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五年前·五年前
陈默彻底好了以后我们回了一趟云台歌舞厅。
现在那里一群群人高马大浑身纹身的混子已经能认出我和陈默的脸了,当我俩进去的时候,明显看到他们的谨慎和小心。估计这么多人要是一哄而上,我俩就死无全尸了;可是他们也不会弄明白为啥我们这么点人(具体说是2个)就敢来这里。
很简单,今天我和陈默是来这里办事的,办大事的,所以我们不希望更多的人跟着。
具体是什么事?我们来要钱。
其实说白了我们是来讨要前一阵被拖欠的工资…这件事总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吧?虽然丢人,但是毕竟这里也算是我们打工的第一个场所,虽然留下了许多不好的回忆。可以说,这是我们在这个城市的第一站。
里面的老板似乎不认得我们又似乎认得我们;总之我们找出了当时签的临时合同——说明黑社会也要正规啊——然后要求把两个月的工资给我们拿出来。
陈默现在的名声有点了,人们都说陈默是一个可以让任何人闭嘴的人,而且会是永远闭嘴。所以老板看了看
合同就给了我们钱。而且我估计是我俩一年的工资还要多。
“以后这里您也多担待。”老板看着我们真诚的说。
凯旋而归。
兰现在在家里每天都等着我们带饭回去,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兰也是第一个因为我们而被绑架的女人了,可见她也是我们的功臣。无奈的是,陈默的心思现在全部在护士的身上,对于兰的生活和现在的表现完全无视,对于胡子的邀请庆功也完全无视。每一天没有事——其实每一天我们都确实没有事——陈默都会拖着我去医院逛一逛,期待着能够跟小妹妹搭讪。
张野猪表现的很热情,经常问寒问暖的。我俩也心照不宣的接受着他的阿谀奉承。陈默现在行事作风已经开始像一个标准流氓了,比如上食堂打饭不排队,只为了跟在那个“婕”的背后闻一闻发香。
“你恋爱了。”我跟陈默分析。
“估计是。”陈默说,脸上是初恋一样的色彩,虽然这不是初恋。
我有点茫然。
如果当初刘二他们抓走的是婕,我们还有今天吗?
女人就意味着弱点。我深深的知道。
但是陈默,现在只会开心,而不会明白这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第二章 立足
1.立足·新的起点
一个人的地位不是他自己决定,而是周围人一起决定,这个人是否为一个人上人。人命只有一条,所以才显得珍贵。
陈默和我现在的生命总算是有了一定的价值,起码不会死在街边而所有人都不闻不问;起码会有仇人冒着三十度的高温不辞辛苦的赶过来给我们俩的尸体淋小便,如果放狗叼尸体我也不会意外的。
有人恨你代表着有了生存的价值,陈默在当年很得意的这么告诉我。
“我们只是蚂蚁,而现在不过是成了大蚂蚁。”我一直告诉陈默这句话,一直一直。
遗憾的是,蚂蚁不会听我的这句话。
我和陈默出名之后并非一帆风顺。某一天的早晨陈默下楼去吃炸油条,正在等豆浆的节骨眼上不知道来了三个什么人,劈头盖脸的用手中的铁棍打了下来——陈默一边躲一边跑,最终用双手把油锅掀飞了过去。对方被烫到了,愣了愣掉头跑走;而陈默的双手已经重度烧伤。
在这个某一天的第二天下午,我陪着陈默去医院换药回来,一辆面包车突然的蹭着我的胳膊急刹车,将我挂倒在了地上并且打了好几个滚。车门一开下来了4、5个人开始强行的要绑陈默上车;万般无奈之下我摸出了枪,胡乱的冲天空放炮一样的射击。面包车的人吓坏了,扔下陈默开车离去。
在这个某一天的第二天下午的第三天半夜,门上被人栓了一只死鸡,鸡血到处都是,而且门在大半夜时还被人扔了好几块砖头。
我和陈默淡定的看着这一切,顺便将那只鸡煮了打牙祭。
“妈的,什么世道!!”陈默吃完了鸡(大部分时间是兰在喂他,他的手现在还不能用)以后,愤恨的踹翻了桌子。我心疼的看着大半个鸡腿跌落在了地上,无能为力。
“既然咱们现在负责新华路那边的小吃街了,”我安慰陈默,同时仔细的判断掉在地上的鸡腿究竟还能不能吃:“那么现在想把你拔下来的人肯定不少。想开点吧,他们多试几次都不行的话就死心了。”哪一个时代的开始都是很不稳定的,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它稳定下来。
陈默给胡子男打了电话。我们估计胡子男肯定知道是谁在使阴招暗算我俩,毕竟和胡子男竞争的人胡子男应该心理有谱。
“这个,不好说。”胡子男接了电话以后仔细思考了半天,告诉我们这么一句。“反正你哪里不安全,不如搬到我这边来?”然后胡子男说自己住的这边周围起码还有十几个靠的住的兄弟,真要是出事也不至于没有照应。
陈默拿着电话看着我,意思是询问我的主意。
我先是摇摇头,继而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陈默拿着话筒看着我,然后说:“到底什么意思?”
胡子男在电话那头一愣,说没啥意思没啥意思,我不是说陈哥和右哥怕了,我就是说来我这边收款子啊玩啊方便点,您二老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就算了当我没说…
陈默“哦,啊”的应付着胡子男,好不容易挂了电话,然后问我刚才是什么意思。
“没想好去不去。”我坦白。“咱们去了,兰怎么办?”
兰在桌子旁看着我,说,我跟你们去。
“跟我们去?”陈默怪笑了一声。“你算是什么身份?谁的女人?”
兰先是一愣,然后咬紧了嘴唇。“姓陈的,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可没有这么说过,你也没有这么说过,现在稍微抖起来点了,就开始变脸了是不是??”我看的出兰很生气,是一种被侮辱后的愤怒。而陈默似乎被这几句话镇住了,脸色变得严肃。“右子,”陈默喊我,“出来咱俩说说。”
我跟着陈默走出了地下室,听着里面兰摔锅砸碗。
“我不想兰跟着咱们走。”陈默开门见山。
“我也是。”我点点头,理解陈默的意思。“毕竟太危险,上次被绑架幸亏她没出什么事…我知道你是为她好…”
“为她好?”陈默不耐烦的打断了我。“呸!老子可没空。你要知道,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我们俩的来历背景;只有兰知道。如果别人发现我们只是糊弄人发家的小瘪三,你觉得我们还能立足吗?”
我吓了一跳,根本未曾想过陈默是这么考虑的!我看看灯光昏暗下的陈默,他的眼神在发光;而后我回头看
看屋子里的兰,她的身影映衬在门帘上,妩媚动人。
“你想灭口?”我问陈默。
“不,当然不是。毕竟兰对我们有恩。”陈默说。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打算,把她卖出去。”陈默没有等我松完这口气,转过身看着兰那诱人的身影,认真的告诉我。
2.立足·人肉
陈默的话我不能不当真。出于对他的理解和尊重,我和兰说了一夜,让兰现在就回老家。
“如果你觉得钱不够,我还有。”我对兰说。我没有打算骗她,我身上还有2、3万的现金,都是上次胡子男留给我们的。我觉得这个城市兰应该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了,所以如果只是钱的话,我们应该可以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
谁知道兰听了我的话以后,竟然没有答应。她只是看着我,让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她一个问题。“是不是担心我所以让我走?”兰问我。
陈默在里屋睡觉,呼噜震天。我想着陈默说的“卖掉她”的话,哆嗦了一下。“是的,担心你。”我坦言,但是没有说出是担心陈默对兰下手。
“没事,我不怕。”兰释然的笑了,笑的很天真,让我一瞬间觉得这个出来一直混社会的妓女如同一个纯洁的高中小女孩一样。现在的感觉,是我和陈默连这个被多少人糟蹋过的女人都不如。她是为了钱为了生存而出卖自己,我和陈默是为了钱为了自私而出卖她人。怪不得总说我们这样的人要遭报应,我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情。
“总之你必须回去。”我和兰摊牌。
“我不回去,没事我就睡觉了。”兰也和我摊牌。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最后忍不住推醒了在我身边的陈默。“干吗?”陈默对于被人叫醒非常不爽。“和你商量点事。”我点着了烟。
陈默坐起来,和我在黑暗中互相吞吐。
“兰的事情?”陈默先开了口,然后搔搔脑袋。“我估计就是这事吧?”
“没错。”我坦言。“我觉得吧我们是不是做过了点,这么下去…”
“兰够惨了。兰活着没有意思。”陈默叹了口气,然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我们不需要顾及这些事情,只要我俩能够一直向上爬,有一天能够帮她杀了大猛子,我觉得她会原谅我们的…而且肯定会感激我们。嗯,所以我觉得这样挺好。”陈默说完了自己的看法,直接倒下准备继续睡觉。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于是我把枪拿出来,开始一颗一颗的数里面的子弹。
陈默被这个敏感的声音惊醒了,然后点着了打火机借着火光看着我。
“你干嘛这么晚了?”陈默盯着我——盯着我手里的枪。
“没事,你睡觉吧。”我满不在乎。但是陈默还是坐了起来,同时把灯开了。“我不困了。”陈默说着打了个哈欠,然后又点上一根烟。
窗户外面是一片黑暗。
窗户里面是两个心照不宣的人。
“这事,我不做了。明天去咱们的地盘看看。”陈默说,然后关灯,睡觉。
我把枪扔到了陈默的枕头旁边,然后也睡觉。
3.立足·试炼
我们究竟算什么,我和陈默都没有底儿。
所以我们需要试一试,我们究竟算什么东西。比如,我们如果不带着枪,还能够底气十足。
第二天陈默和我带着兰去我们的“新华路”吃饭。记得哦,是我们的新华路。
随便找了个餐馆进去,然后点了一堆吃的,就着劣质白酒我们就开始吃饭。兰开始时只是惊讶我们三个人怎么可能吃这么多;然后看了菜单后惊讶于这么一桌菜竟然要近2000块钱。
“你们疯啦?”兰说。
“吃你的。”陈默说。
“服务员!来一瓶果粒橙!”我说。
吃了有一个小时,陈默就酒饱饭足的喊,服务员,结账。
一个服务员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先生,一共2300。”说着还像模像样的给了我们账单。陈默等的就是这一刻,所有的装逼属性瞬间爆发:“你不认识我啊?”
服务员打量了打量陈默,然后热情的说:“哦哦哦,原来是老板,原来是老板…”
陈默得意的看着我和兰。
“那给您打个九折好了。”服务员继续说。正要喝水的陈默手一哆嗦,杯子摔碎了。“什么?”陈默惊讶的问。
“这个,杯子还得收您50。”服务员客气的说。
我和兰乐不可支。
“叫你们老板出来。”陈默对于服务员没有认出来这条街上的老大感到很失望。
“没必要。”服务员依然微笑的说,同时厨房里出来了几个浑身油腻的彪形大汉,手中是还在做饭的菜刀啥的。“不给钱啊?”他们明知故问。
陈默委屈的看着我。我耸了耸肩。然后陈默将桌子上的盘子扣到了服务员的头上。兰不笑了,紧张的看着这一切。
我开始点烟,抽了一口递给陈默。
陈默抽了一口,一字一句的说,叫你们老板滚出来。
几个大汉似乎明白了我们不简单,迟疑着要不要动手;但是被打了的服务员哇啦哇啦的叫着扑了上来;我站了起来——同时和兰说了句你先出去——然后从侧面再次踹倒了服务员。这次我听到了肋骨的脆响。
一群人就要扑上来,陈默不慌不忙的蹲下身子拿起刚才的盘子碎片,用锋利的一头逼住了倒在地上的服务员的脖子:“过来试试啊。”
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对面的人没动。
“不过来啦?”陈默说,然后将碎片刺的更深了;血不再是流,而是喷。“这个盘子多少钱啊?你的命够吗?”陈默边抽烟边问。我依旧坐着,拿起茶壶晃了晃,然后喊,服务员,茶水。
我们僵持着。地上有一个人在流血。陈默和我都很开心。
“谁啊?闹事找死是吧?”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刘二来了。
4.立足·刘二
刘二其实是一条汉子,我不得不说。
其实我们和胡子男聊过刘二这个眼神凶狠的角色,因为他给我和陈默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后来才知道,是个外地人,来这里打工时在黑参观和老婆吃了顿饺子被人敲诈了200块钱。这还不算什么,问题是饺子馅有了大问题,大半夜的老婆的肚子疼的厉害,当刘二抱着自己的女人跑到医院时,女人竟然咽了气。
刘二的女人肚子里进了一颗图钉;就是这颗小小的图钉害死了刘二的女人。
于是这个从小农村来到大城市的朴实汉子跪在火车站哭了一夜;除了哭,他找不到别的办法。
后来他去找餐馆算账,关键是无凭无据无钱无势力的刘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报仇?很明显的结局是刘二被一群痞子当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揍了个七荤八素。满脸是血的刘二没有退缩,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菜刀,就是要砍饭馆的老板。
哪怕一刀,老子也要为女人报仇!
刘二被人打的第二天,人消失了。不过,没有人相信这个执着的汉子会这样善罢甘休。大家纷纷猜测着刘二会用什么方式在什么地方报仇。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也许是刘二的决绝吓住了所有人,反正前饭馆的老板最终决定听从大家的建议先回老家几天避避风头,等公安局抓住刘二再回来也不迟。于是在一个晴朗的黑夜,老板带着老小去了火车站,等待着唯一一趟回家的列车。
故事就到了这里。后来有新闻的记载是夜半火车站的意外,有几人回家心切而失足在火车来的时候跌落站台发生意外。也有人奇怪,说为什么一家三口全都掉下去了。
没人关心掉下去的是谁,反正当大家再注意到的时候,刘二已经是餐馆的老板了。
“是条汉子,”陈默说,然后看着我示意我继续把话说完。于是我说:“但是为什么连小孩也不放过…过分了吧。”
胡子男正在兴高采烈的讲着传奇故事,听了我们的问题似乎很惊讶。“道上当然要心狠手辣,不然,谁怕你?就要这样,你杀我一个,我杀你全家。所以刘二一直让所有人害怕。”
陈默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不明白他点头是为了什么,但是我也点了点头,仿佛我俩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说不定还灭过好几次门了。
“不过,刘二这次翻了船,也是可以了;走了这么多年没有人动到他,慢慢的竟然也成了一个角色;现在也不是当初了,刘二又结婚生孩子了,不敢那么拼。不过话说回来,也犯不着那么拼了。每天饭店的抽头足够他过的舒舒服服。”胡子男说的时候一脸羡慕,仿佛是他月入几万一样。
刘二的故事就到了这里。
我和陈默一直若有所思,觉得这么狠的角色我们俩是怎么把他拽下马来的。
运气?扯淡,怎么可能是靠运气。实力?更扯淡,怎么可能是靠实力。
最后的结论是,不是我们强,而是现在的这个刘二不再是当年那个充满愤怒的刘二了。
刘二变弱了,因为他现在结婚生孩子有了自己的生活。
我给陈默点了根烟。
“我可不想被人扒下来。”陈默和我说。
我也不想。
现在刘二就站在我们的身后。我们觉得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上去,或者下来。
5.立足·经验
刘二认出我俩后笑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呵斥着那些还在持刀而立的废物们回去干活,看着陈默按着的服务员也是脏话连篇,最后和陈默说,给我个面子,算了吧。
陈默放开了地上的人;可怜里面连一个人都没有出来扶他,他只能自己慢慢的往回爬。
“下手狠了点。”刘二看着地上的人和陈默说。
陈默扶了一把椅子坐下,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想到这里是你的地方。
“什么我的你的,现在是我们的地方了。”刘二笑了笑,然后缓缓的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了出去——我和陈默本能的一躲——但是目标并不是我俩,烟灰缸径直的飞向了地上服务员的后脑勺。一声惨叫,血花四溅。
“你他妈不认人啊??”刘二说着似乎生气了,站起来猛踹地上的人。
我和陈默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关键时刻还是站在门口的兰进来拦了拦刘二。
“算了,不懂事没下次不就行了。”陈默很大度的说。刘二又狠狠的补了几脚,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后坐下,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问:“哦,对了咱们说到哪里了?”
几个人在屋子里紧张的拾掇着,清理着乱七八糟的桌子椅子,还有人拿着墩布擦净了地上的血迹。几个人熟练的不行,一看就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嫂子也坐啊。”刘二也给兰拉了一张椅子凑在桌子旁边,然后问我们俩是谁这么有福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女人。
“你要给你。”陈默打趣,“我俩没福分啊。”
兰似乎在生气。刘二又好好的打量了打量兰,说我俩没眼光也没运气,这么好的女人就这么荒废着真可惜。
“嫂子一看就特纯,你们当着人家打架也不怕吓着人家。”刘二说。我差点喊“她什么没见过你没见过的她都见过了和她上过床的男人比和你打过架的人都多她什么没见过…”这一类的话。
不过我突然发现,兰不化妆的话,原来也能显得比较出水芙蓉。
而我又突然发现,兰似乎很久不化妆了。
女人的变化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是什么我可没有敢乱猜;但是,兰似乎现在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着陈默。
陈默可能没有发觉,因为他现在有了新的目标,也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兰认真的当女人看过。
刘二又点了酒和几盘子下酒菜让我们喝。
“这趟浑水,你们既然和我一起上船了,我就不得不说点什么。”刘二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严肃的刘二。“你们的胆量我没话说,但是想要立足的话胆量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什么人最可怕?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而是那些最底层的!那些人命不值钱,一闭眼拿着刀就什么都值了;小心点吧,有时候做人一定要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你刚才还不是告诉我们要狠么。”陈默喝了酒,对于这样的说教似乎很不耐烦。
“所以,或者,就是不要给他留路。”刘二的眼睛亮了起来。“给你的仇人留下一丁点的余地,就有被报复的可能…要不然就不下手,要不然就下死手!”刘二的嗓子粗的不行,沙哑着向我们嘶吼这一小段话。我和陈默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微醉。
“就是靠这个我才能走到今天。”刘二满意的看着呆住的我们,心满意足的喝酒。
“果然啊,不愧是做过老大的人。”陈默笑了笑。
刘二立刻谦虚的说哪里哪里以后都是你们的时代了啊哈哈哈哈…
“听说,你以前还杀过仇家的小孩,是真的吗?”陈默似笑非笑的继续问。
刘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楞了很长时间。
6.立足·未来?
陈默走出门的时候一脸的得意;说不上我们获得了什么,但是起码戳败了刘二的锐气也是很让人开心的。陈默一直兴高采烈的说“你看看,咱们现在已经完全压制那傻X了。”我倒是觉得陈默挺2的,这些毫无意义的较真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刘二也不过如此嘛…根本就没胡子说的那么牛X。是咱们高看了他,还是咱们小看了自己?”陈默又开始点烟,然后给了我打火机。我也开始抽。虽然我们现在有了一些钱,但是我们抽的依然是5块钱一包的中南海,以
此来忆苦思甜怀念我们当初穷的在大街上捡烟屁股抽的那段时光。
兰一直跟着陈默脸上是一种夫唱妇随的自豪;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啊天大的误会。女人为了恨报复人顶多杀你一个,但是为了爱报仇估计就要诛你九族了。我粗略的推算了一下,估算着如果兰知道了婕的存在后会不会连我一起杀了。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斗虽然不见硝烟,但是百分之百见人命。
渴望爱情的女人吗…我看着兰的背影,觉得这个社会真是复杂。
陈默走着走着,好像突然恍然大悟发现了兰一样,搔搔头跟兰说“你先回家去,我和右子去办点正事。”说完给我使了个眼色。
5分钟后我们目送兰同志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而我俩步行着向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