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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近卫的首要条件便是绝对不会长舌,屠伯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明鹏侧身支头倚在天仰的肩上,“既然老大让咱们回城南别院,为什么非要等到晚上不可?”笑,现在去会怎样?老大去的方向可就是城南,显然现在跟过去,搞不好能弄清到底出了什么事
其实事情并不算太大,只不过是齐王殿下派人到城南别院将玉玲珑请进了宫中。
一位即将祭祖登位的齐王,请一个臣子的小妾进宫,这事还真是蹊跷——
那么天盛又为何南辕北辙,不去宫中救人,反而往南而去?
答案在“秦王”顺利受封中揭晓——天盛受封,意味着还朝理政,受封秦王则意味着祭祀之后,与众使节的诸多斡旋也正式归于天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总是要有人来担的。
年幼的九正还想不出这种手段,显然是有人在他背后指使,这人是谁不言而喻,眼下齐国能与天盛的势力抗衡的只有一人,那便是王凤。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仅仅一个女人就能让天盛就范?是王凤太愚,还是素来铁腕的大将军真就一下子变得不爱江山爱美人了?
☆、本文改名《玲珑》
改名
☆、三十 封王必秦 二
玲珑本身其实并没那么重要,只不过是小齐王与天盛之间对招的借口而已,所以在天盛受封为武秦王亲自入宫叩谢帝恩时,也就顺带将她带了回来。
从他那辆华盖车上一下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天仰和明鹏,很久没笑了,因为不曾有过高兴的事,难得今天还能看到故友。
在天仰的眼里——这丫头确实有本事让兄长留下她,脱开原本的青涩,早已成了一个让人心动的小女子——笑笑,此时此地,他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当她是个小女孩,她已经是兄长的女人,以后交谈的态度和言语必然要改,“一向可好?”微微点头,算作对她目前身份的尊重。
“好。”她做两个意思答话,一说自己很好,二问他好。
一旁的明鹏到这会儿才找到声音——他正在纳闷,这丫头明明跟以前长一样,为什么他会觉得完全不一样?“丫头,还有我。”示意她也该向自己问好。
不等玲珑开口,天盛低道:“进去再说吧。”
小宅里并没有仆人可用来待客——待客的事玲珑本也不必管,但因为客人是天仰和明鹏,她才会动手泡茶,动手做菜、热酒,天盛并没开口这么要求她。
入了夜,客人们都休息了,她也到了必须独自面对他的时候,搬到城南的这些日子没跟他见过面,不晓得会不会对他有过分的排斥。
洗完澡,披一件长衫,无事可做,便跪在床沿用手指数着床上一串红玉珠,这是天仰和明鹏带给她的,说不稀奇也稀奇,因为这是她母亲的东西——母亲的样貌已经记不起来了,这串珠子到记得很清晰,可能是因为母亲一直挂在颈子上的缘故吧。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玲珑侧过脸与来人视线相对。
她知道斗不过他,也逃不开他,除了服从,再没办法从他手里活下来,也罢,能活一天,她就要活一天。
将红玉珠缠上手腕,双手撑着床沿缓缓站起身,慢慢走向他——
有母亲的东西傍身,也许能给她一些勇气好好活下来,不管是卑微还是可怜——尊严那东西,是什么?
走到他近前,伸手解他的纽扣。
他们之间,一向是她被动,今天,她不会了。
天盛并没有吱声,看着她从床前一步一步走过来,他晓得,这几步路对她来说很不寻常。
“绝望?”他点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是。”她仍然不能跟他对视太久,这是个能吃人的人。
“人总会有绝望的时候。”他难得能跟她聊得这么深入。
“你有么?”她的睫毛上下煽动一下,看他一眼。
“还没有。”
多么让人期待的未来,如果她的命够大,能见到他绝望的那一天似乎也很有趣,笑——她很难得会在他面前笑。
不知道能让他绝望的是什么?安夫人?小皇帝?异或他的天下?
她这单纯的小心机自然还逃不过他的双目,他明白她的笑所为何来,送出城的那位也曾这么笑过,还说要等着看他生不如死的那一天,“如果想保住命,以后不要随便进宫。”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点怜香惜玉的,因此他送了她这么一个忠告。
但这忠告等于什么也没说,因为她只是个庶民,随便谁都可以捏扁揉圆,没有不要与要的能力。
男欢女爱——她仅能提供给他的东西,在他来说也许很痛快,但对她确是件辛苦事——跟这么一个让人绝望的人欢爱,的确不容易,所以结束之后,她早早地睡了过去,身上干净的只余手腕上的那串红玉珠。
天盛认识这条珠串,先帝范袭的东西,想不到那玉茵茵还留着,可见是对范袭的用情颇为感动吧。
挪开红玉珠便可看见她腕子上那条红丝线般的伤口
“咳、咳。”睡梦中的人儿连着咳了几声,怕是刚才流了一身汗,受了凉——她原本的身体没有这么弱不禁风,都是手腕上的这伤给惹得。
天盛放开她的手,闭上双目。
五更时分,他起身着装,从今天起,他要开始着手对付那些使节了,也顺便入那王凤的瓮,看他老年得势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儿。
玲珑蜷着身子窝在被子一角,失去了他的体温,她不得不蜷缩起来自己取暖。
天盛穿好衣服走到门口之际,但闻卧室里轻浅的咳嗽声不止,侧脸对跟上来的羽申低道:“让太医来看看。”
羽申点头。
天仰和明鹏本是打算接玲珑回天一堡的——如果天盛不是认真想留她的话,如今看大哥的态度,此行怕是无所获,便没跟玲珑提这件事,住了三两日,接了堡内的几封书信后,两人先后脚离开。
玲珑再次恢复了石安巷里的生活。
所幸,自从得了母亲的珠串之后,她有了个新爱好——闲来无事,拆下宫里御赐给她那些首饰,串珠花。
“咳、咳。”自那次受伤失血后,她的身子一直不太好,天气稍微变化,便会染病,太医调过了两帖药后,才算是有些成就,但仍是大不如前。
今天,太医又来了,因为她再次染了风邪。
试过脉后,太医沉吟半天,“夫人是不是每月的呃,都很多?”
玲珑懂他的意思,他是想问她每个月的月事是不是流血太多,“嗯。”点头。
“难怪,老夫用了这么久的药也不见多少成效,夫人可有什么常服的药?”大量败血,应该是服药的关系。
“有。”玲珑看着太医,答得泰然而婉约。
太医常年为宫里女人诊脉,自然明白玲珑的眼神,可见是大将军不愿意令其生子,才故意用药中止,而引起血漏,“夫人可否将药方给老夫看一眼?老夫也好酌情定一下分量。”这么吃下去,她的命怕也要吃没了。
玲珑看一眼门口的羽申,这种事她做不了主。
太医随着她的视线看一眼羽申,心下明白了,“那夫人多休息,近来时令变化,早晚多在意些。”
太医开了两张药方,这才离开,刚离开没多久,宫里便传来了赏赐——玲珑不晓得安太后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三天两头让人送东西来,她们甚至都没见过几次面。想必是因为他的缘故吧?听说他现在权倾齐国,兵权在握。
想到他,这才记起自上次之后,他再没回来过
小宅里只有羽申和屠伯偶尔会来给她送些吃得,再没有其他的人影儿。
近傍晚时,正坐在门口串珠子,忽闻墙外有人叫卖豌豆粉,这东西还是幼时在天降山吃过,已经忘记是谁做得,但记忆里真得很好吃,放下珠串,出门。
没人追她,也没人拦她。
一直走出了三条街才追上那个卖豌豆粉的,用一粒珍珠买下了好大一块。
当她提着豌豆粉转身打算回去时,见城门就在眼前,而且正在阖上
不知是什么东西驱使了她脑子里的愚蠢想法,她跑了。
连暗处的羽申都有半刻的怔愣,因为没想到她会跑得这么光明正大。
可惜,城门关阖之际,没有令牌,她连半步都出不去。
城门就在她面前重重阖上,而她的脖子上也架起了好多把长矛。
在羽申展示过身上的腰牌后,城门守卫纷纷收回长矛,只余玲珑一个人在原地喘息不定。
“夫人,可要坐车回去?”羽申站在她身侧低声询问,因为她看上去很累。
玲珑倏然抬眼,直瞅了羽申好一会儿,随即笑了——像小时候在天降山时的笑容,无邪而明亮,连一向镇定的羽申也不敢与其对视,仓促低下双目。
“别告诉他。”玲珑轻道。
羽申没答应也没反对。
回去的路上,玲珑走在前面,羽申跟在五尺之外。
“如果硬往外闯,他们会不会真得刺死我?”玲珑问羽申。
羽申看一眼前面缓步而行的女子背影,“会,夫人不可以再开这种玩笑。”
“奥。”玲珑答得心不在焉。
回到小宅门时,一名宫装小厮正等在门口,见到他们回来,先向玲珑施礼,之后才对羽申附耳几句。
玲珑没管他们的事,提着豌豆粉独自进门。
当晚,他居然来了小宅,时隔半个月,难得能莅临。
他回来时,她正在吃饭,餐盘旁还放着两碗浓黑的药汁,等着她饭后喝的。
羽申替他放好外套后关门出去,屋里只有他们俩。
天盛坐到餐桌前——终于可以安静一下了,这些日子他甚至没休息过,为了应付里外那些想找事的人。
玲珑没打扰他的休憩,吃完饭,兀自放下筷子,端过饭桌旁的药汁,眉头没皱一下,咕咚咕咚把两碗药喝干净——近来她都无需喝水,光药都能喝饱。
天盛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喝光那两碗药,再看一眼桌上没怎么变少的饭菜半天后才开口,“要你进宫住几天。”
玲珑放下药碗,打个饱嗝后,点头,没问他是谁让她进宫住几天。
大概半刻后,玲珑突然捂住嘴,心道:糟了,又撑着了——
天盛见她一副痛苦的样儿,起身过来,玲珑却直觉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被撑吐的窘状,胡乱推他一把,“不——”想说不要过来,结果却因为这么一起一说,刚喝下去的药从口、鼻里呛了出来,溅了他一身。
“羽申!”天盛倒也没嫌恶,只是在扶住她的同时对门口吼一声。
玲珑呛得眼泪两行,蹲到地上吐了好一会儿才把刚喝进去的清出来,接过他手里的清茶漱口之后,方才抚着脑门想——是不是还要再喝一遍?
“你先回房去。”本想来她这儿清净一下,结果更热闹。
待玲珑回房后,他方才问羽申道:“请得哪个太医?”半个月前还好好的,半个月后却成了这副样子。
羽申看一眼天盛,明白他此刻心火正盛,不好多说什么解释的话,“靳阁大人。”
“别再让他过来了!”好人都得被他的药给喝死!
“是。”不能解释,唯有冤枉了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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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一 困兽 ...
太后安氏,一个娴雅贵气的聪明女人,也是这齐国最值得他天盛大将军尊敬的女人,无论身份,气度,异或头脑,足以与他匹配。
安氏显然也有这个意思。
入宫这几天,玲珑听过很多故事——上到娥皇女英,下到平头百姓家的妻妾相和,还有最重要的一则——先祖太后下嫁。
可见这位安氏很有几分下嫁的意图——
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保住她儿子的帝位,或者更长远点——指望她的儿子能成为下一位七国之霸,至于得到天盛这个人,也许只是这场政治利益中唯一的一点私利。
听那话中意图——即使她下嫁秦王,也不会跟他的任何女人有争夺,身体上的那点事,不值得太后娘娘去争,她的下嫁只是个形式,让天盛在齐国更加一手遮天的形式而已。
之所以会招来玲珑“教导”,自然不是为了得到她的同意,只不过眼下她是他唯一的入幕之宾,太后娘娘这是在让外人看到她们这对娥皇女英相处愉快而已。
“这是临汾新供的茶叶,将军觉得可否入口?”安太后亲自倒茶。
“不错。”天盛品一口茶。
“王丞相昨日携几位老臣进宫来哭诉,说是先王尸骨未寒,便有人有不臣之心。”安太后这话是对着桌上的茶水说得,“听那话意,似乎都是对着我手中的虎符而来,齐国三份兵权,一份在将军手中,一份在将军袋中,剩下那一份在将军脚下,我不过是空攥着一块铜片而已。”
天盛没说话,只是听着。
“我不懂朝政,更弄不明白天下大势,但——明白一个道理,攘外必先安内,自家的事若处理的不干不净,外面人就会进门欺负,将军既有直路,为何偏要行那弯路?与七国霸业相比,难道真会计较那些妇孺的口中小舌?”
天盛侧过脸看向这位安氏太后,倏尔一笑——这女人委实已不是从前那个楚楚可怜的临汾小姑娘了。
此时,玲珑正偎在火炉边看信——两仪阁的小玩伴寄来的,或者该说是寄到天一堡的,天仰让家仆送来了大都。
虽然信上只是交待如何处置她的“遗物”,但对她已是件很惊喜的事——世上居然还有人会记得她,给她写信,这多好啊。
天盛过来时,她仍抱着信在看,短短一页的小楷,已不知看了多少遍
没有打扰她阅读的乐趣,他弯身坐到了她对面的软凳上,打算坐一会儿就走,这里毕竟是齐宫大内,不是他这种外臣可长待的地方。
“滚!”一声童稚的厉呼从殿外传来,吼得玲珑也不得不抬头望过去。
倒是天盛一如既往地看着火炉,无所动作。
“天盛,你敢夜入太后的寝殿,光这一条,孤就可以杀了你!”九正一进门便指了天盛暴吼,他年纪虽小,但毕竟是高高在上的齐王,与生俱来的舍我其谁,气势不凡,尤其在盛怒的情况下,光气势就足以让人寒毛四立,尤可见长大之后必然不俗。
天盛并没被小男孩的盛怒所动,反倒悠闲地伸手拿了一旁茶几上一粒棋子,捏在手中来回揉搓,“喊这么大声,是想让宫里人都听到你在气急败坏?”
“你——”九正已经完全失去了帝王该有的矜持——自父亲死后,他一直记着自己的责任——肃清内敌、外贼,外是宋齐梁,而内则是眼前这个男人——一个他现在,甚至未来十年都没办法对付的男人。他知道母亲对他与众不同,这更加剧了他要除掉他的决心,然而母亲却有意下嫁于他!他是齐国的王,齐国的最高统领者,如今却要牺牲自己的母亲才能保住权位,这是何等的羞辱?!
天盛看着眼前这个男孩,身为男人,他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但不会同情,权势这东西时常伴着屈辱,本来他并不赞成安氏下嫁于他的建议——她是范袭的女人,虽然安氏与自己相识在前,可毕竟她跟了范袭,所以他尊敬她,更没有非分之想。范袭死后,他一度在回避这位年少新寡的太后,算是避嫌,谁成想她到是勇敢,能提出下嫁这么惊天地的建议——连他也被她惊到了。
如果答应了她的建议,他可以省去十年光阴,快速将齐国内部的宿敌萧清,准备外战——的确很诱人,十年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可心里似乎总有些排斥,若非这小家伙来闹,他还真要考虑一段时间,如今见小家伙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他觉得也许是该答应安氏的建议。如此一来,也免了这小子成器之后跟他作对,影响他要做得事——他并不喜欢受人管制——范袭在世时,在很多问题上都做得欠妥,但因为他是第一掌权者,所以他不能违抗,以至于齐国到至今都没能走上积弱成强的道路。
他不想重复之前的模式,所以安氏的建议他觉得可行。
天盛看住小男孩,低道:“等你有能耐对我说不的时候,再来杀我也不迟,现在回去好好休息。”
小男孩没能张狂太久,太后安氏派了人来将其带走——他们母子二人看来需要一番深切的沟通。
齐王一走,殿内刹时变得寂静寥落——
玲珑折好信纸,放进信封,慢慢起身,却被他踩住了裙角,只能侧过脸看他——
“陪我坐一会儿。”他望着炭火如此吩咐她。
玲珑弯身又坐了回去。
他要成亲了,跟齐国唯一一个能配得上他,也是他最关心的女人,这是否意味着她可以被送走了?
“在想我会不会送你走?”他看着火焰这么问她。
“你会吗?”
“不知道,你这么活着是为了什么?”问她,也许还在问自己。
玲珑将书信攥进手心,“可能是不想死。”
不想死好答案!
在天盛与安氏达成某种默契之后,后面的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当然,太后下嫁并非易事,少不得流言蜚语,少不得要死几个谏言的“忠臣”,更少不得朝野上下一番热闹,其间的精彩纷呈足可看花人眼。
范袭刚殁不久,皇室须守三年白孝——王凤等人想用这个时间给天盛致命一击,结果,人家来了一手“名定,人不定”,武秦王与文孝太后只定下一纸声明,三年之后,太后方才入武秦府。
这一招着实使得王凤一派措手不及。
紧接着这纸声明,天盛以足以闪瞎人眼的动作,迅速将王凤的势力连根拔起,当中过程必是牵筋带血的血腥
“将军,这是各重镇的将军刚送到的贺信。”屠伯将半尺厚的书信放到案上。
此时此刻,天盛正在中卫军中进行他的军事部署,他已经在这儿待了三个月有余。
正当他伸手打算拿其中一封贺信时,羽申穿帐而来——
天盛与屠伯一致看向来人。
羽申一直留在大都照看家院,以及监视内廷,他会来,必然是有什么重要事。
“什么事?”看住羽申闪烁不定的双目,天盛在想,可能是王凤等人狗急跳墙,做出什么逼宫之类的蠢事。
“夫人被陛下诏进了内廷。”羽申低下双目,看上去很愧疚。
既是被九正招进了内廷,必是只有一条路——处死——既然与太后成了夫妻,自然不可能再想有别的女人——他居然被个孩子摆了一道。
手停在贺信上方,良久,方才收回去
屠伯看羽申一眼,示意他们俩先出去,也许将军现在该独自呆一小会儿
出了中军帐,羽申看一看屠伯,“要不要通知二爷?”
屠伯摇摇头,“看将军的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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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二 选择 ...
不等天盛回京,小齐王就以狩猎的名义去了蜀山行宫。
他这幼稚的举动惹怒了天盛——都城近来不太平,他这么出城狩猎完全是在自寻死路。
也确实,少年齐王终于迎来了他人生第一次被暗杀——
“将军,陈国、宋国的人,还有雇佣猎手,估计是王凤他们买来的。”羽申跟在天盛身侧禀告他们的发现。
天盛一边往行宫的大门走,一边解手腕上的绷带,“太后和陛下怎么样?”
“暂时没有什么问题,陛下可能受了点小小的惊吓。”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头一次见血肉横飞的场面,委实不会太适应,“另外,上次绑走夫人的那伙人也在其中。”
天盛点头之际,随手将绷带扔到路边,大步进了行宫。
刚拐出第一条宫道,就听“敬恩宫”方向传出女子的尖叫声。
天盛狠狠瞪一眼身旁的羽申——他刚才不是说局势已经被控制住了?
羽申也没想到会这样,只好低下眼紧跟在天盛身后,一起往敬恩宫方向走。
一进敬恩宫的门,就见院里的黑衣和灰衣内卫正成扇形围住一点,那一点里,一名蒙着白色假面的刺客正挟持着太后安氏。
挟持?天盛迅速在脑中计算着这名刺客的目的,看来不是单纯地想杀人那么简单——否则太后现在早已身首异处,他定是有想得到,或者说已经得到,但需要活命带出去的东西。
“你——让他们出去!”刺客之一指了天盛如此命令。
天盛抬起手指,挥一下,内卫们纷纷退出宫门。
宫门外,范九正甩开身后的小太监,拨开人群,想冲进门去,却被内卫们制止,“松手——你们这群狗奴才!敢拦孤的路不成!”
范九正的话刚毕,便闻夜空传来一阵嘤嘤声——上过战场的人都听的懂这声音,那是火翎箭的声响
无数的火翎箭霎时照亮夜空,犹如无数道流星撒落下来。
堂堂的齐国行宫大内,竟被人如此欺凌
为了确保范九正毫发不损,两名黑衣内卫用身子紧紧将他护在身下,一阵箭雨过后,两人身上扎满箭翎,如同刺猬——这就是他刚才骂得那些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