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就你帮我按?”
女按摩师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女士您放心,我们这里的推拿师都是经过严格的培训且都有三年以上的从业经验,我先帮您按一下试试,相信您会很满意的。”
在按摩过程中,我就试图跟她聊天看能不能套出点话:“你们这里有男的香薰按摩师么?”
按摩师轻笑:“泰式按摩和足部护理那边都有男按摩师,香薰这边男按摩师可能有点不太方便吧。”
我说:“那一会儿你帮我安排个泰式按摩。”
按摩师迟疑了一下,轻声对我说:“女士,我们这边按摩师手下的劲道都不会很小,所以每个按摩品种效果都是很好的。我建议您今天做完香薰按摩就可以了,如果您想要体验泰式的可以下次再来,一次按太多也不太合适。”
我哪儿有那个美国时间天天到这儿蹲点儿啊!所以我想都没想就说:“没事,我喜欢重一点。”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女按摩师最终还是顺了我的意。但等我到被那孔武有力的男按摩师摁在按摩床上又拉又折时,我真是连肠子都要悔青了!这哪是在放松啊,简直就是在用刑啊!刚才香薰的一通捏全身已经麻了,现在再这么一顿按,我只觉得全身上下没一块肌肉不酸,没一块骨骼不疼,甚至几度怀疑那按摩师是不是要把我了解在这儿了。
而最让我愤怒的是,在我经历了这么一番惨绝人寰的折腾之后,等待我的就是一张账单和一张微笑着准备将我送出门的笑脸。
这就算完了么?老子这一下午命都快没了却白折腾了?!我实在很想冲去前台砸他个落花流水,但最后还是忍住了。理智告诉我就算把这店砸了也没用,我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你们这里就只有这些项目了?我听说不止啊。”我翘着脚斜眼看着那服务员,“多少钱没关系,你们还怕我出不起么?”
服务员笑得非常有礼貌,问我:“是有人介绍您过来的吗?”
我不想说出陈辛武的名字,万一他跟这里的人说过他介绍了宜城的大小姐进来,那我还能逮着那奸夫么?“没人介绍,我就听说这儿有很特别的服务,就想过来瞧瞧。”
服务员想了想,说:“我们确实有些只针对会员开放的服务,这些项目是不对非会员开放的。”
我一听就瞬间来了精神:“那我就入会。”
服务员微笑说:“我们这里入会是需要由老客户或者员工推荐的。”
老子想掀桌!你不就是一破会所嘛,还搞得跟中央情报局一样神秘干嘛啊这是!
“我出钱不行吗?随便多少钱我都出得起。”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钱办不了的事吗?
可那服务员还是说:“不好意思女士,这是我们这里的制度,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不死心,就算不能入会,我总要打听一下那晚上看见的那人吧。于是我又问他:“那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长得很高很壮,有点混血范儿的男员工啊?”
那服务员表情僵了一下,但是瞬间就恢复了微笑:“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然后不等我再问,就说:“你刷卡还是付现?”
这一趟牺牲色相之行正是宣告失败。当我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回到我温馨的大房子,还看见宋薇那张讨厌的脸,心里真是想将她乱刀砍死。要不是她我能受那么多罪么?
“听说今天开股东会,你回宜城做董事了?”宋薇优雅的搅和着她的咖啡,一脸和颜悦色。
我“啊”了一声,看见佟旭正笨拙的把用一把超级袖珍的剪刀剪着一个小纸片。
我忍不住又将他的“优良”基因骂了一百遍,然后亲切的抚摸着他的额头道:“旭旭,干嘛呢?”
“手工课作业。”佟旭非常认真地回答:“老师要我们用做树叶做一副剪纸画。”
这都快入冬了,桌上摆了一堆红红黄黄的叶子,多数已经被佟旭剪得不成样子了。我看了一眼那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贴画,微笑着说:“这做的是什么啊?”
“旭旭,弄得差不多了就赶紧睡吧,明天早晨你不是还要去值日吗?”宋薇淡淡的打断我和佟旭的说话。她一向是不喜欢我跟佟旭交流的,好像老子多愿意跟她儿子一块儿混一样。
佟旭嘟着嘴:“可我还想剪个金鱼。”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宋薇虽然在微笑但态度却是不容忤逆的,她迅速的帮佟旭收拾好东西,就半拉半哄的带着佟旭上了楼。
佟旭回了下头,我就冲他猛眨了一阵眼睛,他非常会意的冲我笑了一下。我回房,果然半小时后以后,他就来敲我房间的门,带着他跟玩具一样的小剪刀对我说:“姐姐,教我剪金鱼。”
我微微一笑,说:“你这小剪子可剪不了金鱼。姐姐这儿有法宝。”
又过了快半个小时,宋薇站在我的房门口,就看见我拿着一把超级大而尖利的剪刀在她宝贝儿子眼前挥舞着。在瞥见她身影的瞬间,我把剪刀挽了个花,剪子尖就险险的从佟旭脸上划了过去。我再稍微往前用点劲儿,那剪子就能直接戳进佟旭的眼睛…当然我是不会戳进去的,我晕血。
宋薇一声尖叫,冲进来一掌打飞了我手里的剪刀。佟旭被吓得当场就嚎啕大哭,佣人也闻声跑了过来,却挤在门口不敢进来。
我冷眼望着她,说:“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刚才在干什么?”宋薇激动的怒吼着。
我说:“叫你儿子剪叶子呗,还能干什么?”
宋薇尖叫:“你是在教他剪叶子吗?你分明是…”
“这是怎么了?”方泽皱着眉头站在门口,领带斜斜的,脸上那表情一看就知道很累了。
“她!她刚才想用剪子戳旭旭的眼睛!”宋薇的声儿都在颤,带着一丝哭腔,跟旁边还在大哭的佟旭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方泽的眼睛望向我,我淡淡说了句:“我只是在教佟旭剪叶子。”
“剪叶子要离那么近吗!”宋薇质问我。
我已经捡起那把被她打飞在旁边的剪刀,说:“剪了很多遍他都看不清楚啊。再说有很近吗?也不过是…”说着我又作势要把剪刀往前凑,然后,我收到了预料中的那个耳光。“啪”一声又大又响,脆得跟吃薯片似的。
别看宋薇人瘦不拉几的,这一巴掌的力道真不小,我觉得耳膜有点嗡嗡的响,左边的脸已经又热又麻,明显有点肿了。不过我当然不会还手,这一巴掌,我就是要她打给方泽看的。
这一巴掌下去,所有的躁动声立刻全部安静,只剩佟旭的哭声又进入了新一个高/潮。他的哭声极刺耳,我没觉得那巴掌很难受,但耳膜却被那哭声刺得受不了。
方泽快步走到佟旭身边,在他头上摸了两下,说:“旭旭,听话,跟妈妈回房去。”
“你回来是做什么的?”宋薇已经在失态的大吼,“你已经回了宜城还不满足吗?旭旭还那么小你怎么能对他下手!”
我面无表情的回她:“你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对旭旭下手?”
“宋薇,你带着旭旭回去吧,这里交给我行吗?”方泽对宋薇说,宋薇却好像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仍冲着我吼:“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骗鬼去吧!”
“宋薇!”方泽的口气严肃起来,想要喝止她,她却充耳不闻的继续吼:“你爸爸什么都留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们佟家人怎么就这么自私,就你们自己最重要其他人都不是人了是吗…”
“宋薇!”方泽一把拽住了宋薇的胳膊,终于成功的掐断了她的话头。宋薇望着我的目光里全是凶狠,胸膛在剧烈的起伏。
她一说起佟一城,我倒是连装都省了,眼里已经不知不觉也上了些雾气。我倒宁愿佟一城自己享受着那些财产一份也别给我,可老天能让我选么?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努力把声音压得低而颤,“你跟我爸爸怎么回事?”
宋薇还要说话,已经被方泽拽了出了门。我从来没有看他如此强硬的动作,简直就是把宋薇拖出去的。我心里瞬间又冒出了一团火,他们俩还真是关系不一般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能毫不避讳的又拖又抱。
佣人进来把哭得死去活来的佟旭也抱了出去。我呆呆的站了一阵,今天要不是在会所里受了气,我也不会回来激宋薇。她知道我回了宜城,本来心情应该就很压抑,我又拿她宝贝儿子试剪刀,那不爆发简直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受刺激的好像不止她一个人。
低低的叹了口气,我正准备去关门睡觉结束这吵死人的一天,一股巨大的力道忽然就撞在门上让我连半点也关不上。方泽严肃的脸出现在门外,根本没等我说话,就一头走了进来,还顺手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好困啊…面对着太湖夜景,我只想睡觉…

  第28章

  我冷冷的看着他:“还想做什么?”
方泽也不说话,把我拉到床边摁着坐下,然后一抬手,我只觉得原本滚烫的左脸忽然就是一阵极舒服的凉快。原来他手里握着一包用毛巾包着的冰块,一丝丝凉气渗到我微微有点肿的脸皮上,本来已经麻了的左脸瞬间就恢复了知觉。
“还疼吗?”方泽终于出了声,声音低而轻,带着一种我熟到骨子里的温柔。哦,以前忍不得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觉得要疼死了,他也是这么用热水袋帮我敷着肚子,也是这么温柔的问我,这些久得像上辈子一样的事我以为我早忘了。
一股奇怪的感觉迅速从心底里窜上来,我别过脸去,不愿再碰那包冰块,那就是个祸害,让我本来很平静的心里变得不安稳。我下意思的觉得不碰那东西,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方泽好像根本没察觉我的抵抗,作势又要把冰包往前送,我挥开他的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别碰我!”
他又没再说话,却掰下我的手,继续把冰贴在我的脸上。我手上用劲儿抵抗,却如蚍蜉撼大树,他另一只手摁住我,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最后我妥协了,只是没有表情的斜眼瞟着他:“你为什么要把我接回来?”
他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变。
“说话啊!你到底为什么要找我回来?”我加重了语气,“这个家里谁都不欢迎我吧?”
他还是不说话,我觉得就像用尽力气却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不出的受挫窝火。他敷冰那手的手腕就落在我眼前,于是我想也不想,就一口咬了下去。
方泽的脸抽搐了一下,手却并没有拿开,相反,摁着我双手的另一只手缓缓伸到背后将我环住,眼里柔得像一团暖雾。我觉得牙齿渐渐没了力气,但饶是如此,我松开嘴的时候还是瞥见了他腕上一圈血印。
“你这是干什么?我那个后妈打了我,你却到我面前这么忍气吞声,算是帮她还了么?你这个女婿还真是到位啊。”那血印刺得我眼睛疼,更刺得我心寒,寒得忍不住要冷笑。
方泽叹了口气,说:“佟延,你不要这样。”
又是这句话,又是“不要这样”,我好像瞬间就回到了五年前那个让人压抑得想死的医院里,佟一城还躺在门里面,方泽就在外面淡淡的对我说“不要这样”。记忆里的脸和面前的这张重合在一起,一样的冷静,一样的可恨。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从我回来的第一天起,那个比我大不了两岁的后妈就阴阳怪气,整天都觉得我要弄死她儿子。一个怪模怪样的大伯,说是以前骗得我爸差点破产还整天跟我套近乎。你就更不用说了,我都不知道你哪句真的哪句假的。既然你们都觉得我碍眼,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
方泽的眼睛跟我对视着,里面没有一丝的闪避,那完全是一种坦然且平静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在他身上简直就像一种讽刺。“这是你的家,你应该回来。”
“这是我的家吗?”我继续冷笑,“这家里哪个跟我有血缘关系?哪个是真的觉得我是家里人?”
方泽好像叹了口气,说:“佟延,我知道你在这个家让你觉得不舒服。但是这里毕竟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我淡淡的说了句:“是吗?我不记得了。对我来说这里就是个陌生的地方。”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佟延,如果你觉得很辛苦,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
我又想冷笑。相信你,我能相信你么?五年前我很相信你,但是你又给了我什么?“你对我来说,也是陌生人。”我觉得眼睛莫名有点发烫,别过脸去,不想再看着他。
肩上斗得一紧,方泽竟然把我紧紧的抱住。“这样呢?还陌生吗?”
心里忽然跳得有点快,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就像有一股滚烫的东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将我包围着,还要狠狠的往我心里扎。不行,这样不行!我心里叫着:让他滚蛋,让他滚蛋!可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一直摇头。
身体猛地被他一搬,就不由自主的对上他的脸。他嘴角好像微微有点上扬,看着我说:“还不行?那这样呢?”嘴就这样落了下来。
这当然不是我跟他第一次亲密接触,就算回来之后也不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独独这一次,我竟然就不想推开他。是因为刚才宋薇那一巴掌把我打得太心寒?还是因为这么多个晚上的胃痛让我的神经都变脆弱了?又或是回来之后的各种人情冷暖让我觉得太累太累,累得连这种明知是假的温情都没了力气抗拒?
我微张着眼睛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闭着眼,修长的睫毛根根明晰。以前有很多个晚上,他从宜城的项目工地上回来,累得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我就喜欢窝在他旁边,一遍数他的睫毛一边傻笑。那时候的日子真好,真的,我以为一辈子都能那么平静而美好的活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和我拉开一点距离,声音里还带着些喘息:“这样呢?行了吗?”
我真是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压根没去细想他到底在说什么,就下意识的摇头。
于是这样不经大脑的后果就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一翻,就把我摁到了床上,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累的还是兴奋的,微微有点发红。他低低的说:“还不行?那就只能这样了。”然后身体就压了下来。
一切都如记忆里的一般,他的动作、气息、甚至是体温,都让我忘记了时光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那么久。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爱他,从第一次见到他在活动中心把魔方玩得像魔术,再到看见他作为优秀毕业生在台上发言颠倒了台下一片众生;从他面对我猛烈的表白却淡然的沉默,到他在他妈的病床前温柔的拉着我的手说“妈妈这就是我的女朋友”,我就像魔障了一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爱,更从来没想过他到底爱不爱我,因为爱他好像就是我的一种本能,就如同我生来就应该尊敬佟一城一样。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无论他对我好不好,我都会爱他。
可是我忘记了问自己,如果他爱的是另一个人,我是否还会爱他?到了现在这一刻,我记得了,却不敢去想答案。我怕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他俯在我的脸旁边,低低的说:“佟延,我会保护你的。”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去分辨这话的真假。我已经听了太多真假难辨的话,多数都无关痛痒,但在这种时刻这种温情的话,即使是假的,我也想多轻松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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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胃神奇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睡得非常安稳。
早晨醒过来,方泽躺在我旁边,手还环在我的腰上,冲我慵懒的笑着:“早啊。”
我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把在胸口翻涌那阵气息平息了下去。默默的拉开他的手,“嗯”了一声,就准备起身去洗澡。
方泽一把把我拉回来紧紧的抱住,磨蹭着我的头发笑着说:“也不打个招呼就走,要去哪儿啊?”
我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没好气的说:“你不用上班么?”
“不上了。”他笑着躺回去,“偶尔一天不去也没什么事情吧。”
我看这架势,他还真不准备起来了,想了想,就说:“今天也算我第一天正式上班,我想去。”
他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说:“好,上班。”
天啊,老子真要回归成那个幸福的小妻子了吗?哦不,当然不。不过这场意外的冲动,让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或许跟方泽亲密一些,我能得到更多。之前有时候对方泽敌意太明显,现在我好不容易回了宜城,如果还那样距他于千里之外,那他又怎么会真对我放心?
而且回来后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来看,方泽并没有跟宋薇十分有什么亲近举动,甚至我几次跟宋薇的正面冲突中,他都没有帮宋薇说过一句话,这也间接刺激了宋薇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差。他们俩之间应该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有些间隙。我刚回来的时候出于对宋薇和方泽厌恶,只觉得他俩越不对付我越幸灾乐祸,并没有往深了想,现在才明白这其实也是我的机会。我现在要趁这个机会牢牢的抓住方泽,至少不能再对他冷言冷语把他往宋薇那边推,这样才有可能拔掉宋薇的根基,把她从这个家里彻底清理出去。
于是,我冲方泽微微一下,说:“快起来吧,第一天我不想迟到。”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JQ了…小白杨一向含蓄,大家就凑合看吧啊啊啊啊,以后陆陆续续还会有滴

  第29章

  我觉得今天早晨很是应该去看一下宋薇表情,我这又挨了打有失了身的,怎么也要从她那儿找点安慰回来。可这生活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她一大早就带着佟旭出门去了。
方泽似乎精神很好,早饭多吃了一个煎蛋。啊呸,我干嘛要去注意他吃多吃少啊!
到了公司之后,我打算先好好研究一下财务情况。宜城采用的是集团公司控股模式,虽然大多数主营业务资产都在下面的上市公司里装着,但是集团公司控制着上市公司60%的股份,监管又没有上市公式那样公开透明,真有心将资产倒来倒去的,对方泽这样的人来说实在是很容易的事。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回来也不敢冒冒然然的宣布自己正主的位置大大方方拿回宜城。他既然能找我回来,肯定已经做足了准备,我要是把他逼急了,很难说他不会把资产都倒走留个空壳给我。
我要趁着方泽还没对我有戒备,弄清楚宜城现在宜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我今天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刚坐下还没起头,张秘书就过来跟我说今天有个南方地区房地产项目准备去做招拍挂,要探讨一下地块情况和竞标底价。由于这是开辟南方市场的一个重要的项目,方泽要我也去听一下。
房地产现在是宜城的主营业务之一。宜城这几年之所以发展得这么快,也跟房地产市场跟吹泡一样膨胀密不可分。佟一城在的时候北方地区还没什么炒房的概念,他也只是踏踏实实的修房子给人住,跟现在这些整天叫苦却数钱数到手软的开发商绝不是一类人。或许比起佟一城的随心所欲,方泽更适合这个没人性的市场。
会议室里,一个经理汇报了地块情况和将要参与竞拍的几个对手,其中最大的竞争方是御景。那是南方地区最大的房地产集团公司之一,由于南方地区的房地产投资发展得比北方早,地方经济发达的地区很多,所以单从市场份额上来说,御景的公司实力确实比市场集中在北方地区的宜城强许多。
方泽非常详细的询问了一些情况,看得出他对这块地非常重视。正谈到一些细节,佟一鸣就推门走了进来,坐下之后在那儿不断的咳嗽,弄得汇报的经理有点不知所措。
我实在忍不住,就开口说:“大伯你不舒服的话就回去休息下吧。”
佟一鸣摆着手喘着气说:“那怎么行…这么重要的项目…你爸爸信任我,我得对宜城负责。”
我很想一个白眼翻到头顶上,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低头装作看项目资料懒得理他。
房地产招拍挂这一块业务我就更不懂了,听了半天只明白那块地面积很大,由于御景的加入地价可能会被抬得很高,所以如果一定要拿下可能会占用集团公司很大一部分流动资金。目前这个市场,房地产公司融资比较困难,就算能融到成本也不会低,这样一来就表示如果要拿下这块地并进行开发,公司的现金流可能比较吃紧。
佟一鸣好像对这个项目很有兴趣,听了一阵还时不时边咳边插话。最后兴致勃勃的发表总结陈词:“不管成本价多少都应该拍下来,这块地的升值空间很大。”
方泽没有发表评论,反而转过头来问我:“佟延,你怎么看?”
我想了想,说:“要是太贵也没必要了吧。老听电视里说什么地王地王的,我总觉得枪打出头鸟,太招风不是好事。”
方泽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赞同还是觉得我这话好笑。佟一鸣却立刻在旁边循循善诱一般的开解我:“佟延你不明白,房地产这行也是要炒作的。地王也是一种广告效应,如果能拿下地王,我们宜城的名头就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