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一生里,很多感情都可以被取代,爱情,友情,同事情…我们的身边只有那么大一块空地,许多人来,许多人离去,那些感情也许不可以延续却可以流浪,从这个人身上流浪到另一个人身上…唯独亲情是独一无二的,生你养你的人,一旦失去将永不再来。若失去至爱亲人,就像失去了水的河流,失去了星光的天空,失去了绿色的森林,天地再大也只拥有满目荒芜,时间无涯也只拥有满室凄清。
黑幽幽的目光停顿在我的脸颊上
他以为我还在生气,像下了决心一般说:“楠姐,你把饺子放下来,我都吃掉。”他从我手里拿过饺子,放在桌子上,拿手捏着吃。饺子其实已经有些变凉了,可是他还是一口一个,吃得香甜。我摇摇头,心想这人可真孩子气,从桌子上拿过饺子,说:“你不想吃就别吃了,我做的饺子还怕没有人吃吗?”
他停下来,黑幽幽的目光停顿在我的脸颊上,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了?”
我扑哧一声乐了:“再生气也不会和钱过不去,5个钟点,一分钱没得少。”
他也笑了:“我吃了这么多饺子,多少打点折呗!楠姐,你明天能来吗?明天再替我做晚饭吧!”
我摇头:“明天不行,不如我让小欢来吧,噢不行,她不会做饭…我明天要去杨国锋财经投资公司参加他们的迎春酒会。”
杨骏一愣:“哈?真的?迎春酒会?几点?”
“8点。他们是我以前的客户单位,虽然我辞职了,不过和他们的员工还有联系,所以…”
我把我的事情简单告诉了他,只是隐瞒了和林默风的纠葛。
杨骏伸出舌头:“楠姐,你真了不起,名牌大学毕业的,现在居然愿意替人料理家政,真是能屈能伸。”
这话听着这么别扭,我眼一瞪:“你是夸我还是讽我呐?料理家政怎么了,至少我是淑女家政公司的老板。哼,赶明也会有人叫我康总的。”
从杨骏家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月的天空,空气清淡湿润,厚厚的云层在天际处缓缓地漂浮移动,微茫的光线从两边高楼的玻璃窗面透射而下,坠落地面,将人影照得半隐半明。凡尘的快乐和喧嚣,都在行路间于身边流淌,有时候我觉得我是路人,而其实我亦行走其间,那些生活赐予的感伤和温暖,在手心里,在眼前,汩汩而过。
茫茫人海里,我有多想遇到这样一个人,无论白天或者黑夜,在都市错综复杂的地图里肆意穿行,只要牵着他的手,我便不会迷途,不再感伤。而此刻,淹没在黑夜街头的人群里,即使微笑,我知道我也淌着泪,在哀伤。
每次见到林默风你就像丢魂
我不曾料想,8点的酒会,下午5点林默风就来接我了。
小欢早已为我准备了一件白色的长裙,穿着还很合身,她又借给了我一条钻石项链,谁知道拿给林默风看,却被他嗤之以鼻。
黑色奥迪载着我们又不知道朝哪一处地方而去,我知道即使我问他他也不会乐意告诉我。这个男人,习惯了指使人的生活,习惯了别人的服从。而在细节上,我承认我喜欢被人安排。
他径直带我来到Ramialali晚礼服专卖店,一进去,就有一位穿着经理制服的严肃的女士走到我面前,林默风低语了几句,女士朝我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眼光竟然一点也不觉得诧异。
她严肃的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领我走向女装部,我回头张望,只见林默风坐在休闲区的栗色沙发上,营业小姐已经送上了一杯咖啡。他穿着白色的最新春装款阿玛尼的西装,随意地坐在那里翻阅着DM杂志,早已将店内所有女孩的目光聚拢在身上。
女经理指点着营业小姐拿来几套衣裳,让我一一试穿。
我在试衣间里换着衣裳,忽然想到,这里的人与林默风如此熟稔,一切服务轻车熟路,而且女经理看我的眼神多少有些“暧昧”,也许是因为林默风总是会带女孩来,不停地更换身边女伴…或许我站过的试衣间,我试穿的晚礼服,服务过我的职员,都曾是别的女孩有过的经历?
这么一想,忽然有些懊恼,康楠啊康楠,每次一见到林默风你就像丢了主见一般,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跟着来了。我拿出手机,给林默风发了短信:你为什么非要我试穿晚礼服?我不穿了,我也不想去了。
很快,短信息回来了:你不想漂漂亮亮光光彩彩地见到巨星的人吗?慢慢选,我有耐心等。
我拿着手机,半天回不出一个字。无可奈何地一笑,将手机收好。
他真是了解人性的弱点,即使是清高的康楠,也一样。
被他的完美彻底征服
还有什么,比在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面前,风光无限地亮相更为得意的事情呢?
4年流水一般的光阴,记录着我点点滴滴的冤屈和压抑,她以为我是随脚而飞的石头,可是我这次偏偏要咯一下她的脚。
我承认我终究也只是一个女人,气量并不宏大。
我迅速换上晚礼服,灿灿地步出试衣间。
目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瞬间,我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镜子里的女人,乌发如瀑布般披撒,气质优雅高贵,白色的晚礼服恰到好处的勾勒着身体的每一条玲珑曲线,每一个细节都在衬托天使般的神秘魅力。时光机器仿佛按动了回旋键,我回到了白裙飘飘的年代,那时候的我,就是如此夺目而自信的啊!
抿起嘴,我的唇角勾勒出一个温柔的漩涡,被他的完美安排所彻底征服。这个人,他太了解女人了。
所以,他也了解我。
我缓缓地走向他,看着他原本平静的面容犹如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慢慢地荡漾出涟漪。他黑色瞳仁像玻璃一般幻化出流光,立在厅堂的水晶灯下,他毫无掩饰他的惊艳之色。
此刻的我,穿上了一件天使系白色晚礼服,抹胸长裙优雅飘逸,水晶亮片衬着光彩如波浪般流动,纱和丝绸的交织如同空气般紧密紧致,而白色的亮珠高跟鞋,更将那种高贵优雅的气质衬托到极致。
林默风向我走来,扶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说:“你是我打造出来的,不要忘记。”
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忘在别人的身上刻下“林氏制造”的字眼。
他退后一步,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天丝绒盒子,送到我面前。下颌轻抬,示意我打开。
我打开来,露出一条精致的闪闪发光的顶级水晶项链。
他用手指挑出来,欲替我系上,我微微避开,摇头说:“…太贵重了…这一切都太贵重了…”
我从不知道什么是深深的喜欢
他依然用我所熟悉的戏虐眼神凝视着我,手紧紧箍着我的胳膊将我返转来,替我戴上。
“觉得不好意思,就以身相许吧!”
我全身一抖,脑海里闪电般掠过苏畅的脸,林默风还不知道我的故事,他以为…可是,我该不该告诉他?
在认识他以前,我从不知道什么是深深的喜欢。我的生活就像是一场浮光,没有根基,在半空中漂浮。在认识他以后,我知道我的半生是多么的孤寂。幸福是片段,不会贯穿生命,而我,天知道这一刻有多么想要留住幸福,哪怕只是错觉。
他却已经替我系上了项链,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感受着身边这个夺目男人的温度和他散发的柠檬草般温纯的气息,我知道,我不舍得,我害怕,我知道若秘密一旦说出来我就会失去他,而所有一切俱成幻像。
我低下头,仿佛不敢看到他瞳仁里反射出来的我的影子。幸福就像阳光下怒放的鲜花,一面是盛开的花朵,一面是卑微的阴影。我只能努力地站在阴影里,绽放我的花朵,哪怕只多一秒,再一秒。
他仿佛没有留意到我的心情,带着我朝前走去,他的脸上有心满意足的微笑,就像一位刚刚画完了得意作品的画师,带着自己的作品胜利地离去。
酒会在海风市五星级海风大酒店的顶层旋转厅举行。
随着电梯地缓缓上升,林默风眼里的光芒越来越炙热。有的人,天生就是属于人群的,而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应人群。比如他和我,缘分就是这样不可思议,将本属于两个世界的人纠缠在一起。
电梯门开了,一片喧哗,灯光刺目,红地毯上布满了彩纸的碎屑,一些衣冠楚楚的人们正鱼贯而入,见到我们,许多人不由眼一亮,男人的艳羡女人的嫉妒,刹那间通过空气从四面八方向我们传递过来。
林默风大约是感觉了我的紧张,手轻轻地捏了捏我,稳稳地握着我的手,向大堂走去。一路上,他风度翩翩地和所有认识的人寒暄、招呼,我只有微笑,微笑,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
好久不见,杨骏
我们一直走到杨国锋总裁的身边,他的身边簇拥着一些人,眼波流转间,我看到了总裁身边的梁兰,正端着酒杯一脸笑容地与一个穿着绣着金龙的白色唐装的年轻人攀谈。那男孩微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脸。
林默风走上前去,向总裁问好,顺便介绍我,总裁认出我,眼里有一丝惊讶,表面却不动声色。
梁兰却目瞪口呆。我冲她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梁小姐。”一句梁小姐,将我们的关系拉得千万里远,我虽然在微笑,眼里却是冰冷。
她身边的唐装青年抬起头来,这下轮到我惊讶了,是杨骏。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骏看着我,又看看我身边的林默风,手里端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微微摇晃。
还是林默风伸出手去:“好久不见,杨骏。”
杨骏却没有伸手回握,任凭林默风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只得无奈地划了个弧线,落在他的肩膀上。
杨总裁说:“好好跟默风学习,比你大不了多少却事业有成,你瞧瞧你,成天只知道画漫画,什么时候才可以务点正业。”
那语气,分明像是在训斥最亲密的人。
“爸,我说了很多次了,画漫画不是不务正业。”杨骏的面色一沉,即使在这样的场合,他也不懂得掩饰自己。
梁兰却用异常夸张的语气说:“噢,原来杨总的儿子是漫画家,难怪杨总您的办公室里摆满了漫画书。”
杨总裁叹了口气:“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偏偏成天不…”可能想起儿子刚才的负气,只得转了个弯:“不喜欢做生意,喜欢画卡通画…”
“不是卡通画,是武侠漫画。爸,你买我那么多作品有什么用,你根本不知道你儿子在做什么。”杨骏的眼睛盯着我,仿佛要冒出两簇火来,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生爸爸的气,还是冲着我发火。
我霎时一怔,脸涨红
仿佛要冒出两簇火来,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生爸爸的气,还是冲着我发火。
气氛一时有些僵了,我急忙打圆场:“杨总,武侠漫画现在火得很,要有才华的人才能走这条路呢!”
谁知道杨骏一点也不领我的情,马上回话:“我没有才华,我的才华也不需要你来肯定。”
我霎时一怔,脸涨红了,梁兰在身边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林默风眉头微微地皱着,敏感地瞧了我一眼,又看看杨骏,嘴角抿得紧紧的,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杨总却勃然大怒,他很器重林默风,当然连带会尊重他带来的朋友,又怎么会容忍任性的儿子在人前让别人下不了台。
他怒斥:“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既然你没有礼貌,你根本就不要来参加公司的酒会。”
杨骏忍耐不住,将酒杯放在桌台上,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林默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将我的手死死握住,仿佛怕一松手,我就会跟着离开一样。
酒会例程,照例是总裁致辞,高层管理分别致辞。等到林默风上台的时候,梁兰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我身边:“康楠,你可真有本事,攀上林默风了。不过——”她促销地笑笑:“作为曾经的同事,我好心提醒你,这位林总,可是出了名的风流,什么主持人啊明星啊女老板女富豪,都在他手里弄折了腰。你么,嘿嘿嘿,可也得留条后路哟!”
我冷淡地说:“不劳你费心。有些人连折腰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大约没有想到我原来口齿如此伶俐,其实她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样样不如我却被这样的人整治4年,想起来就觉得窝囊。
大约又想到攻击我的话了,果然,她再度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你今天得罪杨总裁的儿子了,你不知道吧,别看杨总裁对这个儿子很凶,其实他很疼他,就算你朝中有人,只怕在杨国锋集团也不好混…”
原来她以为我跳槽去了杨国锋集团。
爱一个人可以没有理由
我淡然一笑:“这个也不劳你操心,我从巨星出来以后就发誓,这辈子不会再替人打工。我这么有能力,为什么不自己当老板呢!与其再遇到一个样样不如自己的上司,真的不如自己创业,你说呢?”
我满意地看着她原本舒展的眉头此刻紧密地簇在一起,五官也扭曲起来,显得很难看。这个女人,曾无数次差遣我在下雨刮风的时候去替她跑腿,毫无顾忌地掠夺走我的创意策划,在人前肆意批评我的“平庸”,想尽一切办法堵住我的所有的上升通道。人的心比海水更加变幻莫测,有时候可以无限美好,有时候却又无比险恶;爱一个人可以没有理由,嫉恨一个人也更不需要原因。
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走到我身边,停下来,我侧脸一望,是杨骏。
他的神色有些懊恼,立在我身边,看着台上正在侃侃而谈的林默风,有些酸涩地问:“他很出色,是吧?”
我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脾气我知道,若一句话没有合他的心意,说不定就会孩子气般闹起来。难道他和林默风不和,见到我和林默风在一起,他不高兴?
我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和你不是一个行业,你也挺优秀的…”
他“哼”了一声:“好像你今天才知道我是画武侠漫画的吧!说得多了解我一样,虚伪!”
“那是你不介绍自己的职业。武侠漫画家,多时尚的职业…”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打断我的话,直言不讳地问。
我一时啼笑皆非。看看身边,梁兰竟然也竖着耳朵在偷听。我白了她一眼,又瞪了杨骏一眼,转身离开人群。
在角落里,杨骏拦住了我:“你说啊,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不是…有个孩子吗?”
我站定,叹了口气:“人是需要朋友的,不管我有没有孩子,这不影响我有朋友啊!还有,你是总裁先生的儿子,拜托你在人前给我留点面子,就算我某句话得罪了你,你也别冲我发火,你再讨厌我或者讨厌林默风,也别忽然一下生气。”
琥珀色液体在水晶灯下闪烁微芒
他从路过的伺者手里拿过一杯红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灯下闪烁着微芒。低着头,微微站了半晌,他忽然问:“那,我算不算你的朋友?”
我想了想,点点头:“你是我的第一位客户,但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那我和他,谁重要?”他偏一下头:“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我无言以对,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他又紧跟着问:“回答啊,我和他谁重要?”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人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康楠,原来你在这里。”
白色西装的林默风微笑着来到我身边,像没有发现杨骏一般,只顾瞧着我,将我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然后,漠然的,带着我径直离开。
我回头张望,杨骏捧着酒杯,神色黯然,默默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走出几步远,我甩开林默风的手,有些不愉地问:“你是故意的,对吧?”
林默风站定,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雾气,俊朗的脸庞变得异常冷酷:“我是故意的,那又怎样?没有想到你这个小女人,竟然认识这么多男人。我淡看你了。”
我吸了口气,告诫自己要镇静,不要被这个男人无礼的话气坏:“我好像同你说过了,我开了家高端家政服务公司,而杨骏是我的客户,他人挺好的,很照顾我的生意,就是这样。”
他黑黝黝的眸子在我的脸上转来转去,良久,方露出一丝亮光,说:“总裁邀请我们周末去他家吃饭。”
“我不去,我不想再被你气死。”我拒绝。
林默风浅浅地笑着,他即使微笑的时候也让人觉得他满腹心事:“我已经答应了。”
我真的生气了,这个人,他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替我做主呢?
满室喧哗,高贵的人群在身边穿梭来往,却再也不见那个穿唐装的男孩子。不知为什么,在这群陌生人中间见到杨骏,会让我感觉如此亲切。只是他就这样悄然离开,倒令我怅然若失起来。
有的狼披着文质彬彬的外衣
淑女家政渐渐开始有了业务。这天几乎同时接到三笔业务。有位张教授希望能替他做一周的中餐和晚餐,其他两位女士都需要提供房间整洁服务。
我将时间表排了一下,小欢说:“现在开始忙了起来,再这样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招聘员工,自己可以坐办公室里负责指挥不要亲自上阵了。”
哎,我也希望如此。
我来到张教授家,他住在一幢小户型的公寓楼里,年纪约四十来岁,我怀疑他是离异人士,因为房间里乱糟糟的,不太像存有女主妇的痕迹,而且,身为一位教授,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公寓里呢?
张教授或许是孤单得太久了,我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他就站在厨房门口,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说他的故事,果然是离婚了,孩子归了老婆。言谈间皆指责妻子的不是。我只是装作没有听见。
但凡离婚者,夫妻双方性格都存在一定问题,不可调和了才会过不下去,否则结发夫妻谁愿意离婚,尤其是生了孩子的女人,谁不想有一个稳定安乐的家。只是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不好理会。
我将菜端上桌,一盆菜心,一盆辣子炒鸡丁,一个酸菜豆腐汤,都是开胃的菜。
我解下围裙,说:“张先生,我走了,下午5点半再来。”
他却摆手:“不如一起吃吧!”
我微笑着拒绝,他说:“我一个人吃很孤单的…”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张先生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接了下电话赶紧挂上,解释说:“是我的学生…你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对老师都很主动的…”
我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说:“我走了。你慢吃。”
难道他真是我天生的魔星?
从他房间里出来,我想我大约是了解这个男人的性格了,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交谈的分寸,保持距离。
在巨星工作期间,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识过,知道遇到什么样的人要说什么样的话——唯一例外的,就是每次见到林默风,就变得没有了理智,也没有了主见。
难道他真是我天生的魔星?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那位赵女士的电话:“喂,我说淑女家政公司啊,我不是让你们派人来整洁房屋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人啊?”
我一愣,赵女士预约的时间是上午10点,我明明让小欢去,也看着她出门的,怎么现在都中午1点了,她还没有去?
我急忙赔了不是,答应马上到,再拨小欢的手机却怎么也拨不通。
唉,这丫头,没心没肺的,自己的公司都不上心,真拿她没辙。
赵女士家在阳光香邸第21层,这是海风市著名的高尚住宅,住在这里的人和英培别墅里的人一样,非富即贵。
我半个小时以后赶到,赵女士一脸怒气地打开门,劈头就是一顿责骂。
我只得赔礼道歉,本来也是我们的错。赵女士乘机提出要打8折,我满口答应了她。
我替她整洁房屋,这是一座四室两厅的宽敞住宅,面积大约有160平米左右,装修得十分富丽堂皇,只是看得出来主妇并不善于做家务。我发现我去哪间房子主妇就跟在身后监视着,让人心里颇难受。但我能够理解她,毕竟家里来了个陌生人,当然要提高警惕。
我替她收拾着主卧室,忽然在一个夹缝里看到一个亮晶晶的丝链,这个夹缝很细小,平素若粗心大意根本发现不了。我从头上取下一枚细小的黑色发夹——因为替人收拾房间,担心自己的头发太长遮住了视线,所以我都用发夹将头发夹住。我小心地将发夹伸进夹缝里,将那枚丝链给夹了出来。
赵女士此刻正在门口打电话,没有注意我。待她打完电话,我说:“这是你的项链吧,我从夹缝里给你夹出来了,请收好。”
我的心里,顿觉得暖意融融
那项链做工极其精致,上面还写着英文标识,刻着特别的印记。
赵女士的眼睛瞪大了:“啊!这条项链你从哪里找到的?这是我老公去英国时给我买的纪念品,忽然一下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被保姆给偷了…”
她从我手里拿过项链,我指给她看那条小缝隙,让她以后多多注意。
她原本凌厉的眼色顿时变得和悦,拉着我的手说:“真是太感谢你了,瞧你这谈吐和打扮,不像做家政的人啊,你怎么做上这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