个揪陈默领子的,一个就是刚才那个嚣张的黄发后生,还有一个瘦子我不知道为什么陈默要留下他。
“其他人滚。”陈默最后说了一遍,然后冲着地上打滚的家伙最后补了一刀。
半小时后我们的车停在了南三环,把三个血肉模糊的家伙扔在一间小诊所的门口车就继续开走了。陈默和我坐在后排。他给我点了一根烟,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刚才砍掉的瘦子和黄发的一小节手指头扔出了窗外。
“真脏。”陈默说,然后在车座上擦拭自己的双手。
“砍黄毛就算了,瘦子怎么得罪你了?”我有点不理解,同时看着人体的关节部位有点想吐:陈默说“这是你们欠的”然后将黄毛和瘦子被人按住的小手指“咔叽”一声剁下,血花四溅。“明天带钱来,不然你的手指也不保。”陈默和吓得尿了裤子的大叔最后说,同时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你算什么东西。”
车还在开,陈默似乎刚听到我的问题。
“瘦子?”陈默回想了一下,然后“哦”的一声恍然大悟。“刚才趁黑不是有人用棍子打你的头吗?我看到了,就是他。”
10.立足·医院
陈默晚上还是老老实实的躺进了医院里,等待着自己的天使;而我回到了家,告诉兰我们这一天无聊的经历后兰果不其然的暴跳如雷说我怎么这么笨没有保护好陈默同志。
“我又不是他小弟我保护他干蛋?”我也暴跳如雷,你暗恋陈默可以但你不能把我豁出去啊,这事说的女人真自私,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真是自私。她们总是把我们这些社会主义的大好青年逼得走投无路从而保护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
陈默现在说不定正在医院和小护士**呢,你在这里调教我…兰啊兰,我开始有点后悔当初拒绝陈默把你卖出去了。
好不容易在家里睡了一觉,忍受着兰的教诲和劝导和数落和挖苦,早晨的时候我打车去见了胡子男。
“给了吗?”我抽了口烟问胡子。
“给了,那傻X吓坏了,根本没等到今天早晨七点,三点多就拼命的打电话给我。”胡子男乐呵呵的说,然后给我看书包——书包里的一叠叠钞票。不多不少,三万。
“给刘二送去吧。你送。”我把书包关上了,递还给胡子。胡子男似乎不明白什么意思。“你算是我们自己人,救我和陈默没什么关系;刘二现在算是外人,别让他白做我们面子上不好看。去吧,别让人觉得咱们是看重小钱的人。”胡子男听了我说的话以后,点点头走了。
我买了早点去医院,在食堂里找到了陈默寂寞的背影。
“事情办好了,钱给了,而且果然没人敢和警察说。”我一边将外面买来的包子放在桌子上一边告诉陈默事情的进展。陈默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看着我说“右子她有男朋友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别跟个小孩似的,丢人。”我推开了他。“要怎么做还用我教你?”
陈默恍然大悟一样点点头,然后问我借手机,说自己的手机在病房没有拿出来。
“借手机干什么?”我一边摸出手机递过去一边问。陈默拨通了电话然后说“喂胡子啊啊没事有点事要麻烦你你给我找几个人我要办点大事对带着家伙这次一定要…”
我夺过电话和胡子说别理他别理他,陈默喝高了。
“你是强奸啊?还是夺爱啊?”我盯着陈默的眼睛。
“啊,啊?不是你告诉我这么做的吗?”陈默似乎很不解为什么我要干扰他。
“男人赢得女人不应该是…不应该是除掉竞争者啊…爱情就像赛跑,你应该自己跑快但而不是杀掉所有比你跑的快的对不…”我循序渐进的想要和陈默解释清楚我的意思。
“…不懂,总之我真是…郁闷。”陈默最终默默的打开了桌子上的包子,开始借包子消愁。
一个身影晃了过来,凭着体积或者脚步声判断我也知道是谁。
“哟,这不是人家张医师吗?”我回头假装认出了张野猪。“不忙啦?昨天一定工作特别忙吧?啊?”
张野猪一脸的尴尬说见谅见谅,去拘留所的话多有不便于是自己就没有动身探望一类的废话。
“你当我们是为谁栽进去的?”陈默没有回头,继续吃着好吃的包子。闻着真香,我觉得应该赶紧打发走张野猪然后我也吃几个解饿。
张野猪笑着说,所以这次我来报答陈大哥啊。
“报答?”陈默的眼神怪异的转过来,看着张野猪,然后伸出手去摸了摸张野猪的腰——那里是陈默开刀的地方,这个动作让人有点不寒而栗。“用钱啊,还是用你的猪腰子啊?你砍了我一刀,我帮你砍了别人几刀,你他妈都不说去把我和我兄弟保出来…报答?”
张野猪笑的更尴尬了,然后赶紧说“别动气别动气,你猜我昨天到今天都在干嘛?”
陈默不耐烦的踹反了一张桌子。我的包子掉在了地上,于是我也发了脾气,拎起了旁边的凳子。“你在干嘛?”我问。“要是说你在开会忙的没时间,我现在就开了你的瓢!”
“嘿嘿,还真就是在开会。”张野猪一笑,然后赶紧挡着我要落下的凳子喊“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让他说完,娘的废话这么多。”陈默不耐烦的说。
“我,我把那个叫婕的护士调到陈大哥的病房了…”张野猪笑的,又尴尬又自豪,仿佛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善事一样让我恶心。
11.立足·女人
我说不清楚张野猪的马屁是不是拍的恰到好处,反正陈默立刻换上一副见到亲人的表情和张野猪握手,说自己没有看错人。两个人之间的友情瞬间加固了不少,我敢说在这个特殊的时刻陈默甚至觉得他最铁的兄弟是张野猪而不是我。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这个典故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
陈默告诉我,帮他把住院时间加长一个礼拜,他要“静养”。
然后我很严肃的告诉陈默:“你要是再在医院休息不回来的话,兰就要过来照顾你了。你不想兰过来吧?”陈默想象了一下兰,然后很不耐烦的挥手。“她过来干什么?别告诉她我住哪个房间。讨厌的女人。”
喜新厌旧是每一个男人都会有的感觉,我理解陈默。但是,兰似乎对陈默开始认真了,我不能理解兰。
其实昨天晚上和兰谈话(就是她呵斥我说我没有保护好陈默,我脉脉不得语)的时候,兰话里话外是一种对于陈默的崇拜和依赖。说来说去好像是兰觉得我们2个人孤胆神威去刘二那里把她救了出来,当然了,陈默为了兰“连命都不要了,用命去保护我”的表现更是让兰的心开始跳动。
“我觉得…活着也许不光是痛苦呢…”兰最后留给我一个小女生的表情。
我回忆着兰,那个大胸脯的女人,那个世俗的大胸脯的女人,那个世俗的想要报仇的大胸脯的女人,那个世俗的想要报仇的同时身患绝症的大胸脯女人,竟然爱上了一个想要卖掉她的陈默。事情很可悲。
虽然和我无关。
“兰有什么不好啊。”我问陈默。
“除了胸大有什么好?”陈默反问我,同时一脸对于气质美女的赞叹和自己脱俗的高贵。
我也在想,除了胸大,而且收留了走投无路的我和陈默以外,兰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