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公司?”头很疼,还抱着儿子,根本哪儿都不想去。
“去医院,正好带你一起。”伸手朝儿子钩钩手指,小家伙激动万分,白天很少能被老爸抱出去,他当然开心。
坐到车上,章雅瑞记起了一件事,把儿子放到他怀里,从衣袋中取了老爷子临终前给她的钥匙,“这个还是给你吧,不管爷爷留的是什么,我想我们家都不该拿。”
“既然是爷爷的遗嘱,你就把东西给奶奶好了,她要怎么处理到时再说。”越过儿子的小脑袋,把脖子上的围巾绕到她的颈子上,怕一会下车会冷,一切动作都很随意,章雅瑞甚至都没所觉,“你要是担心太贵重,我们就去银行看看,实在不愿意拿,再把钥匙还给二叔。”顺便让司机先绕道银行。
三口都穿得很随意,均是休闲的装扮,章雅瑞甚至连头发都没绑,就那么随意的散着,像个不爱收拾自己的懒女孩,这样的装扮让他们俩都显得小了几岁。
越过几道厚重的门,终于来到了老爷子生前的保险箱,几番密码折腾,最终看到了老爷子所留的密码箱,箱子里放了几样东西:信、旧照片、金条、宝石以及房产转让证明及两件古董模样的玉饰,署名都是章家爷爷的名字,然后再转成了章家奶奶的名讳,因为章家爷爷早已过世的原因吧。
“我看最好还是由奶奶来决定。”李信毅抱着儿子,倚在保险箱的旁侧。
章雅瑞颔首,在李家人的眼里,这些东西也许并不贵重,虽然价格不菲,但对章家来说太过贵重,可一切的署名都是在祖母的名头上,章雅瑞确实不好私自决定。
在医院吊过盐水,章雅瑞浑身无力,甚至连哄儿子的力气都没了,也不知道车开向了哪里,只知道停停走走的。
等她醒来时,四处都是暗黑的,浑身暖融融的,她正躺在暖暖的床上,他竟带她回了家,或者说他的住处。
头疼减轻了不少,不过因为睡得太多,有些头重脚轻,摸出房间,一楼的客厅里儿子正在壁炉前的地毯上乱爬,身边是各种式样的玩具车,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
而他却正在厨房里忙活,因为右手的石膏还没拆,只剩一只手,让他显得有些狼狈——他居然正在做饭。
“我跟叔叔打过招呼,我们吃过了再回去。”见她半倚在门口,忙不迭地这么说。
儿子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她的脚下,像是饿了,揪着她的裤脚就吸——最近这小家伙越来越不容易哭了。
“你真脏。”蹲下身,点点儿子的鼻头,她的教育方式相较他的比较教条,比如说她不怎么喜欢放任儿子在地上乱爬,担心不卫生,但他不,他很喜欢看着儿子到处爬,大部分情况下她不会提出异议,因为知道自己的方式并不是太好。
坐在餐桌前,他摆好了吃食,看上去还不错,起码能吃就是了。
小家伙则趴在母亲的胸口,上下摸索着要找他能吃的,扒开母亲的外套,隔着贴身衣物,小手划拉着高出来的那部分——生育给她带来的身材上唯一的补偿就是胸前大了几码,这让李信毅有些别不开眼,雄性荷尔蒙在那一刻微微有些高涨,甚至羡慕起了儿子。
“今天咱们喝好喝的牛奶。”诱骗儿子,因为她生病,而且还挂了水,怕影响到儿子的健康。
但显然小家伙没那么好打发,又不是傻瓜,谁说牛奶好喝的来着?他不要。
“你抱一下,我去冲牛奶。”起身把儿子塞给他。
小家伙开始扁嘴,李信毅却有点幸灾乐祸,虽然这很讲不通。
泡了牛奶再回来,小家伙却已经哇哇哭了起来,当然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但因为实在是饿了,不得不将就,只得一边抱着奶瓶一边眨也不眨地瞅着母亲的胸前,还边哼哼着,表示自己很气愤。
“我来吧,你先把东西吃了。”折腾了半天,饭都冷了,所以他顺手来接儿子。
但因为儿子的折腾,他的右手又绑着石膏,两人不得不靠的很近,有那么一刹,李信毅甚至有种想把她抱过来深吻的冲动,乍然又觉得自己没人性,在这样的时间,在孝还没守完的时候,自己竟然动了这种心,实在太不应该,也许是哪一点出了问题,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所以抱着儿子尽快出了餐厅,并深出一口气。
在回程的车上,他一直坐在那儿没动,因为觉得自己很无耻,同时也不敢轻易把视线投射到她的脸部以下,淫 虫进脑的感觉让他自己跟自己尴尬。
也许尴尬没错,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那什么了,说出去怕是没几个人会信,他到底在为谁守贞洁?
为他的未来吧。
五七之后,李家人渐渐各自归回了原位,悲伤也渐渐由表面埋进了心底深处,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照常生活。
章雅瑞也预订了机票,三天之后即将回国,这让李信毅渐渐有了一种危机感——她跟儿子就要离开了,而他的行程却越来越满,这就意味着与他们母子相聚的时间与次数越来越少,已经失去了一位亲人,眼下他可能还要再失去两个。
因为母亲病倒,若玫不得不陪母亲先回温哥华,所以雅瑞便只能独自跟儿子住在她的住所。
晚间十点,章雅瑞洗洗弄弄之后,刚把儿子塞进被窝,楼下便响起了门铃声,匆匆下去,来人除了李信毅自然不当他选。
他右臂上的石膏刚拆完,便直接过来这里。
“好了吗?”章雅瑞望着他的右手,他的手很漂亮,手指长长的,手掌也不嫌笨拙,但很厚实。
“医生说没问题了。”看着她,但眼睛总会不小心蹿到其他不该蹿的地方,比如她外套下起伏不平的曲线处,或者“机票订好了?”
“订好了,后天的。”阖上门。
李信毅默默听着,再默默点头,转眼看了一下楼道,“怎么不开灯?太暗了容易摔跤。”
“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亮了,八点多打过电话,大概明天早上来修。”
“我来吧。”脱下外套,就去储备间找工具。
男人认真做事的时候很吸引人,尤其为自己家修缮东西,总会让人很窝心。
“小心点。”章雅瑞打着手电筒,看着他爬高查修电线。
“接触点的电线老化了,换一下就行。”站在梯子上折腾了几分钟,这才慢慢下来,“好了,你开灯试试。”
章雅瑞按下开关,霎时明亮刺眼,不禁仰脸半闭着双眸,嘴角微微上弯,李信毅就站在她的身前,两人近在咫尺,仿佛他一低头就可以碰触到她的唇片,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章雅瑞还没来得及睁开双眼,他的气息就占满了他们之间的空隙,碰触很快变成掠夺,因为急切,也因为害怕失去,肾上腺的加速分泌控制着他的行为,从搂住她的腰开始,两人之间的间隙就越发紧密,她根本来不及说话,因为被吻得喘不过气。
将她压抵在墙壁上,放任激素引导他的行为,“学”着儿子的行为,拉掉她的外套,埋首在那块高耸的地带亲吻、呼吸、甚至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欲望味道纠缠不已。
但这一切却被一声“嗯啊”打断,小家伙趴伏在楼梯口,嘴角流着口水,两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楼梯上紧拥到亲密无间的父母。
他是怎么下床的?
章雅瑞赶紧推他一下,顺便拉上衣衫,这世上最尴尬的莫过于被孩子逮到自己“偷情”行为,老天他们发什么神经,到底是怎么变成这种场面的?她真是太放荡了!
李信毅则清了清嗓子,爬上几步,一把抱起儿子,送回他的小房间。小家伙第一次认真审视他的爸爸就是在十个月大的这个晚上,出奇的,他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就那么盯着爸爸不放,也许是觉得“啊爸”这个人太阴险了,居然偷偷背着他偷“嗯妈”的奶喝?
总之他一直盯着爸爸。
“看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得断奶了。”李信毅好笑地点一下儿子小额头,得来的却是一声类似“哼啊”的回应。
自然界里的雄性总是爱标记自己的领域,所以才有了所谓的战争。

第四十章 老婆

(又被HI了)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章雅瑞有些紧张,因为无缘由的亲密让她觉得自己毫无原则,还好他们都很节制,没有让肾上腺继续活跃下去。
当然,这都是她的想法。
次日的一整个下午,她都带着儿子坐在咖啡厅里,是躲避他,也是躲避自己的羞耻心。
方力嗔的公司就在对面的办公楼上,下午五点半,他准时出现在了章雅瑞的面前——约好的见面时间。
“明天就回去?”坐下的同时摸了一把婴儿车上的小家伙,却不得要领,小家伙恶狠狠地晃晃脑袋,拒绝他的抚摸。
章雅瑞微微颔首,“还要感谢你上次的帮忙,向东说你介绍的那几家公司的设计确实都不错,价格也都很合适。”
“于向东是个人才,如果你们公司不做了,有机会我想请他到我这里来。”
“那你有的等了。”顺手跟侍者要了两杯蓝山。
方力嗔静静看着对面的章雅瑞,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像是在欣赏,也似在审视,“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走?”
“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做。”她这一走一个半月,很说不过去。
耸眉,“是怕太快驯服狮子,还是怕被狮子驯服?”
她一直不大喜欢跟男性朋友谈论感情的事,不管关系怎么好,总之对一个男人谈自己的私密事,这本身就有点超过,因为你对倾诉者本身可能就存在某种依赖,也可能会让对方在某些方面产生误会,于是便暧昧丛生,制造出更多的麻烦。
“我没有驯兽师的执照。”
方力嗔显得兴趣盎然,“说真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供给你驯服。”
章雅瑞从咖啡雾气前抬眼,“我觉得你目前还是适合非洲草原的群居生活,不适合‘不文明’的一夫一妻制,那对你太‘残忍’了。”眼前这个男人是那种即使爱妻子爱到不行,但还会在外面逢场作戏的人种,他也许会忠诚,但具体时间只有天知道。
作为朋友,他到是个相当不错的人,所以若玫一直与他保持着朋友间的交往,因为做朋友他很真挚。
“别动。”他笑得有些诡异,突然伸手过来从她头发上捏了根红色的毛发——应该是她披肩上的线头。
章雅瑞略带疑惑,因为他这举动很少见。
还是一旁的儿子泄露了天机,小家伙从婴儿车的靠背上直起身,小手上下拍打几下,嘴里叫着“啊爸”的字音,顺着他的视线,章雅瑞回过头,正见一抹熟悉的背影与另一个人一起走进包厢,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居然在这种地方也能撞见。
回头看看端着咖啡喝得悠闲的方力嗔,他刚刚的举动明显是为了让“某个人”误会的,还真是擅于添乱。
“不觉得这样很公平吗?既然你对他跟女人的交往很在意,何不让他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章雅瑞摇头哼笑,她可没这么幼稚的打算,何况也不认为李信毅会相信这种明显的假戏。
“好了,不谈这些,今天约你来还有正事。”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袋,“这是向东上午传真过来的,关于贵公司在加州的生态建设项目,这是我们的初步方案,希望你多提意见。”
自从与李氏合作以来,于向东的公司便做得风生水起,加之若玫的穿针引线,以及李氏的名头,公司运转的非常好。
方力嗔审视方案的同时,章雅瑞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平时鲜少化妆,但出门见朋友,特别是到这种公众场合,还是要记得化妆、补妆。
三寸高跟鞋、修身的仔裤,增加高度的同时还会无限制的提升魅力,上身只一件线衫再搭一条披肩,既简单又不会太羞于见人,若玫那间宽大的衣橱里似乎装载了女人所有需要的东西,只要你想要的,就没有找不到的。
鞋跟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嘎达嘎达的响声清脆,转过一个弯就是大厅——很多人享用咖啡的地方。
就在转弯处,章雅瑞被挡住了去路。
“你也在。”废话,刚刚她也看到了不是,不过还是装不知道比较好。
“我找了你一个下午。”表情很平静,不过语气就有点不对。
“我带宝宝去逛街了。”她的表情也很平静,果色的唇彩略微抢眼。
然后逛到这里就顺便找那位方先生一起喝咖啡?李信毅嘴角的假笑出卖了他的内心独白。
这个男人在吃醋?章雅瑞直了直腰,觉得很可笑,毫无理由、毫无逻辑的醋意,“你先去陪朋友吧,一会儿有机会我们再谈。”这里毕竟是公众场合,不适合争论。
“我没事了。”以最快的速度把老朋友送去酒吧逍遥去了,就是为了来看方力嗔那小子还要缠到什么时候。
“那很好,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他的霸道让她出现了反弹,要知道他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
绕开他,继续往大厅走,他到也没再纠缠。
回到座位上,却见儿子满嘴黑乎乎的,正吐着口水泡,原来方力嗔喂了他一小勺咖啡,心里正气闷,见到这更生起气来,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借故先回去。
望着他们母子的身影转出门厅,方力嗔笑得略带深意,三十几年来就没做什么好事,唯二两件还都是为了他们李家,一件是没对当年失恋的若玫趁火打劫,再一件就是“放过”了这个他认为不错的结婚对象,真该为自己的大度补偿一下,要不去酒吧搜寻一下有什么可看的女人?
“啊爸”小家伙从婴儿车里努力向上挣脱,希望得到爸爸的注意,至少让他脱离这该死的婴儿车,太束缚他的手脚,一点也不自由。
李信毅弯身把儿子从小车里抱将出来,他一早就在停车场等了,没想到她会回来的这么早。
作为前夫,他这种盯梢的行为是不怎么光明磊落,但让他装作没看见那也不可能,尤其那小子还会隔着半个地球送花,让他非常在意,何况还那么亲密的举止。
“行李都装好了?”帮忙折叠婴儿车,顺嘴搭讪,为刚刚在咖啡厅的霸道行为做一下弥补。
“嗯。”把儿子安放在车内的婴儿座里,却得到了小家伙近似抓狂的反抗,他打死都不要再被东西卡住身体。
砰——章雅瑞将后车门阖上,任小家伙在里面继续挣扎,楚楚可怜的对着妈妈的方向垂泪欲哭。
别以为装象就可以博得同情,她早就不吃他那套了,跟他老子一样,靠的都是博同情得分。
也许是因为宝宝吵闹的太厉害,心里烦躁,也许是刚刚的事让她生出了莫名的反叛,更甚者,也许是深藏内心已久的无名业火,她突然开始怒火中烧——女人是魔鬼,就因为她们会莫名其妙的爆发怒气,尤其是疯狂主妇。
“我知道昨晚的事让你怎么看待我,无非是我很好骗就是了,李信毅,你听着,就算我们昨晚上 床了,那又怎样,我现在是单身,有权利选择欢好的对象,但那不表明你还有做丈夫的权利,我想我跟朋友见面没必要再看你的脸色。”阖上车门,面对他,把心中的郁愤一口气说出来。
而他,正把折叠好的婴儿车放到后备箱,面对她的话,他只是默默无语。
“别忘了,你跟姓孟的可比我劲暴的多,至少我没在婚姻当中去伤害谁,在你认为有权力管我的事之前,先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
李信毅锁好后备箱,来到她面前,在章雅瑞以为他会做出什么反驳时,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伸手把她脸上粘着的头发拨开
“老婆,都是我的错。”他如是说。
章雅瑞捂住嘴,把视线调到一边,这是他第一次用“老婆”这么通俗的称谓称呼她。
静默,只有小家伙的哭声。
小家伙扒着窗玻璃,哭得撕心裂肺,章雅瑞抹一把眼角,打开车门把儿子抱起,却发现他的手指被什么划了条伤口,渗着血,“不疼呵,都是妈妈不好。”把儿子的手指含在口中,自己却流泪不停,因为儿子,也因为他。
小家伙完全一副委屈状,妈妈越是疼溺,他便越是向妈妈展示他的小伤口,看,这都是你的错哦,妈妈,你就该多疼疼我的,不要总顾着跟爸爸聊天,还把我关在车里,还甩门给我看。
聪明人知道该在什么时候低头,在什么时候丢掉该死的大男人主义。
“我只是害怕你们被夺走。”如此肉麻的话怕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说才不显得矫情了。
小家伙皱着鼻子,满眼泪水,但却用他水光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爸爸不放,因为爸爸好阴险,每次都会夺去妈妈的注意力
女人很好哄,前提是如果她还爱你,如果你也爱她。

第四十一章 枪战 (上)

次日,章雅瑞按时登机,并没有因为那句“老婆”而继续关在他的后院享受长辫子公主的生活,不管相爱不相爱,都得先让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不是我爱故我在,而是我在故我爱。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但凡作为职业人都是有压力的,当然,男人、女人都会说自己的压力更大,这就像唐伯虎卖身那个桥段一样,一句“谁敢比我惨”道出了职业人的心声,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也许没有人不记得周星星的那个桥段。)
自然界里的生存法则本身就是残酷的,作为一个单身妈妈,兼任职业人的女性,章雅瑞才真真正正体会到了在男人世界打天下的艰难,虽然十九世纪之后,人类渐渐文明到开始男女平等,但现实到底如何,只能说冷暖自知了。
也许有人想不通她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但有一句话很真实——无论何时,花自己钱都是最舒心的,当然这不代表要跟自己的男人来什么AA制,“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是自远古以来的传统,看上去两者很矛盾,既要享受传统,又要独立,只能依据个人的喜好吃螃蟹了。
至于章雅瑞,她只是在找一个平衡点,让自己心里平衡的平衡点,这不能不说是孟夜卉给她的后遗症,说实在的,硬说起来也可以叫做教训。
生活就如钟摆,在极左极右之间游来荡去,某一天没电了,才会静止当中。
就在章雅瑞抓狂疯忙的时间段,李信毅也是马达开足,彻底接手李氏,看上去这并不是个好现象,时间与空间是情感的毒药,它会慢慢熬死你,直到你放弃,然后变得碌碌无为为止。
但李信毅并没有因此就销声匿迹,放任这大好形势不理,任由妻与子离自己远去,既然人类创造了飞机,那就是用来运载的,没道理放在那里当摆设,所以他常做空中飞人,虽然很累,但起码儿子不会对他生分,与前妻的感情也保持着缓热的态势他在等待,等待一个爆发点。
又一个十月,章雅瑞的工作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最艰难的部分熬了过去,与于向东一起飞往纽约参加与李氏的会议。
儿子已经可以走路,且走得很顺,到处跑到章雅瑞抓狂,而且出奇地喜欢黏人,特别是她。
到是坐飞机他还挺安静,因为前半段已经累垮了一位漂亮空姐,后半段睡得很香。
入关之后,已是傍晚,李信毅早早在机场等候,当然不是等着跟于向东见面,会议是周一举行,今天周六,还是私人时间。
若玫与于向东最近走得很近,李信毅也并没有干涉,尽管他们俩貌似已经到了同居的地步,但因为于向东的为人还算可靠,他没必要插手堂妹的私人问题。
“今晚佛儿有个舞会,要不要去玩玩?”事实上今晚是佛儿的周年店庆。
身为人家妈妈的女人早就被剥夺了玩乐的权利,章雅瑞示意一旁的儿子,“你让我带他去?”
“若秋跟三婶前天来参加一个婚礼,现在就住在附近。”半年来,他一直想把她从儿子身边带走片刻,但始终没成功过。
这么说着,车已经转进了街区,隔老远就见若秋站在门口招手。
“大嫂,明天跟我去逛街吧。”抱过小锦鹏时,不忘约一下逛街的人选,若玫姐自从跟于向东确定关系后,便开始有异性没人性,根本不理她这个妹妹。
有李信毅在车门前挡着,章雅瑞根本出不去,只好点头答应。
就这么,小家伙被老爹设计了一次,昏昏沉沉间被老爹扔到了姑姑的怀里,他们夫妻俩逍遥去了。
八点之后,佛儿渐渐开始沸腾起来,章雅瑞很少来这种地方,刚进来时只觉得大脑被吵得哄哄乱跳,说话要贴着耳朵还听不清楚。
之前也听他说名下有个酒吧,现在交给菲尔.李在管理,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地方,刚从后巷进来时还有点吃惊。
被拥挤的人群挤在舞池里半天,差点没憋死,好不容易出来跟吧台要了杯水来喝,今晚是店庆,他大老板大手笔的酒水一律免费,这么一来,人自然爆棚,到处都是扭动的人,在夜生活还没有开启的时刻就这么多人,真不敢想象午夜会是什么样。
在吧台他们撞见了菲尔.李,他怀里搂了个漂亮的亚裔女孩,看上去挺清纯——当然是在没看到她的火辣舞姿之前,听说是他的未婚妻。
菲尔在李信毅的衣袋里塞了件什么东西,一脸的坏笑,章雅瑞有点担心他塞给他的是违禁品,所以喝酒时一直看着他有没有去摸口袋,好不容易找了个僻静地方,才开口问菲尔塞了什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