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解释我们做的是高端家政,职员都具备本科学历。
她惊叹:“原来如此。那我以后一定多多关顾你们,有朋友也介绍给你。”她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指了指隔壁:“对,王太太那天也在说需要一个做家政的,我这就替你去问去。”
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放心地将我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我的心里,顿时觉得暖意融融。别看家政业在社会上的地位不高,其实那只是人们的认识问题,家政业包涵的内容极其丰富,且因为要走门串户,更对从业人员的质素有苛刻要求。
门开了,赵女士带着王太太走了进来,她将我介绍给王太太,我和王太太却同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是你?康楠?”
“周昕?原来你住这里。”
周昕是我大学同学,还是同寝室的好友。那时候我们简直就像两个极端,我好学上进,对丝竹声充耳不闻,她却以玩乐为主,交际广泛。每次我猛啃书的时候,她就“教育”我,女人终生事业并不是这些死板的书,而是男人。读好书改变不了命运,但男人却可以给你富足的生活。平时她都打扮得光鲜亮丽,礼物不断,都是追求她的男友送给她的,可是一到了考试的时候就“死猴子”了,每次都靠大家“帮忙”才勉强过关。大学毕业以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渐渐失却了联系。
没有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她。
你是不是没有结婚?所以过得辛苦
她已经长胖了许多,像一个典型的富太太了,纹了眉,绣了唇线,穿着华贵,神色安详,白白胖胖,只有生活稳定富足的女人才有这样的神态。
替赵太太的活儿干完了,结账以后,周昕强拽着我去了她家。
一进门,她就将门关紧,然后问:“康楠,你怎么…干起了这个…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或者苦衷,需要我帮忙吗?”
我也有知识分子爱面子的毛病,可最初的尴尬已经过去,我想家政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干嘛觉得心虚?
我淡然一笑:“我不觉得家政业有什么不好的呀,这个公司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还在创业阶段。”
“这样啊,你结婚了吗?”她狐疑地问:“你是不是还没有结婚?所以过得这么辛苦。”
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唉,遇到熟人就是这点烦人,总会问你是不是结婚了,有对象没有,令人无法回答。
“我没有你这么好命,没有人疼。”我只得给一个磨凌两可的答案。
周昕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漾出甜蜜的笑容:“所以吧,我那时候说的可没有错,女人最大的成就就是嫁一个好老公,什么学习好,成绩好,那有什么用呢?你是优等生,这不,还得这么辛苦自己创业,瞧我,车和房都有了,生活安逸的很。康楠,你现在还挺漂亮的,要不我替你做个介绍…”
我由衷地说:“其实你说的我都明白,你说的话也没有错,哪个女人不想嫁得好呢!不过我觉得自己创业也没什么不好,不是每个女人都有你这么好福气可以嫁一个疼你爱你宠你一辈子的老公的。介绍就不必了,如果有业务多关照我。”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响,随即一个秃顶的年约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瞧那个子,还没有周昕高,肚子却鼓鼓的,模样就更不要说了——反正不帅。
男人么,比女人老得慢
我在心里发笑,所以说幸福都是有代价的,不过当事人乐在其中就行了。
周昕送我下来,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嫁的男人挺老的呀?”
我忍住没笑,说:“男人么,比女人老得慢,没关系的…大多一些会疼人。”
周昕点点头,敲了敲我的头:“你现在才算开窍了,男人无丑相,只看口袋里有没有钱。我们家老孙——我叫他老孙,没错,是有车有房有前妻有小孩,可他待我不错,我没有毕业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幸亏认识了他,我只工作了三个月就嫁给他了。如果不是他,我只怕还在那些小公司里熬啊熬,看人脸色过日子。这女人啊,趁年轻的时候要早为自己打算,年轻漂亮是女人唯一的资本…康楠,真的我给你做介绍吧,别这么辛苦了…”
我摆摆手:“算了,我是辛苦命,真的不用介绍了…有业务记得关照,我走了。”我将名片塞到她手里,笑着道别了。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我没有嫁好,所以这么辛苦,虽然莫名其妙失去了一次婚姻,可我有了苏畅,我依然快乐。因为我这个像孤儿一样的女人,自从有了苏畅才有了真正无法割舍的亲人,才有了家,即使这个家不完整,但它和别的家庭一样充满温情,无论多苦多累,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这个都市里还有一个窝,还有一个需要依靠自己的人,心里就觉得暖暖的。
小欢蹦跳着进来,一见到我,就拉住我的袖子说:“楠姐,我今天做了件让我高兴的事儿。”
我板着脸,指着墙上悬挂的钟:“你还好意思回来啊,你看看时间,你今天高兴,我可被你害惨了。”
她撒娇般扭着腰:“我知道…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没有去客户那里,是因为我遇到了我男朋友。我今天好好地出了口恶气,真爽!”
女人都有听八卦的癖好,我好奇地问:“哦?你整了他?”
她乐得直不起腰来:“我告诉你啊…”
你不知道,他最怕老婆
原来,今天黄小欢坐巴士去赵女士家的路上,忽然看到了金老板的宝马车停在一家咖啡馆的门口。她出于好奇,急忙下车,在咖啡馆里看到金老板搂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卿卿我我。气恼不过的她拨打了金老板家里的电话,偷偷向他的“正房”告密。一刻钟后,“正房”杀气腾腾地闯将进来,众目睽睽之下给了那个骚狐狸和好色的金老板一人一个耳刮子…打得那叫爽啊!
“你不知道,他最怕他老婆,一看到老婆赶来了,吓得那个魂飞魄散啊…真是让人开心。我躲在一旁,手掌都拍红了。”小欢眉飞色舞地形容当时的壮烈景象。
我跟着笑,小欢能这样,说明她现在至少不再爱这个所谓的金老板了,忽然,我想起了件事:“你不会是拿自己的手机打他们家的电话吧?”
小欢眉头一跳,紧捂着嘴,半晌方说:“当时情况那么紧急,哪会想那么多呢!我是拿自己的手机打的,管它的,反正他们家不一定会有来电提示。”
我皱着眉头,心想做生意的人家里怎么会不装来电显示呢?这傻丫头,做事情就是这么马虎。
果然,我料想得不错,晚上我正在看电视,忽然听到隔壁小欢住的房子里发出巨大的响声。我急忙打开门一看,只见她的房门大开,里面传来噪杂的声音,像男人和女人在吵架。
我急忙推门进去,看到那个金老板一只手死死拽着小欢的头发,另一只手不停地抽着她的脸,嘴里嚷着:“我让你背后给我搅局,我让你搅局!”小欢被打得七荤八素,脸很快就肿了起来。见我来了,小欢大喊:“楠姐救命!”
我吓了一跳,冲着楼道喊:“打人啦,打人啦!”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忙。此刻从门背后忽然又窜出一个男人,抓着我,给我一个耳光,将我抽倒在地。
那男人冲我恶狠狠地说:“管闲事让你好看!”他将我用力推了出去,将门关上。
我的脸肿了起来,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得赶紧叫人,正在这时,我的手机滴滴地响了,一看是杨骏的号码。我接起来,劈头就说:“我家里有人闹事,接不了业务,得赶紧报警。”
杨骏说:“出什么事了?”我只得简单告诉了他,他立马说:“我马上就过来。”
心里却想起另外一个人
“你来有什么用?喂,喂…”手机断了,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拿着把木剑在那里乱砍一气,心里就叹气,杨骏长得那么文弱,有什么用,怎么对付这两个流氓?
心里却想起另外一个人,他会帮我的,他一定会帮我的。
我拨打了林默风的电话,“嘟”了一声后他就接了,听了大致的情况以后,不耐烦地说:“我现在没有时间,在开会。你报警吧!”电话也紧跟着挂断了。
小欢家的门又被打开了,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冲出来,将我的手机抢了过来,狠狠地砸向墙壁,掉在地上,摔坏了。
“报警?我让你报,我让你报。”那男人揪着我,将我拖进房间里:“臭娘们我就知道你想报警。”
金老板还在踢打着小欢,我被男人揪着,死命地挣扎,一边大喊:“我告诉你们,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放开小欢…”
金老板凑近我,眯缝着眼盯着我:“你他妈的是什么人?竟然敢管闲事,连我老金的事都要管,你他妈是不想活了吧?”唰地给了我一个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
小欢呼喊着:“求你别打她,她只是我邻居…”
金老板恶狠狠地说:“你凭什么求我,你不过是老子玩腻了的玩具,踢都踢不走,还敢在老子背后捅刀子?我告诉你,这是警告,以后别碍我的眼,别破坏老子的好事,否则老子打死你。”
我趁他们不备,转身想冲出去,又被拽了回来,金老板指着我说:“臭娘们,认清楚我这张脸,我告诉你,没人敢惹老子,别以为你报警我就有事…”
“那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啊!”我大声骂着。
门忽然被敲得怦怦响,随即一阵沉寂,忽然,传来巨响,一个人将门给踹开了。
从门口一下涌进来五六个小伙子,都是牛高马大的,威风凛凛地站在我面前,其中一个小伙子不由分说就将金老板的胳膊轻而易举地扭转,另外两人也控制住了那个扇了我耳光的打手。
他温热的声息落在我的脸颊上
只见一个穿着唐装的文弱青年最后一个走进来,一看到我,他的眼睛就变得闪闪发亮,嘴角顽皮地一翘:“楠姐,我来了。”他的笑容凝固了,看着我的脸,问:“谁打了你?”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小欢仇恨地嚷:“是他们!”她先指着金老板,又指了那打手。
小欢也是有仇必报之人。
杨骏转身看了看金老板,又瞧瞧那打手,嘿嘿地笑着,使劲地拍着巴掌:“兄弟们,动手吧,对了,别把人家家里砸坏了。”
金老板明显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双腿都哆嗦起来,说话也不利索了:“别介啊,兄弟…”
杨骏俊秀的脸一板:“瞎咋呼啥,谁是你兄弟?”
金老板讨好地说:“对不…对不起了…我是金马的老板,有什么误会我给你赔罪了…”
“哼!”杨骏从鼻孔里哼了出来,做了个手势,那几个小伙子就噼里啪啦动起了手。
我悄声说:“别把人打坏了,吓唬吓唬就行了!”
杨骏冲我眨眨眼睛:“放心吧,我这几个哥们都是练家子,他们有分寸的。”他凑近我,仔细察看着我肿起来的脸,想伸手抚摸:“疼不疼?”
我急忙挡开,他温热的声息落在我的脸颊上,就像一滴热水般在我脸上化开,令我的脸一下就胭红了…
金老板和打手被揍得抱头鼠窜,我和小欢总算出了口恶气。
杨骏让我放心,他们不敢再来惹事了。
送杨骏和那些小伙子出去,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他眨巴着眼笑嘻嘻地说:“你名片上不是写了地址吗?我们赶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你尖叫的声音,于是就破门而入…那门你得找人修修了。”
看来杨骏除了有些“神经质”以外,智商还算是正常的。
我好奇地问:“这些小伙子都是干什么的,一个个这么帅。”
我们承受幸福和快乐
杨骏笑笑:“我画漫画也需要找些模特,他们都是我的模特儿…”他低头在我耳朵边悄悄说了一句:“都是军校的哥们儿…”
原来如此,难怪杨骏说他们是“练家子”…
我无语,没想到看似文弱的杨骏居然结交还挺广的。他忽然拿出他的手机:“对了,我看到你的手机被砸坏了,不如你用我这个吧!我家里手机多的是。”他不由分说就去摘卡。
我急忙摇头:“不,不用…怎么能要你的手机呢?我自己去买。”
“买了再还给我吧,你做家政的需要接电话的。拿着吧!”他把他最新款的三星手机塞在我手里,走到一辆冰蓝色的宝马跑车旁,冲我招招手,开车疾驰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瞬间,我仿佛看到奥迪也在街角穿了过去。有些眼熟,可应该不会是林默风吧!他不是在开会吗?
手里拿着那手机,心里哭笑不得。杨骏说得没有错,我的确不能一刻也不能停止用手机。我名片上写着:24小时开机呢!
只是我从来不会无缘故接受别人的东西。这部手机还有上次林默风送给我的晚礼服和项链我都会一一还给他们。
脸还是火辣辣地疼,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走什么霉运,即使在家里也会挨打,真冤得慌。
人生是一个承受的过程,我们承受幸福和快乐,也会承受悲伤和痛苦,后者往往不请自来,如惊涛拍岸,如暴风骤雨,来自地狱的雪白冰冷的水波一次又一次冲刷着我们的灵魂,威逼着我们低下高贵的头颅,向命运屈服。
可是,我不会再屈服,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我只能选择做凌立的顽石,这是我选择的命运。
庆幸的是,我总算没有倒霉到底,总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会遇到某个人,就像在转弯的路口,在黑夜里潜行,在悬崖边上漫步,忽然天地间就会裂出一丝光亮,从云层里执拗地透露出来,穿越过雾气茫茫的巨大空间,静静地倾播在你的身上,替你照出一寸方圆…
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因为要赴杨国锋总裁的晚宴邀请,周末的时候,我将苏畅拜托给小欢照顾,看着儿子不高兴的小脸,我有些愧疚。只得亲亲他,哄着他,答应回来的时候给他买肯德基全家桶。
今天,我穿了件白色的棉裙,配了一双粉钻水晶面的高跟羊皮鞋。虽然都不是什么品牌,但小欢认为“爆好看”。
现在已经是5月,初夏时节,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在地上印满金黄色的花纹。墙角、草地上,各处野花都争相露出笑脸,红的、紫的、粉的、黄的,像灿烂金线绣出来的一般,将绿色大地点缀得花团锦簇,微风带着不知名的花儿的清香将人紧紧抱拥,空气里充满了甜醉的气息。
我站在转弯的街角,清风吹拂,将我的裙角微微掀起,我只得捏着裙摆,浏览着街边小店的橱窗打发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默风迟迟没有出现。
终于听到小车的轰鸣声,奥迪停在了路口,玻璃摇下来,戴着墨镜的林默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看着我向他走过来。
他今天也穿得十分休闲随意,一件蓝色格子的班尼路T恤和白色休闲裤,一只手放松地搭在车窗玻璃上,墨镜里,那双瞳仁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仿佛想看穿我的心事。
我不禁纳闷地问:“你怎么了?”
他的眼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没有说话,发动了车。
这个人的情绪有点反复无常,今日显然有些不高兴,所以一路上我们缄默了许久,都不曾交谈。
电台播放着歌曲,是一首老歌:
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
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关于爱情我们了解的太少
爱了以后又不觉可靠
你和我看着霓虹
穿过了爱情的街道
有种不真实味道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挢
到对方的心底瞧一瞧
体会彼此什么才最需要
别再寂寞的拥抱…
白云像绸缎一般缓缓移动
莫文蔚沙哑的声音通过电波辐射而至,在狭小的车厢里轻柔地回旋。我看着窗外清澈空旷的天空,白云像绸缎一般缓缓在天际上移动,四周的风景连成一条直线一般飞速后退,阳光的碎片恒久不变地均匀洒落在宽阔的马路上…这是去往海边的路。
我的手机滴滴响了,是杨骏打来的,我看了林默风一眼,心想他们俩仿佛有些合不来…我按掉了电话,发了短消息给他:我今天不能来料理家务了,现在去你爸爸家吃饭呢!补了个笑脸的符号发过去。
杨骏的信息很快来了:这么巧,我也去。
我瞧了瞧林默风,他的脸上表情淡漠,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希望别人打扰。怕他不高兴,我没有告诉他杨骏也会去。
为什么我这么在意他的情绪?我提醒自己,别一见着他就觉得自己矮了半截似的,你又不是他什么人。
我终于打破了沉寂:“那天,真不好意思,在你开会的时候打扰你,因为小欢惹了点麻烦…所以…”
林默风开着车,白色的风从窗外刮来,将他的黑发吹得飘扬:“我知道,你的脸是不是受伤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颊,今天化了点淡妆,小欢说完全看不出来挨打的痕迹了。“完蛋了,难道还没有消肿吗?”
他瞥了我的脸一眼:“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康楠,你那个合伙人私生活乱糟糟的,你还是不要和她合作了。”
我面色一晒,心里有些不高兴,我心想我今天出来儿子都是她在照看呢!一个年轻姑娘不出去约会替我带孩子,就凭这份热情,难道还不是一个人品好的女孩吗?
“我天天和她见面,你就见过她一次,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请你不要这样说我的朋友。”
他“嘿”地笑了一声:“脸都被打成猪头了,还在帮别人说话,你这女人真够傻的,还想学人家做生意,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不是你的女人
我啧道:“你才是猪头呢!知道我被人打,也不肯过来帮一帮。我当时还看到一台奥迪车开过去,还以为你来了。”
他却漫不经心地说:“是我。”
我差点跳起来,忘记了自己在车里:“什么,你来了?那你怎么不来帮我?”
他依然神色自若:“第一,我不知道你家具体住哪里,打你手机又打不通…”我正想插话,他摆摆手:“手机也和你的脸一样遭殃了吧?第二我看到你的护花使者被你送出来,我干嘛还去凑热闹?我看到他还给了你一台手机。康楠,你不是不爱占人家小便宜的吗,怎么随便收男人的礼物?”
这个人,越接触越发现他的心眼小,还不是一般的小,米粒大的事都放不下。我没好气地学着他说话的口吻:“第一,我们两个弱女子被男人打,那时候谁来救命谁就是我的恩人,我还有啥选择余地;第二,我只是借了他的手机,因为我承诺了24小时不关机的,我会还给杨骏,还有,你送给我的礼物我也整齐地放在家里,改天打算还给你的。”
他的面色更显得阴沉:“你怎么处处将我和那个纨绔子弟相比,我送给你的东西和他给你的手机能相提并论吗?谁要你还了,我送给女人的东西从来不会再拿回来。”
我幽幽地说:“我不是你的女人,你也别将我和你的那些女人们相提并论。”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哧”地笑了:“吃醋了?男人有几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可女人就不能这样了,男人那叫风流倜傥,女人叫水性杨花。”
我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那只是你们男人单方面的认为而已,还需要女人来承认,我想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和一个风流的男人生活一辈子的。”
车速渐渐慢下来,沿着一条碎石路徐徐开进,再远一点,就是碧蓝色的海了。眼界处,一幢幢豪华的别墅零散出现,海边别墅是海风市价值最昂贵的房产,因为规划有限,属于有价无市类型。
每次生日你都会带一个女人来
林默风说:“杨总是白手起家的,靠自己打出了一个集团公司,可是他那个宝贝儿子却不争气,都二十五六岁了,还伸手找家里要钱。”
我摇头不信:“不可能吧,他是武侠漫画家啊!”
林默风不屑地说:“就他那点才学,你认为能画出什么名堂来?住别墅,开宝马,他的稿费还不如他的一顿饭钱。每月他老爹都会给他一笔钱,没钱了就打电话来催要,除开要钱的时候,平时根本见不到他的人,他对他老爹态度非常恶劣,父子关系十分紧张。也就只有你,觉得他是上进有为的青年才俊。”
我没有回答,但我不相信杨骏是这样的纨绔子弟,也许,他的车和房子是靠家里给的,但他绝对不是那种成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少爷公子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质,杨骏给予我的感觉,确实是一个单纯明净的阳光青年。
车在一处豪华气派的别墅前停了下来,按了按喇叭,电子门就缓缓地开了。
我瞪大了眼睛,童话书里说的城堡,大约就是面前这样吧…
面前是一幢模仿苏州园林般的建筑,贝壳状的瓦片,尖顶的屋顶,在绿色的草坪和灌木丛中,掩映着一个半弧形的游泳池,池里的水和天空海水一样蓝。和别墅同样风格的亭子孤零零矗立在别墅一隅,里面,身穿白色丝质衬衣的杨总正在读报,大理石白桌上,摆放了大大小小的精致紫砂杯和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