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小月之后,宣原派给同来滨江的白飞飞一个任务——盯住,或者说照顾好和她同一部门的小月。所以,那次“大神流血事件”里,宣原的出现并非偶然。小月决定去看“跳大神”时,宣原的人还在北京,一接到白飞飞的电话,他立马飞回滨江,所以才能及时救下小月来。
从小到大,原三少换过无数坐驶,可每辆车上的副驾驶之位,他一向让它闲置——那里,他只会留给自己心爱的女孩,如果等不到那个女孩,那里就会一直空置。这件事白飞飞不会不知道,因此,那日她情急之下险些坐错位置,宣原一个眼色,她就立即退了回来。
窗子上的雾气更了重了一些。滨江绝大部分小区并不供暖,小月回来拿鸡汤时也没有开空调,所以房间里面冷得很。雪花绵绵不绝于天地,北风在窗外大声呜咽,仿佛要向谁示威。
“坏人坏人坏人,你是坏人!”抱住宣原的腰,明显的,感到他身体一僵,小月小月“哇”地一声哭出来,拳头在他肩头连捶直捶,劲道却是小了许多。
“是是是,我是坏人。”他一个宠溺地拍着小月小小的背,像是在哄着一个小宝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要自己喜欢她。喜欢上一个人,白痴才会跟她讲什么道理。喜欢上一个人,她说的话就是道理。
在他解释之前,她将他推上床,逼入棉被,严严裹住。解释完以后,见他没有说话,他一下子急了,握住她的双手,“小月,你不相信我的话?”
这一动作,棉被滑落,他的上半身又出现在寒冷的空气中。她瞪眼,再度将他裹好,“干嘛不吃完我煮的粥,我做的东西就那么难吃?!”
“我…其实,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做东西,所以我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坏人!”她忍不住哭出声音。
他顿时慌了手脚,软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吃,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留好不好?”
她却一下子扑入他怀中,拳头举起,落下,仿佛一朵朵的花从春日枝梢落上他身,“坏人坏人坏人,你明明知道结局,明明知道的…现在我输了,你高兴了是不是,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你会赢,对不对,对不对?””
“什么又是输是又赢的?
“<赌爱协议>!” “小月,你是说…是说…你的意思是,白飞飞的事,你是在吃我的醋?”
“哼!”
“你真是吃我的醋,这么说,你是…你也有一点喜欢上我?”最后一句,他问得那样小心翼翼,仿佛那句话是从他收藏心底多年的珍宝,他现在捧出,如果她回答否,就会将那珍宝无情地打碎。
“哼。”
“别哼,再哼哼就成了一只小猪了哦。”
“哼。”猪就猪,就是不告诉她自己是不是吃他的醋,急死他,她要誓将扮猪进行到底!
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一只多么可爱的小猪。可爱到宣原不得不好好爱她。于是,他只有顺从天意,抱住她,吻住她…他们的身体里,有一团火焰自最最隐秘之处腾起,迅速窜至全身。那团火越来越烈,熊熊燃烧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觉得自己就要快乐而神奇地死去。
月亮在窗外升起,极低,却又极亮。在温柔的月色里,他们都感到有一种比温情战栗更不同、更强大的电流,将彼此击开成一朵绽放至顶盛的花。
“喂…都要了三回,怎么还要…”某猪酡红着脸,以哼哼来表示强烈不满。
“好不容易要着一回…”某人坚持。
“你还病着好不好?”
“轻伤不下火线,一向是我们宣家的传统…”
被翻紫浪,喘息声声。
小小的天地里,隆冬早已变成浓春。
“不行不行,我累了,累了…下次再来,下一次…”
“哼,不仅象猪一样贪吃,而且象猪一样懒…什么江小月,简直就是江小猪。猪里面怎么也会有言情小天后,真是奇怪了。”
“喂!…不对,为什么你病了还这么生猛,是不是白飞飞的粥有问题?”
“有问题?”
“那个…白飞飞她不是给你煮过粥,她会不会在粥里下了什么春药?伟哥?奇淫合欢散?天地一家春…你别瞪着我,要知道一切皆有可能…我还记得,在自己的一篇小说里,有种春药叫做‘七夜新郎’,中了这种毒的男人必须要不眠不休地和女孩子交合,连续七天七夜,则他就会毒发身死…”
“对对对,我就是中了那个什么新郎!”他坏笑着,再次扑她在身下。
“喂,那是我书里杜撰的…杜撰的呀…”小猪天后惨叫声刚起,就淹没在木床“吱吱呀呀”中。
刚刚睡着,小月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听到她慵懒的声音,周经理在那头叫得“哇哇”“江小月,现在是下午3时17分,是上班时间,你怎么能跑回去休息?!”
“哦。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月的全勤奖没有了!”
“经理,喂,经理…他挂了我的电话,你这个大问号还笑,而且,你居然笑得这么狰狞…哎呀,我的腰好痛,还笑,都怪你。”
“我都做什么了,若有得罪之处,请说来听听,下次一定改。”某人好象极其无辜。
“哼。”
“行了,你今天就在家里休息陪我好了。”他坐起来,从背后抱住她的腰。
“怎么能休息,你没听说要扣我的钱?”
“扣多少,我另外补给你好不好?”
“那个…或许可以考虑。”
“行,那就打个电话去请病假。”
“生病?我昨天还打得死老虎,今天就病了,也得我们经理相信啊。”
“要不,这样吧,我倒有个主意,让丫头既可以休息,又不必被扣钱。”
“唔?”
“我帮你给钱副总打个电话,说你受了伤。”
“哦。可是,我受什么伤啊。”
“工伤。”
“工工工工…工伤?”
“上班时间内被总经理弄伤,不算工伤也说不过去。”他的唇埋在她颈间“扑哧”而笑。
“大问号,你欺负我。”
“我哪敢?自从爱上你,我就再也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宣原。我开始知道怕。怕你。我怕你生气,怕你流泪,怕你任何任何的一点小小的不开心。我不敢与你对峙,只因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你坚持,那么先缴械投降的那一个,一定是我。”
似叹息,似轻吟,他的声音如同一片羽毛在她尖上拂过。
49.第49章 偏偏喜欢你 (1)
有一滴晶莹自她眼里中落下,“我又贪吃,又懒,又不会照顾人,工作能力一般,长得也不算漂亮,又笨脾气又坏,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用嘴轻吮她脸上的泪,“最起码,在有一件事情上你很能干。”
“什么?”
“你很会折磨我。”
“我…”
“别急,我只开个玩笑。其实,爱情本来就是件折磨人的东西,就算你再怎么折磨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能时时看到你,就已心满意足。”
“…”她鼻中一酸,觉得眼泪又要忍不住流下。
“是,你的缺点是有一大堆,有时候想想,我也觉苦恼。”
“哦。”
是不是,他也发现自己有这么多问题了,小月突然有些害怕——自己爱上这大问号了,可是,他不会因为一下子发现自己的缺点而不要自己了吧。
“不错,我遇到过比你吃得少的大家闺秀,也遇见过比你勤快的小家碧玉,还遇见过比你会照顾人的女孩子和工作能力很强的女人,当然,也认得很多天生丽质的影星和温柔如水的女子…我见过形形色色,丰姿百态的花样女子,在我认识的这些女孩子里面,也许就数你缺点最多,你最平凡,但是,我喜欢的人却偏偏是你。”
“偏偏喜欢你,我也只有活该被你折磨…”一个热烈的吻,将他这句情话直接送到她的舌尖。
因为电视广告还没有做好,当天晚上六点后,小月悄悄跑到公司加班,坐在电网前,她一直认真地上网查资料,以及古今中外的诗句,故事,传说,包括图片。
临和宣原告辞时,小月的理由很壮烈——月亮城是我们的月亮城,你既然开发了它,我当然也要为它做些什么。然而,当天色渐黑,夜色也浓了时,她却依旧没有什么灵感。满脑子都是宣原。看到什么东西都能想到宣原。当她被一阵倦意袭击时,发现已经是夜里九点。实在是有些痛恨这样没有工作效率的自己,既然茶水间关门弄不到咖啡来提神,小月就打算看点刺激的片子。
上到土豆网,找出老片《午夜凶铃》。
井中白森森的头骨。警员的迷惑。鼠标拖进进度,只挑贞子杀人部分来看…一次电话铃声响起,一个人死掉;又一次电话响起,又一个人死掉…结尾部分,电话铃声尖利响起,电视机出现一大片雪花点,女鬼贞子从电视机里慢慢爬出来…
“叮铃铃…”桌边电话突然尖叫起来——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打电话到公司,不会是——小月吓得一个哆嗦,从椅子上高高跳起。
“叮铃铃…”手边诡异的响声。
屏幕上的贞子抬起脸。
妈呀,小月象兔子般从现场窜逃。
白雪从红色的天空里纷扬而下,细细密密。北风呼啸着直接灌入人的后脖。刚刚从大楼出来,小月的对面突然一明一暗地闪起了两盏光,仿佛谁在风雪里调皮地眨着眼。
原三少的眼。
陆虎车顶早已积了一层白雪。替小月开门,他暖暖地将她的手合入自己双掌之间,仿佛母蚌守护着明珠,“让我来替你暖着。”
“你几时来的,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小月问。
宣原本来想说你手机关机,所以才刚往公司座机上打了电话,只是你没有接而已。但他只是笑了一笑,“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哦。”是他坚持要开车送她来公司,原以为他早已回家,没想他一直守在这里。
他笑:“哪有自己老婆雪天加班,老公在家睡大觉的道理?”
“那,你吃过晚饭没有?”
“和你一样。”
“哦。可是,这里这么冷,你怎么不把车停到地下车库里去?”
“停在地下车库里,又怎么看得到你几时出来?”他说得理直气壮,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恼怒,仿佛在嗔怪她怎么问出这样弱智的问题。但他的嘴角,却挑着一丝宠溺的,幸福的微笑,仿佛初涉情场的少年那样的笑容。
“敢问夫人想去哪里用餐?”
“谁是你夫人?”
原三少认真的想了一想,“那么,敢问娘娘想去何处晚膳?”
“…@#&*%¥#@”
陆虎车的后车门突然被人打开,有细碎的雪花悄无声息地飘入。与雪花共同无声无息飘上后座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那个与老钱年纪相仿,或者应该说,他比老钱年纪更轻一些——面容清奇如铸,借着窗外的光,可以看到他眼底如水如墨,冷洌地黑成一泓深湖,湖中偏又藏着万千颜色。天地仿佛都冻成住,刹那间,满车厢里又仿佛什么全都消失,只见得到那一双眼。
只是从后视镜里触了一下那双眼,竟让小月打了个寒战。
“你冷吗?”宣原关切地问。
“…”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大问号竟然没有发现车子多出了一个人?但是,多出的一个人这么大,他又怎么会没有看到,除非,这个人不是人,而是——鬼?!
小月常听老人说,人身上是有火焰的,身体好的人火焰高,鬼不敢惹;身体差的人火焰低,这种的既能看见鬼,又能听到鬼说话。小月自己一到冬天手脚就会冰冷,她曾以为自己属蛇,后来有人对她说,畏冷的人身上火焰也低,那么现在…战战兢兢,颤颤抖抖地瞟了后座一眼,那男人见她望自己,对着她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白森森的牙银光一闪,亮得直晃人眼。
磷火一样亮闪。
“大大大大问号…”
害怕说出真实会吓着心上人,小月紧紧拉住宣原的手,忍住要尖叫的冲动,正想叫他下车回避,却听宣原道:“车后座的这位先生,拜托不要笑得那么狰狞好不好?你吓着我的小月了。”
唉,大问号就是大问号,也只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世家弟子,才会对一个鬼说话时,也这样不失气势而又有礼貌,仰望着宣原,小月觉得自己对他的崇拜,一下子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起来。
“臭小子,老子盯了你半天梢,一直饿到现在。老子现在能笑出来就已经不错,怎么,你难道还要求老子笑容有什么难度系数不成?!”鬼发怒了。
宣原却不卖账:“又不是我请你来的,你干嘛盯我梢?”
“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成语吧,听过吧,你盯江小月的梢,却不妨老子在后面盯你的梢。这种盯梢方式就是老子我的独家发明,其威力等同于‘暴雨梨花钉’的黄雀连环盯!”
‘螳螂’和‘黄雀’针锋相对,令小月暗自连声叫苦——连古龙的独门暗器都搬了出来,猛鬼发飙,果然是势不可挡。又想,他为什么要盯宣原的梢,难道,他们从前有什么过节?呀,对,那次“大神血案”自己几个被宣原强行带走…莫非,这位就是那次被冲撞的大神?不对,不能让他伤害大问号,小月赶紧揽责任上身,“那个老老老老伯…”
“老伯?!”猛鬼冷哼,对这个称呼好象十分不满。
是啊,也不知他几时仙逝的,如果去了上百年或者更长的时间,叫他老伯也确实不妥,现在可不能惹怒了他。小月迟迟疑疑地改口:“大爷…”
“大爷?!!!!”
“那个,大人?”
“哼。”
“老爷?”
“你似乎还没有到可以叫老爷的时候。”
什么没有到可以叫老爷时候?小月完全没有想到按香港的习惯,儿媳称公公为老爷,只是在心里长长叹气——难怪人们都称听不明白的话为鬼话,看来,人跟鬼真的是很难交流。
“叫华哥。”总算是给了明确指示。
“那个华哥,上次的事不能怪宣原,您要想怎么样,就冲我来好了。”
“上次的事?老子要怪他的事多了,也不知你说的那一件。”猛鬼不卖账。
“…”怎么会这样?
“饿死了!开车,去好世界吃饭!” 猛鬼拍着车坐。
“那个,华华华华哥,好世界那里应该是人去吃饭的地方…至至至至于您,我们给您那个…那个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到时你自己去买东西吃好不好?”。拜托了拜托了,我们给你多烧死点钱,您老就不要缠着我们了好不好。
猛鬼也感诧异:“钱,你是说,你们要给我钱?”
看来老鬼成精,并不好骗,小月轻咬下唇,“当然是我们给。只是现在这个时间,那些卖钱的地方可能都已经关门,所以明天一早我们就买了给你好不好?”
猛鬼骇然而迷茫,“臭小子,难道大陆现在可以买卖人民币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宣原哈哈大笑:“报应呀报应!原以为某人之嘻笑怒骂纵横江湖,世上早已无人可敌,没想到现在杀到中原后,终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哼。”宣国华咬着獠牙,眼中发出遇到高手后才有的兴奋绿光。
50.第50章 偏偏喜欢你 (2)
指尖轻抹因大笑而溢出眼角的一星泪,宣原笑道:“小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家父。”
“董事…”条件反射地站起招呼,脑袋一下撞上车顶,小月眼前金光乱闪,最后一个“长”未及吐出便湮没于惨叫。
“你又伤着我的小月了。”宣原心痛的替小月按揉伤处。
宣国华生起气来,“呀呀呀,当有人初摔了家里那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也没见过谁心痛成这样,有一年有人的老子被蜂蜜蛰了眼睛,肿起那么大一块,也不见有的人去表示慰问…”
“什么蜜蜂,那是马蜂好不好?有的人住在人家村子里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捅人家树上的马蜂窝,还美其名曰,就是要体验不同的生活,否则人生将不完整…依我说,杀人放火的事有人不是也没干过,一辈子不干一两件这样的事,人生岂非还有缺憾?”
“喂…”
“行了,我还没怎么怪你一出现就让小月受伤呢,你倒吃起人家的醋来。”
“啊,哈!老子为了盯你们,到现在饭也没有吃;还没有问你的心肝宝贝,她加班到现在多用了公司几度电;而且,她一见到我,就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是重要的是,让你老子直接从‘董事长’降为‘董事’…臭小子还笑?!老子跟你说…”
“¥%!·#¥…”
“*%¥#··*…”
当宣氏集团大当家与宣氏地产少当家父子同车操戈,小月终于明白,为什么宣氏能够迅速崛起,成为商业王国里的航母,因为,宣家的人一旦对一件事情执着,他们就实在是太有能力…目瞪口呆良久,好容易才合上下巴,怯怯道:“那个,董事长,总经理,我们还要不要去吃饭?”
“去!老子吵饿了…”小月刚刚松一口气,宣国华道:“吃过继续吵!”
当夜凌晨,小月的卧室。
听到宣原突然在黑暗笑,正在发愁的小月拉开台灯,没有好气地说:“你这是干嘛呢,想玩‘午夜两点’?”
“我是太幸福了,所以笑出声来。”有点意外小月也没睡着,宣原侧身,将自己的脸和她贴在一起。
“就怕董事长不喜欢我。”小月说出自己的担心。
“怎么会。我的小月这么可爱,谁又会不喜欢?”
“哎呀,你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好世界的大老板也是董事长?如果我早知道,今天也就不会说好世界的菜贵得要命,也不会说我跟我的朋友都怀疑好世界的老板是山大王,本职工作是打家劫舍…”
“就那么说,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董事长一听脸就变绿,仿佛长出无数青苔…”
“他的脸虽然变绿,但你还是尽职尽责地发表着演说,当时我以为你是在替我助拳。”
“你别开玩笑了。”
“是。我不开玩笑,但是你别担心,家父开明之人,不会干涉我的婚姻。”
停了一息,小月轻轻道:“宣原。”
“嗯?”
“我想,我们先不要这么快谈婚论嫁好不好?”
“嗯——?!”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我一时…还不能适应。”
“小月?!”他翻过身,紧张地看着她。
“我与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别别,先不要急着表态,听我说完。从前的那个人,我原以为,他也是真心爱我,可是他对于我,不过是对不同于他生活的那种世界的探究,他所要的,最终是与他家世相当的东方弱水。那时候我就在想,我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连我自己在小说里构造的女主,我都不肯让她们受到感情的伤感,可是现实生活中,我却让自己伤痕累累。”
“小月…”
“听我说完。”
“也许我一直以来也挺喜欢你,只是自己不敢想,不敢认,及至发现我也爱上你,你的爱已渗透入我,透入我血液,我的骨髓,我的生命…宣原,我爱你,真的,可是你是那样的出众,你的出众,完全可以用风华绝代四个字来形容,而我自己呢,我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子…更何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是不想得到,而是害怕再一次的失去…”
“小月,我不许你这样妄自菲薄!在我心里,你是世上最最珍贵的人…”
“现在,我相信你这样想,可是今后呢?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一生很长,你能时时保证对我不变心?既使我象你说的那样闪亮,又如何避免成为你生命里最亮的一颗流星?”
他看着她,“以上这些话,好象你在哪本小说里写过?”
“嗯!它们分别取自〈爱若有尽时〉,还有〈我是你的流星〉,等等,让我想一想,应该是〈面朝大海,为你花开〉那本书,就是故事由你提供,让我写的那本小说,呀…太多了一时记不清也是用的…唉呀呀,你干嘛…别压着我,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