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忽然更加寂静了。她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不见他任何的反应,她紧张的额角微微渗出了汗珠儿。
白梓轩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那眼神好陌生,就好像他望着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他的手从她的身下抽出,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一寸一寸,仿佛她的脸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珍宝一样。
接着,楚文姝看见他低下了头,清凉沁人的男子气息离她越来越近。她的身体微微在颤抖,最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预料中的吻迟迟没有落下,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白梓轩的眼中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
他从她的身上翻下来,抓过衾被替她盖好,自顾的闭上了眼睛:“睡吧。”
她的泪水不可抑止的冲出了眼角,仿佛一生的骄傲与尊严都被这两个字丝毫不剩的毁了去。
“太子殿下…..”白梓轩听得出是自己的贴身太监宏宝的声音,连忙坐了起来。
“殿下,梅园中的宫女青儿突然高烧不退,医女说恐怕有性命之忧,只是她身份低位,奴才传不得御医为她救治,特来请殿下的旨意。”
“快传御医,无论如何也要救活她。”一边说,一边下床向外走去。
一声尖叫从他的身后响起,回过头却见楚文姝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的用衾被包裹着自己,可是一侧的肩头还是露在了外面。她用几乎崩溃的眼神看着他:“殿下真的要为了一个奴才,把文姝这样丢在这里吗?”
情如断剑
白梓轩略微犹豫了一下,柔声说:“文姝,我去看看,你先睡吧。”
他走后,寝宫内又安静下来。
忽然觉得好冷,有种直觉告诉她,一切的一切从她的弟弟楚陌尘娶了周家之女后,就变得都不一样了。
当她再次来到梅园的时候,天已破晓,整个天空像一幅黑灰白三色交替的水墨画般在皇宫的上空徐徐展开
这次她让宫人们候在了外面,他会对服侍过那个云姑娘的奴才如此上心,可见他对那个女子是多么的宠爱,她不愿深想,因为每想一次,心就像被划了一刀。
但可以肯定,他不希望更多的人踏入梅园,即便是她。
早上的露珠落在了眼前人的发梢上,这一切说明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他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地上那株倒地的梅树上。
楚文姝站在了他的身侧,理亏的垂下头。她早就想过不应该再到这里来。
可是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仿佛他无论人在哪里,她都想要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
“是你做的?”
他的声音几乎能结出冰来,楚文姝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两步,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太子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同他讲过话,她吓坏了。
牙齿也在战栗,垂下头,低语道:“殿下,文姝知错了。”
她从没想过要做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只是那一瞬间,她真的没法控制住自己。
她以后再也不会了。
有些哀求的去抓他的衣袖,却意外的感到一阵风迎面而来。她大惊,本能的反应告诉她,莫不是太子为了一棵梅树要打她么?
可当她再次抬头看清楚的时候,她居然看到,她的太子殿下正用一把短剑指向了她的脖颈处。
“啊…”
太子俊毅的容颜像冰雕一般。
眼中除了怒,似乎还有恨。
她莫不是眼花了?
她见过朝堂之上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依然有条不紊,谈笑风生的太子。
她见过不怒自威,吓得老臣们跪地俯首的太子。
她见过温婉浅笑,与她一起执笔画丹青的太子。
…………..
可是眼前这个无法压制怒火,情绪激动的太子,让她好陌生,原来她的夫君,被人誉为天朝第一人的太子殿下,也会情绪失控,就为了她毁了一颗园内的梅树?
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委屈,惊恐的样子,楚文姝再也无力站稳,跪坐在地上,失声痛苦。
白梓轩的胸膛起伏不定,看着瘫坐在地的女子,沉默许久,突然将短剑在风中狠狠的挥舞了几下。
楚文姝看到太子被自己气成这样,一时忘了委屈,哽咽道:“殿下,文姝知错了,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晨风扑面,衣袍翻飞,他垂下眼睑,不愿意让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任几缕秀发拂过他英俊的脸庞。仿佛能够承担一切的肩膀微微抖动,让人不由感叹,究竟是怎样的悲伤居然能撼动如此宽阔的臂膀。
“你走吧,记住,这里是你永远也不能踏入的地方。否则我们夫妻之情,便如同此剑….”他双指一用力,短剑断成两截,心碎的掉到了地上。
王爷之宠(一)
一晃,云容在宰相府已经住了不少日子。
自从那日从舍恩寺回来后,除了楚陌尘偶尔来她屋里坐上片刻,几乎就没有见过其他任何人。
平日里大多时只有她和婉儿两个人。恍惚间又回到了淮南周府的那段生活,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越是平静,内心越是不安. 好像随时有狂风骤雨不知何时就会呼啸而来。
云容算着白曦宸去淮南迎亲的花轿,应该快回京城了。心里既期盼又恐慌。
若是白曦宸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找自己吧?以他的能力一定很快会查到自己正置身于宰相府中。
到时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和他团聚了呢?
“云儿,在你面前,我永远不是什么皇子殿下,只是白曦宸。”
“少则一个月你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离别的那个夜晚,仿佛就在眼前。
这个人看起来温润秀美,出尘无害,其实骨子里的手段却多的是,第一次吻她时,他就说:“我有说过我是正人君子吗?”霸道又不讲理。
云容的心一阵悸动,仿佛唇上还残留着他的吻。
不知不觉分开已经这么久了….还真是很想他呢……
外面的知了,叫的得呱噪。
她静静的坐在窗前,幸福的甜蜜从眼睛中一晃而过,很快就被一抹担忧的神色所代替。
宰相一家太过平静了,仿佛对自己是白曦宸要娶的人这件事根本毫不在意。
更甚至,他们似乎就等着白曦宸来相府寻人的这一刻。
远不止这些,还有更让云容担心的事情,周云嫣这么爱慕白曦宸,会不会代替自己嫁入二皇子府呢?
想到那个女人有可能与白曦宸拜过天地甚至进到洞房…云容腾的站了起来,出了一身冷汗。
“小姐,怎么了?”婉儿放下手中的绣活,走了过来。
“没什么,就是有点心烦。”
婉儿平日里话很少,可服侍云容却格外尽心,眼下自然明白云容的心思。
“婉儿,又绣什么呢?”
婉儿当下羞红了脸,回手半遮半掩的拿出一只绣了一半的荷包来,
云容发现绣荷包的丝线居然夹着几缕发丝。
“这又是什么?难不成是你的头发?”
婉儿嗯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淮南流传的做法,女子用自己长发和丝线捻在一起绣了荷包给自己心爱的男子,两个人就会幸福的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云容垂下头,摆弄着那个荷包:“婉儿,教教我,我也要绣一个。”
“小姐是要送给白公子吧?”
云容笑而不语,清澈的眼中,再次浮上一缕哀伤。
“小姐,婉儿说过,只要你进了相府,老夫人便不会再为难我的家人,今后若是有机会,婉儿一定会拼了性命,帮小姐离开这里的。”
心中有情,自然学的很快,过了午饭时辰,荷包已经绣了大半个。
一阵水晶帘动,云容一抬头,楚陌尘已经兴致盎然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之前,他也来过几次,从不说话,自顾的坐一会就走了,可今天他好像有些反常。
云容一失神,手里的荷包便被楚陌尘抢到了手中。
“楚陌尘,你还给我….”
王爷之宠(二)
方才不错的心情,被她这一吼,搞的荡然无存。这些小东小西,平日里不知有多少女人想尽办法要送到他的手里,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楚陌尘冷哼一声,“换好衣服,跟我出去。”
云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上次跟他去了趟舍恩寺,差点丢了小命,这次又要去哪里?
“除了送我去二皇子府,我哪也不去。”这个人根本就是魔鬼,还是远离为妙。
楚陌尘拿起手中的荷包,用手细细的摩挲着,“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若是你不能再见白曦宸,就甘愿在我这里住上一辈子?”
一辈子?
云容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突然扔向他,楚陌尘一愣,用手去挡的时候,还是慢了半分,被杯中的茶水泼了一头一脸。
婉儿在旁边吓得惊叫起来,拿着帕子跑上前来,替楚陌尘擦拭。
他一摆手,自顾的用袖子一拂,嘴边噙住了一丝笑意,这样的神情冷艳至极,直吓的婉儿哀求道:“姑爷…..”
云容冷笑一声,咬牙切齿的说:“人在做,天在看,我哪也不去,我就呆在宰相府里,看着你们这些毁人幸福的混蛋,最后会落得怎样悲惨的下场。
楚陌尘再看她时,她却哭了,那么悲伤,那么委屈,像被欺负的孩子,无助的抱着手臂,低着头哭泣着。
以前的记忆都丢了,那时,无论睁眼闭眼,这世上好像都只有她一个人。
别人的世界拒绝让她进入,她的世界一片空白。
爱对她来说是多么的奢侈。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她不后悔,也不退却,只要他一天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她就不会离开。
因为,她爱的只不过是竹林中那个漫步徐行的白衣,有着月色一样笑容的少年。
不管他是被弃的私生子,还是高高在上的亲王。
她爱得只是他这个人。
他是她唯一的幸福,唯一的温暖。
可这些人,明明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却偏偏要从半路杀出来做游戏似的,玩笑着毁掉她的幸福。
他们究竟有什么权利可以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权利?
楚陌尘的怒火好像一下子被她的眼泪所熄灭。此刻她就像是一只被逼急了的小白兔一样。
这个女子确实是无辜的…
无辜?这世上还有能被称为无辜的人吗?他嘲笑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念头。
可正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在他心底慢慢滋生。
“姑爷,小姐她心情不好,请不要放在心上。”
看到楚陌尘的脸色虽然已经放缓,但婉儿还是很担心,毕竟刚才的那一幕….
“我若是放在心上,你们恐怕早已经是死人了。”
。。。。。。。。。
楚陌尘还是强行带着云容到了街上,一路上云容一声不吭,索性撩开车帘去看外面的风景。
京城果然名不虚传,门店林立,一片喧闹繁华之气。
她很快就被一家商铺外的情形所吸引,那家商铺外停着几辆马车,许多伙计打扮的人正浩浩荡荡的从那商铺里抬出了许多只大箱子,运上马车去。
店铺的周围围满了人。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路人议论的声音:“再有三日就是二皇子大婚的日子,听说王妃来自民间,怕王妃穿不惯宫里的衣裳,这些都是二皇子特意在聚福庄,为王妃定做的衣裳。”
作者题外话:米有动力了...
他的忠告
马车行至京城郊外, 前方湖边上栽种的垂柳随风飘舞,枝条犹于曼妙的少女身姿般柔软,湖里满满的种了一湖的荷花,滴翠的叶子随风摇摆,放眼看去像是绿色的波浪。
如此美景却入不了云容的眼,她心情极为烦躁,内心更是五味参杂。
这些日子以来,云容早就断了同楚陌尘出府或许有机会逃走这样的幼稚想法。
这个男人做事看似荒唐怪异,可是仔细想想,无论结局怎样,最后他依然是整个事情的掌控者。
今日,他穿了一件淡绿色的长袍,在碧光荡漾的湖水边,眉心的那颗朱砂痣越显妖娆。他手里正拿着那个她尚未绣完的荷包若有所思,似乎是在考虑这什么天大的事情。
还有五天,五天之后就是白曦宸大婚的日子了。方才在聚福斋门口听到路人们的议论后,云容就开始心神不宁。
看来,与她同在京中的白曦宸并不知道她所遭遇的一切,最终真的有人代替她上了白曦宸迎亲的花轿。
之前看似突兀荒唐的一切,现在想起来,仿佛是有人早就摆好的天门阵,单等着她和白曦宸一步一步往里跳。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忘了白曦宸吧…..”楚陌尘唇边不带一丝笑意,语气更是没有一丝调侃,仿佛正在说一件最严肃的事情。
他把荷包揣进了怀里,大步走到了云容的眼前,凝视着云容澄清剔透的眼睛,认真的说:“五天,我给你五天的时间考虑,若是想通了,以后就安心的留在我的身边,我会保护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他说完又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他的话在云容听来,却好像是痴人说梦一般,她好累,真的好累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
他说保护她,他不害她,就阿弥陀佛了。
“忘记白曦宸是你唯一的生机,我的话你最好记住。”
云容本就不是沉得住气的人,终究还是被这句话激怒了,睁开眼睛,瞪着他:“你以为你是谁?你连白曦宸一个手指都赶不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难道我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吗?你保护我?这句话亏你说的出口。”
刚说完,手腕便被人钳住,拖着她往马车方向走去。
。。。。。。。。
手腕一直被抓着,一直到马车停下来。
“楚陌尘,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云容心里有些诧异,这不是刚才马车路过的“聚福庄吗?”楚陌尘怎么又带她到这里来了?
尴尬脸红
“你干什么?”
楚陌尘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给你买衣服。”说着两个人已经拉扯着走到了布庄里面。
一见楚陌尘 ,掌柜亲自笑着出来招待:
“楚公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亲自带人来选料子?”
楚陌尘挑眉冷笑道:“听说你这最近生意不错,也赶着来给你捧场。”掌柜连忙作揖赔笑:“托公子的福,今年宫里采办的差事又落到了我们聚福庄,前几日,又为二皇子新进的王妃赶制了一批成衣,是忙了些,但天大的买卖,只要公子有要求,也要往后放一放。”
这话似乎很让楚陌尘受用,他嘴边漾开笑容,指着那掌柜啧啧的摇头:“你这老匹夫说话,也不怕掉脑袋?”
店内众人一起赔笑。
“去。把二皇子选得料子一样拿一匹给我夫人做衣裳。”
“夫人?”掌柜似乎很是惊讶,端详了一会云容,才连连点头称是。
一匹一匹的布料堆到了云容的面前。
掌柜从善如流的介绍着:“除了二皇子府上要的,另外的这几匹是刚才新到的,恐怕宫里的娘娘们还没有见到呢.”
楚陌尘低下头,认真的看着上面的花纹,还不时拿起来在云容身上比一比,那认真细致的神情,竟然云容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甚至有一丝恍惚的感觉。
“这个颜色很适合你,你觉得呢?”楚陌尘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云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让自己不安的东西,整个人不由有些瑟缩:“楚陌尘,我根本不是你什么人,我不会要你的东西”
他眯起眼睛,垂首凝视着她,美艳艳的面庞上,琉璃剔透的双眸似乎要滴出水来,这种气势,不由让每个人后背紧绷,他逼近她笑道:“你是我拜过堂,入过洞房的娘子,怎么会与我没关系呢?而且….”
楚陌尘环视了一下四周,笑得诡异,忽然朗声道:“我还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楚陌尘的娘子,你以为二皇子白曦宸能把我怎样,只要我不放手,就算是白曦宸也休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店内的人都被楚陌尘的话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低下了头。”
楚陌尘仔细的打量着她,他知道她肯定不会放过向这里的人求救的机会,一眼看穿了她,才说出这样的话让她的希望彻底破灭。可是为什么从她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绝望呢?这个丫头居然还轻蔑的冲他冷笑。
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看来自己给她的五天之期,她根本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就对那个白曦宸这么有信心?
看来自己真的不该救她…..
可是越看到她反抗他,他就越有了兴致似的。
“我叫你挑料子,你听到没有?”
“我说了,我不会要你的东西。”
很好,这小妮子看来还不知道他的手段,楚陌尘捏了捏额角,冲着掌柜一招手,“听说你们布庄下面的绣纺,最近赶制了一匹细活要送进宫里去?”
“是”
“拿出几盒来,给我夫人试试….”
掌柜以为自己听错了,试试,那东西能试试?可楚公子行事一向怪异,只得硬着头皮,吩咐伙计把东西呈上来。
一个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楚陌尘慢悠悠的揭开盒盖,云容仔细一看,脸一下子烧得通红,那里面放着的居然是一件绣得最精致女儿家的兜肚。
在往后看,一盒挨着一盒,难道这些都是?
肇事者一脸戏虐:“我发现你怎么这么爱脸红?
作者题外话:二皇子马上大婚了,这个桃花男会怎么做呢?大家收藏留言投票票支持一下吧,,,
新婚贺礼
之前两次已经见识了楚陌尘骇人的手段,这一次这个男人又要做什么?云容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向后走了两步。
楚陌尘很享受的看着她的小脸一点一点的失去血色。
他嘴角微微上挑,笑容卓绝,却刺目得让人不敢逼视。云容倒吸口凉气,可左手腕早就被他的另一只手抓得死死的,哪里能动弹半分?
他伸出手,拇指上一枚血玉扳指衬得手指更加白皙修长,似乎比女人的手还细腻光滑。
指尖一挑,他已经把盒内一件鹅黄色绣着并蒂莲花的兜肚捏在了手中,先是把它拿在手中仔细把玩了一会,才慢慢的移到了云容的身前,反复比较,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云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抬眼正对上他似笑非笑,波光潋滟的双眸。
尚未回神,楚陌尘又用指尖挑开了第二个盒子,捏出一件大红色绣着鸳鸯戏水的,递到云容的胸前。
店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几乎同时低下了头,但那种要看不敢看的样子,更叫云容羞愤。
看着桌上摆着的一溜盒子,咬了咬呀说:“不就是挑料子吗?我挑就是了。”
这只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小兽,此时双颊飞起两团红晕,眼睛瞪得溜圆一副又羞又恨的样子,楚陌尘突然心情大好,视线落在她起伏的胸前,然后慢慢下移,一路到她的纤腰处….
没想到这个姿色平常的丫头,身段却是好得无可挑剔…….
怎么回事,仿佛每多接触一次她,自己就能从她身上找到一处优点。
他把手中的兜肚扔回了盒内,砰的盖上盖子,突然有点后悔,感觉自己这样的逗弄,还真是有点亵渎了她。
强迫自己的口气冰冷下来:“以后最好不要违抗我的意思,我有的是让你更好看的手段。”
。。。。。
二皇子府内的惜云亭。
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层叠的翠嶂绿云之间,男子衣冠胜雪,正是二皇子白曦宸,
而他身边的身着绯色纱衣,眉目如画的女子则是襄王的爱女,郡主史玉。
微风轻拂,暗香浮动,史玉轻启朱唇,幽幽说道:“曦宸,我现在想明白了…”
白曦宸手里握着细白瓷的杯缘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杯中茶水澄碧,宛如一整块上好的碧玉。
他面上带着慵懒散漫的笑意,眼神高雅又温柔,侧目看向她。
在他的注视下,她水盈盈双眸微微垂下,睫毛纤细黑长,在风中微微一颤,动人心魄。
她暗自一笑,这是他一贯的表情,可唯有她知道,即便是他在杀人的时候,也不会流露出血腥的戾气。
“当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她时,我确实嫉妒得要死,可是后来我想通了,你不爱我,我就是气死了,你也依然不爱我,但是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兄妹的,很多时候不能对妻子讲的话,还可以和妹妹讲,妻子帮不了你的事情,我这个妹妹也许能帮到你。你放心,等父王消了气,我一定劝他继续支持你,因为…..”
看着白曦宸始终如一的表情,史玉送上妩媚而纯真的笑容,亦伸手替他拂去飘落在肩上的一枚柳叶:“没有我父王的支持,这江山也一定会是你的,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过。”
说着,史玉从颈上解下一枚古雅莹润的小小玉环,放在手心,轻轻递到白曦宸胸前:“兄长大婚在即,无以为表,这是小妹自小的随身之物,今日送给兄长,预祝兄长和云姑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兄长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皇子大婚(一)
天光放亮,早就被布置得一团喜气的二皇子府内,众人皆是一副忙碌之色。
喜房内一位青烟淡雅的白衣少年,用白玉杯盛了少许清水,独自一人坐在窗前,默默品酌。微微扬着脸,窗外的晨晖似乎都不如他身上的光泽来得耀眼。
望着整面墙上的大红喜字,他时而发呆,时而浅笑,正体会着十八年来最让他温暖的感觉,这便是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