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出门打车,对师傅说:“去市区医院,快点,草的。”
14.五年前·陈默的遗嘱
陈默安静的在楼道里,看上去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气。我过去翻了他起来,说,哥们,我带钱回来了。然后理直气壮的喊:“护士!!他妈的!!医生呢???”
5分钟后陈默终于躺在了床上,脸上还是酱紫色,豆大的汗珠在流,表明这小子果然命硬。我知道他很疼,因为我也闹过肚子。“医生呢?”我忍着怒火,毕竟不希望一会陈默进了手术室出来以后少点什么器官。
“哪个医生?我们这里是挂号制,不是哪个医生都可以接手手术的。”护士的眼睛很好看,但是我来不及欣赏了。
“就是那个!!早晨来的时候!!长的很像野猪的那个…”我一着急就把实话给说了,然后自己一愣。
“哦,张大夫。”护士似乎没有意外我说野猪这个词;看来大家都有这个共识。不过我们确实不该看人家长的像什么就叫人家什么。
护士打了个电话,然后同情的告诉我,现在张大夫来不了。
“为什么?”我看了看表,明知故问的反问。已经快11点了,医生也该回家了吧?
“他现在在值班室…”护士说,我大喜,但是护士接着说:“但是还有一圈才能完。”我悲哀的听着后半句话,然后看了看床上的陈默。
“带我去值班室。”我说。
走廊里很昏暗,跟太平间似的;但是值班室里很热闹。我一进去,发现这里真是欢乐的大海洋,56个民族56朵花,一副其乐融融全世界人民大团结的样子。
“干嘛?”我还没找出张大夫,他倒是一眼认出了我。
“我带钱来了,麻烦您动刀吧。”我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我下班了。”这###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他是介意我白天当众说他野猪的事情。没错,医生嘛,多动一个手术不多,少动一个手术不少。
“张大夫,您看,我今天…不懂事了,我朋友真的很难受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算帮帮我,给我们一个面子可以吗?”我讪笑着。周围的人都看着麻将,根本没理我。
“碰。”张大夫果然妙手仁心,关键时刻抓住了南风。
然后我上去一脚踹翻了麻将桌。
“你干嘛你干嘛!!小刘打电话去保安室!!快…”张野猪以为我终于要动粗了,吓得喘气那叫一个快。但是我只是拿出了一叠人民币亮在了他的眼前,他就愣住了。“别打电话了。”我说。一个年轻的男护士已经拿起了电话,听我说了这句话后看着张野猪。
“呃…别,误会了。我朋友,开玩笑呢…那个,在哪个病房?”张野猪(我开始喜欢这么叫了)立刻换上白大褂然后顺手拿过钱走出了值班室。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要打电话的小年轻都没有反映过来。
陈默顺利的进去了。没多久顺利的出来了。脸上还是没有血色。但是我知道我可以松一口气,躺下休息一会了。手术很顺利,我很欣慰,于是我掩护着陈默进了病房,并且交了20块钱包了陈默右边的床准备陪他过夜。估计他怎么也要明天醒了,今天晚上我只能无聊的一个人数星星熬夜了。
“右子…”陈默突然含糊的说。我吓了一跳,不该啊,他应该在麻药啊。旁边的护士也吓了一跳,暗暗佩服陈默是条汉子,这么麻都不倒。
“弄死他…”陈默继续说。护士现在听了以后看着我,我假装不知道,然后走过去附着陈默的耳朵轻轻问:“谁?”但是陈默没有再说话,而是咳嗽了一下,睡着了。
梦话?
不管怎么说,如果陈默挂了,那么这就是他的遗嘱了。问题是,他想弄死谁?
是我?
是张野猪?
是间接让他这么惨的胡子男?
还是这个社会?
我迷迷糊糊的倒在旁边的床上,黯然睡去。
15.五年前·张野猪
陈默醒来的时候我还没有醒;所以我起床的时候陈默已经消失不见了。最后不无意外的我在食堂之中见到了陈默,看见他虚弱的吃着早点——那恶心的流食,脸上全是捡回一条命的庆幸。
“昨天的护士真难看。”他见我走了过来,招呼我坐下一起吃饭,然后和我开始发牢骚暗示我他已经痊愈了。“胡子男那边你怎么样了?”
吃饭,闲聊。我把胡子男那边的事情说了说,意思是问陈默要不要继续和胡子男纠缠下去。“反正他不像是大猛子的人,也不像是大猛子的敌人。因为他不牛逼。要是大猛子的人他肯定要牛逼;要是不是大猛子的人想在
这个城区和大猛子对着干,他也要牛逼。”我分析了一下形式,然后等待着陈默拿个主意。
“当然干,起码他有钱。”陈默一语道破。“我们的命不值钱,就算是住医院我们都要紧巴紧巴的,很不爽啊。”陈默当然还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
我俩还在吃着早点,张野猪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陈默老远的就看见了那硕大的身躯,警惕的问我是不是没交住院费。我说交了,陈默于是安心的继续吃:刚才他已经做出了起跑的姿势,准备逃院了。
“没事了?哈哈,果然年轻够强壮的啊。那个谁,来点清淡的!不知道伤口没好病人不能吃辣吃咸吗??”张野猪和陈默打了招呼,然后呵斥着食堂的员工给陈默换菜。陈默有点惊讶于自己的礼遇,询问的看着我。
“张…张大夫给你主刀的,效果看来真不错。”我解释道,然后庆幸自己这次总算没说漏嘴。陈默当时估计肚子疼的厉害,根本没认出这就是一开始弃他之不顾的那个大夫。
张野猪假装很辛劳的探查了一下陈默的情况,然后给了我一张名片。我看了看名片,然后看了看张野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以后万一有个急诊或者什么不方便来医院的,给我电话。”张野猪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走出了食堂。
陈默赶紧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哦,钱。怪不得这么照顾咱们。”陈默不屑的说,然后继续吃。刚做完手术这小子居然这么牛逼,这么有胃口。我本打算撕毁这张充斥着钱臭的名片,想了想还是揣进了口袋。
“下午你要是能动,和我去买手机。”我跟陈默说。“以后胡子男需要咱们随时能够联系。”
陈默点点头,觉得自己是该配个手机了。
然后他正要说自己希望的手机什么样,眼睛突然直勾勾的盯着我,如同要草我一样。我惊讶的看着他,然后顺着眼神向后看去…
一个天使?
没错,一个天使。一个娇嫩的护士,带着没有睡醒的疲倦,站在食堂的门口。
如果说兰很好看的话,那么这个天使就可以说是天上的仙女了。绝对不是兰那种“大胸脯”就可以媲美的。
那是一种脱俗的美,不施粉黛,最重要的是——裙子很短。
“下午我觉得我需要在静养一会,你自己去买手机吧右子。”陈默立刻露出了一脸的痛苦,表示自己的肚子
很疼不能和我去了。
我耸耸肩,并不意外。
16.五年前·一个下午
我注定自己一个人走向了大街上那些张牙舞爪的手机店,买了两台最简单的手机。第一我不想太复杂因为我没有时间研究怎么用,第二我觉得我应该节省。因为我又多买了一台高档点的手机,送给兰。
我不知道兰是不是喜欢陈默,我只是知道她总是帮着我们。但是今天上午的情形让我知道兰不会在得到陈默的一丝一毫的想法了,这毕竟是可悲的,是无奈的,是我们所不能控制的。红颜祸水啊。
所谓红颜祸水,就是怕红颜之上又出来一个更加红颜的,男人们就立刻把持不住了,去追寻“真爱”了。所谓真爱不过是一段时期之内最漂亮的那个,所以真爱只是一个形容词而不是一个名词。陈默今天下午会做什么我
不知道,反正不会安静的躺在床上看天。
最终我买了3台手机然后买了手机号再然后我先回了医院。陈默果然不在床上,于是我把手机塞在了陈默的枕头下面自顾自的回家去。要知道兰还在担心我们死没死呢,我们都没有和她报个平安…
一个人慢慢的晃回家——姑且算是家的地方吧。地下室总是又脏又乱,让我很不爽。不过今天乱的真可以,地上还有电视啥的…电视?
我楞了一下,然后几步冲进了我的房间。
一片凌乱。有厮打的痕迹。
我很不仗义的没有第一时间响起兰,而是立刻冲向最里面屋子陈默的床下一摸…谢天谢地,枪还在。
“兰??”我吼了一声,同时把家伙拿在了手里。
没有人回应。
于是我去砸对面的门。
“谁啊?”门帘没有开,里面的声音怯生生的,紧张的说:“我们和对面不认识,连话都没说过…”
“废话!!老子也没说认识你!”我怒道,然后猛然意识到他们是在害怕。“对面的女人呢??”
“不是你们带走的吗…”里面的人还是没有露面。
我跑了出去,四处张望。然后立刻打车回了医院。在出租车上,我拨通了胡子男的电话,他立刻就接了,显然比我还着急。
“怎么找不到你们人??赶紧来饭馆这边!!让来人谈判,点名要陈哥!!陈哥能来不?”胡子男在电话里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到了医院后看到了正在玩手机的陈默,二话不说将他拉上了车直接冲往胡子男那里,然后我和他说今天下午的见闻。
“枪…”陈默也是第一反应小声的问我。我说,我带着呢。
陈默一下子底气足了很多,说,给我。
我递了过去,他接住,说这次老子照样一个人吓死你们全部…正在自言自语,突然他等大眼睛问我:“子弹呢?”
我也一愣,“子弹?”
原来陈默自从上次走火后立刻变得小心谨慎,枪里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放子弹;而我竟然没有发现我拿了把空枪…
陈默不说话了,愣了愣问我,谈判是几点。
“6点。”我说。目前出租车的时间是5点45。回去拿子弹?来回是飞机的话有可能。
然后陈默摸了摸枪,问我:“你怕吗?”
出租车没有停,还在继续前进。
17.五年前·谈判?
胡子男跟迎接自己亲爹一样将我俩接了下来。“陈哥…”胡子男有点惊讶的看着陈默惨败的脸。“没事,最近身体不好。”陈默安慰了他一下,然后看着对面的一个小饭馆。“里面?”陈默问。胡子男点头。
陈默走,我跟着,胡子男陪着。小餐馆不大,但是对面的桌子坐着的人一眼望去就叫人害怕。眼神凶神恶煞,动作凶神恶煞,就连他们坐着的椅子都很凶神恶煞。
“是你打伤的我们兄弟是吗?”一个正在吃花生米的人问。陈默先找了个椅子坐下,对面的人立刻被镇住了。毕竟这气势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其实我知道,陈默是太累了,在不坐下就直接摔倒了。
“伤了那么多人,我哪里知道是哪个。”陈默说。这是实话,他也不认识对方是谁啊。我坐在他旁边,琢磨着事情怎么开始怎么收场。
对面的人显然有点陷入僵局。然后有人冲着胡子男喊,总之你是不打算放手是吧?胡子男还没说话,陈默问:“先说我的事,别打岔。”于是所有人又都看着陈默。陈默这个B装的,哎,可以说是到家了。陈默的本意大概是问问有没有我们的事,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但是明显所有人都觉得陈默再替胡子男出头。包括我。
这小子难道现在神智不清啊,这么###…
“你想先说这件事,我们就说这件事。”吃花生的人摔碎了碟子,然后他们身后的小门开了。
是兰,被人抓着,露了一个侧影。身上看不出是不是衣冠不整,但是被打肿的眼睛已经证明了他们动了粗。
“要是她有事…”我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愤怒了起来。
“现在还没有,不过看你们的诚意了。”吃花生的家伙笑了,得意的认为抓住了我们的把柄。
“刘二不带你这么上脸的!!”胡子男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出人意料的喊了一声。
“是你要踩街的,你他妈管我?”花生豆男的名字终于被我知道了,我记了下来,刘二。要是兰出了事,我饶不了他。
“总之今天是要出结果了,那个拿枪的,牛逼你现在一枪崩了我,不然你信不信我给你玩个现场的花样?”刘二狞笑了一下,站了起来,开始解裤腰带。
我站了起来,陈默极其敏捷的出手按住了我。“没事,兰有病,敢动他就死了。”陈默轻轻说。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打算看着一个娘们因为我们两个爷们受这个奇耻大辱!
“###敢去试试!!”我还是站了起来。对面的人也全部站了起来对着我骂。唯一最有气势的就是端坐不动的陈默,估计现在他虚弱的站不起来。
“不服就打死我!!”刘二没有搭理我,眼睛只是盯着陈默。
陈默注意到了刘二的目光,忽然一笑。“我为什么打死你?”陈默突然开了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陈默。
“你看,你们现在人多,我又打人在先,女人又被你们抓住了,我崧了。”陈默分析了现场的形势,然后说出了这句话。
对面的人满意的笑了,除了胡子男。胡子男的表情是一种被欺骗了的表情。
“胡子,滚吧!!明白没?你请来的人都崧了!!这事今天就完了!!”刘二哈哈大笑,得意的开始系裤腰带。
胡子男哭丧着脸,没有吱声。
“谁说完了?”陈默突然又喊了一声。所有人一愣,停住了笑,然后盯着陈默。
陈默缓缓的从背后拔出了枪,我注意到刘二似乎抖了一下想躲,但是很快镇定的站在哪里,喊着“行啊,打死我试试!!”我靠,鱼死网破?难道陈默忘了没子弹吗?
陈默摸了摸手枪,然后出人意料的扔给了刘二!!
刘二吓了一跳,叫了一声才接住,然后不知所措的看着身边的人,然后恶狠狠的问陈默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连累你的兄弟,我不是那么想搞大的人。今天咱俩玩。你不是牛逼吗?”陈默说。“现在该你了,牛逼,牛逼你打死我!”
18.五年前·谈判!
这次是刘二傻住了,哆嗦了一下,然后立刻又恢复到了凶神恶煞的模样冲了过来。枪直接顶在了陈默的太阳穴上,力气那叫一个大;我真害怕到时候陈默没有被子弹打死倒被枪管戳穿了脑袋。
“别顶,疼…”陈默的语气很虚弱,然后扶了扶椅子防止自己摔倒。“你不是要弄死我吗?”刘二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定很尴尬,开枪?不开枪。
“行啊,你小子玩大是吧?我弄死你,进去几年出来了还是我!”刘二咬牙切齿。
“无所谓。”陈默轻松的一塌糊涂。“你进去了,不可能出来。因为有人会随着你进去帮我在里面就把仇报了。”陈默说着指了指我。“他比我狠。”陈默说。
高抬我了,真的高抬我了。
不过,我现在知道我们的优势了:其中一个挂掉,另一个会复仇。
刘二犹豫了很久,差不多5秒。但是依旧没有动静。打人砍人是一回事,但是杀人是另一回事;尤其是杀一个貌似不怕死的人,这更是一回事了。陈默就那么坐着,过了一会对胡子男说:“有烟吗?”
胡子男醒过味儿来,立刻拿了过来。陈默自顾自的点上,抽了一口,将烟气吐在了刘二的脸上。刘二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着陈默,手指头青筋暴露。
“你输了。”陈默一笑,将枪拿了下来。我看着对面的人,他们现在没有表现出来对于输的不服气;相反,我从他们眼中看到的是敬佩和恐惧。
“胡子算你狠,找到大神了。”刘二恶狠狠的说,然后瞅了一眼陈默,重新走回桌子坐下了。“那我们谈谈吧,怎么分新华路这一片。”
陈默将枪插了回去,而我进了后院将兰抱了出来,走出门让胡子的人送走了她。胡子现在意气风发的坐在了最前面,开始商量两拨人怎么鱼肉百姓。
我听着他们的话,慢慢咂摸出了门道。原来这里靠近火车站,外地人很多,所以这边的馆子都很黑,专门的卖黑菜——一盘子炒土豆要55,这还是便宜的。外人眼红这一生意,想涉足进来分一杯羹,但是饭馆自己觉得实力够,就没打算让人接手。于是每天都有好几拨人会来这里寻衅滋事,三天两头的会动刀子砍人。乱世枭雄,没想到胡子最后竟然成了第一个进来的外人。
胡子想让人看着这一片地区,自己抽头一成就行。刘二听了以后先是大喊“什么?一成?”然后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陈默在抚摸腰间——插着枪的位置,然后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行,但是你们就要顶着别的来踩街的人了。”
刘二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个摊子是一块肥肉,而自己迟早会守不住的;与其再去玩命的保护自己,还不如雇点人去拼命去打打杀杀;而钱,只要饭馆再黑点就可以了。炒土豆丝以后80一盘子不就什么都有了?
这些是否都是刘二的考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刘二答应的最大原因,是陈默一直抚摸枪的动作。这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其实陈默只是在摸自己开刀的伤口而已,仅此而已。
一个人一旦让人害怕,那么他做什么都会让人害怕。
我突然发现,我开始有点理解大猛子了。
19.五年前·赌
胡子男千恩万谢的送我俩走出了饭馆,还一定要给我们一个红包。“都靠两位了以后。”胡子男说。
我忽然觉得我和陈默的江湖地位必然上升了不少,虽然有点扯淡,但是我们好像开始混出点模样来了。于是做了一点姿态,和胡子男留电话然后告别,上了出租。
我们没有回去看兰,因为我俩很害怕她会对我们吼叫——毕竟遇上这事了心情肯定不会特别好。现在我们的退路只有悠闲的回去医院,在哪里等待着兰消火。不同的是,这次我们有钱。我们知道在这个城市有钱就是爷,
所以这次回医院理直气壮,跟鬼子进村一样。
晚上我扶着陈默进了病房,看了他半天,然后忍不住说:“装的真他妈牛逼啊。”
陈默笑了,“我也是铤而走险,万一他开枪了,我们的名声就彻底臭了,这个城市我们就呆不下去了。”顿了顿,陈默继续说:“我在赌。”
“赌什么值得拿命去赌?”我笑了,然后抽上了烟。
“她叫婕。”陈默说。
我琢磨了一会,哦,是说上午看见的那个丫头,护士,天使啥的。
“这么快就打听到了?”我抽烟,好笑的看着陈默。
“嗯,本事。所以我想,反正我也混不出样来,索性赌这么一次。”陈默得意的说。“要是成功了,我就得到追她的资格了;要是失败了,咱俩就被人弄死呗。”
我笑了两声,然后猛然觉得,不对啊,我吃亏了。赢了啥也得不到输了就没命了,陈默还真是没把我当外人。
张野猪又来看了陈默一次,脸上喜色不断。后来才知道是胡子又给医院塞钱了。
“帮个忙成不?”陈默摸着自己的肚子,和张野猪说:“让那个叫婕的做我的看护。”
张野猪愣了一下,然后直说陈默有眼光,说一下子挑中了医院里最漂亮的一朵花,说好办说晚上就行说等着瞧吧说都包在他身上了…
说了半天才走。我都烦了,一想起现在枪在我手里要不是因为没子弹我就崩了这个孙子!张野猪根本不是看中我和陈默,而是看中了人民币。虚伪的可怕。
陈默最终没有如愿,理由是,护士有护士的分班,点谁谁来,那不是成了点小姐了?这是医院不是妓院!!
张野猪转达了这个说法,然后赶紧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刚才还信誓旦旦说简单现在###了吧?说实话,虽然见不到美女我很失望,但是看到张野猪出丑我还是很开心的。这就是幸灾乐祸的感受吧?
经历了下午的生死之后,我突然觉得生活怎么这么他妈的美好。
我和陈默互相看着,然后同时想起了昨天那个丑了吧唧的护士。
最后我给陈默出了一个主意:山不转水转,她不能来,那咱们就换病房!
陈默一听,觉得我的脑袋终于灵光闪现了,乐得屁颠屁颠的冲向住院处开始说自己的意愿:要去那个叫婕的护士值班的地方。住院处听了陈默的要求后很为难,说不能把陈默转过去。
“草,为什么?看不起老子是吧!!!”陈默怒了,抓住了住院处里面办公人员的领子。
“大哥…别,别激动…婕负责的是妇产区,你去不合适啊!!!”住院处的人很委屈。
陈默愣在那里,而我在旁边大笑。
“剖腹产吧你?”我指着陈默的刀疤,陈默尴尬得恨不得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