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起了带有一股塑料味的速溶咖啡。其实我是不会喝咖啡的,所以即使我觉得它有
一股塑料味,也只能当自己少见多怪,默默不敢语。
那男人却一口没喝,淡淡的问:“新地方住得习惯么?”
我说:“挺好,地方宽敞,一个人住也很安静。”
他说:“你不害怕?”
我奇了:“怕什么?”
他笑了笑,说:“很多人都说那房子闹鬼。所以那栋楼基本没什么单身女性敢住
进来。”
我说:“哦,也没人告诉我那房子闹鬼来着。不过我好不容易把房间收拾干净了
,昨晚也没什么好朋友来骚扰,可能它们打算跟我和平相处吧。”
他说:“你胆子倒挺大。”
我说:“您千万别这么说。要是那帮好朋友真觉得我胆子大,半夜溜达出来跟我
聊天,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他低低的笑了一阵,边笑边说:“原来你也怕那玩意儿。”
我说:“是女的都怕吧,还是我长得不像个女的?”
又天南海北的乱扯了一阵,我发现这男人不想他样子那么阴沉,倒是很健谈。而
且他笑起来眼睛很明亮,要不是那一脸浓密的胡渣,皮相应该也还不错,真是不明白
为什么要把自己好端端一张脸弄成这副德行。
我始终没有机会问他叫什么名字。直到他抿了一口咖啡,皱眉念了声:“图书馆
的咖啡怎么成这味儿了?”然后站起身说:“今天聊到这儿吧,下次请你喝好一点的
。”本来转身要走,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一般,回头冲我伸出右手:“对了,还没自我
介绍。我叫叶楠,接下来的一年会暂代你导师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确实是叶楠同学出场了…
心里累得慌,大家看文开心吧~
那个梦的说法不是我本人瞎掰的,不过确实是瞎掰的,我已经身体力行的实践过了
第29章(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向我伸出右手之前,我会根深蒂固的认为叶楠同我的导
师一样,是个半秃的小老头。但无论怎样我也不会想到,导师口中那个他都敬佩万分
的学者,是个三十多岁的颓废大男人。
我看着他还拿在手中忘了放下的那本《知音》,窘得恨不得一头磕死在图书馆洁
白的大理石台阶上,以鲜血洗去我斯文扫地的耻辱。但思想斗争了半天,我还是讪讪
的伸出手去,颤抖着说了声:“叶教授,您好!”
叶楠说:“下午有我的课,别忘了来听。”我点头如捣蒜,最后还狗腿的做依依
不舍状,说了句“叶教授您慢走!”
叶楠好像愣了愣,继而笑着说了句:“你还是像之前那么说话好,现在这样瘆人
得很。”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呆呆的站了半天,才想起他书还没还给我呢,那么
立志的故事我竟然没看到结尾,可惜啊可惜。
为了挽回上午丢的人,下午上课前我便早早的到教室占座。可进门之后才发现,
偌大的教室基本只有最后一排还有几个零星的座位,其它地势稍好的位子不是有人在
打瞌睡,就是端端正正放着占座的书。我有些愕然,这种情况若是在D大只有两种可
能
:一种是教委来人检查,另一种是此老师讲课出神入化妙趣横生粉丝无数。我环顾了
好几圈都没有看到领导模样的人,难道叶楠属于第二种情况?
默默在最后一排找个位子坐下。学生陆续进来把教室的空座填的满满当当,应该
有不少都是来蹭课的,因为来晚了没占到座,恨恨的站到了角落。我想着好险,要不
是阴差阳错早来那么久,估计连最后一排都抢不上,也要去墙角蹲着了。
叶楠是踩着铃声进的教室,一张纸都没带,手插在裤兜里就上了讲台。先扫视了
一下教室,说:“上课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这课不是只能选四十个人么。剩下的六
十多位同学,你们都是哪儿来的?”
教室里发出一阵哄笑,叶楠又说:“旁听我是欢迎的,但请旁听的同学不要让真
正选课的同学没位子坐。我的课没有课件,他们要是做不了笔记,最后考试不过,可
让我有点为难。要挂掉的人太多,对我的名声也不太好。”下面的学生又是一阵笑。
叶楠在笑声中开始讲课,教室陡然就安静了下来。两个小时的大课,他用到的唯
一工具就是一根粉笔。即使没有一页讲义,可讲的东西不但连贯透彻,还时不时带上
两个诙谐幽默的笑话,我从来没见过那个老师能把沉闷的西方古典经济学理论讲出后
现代浪漫主义气息。叶楠真是个人才!照这个架势,这教室再多一百个座都不够。
但下课铃一响,他就立刻收声,也不管嘴里那句话讲没讲完。淡淡两个字“下课
”,就扔掉了手中的粉笔。众学生意犹未尽,缓缓的收着东西离场。叶楠忽然在讲台
上叫了一声:“程曦!”
我惊得手里的笔“啪”一声掉到地上,却也顾不得去捡,赶紧做五好少年举手站
起来应了声“到!”
“把黑板擦了。”他看都不看我,吩咐完就自顾自的把手抄在裤兜里走了。教室
里剩下的学生齐刷刷的回头盯着我,我一阵发窘,慌忙装作俯身去捡那支笔,避开众
人明显带着八卦触角的眼光。
叶楠还真能写,整整三块活动大黑板,连个边角都充满了他极具个人特色的符号
。还有人在底下拿着手机对那黑板猛拍。我还有课,也顾不上众粉丝的热情,拿着板
擦将这杰作无情的毁了,然后狂奔赶去上下一个教室。
晚上我用新号码给吴妮打了个电话,一听见我的声音,她就像被踩着尾巴的耗子
般“唧”的叫了一声。“程程,你可算打来了!”
我说:“这学校大得跟圆明园似的,今天才找到卖电话卡的地方。”
聊了一阵N大的情况,吴妮忽然说:“那天你的火车走了之后,我看见林墨淙在
站
台上站了好久。”
我的心尖尖颤得很厉害,“嗯”了一声,没有发表评论。
“看他那样子,我一度以为他要卧轨。不过还好,他发了一阵呆,还是转身走了
。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程程,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还挺能折腾人的。”
我嘴硬:“我们俩从认识开始也才四个来月,他能失魂落魄到哪儿去?”
吴妮说:“不就是个儿子嘛,你咋就不能将就一下?”
我说:“这不是儿子的问题,我们之间有很多东西太不靠谱。他放不下过去,我
看不见未来。”说完我立刻为自己蹦出这么文艺的话抖了一下。
吴妮说:“你就矫情吧,等你矫情到了二十八九岁就知道了,能过日子的男人才
最靠谱。”
挂了电话之后,我独自惆怅的很久,脑子里都是林墨淙独自在站台上发呆的场景
,不知不觉,眼睛又有点发涩。
一阵敲门声划破安静的房间,也暂时阻断我的愁绪,继而被一股莫名的恐慌所取
代。我在这里连个同学都还没认识,怎么会有人来敲我的门,莫不是传说中的好朋友
…我惊恐的颤声问了句:“谁…谁啊?”
叶楠的烟嗓在外面响起,“是我。”
我长舒了口气,抹了抹眼睛跑去开门。叶楠抱着一摞书站在门外,说:“我给你
拿几本…你是在哭吗?”他忽然望着我的连,眼睛都是惊讶。
我慌忙遮掩:“没有没有,眼睛里进了个东西。您这书是给我的?”我把注意力
往他手里的东西转移。
他看了我几秒钟,终于把眼睛移了开去,把书递给我说:“你缺了一个月的课,
我也没有讲义之类的东西,你好好把这几本书看看,应该能补上。要是期末考不过,
我也不会给你导师面子的。”我唯唯诺诺的接了过去。
他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又回头跟我说:“我就住你楼上,305,有什么不懂的可
以
上来找我。在这里生活有什么困难的话,也可以跟我说,你导师既然把你托付给我,
我也得把你照顾好,也算对他有个交代。”我想他是误会我觉得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
靠,所以躲在寝室哭来着,但也再不想解释那么多,只是连声道谢。
送走了叶楠,我开始翻看那一摞经济学文献。当翻到其中夹杂着的几本英文原版
书时,死的心都有。人家不是装渊博,当然觉得那些外文原版书籍都是小菜一碟。可
我这个受正宗中国填鸭式教学方法成长起来的社会主义好青年,要看完那三本跟板砖
一样厚的英文原著,还得深入理解,那不是要我命么?不过既然都来了,要丢人可不
是丢我自己的,往小了说是丢导师的老脸,往大了说是丢D大的巨脸,我怎么也承受
不
起这么沉重两张脸的分量,还是豁出命去学吧!
其实能单纯的学习,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这是我N大两个月后猛然发现的一
件
这两个月真是过得很快。不用老想着下一节家教课要教什么,不用惦记着下了课
还要冲到实习单位去整理一个材料,不用千方百计的琢磨上不了课的请假理由,也不
用老装头痛跑校医院骗请假条。生活忽然间步入了一个很简单的状态,每天上上课,
泡泡图书馆,跟叶楠研究一下科研项目的框架,和新认识的同学讨论一下小组作业,
我的人生第一次是这么全心全意的在学习,并惊奇的发现,学生生活原来应该是这样
的。N大比起注重实务的D大来,学术氛围浓厚得多,而我在其中也不知不觉的被感染
成一个热衷学术的女青年。
和N大的几个同学熟络了之后,才知道叶楠是N大的一朵奇葩。谁都知道他学识很
渊博,课也讲得好,但他在学术上好像非常低调,很少发表著作论文之类的东西,顶
多就是弄弄学校派给他的科研任务。他从来不带学生,每年都有很多新来的研究生前
仆后继的要投到他门下,却被一一被拒之门外。所以我一个交流生竟然能有幸成为他
半个弟子,也不知把多少人的眼睛都羡慕瞎了。
我开始也跟N大众多学子一般,认为叶楠是个难以亲近的孤僻学者,从他三十多
对
还孤家寡人一个,唯一的兴趣爱好是到图书馆翻英文报纸就可见一般。但几天之后,
我就迅速看清了这个怎么看怎么不好亲近的男人之本质。因为某天我忽然造访,想请
教他一个学术问题,却用眼角瞅见抽屉的边上露出本杂志的一角。以我的博览群书见
多识广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经验来看,那绝对是一本《知音》没跑!于是我对叶楠的
敬若神明瞬间变成了志同道合,说话也再没有那么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叶楠反倒觉
得这样很好,他当然不知道我已经识破了他那个不为人知的爱好,不过请我喝的咖啡
果然是越来越好。
要不怎么说这年头群众的眼睛其实都跟刀子般雪亮呢,即使叶楠那么个不修边幅
的模样,竟然也在学生群中落下个颓废美型男的名头。传说他是如何懂得欧美潮流趋
势,审美眼光如何独到高雅。但我想叶楠并没有要屹立于这流行的风口浪尖,他只是
懒得刮胡子罢了。因为我亲眼见到一把刮胡刀在他屋的窗台上差点没风化了去。为了
感谢他的照顾,圣诞节的时候我送了他一把电动刮胡刀,满以为第二天就能见到他本
人到底长什么模样。结果他该怎么胡子拉碴还怎么胡子拉碴。我问他怎么不用,他说
:“刮干净一次就得天天弄,麻烦得很。现在这样挺好。”竟然有人对自己的皮相不
在乎到这种程度,我只能无语凝噎。
我还是会时常想起林墨淙,虽然从我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就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
在看到街上跑过一辆宝马的时候,在宿舍饿得没有力气买饭的时候,在看见校园的情
侣手牵手月下漫步的时候,在床上躺着怎么也睡不着的时候…林墨淙现在也许在和
刘觅共享天伦,也许已经于刘芊娜冰释前嫌剑和钗圆,也许偶尔也会想起那个他曾经
说要去家里提亲的姑娘,也许早已将那四个月的短暂时光变成淡淡的回忆。通常到这
里我只能努力的吸吸鼻子,然后告诉自己该干嘛干嘛去。我知道,或许有一天,我就
会像忘了苏唯一样的忘了他,即使他好像比苏唯要难忘许多,但我的记忆不会一直都
那么好,总会有个早晨醒过来,莫名就忘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正剧,竟然不会写了…OMG…
俺的男三应该比男二受待见。叶楠是个复杂的角色,需要大家自己体会啦~~~~~
第30章(上)
寒假临近,N大校园里已经军心涣散,面上一个个人五人六的都在备战期末考试
其实心思早就飘到年夜饭桌的大鱼大肉上了。至少,我是这个样子的。
自从老妈打电话告诉我,竟然终于找到了那个混蛋骗子,并且要回了五成当年被
骗的款项,我就彻底放下了勤工俭学的压力,优哉游哉做回了学生。虽然要回的钱绝
大部分都立刻拿去填了债坑,但总算是十几年来第一次手里有了点闲钱,以至让我对
今年的年夜饭无限的期待。老妈会不会一个得瑟,整头烤乳猪回来开开荤吧?没有乳
猪,来条羊腿也凑合了。
考完叶楠的那一门,我在N大的第一个学期就算正式结束了。在帮叶楠把试卷抱
他办公室的路上,他仍是手抄裤兜,边走边问我:“考得怎么样?”
我说:“其他门都还行。你这门我实在说不好。”
叶楠挑起眉毛:“为什么?题目很难吗?”
我说:“你要听实话么?”
叶楠斜了我一眼,说:“这几个月你还有什么实话我没听过?直接说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坦诚相告:“你这哪儿在考西方古典经济学理论,整
个是贯穿古今各学派混战之我见。你以为学生个个都跟你一样博览众家长短,功过了
然于胸么?明明开卷考试,你还非附上个什么‘必须有个人见解,抄书不得分’,这
不是要人命么?开卷不抄书,那是开的哪门子卷啊?”
叶楠说:“都抄书了还要我这个老师干什么?”
我叹了口气,说:“叶教授,关键是前几届流传下来的经验,就算把您上课讲的
东西都写上去,好像还是没怎么得分啊!”我在十分无奈的时候才会叫他叶教授。
叶楠说:“那是我的观点,为什么要给他们分数?”
我第一次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愣了半天,才无奈的问了一句:“叶教授,您大学
那阵,老师也是这么折腾您的吗?”
叶楠想了想,说:“难道中国的老师不是这样吗?”
我想跟这种从喝惯洋墨水,完全不理解中国教育方式的人,怎么说都是在鸡同鸭
讲。再扯一阵我怕会上升到中西方文化冲突及教育模式的高度,所以干咳了两声,算
是终结这个话题。
叶楠在某些事情方面有一些病态的执着,例如学术,例如不刮胡子。
把试卷放到他办公桌上,我随口问了一句:“快过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叶楠看了我一眼,说:“谁说我要回家?”
我说:“你不回去过年吗?”
叶楠淡淡的说了句:“我孤家寡人一个,在哪儿过年都一样。”
我有些愕然,瞬间觉得自己很像在炫耀,讪讪挤出一句:“啊,那个啥,对不起
叶楠挥挥手打断我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自己都习惯了。”
我立刻非常热心的帮他出谋划策如何度过这悠长年假:“其实你可以出去旅游,
走一走比较大的城市,去趟铁岭什么的。”
叶楠说:“我不喜欢去人很太多的地方…你们家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我说:“我们那穷乡僻壤的,你想看看什么叫原生态倒是可以去瞧瞧,不过要是
想看点什么人文历史景观,还是去去北京上海什么的吧。”
叶楠笑了笑说:“等我把试卷改完,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要是你不幸没及格,我
可以亲自把成绩给你送过去,顺便参观一下原生态自然风光。”
我顿时觉得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半天咬牙说了句:“我宁愿你永远不出现。”
考完的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的踏上回家的火车。暑假为了挣生活费也没回家,算
起来我差不多快有一年没有见到我亲爱而伟大的爹娘了。老妈在我走出站口的时候给
了我个亲密无间的拥抱,我瞬间有种见到赫鲁晓夫见到斯大林同志的感觉,激动得热
泪盈眶。
偶尔做做废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特别做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尿急了却还能
自己跑跑厕所的废人。而且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容易产生惰性,我迅速从一个勤奋上
进的好青年沦为一条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米虫。老妈每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
好歹挪挪窝,别老躺一个地方,床板都被你压出个坑了!”
再一次见到屋外的太阳,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我正在屋里睡得酣畅,手
机铃声大作扰了我的清梦,模模糊糊看见是叶楠的号码,我闭着眼睛接起来哼了一声
,算是打招呼。
“你…不会是还在睡觉吧?”
我又迷糊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现在在和平宾馆,你明天没事的话,领我去看看你说的原生态景观。”
什么宾馆,什么原生态…我腾地一下直起身来,一股寒气直冲脑门,瞌睡醒了
个透顶,脱口而出尖叫了一声:“我真没及格啊?!”
叶楠说:“你觉得呢?明天记得早点过来。”
那天晚上,我回家之后第一次没在床上吃晚饭,趴在饭桌旁一脸愁云惨淡食欲不
振。老爸和老妈知道我人生第一次挂了课之后也异常的紧张,双双端着饭碗,也不知
道是该吃好还是不吃好。
我叹了口气,说:“你们饿了就吃,不要管我。”他俩立刻飞一般的动起了筷子
,看样子已经饿得不行,只是碍于我悲伤的模样不好显得太有食欲。从这天塌下来都
要把肚子填饱的本性来看,他们在医院肯定没把我报错,从根本上杜绝了狗血韩剧发
生的可能。但看到他们比往常吃得还多,我忍不住更惆怅了几分。
我爸酒足饭饱之后,终于从碗里抬起头来,小心的建议:“要不,给你那老师送
点东西什么的?”然后打了个嗝。
我想起叶楠那超脱得连皮相都可随手毁之的性格,苦笑着摇头。身外之物对他根
本没用。
老妈说:“他不都过来旅游了嘛。你就多跟他套近乎,他要怎么样你就陪着怎么
样,把他伺候舒服了,成绩的事儿自然也就好说了。”我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情不自
禁的叹了声:“老妈,你可真像个经验丰富的…”老鸨两个字最终还是卡在喉咙里
没敢吐出来,我还是留着条命明天去跟叶楠套近乎吧。
第二天去找叶楠的时候,他已经做背包客打扮等在宾馆大厅。我们俩互看的时候
都是一愣。然后同时开口大呼。
我说:“我真挂了?”
他说:“你真胖了!”
我克制住把手中的钥匙扔到他脸上去的冲动,免得将及格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毁了
但他好像一点没有要跟我讨论成绩的意思,大手一挥,说:“出发吧。”便自己
开了拔。然后便扯着我在城外的山林上转了一整天。三十多岁的人竟然跟个少年儿童
一样,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拿着他的单反相机一阵猛拍,直到夕阳西下了还不肯走
我叹气:“你要再不下山,明天我们本地的报纸头条肯定是‘游客无知,双双冻
死山林’!”
叶楠这才缓缓收起他的相机,边收边说:“看你文采也挺好的,怎么卷子就答成
那样?”我心里又是一凛。
回到家时我的嘴都快走歪了。但最让我心痛的时叶楠好像完全不为所动,计划宣
告失败。
老妈又出谋划策:“过两天就过年了,反正他也一个人,要不你请他到家里来吃
年夜饭,说不定几杯酒下肚一开心了,就放你过了。”我想也是,吃人家的最短,要
他敢不放我及格,我就用酒把他灌死在我们家,省得回去继续祸害N大学子。
想到这里我就给叶楠去了个电话,盛意拳拳的邀请他来我们家过大年。
他犹豫了一下,说:“这不太好吧,挺打扰你们的。”
我说:“绝对不会,我爸妈听说我老师来了,高兴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哦,
不对,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反正就是很高兴啊,说要当面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你不
过来吃饭,我们家这年都过不踏实!你看你可不能让老人家失望啊!”
我提升高度,就是要架得他飘飘然下不来。吃饭的时候我再鼓动老爸老妈猛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