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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2)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2)
握住剑柄的手指猛地收紧,又缓缓放开,探臂将独孤月抱起,蓝桥足尖轻点,人便如一只鹏鸟掠起,落在了那楚央送来的战马背上。
深深看一眼阵中那一身纱裙,银簪抵喉的女子,猛拍马冲出了包围圈。
看着那一骑离开的方向,林樱只是挺立如初,衣裙翻飞如一面大旗。
夜色中,一块带着体温的牌子塞到了独孤月手中,蓝桥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带上这个,一直向东北,到燕国汴梁城去找城东一家春语茶叶铺,将这个牌子交给春语姑娘,她自会收留你的!”
独孤月捏紧那带着他体温的牌子,目光却转向了蓝桥的脸,“你呢?!”
“我去救你娘!”将缰绳送到独孤月怀里,蓝桥转身跳下了马去,扬手便将剑柄磕在了马屁股上,“你不必等我,等救了你娘,我自会去春语茶叶铺找你!”
马儿吃疼,急奔而起,蓝桥的人也飞掠起来,向着来路急奔过去。
独孤月侧脸回眸,只见深沉的夜色中,那一抹人影翩然若鸿。
她的心,没来由地便是一紧!
————
楚兵阵中。
眼看着那匹战马消失在夜色中,林樱的唇边这才扬起一抹笑意,“蓝桥,对不起!”
噗!
簪尖猛地刺入咽喉,喷溅出的热血染红了林樱的罗衣。
“混蛋!”马背上,楚央双目红若含血。
“楚央,我永远也不会让你控制我的!”抬眸看他,林樱淡淡浅笑,语气中却有一抹得意之色。
“樱儿!”伴着凄厉地呼喊,灰色人影仿佛一只苍鹰,扑过来拥住了倒下的女子,却是去而复返的蓝桥。
看清面前之人,林樱的眼中只是闪过无奈之色,“蓝桥,你这又是何苦?!”
“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我说过的话,都记得!”抱起那轻飘飘如一片落叶的女子,蓝桥的声音温柔得仿佛三月的春风。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3)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3)
仰脸看向夜色中那向她深情而视的男子,林樱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耳边的一切声音渐渐远去,她的脑海之中只是闪出一个画面。
画面中,一位瘦长男子,身着淡灰袍子。
在一株樱花树下舞剑,剑若游龙,落樱如雪。
“我这一生聪明了太多次,这一次就让我也傻上一回吧!”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林樱幽幽长叹一声,“当年为曾随你离开,对不起!”
蓝桥不语,只是垂脸将唇迎上她的。
轻轻一触,却胜万千!
“射箭!”楚央丧心病狂般地嘶喊,“我要他们死,死!”
箭矢如雨,转脸便将场中相拥的一男一女吞没,便是天生绝色,现在也成了一堆模糊的血泥。
眯着眸子看着阵中相拥二人,马背上的楚央脸上怒气如潮,“把那孩子给我抓回来,我要亲眼看着她死!”
士兵们四散而去,楚央的目光掠过场中相拥而死的男女,鄙夷地冷哼,调马回营。
火光渐去,空旷的原野上只留下夜风呜咽的声音,仿佛是在为那惨死的男女悲鸣。
一个小小的黑影悄无声息地从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摸出来,来到了被箭矢刺成肉泥的男女面前。
黯淡月光下,那小人一身墨绿色的衣裙几乎要与长夜融为一处,眼睛里有远胜过年龄的深沉之色。
“娘,蓝桥,你们放心,今日你们所受一切,来日我必加倍奉还给楚央,属于这个孩子的一切我也会亲手夺回来!”
拾起地上蓝桥的剑,挖一个大坑,将已经分不开的男女并穴入土,又磕了四个头。
将从母亲身上取下的那只带血的银簪收到贴身的口袋,独孤月这才拍掉膝盖上的土,转身钻进了灌木林中。
她并没有急着离开,右臂还在刺疼,如果不马上打板固定,这只手臂便要废了。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4)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4)
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
那些追兵不知道她去而复返,只是向着刚才蓝桥带她离开的方向急追过去,再加上她故意放走战马,他们自然不会想到,孤独月会胆大地回到这里来,为母亲和蓝桥收尸。
举起蓝桥的剑削下两根合适的灌木,又从身上割下两条结实的布条,牙和手配合,很快独孤月便将自己的右手绷好。
轻挥右手试了一下结实度,确实无异,她这才从贴身的衣袋取出了之前蓝桥交给她的那块牌子。
月光疏淡,灌木林中勉强可以视物。
独孤月眯着仔细看去,只见那块盾型牌子不过她掌心大小,材料非金非银,却是黑乎乎地玄色,四周是一圈叶状纹饰,正中是九朵兰花,做工精致,手感细腻。
手指轻弯,独孤月直接将那玄色牌子翻了个身。
牌子背后,巨蛟盘剑,张牙舞爪,竟有脱牌而出之意。
此物明显不寻常,不要说那沉甸甸的材质,便是来自现代的独孤月也能看出那雕工的精湛非常人所及。
虽然尚未明了那蓝桥身份,独孤月仍是从这只玄牌猜出他不仅身手非凡,身份也是非凡。
燕国,汴梁城的春语姑娘?!
轻轻重复着蓝桥之前说过的话,独孤月撑剑起身,向着西北方向急急行去。
她心中明白,一个像她这样的人身上带着剑很是不妥。
可是,想到蓝桥折身而回的身影,独孤月怎么也无法将这剑随便丢下。
母亲的银簪,蓝桥的剑…她能带在身上的,不过尔尔,这些哪里还能再丢下。
灌木林中,月光如散落的星光铺散在她的发上背上,不过十来岁的小人,背景却是那般的笔挺决然。
此时的独孤月并不知道向前的路途上会有些什么,她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一定要努力完成她立下的誓言——杀掉楚央,将离国疆土尽数收回掌中。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5)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5)
一路向西北,独孤月并没有笔直前行。
楚央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以她现在的能力如果真的遇到楚央的骑军便只剩下当箭靶的份儿。
故此,她并没有敢走大路,而是顺着小道前行。
经过楚央铁蹄的践踏,离国的土地上早已经是一片荒凉。
如果独孤月不是有先见之明地存下三个馒头,只怕她不曾行到汴梁便要被饿死了。
风餐露宿,再加上胳膊上的伤,一直养尊处优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跋涉。
孤独月这一路走来,完全是靠着意志地支持。
三只干硬的馒头,并没有让她坚持太久,为了保持体力,独孤月不得不让这个小身体吃饱。
不过两天过去,馒头已经吃得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小块。
将那一小块馒头小心地塞回腰上的布袋,孤独月放眼巡视,在山丘下不远处发现了一座不小的村落。
眸中闪过亮色,独孤月迅速顺着小路跑下来,冲进了村子。
从村头到村尾,她找遍所有的房间也不曾找到半点吃的,看到最多的却是的尸体。
或残缺不全,或焦黑如炭,早已经发了霉,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恶臭。
很幸运的是,独孤月发现了取火用的火石,用火石引火。
洗净那座勉强还可以使用的铁锅,烧火引水,逃出来三天,她第一次喝上了热水。
用破旧的残瓦片将热水喂到嘴里,感觉着热水带来的温暖。
独孤月这才寻了一块还算干净的棉巾,取了水来洗净了头脸,又脱下身上的衣服仔细洗了个干净。
这一夜,独孤月裹着寻来的破被倚着火堆睡得很香很甜。
第二天一早,便再次上路。
再向北行,战火痕迹渐消弭。
靠着树林里的兔子和河里的鱼,孤独月的小肚皮再没有受过委屈。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6)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6)
又向前走了两天,独孤月终于见到了活人。
那是一伙燕国寻找活路的流民,孤独月立刻便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毕竟在这里人生路不熟,随上他们自然能少走不少弯路。
故意将涂成一片黑灰灰掩住精致肌肤,穿着从一块农家柜子里翻出来的旧绿袍子。
独孤月的样子和那些失去了亲人,自寻生路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烤肉分给那些肌饿的孩子,再加上远胜于孩童的成熟,独孤月很容易便得到众人的信任。
被允许留下来,一起过夜等天明之后再继续上路。
幸运的是,流民之中竟然还有一位乡村里的土大夫。
看独孤月手臂受伤,立刻便自告奋勇地帮她检查伤口。
盛情难却,再加上心中也担心这伤口处理不好,留下残疾,孤独月也就没有客气地随着土大夫来到了他的帐篷。
土大夫五十来岁的年纪,佝偻的身上套着一套半旧的红褐色袍子。
面色苍白,五官普通,一对眼睛却是闪闪亮亮地透着与脸色和年龄不太相称的精神。
“这夹板是你自己做的?!”
解开独孤月臂上那已经辩不出颜色的布带的时候,土大夫眼中微有异色。
“我小时候见家里人做过,就自己照着来,胡乱绑得!”
独孤月随口扯谎,一点也没有不自然。
土大夫淡淡点头,用手指仔细地为她检查了断骨,两只手指顺势在她的腕脉上搭了一搭,眼底便多了一抹了然之色。
虽然这几日跋涉瘦了不少,独孤月的肌肤却仍是顺滑如稠,若是如她所说,自己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纤细的手臂和没有一丝茧子的手掌。
“你这胳膊也太细了些,像倒个姑娘家!”
土大夫从身上取出药膏,用羽毛小心在她的断臂上涂抹。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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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袖中,独孤月悄悄握紧了那只银钉。
“这身材长相因人而异,大夫您看上去面色不好,这说话却是精神头十足呢,哪里像是老人!”
只听那大夫话风,她已经猜到他是识出了她的女孩身份。
她也就毫不客气地点出了他的伪装,易容对于独孤月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穿越之前,她家中量身订制的面具都有好几只。
这个土大夫的易容手段不过就是中等,骗骗那些耳目不灵的普通百姓还不算难事,却很难逃得过独孤月的眼睛。
听了她的话,土大夫缓缓抬起脸来,独孤月刚好也正向他看过来。
四目相对,土大夫淡淡一笑。
这一笑间,原本平淡无奇的苍老五官竟然现出几分说不出的洒脱和迷人。
迅速垂脸,重新裹上夹板固定,用布条系住挂在她的颈上,土大夫轻咳一声,这才开口。
“今晚上,你不要和大牛他们挤一个帐篷里,只怕伤到你的手,等吃完了饭,你就住我的帐篷吧!”
孤独月怔了怔,知道对方无心点破她,还在帮忙隐瞒,便郑重向对方点了点头。
“多谢先生!”
“兵荒马乱的,咱们都是苦命人,互相帮忙原本也是应该的!”
土大夫顺手将未用完的续骨膏送到她的面前。
“每隔三天,涂抹一次,照我说的做,十天之后,你的手臂自然便会完全恢复。
这是上好的黑玉续骨膏,不仅能续骨,还生能肌去腐治疗各种外伤,你带上身上,也有些用处。”
土大夫转身行出帐篷,独孤月注视着他的背影,眼中却是生出疑惑。
伤骨动骨一百天,便是科技发达的现代。
断骨也不可能这么快好转,这人究竟是何方胜负,却有如何神药?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8)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8)
虽然疑惑,独孤月却并没有多想,乱世之中,人人自危。
她可以以公主身份乔装成流民,为什么对方就不能假扮成一位老大夫呢。
仔细将那珍贵的药膏收到贴身口袋,独孤月这才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
男人们在讨论着明天的行程,土大夫就着火堆的光线帮一个女孩子处理着身上的烧伤,女人们忙活着晚饭。
说是晚饭,不过就是可怜的几把米加上路上踩来的野菜,再配上不知道蒸出来多久的黑乎乎的馒干。
饶是如此,仍是让孩子们兴奋地双眼放光,不住地在锅边跳着喊着等待着开饭。
天真如他们,哪里懂得什么叫战争,虽然风餐露陆却仍是掩不住脸上灿烂笑意。
“开饭了!”女人微哑的声音伴着勺子敲在锅沿上的轻响,人们立刻便围拢到了火堆边。
独孤月得到了一块黑馒干,还有一碗很稠的饭,善良的人们总是把最好的给客人。
看着身侧那个干瘦男孩碗里的寡水,孤独月哪里吃得下。
接了粥碗,却也没有去碰那块黑馒干。
吃饭的时候,独孤月便向众人打听汴梁。
立刻便有一位中年汉子回她,说是只要从这里顺着大路一直向北。
再走上七八日,就能到汴梁了。
听说独孤月要前往汴梁城,男人立刻便提醒她。
现在汴梁城戒备森严,没有通关文碟,只怕跟本就进不了城。
“这位小哥,依我们,你还是随我们一起走燕南吧,兵荒马乱的,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一拉七旬老者温和地劝道,他一开口,立刻便有几人附和。
那土大夫慢慢地喝着碗里的粥,却没有开口。
“大伯好意,月儿心领了,不过我在汴梁城里有亲戚接应,若是长久不到,只怕他们担心。”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9)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9)
独孤月虽然感激,却仍是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蓝桥交待之时虽然没有言明。
独孤月却亦看出他的急切,这一路上,已经耽搁了许久。
再绕道燕南,到汴梁城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而且她这一路行来,每晚都要练习身手,以尽快让这个身体强健起来。
与他们在一处,反倒会束手束脚。
不过是萍水相适,人们自然也不会勉强她,见她去意已决。
少不了便要叮嘱几句,又送些干粮和水袋与她路上带了吃。
土大夫一直没有吃饭,只是忙着帮那个女孩子处理伤口,目光偶尔向她飘过来也淡淡的,似乎并不关心她的去留。
独孤月留意几次,见他并没有对她有什么特别地在意,心中的那份惴测也就稍微放松了些。
很快,大家便吃完各自的饭,土大夫将独孤月送到自己的小帐篷。
又替她掩好了帐门,这才转身走远。
几天来第一次能在温暖的被里睡上一觉,独孤月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独孤月早早便起了床,带了水袋,终究还是没有碰那干粮。
她一个人,胡乱都能对付,流民里这么多小孩子,她哪好意思和他们争食。
做了几年的流浪儿,如果说独孤月会对什么人稍微心软的话。
那么就一定是那些流离失所的孩子,因为在他们身上,她总会看到幼时的自己。
背起用碎包包裹着的长剑背在身上,独孤月淡淡看一眼还在晨光中早已经熄灭,还在冒着淡淡青烟的火堆,转身大步离开了营地。
她并不知道,有人会悄悄目送她离开,更不知道她前脚走。
后脚那土大夫便走进了她的帐篷,看着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上放着的两块黑色馒干,他的唇边便溢出了一抹笑意来。
一时间,那张苍老普通的面孔,便大放异彩。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10)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10)
时值黄昏,汴梁城高耸的褐红色城墙染了暮光,和天边的火烧云连在一处。
远远看去,赫然如同平地上的一丛熊熊焰火。
汴梁城,座落于燕国北部,是连接楚、离、商三国的重要交通枢纽。
来往三国的商人都要途经此处,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燕国都城西京城。
时值乱世,中原上原本是六国割据,楚灭了郑、齐两个小国,现在又吞并了离国。
便呈楚、燕、越三国鼎立之势,再加上燕国北部的大月游牧一族时有进范,燕国的形势并不乐观。
这座原本便重兵把守的燕国北大门,如今越发戒备森严。
城门外,蜿蜒的车队远远排出足有十里之远。
守城的官兵却依旧在仔细地查看着商队的通关文碟,甚至连车上的货物都要仔细查点,一点也不敢大意。
眼看着距离关城门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排队等候的车队也失去了耐性。
一个个只是带着急切看向前面的队伍,只盼着早些轮到自己。
如果不能在天黑前近城,必然要在城外宿露。
乱世之中,流寇四起,这些商贾可不想成为那些家伙的目标。
“去去去,滚…”
顺风镖局的车把式不耐烦地挥手赶着停在他车前的绿衣小丐,这个时候他可没有心情施舍。
车队好不容易才来到了汴梁城外,最后的时候,他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听到他的声音,青衣小丐只是淡淡斜眸,二人目光相撞。
迎上那小丐寒剑一般的目光,车把式只是心中一凛,原本已经说到了一半的滚字,竟硬是咽回了喉咙,张着嘴僵在那里,仿佛一只搁浅的鱼。
待他回过神来,那绿衣小丐却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
这小丐不是别人,正是告辞那些流民,一路寻过来的孤独月。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1)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1)
停了一处半旧的青色马车的后面,独孤月垂脸打量了一眼自己。
身上那套偷来的的墨绿色袍子已经脏的快要辩不清颜色了,脸和头发又被她刻意抹上了土尘。
身后背着的长剑被一层层裹住,早已经看不出剑的样子。
十多天的跋涉,早已经让她整个人灰头土脸,这样的一身形象想要不被当成乞丐也难。
自嘲地弯弯唇角,独孤月的目光便投入了城门的方向。
目光掠过检查行人的守兵,在城门上的汴梁城三个隶书大字上停留片刻,纤长的柳眉便蹙了起来。
以独孤月的心智,自然明白,如果她想要进城,便是勉强偷来通关文碟也是行不通的。
一个孤单孩子,身上还带着一把剑,一个人要进城,这样的情况怎么样都会觉得怪异。
想要蒙混过关,几乎没有太多可能。
十天跋涉,她历经艰辛来到了汴梁城外,现在眼看着城门在前却不能入,她如何甘心。
目光在等候的车队上迅速划过,听着远处急行过来的蹄声,独孤月立刻便转过脸去。
一辆华丽的四驾马车,迅速地驶进了她的视线。
白色车厢,镶珠配玉,极尽奢华,银色流苏长垂在车箱两侧,就连车辕和车轮上都镶嵌着银色的装饰物。
马车前后,俱有装备森严的骑马护卫,很明显,车上之人不是简单角色。
这辆车并没有和其他的马车一样排队等候,而是一直向前,看样子却是要直入城去。
拥有这份自信,车上的人显然是有势利的人。
凭着多年的经验,独孤月立刻便判断出这辆马车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没有犹豫,她只是迅速轻轻地吸了口气。
眼看着前面骑兵行过去,便毫不犹豫地向着那四匹马中间便冲了过去,仿佛昏倒一样摔在马车下。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2)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2)
“臭小子,不想活了!”
车把式眼看着一个小乞丐摔倒在自己的车前,顿时气哼哼地骂了一句,车速却是半点未减。
这种乞丐,他一路上也见得多,怎么会把他们的死活看在眼里。
低骂一句,车把式只是抓住车缰向旁边一带,躲过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车箱内的主子这几天心情不好,他可不想因为这一块石头引起火车颠簸,惹了自家小主子的晦气。
至于那小乞丐,车把式跟本都没有往心里去。
这一路上,他见得乞丐流民多了。
他自然也不会想到,他本以为会被远远甩下的小乞丐。
在马车从身上驶过的电光火石之间,却已经探过左手,抓住了马车下横贯整车的车轴。
独孤月看似简单地一摔,实际上却早已经计算好了马的步伐和车速。
一切说来坚难,其实最重要的不过四个字——胆大心细。
虽然眼下这身体,比起之前的她来说还差得太远太远。
但是那份强大心智却没有半点变化。
抓轴,抬脚。
她如愿以偿地将自己的小身板挂在了马车底下,此处距离城门不远,她相信自己应该可以坚持。
土大夫给她的药膏果然奇效,三天前就已经撑了夹板,现在她的两只手掌早已经灵活如初。
这一路上,她又对这个新身体进行了魔鬼一般的练习。
此刻的独孤月与之前在皇宫里养尊处优的那个傻公主,早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车把式没有想到小乞丐会藏到车下,而此时因为路两侧俱是车队。
驿道狭窄,原本护在马车两侧的骑兵只好退到后面,自然也不会知道前面曾经发生过的这个小小插曲。
故此,独孤月这个小人消失在马车下,却没有一人察觉。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3)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3)
马车很快驶近城门,前面骑兵早已经开好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