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良妃是打败后宫无敌手如日中天的宠妃,而荷烟只是新宠(这个前面讲过)良妃一定是斗人无数才得到这个位子,如果荷烟主动向她出手,她一定要有必胜的把握才行;
(二)良妃不会顾念朋友下人,“她爱惜的只是自己的羽毛”但荷烟很会替朋友(包括春菱等宫人)着想。良妃有党羽与死士荷烟却没有,先有春菱摔杯险些身死,后有小萝被打芷儿亡命,再有萼儿落水,其母与弟弟被人袭击…这个时侯的荷烟绝不会主动与良妃交锋,不会主动去惹出这一些事情来;
(三)良妃父亲身为朝中重臣,而荷烟父母却在王府为奴,她毕竟头上仍顶着一个“罪”字,根基未稳不宜生事;
就此三点回答此上问题。
四、荷烟会不会用《媚行深宫》里的兵法?
这个问题很多读者问过,呵呵。大家都想看看荷烟是怎样去媚一个天子么?因为涉及后面情节,我现在不宜过早回答。只能说荷烟深爱文泽时,她是一定不屑于用的,但一旦她不那么爱文泽了,她会大用特用。
《媚行深宫》中的计策不是没有人用,良妃不是在用么?记得本书第九章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我看见她对着‘媚行深宫’的黑色布幔喃喃道:娘娘,信女李良绣承蒙娘娘传授衣钵,受益匪浅。目前后宫其他嫔妃,无人能出信女其右。…恳请娘娘大发慈悲,再赐信女几条妙计。”——良妃没有得到全本,但就算是没有得到全本,此书也足以让她宠冠后宫。
《媚行深宫》中的媚主之策以后一定还会有人用,这个人一定是大家没有想到的人。我快些更新,争取本月内上传。
至于良妃——我也很不喜欢良妃,但没有办法,她现在还不能死,呵呵。
慢慢看,我想我会给大家一个越来越精彩的小说。
谢谢你的关注。
我应该谢谢你,因为这是我第一本长篇小说,就象自己的孩子一样,希望别我多问多关心。所以很高兴能回答你的问题,只是有些问题不便深入,否则后面就没有新鲜感了…呵
网友霸道爱神问:
王爷在你这文章里算个什么角色?感觉着个人在你的文章里可有可无难道王爷是没有感情的人?呵呵
童童答:
文浩当然是个有感情的人,而且是个非常多情的人。否则世上女子之间不会流传着“宁做浩王妾,不当后宫妃”这样一句话。
我想,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描写一些文浩爱上荷烟的戏对吧?呵呵。我个人也挺喜欢文浩,但本文毕竟是以言情为肉,争斗计谋为骨的小说。男女主角是文泽与荷烟,文浩只能算是二号男主角,至于他对荷烟是什么样一种感觉,他为什么帮荷烟,书中一定会有表述。不要心急,呵呵。
我前面描写比较细,主要是为了表现各人物性格,比如荷烟的慧,良妃的冷,皇后的贤,荣萼儿的柔,琴贵妃的傲,同嫔的直,安嫔的俗,文泽的变,文浩的趣等,往后面走就会写一些紧凑的故事。
如果有机会有时间,我在写完本小说后会再以文浩为男主专门写一部小说。呵呵。
第四十四章 风筝(上)
那年巫蛊一役,终以我与良妃各自折羽损兵而告终。
表面也算是我赢——这种无聊的争斗,如同两名武功相当的剑客狭路相逢,谁有利剑谁便会击倒对方获取最终胜利。
那个写有我八字的布偶,便是我手中反戈的利剑。
但我真的是胜者么?
那一役,良妃损的不过是旁人,而我伤的却是自己的心。
那一役让我初初领略文泽不同于常人的天子之爱;明白他那种半夫半主的爱情,既使在我们千恩万爱情浓意浓之时,心底却仍是肯不深信于我的。
乍解文泽心意,我自觉得不过与良妃打下平手。
现在回想起来,我每次与人交锋,莫不是损敌一万自损三千。但我又有什么办法?树欲静而风不止,人处风口浪尖,难免身不由己。
“巫风”过后,“人风”又来。
事情发生巫蛊之事的隔日下午。
那日天气晴好,文泽一时兴起过来听雨轩,定要与我画张画像。我强不过他只得依了,待他画完看时,心里不由一叹——果然画得很好,画中的我发似墨瀑飞流下,面若春花次第开,其娇媚神情呼之欲出,眉目楚楚又栩栩如生——忙道谢收下,命春菱送去宫中画馆装裱。为怕生事,我记得我特意劝说文泽不必在那画上题书落印。
不想,仍惹出一场风波。
至今我仍清楚地记得,那日去凤至宫给皇后请安时,满屋辉煌之中,嫔妃是拿了怎样一种怪异的眼神看我。
同嫔见我进来,忙向懿孝皇后陪笑道:慧妹妹一向行事稳重,此事必有误会,还请皇后娘娘明查。
皇后还未开口,安嫔早冷笑道:误会?!谁不知我们慧贵人如今被皇上捧上天,她眼里还有谁?恨不能将我们全踩在脚下,凭她一人在天上呼风唤雨罢。
良妃道:依本宫说呢,皇上既将她捧上了天,她这么做,也没什么。既使踩了我们,谁还敢说个“不”字么?就是太张狂些,不放我们在眼里也就罢了,皇后是六宫之首,居然也想着凌驾于皇后之上,也太欠考虑些个。
我一头雾水。
皇后命人将一样彩色物什递至面前,我定睛一看那黄底彩画正文泽为我画的画像。只不想现在,居然有人动了它的心意,竟将它做成风筝!
我微微狐疑。难道是那日家宴前,同嫔一句让人将她做成风筝的玩笑言语,竟让有心人听去?
皇后道:今儿一早,有人发现这风筝高高的飘在哀家的凤至宫之上,及近一看,原来风筝那头被缚在一棵杏花树上。只不知妹妹为何将你画像做成风筝?
我大惊,忙对着皇后跪下。
妹妹怎会如此轻狂?我正色道:妹妹从未将此物做成风筝,也根本不知道有人将它放飞上天,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安嫔冷笑道:你的画像怎么会落进别人手中?既使别人要做风筝,也不会在皇后宫门口放。可见得这定是你恃着皇宠做出之事。
我忙道:这画像画完后,妹妹早命春菱命去装裱,为何被人做成风筝,实不知情。
春菱也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第四十五章 风筝(中)
皇后眉头一皱,沉思片刻后说道:哀家看慧贵人也不似轻狂之人,应该不会做出此等事来。想必确如同嫔妹妹所说,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皇后娘娘您忘了么?安嫔冷笑道:慧贵人原是宫女出身,现在皇上这般宠她,倒压着我们这些个名门出来的主子娘娘——心里哪会不轻狂?如今早不放我们这些人在眼里,直接向皇后娘娘下战书呢。
皇后却安之若素,淡淡说道:皇上是天子,他喜欢慧妹妹,愿意宠她,难道谁还管得了皇上?既便慧妹妹真在天上呼风唤雨也罢,那风筝的线可不仍在皇上手心之中握着么?大家一同服侍皇上,也无须分出你我。现皇上既然喜欢慧贵人,咱们姐妹也该替皇上欢喜,不必计较她的出身。
众嫔妃听说,齐身站称是。
良妃却不作声,只在一旁冷笑。
慧妹妹,皇后又问我道:妹妹这幅肖像画得十分传神,只不知出自宫中哪位画师之手?
我略一迟疑,轻声回答说:回皇后娘娘,这画…原为皇上所绘。
一言既出,身边一阵轻声喧哗。不用眼看便知,多少人正红了眼睛,皱着眉头。
端的是皇后贤惠无妒,闻言仍淡淡笑着说:哀家原以为皇上专攻花鸟画,只不曾想他仕女图也画得如此之好。
荣萼儿柔声笑道:皇上自是文韬武略,极其圣明。不仅皇后娘娘不知皇上会画仕女,妹妹也不知道。想是以前竟没有哪位姐妹让皇上画过罢。
良妃等人脸色更加阴沉。
她的素金突然再次复出,与我再次交战紫禁城红墙之内。
启禀皇后娘娘,素金朗声道:这风筝是春菱系上的杏花树。奴婢今早亲见春菱在那儿放风筝,她说是她们主子特意让在其在皇后宫外放的。
皇后娘娘明查。春菱跪在地上说:奴婢昨儿已将画像已送去装裱,若娘娘不信,派人去一问吴得胜师傅便知。
皇后果然派人去问,一时回来,却说没有人见得我的画像。皇后再次皱眉沉吟,安嫔一阵冷笑。良妃向皇后道:或许慧贵人不知情,是这奴婢使坏?不如娘娘这便传旨,对她严刑拷问,还怕她不招供么?也还慧贵人清白。说完不等皇后开口,便叫左右:来啊,将这恶奴拖出去杖责二十。
皇后娘娘!我见状急切切对皇后说道:这事定非春菱所为!
良妃闻言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妹妹,她向我笑道:你说得这样肯定,那一定是知道是谁做的?慧贵人既与春菱主仆情深,还不快找出证据还她一个清白,免得让她受皮肉之苦?
说至此处,她又附向我耳边低声道:当初本宫的芷儿不过受了十七杖,便送了性命。想必妹妹的奴婢更经打些个?
芷儿!我头顶如有惊雷滚过。
绝不能让春菱成为第二个芷儿!我当时就只这么一个念头,情急之下,也不再向皇后求情,快步跑至门前扑于在春菱身上叫道:你们要打春菱,不如先打死我好了。
春菱身旁的两名宫人见状不知所措,忙停下手来,只拿眼里去看皇后。
这成何体统?!皇后薄怒起身,向我低喝道:慧贵人,还不快快站起身来?!
良妃佯笑道:慧贵人不必如此。春菱受何人指使做出此事,你是她主子,你最清楚。此事如是奴才做的,必将严惩为其他奴才立个规矩。如是妹妹让这奴婢做的——皇后娘娘一向宅心仁厚,也不会怎样妹妹。
明知良妃一心让我背这黑锅,但此时所有证人证物均对春菱不利,也只有自己认下,她才可得一条生路。
若非如此,难道再让春菱因我送命?
第四十六章 风筝(下)
绝不能让春菱成为盘中棋、炮前灰。
是的,我不能就这么让一个如此美好的生命从此灰飞烟灭。
我主意既定,正想开口承认,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李福制止的声音。
请等一等。他说。他越过我一径走至皇后座前微微欠身道:皇后娘娘,奴才过来传皇上口喻。皇上说,有什么事等皇上下朝回来亲问慧贵人。皇后娘娘为后宫之事日日操劳烦心,此等小事倒无须劳烦娘娘。
皇后听说,忙起身遵旨。
良妃等恨恨地看着我。
看见她们脸色铁青、银牙咬碎却又无何奈何的模样,我心中又是畅快又是纳罕。见李福转身出门,我忙告辞皇后赶上他问道:李公公,皇上现在不是正在朝中么?又怎么知道皇后娘娘为风筝一事审我?李福含笑道:回慧主子,这事儿原是贵妃娘娘派宫女可人找老奴通报的皇上。
但琴贵妃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我想,难道她有暗线埋在我身边么?还是她派人伏在…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终因太过匪夷所思而生生压下。改道去天籁宫言谢琴贵妃——不想她仍不领情,只淡淡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不必谢本宫。这份人情本宫自会找人家去要。
我更闷,独坐不语幽幽抚琴。其间几次弹错音符,又有黄玉手镯不时垂落撞上琴弦,发出不和谐的轻响,那琴贵妃竟不出言讥讽。一曲弹罢,她方才抿着嘴儿笑道:慧贵人琴技果然见长,都会将明月春深弹成苦海仇深了。明儿可不要将那梅雪惊鸿弹作梅血惊红了么?
见我苦笑,她又问道:瞧你闷闷不乐样儿,可有什么烦心的事么?我叹道:后宫争斗,远比我想得复杂、频繁、凶猛,有时真觉得应付不来想放开手去。这个“慧”字用在妹妹身上,果然十分委屈它。
琴贵妃冷笑道:慧贵人以为后宫是什么,是乐园么?争斗、眼泪、心机、浮沉——这才是后宫。你既深爱皇上,就要接受他为你带来的一切。想与天子爱海泛舟,必得认清海中也有汹涌暗流。学习泅水,是你唯一自救途径。
我闻言更添愁烦,皱起眉头说:既这样难,为何仍有多数女子盼入宫门?琴贵妃冷笑道:因为皇权至高无上。如果用得好,可借一人之力尽享天下荣华。
说完她又细问风筝一案,叹道:宫中也有慧贵人这样的——为护着别人,宁愿伤及自身。果然他…他真是没看错你,原来竟是本宫错了。
说到此处她轻咳几声,冷笑着说:你也不用怕,不必烦。你不聪明,难道那李良绣就聪明?
停了停,她接着冷笑道:依本宫看,李良绣不过也是个榆木脑袋。慧贵人也并非不聪明,只是用情太深、心不够狠。你若狠心起来,后宫中别说良妃,就是她…话说至此处,却又并不说完,拿眼望前方空气怔怔若有所思。
听她这番话说得奇怪,我忙问:娘娘何出此言?
琴贵妃立于琴前,一面随意拿手拨动琴弦一面问道:本宫问你,你觉得这风筝之事,谁派人做下?我诧道:除了良妃,还会有谁?
她闻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在“燕语”前坐下专心弹奏明月春深。曲罢,也不抬眼看我,只望着室内空旷处说道:此事做得如此张狂而有悖常理,始作俑者也知皇上必不会相信此事为慧贵人所为——不仅不信,只怕还要给你晋位以示安抚——最终谁有获利,贵人只好好想想便会知道。
说完,她拿出一本曲谱坐上那铺着黄色缎垫的红木软榻读去,不再理我。我正无趣准备离开,突然可人进来,向琴贵妃禀道:同嫔娘娘要紧急事求见小姐。
我原以为她是一定不肯见同嫔的,却没想到她立即放下手中琴谱向可人道:快请同嫔进来。
她一面这样说,自己也一面往门口去迎。
同嫔满脸慌乱,风一般冲进门哭倒在琴贵妃脚下。
琴姐姐,她抬眼嘶声道:请姐姐务必救我父兄。
第四十七章 离间(上)
从未见过同嫔神色如此惊慌,我心中大惊。
天簌宫内室花薰飘浮的淡淡香气,竟似因她生出一丝火药味道。
琴贵妃轻咳两声,与可人一同扶起同嫔。她轻拂同嫔额前凌乱发丝,柔声道:别着急,慢慢的说。
可人递过一盏热茶,同嫔一口气吃完,皱眉道:现在京城大街小巷均传我父拥兵自重意图谋反。朝臣有反文呈于皇上,说…
她看我一眼,欲言又止,犹疑片刻终于说道:反文中说我父扬言往年定怀太子谋反逼宫本是受人诬陷。定怀太子文韬武略,现又得到传国玉玺——原该入主宗庙执掌隆泰神器。而当今圣上终日沉迷书画,宠信谢相国这个…奸佞,不足统治天下。诗中要皇上将皇权交还先皇长子原太子定怀。而我父兄将带领铁骑大军起兵杀入京城,希望隆泰臣民鼎力相助。不听号令者必将被我父兄所杀,合家老少死无全尸。
定怀太子真已得到传国玉玺?
闻言我与琴贵妃相对变色。
我自知德仁太后与文泽因手中无玺,一直引为恨事。又担心它被定怀太子寻得,借此逼宫——每每念及总是夜不安枕。如果他真得到传国玺,民心动摇,文泽人君之位只怕危矣。
琴贵妃微微沉吟道:陈老将军一向忠君爱国。现今仅凭一纸反文,皇上可会相信?同嫔流泪道:皇上尚还未表态。我父自定远侯获罪后,一直担任天下兵马大将军,至今已有五年时间。两位兄长亦在京城军中担任要职——本是大忌。且我父追随定远侯多年,侯爷原因定怀太子获罪,现有人造谣说我父助定怀太子谋反,只怕…
琴贵妃紧锁眉头,突然眼中寒光一闪…看着我们复说道:果然难办。皇上即使不信,只怕也会暂除你父手中兵权,立案送大礼寺调查一番。那时,审案之人是良妃之父李伯远…
同嫔更急,嘶声道:李大人素与我父政见不合,积怨多年。若我父落于其手,只怕…
慧贵人,琴贵妃转头问我道:你觉得这事会是谁构陷陈老将军?
我忙道:妹妹觉得此事决非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且不说定怀太子是否真得到传国玉玺,只说始作俑者的最终目的——无非想引皇上疑心,从而解除陈老将军兵权。老将军现正在北疆屯练士兵,准备明春再战。如他获罪,一旦目布尔宁休养生息举兵重来,朝中更无人可制西托大汗。因此,妹妹疑心是目布尔宁大汗西托使的反间计,通过我朝内应行计。其内应此时搬出定怀太子之事,无非找出皇家忌讳而激怒今上。兵书上说,敌人强大团结,就要制造成内部矛盾,使其分崩离析,而后攻之——西托大汗只怕便是用此计离间咱们朝中君臣。
琴贵妃深深看我,想说什么终又没说,只微微点头道:这种分析也有一定道理。本宫早说过慧贵人遇情则乱,至于别的事,头脑也还算冷静。不过…
说至此处她又不说完,改说道:现无论是谁生事,无论生事之人又出于什么目的——首先须救老将军性命。本宫意见,请老将军主动上禀皇上,你们父子交出兵权。先保全性命,再图日后翻身。
第四十八章 离间(中)
同嫔闻言急道:这样岂不让敌人得逞?届时西托有恃无恐,北疆战火不断。民众生灵涂炭…
琴贵妃劝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再说,能不退么?你不退,皇上自会强逼你退。说不定还得搭上身家性命。倒不如退至暗处,也能看清究竟谁是敌人。
同嫔尤不甘心,神色黯然道:想我一门忠烈,不想竟为奸人所害。此时要老父解甲归田,他又情何以堪?
等等。我说:妹妹倒有个想法。或者陈老将军不必交出兵权,也可暂解皇上疑心。
同嫔大喜过望,紧握我手道:妹妹请讲。我犹疑着慢慢说:姐姐请陈老将军修书皇上,澄清误会,表明忠心。信中列举以往父子忠君报国大事,且分析现今北疆局势,请皇上切勿听信人言调其回京。再请陈老将军将姐姐两位兄长一家交于皇上,留京当作质子…
同嫔不等我说完,猛地摔开我手。什么?!她皱眉道:你这是出的什么主意?拿我全家玩笑么?
琴贵妃闻言冷笑道:如此妙计,这世上竟真有人有眼不识金镶玉。
怎么?同嫔问。她仍是一脸茫然。
琴贵妃道:皇上听说此事后,并未当即表态,证明他未必相信此事为陈老将军所为。但无风不浪,皇上最后对此事一定采取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态度。既不想错怪忠臣,寒你父兄之心;也要防微杜渐,防你父兄真有造反之意。但若让你兄长作质子表明忠心——不仅可保你父兄性命,也可稍除皇上疑心。陈老将军兵权在握,总有水落石出一日。就是始作俑者,阴谋也不能得逞。
说至此处,她向同嫔冷笑道:是全军覆没还是弃车保帅,同嫔你自己考虑。
同嫔这才恍然,对我报愧道:原来如此!姐姐性急错怪妹妹,请妹妹不要怪罪。我轻拍她手微笑道:姐姐快别这样说。你我好姐妹,一切尽在不言。
琴贵妃一旁微笑。
我望着微笑的琴贵妃心中再疑。不是说她从不帮人么?就算帮我是受人所托,又为何热心相助同嫔?
从琴贵妃处回来,我刚走至门口,正见得李福迎面走来。他满脸堆笑,说道:恭喜主子。皇上刚下旨,晋封慧主子为昭容。
说完,他打开手中黄色圣旨,朝着我大声宣读。文泽意旨,柳荷烟那日便由贵人晋位为昭容,已是三品十七级里二品中最末一级的嫔妃,比起原来贵人的身份,又高一品。
随后领旨谢恩,接受赏赐祝贺不提。
数十日后,已至十月中旬。
那年秋天来得比往年早一些。有风的日子,安嫔宫中早已率先架起炭火盆子取暖。文泽应允陈老将军的恳请,让其两子质押京师。他未夺陈老将军兵权,但派礼亲王亲至漠北前线督军。
那十几日之中,文泽来过三次听雨轩。某日兴起画百蝶图,我侍立一旁提些无关痛痒意见,说好。文泽笑道:两个爱妃,良儿会画不会品。烟儿倒是会品,至于画技嘛,却比良儿略差些。
他又感叹良妃才高,竟能将他画得神形俱备。
我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第四十九章 离间(下)
十月十二这一天,天气晴好蓝天万里无云。难得又凉爽又晴朗,用过午膳,我走出听雨轩,命小萝莲蓬二人拿出绣花架子临水池放好。自己坐于日头底下,静静绣一幅鸳鸯戏水的图案。
池中红荷早谢落,碧水远处波光粼粼。
头顶三两声啾啾鸟鸣。
偶有蝴蝶飞过。
微风轻拂,带着干燥的暖意一直吹入心中。
抬头远眺,只见风和日丽,水面波澜不惊。风雨毕竟短暂,现它离我远去,生活仍然美好。那日午后,我一身紫色纱衣坐于秋阳之下,身体被阳光晒懒,心中无限温暖…正陶醉十分,那温暖陡被安嫔尖利高昂的女声穿刺撒裂。
哟,绣得真好!我听见身后传来她夸张的冷笑。回过头,看见良妃与安嫔带着众多宫人,正浩浩荡荡的站于我身后。
那安嫔冷冷笑道:两只野鸭洗澡,慧昭容竟有闲情将它们绣得活灵活现,端的是手巧得很。
她声音如同金器划上铁器,令我心猛地缩紧,赶忙放下手中钢针起身见礼…陡觉背心一痛,有宫人在身后使大劲拧我。
多日未阵前交战,原以为她们已鸣金收兵,不想仍记挂着我柳荷烟。
我强忍疼痛,偏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