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包姐非常善解人意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谁大冬天露个大腿就说谁呗。”宋薇穿着一件长羽绒服,内里是一件呢子裙搭着丝袜长靴,肉色大腿若隐若现。她平日里出了门就上车,下车马上又进门,哪儿都是暖气十足,自然就不用裹着大棉裤出门。我“噗”一声笑出来,叫了佣人一声:“去把暖气调大点,别把太太冷着!”
宋薇冲我吼:“佟延,马上把这些没教养的人弄走!”
我笑着说:“那可不行!包姐是我救命恩人,恩同再生父母的,这么算起来跟你可是平辈儿。”说着又转过头去跟包姐说:“哦对了,忘记跟你介绍,这就是我爸后来娶的老婆。”
包姐“哦”了一声,撇着嘴说:“原来就是个填房。进来这么趾高气扬的,我还以为是你亲妈呢。”
宋薇又得了个新称谓,那一脸哭丧模样看着就知道她很想死。
我说:“我可消受不起这么年轻漂亮的妈。”
央金又在旁边催了句:“快点啊!今天你亲妈来了也要等我翻了盘再说!”
然后我们四个就谁也没再理宋薇,自顾自的搓起来。
宋薇怒吼:“你们走不走,不走我报警了!”
包姐说:“报吧报吧,等片警来了我们就差不多了,正好让他们把我送回市区,这么晚都不好打车真是。”说着就胡了一把,然后我们四个开始哗啦哗啦洗牌。
宋薇低吼了一声,终于忍无可忍的冲了过来,伸手就要掀麻将桌。说时迟那时快,包姐的手一滑就操起了旁边果盘里的水果叉,然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朝桌边扎了过去。
只听见“嘭”一声震动合着宋薇的一声怪叫,桌子剧烈晃动了一下便再无声息。我朝那边一看,只见宋薇手掌前面一寸的地方,那把叉子尖有一半都陷进桌子里,包姐握着叉柄冷冷的看着她,说:“你再掀试试?”
宋薇的眼睛里忽然充满了泪水,也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给吓的,仍旧捏着桌沿的手在微微发颤,桌子却再也没有动弹半分。
我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啊!那叫一个淋漓啊!包姐你对明哥来说是不是仙女儿我不知道,但你对我来说绝对是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顺便超度了那妖孽吧!
我懒懒的说:“包姐这叉子还使得顺手不?我那儿还有更结实的。”
宋薇忽然就捂着嘴跑了。看来她是真怕包姐的叉子直接冲着她那双柔嫩的手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一点,明天继续

  第36章

  看着点差不多到了方泽快回来的时候,我就冲包姐打了个眼色。包姐心领神会,把牌一推说:“今儿到这吧。”
央金非常不满,她的手气刚刚顺了点又被扼杀在萌芽状态。但迫于包姐的威严也不敢说什么,悻悻的问我:“那我们睡哪儿?”
我说:“二楼客房,都已经收拾好了。”央金这才老大不高兴的跟着小罗把行李抱上去。我叫佣人把麻将撤了,跟包姐一块儿坐在客厅里等方泽,坐得那叫一个板正,任谁看了都会觉着我们就是这么严阵以待刚才肯定没在搓麻将。
我果然还是了解方泽的,过不了十分钟,外面响起了车子的声音,然后方泽一脸疲惫的走进来。他看见包姐的时候只顿了一下,很快就叫了一声:“包姐,真是好久不见,欢迎欢迎。”
包姐淡淡的说了句:“希望不打扰你们。”
方泽笑了笑,说:“哪儿的话。您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好了。”
寒暄了几句,方泽说:“今天太晚了,您先好好休息,明天再为您接风。”又问了下佣人房间安排好了没,这才转身上楼。
我冲包姐挤了挤眉毛,她对我挥了挥手意思是让我不用管她了,我就赶紧跟着方泽上楼。今晚上,老子决定豁出去了!再这么跟他冷战下去,宜城好不容易才打开的一个口子估计立马就会关上,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到二楼的时候我看见方泽又要往书房里拐,立马冲上去拉住他说:“那什么,包姐还带了个小子来,客房不够用了,我就叫佣人把小书房的外间也收拾了一下给他们用。今晚上…你能不能回屋睡?”
方泽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淡然得一塌糊涂,脚却一点没有挪动的意思。我忽然有些紧张,他现在要是掉头就走,我还真不能拿他怎么办。
可是还好,就在我纠结的时候,他就抬脚往三楼主卧走。我赶紧跟上,温顺得像一头小绵羊。
进了卧室,我有点不知所措,方泽却自顾自的拿了套睡衣就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一想起来,打得我脑子更有些发懵。怎么做呢?我要怎么做呢?主动投怀送抱,人要是不理我我怎么办?
他动作很快,我都还没有拟出一个细致的对敌方案,他就走了出来。肩上搭着块浴巾,头发尖还在滴水,胸前两颗扣子开着,半露这一个热气腾腾得胸膛…我不自觉的咽了两口口水,忽然就升起一股扑上去将他吃干抹净的冲动。啊,我已经多久没这种冲动了?上一次这么强烈的时候,好像就是他带着半裤管子泥来跟我求婚那晚,果然是月黑风高好办事,洞房花烛关好门啊!
这时,老子竟然还真情不自禁的抬头看了眼房门关好了没…然后瞬间很想捂脸,真是丢死人了!
“你还不去洗澡?”他淡淡的问了一声,用毛巾擦着头,很自然的坐在了床边。
我抱着睡衣飞快的冲进浴室。里面还留着水雾缭绕的热气,和着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道,蒸得我的脸有些发烫。
心不在焉的洗完澡,对着镜子一边抹脸一边觉得小心肝在狂跳,去营救陈辛武那晚上都没有这么紧张。难不成方泽比那些黑社会还可怕?当然不可能,我借他把刀,他今晚也不能把我砍成八块啊。
最后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觉得没问题了,走出去的时候还在耳后喷了点香水。
卧室里方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半湿的头发搭在额头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我忍了半分钟才没有冲上去大力把他摇醒。就算今天说不了,我也不能把关系搞得更僵,断了自己的后路。
所以我最后只是乖乖的钻进被窝。他裹了大半张被子躺得极舒服,我怎么摆弄姿势也无法用剩下的被角把自己捂严实了。在这大冬天的我总不能让自己半截身子露外边冻着吧?所以最后我心一横,狠狠的往他那边一靠,人就贴到了他身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只能用峰回路转来形容。在这孤男寡女共枕一床月黑风高春宵苦短的深夜里,我们俩脸对着脸,鼻对着鼻,然后,他,他…他忽然转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直接把我打懵了。
等我终于醒过神来,他已经迅速的坐直了身体,头冲另一头又接连打了好几个。深呼吸了好半天,这才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哭笑不得:“佟延,你故意的吧?”
哦对了,他鼻敏感来着,刚才喷得那点香水够他受一阵的。我可以对着佟家列祖列宗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不过看着他那样子,我就实在憋不住笑得趴在被子上起不来。
方泽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一点笑容,他十分无奈的看着我,偶尔呼吸还是有点不顺畅,却忍着不在打喷嚏,那表情就跟以前我故意整他的时候一摸一样。
终于我笑够了,气氛也已经缓和到能对话的程度。我就顺势带着笑对他说:“诶,跟你商量个事呗?”
他捂着鼻子,说:“什么事?”
我说:“包姐这次是投靠我来的。大康巴那边生意不好做了,她想让我给在这边她找份工作。我想在宜城给她安排个事做。”
方泽好像并没有觉得这是个事,就边从床头抽了张纸边随口问:“她想做什么?”
我一看有门,但也不能说得太刻意:“她吧开了这么久的餐馆其它都不行,估计就算算账什么的还凑活,能让她进财务做点事么?”
方泽擦着鼻子,没有立刻回答。我觉得心里跳得有点快,他要是不让明确的拒绝包姐进财务,我还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再将包姐塞进去。虽然我不知道包姐就算进去是不是真能看出点什么,但是有人在里面总比没有的好,至少以后拿资料查账什么的也方便些。他越是不回答,我心里就越是没底,毕竟财务会涉及很多机密,方泽不让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人进去也很说得过去。
半分钟之后,他擦完了鼻子,这才说:“这不是什么大事,我明天跟人力说一声就行。”
我的心猛地就砸回了心窝子里。他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简直是太出乎我意料了!既然他没把这当个事,那我更要再接再厉:“包姐是我救命恩人,让她去当个小职员让人管着做这做那的,我觉得实在说不过去。”
“那就给她安排个职位吧。”方泽想了想,说:“财务副总监怎么样?副职没有那么多事,工作比较自由,开始不熟悉宜城财务情况也能应付过来。”
我怎么觉着今晚的方泽尤其善解人意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应该是觉得包姐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所以任个没实权的副总监也没什么关起。其实吧,他这么感觉也没什么不对,连我都对包姐非常有保留,我甚至怀疑离了计算机她连三位数的乘法都有问题…
“还有什么事?”方泽半眯着眼睛,“有事一次说完。”
难道我的脸上就写着“我很有事”么!当然我是有事的,不过他猛的问得这么直接,我还真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组织了半天语言,才支支吾吾的说:“其实吧,我进了公司这么多天,对业务基本还是一窍不通。你们开会讨论项目,我就跟听天书一样…”
“找个助手给你吧。”方泽打断我的话,“你自己找人还是我帮你找。”
“我…”
他又一次打断我:“叫乔慕宁帮你找吧。只要合同上别被人蒙了,其他事都好说。这方面还是他的人比较专业。”
我这次是真的被噎到了…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我想说什么他都帮我说完了?而且,他竟然主动叫我找乔慕宁帮忙?神啊,我是睡着了还没醒过来么?
“其实吧,我…”
“我今天很累。”他娘的第三次打断了我,“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
我把眼珠转了两圈,才说:“啊…其实吧…我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想安排的人就这么莫名其妙都安排进去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两天把手头的事情整理一下,周末跟我去个地方。”他淡淡做了个总结陈词,就又躺了回去将眼睛闭上。
我还深深的陷在那莫名其妙的情绪里没有出来。我那一腔准备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力气啊,我那足足做了半小时的心里建设啊,我那准备献人献身的牺牲决心啊…就这么几句话都全白做了。
我也跟着躺回被子里。他却睡得极规矩,连个小指甲盖都没有越雷池。我心里说不失落那是骗鬼的。我好歹也把自己弄得跟个出水芙蓉的吧,好歹也豁出去穿了身低胸贴身的小性感睡意吧,最起码,我好歹也是个女的吧,好歹长得也不错吧,可方泽就像旁边睡了团空气一样丝毫无动静,这就是对一个女性及其魅力的极大蔑视,特别是我这么一个已经全副武装准备献身的女性。
于是,我被刺激得半个晚上没睡着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我不更啊…这系统要抽死了,总是登不上来,登上来了又发不布出去…

  第37章

  包姐就这么在宜城按下了家。于伟明当然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包姐已经回来了,根本不需要我跟他通风报信。可是他开着车在我们家门口守了三个晚上,包姐愣是没出去瞅他一眼,那场景颇有点青春偶像剧的气息,只是俩主角年纪大了点…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深仇大恨要让他们俩虐恋情深至此,包姐不说,我也不敢问。后来于伟明就不出现了,但是我知道他没放弃,只是换个方式等机会。
乔慕宁也老实不客气的给我找来一个顾问,一年轻漂亮的女律师,没事就往办公室和法律部跑,外交手腕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无论男女搭上不过十句话,立马哄得人晕晕乎乎找不着北,我丝毫不怀疑她能把宜城保洁的合同都找出来翻上一遍。
事情顺得出乎我的意料,顺得我忽然有点惴惴不安。我绝对不相信老天爷忽然就对我这么好了,更不相信方泽愿意就这么把宜城捧到我面前让我翻个底儿朝天。如果说包姐还能让他麻痹大意,但那位小马律师他是绝对不会不妨的。可是我看小马律师整天在档案室翻得不亦乐乎,一点没受管制的迹象,他的后招到底在什么地方?
宜城最终还是拍到了南方那块地。这事除了佟一鸣的推动,还因为得到了我的支持。
本来我是应该谁都不理让佟一鸣和方泽斗个你死我活,可是后来佟谦跟我说他对这块地很感兴趣,言语之间颇有点想接着这机会去南方闯一闯的意思。我非常理解他一直不愿意生活在佟一鸣的笼罩下,任谁在那样的老爸手里都会觉着每天都喘不上气儿,佟谦能自得其乐的健□□活到现在而没得精神疾病,只是朝着同志的道路前进了几步,我已经很佩服他了。所以当他无意间透露出这个愿望,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拿地方案。佟家已经没几个好人,我要为这根正苗红的血统留个后,让他去南方开枝散叶。
所以宜城最终采取了死扛的战术,高价压倒御景抢着了那块地。虽然楼面地价比周边地块价格高出一大截,但是公司上下仍旧很振奋,觉着宜城又要迈向一个新台阶了。
方泽在这样的热火朝天中显得尤为安静。我觉着有可能是因为拍地这事最终没有照他的意愿办让他气不太顺,但他也并没有在我面前显露过不高兴,只是话又少了些。
佟一鸣是毫不掩饰的高兴,以至于那几天动不动就到我办公室转悠要跟我聊天,吓得我除了有事找包姐和小马律师都不敢再公司多呆。
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快熬到过年,包姐和小马律师还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项征依然音讯全无。就在我觉着可能就要这么平淡无奇的渡过这个春节的时候,老天就给我来了一针兴奋剂。
那天我去医院瞧起死回生的陈辛武。他那救命的一口太过用力,结果自己掉了一颗牙,有点破坏了清秀和谐的面相。我看着那牙忽然就笑了起来,被姚倩追打着绕了病床三圈。
不过陈辛武去洗手间的期间,又抱着我把眼泪抹在我的羊绒大衣上。“佟延,谢谢你!真的,你是我和小武的恩人。”
我叹了口气,问她:“你以后准备怎么办?”这次她离家出走闹出这么大动静,她爸已经知道了,本来就不好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姚倩咬着牙,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定:“我想好了,家里人要是再为了这个事情跟我闹,我就离开这儿再也不回来了。”
我并不赞成她这么蛮干,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已经不再相信这种爱情。为爱痴狂这种事只有在歌里才美好,落到现实往往就是个精彩的开始接着个悲惨的结局。“你别胡来,先不说你们俩怎么生活,陈辛武麻烦事这么多…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好。”
姚倩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陈辛武回来,第一句话就问我:“佟延,你是不是在找项征?”
我一愣,冲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晕了之后有一段又有了知觉,迷迷糊糊的听见你要明哥找项征。”他顿了顿,又说:“他在壁县有一套房子,谁都不知道,那儿很有可能找到他。”
壁县是临市的一个县城,从这边市里过去得两个来小时。可是如果其他人都不知道,陈辛武为什么会知道?
陈辛武好像看出来我再想什么,他看了看姚倩,才垂着眼说:“那是我介绍给他的一个客户出钱给他买的。他当然是谁都没告诉,但那个客户跟我提过一次,后来那客户办了移民,这事儿就跟没人知道了。”
出了门我就给于伟明打了电话,跟他说了壁县那房子的大概位置和小区名字。凭明哥手底下跟班儿的人数,只要人真在那地方他们绝对能一间间房把他找出来。
我的心情终于好了些。哼着小曲儿从医院出来,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我想打车回家,可平时应该很好拦车的路口却怎么也赶不上,要不就没车来,要不就是装着人。等了好半天,来了一辆黑车,问我走不走。
其实但凡我小心些,是绝对不会上去的。可那时候我心情不错,那四十多岁的司机又一直劝我说这个点车少,他可以把我拉到好打车的路口就放下。我一想也是,而且今天零下十几度,等了这么会儿脚已经有点僵了,要再等一会儿不来车我就可以在路边变冰雕了。于是我就上了车,让他把我拉去就进的商场门口。
可是走了一会儿,越来越不对劲。没有商场的影子,却好像越走人越少。
我心里这才警觉起来,面上却装着乐呵呵的说:“师傅我记得旁边那街上就有个商场,您把我放那儿得了。”
那司机却不说话,仍朝前开,速度还越来越快。
靠!真碰上打劫的了?我心里跳得飞快,脑子也开始盘算,看这架势他是要外城外走,绝对不能出城,要不然我可能就真回不去了。
“师傅,咱们把话说开了吧。您应该也只是想求个财,我今儿身上带的钱您全拿走。我下车之后绝对当没这回事,您看行吗?”我手伸进兜里,那里有我的手机。通话记录里第一个就是于伟明,可是如果我现在打出去被发现了,很有可能我立马就会歇菜。
“把兜里手机给我!”那司机忽然低吼一声,“要不我现在就捅了你!”手上忽然就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我心里一紧,完了完了,看着架势钱打不住他。老子怎么这么倒霉!“你别激动,我没打算求救来着。”说着就把手机掏出来晃了晃,主动扔到驾驶台上,减低他的戒心。他果然没有再继续晃他的刀子,又开始专注的开车。
我把头往后靠了靠,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现在这世道谁挣点钱也不容易,我知道不是没办法谁愿意来做这事。其实吧我也不怕告诉您说,我真没两天好活了,现在什么事情我都看得开得很。所以您真不用担心我报警什么的,钱给你比放我这儿有用多了,过两天我进棺材了钱也不能带到那边花是不是?”
司机还是不说话。我心里那叫一个急啊,照他这速度,再要不了十五分钟就出城了。“师傅您倒是说句话啊,看在没两天我就要入土的份儿上,您能不能今天放我一马,我就像再好好活个几天,这事我真的下车就忘。”
“你要是没几天好活,我还费这劲干什么?”他忽然冷笑着冒出一句,“闭嘴坐好,要不有你好受的。”
我几乎已经确定他不是单纯为了打劫点钱而来了。但是这情形也不允许我往深了想,眼见着就要开进一片两边都是防风林的路段,我知道这表示已经来到了近郊,过了这一段基本就是出城,我不能这么等着,这无异于就是等死!
想到此处,我忽然抬手,猛地抓住方向盘就是向下一甩,车身就甩了一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你…”那司机又惊又怒,我想他根本没想到我会这么大胆直接冲方向盘下手,因为这样搞不好就是同归于尽。可老子跟他说我没两天好活了他又不信,如果真同归于尽老子也算赚了。念及此处,我猛地一口就咬在他还抓着刀子的手背上。
那司机左手还在努力控制这方向盘,右手被我一口咬得立马见了血,不自觉就松开,刀子就这么落了下去。我也根本顾不上去捡刀,嘴里不松,双手又摸到方向盘上狠狠向下一拉,车子甩得更厉害了,我觉得胃里的东西都要被甩出来。
那司机发狠一抬手,我只觉得嘴里一滑,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下。那是他甩开我嘴时一掌掴在我脸上,顿时半边脸就麻了。我上半身刚被他甩到座位上,就想也不想的顺势抬脚就是一气儿乱蹬。腿的力量始终比手臂和嘴强些,再加上我今天穿得是双带跟长靴,杀伤力又添了几分。我不知道我踹到了他哪儿,脑子已经被车子甩得成了一滩浆糊。直到车子“嘭”一声猛然刹住,我才一头撞在门把手上,顿时眼冒金星几乎就晕死过去。
后来才知道我狗屎运想当不错,那一通乱踹竟然揣着那司机的太阳穴,在车子停下之前他就已经被我踹得鼻青脸肿的晕过去了,真是比我还快。
幸运的是这么一通甩,将我放在驾驶台的手机甩到了一个比较靠近我的地方。我拼着最后一丝劲儿,拼命去把手机抓了过来。直接摁下通话键,也没听清那边到底是接了还是还接,就冲话筒吼了句:“明哥,救命!”然后就晕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冬天还要学交规的人伤不起啊…

  第38章

  我想我回来之后这么久,最幸运的一件事不是找着于伟明这靠山,也不是莫名其妙把自己的人弄进了宜城,而是我比那个冒充黑车司机的混蛋先醒过来。很难想象我要是再晚醒二十分钟,身上是不是就会少两个零件或者多两个窟窿。
而让我这么快醒过来的原因,是胃部剧烈的抽痛。可能是车里那一阵混乱的折腾又惊动它老人家了,老实不客气的开始折腾回我。就这么要我命的难受竟然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候救了我一命,人生真是讽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