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被他吓的不敢说话,甑蕾却忽然想起来,对了,应该是林嬷嬷那事已经成了…
她便佯装不耐的问道:“那人来说什么事?只管在门外说吧,晚了,一会我和王爷都要睡了。”
只听那婆子这才走过来,用尽量平缓的语气汇报了云逸殿那边发生的事情。
当甑蕾听说云逸殿附近突然聚集了一大堆癞蛤蟆正在呱呱乱叫的时候,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她是之前无意间发现王府里过道处长着一种叫做“蛇草莓”的植物,这种植物的果实是癞蛤蟆和水蛇的最爱,一眼看去,那红艳艳的小果实还很是惹人喜爱。
只是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它的作用,只当是野草的果实,因为长的还算好看,所以下人们也不曾拔掉。
后来因为赵紫嫣频频向她□□,她这才想起来,这贱人不是喜欢吃青蛙吗?那就送她一堆的癞蛤蟆好了!说实在的,癞蛤蟆其实更衬她。
于是顺便就让林嬷嬷趁着天黑带人去摘了些,又趁着当时王府里头混乱成一团,放到了云逸殿的院子里和墙角下。这果实最能吸引癞蛤蟆和水蛇,这样的夏季,还真不怕不能造成轰动性效果。
只是就连甑蕾这个始作俑者都没想到,这效果居然是这样的好,当听说赵紫嫣躺在床上被癞蛤蟆吵的又哭又闹的时候,她心里那个畅快啊,简直无法言说!
君啸白听完也是摇头直笑,这个表妹啊,一向就是任性。这回因为贪吃青蛙所以闹的阖府天翻地覆,自己也吃了一个大大的苦头。
现在好了,看来还真是现世报,人家青蛙的大哥癞蛤蟆们都扎堆跑去她那里□□了。
不消说,就在这个纷乱的晚上,赵紫嫣因为白天吃青蛙,晚上招来了一堆癞蛤蟆的事情,已经在王府不胫而走。就连西苑那边的小姐和奶奶们,听了也是无不厌恶的摇头。
昨晚折腾到大半天,后来宫里的太医也说,恐怕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这才让众人都得了痢疾。于是便开了方子,令人马上去采新鲜的马齿笕回来熬水,每人一天三大碗,不许沾丝毫的油腥,而且还要连喝七天,七天之后再做理论。
不用讲,这些金贵的小姐奶奶老太太们,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一听说要连喝七天这样的玩意,个个心里都把赵紫嫣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
扫把星(2)
等第二天甑蕾起床的时候,已经收到了准确的消息,这赵紫嫣这回俨然成了一超级扫把星,而且,还是浑身带着骚,谁靠近骚死谁的那种。
本来这是个挺让人高兴的事情,可是甑蕾一想起白秀行的事情,便有些高兴不起来。她勉强一笑,对着镜子问道:“明华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嬷嬷连忙上前来回道:“还躺着起不来呢,主子,您这回可真是,大获全胜一举数得呀!”
甑蕾摆摆手,心道可惜还是让霍青城这头小牛把白秀行这朵花儿给啃了。再一看昨晚君啸白睡过的长榻,她转头道:“王爷呢?这一大早的,怎么就不见了他人?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林嬷嬷忙答道:“回主子的话,王爷一早起来就被叫进了宫,他走的时候留下话,说主子这两日劳累了,今日便好好在家歇着。霍公子那边的事情,自有他去处理。”
甑蕾听的一怔,心想这是什么话?是怕自己闹上门去叫霍青城没脸呢,还是他君啸白真有这么一份心,想要亲自去向霍青城讨个说法?
再一想,又不对,这事要没他的参合,人家霍青城指不定会不会做出这样的禽兽举动呢,可见,君啸白心里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想到白秀行,甑蕾不禁又满心惆怅起来。她心不在焉的梳好了头,正在对镜描眉呢,就听外头传来一阵人声喧哗。不等她发话,林嬷嬷已经乖觉的跑了出去。回头掀开珠帘对着甑蕾深深一个福礼,喜道:“主子,宫里派人来给您送了一些赏赐,现在正在外头等着呢!”
甑蕾便问道:“赏赐?什么赏赐?是皇上还是......”。
她忽又想起了那日走时皇帝对自己说的话,他颇有深意的说希望自己能够继续保持本色,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会儿没工夫细想,人还在外头等着呢,她只能先赶紧收拾了,紧着几步走出去。
等在大厅里见了那司礼监的太监,接过礼单之后,甑蕾这才知道,敢情皇帝巴巴的就打发人给自己送了三千条丝帕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啊?她一下子还真没想明白。
等打发走了来人,林嬷嬷这才喜滋滋的围过来,对甑蕾笑道:“恭喜主子,这皇上的赏赐可是云锦所制,每匹价值千金啊!”
甑蕾闷闷不乐的看人抬了三个大箱子进来,上面还盖着明黄色的绸缎,昭显着御赐之物的矜贵。她轻声撇嘴道:“切,有什么好喜的,不就是几箱子帕子吗?小气吧啦的,连点金银珠宝都不肯送人。”
就这样,她都没兴趣叫人打开箱子拿一条出来瞅瞅,就此让那几箱云锦丝帕丢在一旁无人问津了。
而后又有明华殿和云逸殿的人过来请示一些事下,甑蕾一一处理了,在接下来就是账房和库房那边也打发了人过来,甑蕾赶紧吃了早饭,然后就一头扎进了事情堆里。等她终于顾得上喘口气的时候,一看又到了午饭时分,如此这般,一天就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了。
白玉妆(1)
这边厢,霍家幽兰别院内,一大早,霍青城就醒了过来。
他此时神清气爽,丝毫没有因为昨夜的一夜缠绵而疲累不堪。醒来之后,便不由侧目看向身旁正在熟睡中的女子,只见白秀行双眸紧闭,细腻如凝脂一般的脸颊上还有些许干涸的泪痕。
他温柔的凝神看着她美丽的脸庞,乌黑如瀑的长发。努力将自己的呼吸声调轻,最后,甚至不由自主的捻起她垂落在枕畔的一缕长发,放在掌中轻轻把玩着。
白秀行睁开眼时,看向他的目光里只有冷淡与沉默。只一眼,她就轻轻的移开自己的目光,转身看向里面。
丝被下,她的锁骨处已及胸前,处处都是青紫的吻痕。那样激烈的痕迹,昭示着昨夜他们之间曾有过的那种如火一般的缠绵。
可是,那样的缠绵记忆注定只能属于黑夜。而现在,天已大白,白秀行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
霍青城见她转过脸,以为她只是羞涩,连忙下床去叫人给她取来换洗的衣衫,昨夜,她身上所穿的皆已被他撕碎。
“你脖子上挂的那块玉佩很是温润,我方才看了一下,见那上面有两个字,是......”。
“那是我父亲给我取的名字,玉妆。”
玉妆,白玉妆----果真是人如其名。霍青城微微一笑赞道:“你父亲果然高才,这名字,只怕世间能配得上的人,也只有你了。”
白秀行的目光也落在自己的胸前,她的思绪似乎渐渐滑入了过去。而后很快就回过神来,苦笑道:“那样的白玉妆早就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白秀行。霍公子,我并不喜欢听人这样叫我,请你以后也别.....”。
说到这里,她忽然欲言又止。是啊,以后,他们之间,这样的露水情缘,还来谈什么以后呢?
很快,就有丫鬟捧来了衣衫已及洗漱用具,敲门之后鱼贯而入。白秀行看了一眼,便问道:“我的丫鬟木兰呢?”
霍青城也看向自己的下人,而后,木兰才被人带到了这边服饰主子更衣洗漱。
霍青城退出在外头等着,他对白秀行说道:“白姑娘,我在花厅等你一起用饭。”说罢,转身就走了出去。
白秀行静静的让木兰给自己洗了脸,穿好了衣服。她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整个人如同梦游一般,眼神飘忽涣散,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躯体。
木兰在她身边服侍多年,多少也有些了解她的性子。方才进门时,即使霍青城已经提前一步将那印着落红的床单叫人收了起来。可是,就以当时的情况,以及现在白秀行身上的吻痕来看,昨夜,两人必然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木兰见主子一反常态,心中不由忐忑不安。好不容易等收拾好了,白秀行起身却道:“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嫣红院去么?
木兰怔怔一下,忽然不由的跪下哭道:“姑娘,您别这样,您这样子,奴婢看了好是心疼呀!咱们不回去,咱们现在这样......还怎么回去呀?”
白玉妆(2)
按照京城青楼的规矩,像白秀行这样数一数二的名妓,若是开了苞,那么就不能再算是清倌。
从此以后,要么就是赎身嫁人,要么,就是做人的外室或是小妾,断没有破身之后还继续在这一行混的道理。
当然,她要是瞒着不说,这样的事情,她身边的丫鬟断然不会有出卖她的理由。只不过,要是就这么放过霍青城这样的贵族公子,白白让他占了这天大的便宜,就连木兰都觉得,委实太过可惜与委屈。
昨夜,木兰虽然被这别院里的下人给架走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对她怎么样。相反,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她还得到了挺好的优待。
今日一大早,那个来叫她的人还言之凿凿的在她耳畔淳淳善诱的劝道:现在这米已成炊,想来公子对白姑娘肯定会宠爱有加。以后说不定大家都在这别院里服侍主子,你家姑娘要是得势的话,你也是半个主子。所以,以后少不得还要仰仗她的多多关照,有什么事只管使唤他云云。
所以,在,木兰看来,这霍公子也算是绝对的良人。若论身份家世,只怕比那个姚相爷的公子还要强出许多呢!
只是这些话她自然不敢在白秀行的面前讲出来,只哭着劝道:“姑娘,你既然心里惦着小公子,那么何不干脆从了霍公子?这样一来,霍公子自然会尽力帮你找寻小公子的下落。这样,可不是比您整日价对着那些令人讨厌的公子哥强颜欢笑好得多?姑娘,奴婢请您三思。”
这话说完,白秀行早就落下泪来。她叹息摇头道:“傻丫头,你可真是天真。霍家是什么样的人家,难道我心里会不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若是想着能借此事得个名分或是旁的什么,那还真是自寻死路。别的不说,只怕宫里的太妃头一个就会要了我的命。我实话告诉你,昨夜我之所以会想着结交霍公子,原本也只是想着能够借此寻找弟弟。可现在......唉!算了,事已至此,我只能怨自己命苦,可是这一切却与人无怨。你不用再劝了,我心意已决,我们还是从侧门快点离开吧!”
她话音未落,房门已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人却是霍青城,只见他对木兰使了个眼色,说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对你家主子说。”
木兰不敢多话,当下只得乖乖的退了下去。临阖上门时,她小心的窥了一眼霍青城的脸色,只见他一脸铁青,显然是十分的不悦,只是强行忍着,并不发作。
待到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面对面时,他才道:“原来在你心里,只当我是那一夕之缘的薄情之人!玉妆,我现在清楚的告诉你,你既然成了我的人,那么这一生,我都不会再轻易放开你!我不可能让你就此离开!绝不可能!”
白玉妆并不看他,只轻轻在圆桌前坐下,回道:“那么请问公子,你打算如何安置我这样一个风尘女子?你可知道,此事一旦传出去,对你这当世才子的名誉,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白玉妆(3)
霍青城闻言亦是一怔,不待他答话,白玉妆又道:“还有,公子出身豪门巨室,我虽然微贱,可也听说宫中霍贵太妃就是你的亲姑母。你纳了我这样的风尘女子为妾为滕,难道就不怕太妃因此而责怪于你吗?”
霍青城这时才摇头,断然道:“玉妆,我知道昨晚是我孟浪,其实,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许,在你心里,就此将我认定成了那轻浮浪荡之辈。可是,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昨夜,不但是你的初夜,也是我的......
你是我今生第一个女人,我希望,也是唯一的一个。我喜欢你,对于我自己的感情,我有很确切的把握,我也绝对不是因为你的美貌而心动情动,在你身上,有令我心仪的许多东西。这些东西,我活到现在,还只在你身上发现过。
至于说你所讲的那些事情,那是我身后的家族的事情。这些事情你统统不要去想,放心交给我去处理。我现在对你起誓,我会给予你的,绝不止一个小妾的名分。玉妆,对你说了这么多,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说到这里时,霍青城一张俊颜上已经显出了些许羞赧之色。白玉妆听了这么一大通话,虽然她强自掩饰着内心的情绪波动,可是在眼波流转时,依然禁不住瞟过他的容颜。
两人的目光在短暂的相接之后,她又很快的移开了。
等了好久,霍青城才终于听到她轻轻说道:“公子是当世才子,我自问没有资格能与之相匹配.......”。
“我不管什么匹配与不匹配!那些都是世俗的眼光!我见过诸多的贵门阀女,个个都是俗不可耐,她们跟你才没法相提并论!玉妆,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过我?哪怕......哪怕只有一半,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玉妆......”。
霍青城说着,居然在白玉妆面前蹲了下去。他用一种热切期待的眼神看着白玉妆,那眼底的深情与温柔几乎就要盈眶而出。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白玉妆原本坚定冷漠的心,也不禁微微生出了一丝柔软。她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底看出他的内心,良久良久,只听她最终轻轻点头道:“在昨夜之前,我见过公子两次。一次是在姚府清华阁,公子和诸位世家公子们一起为姚公子庆生。姚公子出言轻薄于我,说要纳我为妾,公子出面为我阻挡了他的强劝酒,后来,一贯不屑在人前吟诗作赋的公子,为此事不得不当场作诗一首,从那时起,我就记住了公子你。”
“第二次,是在你家花园。那一次,公子你与李家小家以及蒋家小姐纠缠不清。我当时就在水榭那旁远远看着。我看得出来,不管是李家小姐,还是蒋家小姐,她们都以能够嫁与你为莫大的荣耀。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此生,我注定只能在远处默默看着公子。但愿你一生幸福,喜乐就好.......”。
白玉妆(4)
“玉妆,若是没有你,我这一生也许注定孤独清冷,又何来幸福喜乐可言?”霍青城凝视着她的双眸,语音已不觉开始哽噎。
“可是公子,你我之间的身份….”。
“我说了,那些都是我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安心待在我身边。一会儿我会让人去嫣红院那边给你赎回身契,再去乐部那边办理脱籍的事项。你要是觉得这别院看着还可以,就暂时先在这里住着。要是不喜欢此处,那我就立刻叫人安排物色新的宅院…”。
“不,不用那么麻烦,再说了,我又怎么会不喜欢此处呢?这里,是我们的….”。白玉妆说到此处,一张粉脸上微微羞红。她娇羞的垂眸下去,只看着脚下万福同春纹样的地砖。
霍青城这才恍然大悟,他说道:“对对对!这里是我们的新婚洞房,对于你我来说,都是最最值得回忆的地方。”
白玉妆此时心中似乎也有些意乱情迷了,她一面想着自己的心事,一面也生出了对未来的几许期待与甜蜜幻想。
霍青城看着她这有引人心醉的模样,不由凑过来,在她的樱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玉妆,昨夜是我孟浪,等咱们大婚那日时,我一定铺满一世界的锦绣,来迎接我最心爱的新娘。”
白玉妆忽然想起昨夜的那张印有落红的床单,本能的看向已经收拾好的床铺。霍青城顿时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他轻轻附耳道:“你放心,那样珍贵的东西,我早就亲自收好了,我必然不会辜负你的。”
至此,白玉妆才总算放下之前忐忑不安的心来。她素来对男人从不抱有信任二字,可对霍青城,却无论如何也生不出那样凉薄的心态。
她知道,或者,自己这陷入情网的一脚,也许,随之而来的,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灾难。
可是,在这样一刻,她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呢?
倒在霍青城的怀里,感觉着彼此之间心心相印的那种温柔甜蜜,缱绻缠绵。白玉妆模糊的想到:或者,能够就这样死去,也能够了无遗憾了吧!
就这样,曾经名满天下的京城名妓白秀行,就此在青楼界销声匿迹。
在霍青城和君啸白二人的努力下,她的脱籍手续办的很利落。幽兰别院内的下人都受过霍青城的严厉吩咐,对这位未来也许将成为他们主母的女子极尽殷勤和周到。
就连她身边的丫鬟木兰,也一跃成了半个主子。
只是君啸白在替霍青城前去乐部办理此事时问过自己的表弟,打算从何处下手去说服霍太妃时,霍青城的一张俊脸上才渐渐布满凝重。
君啸白见他一副惆怅不已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动了真心。而且此事说起来怎么也跟他那瓶龙虎双鞭大力丸脱不了干系,于是少不得也跟着一起发愁起来。
这天晚上,君啸白忙完所有的事情,回到王府时已经很晚了。
晚饭时分早过,他来到云华殿略坐了坐,当听说皇上今日赏赐了甑蕾一些赏赐时,便随口问道:“哦?皇上赏了你什么?读来听听看。”
强吻
甑蕾心中仍对他有些怨气,便冷哼了一声,道:“东西都在后头还没收进去,你想看就自己去看看嘛!”
君啸白这天也折腾的够累了,他勉强笑了笑,只叫流云去后面取来看看。流云看了看甑蕾,最后便转身去了。
谁知东西到了君啸白手上,他脸色就变了。甑蕾之前还没有看过这所谓的云霞锦缎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此时远远见他拿在手里,烛火下亦是光彩熠熠,七彩炫目,而且看起来似乎又软又坠,一看就知道,还真不是一般的丝绸锦缎。
最起码,就连她这个享受过二十一世纪高科技的富二代,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织物。
见君啸白死死的盯着帕子上的一个角发呆,她不由道:“你这么用力瞪着那个角干嘛?莫非上面有金子?”
君啸白抬起头来,脸色肃然道:“这东西,你先前看过吗?”
甑蕾见他神色古怪,便摇头道:“没有,又不是什么宝贝,就是三千条帕子嘛!有什么好看的!”
顿一顿,见站在一旁的流云和飞烟都是盯着那东西看,一副眼睛都移不开的表情。便又说道:“对了,你们两个要是喜欢,我一会就一人送你们一百条,怎么样?高兴吧?”
谁知这回却是君啸白陡然出声制止她的想法,只见他霍然起身,将手里的丝帕揉成一团,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御赐之物,若是转赠或赏赐,都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还有,这些丝帕你们一定要好好保管。除了这个房里的人之外,其余人等,一概不准让她们看见。听清楚了没有?”
甑蕾见他郑重其事,而且听起来似乎还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便问道:“你这是为何?既是赏给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送人也不能赏赐给丫鬟?还有,你叫我们好好保管,不许让外人看见,那我要是拿来用呢!肯定会有人看见的。”
君啸白这才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道:“你自己看。”
甑蕾狐疑的接过,定睛一看,也是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这皇帝赏的是什么东西啊?每一条帕子的角上都绣了一朵娇艳的玫瑰花蕾,这,这,这…这不是红果果的调戏么?
她登时涨红了脸,回头又见君啸白正盯着自己看,心中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就生出了几许慌乱。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被丈夫当场抓住自己和别的男人的暧昧之情一样。
甑蕾心慌之下,连忙把手里的帕子丢到了地上,跳脚道:“怎么会这样?君啸白,你不是说你们这里的人很含蓄的吗?怎么….”。
君啸白见状,连忙吩咐所有人都退出去。他走到甑蕾身边,捂住她的嘴唇说道:“你小声点,叫别人听见,又是大不敬之罪。”
甑蕾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嘴里含糊的说道:“我去他的什么大不敬,我还要说他调戏良家少女呢…”。
君啸白哭笑不得,也不再跟她废话,见那张红润润的小嘴犹在不停的上下开阖着,便索性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
不会叫?(1)
甑蕾大惊,很是吓了一跳。她瞪着眼睛看着君啸白,心中愤愤的□□道:骗子!都是骗子!不是说以后没有我的同意绝对不会碰我吗?怎么现在又对我非礼?果然是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上树哇!
可是不等她的□□声说出口,这回君啸白却很是利落的出手点了她身上的几个穴位。而后,她的身体就软软的倒进了他的怀里,张嘴也说不出话来,只听他在自己耳畔轻轻附耳道:“嘘!别出声,隔墙有耳。”
甑蕾半信半疑的仍瞪着他看,君啸白见她不信,便将她抱到了床上。接着吹熄了烛火,将纱帐轻轻放下。
再然后…他居然开始轻轻摇晃着床架,那声音那频率…就算是甑蕾未经人事,此时也听出来了,他这是在模拟男女交换的动静!
甑蕾一下子涨红了脸,她顿时觉得全身都像火烧一般热了起来。
好在君啸白只是躺在她身边,并没有对她上下其手,可是,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声音,一室寂静之余,只听得这张紫檀木雕花大床发出吱嘎吱嘎的细微响动,偶尔还间隔着男子粗重的呼吸声…天啊!这也太让人羞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