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素义的声音越来越弱,只能听到上兵脚下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以及悠扬的古琴声,古琴声?这乌黑的山间怎么会有古琴声?
“四季风,一马奔腾,八面烟云搏长空,夜枭落,昼大鹰,夕阳几度千古,终归他人琴中”琴声和着雄浑之音传来,唱得人汗毛直立,因那词中的气魄、音中的激昂,伸手揪住秦权的衣袖,让他细细听。
秦权双腿一夹,上兵后腿支地,直在雪上滑了半丈远才停下来。
山间,琴声依旧!
“万里山,千载漠,放马游,江山定几何?你我分属,叹兮、啸兮”
漫山都是黑暗,这曲声、唱词声来自哪里?
“秦权,你还能听到焦大哥的喊声吗?”仰头往后。
秦权摇摇头,“我们怕是迷路了”
满山,只我们两人举着一只火把,世界像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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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雪夜迷翁 二
更新时间2008-6-9 13:03:30 字数:3224
寻了半天,终是在半山腰处发现了豆大的火亮,顺着那点火光爬上山坡,却是几间茅草屋,此时雪渐渐大了起来,无风,四处寂静无声。
“雪大了,进来避避风雪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像是知道我们在门前站了好久似的。
“那四条腿的家伙自会去寻自己的去处。”这“四条腿的家伙”应该指的是上兵吧?
我看看秦权,秦权将火把放进雪里浸灭,并松了缰绳,任由上兵四处游荡。
推开木门,屋里的温暖瞬时将睫毛上的雪片暖化,湿答答的,直给屋内染了一层奇幻的光晕。
一白发老者盘腿坐在木榻上,侧脸对着我们,正在下棋,榻子下放着一张琴台,琴台上还染着香炉,琴台下放了只蒲团,刚刚的琴声莫非就是这位白发老者所弹?
老者从棋盘里抬头看过来,我与秦权登时顿住,所谓的鹤发童颜也不过如此吧!世间竟真有这般的人物。
老者呵呵一笑,捋着花白长须,“到是一对佳偶。”指了指木榻对面,示意我们坐下。
对着这样一位老人,除了尊敬外,别无其他想法,秦权也很顺从地坐到了榻子上。
老者继续低头下他的棋,并不再招呼我们,偶然抬眼,见我瞅着棋盘,“丫头,你也懂?”
微微点点头,“学过一点,只懂个入门。”
“那也好,好长时间没人对弈了。”将棋盘上的残局推乱,“来,你先下。”将盛黑棋的坛子递给我。
与不认识的人对弈,自然不能上来就摆太深奥的局,不过——显然不摆不行,实在输得太惨了,连秦权都被我们的棋局吸引了过来。
最后我不得不摆出方氏拿手的半山残局,心想世人到现在都没破得了,这下应该不会输了吧?哪知老者竟看着棋盘呵呵大笑起来,“丫头,你可是姓方?”
我一愣,不过又想,天下知道“半山残局”的奇人应该也不少,能猜出我姓方并不足为奇!遂点头称是。
老者捋了捋长须,摇摇头,“不长进,不长进。”连说了两声不长进,抬手从坛子里捏出一粒白子,放在棋盘上。
我足足想了半个时辰,才发现眼前这位老者竟然真将这数百年没人破得了的“半山残局”给破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兴奋、失落、惊愕交织在一起,只能呆呆地望着老者花白的长须发怔。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方示。”
“嗯。”点点头,“可学过五行之术?”
“只学了四年,师尊去世后就没再学了。”这次到是实打实地说了实话。
“嗯,是少了点,难怪迷了路还不知道。”抬腿下榻,朝门口走,“你们俩过来。”回身招手。
秦权将我扶下榻,两人跟在老者身后出了茅屋,雪已大如鹅毛,四处依然静静的,上兵正趴伏在草棚下吃草,见我们出来,冲着门口打了个响鼻,又继续埋头吃草。
老者爬上一块方石,将山壁上的一块碗口大的石头抠出来,并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小铜镜安在那块石头的位置,并指示秦权将山壁对面的一块两人高的薄石转了个方向,又引来火把,当火把放到小铜镜前时,奇迹出现了,几束昏黄射向雪夜,瞬时,山间交错出现几十道昏黄之光,只可惜雪有些大,若是放到平时,定能看得十分清晰。
老者叹口气,“雪太大了,不过——丫头,看明白了吧?这去路可是只告诉你一次。”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跑到崖壁边,眺望山间光道,看罢才明白他刚刚为什么问我学没学过五行之术,原来去路就是座五行阵,“明白了。”
将火把头插入雪里,四周霎时一片阑珊,“走,难得有人来我这儿,丫头,你再陪我去下一局。”
再下一局?岂不是输得更惨?自以为的绝招都是人家的牙慧,我肚子里的货可就那么多了。
再回到屋内,老者也不客气,拎了把铜壶交给秦权,让他烧些热水泡茶,很难得见到在这世上还有不指使女子做这种事的人。
秦权到也很乐意,提着铜壶便出去了。
老者这次将白棋交给我,“你不适合黑子,用白子吧。”这话我一直想不明白。
这次到是一点战术也没用,纯粹照着自己的想法下棋,抛却了往日的棋路,因为知道自己所谓的那些棋路是抵不过老人的。
直下了半局,秦权才推门进来,满身的水,手上却还提着铜壶,老者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懂得围堵是没用的,要想法疏导。”
虽然不大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显然秦权也遭到了与我一般的败北,心里到是有些幸灾乐祸,起码两人都输了。
秦权将铜壶架到炭火上,脱掉湿衣放在火上烤,到也不见他气闷,反倒像很痛快一般。
棋局最后,老者并没有下最后一颗子,只是笑看着我,“丫头,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事,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心生傲气,总是会有很多种结局等着你,选你最喜欢的一种。”望一眼草窗,“天快亮了,你们也该上路了,去吧。”
秦权穿好衣服,将斗篷披到我肩上。
上兵正在门口活蹦乱跳,踩得雪片四溅,玩得好不开心!
坐上马背,回身望向草庐门口的白发老者,秦权拱手道谢。
“老人家,可否借问贵姓高名?”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他的姓名。
老者张嘴大笑,“缘问缘者,岂知大缘?”
“老人家也姓方?”这么多“缘”字,说不准真是姓方,心下不免有些激动。
“去吧。”并未回答我的话,只是对我们摆摆手。
大雪已停,天光渐亮,四下一片蓝白,上兵蹬蹄下山,沿着昨夜所记的路径,一路跑到对面山坡,再回头看对面,只是一片白雪,并没有茅庐的星点影子
“没了。”秦权勒住缰绳,喃喃自语。
这便是真正的阵法了吧?看似无时却又有,看似有时却又无。
顺着山道继续前行,直到天光大亮,东方升起一片红云,漫山遍野的晕红彩色,如同连我们一起染成了红色。
奔下最后一道坡,山涧口处,一人一马正杵在涧道中央,见我们拔马而来,猛得跳到马背上,冲着我们摇手。
看来迷路的只有我们两个,最幸运的那个却是焦素义。
“你们这一夜到底去了哪里?”追问了大半个早上,这人的嘴不但碎,性子也碎。
“怎么说我也等了你们一夜,说说也不为过吧?喂!太不够意思了!”
“难不成你们遇到山鬼了?”
“该不会是你们找了个地方偷情去了吧?”
“我们可是出来探查敌情的!”

没人跟他解释,知道他担心了一夜,需要多对着旭日喊几声才会舒心。
“大风起,四方动,狼烟直升九霄空”山谷中又响起悠远的琴声,以及雄浑的词谣
“焦大哥,你可听到这歌声了?”歪头询问。
“什么歌声?哪里?”四下打量着山涧。
“你真没听到?”这声音似乎并不小,回头问秦权,“你可听到了?”
秦权点头。
“你们不会真遇上鬼了吧?”焦素义好奇地望着我们俩。
秦权难得有兴致唬人,歪身凑近焦素义,“素义,不蛮你,那鬼就在你身边,正看着你!”
焦素义没好气地冷笑一声,“怪力乱神之说,不足为信!喂——你们跑那么快做什么!”
见焦素义狠力打马追赶,我与秦权均朗声大笑,看来天下不信有鬼却怕鬼的人不在少数啊!
趁着奔跑及焦素义并没赶上之际,秦权一个俯身,在我的额角印了一下,我一怔,忽然觉得两颊像是被蒸汽烫了一下,他却是笑得张狂,像是占了什么便宜一般,“我们要越过汉北军去汉南大营,怕不怕?”都已经跑在路上了,哪里还由得我说怕字?
只是此时去汉南大营做什么?大战刚刚结束,谁也没捞到好处,谁也不想立即进入下一场征战,此时奔去汉南大营,除非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以秦权与楚策的兄弟之义,再观东北大营的地理位置——西接东周,北接南凉,正是个佣兵的好地方,既然大家都想来分一杯羹,那何不挑对自己最有利的一块?他与楚策的目的本来就与别人不同!

三十二 焦英会 一
更新时间2008-6-10 18:07:24 字数:3488
汉西赵军撤入汉南境内,一方面为了修整,一方面也是为了好不容易打下的西南之地,千里奔袭,损伤过半,总不至于为他人做完嫁衣自己回去舔伤口,赵焦不是这种人,汉西群臣亦非软弱之辈,先前就是冲着利益而来,如今使尽全力,怎么想都不会轻易撤回,秦权此次趁撤兵之际北去,自然也有他一番道理。
如今我也出了赵营,擅入军营之罪也算暂时告一段落,对赵军来说,他秦权毕竟还是外来客,虽然勇猛,可毕竟不是自家人,总要防着些,也就难怪许章费尽周折,却依然讨不了多少好处,兵权放在自家人手里才最安稳——这一点赵焦不会不明白,因此,不管秦权这座桥是否曾经助过赵军,到了该拆的时候,还是照拆不误。
因此秦权这才在事发之前,先一步后退,免得与赵家起冲突,让以后的事不好办,此外,留许章在赵营也是为了以后的转圜,投汉南则完全是为了另一个目的——借兵!
如今天下,随着李伯仲的东夺西抢,众诸侯俨然已无向心之力,势小的多想自保,势大的想趁机捞些好处,由东齐一战便能看出,所谓的诸侯联军,不过就是一群挂羊头之辈,这一点在战争伊始,秦权就说得明明白白——没有利益的事,是不会有人帮你的。
如今大战刚歇,众诸侯不但不急着纠结势力再战,反倒忙着屯兵各处,目的何其明显——别让其他人占了好地方,至于李伯仲是否挟天子令诸侯,那与他们无关,又或者说,嘴上骂着李伯仲,手里却干着与李伯仲无异之事,不能说其无耻,“落井下石”向来就是战争中常有的事,也算得上一种“战术”,秦权、楚策对这一场面不是没料到,正是因为料到了,才会如此做得吧?与其孤身奋战,不如弄混局面,此消彼长的过程,最适合用来除敌,何况保皇一派的势力太过弱小,正需要壮大。
秦权深知手上无兵权的弱势,在汉西赵军内明处暗处遭人牵制,束手束脚做不成事,也是促使他此次汉南营中求兵的最大原因。念着从小的情谊,他深信楚策必定不会驳他的要求。
自然,他的想法是不错,只可惜忘记了一件事,楚策虽与他有兄弟之谊,可与汉南群臣没有,此次汉南军在东北一隅大胜李伯仲,其中自傲自大者多是以为汉南从此成为诸侯一霸,恰逢楚策巡视他城营地,可想而知秦权会碰上什么。
为守军纪,我未能跟秦权一起前去楚军大营,一个人待在边城的客栈里,未及正午,秦权、焦素义竟已折回,且二人脸色看来都不算很好,尤其焦素义,竟一掌将桌案拍出了个大窟窿,害得店伙计伏身下跪,单还以为是哪座山上下来的土匪。
“那什么狗屁参军,竟说我们攀龙附凤!”焦素义气呼呼地饮下一口茶水,烫得喷了一地,我递过一杯凉茶。
秦权坐在窗前抚着青铜剑上的刻字,兀自沉思。
“将军,我瞧咱还是亲自去找楚公子得了,跟这些长舌谋臣根本讲不通!”喝下凉茶,迫不及待地讲出自己的意见。
秦权回身,看一眼焦素义,最终将视线定在我身上,“你怎么说?”
“关键是看你的脸皮够不够厚实。”将手上的茶壶递给焦素义,抽身来到窗前,“只不过是单单几个谋臣的话,绝非楚公子之言,若你就此止步,岂不被人笑话,退一万步,就算真是楚公子的意思,他当着你的面,怕是也绝对不会不同意借兵一事,只是如今局势不稳,能借多少这才是大问题,而借了人马之后又要如何处置?如今诸侯联军各霸一方,势必不同意别人在自己的地界上掺一脚,李伯仲虽是公敌,却也抵不过一个‘利’字,再说,兵马有了,粮草又从哪里来?”言外之意,楚策虽会借你兵马,可供你粮草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毕竟他也要自保,更何况如今汉南势顺,又有谁能猜得出他楚家的打算?
“嗯,我也在想这个事,楚大哥对皇上的忠心,我从没怀疑过,但——他毕竟还不是汉南王,有些事”手指敲着剑柄,“如今再回赵营也不妥当,赵军损伤两万兵马,若我回去,这罪责说不准就栽到了我头上,到时怕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我突然记起焦素义昨天顺嘴说得一件事,临时起意,“焦大哥,你昨天不是说这东齐有处义军势力不小?”
“嗯,对啊,当时汉南军打李伯仲时,这义军的助益可不小。”
“我听客栈的伙计说,那义军的山寨离边城不远,而且,现在主事的还是位女子?”最让我吃惊的便是这件事,大岳明令禁止女子参与政治、军机,这女子到是枝奇葩,竟然能领着万把人的义军阻击李伯仲!
秦权似乎也对此相当有兴趣,转身看向焦素义。
“我也只是听说。”见我们俩都瞅他,有点吃惊,“原来义军的首领名叫梁文龙,是东齐被撤职的一名武将,后来落草成了山贼,收容了东周、汉东投奔来的难民,成了附近一霸,汉南军开拔汉东时,听说楚公子特地派人上山寨拉拢他,这梁文龙也算有血性,竟然同意助汉南军,可惜第一天开战就被人给收拾了,这才换了他的妻子英翠娘主事,听说这娘们的拳脚功夫比梁文龙还厉害——”瞥我们俩一眼,“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有什么好笑的,我不过就是在茶馆子多待了会儿,又不是故意听这些是非!”将茶壶放到桌案上,“我饿了,找些吃得去。”
直等焦素义关门离开,我们俩还没笑完,秦权生在诸侯世家,自小就少听市井之言,而我虽生在市井,却长居山野,亦不怎么打听这些“民间列传”,焦素义原出自汉东乡绅,后经落魄,四处漂流,又是多动的性子,比之我们俩,到是个打听消息的好手,我们俩并非是笑他爱打听事,而是笑他那表情,明明就很想说,还要装出为难的表情。
“不知道这位梁夫人是个什么性子。”梁文龙虽说是个山贼,但能在边城招募这么多的义军,其实力定然不弱,且楚策能派人去招降,定然也是经过一番查证后才做得决定,他尚且不敢动他,可见这梁文龙必然有些本事。
“楚大哥不敢动他,必然有一定的道理,你该不会动了什么歪脑筋了吧?”将青铜剑放置一边。
“我只是在想梁文龙为什么敢在边城招募这么多义军,而不管是东齐军还是汉南军,竟然都不敢去剿灭,留着这样的势力渐渐扩大,这不是很奇怪?”
“楚大哥从小就心思缜密,一向很少行差踏错,可见这梁文龙的义军确实是有他忌惮的地方,不过——你也别忘了,现在这东北一地还是汉南军的天下,我们是来借兵的,别着了太多口实,反倒不利。”伸手开门,早过了用饭的时候,焦素义正在下面喊呢。
“说句心里话,你想听么?”扶着木扶手一边下楼,一边状似无意地顺口一说。
他侧头看看我,“如果你是想说楚大哥不值得信,那就不用了。”
“”还是被他料中了,我默默无语,单论情谊,楚策自然不会薄了跪拜之交,但是事关汉南,这就另当别论了,先前赵焦不也是以岳臣自居,到了如今又如何?非是情字不值钱,而是时机、大势不容情,即便楚策想成全兄弟之谊,可就像秦权自己所说,他毕竟还不是汉南王,有些事并非他说了就算的,“楚公子什么时候回营?”
笑笑,没答我,显然他也没问到。
“店家在哪儿!给老子滚出来!”一声高喝,夹带着踹门槛的声音,客栈大厅陡然一静,众食客均望向门口,彼处正站着四五个彪熊大汉,为首的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男子,头顶扎一青色方巾,胸口灰衫上印着“义军”俩字,我与秦权互视一眼,默默未言,下了最后一阶木梯,来到桌前就坐。
“几位军爷,是吃饭的吧?来、来,里面请!”店家匆忙从账房出来,亲自上阵。
“我们是来找人的!”来回在大厅里扫了几眼,视线定在了我们这一桌上,像是故意喊得很大声,“我们夫人知道有位秦将军来了边城,想请他到义瓦山上聊聊!”说话间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
啪——双手撑到桌子上,“看您这样子,想必就是汉西的秦将军了吧?”直冲着焦素义大喝!我与秦权错愕地望向焦素义,再抬头看看那络腮胡男子,这误会好像大了点吧。
“”焦素义正吞了一大口白米饭,被他这么一叫,饭粒呛进了嗓子,一阵,猛咳,满嘴的饭粒全喷到了那络腮胡的脸上,这下到也好看,本来四散炸开的胡须,到像是开了一层小白花
秦权用拳头抵着鼻端,我则咬住下嘴唇,防止笑出声。
“秦将军,要不要先喝口茶。”秦权忍住笑,将手前的茶推到焦素义面前,既然人家都认为他是秦将军了,干脆就将错就错,只当是个笑话。
那络腮胡摸了两把脸,刮下来两小把米粒,一旁的店家赶紧找了盆水,毕恭毕敬地在一旁伺候,大厅里的食客们都肃穆冷眼,可见义军在边城确有些“威名”,只是——他们怎么知道秦权到了边城?而且,他们来找秦权干什么?

三十三 焦英会 二
更新时间2008-6-11 17:22:36 字数:3826
英翠娘到底何许人,凭一女子身份竟能号令上万义军!早先我还想让焦素义四下再打听一下她,没想到人家竟自己找上了门,虽然楚家的兵将不难借,可毕竟还是没底,这义瓦山既然能让楚策屈首,必然有它的本事,我本还想劝秦权考虑一下是否拉拢义军,如今可好,到是省了力气。
只是这邀请应还是不应有点迟疑,毕竟这英翠娘的底暂时还没弄清楚,不过,显然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端看客栈外数百名彪雄大汉就知道这个英翠娘绝对不只是简单的邀请。
我与秦权反成了焦素义的随侍,看来他这“秦将军”到是可以再多假装些时候,也不知这些人从哪里听说的,据说“秦将军”身高体大,样貌英伟时不时转脸将焦素义与秦权做着对比,确实,论样貌二人各有千秋,到都能称得上英伟,只是秦权多了些贵族的内敛之气,而焦素义则多了几分外放的侠义,这般的气势也许才符合民间百姓对英雄的想像,因此,认错人也没什么好奇怪。
进入义瓦山寨后,我与秦权互视一眼,都明白了楚策的做法,这义瓦山称得上进可攻、退可守,山后有一大湖,可连接大江,山上的空地均是垒砌的梯田,想必就算被人断了粮道,一时也出不了大乱,更别说山间地势复杂,守易攻难,就算正规大军攻袭,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难怪楚策退而求和,以兵家的眼光看,这义瓦山确实不可轻易攻伐。
穿过几道厚重的山门,眼前才是义瓦山寨,以青石垒起的寨门坐落于山嘴下,显得比边城的城门还气魄,我特意瞥了一眼寨门,竟有两尺多厚,想来也是为了防御大敌所做。
刚进寨门,两旁便吹响了号角,嗡嗡的,震得耳朵发痒。
来到石阶前,我们三人仰面望上去,不免哀叹,足足十多丈高的青石阶,皇廷的石阶平台也不过五丈高,竟比皇廷还高!
秦权、焦素义到是不觉得怎样,我就惨了,身小体弱,手脚上的伤又才刚结疤,爬到一半时就已经气喘吁吁,扶着一旁的青石栏杆直喘气,秦权伸手搀着我才能继续往上爬,好不容易上到了最高处,但见山后湖水翻波,金云霞彩,郁气顷刻间一扫而光,反身再看山前,一道道山门沿阶梯蜿蜒而下,犹如一条小龙盘在山间,再远处,正对着边城的西面,一眼便知边城动向,果然是个好地方
在平台处站了良久,四面都有青石小路,只是没人告诉我们往哪里走,我靠在秦权的身旁,正好可以借机调整一下呼吸,看起来他也不是很急,只有焦素义比较急切,东转西转地四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