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咯咯咯的娇声浪笑起来!
鬼面春神色有些僵硬,陪着干笑两声,又问:“你就不怕落后于雪月二使,被门主怪罪?我上次见门主,他已经有些生气了呢!”
青笙此时对鬼面春已经毫无戒心,轻哼一声道:“也不差在这一时!雪使负责去取阴氏的信物,月使负责取皇室圣物,他们的任务可比我们难多了,我就算再耽搁个三五日,也依旧在他们的前面!”
鬼面春听到这句,心中已是大乱。
如此说来,阴氏信物与皇室圣物,都在万劫门的盘算当中?
万劫门到底意欲何为?
这些家主信物与皇室圣物,到底有何用处?
她站在那里,心中情绪翻涌,一时不能言语。
青笙将司氏信物重新放回腰间,然后看了她一眼,走过来,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听说你与司重光走得很近,今夜要不要我们一起?呵呵,我不介意和你分享同一个男人…,说不定,我还可以在旁边为你们指点一二…呵呵呵…”
鬼面春一阵紧过一阵的心惊肉跳,急忙垂下目光,慌乱回道:“夫人你说笑了!我是宫氏家主,现如今重孝在身,怎可去想那样的事情?”
“呵呵,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还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吧?”
青笙往她身边靠近一些,一股甜腻的香味,伴随着她的声音,直往鬼面春的鼻端钻:“小妹妹,等你品尝了那种滋味儿,你就会发现,礼仪廉孝都是用来约束你们这种愚人的…”
鬼面春想起了夜长枭在荒岛上面的遭遇和经历!
夜长枭尚是如此,想必花使青笙的遭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如此摒弃礼仪廉孝想必也是门主梦三生的功劳!
万劫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青笙见她发愣,更是肆意的咯咯咯笑了起来:“小妹妹,我看你很有灵性,样貌也生得美,不如你别跟着夜长枭,跟着我得了…,我定要你享受这世上最…”
“不必了!”鬼面春急忙回道:“我跟着夜长枭,这是门主的意思…”
正愁不能脱身,宫南刹往这边走了过来。
青笙急忙收敛了神色,生怕被人看出异样。
鬼面春与青笙一番交谈,心中已是暗暗发沉,见宫南刹过来,急忙迎上去道:“怎么了?”
“新帝来了!”宫南刹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红衣青笙,压低声音又道:“今日宾客众多,我安排新帝在南亭歇息,他让你过去见他!”
“我?”
“嗯!你现在是宫氏家主,宫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大概是有些事情想要单独问你!”
宫南刹眸光深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有些担忧的问:“你不舒服?”
鬼面春连忙摇头:“没有!我们过去吧!别让新帝等久了!”
两人刚刚走了几步,青笙在身后突然出声叫住她:“鬼面春!”
鬼面春脚步一滞:“夫人还有事?”
青笙摇曳着柔软的腰肢款款走了上来:“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一句话!”
鬼面春对身边的宫南刹道:“你先去前面等我!”
宫南刹有些敌意的看了一眼妖娆的青笙,提醒说道:“你快点儿,别让新帝等久了!”
看着他走远,鬼面春才问:“你想说什么?”
青笙道:“鬼面春,本使看你不错,所以好心提醒你一下!”
“提醒我什么?”
“万劫门中,四使在做任务的时候,从来不互相干预!你可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你的意思是…,月使就在新帝身边?”鬼面春手心发凉,抿了抿唇,说道:“你放心,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这就对了!去吧!”青笙对她挥挥手,然后一步一摇,去找司仲源去了。
鬼面春怔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跟着宫南刹,往南亭走去。
宫南刹很快就发现了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得不再次停下脚步,担心的问道:“五妹妹可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宫南刹更加不安。
他叹息一声,抬手在她的肩膀上面重重一拍:“五妹妹,你年纪小,我不怪你!你放心,今日刺杀新帝,无论成败,我都一人担着…”
鬼面春急忙收回心神,打起精神说道:“哥哥你误会我了!我不是害怕,也不是不敢,我只是忽然之间得到一些消息,咱们的计划,可能要变动一下!”
“什么消息?如何变动?”
宫南刹英气勃发的脸上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绝:“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说完,牵着鬼面春的手,大步往南亭而去!
剪战天今日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袍服,袍服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一条若隐若现的金龙,气势威严,令人不敢直视其威仪!
与他并排而坐的,是一位身穿盛世霓裳的年轻女子,女子冰肤莹彻,容貌丽得惊人。
两人在南亭坐了许久,见宫氏家主还没有过来,年轻女子有些不耐烦了,低声抱怨说道:“皇上,这宫氏家主也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吧?”
剪战天一边无意识的把玩着拇指上面的翠绿色玉扳指,一边回答说道:“宫府今日事多,新任家主鬼面春又还是个孩子,月儿莫要着急,咱们再等等!”
叫月儿的女子微微嘟了嘟唇:“哼!她好大的架子,还要咱们等…”
正说着,鬼面春与宫南刹往这边走了过来。
剪战天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容貌恢复后的鬼面春,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清丽脱俗的少女与从前那个天生鬼面的丫头联系在一起!
看着她身穿素白丧服一步步走近,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莫名的窒息了一下!
鬼面春走到他的面前,屈膝行礼说道:“鬼面春见过皇上!见过月妃!让皇上与月妃久等,还请皇上赎罪!”
她声音说不出的悦耳清脆,每一个字的尾音又微微有些发颤,牵出些绵软味道!
明明是陌生的声音,却有着说不出的熟悉!
剪战天的心,不由得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从高位上面起身,亲手将鬼面春搀扶起来,目光在她的脸上看了又看:“鬼面春,朕真的没有想到,你去掉面具,容貌竟会是如此清丽可人!”
她长长的眼睫抖了抖,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多亏了重光公子的修颜丹,不然的话,我到现在也还是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剪战天点头:“嗯!司氏一族的炼药之术冠绝天下,有他相助,你能有如此容貌便也不奇怪了!”
鬼面春往后面稍稍退了退,避开他的搀扶,笑着又道:“是呀!我也没想到会有不戴面具的一天!”
宫南刹见剪战天的目光一直都黏在鬼面春的身上,不知为何,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儿。
四人分君臣之位坐下,剪战天开始问些此次宫府遭遇巨变的缘由,鬼面春一一作答,只字不提万劫门之事!
月妃初时对她还有些敌意,后来见她态度恭敬,低眉顺目十分懂规矩,便渐渐放松了警惕。
宫南刹与鬼面春交换了一下眼色,放下茶盏,含笑说道:“这次从外疆归来,无意当中得到了一只会说话的鸟儿,长着七彩的羽毛很是漂亮,不知月妃有没有兴趣,跟着臣过去看看?”
月妃来了兴趣:“会说话的鸟儿?本宫见过奇珍异宝无数,就是没有见过这会说话的鸟儿…”
她侧身问身边的剪战天:“皇上,臣妾跟着过去看看可以吗?”
剪战天道:“嗯!去吧!”
两人走了之后,剪战天示意身边的侍卫全部都后退五十步,宫氏家奴自然也跟着退到了更远的地方。
南亭中只剩下他们令人,气氛顿时就显得有些怪异起来。低状布圾。
鬼面春没有抬头,却也感觉得到剪战天的目光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席位后面站起身,取了酒樽过去亲自给他斟上酒酿,垂眸说道:“皇上能来我宫府,实在是我宫府莫大的荣幸!鬼面春无以为谢,想要献舞一支,不知皇上…”
“你还会跳舞?”剪战天忽然将她往怀里轻轻一带,神色暧昧的用手轻轻从她的脸颊上面滑过:“鬼面春,朕以前可曾见过你?”
“见过!”她从他怀里起身:“当日在城门楼前,皇上烧毁了鬼面春的鬼面!”
剪战天似乎不想提城门楼前的事情,将面前酒酿一口饮尽,道:“不是要献舞吗?开始吧!”
“是!”
鬼面春走到场中,看着他,抿唇笑道:“这支舞的名字,叫霓凰幻象!皇上,你可看仔细了!”
剪战天以为她只不过是想要以色相诱,要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恩宠,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这定是一支艳舞。
随着鬼面春曼妙的身段如同春生的藤蔓一般,在他面前一寸寸摇曳生长,他很快就变了脸色,手中酒盏重重一下顿在了案几上:“你,你如何会跳这支舞?”
鬼面春不说话,只把所有的语言和情绪都融入到柔软的肢体当中。
她轻盈的旋转,柔软的身体好似要原地飞起,如霓凰一般远翔而去,可是足踝上又好似缠绕着数不尽的烦恼丝,将她软软的困在这红尘之地…
剪战天越看越心惊,一支霓凰幻象,如同惊雷阵阵,在他脑海中不时炸响!
他掀翻了面前的案几,步伐趔趄的往她的面前走过来,伸着手,口中叫着她的名字:“春儿,春儿…”
他冲过去,将鬼面春一把抱在怀里:“春儿…我好想你!”
她微微喘着气,不知道是累极,还是恨极,秀气的鼻尖也沁出一层薄汗:“皇上,你认错人了!”
剪战天还想要说话,忽然感到拇指一阵剧痛,耳边传来鬼面春冷如寒冰的声音:“剪战天,这玉扳指,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他大痛之下又是大惊,急忙松手后退:“你,你到底是谁?”
鬼面春有些嫌弃的看了看掌中那根血淋淋的断指,不答反问:“剪战天,你觉得我是谁?”

第69章 九公主

“你是,是…”剪战天始终无法说出那个名字,只用满是惊悸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一身丧服的绝色少女。
陌生的容貌,却总是会让他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比如这幽冷又带着怨恨的眼神,比如唇边这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他看着她用三色烈焰将他的那根断指烧成了灰。然后将那枚玉扳指用一根长长的丝线绑了,吊在脖子上…
如此熟悉的动作,终于让他失声低呼出来:“你是慕容春?”
她往他面前走近了一些,幽寒的眸光逼视着他:“剪战天,慕容春不是已经被你剥皮拆骨了吗?”
“那,那你到底是谁?如何会跳她的舞蹈?还,还有这玉扳指…”
剪战天此时也顾不得断指之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还有这玉扳指,你如何会和她一样,都将它挂在脖子上?”
“好吧!看在你活不成的份儿上,我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慕容春。我借尸还魂了…”
她轻轻伏在他的身边,冰冷的手指从他的眉心轻轻拂过:“剪战天,从这里横着切一刀,是不是就能剥下你的整张人皮?就好像你当初剥掉我的皮一样?”
她神色有些疯狂,明明在笑,可是磨牙的声音却也十分明显:“剪战天,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泄我心痛之恨…,我发誓。定会让你尝遍这世间所有极刑…”
剪战天神色极其复杂,过了良久,良久,才梦吁一般道:“真的是你?”
他不惊不怒,手臂忽然用力一收,将她紧紧的勒如怀中:“留在我身边,别走!”
情深缱绻,目光柔软。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言,若放在以前,她一定是不能拒绝的!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荒诞与恶心!
她操起手边的酒樽,毫不迟疑的砸在了剪战天的脑袋上。
咚一声闷响,剪战天轻呃一声,倒在了地上。
很快。就有宫南刹安排的亲信过来,架着剪战天往花枝浓荫的院子深处走去。
鬼面春将玉扳指贴身藏好,启动传送晶石。来到了宫南刹的别院!
月妃正围着一只黄金鸟笼啧啧称奇,不时用手中树枝去逗弄笼中一只七彩斑斓的玉鹩:“宫将军,它只会说话吗?会不会吟诗唱歌呀?”
宫南刹道:“这要看它的心情了,吟诗我倒是没有听到过,不过,它心情好的时候,唱歌却是十分好听的…”
“真的吗?它还会唱歌?”月妃转身看向他,一脸期待的说道:“宫将军,请问你可不可以将它送给我呀?我好喜欢…”
花丛后面传来一声冷嗤:“月使只怕是没机会听到玉鹩的歌声了!”
月使二字让月妃瞬间变了脸色:“谁?”
鬼面春一身冷肃,从花丛后面走了出来,手中的雪影战刀湛湛生寒,二话不说。
月使身形急忙后退躲闪,本能的以手中树枝去做抵挡!
树枝虽然被她灌注了内力,却还是在没有触碰到雪影战刀的时候,就已经灰飞烟灭!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过了数招。
宫南刹看见鬼面春手持雪影战刀从花丛后面走出来的时候,一颗心就已经再次沦陷了下去,一声低喃自心底深处轻轻唤出:“九公主?”
他站在那里,看鬼面春与月妃飞来掠去的战了数个回合,他仔细辨别她的身姿步法,招数套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九公主!”
鬼面春的身影慢慢与记忆当中的九公主重合,她就是九公主,九公主就是他!
他认定了这样的事实,再也不迟疑,拔出腰间重剑,从后面往月妃的要害处刺去。
月妃应付鬼面春已经十分吃力,再被宫南刹从后面一击,顿时破绽百出,被宫南刹的重剑击穿了心腹!
她抽搐着倒在地上,不甘心的看着鬼面春:“你,你…”
鬼面春上前,在她的身边蹲下来,然后抽出吊在胸前的玉扳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嘲讽道:“月使大人,你看,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穹苍圣物,现在在我的手里!”
“你,你…”月妃喘息着,想要伸手去拿那杯剔透翠绿的扳指,却无论如何都积攒不起足够的力量!
她是万劫门最先派出的月使!
早在慕容春被剥皮拆骨之前,她就已经到了剪战天的身边!
她奉门主之命,要取回穹苍国的圣物,彼时,玉扳指还在九公主慕容春的身上。
剪战天也是在她的撺掇与鼓动下,弑父杀兄,以皇权玉玺换得九公主的信任,从而让九公主心甘情愿交出了玉扳指!
这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可是,到她要取得玉扳指的时候,那玉扳指就像是长在剪战天的手指上面一样,根本没有半分松动。
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她深知剪战天修为不弱,加之皇权滔天,她不敢硬来,害怕打草惊蛇引起剪战天的怀疑!
就这样一拖再拖,没想到到最后,玉扳指居然落在了鬼面春的手里!
她看着鬼面春,口中大口大口的涌血:“你,你到底是,是…谁?”
鬼面春稍稍俯身,传音给她道:“月使大人,门主嫌弃你办事不力,让我帮你完成任务…”
月使眼瞳蓦地睁大,眼神渐渐涣散:“不,不可能!”
鬼面春懒得与她再多费唇舌,站起身,以心念召唤小烛,三色火焰瞬间便将月使烧得连渣都不剩!低状丰划。
处理完这一切,她一转身,正对上宫南刹灼灼滚烫的目光!
她怔了一下:“走吧!就当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九公主!”他声音颤抖,低声唤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俊脸上也是蓦然一红:“你是九公主!对不对?”
鬼面春张口结舌:“我…”
不能承认,可是也不能否认!
怔忡片刻,她岔开话题说道:“我们先出去吧,耽搁太久,只怕外面的人都已经起疑了!”
“不怕!剪战天今日只带了一支随行的侍卫队,此时应该已经被我的人干掉了…”
他拦在她的面前,固执的要一个答案:“回答我,你是九公主对不对!”
两人保持着呼吸可闻的距离,静静的对视着。
鬼面春踌躇良久,回答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回答你!”
“为什么不能回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怒,几乎要吼了起来:“我知道你有隐情!可是我和别人不一样,不管你经历过什么,或者正在经历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我陪着你!”
他神色固执,拦住她的去路,一定要一个回答!
她想了又想:“对不起!我是鬼面春,九公主早就已经死了!”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九公主死了,你别再抱有任何幻想了!我现在是鬼面春,是你的妹妹!”
她侧身绕过神色愣怔的他,提醒说道:“哥哥,我们一起,送父亲下葬吧!”
说完,从他身边走过。
宫南刹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刚才她与月妃之间的过招,那样利落漂亮的身法,除了九公主本人,还能有谁?
可是当她敛藏元气,手中雪影战刀随之消匿之后,她又确实是他的妹妹,是鬼面春!
他心中摇摆不定,见她已经走远,急忙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前院,宫瑶芝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停当。
宫北庭与商夫人的棺椁在众子女的护送下,从宫府抬了出来。
几乎同一个时辰,八大长老府的八樽棺椁也先后抬出,穿城而过,往宫氏墓地行去。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翻飞的白色招魂幡,凄怨的丝竹哀乐,让整个帝都飘荡着一股悲伤哀悼的气氛!
鬼面春身为宫氏家主,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看见宫玉芙与司洛影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一两日的时间不见,宫玉芙的神色又衰败惨淡了不少,深陷的眼窝周围一片青黑之色,嘴唇干裂像花瓣枯萎…
司洛影也是一脸憔悴,满身的疲态!
看样子,万劫门并没有收留他们?
心中一个念头尚未转完,宫玉芙已经挣开司洛影,带着浑身怒气与戾气往鬼面春的面前扑了过来!
鬼面春没有动,只是眼神越来越冰冷!
宫玉芙口中发出凄厉的咆哮:“鬼面春,你害死父亲,杀死我母亲,你现在居然还有脸为他们送葬?你怎么不去死?”
说着,手中寒光一现,利刃往鬼面春的心口扎了过来。
旁边的宫南刹急忙出手,一掌将宫玉芙打得跌坐在地:“胡闹!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最清楚!”
“哥?”宫玉芙不敢置信的站起身,眼中错愕,失望道:“连你也帮着她?我们可是同胞兄妹呀,你为了她,居然出手打我?”
宫南刹也不避讳,站在鬼面春的身边,振声说道:“玉芙,她现在是宫氏家主,容不得你放肆!”
宫玉芙气极反笑:“她是家主?哥哥你知道她这家主是怎么来的吗?害死父亲,杀死母亲,夺了家主信物…”
司洛影急忙过来,将她使劲往旁边拖:“玉芙,我们走吧,别这样…”
宫玉芙还想要纠缠,宫南刹冷声说道:“玉芙,奎长老府中有君子蛊,君子蛊能测人言真伪,你要不要试试?正好我也想确认一下父亲的死因!”
宫玉芙这才一下子哑然,颓然的被司洛影带着站在了旁边,看着送葬队伍走远,哭得几欲晕厥:“我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这个贱女人!我宫玉芙发誓,一定,一定要杀了她!”

第70章 活死人

短短几日时间,生不如死蛊已经让她觉得生无可恋,如果不是有这股恨意支撑着,她早就已经寻了短见!
每日,她都要割开心口。滤去心尖血,在承受这种极致的剜心之痛的同时,她也无数次的诅咒着鬼面春!
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将鬼面春大卸八块!
可是此时,鬼面春堂而皇之从面前经过,她却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现如今,父亲母亲都已经死了,唯一的同胞哥哥,也偏袒着鬼面春,更有宫氏一族九脉。几乎全部都站在鬼面春一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鬼面春成为了众人追捧和仰望的对象,而她宫玉芙,却从最受宠爱的家族之女。落到了今日这般凄凉潦倒的地步。
她看着声势浩大的送葬队伍渐渐远去,更觉得忿怒嫉恨,吵着闹着要追上去,一定要杀了鬼面春!
司洛影将她紧紧抱住,同样忿恨的声音说道:“玉芙妹妹,我和你一样,恨不得将鬼面春挫骨扬灰,是她害得我们不能在家族立足…,可是,我们现在还不是她的对手,我们不能冲动…”
宫玉芙无力的哭倒在他的怀里,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儿,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洛影哥哥…”
司洛影低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又想要了!
他伸臂将她抱起,往最近的客栈走去。
他要了一间客房,房门刚刚关上。怀里的宫玉芙就将唇递了上来:“洛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