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他争论,而且这块业务我确实也不懂,所以我把目光投向方泽,看他要怎么说。
方泽明显是接受到我的目光,他眼里带着笑看了我一眼,然后才一本正经的说:“地王确实是不错的广告方式,但是如果不计成本的却跟御景竞价,也是在无形中哄抬了房价。我们宜城的基本理念并不是要追求暴利或是做多数人都买不起的高档房,让大众愿意选择我们宜城的房子且能够负担得起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佟延的话也没错,在现在调控政策不明的情况下,太高调不是好事。”
他这一番话倒让我颇有点意外。我一直觉得方泽在商场也应该是那种喂利试图的机会主义分子,特别是在房地产这种暴利的行业,一切向钱看简直就是一众常态。但是方泽的这席话倒是和佟一城的理念有点不谋而合:自己虽然要努力吃饱饭,也不要让人家连米汤都喝不上。
但马上我就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甩了出去,谁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专门给我听的。他也是从宜城最基层的项目公司坐起来的,佟一城的理念他清楚得很。
佟一鸣不悦的哼了一声,说:“漂亮话谁不会说?宜城这两年,除了在长三角一两个地方小打小闹了一下,南方市场被人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方总,你作为宜城集团的董事长,难道就打算放弃南方市场了?”
方泽笑了笑,说:“当然是不能放弃的。”回头对那个汇报项目的经理说:“你们回去做一个分析,比较一下周边地块的成交价格,再做个未来销售价格的预测,我们下次再讨论可接受的地价成本。”
好不容易散了会,我回办公室接着研究我的财务数据,但发现自己实在不是那块料,干瞪着眼看了一个小时,什么都没研究出来。我揉着眼睛叹了口气,其实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去公司财务那边安插一个自己的人,光研究这些表上的数,眼睛都看对了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我又能安插谁呢?
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来给姚倩打电话,发现她关机了。也是,她本来就是出去躲清静的,现在人手机就是个催命符,要是开着手机躲到亚马逊森林里都没用。
我无聊的拿着手机一路翻下去,却猛然间扫到包姐的电话。对啊,回来这么久,我好像也就在拿到手机的那天给包姐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的号码,不过她一直也没理睬我,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过来。我想了想,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却没有人接听。
天气慢慢变得更冷了。这几天方泽来我房间过夜的次数明显增多,而宋薇不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就算晚上在家也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我终于在这家里有了点女主人的感觉。所以中国这几千年的文化结晶都不是瞎掰的,得宠的女人地位就是不一样。最近我颇有点红颜祸水只手遮天的宠妃样,连佣人都不再对我爱答不理,低眉顺眼的程度简直是把我当个残废人在伺候,就差要积极的代劳帮我上厕所了。
包姐一直没给我回电话,我渐渐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然后今天冬天的第一场雪就下下来了。我想叫姚倩回来看雪,她还是关机。剩我一个人看着潘卫东他们像疯子一样在路上打着雪仗,莫名觉得有点萧索。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那边也下雪了没?
佟旭那小身板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小毛病不断。但由于宋薇老不在家,也不愿意把他放家里任我蹂/躏(我猜的),所以但凡不是到走不了路的地步,宋薇都坚持让他上学。老实说我觉得这样对一个才上幼儿园的小孩儿来说有点残忍,但我也不能跑去跟宋薇说:“你就让佟旭在家休息吧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估计我要说这话宋薇立刻让佟旭住幼儿园再也不回来了,永恒的脱离我的魔爪。
那一天佟旭早晨出门的时候就有点咳嗽,宋薇还是把他送去了学校。我嫌化雪路太难走还脏,就没去上班。结果正在打瞌睡,家里座机就接到了幼儿园打来的电话:“请问是佟家吗?佟旭病了,我们希望家长快点过来接他回去休息。”
我说:“这事儿你直接打他妈手机啊。”
老师说:“他妈妈手机关着机。我再在有点着急,所以希望家里人能马上来。
我看着外面一片白茫茫接着黑脚印,心里就有点松动,就对老师说:“我现在过来。”
于是我叫司机开着车去了幼儿园那儿。事实又一次证明好人有好报啊,我…我又瞅见了那个我遍寻不获的欧美范儿粗犷男。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争取再来一章,只是争取啊…

  第30章

  上次是医院,这次是幼儿园,他总在佟旭呆的附近出现。我觉得血液里有一种因子在欢快的跳动,那是一种即将揭开谜底的兴奋。
那男的隔着围栏张望了一阵,幼儿园的院子里却一个孩子也没有。这大雪之后,地上都稀糊糊脏得很,哪个老师敢放孩子出来在泥坝子上滚?
可我一定要证明一下,这男的到底是不是来看佟旭的?别搞了半天只是他的小孩也凑巧在这幼儿园里,那我不是自己摆个大乌龙么?于是我跟司机说:“李师傅你去把小少爷接出来吧,我开车去旁边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小少爷不太舒服,就算他能自己走,出来的时候你也一定背着他。”这司机就是之前带着我和佟旭去逛街结果差点被宋薇炒掉的那个,因为我一句觉得他挺好,方泽就扛着宋薇的不满把他留了下来,所以他一直对我非常恭敬,立马就下车往幼儿园里去了。走之前我又叮嘱了一句:“一定要在这儿等我,这边路我不熟,一会儿就不知道去哪儿找你了。”
他一下车我就把车开到旁边的街上停在路边,然后自己走回来远远的看着幼儿园门口。没过多久司机果然就背着佟旭出来了,没看见车就老实的等在路边上。佟旭裹着厚厚的衣服,从毛茸茸的帽子里露出个小脸来,就算没大病,这么被人背着也觉得虚弱得很。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离他们的那个男的。他清楚佟旭的脸后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转过身去,却没有走,只是站在那儿好像在发呆。看着他转身时那惊慌的表情,我觉得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化雪的天比下雪天更冷,还伴随着点颇凉的风。站了一阵,佟旭被风一吹鼻子通红,看着更增加了几分可怜样儿。那司机果然老实得很,就是冻成那样也没找个地方躲一躲风的意思。
我盯着那男的,一点也不着急。只要他不动,我就不开车过去,让佟旭就这么冻着,看谁心疼。
果然,又过了几分钟,那男的好像忍不住了,转过头来就冲着司机和佟旭大步的走了过去。他每接近他们一点,我的心就跳得快一些,几乎是不敢喘气的看着他,生怕我一眨眼他就绕过佟旭自己走了。
可他总算是没有让我失望,在司机旁边停了下来。隔得太远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看见他一直不停的说话而司机一直不停的摆头,两个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佟旭忽然就伸出手来,想去够那个男的。
那男的好像触了电一样往后退了一步。他愣了两秒中,忽然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到佟旭身上,然后就快步的走了。
等他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我才去取了车开回到幼儿园门口。司机把佟旭抱上车,佟旭身上还裹着那件厚外套。
我明知故问:“刚才我好像看见有个人把衣服脱给小少爷了,怎么回事啊?”
司机边发动车子边说:“我也不认识。那男的特怪,先是问我是不是要打车他可以帮忙叫,我说我等人,他就莫名其妙的非要我去幼儿园里面等。我不去他还想跟我理论,最后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自己衣服脱了包到小少爷身上就跑了。”
我低下头去,又问已经睡眼惺忪的佟旭:“旭旭,你认识那个叔叔吗?”
佟旭虚弱的点了一下头,但是还没点完,忽然就用力的摇了几下。“不,不认识。”
我心里已经一片敞亮了。说他跟佟旭一点关系都没有,打死我也不信。
不过看来这男的要么是不太聪明,要么是觉着我们家的人太不聪明,要不怎么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自己衣服给佟旭带回家呢?
我抖落着衣服,司机抱着佟旭,一起进了家门。进门就看见坐立不安的宋薇,一看她儿子回来了,立刻过来接了过去,又是摸又是亲的,还一个劲儿的问:“旭旭怎么不舒服啦?跟妈妈说一说啊。”
我说:“发烧了,莫不出来么?”然后把那衣服往她脚边一扔,说:“你儿子的。”
宋薇皱眉冷眼看着我:“什么脏衣服,怎么会是旭旭的?佟延你找茬是吧?”那晚那一巴掌,连仅有的一层勉强维系的窗户纸也捅破了,她现在对我那就是能翻白眼绝不见眼仁。
我嘴角带着一丝笑,“怎么你也不认得么?我还以为是你朋友的。”
“什么朋友?”宋薇嗤之以鼻。
“非要拿衣服给佟旭包着怕他冻着,难道不是你朋友?”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她,惋惜的说,“原来真是个神经病。亏得还长得那么人高马大的,可惜了一副好皮相。”
宋薇冷漠的脸上猛的有些发白。她盯着那件衣服看了一阵,越看脸越白。
我用脚翻了翻那衣领,啧了两声说:“看不出还挺有钱,这么贵的衣服说脱就脱了,比我还大方。”然后我对着旁边的李师傅说:“师傅明天我们再去幼儿园旁边转转,看能不能再碰见那男的,这么好的衣服您拿去卖了还能挣两天的油钱呢。”
眼角瞥见宋薇的脸都僵得要抽筋了,我心里那个乐啊。也不等她有什么反应,我就哼着小曲上了楼。这样时不时的逗一下她,比每天扇她一个耳光还过瘾。
回到房间,我又给姚倩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我想了想,又给陈辛武的手机也打了个,不出所料,也关机。他们俩是彻底的要人间蒸发了。
陈辛武给的那张会所名片还在我的抽屉里,那是上次拿回来的时候随手搁那儿的,上面有一个手写的号码,像是一个特别的编号。
我猛地想起来上次那个店员跟我说当会员是需要熟人介绍的,现在谁也找不到陈辛武,就算我说是他介绍的,他们也不能跟他核实我到底是谁。想到这儿我就来了精神,握着名片又兴冲冲的出了门。
到了会所门口,那接待的小哥显然还对我有印象,微笑着跟我问了个好,“女士您今天想做什么项目?”
我说:“我要申会员。”然后把那名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陈辛武介绍我来的。”
他也不说话,直接把我领到服务台,说了句:“小武的客户,要申请入会。”然后就走了。
这次我受到的待遇明显不一样,服务员把名片拿过去使劲看了阵,然后给陈辛武打了两三个电话都没通。我看那服务员犹豫不决的样子,就不耐烦的说:“你们这儿的服务态度怎么这样?全城就你们这一家会所么?当个会员还要像特务那么审,多了不起吗!”
我这一顿火气显然把两个前台小弟镇住了。他们对看了两眼,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马上说:“女士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帮您办手续。”
填了一些申请表,当然没有用真名。然后就由一个服务员引着,上了会所的第二层。我上次来竟然没有发现这里上面还别有洞天。
第二楼是个向KTV一样的,一间间房间都紧闭着,私密得很。服务员给我开了其中一间,里面倒是非常宽敞,一排软乎宽大的沙发,还有电视冰箱等电器,最显眼的是那个好大的酒柜,各种名酒真是琳琅满目。再往里看,竟然还有一个豪华得不像样的浴室,一看就让人经不住浮想联翩。呆在这样的房间里我只能想到四个字…酒池肉林啊!
“女士您好,我们会所会针对您的要求提供贴身的服务。”一个气质优雅的女性站在沙发前微笑着对我说,声音像一包软糯的豆沙,又软又甜。“这个房间从今天起就是您的专属VIP房,您可以在房间里享受会所的全部服务项目。我们还会安排一个私人管家,为您提供贴身服务。”
果然,这才是这家会所的王牌服务。
“不知道您对私人管家的外形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呢?”那女的问我。
提到这个我就来精神了。我眯着眼睛,一副老练的模样说:“有没有那种高大粗犷一点的,有点混血感觉的?”
那女的显然早就习惯了,微笑着说:“好的,我马上为您安排。”然后就退出去了。
我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养身,想着一会儿见着那男的,我要怎么从他嘴里套话。忽然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我深吸了两口气,说了声:“进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我心潮澎湃的抬起头来,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我就愣住了。然后我忽然很想骂娘——怎么不是那个男的!
眼前这人吧,高大也很高大,威猛也很威猛,混血也很混血,可就不是我要找的那人。
男人脸上堆着一种优雅的笑,非常绅士的坐到我旁边,撑着头对我说:“小姐你好,我叫小杰,怎么称呼你合适呢?”
我僵着脸笑了笑,随口说:“叫我六姐吧。”
“六姐?”男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看你年纪比我还小,我叫你姐岂不是把你叫老了?”
他非常有经验,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磁性:“我叫你小六好不好?”
我懒得跟他调情,说了声“随便吧”,便不想再说话,盘算着怎么叫他们给我换那个男人。只是我不知道他名字,也不能找得很刻意,实在不好找。
旁边那男人块头那么多,却已经跟条蛇一样不着痕迹的挪到紧挨着我的地方,开始积极主动的跟我搭讪:“小六你是第一次来吧?看你的样子还有点不习惯,其实不用紧张的,不然我们来点红酒,可以放松一下。”
我说:“随便吧。”他就走到酒架那儿拿了一瓶红酒打开,用高脚杯倒了两杯,递了一杯到我面前。
我当然没这个兴致,他却自己一口就干了,还非常陶醉的咋了咋嘴,眯着眼睛看着我说:“你怎么不喝?”
我一看他这样子,心里瞬间就有了底,这世上的酒鬼或许千奇百怪,但一看见酒眼睛里冒出来的那光却都是一样的,我在大康巴也算阅酒鬼无数了,他时不时飞向红酒的眼神我简直再熟不过。我主动给他加了杯酒,冲他笑了一下说:“我酒量不太好哦,这么好的酒喝不完可真是可惜了。”
那个小杰眼睛一亮,笑着说:“那我们就多喝一点。”然后就开始放开了一杯接一杯,忙得连跟我说话也不怎么顾得上,这倒好,省了我口水不用去灌他。
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一瓶红酒就没了,我半杯都没喝完,剩下的都落了他的肚。这时候他黝黑的脸上已经泛起一层淡淡的红,眼里跟开了桃花似的,开始往我身上蹭。
他娘的喝多了还想吃豆腐!我压制下心里想扇开他那双咸猪手的火气,耐着性子问他:“你们这里像你这样的贴身管家是不是很多啊?是不是都是你这么帅啊?”
“小六你真识货啊。”那小杰笑得一脸得意,“不是我自己吹,我们这儿几十个管家,找我的客人是最多的。不瞒你说,我的高爷爷是荷兰贵族,我也算是混血啊。”
我笑着说:“我有很多姐妹就喜欢你们样长得有混血范儿的。你们这儿有没有跟你素质差不多的?我可以介绍我姐妹过来看看啊。”
小杰把头靠在我肩膀上酒意浓重的笑:“你就叫你姐妹找我啊,我们这儿真没人比我帅了。”
“那可不行。”我赶紧说,“你得专门为我一个人服务,有我你还不够啊?我出手可是很大方的。”说着塞了五百块钱在他的衣领里,“还有没有啊?”
他非常满足的把钱放到兜里,说:“要说跟我差不多的嘛,那就只有小项了。我们可是号称会所混血王子二人组。”
我顿时来了精神,但大起大落这么多次,我再也不瞎激动了,一眼没见着真是那人,我就得冷静。“是不是有你这么帅啊?有没有照片拿来看看?”
他笑得特别心领神会,贼亏兮兮的说:“小六你好坏,你就是自己想看帅哥。”说着从兜里摸出手机来,努力睁着眼睛翻了半天,然后递到我面前说:“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
我一眼,顿时全身的血都往脑袋上冲。手机屏幕上拿个男的,果然就是我要找的那个!费了这么大劲儿,终于找到了他的根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跟方泽没什么关系,要看感情戏的童子要耐心哦~~

  第31章

  “照片哪里看的清楚啊。”我装作不屑的把手机扔给他,“他人在不在这儿啊?叫过来让我看看吧。”
小杰一脸奸笑的看着我:“小六你真坏,想见帅哥了是不是?”
我也跟着一块儿奸笑,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说:“叫过来一块儿喝两杯嘛。”然后自己起来又去拿了一瓶酒,给他倒满,边倒边说:“放心啦,你这么乖我满意得很,叫他来就是帮我姐妹看看,要真不错还有好处给你。”
小杰又喝了一口,才眯着眼睛说:“可惜了,他最近基本都不在会所里呆着。我都好久没见着他了。”
我一脸诧异的问:“为什么?有生意来了都不做了?”
小杰应该是喝在了兴头上,话匣子根本没个把关,“他现在哪儿还用做这些生意,有人自己送钱给他,花都花不完。”
我隐隐觉得应该是宋薇,笑着问他:“怎么还有这么好的事,难道他遇上个特有钱的客户?”
小杰忽然定定的看着我,眼里红红的又一言不发,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毛。我想着是不是问得太急有点刻意了,就给他又到了杯酒,笑着说:“看着我干什么?喝啊。”
他这才很神秘的笑起来,边笑边压低了声音说:“你也真是问对人了,小项的情况在这儿就我知道。不过这事吧说起来也敏感的很…”
我心领神会,晃着手里的杯子说:“咱俩在这儿也就是瞎聊,出了这门我哪儿记得你说了什么啊?对了我一会儿想去逛逛新天地,你陪着我去吧。”新天地是这里最有名的高档品商城,各种名牌扎堆,我这么说当然也就表示要帮他置办一套行头了。
他一听果然笑得就不一样了:“小六我也就看跟你投缘,一般人我肯定不告诉他。”又呷了一口酒,才说:“小项有一个老主顾,特别有钱,好几年前就跟他好上了。”
我不确定这个老主顾是不是宋薇,就问:“好了好几年?那他还用做别人生意么?”
小杰摆摆手说:“好像也不是一直都好。刚好上的时候他很风光了一阵,后来好像就断了。你也知道我们这行哪儿能想什么长久,快活一天是一天呗。前段时间小项很郁闷,总拉我出去喝酒,有一次喝多了就跟我说又碰上了那女的,但是好像闹得不太高兴。”
我问:“老主顾又回来了,他不是又有钱花了么,怎么还不高兴呢?”
小杰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好像是当年措施没做好,整了个孩子出来。”我眼皮一跳,不禁抬头看他,他又低低的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是我们这行的大忌。”
我轻松的笑了两声:“能告诉谁去?我都不认识他。”
他又笑了起来,说:“不过你放心,我比他专业的很,肯定不会出现那些问题的。”搞了半天还是要推销自己。
我还是把话题往那个小项身上拉:“那女的那么有钱,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家家里的。那小孩都出来了,这事怎么了啊?”
小杰说:“这种事情哪儿能让那女的家里人知道,还不是能瞒就瞒呗。可是小项却好像掉了魂一样,我看那意思,他还有点想去认儿子,简直是魔障了。”
我越听越是那么回事,兴奋得心跳的速度都快了。“那女的能让他认?”
小杰说:“那怎么可能。那小孩现在养尊处优的,说不定就是什么大公司接班人,那女的才没那么傻,所以两个人闹得不高兴了呗。小项现在也没心思上班了,人都找不到。”
我跟着干笑了两声,就再没心思听他说什么。目前我已经基本能确定目标了,现在只剩下怎么能找着点实际证据,还不能把这事给闹大了。佟一城在世的时候没有把这事捅出来,他自然也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佟家的名声,我得让宋薇自己心甘情愿不声不响的走人。
那个叫小杰的果然是喝多了,话特别多,听到最后我脸都要抽筋了他还在喋喋不休,最后我一发狠连开了两瓶酒,终于灌得他成功的睡着了。我也不是不讲信用的人,走的时候扔了一张三万块钱的□□在他旁边,算是小费。
从会所出来,天都黑得差不多了,北方的冬天夜晚来得特别早,冷风一挂起来路上都没两个人,让人觉得特别萧索。
以前这样的天气里,我绝对是冲到火锅店一顿狂涮,但现在么…诶怎么胃里又有点抽了?我就想了想也没真吃啊!
估计就是刚才那一点酒给闹的。这一抽痛就开始一发而不可收拾,我只能蹲在路边咬牙抽气,连抬手打车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