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累了,浑身像要散了架一样,就淡淡的回答:“你不要问了,这些跟你都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他忽然一脚急刹车,我的头就差点亲吻的挡风玻璃。
我转头就想冲他吼“你疯了啊刹这么急”,结果他还快,我刚一侧头就听见他不悦的声音,明显是压抑着愤怒低吼:“跟我没什么关系吗?”一双眼睛瞪得跟牛一样看着我,脸颊上还有刚刚战斗留下的淤青,样子很有点吓人。
气氛明显就不一样了。我往后缩了缩,“这事吧,比较复杂,不过真跟你没什么关…”
嘴巴忽然就被堵住了,我看着那张紧贴着我的脸,再没办法说话,因为剩下的话都被乔慕宁的吻给堵了回去。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跟他接吻。刚跟他谈恋爱那阵,我也是挺努力要向他靠拢来着。不过我已经忘了当初跟他接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只记得并没有跟方泽那么心潮澎湃,好像连怎么喘气都忘了。这么想起来,我真有点对不起他,每次跟他接吻的时候他都很投入,我却总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想着一会儿要跟姚倩逛街,晚上要去吃披萨,做美甲的时候要个什么花型…
“你还是这么不专心。”我还在想着,他忽然就叹了口气,从我唇上撤开。
哦罪过罪过,我真是死性不改,竟然又在接吻的时候想到其他事情上面了…诶等等,老子为什么不能在接吻的时候想其它事呢?啊还是不对,老子为什么要让你亲啊!
我用袖子使劲擦着嘴唇,边擦边呸:“你干嘛干嘛!占我便宜啊!老子可是有夫之妇!”乔慕宁,你不能再这样了,你难道让我看着你这么浑浑噩噩的单着一辈子让我也这么内疚一辈子么?哦不,我也没两天好内疚了,但是你这样不是逼我早点去见佟一城早点解脱么?所以我要对你狠一点了。“方泽知道肯定饶不了你!”
“不要提他!”乔慕宁吼了一声,继而脸上的表情又有些痛苦。
我转过头去,淡淡的说:“太晚了,你赶紧送我回去,要不方泽该出来找我了。”
他没有发动车子,却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低低的说起来:“那时候听到你失踪了,我就跟我自己说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想去杀了方泽。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你家门口守着,为什么要疯了一样学打拳,为什么要不停的给方泽找麻烦,一听到告宜城的官司我就很兴奋,可以让他焦头烂额好像成了我工作全部的动力…可是到最后,你的事还是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咋了咋嘴,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你回来了,我还特高兴的以为我有了个从头开始的机会,我以为方泽把你弄成这样,你们俩肯定完了…可你却又什么都忘了。佟延,怎么能就这么把那些事情都忘了?你现在就那么相信他吗?你当年也是那么相信他,可是后来你又怎么样了?”
“你别说了。”他的话已经渐渐变成了一根尖刺,要往我心上扎,我不想听。
可是他并没有停下来:“佟延,你可以相信他,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我就那么不入你的眼?那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佟延你是瞎的吗?谁到底真的对你好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乔慕宁,你爱我吗?”我直直的看着他。
他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了一个字:“爱。”
我说:“我从始至终都那么混蛋,你为什么还要爱我?”
他说:“爱就是爱,哪有为什么。”
我说:“这不就结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这跟你是不是对我好,方泽是不是个混蛋都没有关系。我没法爱你,那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他一愣,看着我的眼睛里忽然现出一种难以相信。我缓缓的说:“我没忘,我没忘你那时候是怎么顺着我护着我,我也没忘我爸是怎么被他弄得死不瞑目,可是乔慕宁,我要是能逼自己爱上你我那时候就做了,又怎么弄到今天这样子?”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你…”
“我没瞎,也没傻,记性更是没问题,五年前那些事就跟昨天一样时不时在我脑子里过一遍。可即使是这样,我也没办法爱你。所以乔慕宁,我就是个混蛋,你忘了我吧。”我说完这些就想下车,却又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激动:“你没忘?你真的什么都记得?”
“大一的时候我最爱吃学校南门那家面馆当早饭,到了冬天我懒得起来,你就每天去买来送到我寝室楼下,我说面泡软了不好吃,你就让老板把面和汤分开打包,还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着送过来,生怕面坨在一起泡不开。期末我说高级商务英语没有复习肯定过不了,你三天三夜没睡觉愣把教材背下来,然后跟我一块儿混进考场还把卷子拆了让我抄。同寝室那女生暗恋你托我跟你表白,结果你拿到情书的时候还以为是我写给你的立马就开始跟我倾诉衷肠…你看,我记性多好,这些事我都记得。”我冲他笑,“分手那段我也记得清楚得很,要不要我再说说?”这什么世道,当时说我失忆了全世界的人都不信,现在我说我都记得他们又要我证明,你们到底想怎么地?”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五年都不会来,还要装失忆?”他好像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下就问到问题的核心。
我把脸望向窗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因为我没办法面对我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当初要不是因为我那么死乞白赖非要把方泽领进门,或许我爸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说完了,又自嘲的笑了笑:“可是就算是这样,我好像还是没办法把他彻底放下。我一天不能确定我能忍心对他下黑手,我就不敢回来。”
乔慕宁沉默了半晌,才问:“那你现在回来,是已经确定你能忍心了?”
不,我当然不确定,只是我再不回来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我必须杀将回来,所以才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里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没有目的的乱闯。可这个是不能跟乔慕宁说的,于是我岔开话题:“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以后还愿不愿意帮我?我先声明,咱俩没戏,你要帮我也是打义务工,你要不帮那我只能求你当什么都不知道,行吗?”
“我帮你,又什么时候想过要你报答我?”他笑得有些落寞,“知道你原来什么都明白,那我也就安心了,至少你不是全无戒备的。可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已经跟乔慕宁摊了底牌,那我就要仰仗他了,有个专业人士支持,我至少在宜城就不会那般两眼一抹黑了。“我明天就跟方泽说我要请个法律顾问帮我学习下公司事务,然后你帮我探探宜城这几年的重大交易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怕他把宜城的资产转走?”乔慕宁很容易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说:“对。如果他只留个空壳给我,我拿回了宜城又能怎么样?
乔慕宁想了想,说:“如果你找我去,方泽肯定会起疑心。我还是介绍一个其他律师,查起西来也比较方便。另外光看合同有时候很难发现一些事,财务必须得有人。”
“这问题我也想过了。但是不是绝对信得过的人我都不敢用,方泽太精明了,我不想冒险。”我说:“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乔慕宁说:“又要懂财务又要能绝对信任钱都买不通,确实有点款男,我会帮你盯着些人。”
他终于重新发动了车子,我一路心情非常好,今天不仅是有收获,简直就是大丰收。我搭上于伟明这条线,捉宋薇那奸夫不就跟瓮中捉王八一样么?跟乔慕宁摊了牌,我心里压了这么久的沉重好像终于找了一个宣泄口,畅快淋漓的倒出来人都轻松了不少。
可是一到家门口看见方泽的脸,我就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JJ好像又抽了…传了东西看不见内容OMG

  第34章

  方泽的脸色可以用十分不好来形容。他定定的看着乔慕宁的车子,却没有走过来。
乔慕宁转头低声对我说:“如果你现在不想下去,我马上就开车带你走。我就不信我不能帮你拿回宜城。”他顿了顿,又说:“大不了我回公司,明刀明枪的跟他斗。”
乔慕宁曾经为了不去他家的公司上班,被他妈断绝给养在学校饿了一个月愣没回家,也没告诉我们那帮狐朋狗友的任何一个人,等我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他基本已经快饿晕在宿舍里。这样一个坚决的信仰,我怎么能让他为了我那么憋屈。而且,拿不拿得回宜城都是我自己的事,跟其它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冲他笑了笑,说:“你还怕没表现的机会么?有你累的时候。走吧,我下了。”然后打开门下了车。
乔慕宁在车里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车走了。我若无其事的走到方泽面前,斜了他一眼:“大冷天站门口干什么,进去呗。”
“今晚去哪儿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冷的。
“我吧,啊,下午在家呆的有点闷…”我确实没有想到一个很好的理由,于是开始东拉西扯。
但方泽立刻就让我省了瞎编乱造的劲儿:“姚倩找你找得很急,给她回个电话。”然后他就转身走了。留我一个人站在门口还有点发愣,本来还准备乱扯的那劲头全部都憋在喉咙里没出来,顿时有种没着没落的感觉。
好半天我才缓过劲儿来,进门用座机给姚倩拨了过去,一接起来就听见她激动的声音:“佟延,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把命赔了都不够的。”说着又要哭。
我叹了口气,说:“小武怎么样?”
她抽抽噎噎的说:“还好,手骨折了,不过没什么大事。”顿了顿,她又说:“佟延,我跟你说个事你别骂我…你叫我半个小时还没你们消息就报警,我又怕事情闹大小武真会没命,所以后来我就打电话给方泽了…”
我心里一沉。听她接着说:“我跟他说你去会所帮我救人去了,他开始好像还很着急说想办法,可是过了一阵他给我回电话好像怒了,跟我说你没事让我别担心…你回去他冲你发火没?”
他倒是没冲我发火,这反倒让我有点吃不准他什么意思。他是叫人找找过我?可我连他人都没瞧见他气什么?
我随口安慰了姚倩几句就挂了电话。上楼的时候我莫名还有点忐忑,去敲了敲方泽书房的门,敲了半天只听见从里面飘出来一句不温不火的“早点睡吧”,就再没了动静。
我忽然也有点觉得窝火。老子是欠了你的么?累了一晚上回来还要看你的脸色!然后我也回屋摔上门,省点劲儿喘气。
第二天一大早被电话吵醒,我基本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也没看是谁就接起手机吼了一声:“晚点打你会死全家啊?”
“老子全家早死了你满意没?”雄厚的声音直接穿透我耳膜,打得天花板的水晶灯几乎都被震得抖了一抖。我捂着已经内伤的耳朵,苦笑不得的叫了声:“包姐,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我的精神被那声狮子吼从混沌的脑子深处被激了出来,开始兴奋的问候大康巴的各个熟人,从央金一直问候到后厨的胖子,最后包姐不耐烦的来了句:“都没死!老子打电话不要钱是吗?说你自己的事儿!”
我颇无奈的说:“我这摊烂事吧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对了,我昨天…见着于伟明了。”
电话那头一阵长长的沉默,好半晌她才沉声说了句:“他还好吗?”
我说:“国家主席都没他过得好。要人有人要地盘有地盘的,包姐你咋还认识这号牛人呢?之前都不给我交个底儿,早知道他这么呼风唤雨的我早投奔他了。人还满世界找你,你见不见他?”
她的声音有点感伤:“见不见不也就这样嘛。”但两秒钟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别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你在那边到底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开始跟她说我回来之后发生的那些事,包括我怎么找那后母的姘/头,怎么天天跟方泽装傻卖萌,怎么莫名其妙的回了宜城,还是怎么在公司里一窍不通孤立无援,想查下财务都不知道该信谁。
说到最后我觉得她也没什么兴趣听了,就又提起于伟明。怎么说昨晚他也帮了我,我还是得尽量还他这个人情。“其实吧,明哥人不错啊,长得好看,又成熟稳重,虽然职业不怎么好吧,但好歹人有钱有势啊,这样的人追我我立马以身相许了,你躲什么啊真是…”
“少废话!”包姐一声吼住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管我干什么!自己保重吧。”然后也不等我再说话就挂了电话。
这就是包姐做派,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挂,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从半死不活到生龙活虎的小服务员。
接下来的两天方泽对我的态度那叫一个冷淡。他几乎在家里,就算在家也只呆在书房,我去公司的时候他也总是忙得一塌糊涂见不到面。我觉得他应该是不想看见我。难道就因为那天乔慕宁送我回来?
宋薇这两天好像也在躲着我,看来上次那件衣服应该把她吓得不轻。真是没点心理素质,老子狠的招还没使出来呢。
第三天的时候,于伟明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项征找不到了。“他好几天没去会所上班,我叫经理直接去他家,可是家里也一直没有人。这小子好像收到什么风跑了。”
现在跟方泽这样不冷不热的,乔慕宁就算帮我找到了人,要塞进财务部肯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了。真是诸事不顺!
可到了第三天下午,我整个人就如焕发了新生一般振奋起来,因为——神一样的包姐拎着包出现在我家门口,后面还跟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央金和后厨打杂的小罗。
我简直就是飞扑到包姐身上,真想就这么挂着不下来,最后是央金和小罗硬把我的手给掰开的。包姐边咳边喘,缓了好一阵才骂了一声:“你要把老子勒死么!”
我觉得眼眶有点湿,这种见着亲人的感觉对我来说真是好像上辈子的事儿。包姐把她手包扔我手里,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手劲儿恁大,看来身子养得不错嘛。”顿了顿又说:“还不把我们弄进屋暖和暖和,你说你住得个什么鬼地方,从机场打车过来花了老子两百多,一会儿给报销了!”
我点头如啄米。赶紧把他们请进屋,行李不太多,小罗一个人包圆了。央金的眼珠子一直都黏在房子上,根本没空瞟我的脸。一直到坐到了沙发上,她才像刚被人做完人工呼吸一样超大声的吸了口气,说:“乖乖!小六你们家得多有钱?”
我咧着嘴干笑了两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又接了一句:“那以前打麻将你欠我的钱是不是都能还了?”
“老子不都帮你顶班当还债了吗!”我陡然怒从心头起,这人还践踏我的劳动价值嘿!以我现在的身价,给她顶那么多次班,她得倒找钱给我。
央金毫不客气的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就开吃:“那怎么一样,我当时是看你没钱才勉强让你帮我顶班的,你以为我愿意啊?再说了,你走了之后包姐一直不招新服务员,我经常还顶班呢,那不是帮你顶的么…”
“你是觉得老子亏待你了是吧?”包姐在旁边冷冷的开口:“觉得累就滚蛋,爱去哪儿干就去哪儿干!”
央金立马闭嘴不出声了。包姐又对央金说:“去去去,找点东西吃去,你们不是叫了一路要饿死了么?”我想叫佣人去弄,被包姐使了个颜色拦下来。我知道包姐是有话跟我说,就大声跟旁边的佣人说:“一定把我朋友招呼好了。”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包姐:“姐我给你买东西了,你跟我去房间里瞧瞧。”
包姐跟着我上了楼,进了门我就把门锁上,这才进入正题:“姐,你怎么过来了?”
包姐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我床上,说:“你不是说你这儿缺个财务吗?我就过来应聘来了。”
我连着咽了三口唾沫,才结结巴巴的说了句:“啊?你?我…这个…”
“你那什么表情?”包姐一脸不高兴,“我告诉你,一般人花大价钱请我我都不去,到你这儿憋屈着还是给你面子了。我先声明啊,职位低我是不做的,财务总监以上我勉强考虑下,具体出账做账的活儿我也是不做的,顶多查查帐。哦对了,还有,央金是专门过来伺候我的,她这段时间的工钱你得报销了…”
“您先等会儿!”我头咋这疼呢,这事好像…好像不对劲儿啊!“姐啊你听我说,不是我嫌弃您,就算您这几年把大康巴的帐做得清清楚楚的吧,可宜城它跟大康巴还真不太一样…再说了,您以为这活儿多好玩么?我那老公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现在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在这儿跟他玩儿潜伏…”
“啊呸!”包姐啐了我一口,“你少跟老子装可怜,他再有本事动我一根指头试试!大康巴算个屁,老子也就是那它当消遣。我出来查账的时候你还窝你爸怀里吃奶粉呢!”
我心里对这个事还是很没底,从我见着包姐的第一天,她拿着坤包时不时从后厨抄起一把炒勺敲人脑袋的形象就已经深入人心,我实在无法想象她坐在办公桌前细致深入的翻查账本,那是多么诡异的一副画面啊…但我也再不敢言语。沉默了半天,小心的问道:“那明哥呢?你都来了,怎么也要见人家一下吧?”
包姐沉吟了一下,说:“现在不想见。”
我一听有门,赶紧又乘胜追击:“对对,您跑了这么远肯定也累了,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我安排一下…”
“谁说我明天见他了?”包姐又打断我,“现在不想见就是不见,想见的时候再说。”
我哭笑不得的问:“那我告不告诉他你过来了啊?”
包姐非常艺术的来了句:“嘴长你身上,你要不要告诉他我还能管得住?”
我愣怔了三秒钟,猛然醒悟:得,这也是在耍花腔呢!我不但得赶快告诉明哥她来了,还得让明哥过来上演一把三闯家门而不见,最后包姐在如仙女儿一般出现在痛哭流涕的明哥面前,她强大的虚荣心才能得到稍稍的满足。不过吧…这仙女儿模样凶了点,身条也壮了点,明哥你就凑合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去了趟青岛,挂了…回来开始赶报告,又挂了…不过我决定加快进度了,争取两周完结哈~~~MD JJ又抽了咩!!!!怎么传了又看不见了!!!

  第35章

  包姐的到来,其他的好处我或许还没有感受得十分明显,但是有一件事立马就给我的身心带来了极大的愉悦,那就是——我们终于凑齐了一桌麻将!我甚至有点怀疑,包姐之所以要带着央金和小罗两个人来打下手,就是为了在这百无聊赖的漫漫长夜可以搓两把怡情。
所以深夜时分宋薇抱着已经睡着的佟旭回家的时候,我们四人正搓在兴头上。
手气吧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我那时候总是怕输光了没钱吃饭,越怕越输,最后总是要输得就差没把内衣当给央金。现在老子有钱了,就算输个万儿八千的给她也只当挠了下痒,本来也没抱着赢钱的心态上,却要哪章就来哪章,最后把央金打得直叫唤,要翻盘的吼声恨不得能把房顶给掀翻了。
宋薇皱着眉踏进来,她本来应该是想快步冲上楼把佟旭送回屋,可刚进客厅佟旭就行了,揉着眼睛看着一桌的麻将,一下就来了精神:“妈妈,那是什么?”
我刚又胡了把极品,正在兴头上,就冲着佟旭叫:“旭旭来,姐姐教你玩。”
佟旭一听就要挣脱他妈往我这儿跑,气得宋薇一把将他塞进佣人怀里,沉声说了句:“把他抱上去。”佣人立刻就拖着佟旭上楼了。
宋薇这才转过来,咬牙切齿的说:“佟延,你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像什么样子!”
我四下望了望,一脸惊讶的望着她:“是啊,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你一进来就这么乌烟瘴气的呢?”
央金在旁边旁若无人的大叫:“快点快点,打骰子!老子要翻盘!”
宋薇脸更难看,冲我吼:“这满嘴粗话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你就往家里带,佟延你还要不要点脸面?你在外面怎么疯我都不管,但在家里绝对不行!”
我正待回嘴,就听见包姐懒洋洋的回了句:“诶,那穿得跟窑姐儿似的谁,你谁啊?”
我一下就乐了。得,老子的口水可以省了,她竟然敢说包姐是乱七八糟的人,包姐嘴里的口水都能呛死她。
果然宋薇一下就愣了,我估计她活了这么大,还没听见有人说她穿得像窑姐儿,可是很不幸她就这么撞倒了包姐的枪口上。她缓了半天好像终于想明白了窑姐儿是什么意思,顿时气得嘴唇都抖起来了,指着包姐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说谁像…”窑姐儿俩字她挤了半天也没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