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求婚 (2)
屏住呼吸,再数一次,个,十…十万,百万…呀,怎么点来点去都是两百万?!糟糕,一定是他把自己的零用钱卡错给了自己——两百万呀,她连二十万都没有拥有过呢,卡里的钱可以买多少盒巧克力多少块寿司…甚至可以自己出版小说,或者投资请小一点的腕为自己的小说拍一部时装剧,或者小电影。
诱惑!
无法抗拒的诱惑!
如同伊甸园里毒蛇给亚当跟夏娃的苹果!
仿佛自己做了亏心事似的,小月心虚地左右乱看看——下午3时,玻璃门外飘着雪,玻璃门内除了自己,鬼都没有一个。
拿着,一个声音对自己说,这是他给你买眼镜的钱,给错了是他的事,又不是你骗他的钱,不拿白不拿。
另一个声音则说,不能拿,江小月,你小时候是少年儿童先锋队的小队长,你从小觉悟就高,在地上捡到一分钱都会交给警察叔叔的,怎么大了大了,人品反而变得这么?
电话握在手里,小月慢慢蹲到地上,两个声音在脑中反复交战。
两个流派势均力敌…
手机突然响起,小月本能地将手机丢了出去,仿佛丢掉一个滚烫的山芋。手机在镜面地砖上旋转,蓝色屏幕闪动,彩铃是《大约在冬季》的曲子,和搞怪的歌词:
那个谁
我要告诉你
我的电话已经关机
不是在此时
不知在何时
反正我已经不能接听
那个谁
我要告诉你
我的电话不是故意关机
也许没有钱
也许没电
等我开机我再告诉你
…
胆颤心惊地接起来,“小月,你先回来…”
完了完了,他发现卡给错了,就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小月马上先发制人,“那个…你的卡上不止两百块钱。”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微弱,“哦。那些,都是给你的。”
突然明白过来,小月的嗓门立时提高了八度,“你想花钱潜我?”
一对情侣模样的中年男女相伴进来取钱,一阵寒风扑入,又被迅速关在门外。两人相互扑打着对方身上的雪花,眼睛有意无意地向小月处一张,两人脸上都露知情不具的表情。
却听宣原“扑哧”轻笑,“胡说什么,这些钱都是给你用来交罚款的。”
“哦。”
“反正被你被公司罚的钱最后都会归我,所以这些钱于我而言,不过是左手换到右手罢了。”
“哦。原来罚员工款也能是公司的一款收入…不对,我怎么会被罚这么多钱?”
“那很难得说啊。再说,我也希望你能在公司多干几年…行了,不说这个,衣服买到没有,我的额头好象有一点烫…”
小月买好衣服迅速返程,发现宣原的陆虎车偏偏在关键时侯出了故障——暖气排不出来,车内早已冷如冰窖。宣原哪里是小病——如果在他额头上坐上一壶水,那温度都能将水烧沸。他手心也滚烫得象烧红了的炭,握入她手里时,那热意直接烙得她心一跳。
将他紧拥入怀,小月的目光四下扫荡,但见漫天白雪,依然没有车来车往的痕迹。一咬牙,“我打电话回公司,让他们派车来接。”
“…你不怕人家问我们的关系?”
“那个,我…”
“笨丫头,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让他们派出租车来。”
既使在病中,比较清醒的那个人依然是他。
圣华医院专门为原三少开了一间贵宾房。输完液已是夜晚六点,既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宣原仍然紧紧捉着小月的手。
院长走过来,“江小姐,三少伤风较重,今晚留院观察一下会比较好。所以,是不是麻烦你去帮他拿套贴身的衣服来换一下?”
“哦。”可是,她并不知道他家庭住址的具体方位。
“没有关系,三少住哪里我知道。他包里应该有他家的房门钥匙,三少家里没有人,我们也不方便随便进去。所以还得麻烦江小姐走一趟,我派人开车送江小姐去拿。”院长说。
直到小月被送到宣原的家,她才知道,原来宣原并没有住在什么盘龙湾别墅。
他住在紫荆花园小区。
住在他们从前一起住过的地方。
“三少的家是第3栋的4单元,402室。”司机提示小月。
三少的家?
他们曾经的家!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
“江小姐…江小姐…”
“哦。”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司机已叫过了她的名字不下五遍。她下车,刚刚走过小区种着的那株百年老槐,张伟不知道一下子从哪里出来,兴高采烈地握住她的手,“小月,你终于肯回来!”
“张伟哥?”
“快快快,轩辕可是要高兴坏了吧…咦,怎么不见轩辕?”
“他…张伟哥,宣原他一直住在这里吗?”
“这是什么话?!他不住这里能住到哪里?!我到是也想搬家来着,可是毕竟舍不得。那次我和宣原一起喝酒,两人都掏着心窝子说话——小月,比这个小区更好的房子很多,但这里,倒底有我华小丽共同回忆!”
“轩辕的心事,也和我一样,所以会他找房东买下了这间房。”张伟最后补充。
他们的房子,连门锁都没有换过。因为还有原来的钥匙,所以,小月顺利入内。
正对着大门的,是她从前的卧室。卧室里的门还开着。床头上的水晶花瓶里,甚至还插着一束新鲜的白玫瑰。玫瑰的颜色象月光一样皎洁,远远看去,其上仿佛罩着一层月之光华。
一切都是去年原样。
双人床上铺的是一个四件套用品,洁白的底子印着大朵的紫色薰衣草——那还是她与孟婉儿一起去滨汉街小商品市场买回来,质量那样好的纯棉斜纹面料,当时两人死劲还价,最后花了148元成交。
墙头上贴着的,还是宣原以她为原型人物画的动漫。一个拟人的月亮,英姿勃勃地对抗着无数困难,颇有些大闹天宫后,与天兵天将对抗的齐天大圣的派头。动漫旁边是他大大咧咧写下的仿童体——“打不倒,斗不跨,永不言败江小月女大王!”
那时,她正被东方弱水所妒,顶着烈日骄阳,一家家地跑着客户,天又热,成效又低,又莫明其妙地失了恋。那时的她,简直气馁到一塌糊涂,是他,一直站在她身边,安慰她,鼓励她。
床单干净整洁,散发着阳光的清香。那时,是他来这里的第三天,他就问她为什么床单的图案会选薰衣草。为了证明自己的品味,她让他自己一起闭眼,隔着两个枕头一起躺在床上,听她YY:
“现在,我们身在美丽的法兰西庄园,我们的头顶,挂着一道雨后彩虹复划过天际。我们头枕着紫色波涛,任梦想带我们走远方。天空又蓝又低,仿佛一伸手,我们就可以触到天堂…”
半天听不到他说话,她睁开眼,见他正在出神——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阳光透过白色蕾丝窗纱而入,花花叶叶,烙在他俊秀的脸上。
“就是这样,原来你也去过法国。”他收回心神。
只可惜,她没有。笑了一笑,又闭上眼睛“还有那些幽深的百年古堡,古堡前面种满玫瑰,那些红色黄色白色的花,星星点点,如泼如溅在花叶绿色的海洋里…我和我的王子就顺着古老雕花的门走进去,地上铺着宽大厚密的波斯地毯,每一步踏上去,地毯就会无声无息陷下去一小块…我们一个又一个城堡里寻找,或许有的城堡里藏着许多许多的吸血鬼,但我有我的王子,所以我一点也不怕,我们与邪恶势力做着极其顽强的拼搏,解救了一个又一个被魔法困在城堡里的公主…”
“哈哈”他在身边大笑:“江小月,你可真是个天才!”
她坐起身,狠狠地白,“一个人怎么可以没有想象力?!”
“自古王子与公主都是一对,不怕你的王子救了公主以后,会掷弃你这个糟糠?”
“怎么会,我的王子既痴情又专一。”那时,她心心念念的全是那一个人。
“让小哥哥我假设一下嘛。”
“假设也不行。”初涉爱何的她,容不得别人对自己心上有一丝半点亵渎。
“哎,你是这么有想象力的天才作家,如果不从事文学创作,真是中国文坛界近百年来最惨重的一大损失!”
“起来,你快起来,不要弄皱我心爱的床单!”
“是床单的主人请我来的。”他笑嘻嘻地一动不动,任她这个江小蚍蜉撼着他那棵枝叶茂密的大树。
现在,她以为的那个痴情又专一的王子远在大洋之彼,陪着他自己的公主,而不知又从几时起,宣原却成了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
悄悄抹去眼角沁出的晶莹,朝张伟一笑:“屋子里真干净。”
说起这个,张伟又有话说,“你说象我们这样的大老爷们,那个不是懒到抽筋,找个钟点工一周做两次清洁也并不算贵,又省事。可是你们家轩辕偏要自己动手,说是不想有外人碰动到你们的东西。”
张伟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小月依旧呆站在屋中央——这个家,一桌,一椅,一杯,一碗…目之所及,指之所触,种种件件,自己莫不熟悉。那些东西,依然放在原来的位置。而且,它们身上还留有自己的气息——仿佛自己从未离开,只是下班归来。
47.第47章 当人爱上猪 (1)
在厨柜里面,小月发现了一套用于做寿司工具,工具旁边有一个小的本子。小月翻开,看到内页上宣原的字:“小月每日早餐食谱”。
一页,又一页,每次都是他事先安排,她吃的整个过程,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先向某种口味的食物下口,有没有吃完,他回家后补充上去。
他在一页上面写道:“馋丫头,只知道吃,若吃成小猪,看哪个男人还肯要你!!!”
然而,接来却是:“最近猪肉价格暴涨,以丫头贪吃的态式,她就要奇货可居了。吃吧,丫头,就算天下男人都不要你,我永远都会等你,爱你,宠你。就象从前一样。如果你愿意,我就让你明白:当人爱上猪,也一样可以地老天荒。
“你才是猪!”回骂的同时,她的眼里又泛起了雨雾,一时间,前程往事,如飞掠过——想起,一切都已想起。
“小月,握紧我的手。”一次是厦门海边,一次是今日船上,每次他们快被分开,他都会伸出自己的手。
“小月,嫁给我。”滂沱大雨中,他曾向她求婚。
“喜欢你。”一次又一次,他的表白。
“我喜欢的女孩子名字中有一个‘月’字…”不惧众目睽睽,他道出自己心声。
月亮城?!
月亮城!
她说喜欢的城堡,他就以她的名字命名吗,莫非,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这样的想法如同突如其来的一记闪电,一下子照亮小月生命的夜空,又如一道惊雷,准确无误地劈中了她。
突然间,她的手机响起来:“江小姐,你可有找到三少的衣服?”
竟然忘记楼下等待的司机,赶忙应声,到宣原的房给他挑好衣服袜子与皮鞋。又找出一个小的电紫砂锅——从前,宣原会用这个给她做糖水,有时是银耳炖莲子,一朵朵的银耳飘浮在玻璃碗中,仿佛盛开在水中的花。她写书累了时候,常常拿着那个勺子一下一下勺着那些花。勺子是925银制,长长的柄,上面有古老的花纹。她逛街是一眼相中,他用第一笔稿费替她买回来,给她的专用。她用勺子让银耳花们在汤里旋转生姿,他坐在一旁,笑她无事生非。
后来天气慢慢热起来,他就开始为她做绿豆菊花汤,每次都能挑到当年的新豆,煮出来总是绿汪汪的很是喜人。她只爱喝汤不爱吃豆,当然,也不吃那些菊花。他每回都是细细地将那些菊花挑捡出来,将汤连水倒入果汁机里搅拌,果汁机将那些豆碾得碎碎的,绿豆汤便成了绿豆沙。
又香又浓,甜度适中的绿豆沙,她当然爱喝。又是冰镇过的,每次跑业务回来,总是她的最爱。
他曾说过,他很会做腐竹鸡蛋汤,秋冬季节可以做给她吃,但是,从前,她没有等到。
现在,也该自己为他做点事情。
白汪汪的大米已经淘洗干净,铺入紫砂锅底,薄薄的一层,加入大半锅亮晶晶的清水,将档位调至“自动”,OK,搞定!
第二日清晨,当小月从医院里赶回家时,紫砂锅里的白米粥已是又浓又黏。
小月将路过菜市场时买来的黄瓜削皮,拍碎,腌好,然后拿出一个电压力锅,她将一只新鲜宰杀好的老母鸡放入,加上清水,丢了两块生姜一起煮。
两个白色瓷碟,一个装着腌制过后的黄瓜,一个装着涪陵榨菜,其上淋有少许生抽和麻油。煎鸡蛋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方才勉强让自己满意。将白粥装入保温瓶,带上小菜,出发。
病床上的宣原一眼就发现小月腕上新伤,神情马上紧张兮兮。小月忙掩住,“没事没事,就是下鸡蛋时离锅太远,油才会溅到手上…”
“你亲手给我做的早餐?”某人不掩惊喜。
“那个…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物价涨了,去外面买早点很贵的好不好?!”
“都烫出水泡了,怎么也不晓得处理一下?”目光落到她手上伤处,他皱眉。
“一点小伤嘛,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哪里有那么娇贵?”
她想抽回手,他已将她手举至唇边,轻吻伤处,“谢谢。”
一股强大的电流从腕上直击胸口,又从胸口迅速奔向四肢百骸,仿佛有一团强大的火将她燃烧。
幸福着毁灭。
“这是民间办法,可治烫伤。”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腕,然后,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他的怀抱坚实而温暖,令人觉得安全。
再也不想离开。
胸口“嘭嘭”乱跳,然而却必定要开口了,“再不吃,粥就要凉了。”
“再等一会儿。”他俯身,轻吻着她小小的,几近透明的耳垂。她怕痒想躲,他却捉得更紧。
见她红浸双颊,那满脸笑意,仿佛十里桃花不知所措地在枝头颤巍巍地开放,他一时起了小孩心性,“再就亲一下,只一下我就吃粥。”
小月只得依他,可是她等了半天,也忍了半天,身后那个人只是抱着,温软的唇轻轻贴在那里,细密的呼吸从他鼻下呼出在她颈间流转,却终不肯落下那个亲吻。小月又气又躁,宣原却说:“人家是病人嘛,捕捉目标当然没有那样迅捷,等一等,就一下,一下就好。”
“你亲不亲,要亲快亲,不亲拉倒!”知道他是耍赖多抱一会儿自己,可是,一会儿她还要上班呢,他再这样,她还不迟倒哇,所以小月决定“发飙”。
就在这时,院长亲自带着一群医生实习医生和护士们,浩浩荡荡数十人过来查房,大队人马推门而入,正好将小月的话尽收耳底,众人惧呆。
待院长那波人潮水般退去后,一个小护士留下来,“江小姐,三少的身体现在还在恢复当中,最好不要太过激动,也不太适合做一些体力活…所以…所以…”
“唔?”
“所以家属们现在还不适宜提出一些…啊…提那样过于生猛的要求…”
“哦。”
上午十点,原三少住院的消息传遍宣氏地产办公楼。
小月路过茶水间打水,正听到一群男男女女正为这事议论。
“什么什么,三少亲自病了?”
“可不是。”
“呀,这可怎么是好,三少地产公司之精神领袖,是茫茫大海中的灯塔,滚滚波涛里的中流砥柱,他可不能倒呀…”
“就是就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三少他年纪轻轻就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智,如果他抱病不能早朝,我等怎生是好?”
不是吧,大问号只是发烧了,怎么在他们嘴里说出来象是要驾崩了一样——小月正想着,被白飞飞约至安全走道无人处:“江小月,昨天三少跟你在一起,所以,你应该知道他怎么病的?”
“他,昨天挺冷的,他受了一些风寒。”
“三少自小爱运动,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前几年陪一个搞摄影的朋友去东北户外拍雪景,零下二十度的天气,他们的手机都冻得坏掉,可三少在雪地里待了大半日,连咳嗽都没有染上。”
“哦。昨天是场意外,他为了救我,所以掉进了湖里。”
白飞飞眼风一扫冷雾蒙蒙的窗子,北风正在窗外呼啸,因他们是在四十八层楼上办公,那风声听起来更大,呜呜的,惨烈凄楚。如果仔细听,每一声都象是割在心尖上的刀,令人对滨江的冬天顿生敬畏。白飞飞的眼光也冷如冰刀,虽然那样的眼光只是一个刹那便已化成冰水,但如果眼光有形,只要那一个刹那,已足已将小月杀死在当场,“江小月,你可真是三少的魔星。”
整整一上午,小月一直心神不宁的,终被对面的同事轻击她桌面,“注意点。”
“怎样?”
“现在是三少病了,你居然偷笑,这样的事实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策划部幸灾乐祸,多不好?”
“我,一直在笑?”
“我观察了你好一阵子,一会发呆一会痴笑…是否中了什么咒语,还是身体不舒服?”
“啊,那个,也没有…”突然想到与宣原点点滴滴中的一滴,终又忍不住一声轻笑。
对面叹气摇头,“我知道你为什么高兴——三少生病,就没人逼我们交那个电视广告对不对?”
哎呀,广告!某小月立刻对着电脑屏幕,苦思冥想起来。
公司与宣原住并不远,只有15分钟车程,小月进门时,鸡汤已浓黄,香味
正四溢着,刚想盛汤起来送去医院,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白飞飞声音。从自己原来卧室的门缝里,小月看到白飞飞和宣原一起进屋。
“谁在煮鸡烫?”白飞飞问。
“可能…应该是…小月做的。”宣原说。
“江小月还真没有常识——三少你刚发过烧,怎么喝吃鸡汤?”
“飞飞,小月她是一向不怎么会照顾人,可难得她有这份心。”
“呵,不过,小月一向以吃为天,这汤也不知是给三少喝,还是做给她自己吃的?”
“当然是给我。”其实宣原也不知道,但是,他不想白飞飞看出来。
“三少,今天早上我特意给煮了碗蔬菜粥。”
“小月早上做白粥我还没有吃完。”
“三少你自小不爱浪费——那碗粥如果不是太难吃,你又怎会吃不完。”
“飞飞…”
48.第48章 当人爱上猪 (2)
宣原眉心刚一跳,他的嘴突然被她堵上。她柔软的舌尖象一条火蛇,带着熊熊的烈焰,扑向他,入侵他,在他嘴里翻江倒海…
“飞飞别这样。”他将她轻轻推开。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三少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你…那一年和董事长赌气,跑出去玩时扭伤了脚,你嫌下人们粗手粗脚,也是我帮你洗澡…再说,我们从前也有过亲密关系…”她的声音几近呻吟。
“飞飞!我的从前…那时年少轻狂…你与我,今后都有各自的生活。”白飞飞前脚刚走,宣原便听见一声动响从小月卧室里传出。闷闷的,仿佛什
么并不尖锐的东西落在地上。他立刻在卧室门后发现小月。轻轻坐在地上的小月,那张脸已被珠泪划过,仿佛生生被扯破了的一瓣桃红,抬头:“你和白飞飞是青梅竹马的朋友,她还给你洗过澡。而且,你和她还有过因为年少轻狂而造成的亲密关系?”
宣原的心一下子沉入湖底,“小月你听我说,我和白飞飞确实是一起长大,她父亲是我们集团香港总公司的财务总监,跟随家父已有三十年之久…”
“等等,财务总监?风光嫁入豪门的灰姑娘徐子淇,她老爸也是李家的财务总监!”
“小月,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不听,我不听。”使劲捂住耳朵,她的头摇头象波浪鼓。
“不,这一次,你必须听!”他去扳她的手。
以她那样的性格,受伤时从来不敢去面对,也不会主动去争取她想要的东西,这样的她很傻,傻到让他心痛——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他再也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他的劲远远比她大,她一下被他拉入怀中。她跌入他怀,他马上将她抱住,紧紧抱住,仿佛一放手,她就要消失那样的拥抱。她被他抱到透不过气,又急,又悲,又恨,胡乱拍打他的背。他脊背笔挺,纹丝不动。
恨恨地,她一口狠咬上他肩头。他干脆脱下外套与羊绒衫,露出他结实而赤裸的上身,“咬吧。”
她反而呆住。
“来呀。刚才我穿得多,你咬到我我也不会痛,只有象这样咬,我才会痛,我痛了你才会解气。但是,你的气出完以后,必须听我解释。”
其实,白飞飞从七岁那年起,就梦想着要当原三少的新娘,但原三少一直对她客气而疏远,直至一日,白飞飞看到宣原和其父发生争执,主动和他攀谈,开解他,两人谈至深夜,有了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