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你怎么这么闲暇来陪我钓鱼,感情是在钓我。”
“因为莫家我才遇上那个混蛋,丢了老婆,没了孩子,还帮你们卖命,总要给我一点补偿,何况程宇这条大鳄,除掉他对莫家百利而无害,老头子当年利用我被仇恨冲昏头的心理,借我的手搅乱莫家与仇家之间的浑水,给你们制造救急的烟雾弹?你们至少付点劳务费吧。”他当年是结结实实被那臭老头利用了一把,卖命了六年还心甘情愿,并且还要继续心甘情愿下去,因为入了这个圈,别想再爬出来。
也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后半辈子的身份,所以他才没有贸然把老婆带回来,至少要为以后做好铺垫,他可不愿意老婆带回来,让她过担惊受怕又四处逃亡的日子。
莫震男笑笑,祖父向来深谙用人之道,知道在什么时候可以把下属的才能最大化,这几年,这小子做得不错,确实有能力成为莫家另一个世界的代言人,“怎么?你已经做好要回她的准备了?”
“”没吱声,因为他的鱼上钩了。
今晚有鱼吃了——
东一星的总工程师莅临纽因空间技术大会,并将透漏关于东一星数项参数,一时间成为了媒体抢报的话题。
——莫震男的鱼饵果然很有诚意。
程宇怎么可能不参与?当然,他自不会傻傻地来自投罗网,而是肯定会让她那位美丽妻子来代替——她本身也是这方面的人才!
程夫人下榻的酒店与莫家为总工程师预定的是同一家,事实上多半与会者也都住这儿,方便。
为期一周的大会开到第三天终于迎来第一次团体大聚会。
这里是同业者的天堂,不同于那些尔虞我诈的政治人物,也不同于美女型男的娱乐人物。这是场真正的学术宴会,全世界的技术人才汇聚一处,没有衣香鬓影,有的只是热烈的学术气氛,人们喝着酸甜苦辣各种味道的酒液,说着多彩缤纷的语言,却可以完美地沟通。因为他们用的不只有语言,还有各种奇怪的图案、数据、方程式,全世界的数学都是一样的,伟大的阿拉伯人,是他们制造了这个全世界通用的语言。
六年了,亚儿的心情从没像今晚这么愉悦,这是她的另一个世界,在这里没有热情以外的情绪,可以什么都不必想,没有生活的不如意,也没有失去恋人的痛苦。她还活着,还呼吸着这个世界的空气——
“夫人,您已经喝了不少。”女保镖凑近她的耳侧。
因为与人沟通的太愉快,早就忘了自己喝过多少杯,而且那些酒很甜,感觉不到辣,一时也感觉不到有醉意。
“没关系,我没醉。”
女保镖只好诺诺地退到一旁。
宴会大厅二楼,某个昏暗的角落里,莫震鹏端着高脚杯,慵懒地倚在罗马柱上,愉快地望着场中那个小美人儿。
这已经是第六杯了,她通常两杯就倒地不醒的,不知道今晚会醉成什么样。
果然,尚未过十点,程夫人就因聊得太高兴而忘记自己的酒量,把酒当成了解渴的纯水,结果只能横着出去,可惜了,她才跟那位总工程师聊了两句。
女保镖一副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趁有人发言的空档,把她扶回房间休息,然后守在门口——夫人是铁定要睡到大天亮了。
只要在这儿守着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莫震鹏站在床前,好笑地望着床上那个满脸醉红的女人。
“阿尔法星出现铁元素就说它在衰变——呵。”喃喃自语,醉话连篇。
莫震鹏俯身,伸手碰触她的脸颊,这么认真可爱的才是他的丫丫。
“李尧”软趴趴地握住他的手指,她终于梦到他了“你怪我么梦不到你。”在梦中嘤嘤哭泣。
俯身搂住她,她没有失忆,也没有忘记他,只是在打算做什么傻事——那么傻呆呆的丫头,居然会变成这样
“等你醒了,就带你回家。”一切的打算和计划在见到她后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呜呜“为什么当时不带我走”嗔怪,搂住他的颈子。
六年了,亚儿没梦到过他,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梦到他了
想不到六年后的今天,她又见到他了,还是从前的怀抱,还是从前的耳鬓厮磨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微醒之后,脸使劲往枕头里蹭,还想继续睡下去,继续那个梦。可惜昨晚喝太多,头好疼,根本睡不着
伸个懒腰,她睡得很愉悦,虽然宿醉很难受,不过却终于梦到了他。
口太渴,抓抓头发,艰难地爬起身,打算找杯水来喝——
喝!什么人!第一反应就是拉起被角遮住光裸的身体,她想尖叫的,但在看清枕边人的面孔后,却失声了——
小嘴微张,脑袋里一片空白——
白了好一会儿才记得把手伸到被褥下,检查他们昨晚有没有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呃,做了
她不但酒后失身,还失给了这个人!
茫然!
“早——”莫震鹏半侧脸埋在枕头里,睡眼惺忪,还没睡饱,带着浓重的鼻音。
她不喜欢尖叫的,不过现在真想尖叫,不是因为失身,而是因为这个混蛋男人,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在她尖叫前一秒,他伸手捂住她的唇,“门口有人。”提醒她理智对待失身这件事,省得变成流血事件。
她抓狂了,真正的抓狂,“你是疯子吗?明知道我是谁还敢这样!”四下转头找东西,她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就是想找个能杀人的东西,不是杀掉他,就是杀掉自己。
他看着她的表情,却在笑,竟然还有脸笑!他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吗?
见她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样子,他爬起身,从身后搂住抓狂到不知所措的她。
她这回明白了,这人确实是疯了!“松手,我是你妹妹!”恨不得咬他一口。
但趴在她肩膀上的男人却愉快地吐出一口笑意,“终于肯承认了?”
在她发疯的前一刻,他把她压到身下,两人裸/裎相对。
他光/裸的胸膛上挂了一条她再熟悉不过的链子——看着那条链子,她呆住了那是那是她送给李尧的,他从没摘下来过怎么会在他脖子上?
“现在记起我是谁了吗?”
“”仍然只有呆呆的份儿。
趁着她发呆的当口,他欺近她的身体,膝盖顶开她的膝盖,然后——
溜进她的身体,“说吧,我是谁”在她的耳侧呻/吟,她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她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他
“你先下来。”她要把事情弄清楚。
他这是借尸还魂?
明明已经下葬了的人。
“非要这个时候谈?”继续做他的事。
即使知道他是他,但这张脸还是让她难以接受,尤其他还在对她做这种事,“对。”
“对什么对?昨晚被你吐了一身,害我忙了一个晚上,补偿一下才对。”
“”补偿?他不是在她不醒人事时已经私自补偿了?还有脸再开口要求补偿,“你至少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吧?”推归推,最后还是搂住了他。
“被那个臭老头骗的。”吻住她的唇,却被她推开。
她不习惯这张脸。
他不依不饶地继续吻住,“来,说我是谁。”他想听她叫他的名字。
“”看着这张脸真是叫不出来。
叫不出来?那他就让叫出来好了
以下的时间,自然不会再容人参观,夫妻六年,终于是公见到婆了。
午夜节目结束后,他们打算好好谈谈,两人一致决定离床远点,省得脑子不清楚。
他悠闲地拾起地毯上的黑色衬衫,六年前的枪伤依旧狰狞地留在他的背上。
看到那伤口她就抑制不住地回想当年那个场面。
在他还没来得及套上衬衫之前,她从身后紧紧将他抱住,就让她抱着他哭一会儿,这些年都没机会这么恣意流眼泪,只能压抑着,她不敢哭,怕哭完就再不想在这个世界待下去
“下次换我来挡子弹,让你看着”先死的才更舒服,“下次换我先死。”
抚着交握在他胸前她的手,他背脊僵直着一动不动,“好下次你先死。”
等着她把这几年的眼泪一起都流干净,才慢慢回过身,把她搂在胸口,下巴在她的额上摩挲着,“下次我一定记得拉你挡子弹,不过一定要找个枪法准的枪手,打不死很遭罪。”
轻捶一下他的胸膛,破涕为笑。
“来,我们现在谈谈。”拉她坐到一边的贵妃椅上。
扭开他的脸,“不喜欢你这张脸。”总觉得像在乱/伦。
“看久了就会习惯。”他倒觉得整得还不错,觉得这张脸更像男人。
“不要亲我。”被这张脸亲好怪异。
握住她的手,否则这丫头弄不好会直接把他的脸皮给撕下来,“现在告诉你,你在搞什么鬼。”六年间,不跟莫家联系,也不跟唐家联系,还干脆成了程宇的夫人,“别忘了,你是我合法的老婆。”改嫁也要等他死了再说。
“莫震鹏还是李尧的?”
“有什么差别?反正都是我。”
她干脆看着他的耳朵,至少这个跟从前一样,“差别大了,你是莫震鹏,我就只能是苏藤,唐亚儿是李尧的妻子,却是莫震鹏的妹妹。”他们现在的关系乱着呢。
伸手再摸摸他的眉毛,这个好像也没变,难怪第一次见他就觉得熟悉。
再次阻止她的小动作,“就算你是唐亚儿,我是莫震鹏又能怎样?”又不是真得有血缘关系,“别捣乱,我现在要知道你在搞什么鬼。”
“还能搞什么鬼,以为你死掉了,为你报仇。”现在却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而且也没那么恨程宇了,因为她的他还活着。
“六年都没成功,你怎么会认为计划还能成功?”小笨蛋。
“他太小心,连保镖都防备,我想先得到他的信任。”
忍不住咬咬她细嫩的手指,“他永远不可能信任你。”同样是男人,他怎么可能不理解程宇的心理,即使是用心夺来的,但仍然很清楚她是绝对不可信的。
“他现在把很多事交给我处理,我想,起码能知道他在做什么,弱点在哪儿。”她不是莽撞行事,也是一点点慢慢来的。
“那是因为这两年他遭遇太多暗杀,不想自己冒险。”这傻丫头当人替死鬼还偷着开心,“你穿好衣服就跟我走。”复仇的事还是由他来。
“不行,炎炎还在他手里。”对了,还没告诉他他们有儿子,跳下他的腿,从床头柜上的手袋里找出手机,“你看他是不是很像你。”炎炎跟他小时候真得很像,这一点是她最大的自豪。
李尧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嘴里的炎炎是谁,接着在看到手机上的照片后,他呆住了——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你把他生下来了?”他还以为那样的情况下,孩子早就没了。
点头,“我就是靠他支撑下来的。”否则早就脱掉凡绳撒欢跑去找他了。
震惊之余,李尧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她,她为他赴险,为他生儿养子。而他这些年却生活在恣意与颐指气使中。
“不过,有件事,你听了不要生气”看着他的眼睛,很诚心的道歉,“我告诉他,你是曹操那样的人。”那小子很喜欢三国,为了在他心中树立生父的高大形象,她把他抬高了一点。
李尧蹙眉,虽然是华裔,但他自小就没接触过中国历史,根本不知道曹操何许人,“他是什么人?”
“一个历史人物,少时不修品行,后来却挟天子,令诸侯,变成三国时期最大的霸主。”差不多就是这样。
“”听起来是跟他差不多,幼时放荡不羁,如今却成为颐指气使的大坏蛋,不过——先不管曹操像不像他,现在主要是儿子的情况,“他在程宇手里?”
“程宇从小教养他,所以他一直把他当爸爸,程宇从来不让他离开农庄。”其实她也不明白程宇的做法,明明无需那么认真地教导炎炎,却像亲爸爸那般认真。
“”很好,那家伙不但抢了他老婆,还抢了他儿子,“放心,我不会让儿子出事。”无论如何不能伤了妻儿。
“夫人——”房门外的女保镖敲门提醒她该起床了。
亚儿看看李尧,她并不担心外面的人,只是好奇他昨晚是怎么进来的?
李尧蹙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本打算干掉门外的人直接把她带走,想不到儿子还在程宇手里,这么一来,就不好打草惊蛇,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我晚上过来。”
亚儿看着他穿上衬衫,系好领带,套进西装,把自己收拾成了莫震鹏说不出的诡异。
老实说,莫震鹏的长
相确实很有男人味,可——她还是喜欢李尧,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总觉得他变成莫震鹏很奇怪。
在她的唇上亲一下,“有什么事,你直接联系我。”在她的手机上打下自己的号码。
她讷讷的点头,然后看着他走向贵妃椅对面的穿衣镜,摁一下镜子上的玉兰雕刻,镜子打开,里面是个小隔间,隔间里有个爬梯——
直通楼上!
原来如此!
莫震鹏今天心情很好,虽然他什么话也没说,依旧一副冷酷表情,但小伍、安心却很清楚他心情愉悦,因为他今天居然会找莫老大打桌球!
“赌场失意,想必情场得意了吧?”莫震男调好角度,推杆。
莫震鹏耸眉,不置可否。
“丫头不愿意跟你回来?”球进洞,拿杆比划一下下一个球的角度。
“我儿子在那家伙手里。”这是他今天来找他的目的。
莫震男错愕地看他一眼,不过随即生笑,“恭喜。”想不到那丫头居然还能把孩子生下来。
“今天来就是打算找你调几个人,我儿子不能有闪失。”三十多岁才当人家爸爸,他不能让儿子失望,“放心,一定不会让你赔本。”
莫震男收杆,“没有回报我也会全力配合,别忘了,那是我外甥。”见莫震鹏的球杆挡住球路,连忙拉他一把,结果还是没能挽救球线偏离,“你小子——这个不算。”他今天好不容易手气好一点。
“出手无悔,有点男本色。”按住他的球杆,防止他拿回球重来。
“你现在可是在求我办事。”
“你刚才不是说那是你外甥?”抬杆,打算扳回一城。
莫震男与莫震鹏的关系因为六年来的默契配合精进不少,这几年莫震鹏一直太过拼命,看着他没日没夜地做事,本想给他找个好女人,至少下半辈子能有个照顾他的人,可惜都没成功,他本来还想撮合他跟安心,毕竟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多少了解他一点,想不到那丫头还活着。
“他最近好像心情很好。”望着莫震鹏远去的背影,白妍给丈夫递过一杯清茶。
虽然丈夫一直没说,不过她也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以及一直以来为什么会形单影只,
“老婆找了回来,心情当然好。”喝一口清茶。
“她真得还活着?!”多么值得惊喜的事啊。
莫震男看看妻子,想不到她早已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知道丈夫在惊讶什么,“全家他只跟你有交集,而且他喜欢住菊园,从不让人动一下她用过的东西。”她是当家主母,怎么会猜不到呢?
揽过妻子的肩,“羡慕?”
笑,“只羡慕他们的执着。”不羡慕他们的经历,想到要经历那种生死离别,失去对方的痛苦,她宁愿只看别人的故事,“六年,我可能撑不到。”她一年可能就疯掉了。
☆、三十二 谁是司马懿?
与会第五天,亚儿第一次碰上唐妈妈,她没敢上前,远远躲到了太空舱模型之后。
“程夫人,原来您在这儿。”大会组织者匆忙赶过来,“马上就到您发言了,请去准备一下吧。”
“我——能不能改到下午?”下午的会议妈妈应该不会参加,那不是她的专业范围。
大会组织者一脸的为难,这就像让泊松推翻泊松斑一样难,上午下午的会议内容根本就不搭嘎。再说她改到下午,那上午的天窗谁来补?
“亚伦先生,我太太只是有点紧张,她会如期做好发言的。”程宇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手搭住了亚儿的肩,像是在安慰她的紧张情绪。
亚伦展颜,愉快地告辞。
“你怎么会来?”亚儿惊讶之余,仍然保持着冷静。
“这是我们俩的研究成果,我怎么能不来给你打气?”温柔的声调——他一向如此,“走吧,到你了。”
他是故意来看她笑话的吧,知道她今天发言,同样也知道她的出现会惹来多少人的注意
算了,挺直脊背,为了儿子,她还得装下去——
“下面请程氏研究所的苏藤女士,发表关于程氏十年来的卫星气象监测数据,及相关领域的结论。”
这是苏藤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论坛会上。
包头、黑丝眼镜、一袭过膝的银色职业裙装把她装饰的干练又妩媚,令人赞叹的美丽人物,想不到会是空间技术的从业人员。
不管相貌是否关联技术,这位苏藤小姐都顺利引起了在场大多数人的注意,谁说容貌、年纪不是优势?它就是种优势!
听着那轻软又坚定的发言,台下的唐妈妈泪眼迷蒙这是她的亚儿
开始台下提问时,唐妈妈迫不及待地第一个举手示意,她要确定她的猜测。
亚儿望着坐在远处的唐妈妈,唇片微张,又看了一眼另一侧的程宇随即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关于这位女士的观点,我想我不能赞同——”
她虽是母亲的学徒,但有些观点还是跟她相冲,而且她相当坚持自己的观点,科研这种事,只要各有理据,没有答案之前,谁都不会服从对方的观点。
这一定是她的亚儿——不管上帝、佛祖谁在跟她开玩笑,她就是肯定这是她的女儿,她甚至连空间二字的发音转折错误都跟亚儿一模一样
亚儿的发言时间只有短短四十分钟,却惹得台下哄笑了十数次,这小妮子没有一板一眼叙述发言稿,而是相当会搞活气氛,不管她的发言有否漏洞,总之发言很有趣,是个可造之材。
唐妈妈想过去的,可惜那丫头很快被人围了起来,年轻的跟她打招呼,年老的想挖她做助手——真正的技术人员都爱奉献自己的所知所学,看到个可造之才,恨不得立即收到门下教授。
莫震男及时叫住唐妈妈,免得她把场面弄到不可收拾,“唐夫人,好久不见。”
“莫先生也来啦?”唐妈妈擦擦眼泪。
“钱先生是我请来的,明天就要回去,我总是要尽一下东道。”钱先生指的就是东一星的总工程师。
唐妈妈看看亚儿的方向,她好想凑近看看她,“莫先生,我先——”
话被莫震男打断,“我有事跟唐夫人谈,这边请——”伸手示意侧门。
唐妈妈不傻,自然看得出莫震男眼中的意思,他不想让她过去见那个像极了亚儿的苏藤。
而这一侧,程宇当然也瞧见了莫震男、唐妈妈的身影。
眉梢微扬,看这样子,莫家是知道苏藤是谁了?避而不见?他们下一步打算如何呢?
午后,程宇邀亚儿一起散步,这两年他很少这么闲情逸致,多半时间都是缩在农庄进行各种研究。
说实话,他是个相当聪明的人,除了善于心计外,他在专业上同样有让人扼腕的才华——这是在她协助他进行各种科研后的结论,如果不是因为他对李尧做得事,她也许会将他介绍给妈妈,他们两人合作可能会取得相当惊人的成果。
长长的木棉道,未融尽的薄雪,毫无人影踪,只有他们俩,这里是酒店专属的地界。
“莫家找过你?”他问得相当直接。
“你都知道了不是吗?问我还有意思?”她身边的保镖同样也是他给她安装的监视器。
“我想听你告诉我。”
亚儿没搭腔,只是望着无尽的木棉道哼笑一下。
他停下,抓住她的手拉到近前。
“怎么?还忘不掉那个人?”他给了她够长的时间。
亚儿后退半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他却不松手。
“我记得你说过会尊重我的选择。”提醒他别忘记自己的宣言。
尊重?他玩味着这两个字,“你连莫震鹏的床都能上,还能要求什么尊重?”
“”他知道了?她以为没人发现呢,想不到他这么灵通。
“我一直以为你是值得尊重的?”不管那个小混混是什么下三滥的角色,但她喜欢,并为之坚贞,这样的她,他才更喜欢,才会尊重她的选择,她有漂亮的容貌,聪明的脑袋,相当高的学历,甚至高贵的血统,如果再是个忠贞的女人,一切就更完美了,他甚至会为了那完美成全她的忠贞,可惜——“告诉我,你跟莫震鹏上/床的感想,我很想知道。”
亚儿看进他的眼底,“你高傲、胆小、不平、希望得到认可、渴望得到幸福,却没人注意,得不到公平看待,所以愤怒、痛恨?”
勾唇,“这么快就看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