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也提议回‘绿林山’但癫婆娘等人却怕有武林人士继续追捕他们,便以‘云游天下见识一番’为借口,带着猫儿四下乱窜,小日子倒也过得惬意的很。
其实,癫婆娘三人本在猫儿下山后,与寻着蛛丝马迹奔来的江湖能人大战一场!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绿林山’上的人,各个皆非善类,这一场生死相搏下来,三人虽然险胜,但却知道那地方是万万住不得了。
这才下山来寻猫儿,又为了躲避他人追查,只能低调行事,一路打听追来,便看见猫儿在楚府被辱,三人只觉得胸口气闷,自己还是将猫儿教育的太善良了。
想当初,他们三人初见猫儿将其带走,只觉得这娃娃灵动可爱,想着有他们这些人护着,便无人敢欺,也就没上心去教育猫儿人间冷暖。
如今一见猫儿落魄至此,心中难免自责,恨不得将猫儿捧在心尖上,好生的补偿一番,又见猫儿若璞玉般仍可雕琢,这就下狠心的教育猫儿,遇见歹意之人如何制敌,遇见好欺压之人,也不可放过!狭路相逢如何?阵前对敌如何?若要任意翱翔,就不能为谁失了心的方向。
猫儿就像是一块强大的海绵,再次迅速吸取三人教育的博学。经过这一番下山,猫儿也横懂得了些情世故,更加觉得娘娘和两位叔叔都不简单,不但上知天文地理,更懂得揣摩人心,最令猫儿惊讶的是,这三人还懂得领兵打仗之道。
猫儿学着三人教育的一切,却没有说,自己的心已经失了了方向,怕是再也无法任意翱翔。可,曲陌不要她了,银钩丢了她,她每天拼命的联系,是为了不让自已心痛,可,每当想起他们,还是好痛、好痛。
猫儿将这种痛藏在心底,从来不肯拿出来晒太阳,有很多时候,她竟然觉得这种痛是她与曲陌、银钩间唯一的联系,若丢了,就真没有什么了。
癫婆娘等人看出猫儿此番不同,只能暗自感概,姑娘大了,有些心思,自然管不住了,只愿猫儿中意之人善待于她,如果敢负心,定整治得生不如死!
斗转星移间,四人常以不问外貌出现各地,却从来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多做停留,只当是游山玩水纵情山野,如此这般转来溜去打打闹闹,一晃,一年多就这么过去了。
治途没了银子,就指使猫儿出去打劫一番,娱乐一下心情,救济一下自己的荷包,生活的绝对道遥。
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情隔两地的人而言,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落寞。
癫婆娘等人平时虽然看起来吵吵嚷嚷粗枝大叶,但实则却是心细的主儿,猫儿偶尔的失神与哀叹都落入他们眼中,自然无法视而不见。
当夜晚来临,见猫儿屋子里的灯仍旧亮着,三人互扫一眼进了握子。
癫婆娘见猫儿愣神沉思,原本清透的大眼里称一着相思苦楚,终是心疼地叹息一声,环抱住猫儿的小脸,柔声道:“猫儿,和我们说说吧,那是个怎样的人?当初我们带你离开皇城,却走见你受辱。沿途虽洞悉你心中有人,却一直不见你提起,只当是那人对你并不合心如意。如今已经一年有余,你仍如此挂心,看来此等感情你是认真投入的。那便于我们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你分析一二。”
斩猪刀嘿嘿一笑,心里寻思着,就等着猫儿一说出那人名字,他就去把那人掠来,先灌了春药扔进猫儿的小屋,免得这猫儿不叫春了,却消沉的让人气闷。
猫儿见三人皆用霍霍期盼期盼的眼神望向自己,便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们一个像幅水墨画似的,美得如同谪仙,我一看见他,就痴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一个 放 荡不羁,总半眯着桃花眼,虽然喜欢将我呼来喝去指挥着,却还给我缝制了衣裙,对我是真好的。”
三人傻了,感情,不是人家不要猫儿,是她家猫儿厉害了,竞然一下山,就学会了脚踏两条船!
猫儿耷拉着肩脸,无限哀怨她叹息起来,却在三人不知安慰中,豁然精神一抖,噌的站起,振臂高呼道:“我饿了! ! ! ”转身,杀入厨房,操起一只鸡腿,大口咽下,将那一想起两人的心慌堵上。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这 … … 安慰的话,还真不好说出口。若猫儿能继续低迷上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也许还能酝酿上那么一点点有意义的劝慰语句,可惜了 … …
猫儿咬着鸡腿由厨房回屋子,一抬腿跳上炕头,含不清道:“娘娘,咱们下一步去哪里见识只世面啊?”
癫婆娘有些头疼地试探道:“猫儿,你不想回皇城?
猫儿微愣,续而使劲咬着鸡腿,更加含糊道:“回去做什么?”
酒不醉抚着三撇胡须,下套子道:“回去见见那二人,我听说那两人要娶媳妇了。”
猫儿一口鸡腿肉噎在嗓子里,眼晴瞬间睁大,猛地跳下地,喷肉嘶吼道道:“谁说的?曲陌和银钩才不会! " 斩猪刀嘿嘿一笑,一手拍向酒不醉:“得嘞,这回可知道是锥了。酒不醉啊,还是你这激将法好用啊。”
诵不醉却是身子微顿,在斩猪刀的热情拍打下回过神,望向猫儿,半晌,才恢复正常道:“猫儿,那两个人可是‘九曲一阳’的曲陌,和‘风 流 钩月’的银钩?”
猫儿知道酒不醉戏弄自己,在放下心的同时有些气恼自己反应过度,一屁股坐到炕上,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癫婆娘笑道: “这两个人娘娘也是听过的,却若猫儿所形容那般,一个清雅若莲,一个浮华若妖,却都是名气不小。”
酒不醉微微皱眉,后笑着坐到猫儿身边,劝慰道:“那两个人不适合咱家猫儿,往后也别惦念了,还是过些简单生活的好。”
猫儿抬头,有些讶异酒不醉反对自己和那二人交往。酒不醉望着猫儿,认真道:“猫儿,纵使我们教你人情世故谋略算计,但你天性憨直,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与人,我们尽量不靠近。不是是非人,不理是非事,你可知?”
猫儿明白酒不醉的意思,也同意酒不醉的观念,但就她而言,这颗心已经深陷其中,还怎么能不理不睬呢?光是刚才听酒不醉说银钩和曲陌要娶新娘子,她就气得想砍人了。
如此,消沉的怪异中,癫婆娘因身体不适咳嗽起来,酒不醉忙丢下对猫儿的再教育,转去关心癫婆娘的身体,训斤道:“都说了好些遍,让你出房时多搭一件衣衫,你偏不听,如处这般,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癫婆娘微微低垂下眼睑,听不出话中喜怒:“酒不醉,你愈发爱训斥人了。”
酒不醉扇子打开,貌似调笑道:“这不是教训猫儿养成的习惯吗?”
斩猪刀的眼晴在酒不醉和癫婆娘身上来回瞧着,却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样子育点奸。
猫儿瞧着那两人,也恍然明白了点味道,抿嘴一笑,道:“娘娘,酒不醉叔叔给你做得丸药你可要记得按时吃,不然叔叔还得辛苦去山上采雪灵芝。”
酒不醉偷偷扫眼猫儿,悄悄给了记‘孺子可教也’的眼种。
癫婆娘却道:“酒不醉勿要这么费心了,我这是陈年旧疾,非几服药能帖服的病痛。”
猫儿听出了癫婆娘话中的拒绝意思,抬眼去看酒不醉叔叔,但见那人依旧如常,看样子是习惯了癫婆娘的冷漠拒绝。
天色仍早,也睡不下,斩猪刀受不了这种怪异沉默,打发猫儿去提两坛子酒水,说要一起喝两碗。
猫儿提酒 回来时,就听见三人在议论边关战争,说是‘离国’吃了败仗,一个叫花耗的副将身肠围困,做困兽之战。
猫儿一听,只觉得脑顶被什么东西一刀劈下,呈现了片刻的空白,人却在下一刻冲进了屋子,焦急地问道:“你们说得是成大将军麾下的副将花耗吗?”
三人见猫儿如此焦急,怕是说到了旧识上,不约点头。
猫儿呼吸一紧,放下酒坛,一手抓起披风披上,问:“你们怎么知道此等军机?”
斩猪刀道:“昨个儿本准备在山道里打劫来着看,却看见一个人晃悠悠倒下,离近一看,是官府信使,却是中毒死的。打开包裹,这才知道是成将军再次请求粮草支援,也请皇帝老儿准自己带兵去救援花副将。”
斩猪刀话音未完,猫儿打个口哨换来‘肥 臀’,瞬间冲出屋子,飞身上马,急声道:“我要去边界,花耗是我哥们,必须活着!”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又见猫儿态度坚决,忙各自回屋子去取永服和银两,系成一个大包裹,想着给猫儿带着路上用,可再一出门,哪里还甫猫儿的身影?
三人继续互看着,也分不清到底有几个意思了。
斩猪刀脾气急躁,粗着大嗓门吼道:“你们到底打算去不去边界?帮不帮猫儿?”
酒不醉优稚地打个哈气,转身进屋,边走边说:“去了也帮不上什么,猫儿有能力自保,她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
癫婆娘望着酒不醉的背脊,只是幽幽地说了句: “你 … … 是不想与‘霍国’为敌吧?”
酒不醉脚步微顿,确是朗声一笑“你不是也不想踏入‘娆国’边土?”
斩猪刀大手拍脑袋:“奶奶地,老子怎么就不想帮衬‘离国’呢?”
三个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屋,江湖自有江湖行,还是莫论国仇家恨,不然怕是终身要不得这分消停惬意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若都能有这份转身便忘的广阔胸襟,江湖,还真是个好地方。
离离合合悲喜集(三)
猫儿昼夜相连地策马狂奔,终是在三日后夕阳火红一片时,赶到“离国”成大将军驻守的边界,顶着三日未曾梳理洗漱过的脑袋,穿着因赶超近路被划成一条条的男装,如同沿街乞讨的乞丐般撞开层层阻拦,冲着城头上的成大将军振臂高呼:“成大将军,我来当副将了!!!”
成大将军正为花耗被困愁得不知滋味,如今听见有人这么喊,却是一愣,转目去瞧,就看见这么一个小乞丐挥舞着大菜刀冲自己狂吼,微微思量,当即眼前一亮,示意众人放行。
猫儿策马狂奔,如入无人之境般一路跑到成大将军眼前,却也没有跳下马,只是沙哑着喉咙,狰狞了圆滚滚的红眼,急声问:“耗子呢?”
成大将军不去怪罪,却是一拳捶到城墙壁上,恨声道:“花副将带兵应战在‘上官口’,本有胜算,却遭遇埋伏,似被敌军洞察了我军部署,竟烧了粮草!花副将如今身陷‘上官口’,被围剿已有数十日,本将虽有心去救,但……朝廷却不批准,圣上命令我死守‘关口’,不得擅自出兵营救,怕是让敌人有机可趁,失了这边关重地!”(_)
猫儿一口气提在胸口,怒目咆吼道:“那你就让我兄弟身陷囫囵?”
成将军面上羞愧难当,将拳头攥得死紧。
猫儿大喝一声驾,冲下高城门,直往战前冲去,对紧闭的大门大喝道:“开门!”
两边将士不认识猫儿,自然不会听命。
成大将军沉声道:“回来!若花副在此,定不愿你为他身陷危险。且,圣上有旨,不许将士出门迎战,只待敌军来扰,才可回击!”
猫儿冷哼一声:“姑且不说其他,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知道成大将军是否听过?再者,我并非你属下,不必听你调遣,你只管开门,若耗子有事,我第一个劈了你!”
众将士一听是为了花副将之事,心中风向在刹那间倾倒一片,有哪个热血男人喜欢躲在这里被敌人叫嚣谩骂?还要眼看着自己敬爱的花副将身陷敌军围困,只能卑微地坐以待毙?
无声的对抗中,众人将眼睛扫向成大将军,齐声道:“属下愿随小兄弟前去,救被困‘上官口’的兄弟,一战‘霍国’!”
成大将军转开脸,作为将军,他不能违背圣命,作为将领,他却无法看着属下坐困等死!无言,便是……支持。
猫儿示意众人拉开大门,一马当先冲出,大喝道:“是血性男儿的就跟我来,‘上官口’不能失守!花副将等着我们救援!”
城中曾被花耗带领过的兵马悉数而出,在走到五分之一时,成大将军下令关闭城门,这‘关口’还是容不得闪失,要以命守得!
猫儿带领着众人,一路呼啸而去,不曾停留,不曾整队,犹如一群虎豹之师般气势如虹。
困了小睡一会儿,饿了吃些刚熟透的果实,就这么,在两天内,没有任何章法地杀到‘上官口’,冲乱了正在层层围剿袭城的‘离国’军队,以绝对恶狠狠地打法,将‘霍国’众人骇到。(_)
猫儿挥舞着战无不胜的大菜刀,将敌人的旗帜劈倒,还砍了几个头目的脑袋,将这次主攻的副将尸体踩在脚下,至于那副将的头颅,当然已经被猫儿劈丢了,尸体太多,有些不好找。
‘霍国’好久不见这么生猛之师,也完全不晓得这是什么打法,又见副将被那蓬头垢面的人斩杀在马下,当即知道了对方的厉害,慌乱地撤离而逃。
猫儿见燃眉之急解决,而那日夜惦念的人儿又策马奔来,当即菜刀一收,只觉得脑袋一沉,趴在‘肥臀’背上就呼呼睡着了。
花耗在战事的一侧就看见了那个挥舞着大菜刀的敏捷身影,只觉得一颗努力安生的心又开始热烈地跳动!不能死,不可以死!那是猫儿,是他的猫儿来找自己了!
奋力杀敌,以一敌百,终是在敌人退军的那一刻,冲到猫儿面前,伸手欲将这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小身体揽入怀里,却见那人儿身子突然前趴……
耗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顺境停止了跳动,战场上太多的悲欢离合使他看透,却仍旧无法接受猫儿有一丝一毫的损失,若……今日为了自己,猫儿丧命于此,他,必要在血洗‘霍国’后,与猫儿一同长眠于地下!
屏住呼吸,策马靠近,颤抖的手指搭落在猫儿的颈项,那温热的脉动让耗子瞬间雀跃不已,再一探鼻息,心中亢奋狂乱。将柔软的猫儿往自己怀中一抱,停着猫儿那呼呼有力的小呼噜声,只觉得这是全天下最大的幸福。
他的猫儿,竟然在战场上睡着了!
望着猫儿那脏兮兮的小脸以及干涸的小嘴唇,心中的感动与疼痛一起翻滚,搅得全身都沸腾起来。
获得胜利的将士们振臂高呼,亢奋得血液没有辱没今日的凯歌!
耗子将猫儿揽在自己怀里,与沉睡的猫儿策马同享这份无比的殊荣。
睡梦中的猫儿可能觉得耗子的盔甲太硬,有些不舒服,吧嗒一下小嘴,将那颗乱糟糟的小脑袋在耗子怀里转来转去地想寻个好地方。此种亲昵挠得耗子眼神越发温柔,挥手示意大家进城,晚上一起庆祝。
耗子策马回了自己的帐篷,命人打来热水,脱下了厚重的盔甲,拧了温热的抹布将猫儿那张小脸轻柔地擦洗出来,但见那长长的睫毛若漂亮的羽扇般搭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形成优美的弧度。小小的鼻息因呼吸而微动,如同憨厚的可爱的小熊般,轻轻翘起,仿佛嗅着幸福滋味。一点樱桃红的唇瓣被温热的水滋润,仿佛是两颗饱满的果实,正透出由青涩转为成熟的诱惑。此刻,猫儿静静而睡,犹如一个美艳的公主般,泛着圣洁而清纯的光晕,令见者不禁止步痴迷。
耗子喉咙一紧,手中的棉布掉落地上,那粗糙的古铜色手指如同触摸蝴蝶翅般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猫儿面颊,生怕折了这份天然的美丽。
猫儿在分开的这一年多,竟然出落得如此灵动美丽,若非猫儿在自己心里已经生了根,知道猫儿就是猫儿,怕是走在街上,有些不敢相认了。
这一痴迷沉醉,就不知时间飞逝,待有人因军情来报,耗子才匆忙离开,却不忘走之前为猫儿盖好被子,眼神越发爱恋地留恋在猫儿那酣睡的容颜上,当视线落在那微张的樱红小口上时,呼吸一紧,忙转开身,出了营帐。(_)
离离合合悲喜集(四)
猫儿醒来时,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身在何处,环视一圈简洁干净的帐篷,这才想起自已为何在此。伸个懒腰站起,只觉得肚子严重饿得慌,取了桌子上的水饮下,觉得不解渴,又开始 四下寻摸起来,仅看见一桶干净的水晃晃明亮。
心下一喜,快速扒了自己的衣服,整个人跳进木捅里,将自己里里外外欢欢实实地洗了个遍,舒服得直哼哼。
当耗子一掀开帐篷回来时,正与洗得高兴的猫儿打了个照面。
但见猫儿那优美细腻的颈项对着自己,闻声扭过的小脸滴水涨红,瞬间将身子往木头下一沉,仅露出一双灵动妖娆的大眼望着自己,忽闪忽闪地笑着,声音由木桶里传出,有些闷,却仍旧晴朗舒服:“耗子,你没事,真好。”
耗子激动得想上前将这个精灵抱入怀里,却怕自己太过孟浪唐突了猫儿,只得隐忍下这炽热的思想。
看猫儿为自已千里奔来,又听属下将猫儿冲撞成大将军的话传来,心下竟觉得猫儿对自己也是有情谊的,耗子心中感动,决意要给猫儿一顶大红花轿,一定要明媒正娶地抬入自己府邸!
耗子舍不得移开眼,却又不得不转开视线,终是一个急转身,却不想因转得太猛,竟一头撞在了帐篷柱上,一阵头晕目眩中,听着猫儿那清脆的笑声传来,只觉得脑袋再撞狠点,才是好的。
耗子伸手扯过自己的干净衣衫,背对着猫儿递了过去,沙哑道:“穿这个。”
猫儿伸手接过,耗子大步走出帐篷,深深吸了仍旧温热的空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躁动。
猫儿将身子擦干,将耗子的衣衫穿上,却一直垂到小腿膝盖处,裤子更不用说,穿上后,一直能挽起好大一截。
猫儿穿好后,唤了声:“耗子,我换好了。”
耗子掀开厚重的帘子进来,便看见披头散发的猫儿赤着晶莹剔透的裸足坐在自己的软垫上,偌大的衣衫将她包裹,却更显得人儿娇小美艳。那过大的领口微敞,将那细腻的肌肤暴露在耗子的炙热视线下。已经出落得玲珑有致的身体,不再是去年那个雌雄莫辨的假小子,在单薄的衣衫下,隐隐起伏着令男人痴枉的曲线。
猫儿被水滋润的秀发微湿地垂在身后,两只大眼仍如湖泊般清透望着耗子,却隐隐透出出一丝异样风情。在冲耗子咧嘴一笑时,若百花瞬间开放,占尽了人间颜色。
耗子毕竟长年征战沙场,有些非同寻常的镇定力,虽然觉得心脏跳动得反复要爆裂开来,极其想要冲出身体给猫儿看看自己的真、自己的诚、自己的无悔与不改,但耗子却已经不再是愣头愣脑的小子,己经懂得分寸的道理。深深吸了口气,轻轻转开视线,坐在软垫上,拾起软布,轻柔地为猫儿擦着发丝。
湿水打在猫儿的白衣上,晕出一小片细腻肉色,耗子用尽意念,才克制住将猫儿抱入怀中的冲动。
猫儿舒服得闭上眼晴,将身子顺了过去,毫无防备地享受着耗子的亲昵服务。耗子的手指爱恋在猫儿的发丝间穿梭,情不自禁道:“猫儿,我为你擦一辈子的发,可好?”
猫儿咯咯笑着,欢愉道:“那怎么行?汐儿又得哭闹了。”
耗子心下一沉,手指却不曾停歇,试探道:“这关楚汐儿什么事儿?”
猫儿回头一笑靡丽动人:“怎么不关汐儿的事儿?她不是跟你好上了吗?”
耗子皱眉:“猫儿,休要胡说!
猫儿啧啧道:“看你那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耗子被猫儿的乖僻气笑,伸手掐了下猫儿的脸蛋,郑重道:“猫儿,我与楚汐儿并无情分,若说有,亦是兄妹之情,你若再往它处想我,真是要冤枉人了。”
猫儿眼波一动,身子往软垫上一躺,将被子一滚:“知道了,爱教训人的花副将!”
耗子双手一支,将猫儿乱滚的身体捆入软垫与胸膛之间,那经过战场洗礼的英俊脸庞已如鬼斧神雕般线条硬朗,不失为一个铮铮铁骨的顶天男人!此刻,这个令敌军使计才得以围困住的有勇有谋将领,却为一个女儿而柔和了线条,眼神愈发炙热地望着猫儿,嗓音沙哑地唤着:“猫儿,我的猫儿… … ”
猫儿一愣,觉得耗子似乎对自己有些不一样的情愫。那眼神,怎么跟她当初看曲陌一样呢?再想细寻,帐外有官兵来报,说是今天敌人落荒而逃,缴获了不少的吃食,请副将军做主分发。
耗子虽恼怒有人来打扰,但一想今天打了个大胜仗,还缴来了吃食,最重要的是猫儿来了,耗子心里高兴,大手一挥,身子一支起来,吩咐道:“将敌军死伤的战马砍了,今晚我们烤肉饮酒庆贺一番!”
外面士兵得令,轰然呼喝着花副将的名号,声音震耳欲聋,如同胜利的凯歌般嘹亮。
猫儿见耗子如此得军心,为耗子高兴,眯眼笑着,却笑得耗子呼吸一紧,直觉得猫儿怎么越发诱人起来?
耗子寻来小个子士兵的干净衣衫,让猫儿换上,虽然还是有些大,但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猫儿将胸一裹,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才扎起半面,卷起,用根小木头钗子束好,将自已原本的小黑靴子扫扫灰尘,蹬上,就这么神清气爽地穿着普通的黑色武用短装出现在众将领眼前,那英姿飒爽的身姿让众人眼前一亮!若非上阵杀敌时见识过猫儿的大菜刀生猛要命,此刻这样一个人物出现,怕是有人会以为是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