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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顺利地超过独孤月的想象,隔着马车旁边的流苏缝隙看到那些守城官兵的恭敬脸色。
心中对于这马车内乘客,独孤月也是本能地生出几分好奇。
马蹄急响,车轮旋转。
很快,马车便穿过汴梁城的高大城门。
“先去别院!”
头顶上,突然传来冷淡的男音。
“是,少爷!”
车把式恭敬地答应一声,马车便拐进了一条不太热闹的小路。
正寻找机会准备离开车下的独孤月,脑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直觉。
砰!
利物刺穿木板的声响炸在头顶,独孤月眼前便多了一道寒光。
幸好她意识到凶险及时松开右手躲闪,那剑尖险险地擦着她的身体掠过,墨绿色短衫顿时多出一道尺长裂口。
虽然躲过这一击,独孤月的左手却已经在这一躲之中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手指一泻,人便控制不住地摔向了地面。
轰!
头顶声巨如闷雷,碎木屑潇潇而下,带着劲风向着独孤月脸上袭来。
独孤月的后背尚未触到青石地面,咽喉已经被一只手掌紧紧扼住。
“死吧!”
两个如刀锋一般冷冽地字眼,隔着车箱下的破洞,传进她的耳朵。
独孤月本能地抬眼看去,隔着被拳头击出来的那只并不规整的大洞,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只眼睛。
瞳仁黑沉沉地没有半点水色,目光似水寒冽,眼波中杀气汹涌。
只是一眼,独孤月便已经看出,如果自己落到这人手中,结果必然只有一死。
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她的右手也几乎是同时动作,毫不犹豫地挥出,指间雪亮钉尖划出一道寒芒。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4)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4)
噗!
钉子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对方扼着她咽喉的手腕,看着视线中那只写满杀意的眼睛吃疼眯起,独孤月的眼底便闪过快意。
死吧?!
这两个字一向都是只有她对别人说的份儿!
衬着对方吃疼泄力的时机,独孤月迅速向旁一滚。
便如一只猫儿一般从车下钻了出去,冲入了两侧慌乱让路的行人之中。
“杀了她!”
一阵嘈杂之中,她仍是听到了那人明显带着怒意地命令。
身后,蹄音如影随形。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马车后面的骑兵侍卫已经向自己追过来,随手将身侧的水果摊子扯翻。
独孤月跳过满地乱滚的苹果,一顾不切地向前急奔,还不忘随手将身侧的摊子扯翻给身后的追捕增加阻力。
迅速巡视前方一眼,独孤月直接折身拐进了左边的窄巷。
没有再逃,她只是拔剑在手,将流星剑横劈过去,这一击却是用力了全身力气。
孤独月不过才是十岁光影,个头还小,这横劈过去,刚才砍在那第一个冲进来的骑兵的马腿上。
对方哪想到她不逃跑却在这里偷袭,自然是一击便中。
那流星剑本是一等一的利器,独孤月的全力一击再加上马儿前冲的速度。
被砍中的马腿差点被砍断,吃疼嘶叫一声,战马一个倒栽葱便撞向了巷子内的青石地面。
马背上的小头目跟本未想到会有此招,反应过来想要跳马的时候已经晚了。
惯性之下,竟然一头撞在了青石墙上,顿时晕死过去。
后来追进来的其他人不明所以,踩到那倒地的战马和晕过去的小头目。
这才觉出异样,忙着勒马,结果后面又有追兵相继冲进来,马匹相撞,好不狼狈。
等众人终于稳住马,跳下来救起小头目时,独孤月早已经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5)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5)
翘开一家锁着的木门,悄悄地摸进去,用院子里的水洗了手脸。
又从屋内偷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孤独月仔细地梳理好自己,这才重新走出巷子来到了街上。
整洁一新的她,现在赫然就是一个精致的男童。
又有谁会相信,她是刚才那个从城外“偷渡”进来,还在马车上贵人腕上留下一根铁钉的罪魁祸首呢?!
靠着脸上的一张甜嘴,独孤月很快便打听到了春语茶庄的位置。
抱着重新裹好的流星剑,她轻轻地哼着小曲拐上了通向春语茶庄的大街。
看到那处门窗乌黑,明显示刚刚着过大火的茶庄的门脸。
独孤月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她打听此处时那些百姓明显复杂的目光。
皱眉看着对面那仿佛一张无牙大嘴的黑洞残房,独孤月只是纤眉皱起,胸中便有了些郁结之气。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春语茶庄却已经成了一座火后废墟,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无法让人高兴得起来。
当然,很快,独孤月便重新调整好了情绪,从腰间摸出一块之间从尸体上发现的玉佩便走上了身边当铺的台阶。
一来当些银钱过活,二来顺便打探一下这座春语茶庄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一路上,她早已经想过,以蓝桥的身份推荐的地方。
自然不会是普通之处,凭白地化成一座火后废墟,自然有其曲折。
当铺里守店的是个年轻小二,不知道是因为生意清闲,还是看独孤月生得俊逸又嘴巴甜,不仅多给她当了二两银子,还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讲给她听。
“…好大的火呢,半夜里突然就烧起来,邻居们起来救火的时候已经晚了,全都着了,后来官差还来了,从里抬出好几具尸体来,可怜春语姑娘天仙一样的人儿,哎…”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6)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6)
独孤月又询问了几句,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看外色天色已暗,索性便辞了那小二走出当铺大门。
将新到手的两锭碎银装到捡来的破钱袋里收到身上,她这才迈步下了台阶。
一只脚刚站在青石街面上,斜下里突然有一个人影急冲过来,胳膊在她身上撞了一下,忙着退后一步。
“报歉,报歉!”
独孤月轻轻挥手,对方立刻转身走向前面。
猜疑地看一眼对方的背景,独孤月纤眉一挑,便向那人追了过去。
听到她追上前,那人立刻发足狂奔,几步便拐入了道边的窄巷。
独孤月急追入巷,眼看着那人就在前面几步之遥,她想都没想,便扯下背后包裹,向着前面那人的小腿狠狠地掷了过去。
噗!
剑鞘直中那人小腿,对方哎哟一声,身子一趔趄,人便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
急步上前,没有犹豫,独孤月直接双腿一分骑到对方身上。
左拳便恶狠狠击向了对方鼻梁,右手顺势便扯了那落在一边的长剑,拔剑出鞘横上了对方的脖子。
直到这里,她才算是彻底看清对方脸面。
这才看出,对方不过也就是十三四岁模样,也还是个孩子。
一身半旧打着补丁的蓝色短衣,冠玉般的脸色,精致的眉眼五官,如果不是鼻子被她捧得出了血,也称得上一位翩翩美少年。
“拿来!”
略愣了愣,独孤月这才冷喝出声。
美男子,她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生得漂亮,便放任对方偷了她的钱袋去。
对钱,独孤月一向看得很淡。
不过现在那些钱可是她安身保命的跟本,丢不得。
“钱袋在此,不要再打了!”蓝袍少年乖乖地送上独孤月的钱袋,目光却是放肆地打量着她的脸,“小兄弟,身手不错!”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7)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7)
独孤月向他翻个白眼,接过钱袋揣进口袋,手掌便滑入了他的衣襟。
注意到她的动作,蓝袍少年顿时眼中闪过急色,手掌便向独孤月的手抓了过来。
闪过他的手掌,独孤月两指一提,便从他的胸口内扯出另一只钱袋来。
那钱袋是丝绸制成,上面绣着精致花纹,显然是这个少年从别处偷来。
看独孤月掂着那只鼓囊囊的钱袋起身,蓝衣少年身子一挺,便起身向她凑过来。
挺剑再次指上他的咽喉,独孤月淡淡冷哼。
“怎么,想抢?!”
“我的好大哥,您的钱袋不是已经回到您的口袋了吗?!”
蓝衣少年竖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这种事我也是逼不得已,小的家中老娘已经七十几了,又生着病,这个钱袋里的钱是从邻居那里借来准备给老娘买药的…”
向前轻送长剑,截住他的话头,独孤月只是鄙夷地冷哼。
“编谎话也编点新鲜的好不好,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那么好骗!”
蓝衣少年看她脸色,知道骗不过她,只好闷闷地叹了口气,眼睛却仍是不甘心地看着她手中的钱袋。
这时,巷子外突然有蹄音传来。
挑目看去,注意到从巷口处一闪而过的眼熟骑兵,独孤月不由地挑眉。
看来,那马车上的主子依旧没有打算放过她呢!
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少年的眼睛,扬唇露出邪笑,蓝衣少年脸上只是露出促狭的笑意,“追你的?!”
飞起一脚,独孤月重重踢在蓝衣少年的小腹,少年脸上的笑意顿时变成了痛苦之色。
忍着疼直起身子,蓝衣少年右手一探,便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小刀来。
“臭小子,你以为小爷真的怕你,现在,马上把那只钱袋还给我!”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8)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8)
“哼!”
独孤月低低冷哼,突然上前一冲,直冲入那少年怀里。
这样的方式,灰袍少年险然是没有见过.
他拿出刀来,不过就是想要吓吓独孤月。
见她扑过来,顿时慌了神,下意识地便将刀刺了出去。
闪身让过刀锋,独孤月左手如电抓出,一计小擒拿手便捏住了对方的手腕,顺势一掰。
灰袍少年只觉手腕要断掉了,哪里还捏得住刀子。
雪亮小雪滑落到地上的时候,独孤月的剑便再次搭上了他的脖子。
虽然她这个身体不过是刚刚练习身手,多年来的经验形成的判断力却帮了她的忙.
打架靠得不光是身手,最重要的还要看敢不敢下手,面对这个生怕真的伤到他的少年。
自然,独孤月便占了上风。
“带我到你的地方,过上一夜!”
剑上加了几分力量,独孤月沉声命令。
春语茶庄情况未明,春语姑娘生死未卜。
现在,满城又在搜寻她,如果她带了银子住店,一个单身少年极有可能引起怀疑。
这个少年明显是城中混混,俗话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能够混在这城中,自然便有自己的办法。
现在,利用这少年躲过眼下的危机,是独孤月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你又不是我的媳妇,干吗和我过夜!”
要害被致,灰袍少年嘴上却仍是不肯服输,嘴上仍在油嘴滑舌地打趣,却似乎是认定了孤独月不会伤她。
独孤月目光一寒,手腕急转,剑尖便从他的颈间滑到两腿根处。
“你若再废话,我便让你一辈子都娶不了媳妇!”
她双目如冰,眸中杀气暴戾,小小的身形一时间竟然溢出强大威压。
柳无痕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他再多说半字,她会毫不客气地让他断子绝孙。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9)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9)
“别,别…别!”看出独孤月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蓝袍少年忙着摆手,“老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咱们能遇到也是有缘,小爷…哦,不是…兄弟就帮你这个忙,你放心吧,在这汴梁城里,我柳无痕要是想藏一个人,保证就是皇帝老子的彪骑营来了,也找不到!”
独孤月反手抓住他再次伸向腰间的手掌,“别和我耍花样!”
柳无痕一脸无辜地挑眉,“我只是腰上痒痒,想挠挠!”
————
汴梁城北部。
奢华大宅后院的华丽锦室中,少年将军君白衣懒洋洋地倚在锦榻上,只将一只右手伸出榻外。
榻侧,医官、侍女有的捧水,有的扶臂,有的拈了汗巾…围了一圈。
医官在铜盒里净了手,又取了汗巾仔细擦净,这才扶了君白衣的右腕。
“这钉子入肉很深,拔出来的会疼,将军您可要忍着些!”
君白衣理都不理,微眯着的眼睛只是盯着窗外的一树海棠,眼中不知道是不是映了海棠的原故,黑沉沉的眸子竟然似乎有几分血色。
医官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手指这才捏住了君白衣手臂上,露出半截的钉子,便向身边的仕女送了一个眼色。
侍女会意,忙将手中捧着的干净汗巾送到君白衣殷红的唇边。
“将军,您咬着点?!”
君白衣皱眉转脸,目光却没有看向侍女,而是看向了门外。
门外,脚步急响,灰袍墨甲,腰挂长刀,额上用纱布裹了伤口的小头目在门槛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迈步进来,恭敬地弯着腰身停在君白衣的榻前。
“没抓住?!”君白衣声音不高,语气中的怒意却十分明显。
小头目咽了口吐沫,这才鼓起勇气,“回将军,小的们追进巷子,那小乞丐竟然突然击剑砍了属下的马腿,一时混乱便让他逃了!”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10)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10)
君白衣一把从军医手中扯过右腕,左手一探,便将医官犹豫许久也不敢动的那只铁钉从手腕里拔出来.
“他早在城外时就已经藏在我的车下,这一路行来,你们却无一人察觉,现在,你还有脸面回来告诉我,他逃了?!”
钉子拔出,带着血肉。
看着君白衣手腕上迅速流出来的血液,侍女和医官齐齐惊呼出声,忙不迭地便扑过来。
“他砍你的马腿?是吗!”
一把将众人甩开,君白衣的目光如寒剑一般盯在那小头目脸上.
“明晨之前抓不到人,我就砍了你的狗头!”
小头目听了,顿时面若死灰,忙不迭地便从地上爬起来,行了一礼便匆匆地奔出门去了。
自家主子的脾气他自然是知道的,想要活命,他就必须在天亮之前抓到人。
听着那小头目脚步渐去,君白衣这才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手腕。
想到那隔着车板下眼睛里闪过的那一抹快意,他只是愤怒地握紧了双拳。
那个小混蛋,竟然敢刺伤他,真是可恶!
等抓到你,必然要你好看!
伤口被拉扯,立时又是一片血液喷出。
雪白的袍袖上染了血迹,如同一朵雪中寒梅,琤然怒放。
医官和一众侍女看在眼里,想要过来帮他处理伤口,又犹豫着不敢上前。
君白衣抬起手臂,看看被血染脏的衣襟,顿时眉头大皱.
“你们都是死人吗?!”
“将军!”
两侧侍女见状,忙着过来帮君白衣清洗伤口,一个不慎,却将手中沾了血的棉巾落在他白色的靴子上。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
看着靴子上添上的淡红色水印,君白衣只是怒声甩开了侍女的胳膊,黑沉沉的眸子瞬间冷若冰霜.
“来人,拖出去杖责五十,随便卖了!”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1)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1)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两个侍女听了,忙着便跪在地上扣头不止,嘴里不住地求饶。
不远处的医官更是吓得大胆也不敢出,动也不敢动上一下,生怕会被牵连。
听了君白衣的声音,早有带刀的侍卫从门外跑过来,拉了那两个侍女的胳膊拖向门外,两个侍女只是一脸泪水,挣扎着哭嚎不止,君白衣却是理也不理。
就在这时,笑声却突然从门外传来。
“这是谁触了君大哥的霉头,大好黄昏却在这里发脾气?!”
淡淡一句,暖若春风。
一句话,便将满屋子的杀气吹得烟消云散。
听了那人声音,君白衣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急步便向门外迎了过来。
随着一阵靴子踩过青石地板的沙沙脚步声,一位套着淡紫色袍子的少年便大步行上了厅外的台阶。
这少年比君白衣略矮半头,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眉毛细长,下巴尖削,五官精致如画.
如果不是身上套着男式的宽袍,如墨黑发用墨玉环子束着,真要让人把他当成一位漂亮女子。
这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燕国六王爷燕阳。
“白衣,见过小王爷!”见了对方,君白衣忙着弯身行礼。
“我不是早说过,你们之间不用拘尼什么君臣之礼!”
笑着看向君白衣,燕阳微眯着桃花眼,笑容中略有几分邪气.
“白衣,这两个丫头这般漂亮,反正你也要卖,不如就卖给我吧?!”
看到那一脸温和的少年,君白衣脸上的怒气和杀意瞬间便减弱了几分,“这等笨手笨脚的货色,哪里配得上王爷,王爷若喜欢,明天我再让他们去寻几个知趣识礼的来!”
“这种事,再漂亮不如看对眼,我就看上这两个,白衣你不要这么小气吗?!”
燕阳淡笑开口,那语气中,却透着几分撒娇的意思。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2)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2)
以君白衣的心智,自然明白他是为了帮这两个丫头求情,侧脸看看少年狡黠的笑意.
他只是轻哼一声,点了点头,“好吧,就依王爷!你们几个,马上备车将这两个丫头打点一番,送到王爷的驿馆去!”
“去吧去吧,好好洗干净,等我回来!”
燕阳眉开眼笑地向两个侍女挥了挥手。
侍卫们答应着松开抓住侍女的手臂,两个女仆顿时如同得了大赦一般,向燕阳叩头道谢,“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行了,以后好好伺候我便是!”燕阳笑吟吟地向两个侍女挥了挥手,目光便转到君白衣脸上,“君大哥,我几句悄悄话要对你说!”
君白衣点点头,立刻冷声下令.
“听到没有,全滚出去!”
他此言一出,谁敢停留,便是那名医官也是忙不迭地抓了药箱,便要离开。
注意到君白衣染血的右手,燕阳只是眉头大皱,“你先不要走,给白衣把伤口处理好了再说!”
说着,他便抬手托了君白衣的手掌,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医官不敢怠慢,忙着走上前来,麻利地清理伤口,又洒上药粉,这才将君白衣的伤口仔细包扎好。
“这伤口虽然细小,却几乎快要刺穿整个手腕,只怕已经伤到了筋脉,这些天,你的右手断不可再多用力,否则只怕以后要受影响!”
将君白衣的手掌小心地放到椅子上,紫衣少年只是温和着声音提醒。
君白衣答应着点了点头,注视着那包扎得整整齐齐的手腕,眼前却是再次闪过了那只眼睛。
寒冽清亮,那个臭小子是想要他的命呢?!
其实,早在城外时,君白衣便发现车下有人.
他因为摸不清对方底细,便一直隐忍着没有下手,想着入城之后再将对方活捉,哪想却被独孤月那丫头逃了个一干二净。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3)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3)
医官行礼退出去,燕阳便开口问道,“白衣,你这手怎么回事?!”
“小伤而已!”君白衣不以为然地回答一句,这才正色问道,“王爷刚刚说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燕阳没有说话,只是探手从身上取出一封火漆封着的信笺来,送到君白衣面前,“这是父王给你的信!”
皇上的信?!
君白衣听了,脸上只是更加疑惑。
如果皇上有事,只需派人送下圣旨便好,却只写一封信送来.
而且还要小王爷亲自来送,此事只怕不简单。
没有犹豫,他抬手撕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笺。
————
华灯初上。
整个汴梁城,一片灯火闪烁,其中尤以北部为盛。
城南,却是灯光寂寥,仿佛稀疏的星星。
一处半旧的废宅前,柳无痕带着独孤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废宅内的几个半大孩子,听到二人的脚步声,立刻便大步迎了上来。
将手中提着的吃食交给其中一个个子瘦高的女孩子手里,柳无痕的目光便带着几分担忧看向了废宅一角,“小九怎么样了?!”
“刚才醒了,喝了些水,这会儿又睡过去了!”
女孩子将手中吃食转交给身后的孩子,目光便带着询问看向了站在柳无痕身边的独孤月。
“这是我的新朋友…”
柳无痕话说到一半,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独孤月的名字,不由地语气一僵。
“我叫蓝,单名一个月字!”
独孤月随便用蓝桥的姓拼了一个名字,独孤乃是离国皇室之姓,她自然不会轻易说出来。
“对呢,蓝月!”柳无痕笑着斜一眼独孤月,这才向她介绍道,“这是谨姐姐,那边病着的叫小九,那是多儿、小七和牛儿…都是些没爹没娘的孩子!”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4)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4)
看看正将那些吃食摆上那张虽然破旧却擦得逞亮的小桌的几个半大孩子,独孤月的心不由地微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