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原不必…她可以对我说，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可是，她并不知道你会这样想，人一旦真爱，就会希望在喜欢人的眼里，自己是完美的，而且，她害怕你知道真相后她会失去你。”
“原来，毕竟还是你了解她。”张伟的眼里有星芒闪动。
原来张伟也是深爱着华小丽的，也许，当一个女人被自己爱的人这样的深爱，一生也算值了，在那一刻，小月也因为感动而红了眼睛。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小月的老公吧？”范珏吐舌。
“这人看起来虽然不错…”小若刚一开口就被范珏打断，“什么不错？！这个人拿什么和三少比，他跟三少各方面都比是天差地远。”
“我本来就想这么说来着，你又不让我说完。”小若简直都要委屈死了。
三个女孩子纷纷开八。
“你们说江小月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总经理不去要，反而喜欢这种人？”
“也许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呀，不对，上次三少不让江小月卖那幅太阳镜给小若，是不是就是暗示江小月的眼睛有点问题？”
“难道…三少的意思是说，让江小月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这也不对呀。”
“~！·#￥%·#…”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长得好像有点象高仓健…”
“三少还象杨阳呢！”
“…”
“喂喂，别吵了，你们听，他们谈到了三少…小月的老公在问小月跟宣——宣原先生，他问的是宣原先生，宣原先生当然就是咱们三少啦…她老公说，怎么这么长时间小月和宣原先生两口子还在闹别扭…咦，‘两口子’？！”说话的范珏一下子找到了重点。
小月只听空气里传来“噌噌噌”三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不远处那三个正竖着长的兔耳。
张伟本来嗓门不小，戒毒所里一年，中气竟比原来更足，“想当初你跟轩辕先生甜蜜成那样，你怎么能够说变就变？好好的，留他一个人独守空房…还别驳！听大哥一句话，轩辕是个不错的老公，你别负了他。”
何惟一三人一个对目，眼神因强势交接而在空气中发“嘶嘶”电流之声。面带奸笑，何惟一摇头晃脑地唱起了《沙家浜》里胡司令的唱腔：“想呀当呀初，你们的甜蜜已呀开呀张，现怎好令三少他独呀守呀空啊房…”
小月冲进花荫，“你们别瞎想啊，他口里的轩辕是我从前的一个好友，并不是你们认识的宣…”
“轩辕！”张伟一声大叫，迎向大楼出口。
仿佛存心要打破小月的谎言，原三少突然就出现他们面前。问题是，他竟然也无比热情地与张伟握住手，两个男人之间，竟然连分别一年多后，那种瞬间发生的陌生感都没有。
“你是不是来看你老婆的？我刚才还在劝小月要她不要闹别扭了！兄弟，女人就是要哄…想我当初…现在想要哄她开心，也不没有对象了…唉算了，不提我的事…”张伟的嗓门比刚才还大，只是说到最后一句，声音方才小下来。
“老哥， 我现在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晚上请你喝酒，咱们接着聊。”宣原拍着张伟的肩头。
“带上夫人？”张伟问。
宣原笑了笑，“我倒想与张兄两个人一醉方休。”
44.第44章 (2)
“也是。这种情况下，有女人在身边确实不便。不过，我上次已领教过轩辕千杯不醉的本来，让小月看看也好。”
“可惜，她并不喜欢我喝酒。”宣原笑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流过小月的脸。
张伟跟大问号好象有没这么熟吧，他们又是几时暗渡的陈仓？两个男人都走了很久，小月还在目瞪口呆中。
只是自此后，宣氏公司里，关于小月的故事又多了一个版本。
“原三少前妻版。”
第二日，宣原出差，但是，他依然天天和小月通两次电话：第一个电话打于晚上九点，检查她是否平安到家；另一个电话是次日早上六点，提醒她起床。
每天告诉自己在哪里，遇到过什么人，又干了一些什么事情。也会关心一下孟长林的病情。没话聊时，就天南海北，她不挂断电话前，他绝不先收线。
又说：“我不在滨江的时间，你可以坐出租上班，否则又会耽误吃早餐。”
“坐出租，你以为我很有钱是吧？”
“你可以取卡上的钱。”
“哦。两百块钱，够坐几次出租？况且，还是交罚款的钱呢。”
“怎么，你还没有取到钱？”电话那头很诧异。
小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无上的甜蜜，“那个，总经理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喂，我不是要打听谁的隐私…是这样的，我知道了总经理的生日，我好通知行政人事部，让员工替你庆祝生日？毕竟是宣氏地产的总经理，又不是从前的混混…喂喂喂…”
这一次原三少的电话线收得很主动，很彻底。
看来他是不想自己提他从前混混的事，不过，自己只是私下里说说，他又怕什么…哎呀不好，朱元璋从前还要过饭，后来他称帝后有人再提此事，老朱就杀了人家…小月赶紧跳上床，拿棉被捂住脑袋。
日子顺风顺水地走到十二月十八这一天。
这天上午策划部召开例会，部门员工到小会议坐好，主管行政人事的方蓉和副总钱满溢就走了进来。没过几分钟，宣原也出现在大伙的视线里。
总经理不是出差二十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然而，看到原三少略显疲惫的神情，和嘴角没有象以往那样微笑，大家心里都打了一个突。
一个本来平常的部门会议，因为原三少的到来，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
周经理拿出厚厚的一叠宣传案，下发各人，“公司下个月前要敲定月亮城住宅部分的电视广告宣传片，这些方案里面，既有我们自己广告公司做出来的，也有全国各大4A广告公司提交上来的，大家先看一下。”
其中，小月比较喜欢宣氏广告公司提交的《但愿人长久》——其创意定位为新婚夫妻购买住房，一对情侣经过重重波折，终于花好月圆。
还有，如芝麻开门广告公司提供的《圆月舞曲》，以3D动漫的形式，讲述一群快乐的仙女或者精灵，住在月亮城中快乐的故事，看起来也挺不错。
因为，大家都已知道原三少开发月亮城的初衷，所以的所有的广告都有一个共同点，将主角锁定在爱侣之身，每一个方案均是图文并茂，情节诱人，画面唯美，广告语激动人心。
“但是，这些全不合总经理的心意。”周经理拉长一张苦瓜脸。
老钱则清了清嗓子，“所以，我们希望策划部也在一个月内也拿出方案。这样吧，在坐的四个专员，每人拿三套方案。”
策划部的员工都吓了一大跳。
老钱环视一周，“在坐的策划部各位，除了周经理是老员工以外，大家都还在试用阶段…啊？”
威胁，明明白白的威胁，可是，这招敲山震虎通常很有效果。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小月——策划部门里的其他几个人，要么是统管部门的经理，要么做平面设计，要么是与各大媒体对接的人，而小月本来就负责项目文字宣传部分，又兼代策划人员，所以，这份工作别人也许可以应付交差，但如果连小月也做不好，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而且，听老钱的意思，如果这次方案通不过，策划部所有新员工有可能会整体被炒鱿鱼。
小月深感责任重大。
天空突然开始飘雪。
雪落得很大，不久后满世界都已是银白一片。跟着原三少从会议室里出来，小月被带到一间咖啡厅的包房里。
“今天你是我的。”说完这句话，宣原直接倒在沙发上睡起来。小月刚想出去晃晃，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拖住她，沙发上的那个人眼睛都不睁开，“我刚坐早班机从西安回来，让我睡睡好不好？就睡一下小下下？”
“哦。”为什么风急火燎的赶回来，又为什么在赶回来后跑到在这里睡大觉。
“把你手机关掉。”依旧没有睁眼，他再接再厉，拖了她在身旁，将自己的头枕到她的腿上…这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叫来服务生，点了个四菜一汤。
咸鱼茄子煲，辣子鸡丁，干锅牛肉和手撒包菜。汤是蕃茄鸡蛋汤。白汪汪的米饭。红黄绿紫白，营养极是齐全。
饭后出来，宣原将小月带到滨江市最大的湖边——这是一处极大的城市内陆活水湖，湖底有水与长江相通，三十三平方公里的宽大水面，此时正飘飘渺渺，若云生烟。有细的冰冷刺着小月的脸，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我们不上班跑到这里来干嘛？”
“旷工。”
“哦。”
“两位是要坐船吗？”一艘泊在不远处的木船打开一扇玻璃窗，窗后一位中年男船家的脸。
“坐。船家，你的船怎么收费，我们可以划到哪里？”宣原笑着回答。
船家隔着飞雪打量着他们，“关于收费嘛，那要看您游湖还是买点。如果游湖，我先划您去湖中心，而后大家一起返回，全程收费80元。如果是买点，我送您二位去湖心，然后我自己搭其他船回岸上，两个小时后再去接你们回来。如果选择买点，二位可以在湖上静静聊天，除了飞雪水鸟和游鱼，你们的谈话不会被任何打扰——买点60元一个小时。”
“买点。”
“游湖！”
几乎在同时，两个人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宣原以嘴在小月唇上轻触，“买点，就买点，好不好？”
“哦。”
船家立在船头笑得暧昧。
木船停在水中央。手里抱着暖炉，隔着明亮的玻璃窗看去，雪花纷纷扬扬的，无声无息地扯棉拉絮般下到一望无垠的湖面上，瞬间消失无踪。四周静寂得可以听见雪落的声音。
她在看雪，而他在看她——看她全身映衬在漫天银白里，周身仿佛发出一片淡淡雪光。如玉的小脸，比白雪更加莹亮，眸子却象被雪水洗过，又清，又亮，又柔。忍不住又想吻她，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掏出一本杂志递到她面前，“看看，你想去哪里。”
有图有文，标题是《全球即将消失的十大美景》。
澳大利亚大堡礁，2050年死亡。
马尔代夫群岛，2050年淹没。
威尼斯水城，2100年灭顶。
…
有些不可置信地，小月指着其中一张图，“甘肃月牙泉，2015年干枯——不会吧。”
鸣沙山，月牙泉，那片茫茫黄沙是的奇迹，千年以来的传说，鸣沙山男儿，月牙泉是少女，山护着泉，泉守着山，也不知承载了多少情怀是诗的少女终极梦想。原以为会一生一世，谁知现在泉要枯竭。所以说，很多东西吧，也许并不会因为你的执着，就可以永远的。
“想去月牙泉？”宣原问得轻柔。
“想啊——玩一次大概要多少路费？要是飞机票太贵，我们坐火车行不行？”
“不要你出钱。”他没有好气。
“哦。原来是公司组织出去旅行，可是我还在试用期内…”
他的忍耐已到极限，紧紧环住她的腰，“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什么？”他热气细细密密地吹在她颈间，那感觉仿佛三月里一片又一片的温暖的飞絮，实在是太舒服了。
“我请你去玩，当做送你的礼物。”
“哦。”
“也是送给我自己的礼物——我们认识一年多，这还是第一次过生日呢。”
生日？12月18日吗，呀，今天就是自己的生日啊！她终于想起来，这一天，也是他的生日。他急吼吼的赶回来，就是为了跟自己一起过生日？
“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因为自己的大意，小月有些不好意思。
小月脸上的那种红，不是雨后桃花红，也不是黄昏夕阳红，而是清晨薄雾中升起的一朵浴水红莲迎着朝阳的那种绯色，那种娇艳实在是太令他着迷了，他突然又有了亲吻她的冲动。
他马上将冲动化为现实。
船身轻轻摇晃。
天地间仿佛只有他和她。
45.第45章 求婚 (1)
“喜欢你。”他挺直的鼻尖轻顶她小巧的鼻头，声音仿佛呻吟。
“喜欢你。”他举起她的左手，眼睛直视看着她，轻吻着她食指上的那枚紫晶银指环。
“喜欢你。”他薄而温润的唇贴着她的嘴上，一下左，一下右，轻轻在那小小的地方摩挲，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缠绵。
“喜欢你。宣原喜欢小月…”
身体空前僵硬着，胸口却有一波温泉翻腾而起，迅速弥漫在小月的体内，并且飞快地从心头涌向四肢百骸。第一次，主动的，她迎合了他，将自己的涩涩的吻送上他的舌尖。
突然，一阵哔哩啪啦的掌声响起在耳侧，他们身边的水面上，不知几时停泊了另一艘木船。透过木船大开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船舱里两对大学生模样的年青情侣，可能他们也是逃了课，跑出来恩爱游湖。
两对情侣都看着宣原和小月笑。因为全是年青人，又都正泡在浓情蜜意里气场相合，便开起玩笑，一红衣女孩子笑：“这位帅锅，既然喜欢人家，何不求人家嫁给你？”
“是啊，今天多好的雪景啊，你们可以天地为媒，以我们为证，快点快点，手拿雪花，向人家下跪求婚吧。”另一个黄裙小姑娘也跟着抿嘴。
小月窘到满脸通红，宣原却挑了一下他的招牌微笑，“建议不错啊，可是，求婚时应该跪左脚还是跪右脚？”
四个学生相互看，明显也不熟悉“求婚业务”，最后还是红衣女生说：“管它那个脚，有个行动，也就是个意思。船舱里面小，你们快站到船头来吧，让我手里的相机来帮你们见证这甜蜜一刻。”
“好哇好哇。这位帅哥长得好像杨阳，咱们发到网上还可以恶搞一下，标题就取〈影星杨阳雪湖浪漫求婚〉，呵呵。”大家起哄。
“好不好？”贴着小月的耳边，宣原眼里满是柔情，也不等她回答，拉着她就走到船头，作势侧身，右膝点向甲板。
小月大羞挣脱，回跑，船身突然巨烈摇晃，宣原骤惊马，“小月，拉着我的手！”小月已跑开两步，见他手掌伸来，条件反射般使劲一推了…混乱之中，宣原突然掉入湖水，“扑通”击起大片水花。
意外在瞬间发生，水花冰冷地拍上了小月的脸，那种巨大的凉意，一下子从她的脸传到她的心，又从她的心发散到四肢百骸。茫茫湖面刹那间吓呆了小月，她感到自己血管里流动着的不再是血，而是细碎的冰。
学生们也在船上慌成一团，大呼小叫，正想跳到冰水里救人，宣原突然在从远处的湖面冒出了头。
以为小月和自己同时掉进湖中，宣原猛抹一把脸上的冰冷，右左右盼，大声招呼：“小月！小月！江小月！”
只见飞雪绵绵，如千百万片羽毛冰刀落向湖面，漫天漫地的雪雾腾起，如白纱制成的灵幔…四下但见白色不见人，连学生们的船都不知去了哪里。
宣原心下大急，从未有过的恐惧弥漫全身，冷冷的入血，入骨…从心尖到指尖全都是颤抖，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被迅速抽离。宣原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如果她有事…如果她有事…如果…如果…竟不敢深想，也没有时间让他多想，惟有一个念头——上天入地，一定要找到那丫头，陪在她身边。
“丫头？！”最后一声，暗哑着，也如绝地困兽——无论她去了哪里，我必不会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那里。
如果她有事，自己决不独活。也只在刹那间，宣原就决定好了自己的命运，正要一个猛子扎入湖底去寻，听到身后有人道：“大问号。”
声音极轻，似乎还带着一丝丝颤音，但听到宣原耳朵里，无疑于是一道惊雷。世间最好听的甜蜜雷声。猛回头，他才发现两条木船泊在自己身后，他的小月一直好好的在船上，从来没有掉进过水中。从他浮出水面到想再入湖中，其实不过只是一个瞬间，他却感觉仿佛过了千百万年。“小月…”
被巨大的酸楚袭击，小月里眼里迅速升起一层雨雾，忙趴上船舷，伸手，“快拉住我！”
“坐到船舱里去！”他一面朝她游近，一面对大叫。
“拉着我！”她跪在甲板上，上半身尽量倾向湖面，固执地朝他伸着手。湖面照出她的影子，她的手已被冻得通红，然而，朝向他姿式还是没有变。
他迅速游近，一手轻握着她手， 一手平衡木船。漫天大雪里的十指紧握，虽天气无比冰寒，但他们竟没觉得半分凉意。
上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将宣原塞车中。等宣原开好了车厢里的暖气，小月已经在后备箱里找到一条干燥的浴巾。从宣原的头发上的水开始，小月手上的巾子一路替他汲水，虽然如此，可那些冰凉晶莹的小水珠还是滴滴嗒嗒顺着他的裤管流到车厢内，他们的脚下很快就有了一小汪积水。
“差不多就好。”
没有听到回答，小月抬头，突见那人正盯着自己，那两只眼睛仿佛从苍穹落到凡间的两粒星子，光华流转，美丽不可方物，而自己的身影又清洌印在其中，倏然惊慌，心头也不是多跳了一拍还是有一拍没跳。
“干干干干干嘛看着我？”
“你现在很象一个小妻子在服侍先生。”嘴角微弯，他已开始觉得冷，但是心里却有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暖。
红脸，小月将毛巾狠狠丢到宣原怀中。宣原突然侧脸，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小月突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会开车。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买身干衣服。”
“不用麻烦你了，我开车回家去换，单程也就半个小时时间。”
“从这里开回盘龙湾怎么样也得两个小时吧？”
“我不是…其实，就算你现在去买，衣服也不是马上就可以穿的。”他好象想说什么，又临时改了口。
“有什么衣服不能马上穿啊？”
“有的衣服。”
“你打的是什么哑谜啊，是什么衣服不能马上穿嘛。”
“小月你真是…好吧，是内裤，行了吧。”
“哦。”
她突然想起来，他在穿内衣裤前习惯要清洗一次的，这样的习惯她也有——
他们曾经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对于对方生活上点点滴滴，其实早已了然于胸，只是那些回忆随着他们的分别，在她心中如同龟背般一片片的散开，现在经他提及，又一块块的回来，要拼成那完整的壳。
她突然有些心慌。
她既害怕自己看他看得那样明白，又害怕自己能清楚的被他看透看清楚。窗外有白的积雪，雪花覆盖大地千万物，让人看不清世间的一切，可面前的这个人的目光，却仿佛能够看清她的心，她每一个带着思维的细胞。
只有夫妻间才能了解得如此清楚吧？
“可是你不能老这么湿身啊，万一病了怎么办。关于那个内…我去买一次性的好了。”
她的手刚放到门上，被他叫住。他替她扶起鹅黄色短棉褛上的风帽，并且将固定帽子的绳子在她脸下系好，“我给你的那张卡里有钱。这里是风景区没什么商店，我们要的东西要坐出租车到远一点的地方才能买得到。”
北风呼啸，冷冷如冰刀子般迎而刮着，四下白雪茫茫，并无二色，他们来的地方比较偏远，又是这样的天气，出租车没事根本不会过来揽客。小月步行二十来分钟也没看到一辆的士，好在发现了一家自助银行，赶紧跑进去。银行的落地玻璃门上被罩了一层白雾，门里的温度虽然也不算高，但总算是将风雪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到ATM上用自己的银行卡取款，先取一百块，觉得少了点，又取了个一百块，两张薄薄的红色票子被紧紧攥在手中，小月脑子里开始盘算：内衣买外贸的尾单，大概100元左右，毛衣买化纤的，差不多也是100元，至于外套跟皮鞋，那个也不定非要现在买，能将就将就一下就是——反正车里有暖气。
不对，自己常去的那家做外贸尾单货的地方离这里远得很，既使开车过去，怎么着也得四十分钟吧？再则，怎么说今天也是大问号的生日，加上他刚才从水中出来紧张自己的模样…算了算了，小月咬牙，续取800元，凑足1000块钱。
正要出门，突然想到宣原给自己的，顺便拿出来查一查。
输入自己生日日期的后六位数——嗯，大问号没有骗人，卡里果然里面有200块…等等，不对，这个2后面怎么这么多个零？小月凑近屏幕，指尖点依次点到那些零上…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两两两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