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不到的是,原本那蓬头垢面洗干净后,竟是如此身姿,若一株梨花般倾国倾城,却又有着不落俗套的干净清爽,端得是灵动异常的人物!
猫儿大眼一转,冲众人眯眼一笑,就这么一个清透中隐匿着几许异样风情的笑颜,瞬间征服了这个嘈杂的大部队。众人心里知道,别看这小子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那砍人脑袋的大菜刀,绝对不是马虎的手艺活!
猫儿坐在耗子身边,在大家热情高涨的推杯换盏中,也豪爽地大杯饮酒,不用学其它男子的样子,她动作自然流畅着一股大气,不显粗俗,却也没有小女儿的娇柔羞涩,犹如博学的豪情男儿般,在举手投足间绽放芳华。
耗子望向猫儿,看着她那渐染红晕的脸蛋露出可爱的娇态,忙将所有敬向猫儿的酒水拦下,一一代饮。
大家虽是起哄要猫儿喝酒,却也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谁又忍心真灌这个用眼晴忽闪忽闪望着自己的小兄弟?
众人哄哄闹闹间,酒宴散了,猫儿扶起有些醉意的耗子,将他架在自己肩头,努力向帐篷里拖动,耗子却突然张开烁烁明亮的眸子,冲猫儿一笑。
猫儿眨眨眼晴,小声道:“没喝多?”
耗子贴着猫儿的颈项,只觉得身香诱人,挠得人心思柔肠百转,忙收紧心神道:“猫儿放心,还不到我一半的酒量。”
猫儿咂舌:“耗子,你好奸。”
耗子眼波烁烁的望着猫儿:“若非如此,下次庆功宴定得叫他们灌多了,身为副将军,还是需时刻保特清醒。”
猫儿伸手点了点耗子的胸口:“你睡觉是不是也睁着一只眼晴啊?”
耗子抓住猫儿的小手,攥进粗糙温热的大手掌里,紧紧地:“不,是支开一只耳。”
猫儿清朗的笑声传来,在这偶感成功喜悦的夜晚,沿着偷饮了晚风的醉人酒香一直飘着飘着… …
粉黛千锤横霸王 (一)
耗子得到的敌军粮草够‘上官口’坚持十天,但十天后呢?是否还要面临弹尽粮绝的处境?而且,猫儿虽然以虎狼之使斩杀了敌军副将,但敌军仍旧就有千千万万的人守在原处,等着随时进攻。
猫儿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能看着耗子受难。
猫儿占了耗子帐篷作为自己的老窝,连着休息两天后,终是精神一震,趁着耗子与将领们商量对策时,留书一封,然后牵着‘肥臀’出了‘上官口’。
待耗子去帐篷找猫儿时,气得差点头冒轻烟,但见那纸张上一笔一划认真写着:“我去打劫,勿找,十天后定然回来。”耗子拿着信的大手抖了抖,颤了又颤,青筋暴起,却也没舍得将信扔掉,折好后,揣进了怀里。
这边,猫儿在三国的边境处转悠着,溜达溜达地就进了‘霍国’境内,不是猫儿有通关文书,却得说猫儿运气实在是有些特别,正好赶上一队商旅回‘霍国’,却在三国不管地带遇见狼群。
当时的情况可以说是万分惊险,那是左有狼,右有猫,猫儿本是眼睛亮亮地想打劫这队商旅,却在一拔菜刀,大喝一声后,愣是将那群狼吓跑了!
结果,这群瑟瑟发抖的商旅自然围过来,将猫儿当做上宾恩人般对待,就这么连哄再扯地拉进了‘霍国’境内。
猫儿其实挺郁闷的,可见人家对自己挺好的,这刀子就没砍下去,想着,进入‘霍国’境内转一转也好。
不过,猫儿最受不了的,就是......眼下这个黏糊着自己的小子!!!
自从猫儿救了,呃......姑且说是救了这个商旅吧,这个第一次出门经商的斐少爷就以绝对柔弱的身姿倒在了自己怀里,抬起雾蒙蒙的泪眼,手指一抓,就将自己拖进了歇息的马车,声音娇滴滴如同女儿家弱不扶风道:“晚上有狼,会怕的,英雄,你就贴身保护我吧。”
于是,猫儿变成了斐少爷的贴身保镖。
斐少爷身体柔弱着呢,又生得一副娇颜,有个风吹草动就要灌上一碗药,时常是倚靠在软垫上,望着马车外面的花花草草,感慨一下春暖秋寒。
斐少爷生得不是人间绝色,但却有着一种单薄的柔态,犹如枯枝上那朵娇颜,在言谈举止间似戏文中的女子般婀娜。柳眉,杏眼,略显柔软温润的小鼻,一张嫩呼呼的小嘴,总是微微一嘟,将那柔美的脸蛋凑到猫儿眼前,呼扇着长长的睫毛,拉长了柔弱鹅毛儿般的小调子,说:“猫爷,您怎生得这么好看?”
猫儿摸摸自己的脸,想起了另两个比自己好看得多的男人,恍惚一笑,并没有言语。
斐少爷盖着舒适的蚕丝薄被,在马车的颠簸中一阵铺天盖地的咳嗽,仿佛不把肺子咳出来就不甘心似的。
猫儿恍然回过神,忙坐了过去,帮斐少爷顺着气。
马车外的随从担心道:“少爷,少爷,您再喝口汤药吧,我们快进城了。”
斐少爷将病歪歪的身体依靠进猫儿的颈窝,努力平息着呼吸,喘息泛酸道:“不喝了,总喝这些苦药,人都是苦的了。”
猫儿笑道:“你这身体骨,还真得操练操练,总病歪歪跟霜打茄子似的,还不是勤等着挨菜刀的主儿?”
斐少爷长长的睫毛在猫儿细腻的颈项一扫,猫儿身体微僵,斐少爷却是伸手将猫儿抱住,更加依偎了进去,喃喃道:“不是有你保护我呢吗?”
猫儿的唇角隐约抽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酒不醉说过,如若有男人故意触碰自己的身体,那就是用心叵测占便宜!可......这人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却如此依偎,那是......什么意思?这人,不会是喜欢男子吧?
猫儿一愣,很是怀疑地望向有些睡意的斐少爷,动手推了推,那人却若多爪怪般又缠了上来,抱着更紧了些。
猫儿再推,那人又缠;再推,再缠......
如此这般下来,斐少爷已经整个人趴在猫儿身上,缓缓抬起了染了风情的眉眼,嗔道:“你......怎好如此轻薄我?”
猫儿,彻底,傻了。
斐少爷却是红唇一嘟,将头往猫儿颈窝一拱,拉成调调道:“嘘......别吵我,让我睡会儿。”
猫儿终是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去,斐公子惨叫一声,忙捂住脸,大呼特呼:“呜呼......毁容了......”
猫儿被气笑,翻个身,躺在布置舒适的马车上,就要睡觉。
斐公子见猫儿睡着,又蹑手蹑脚地爬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躺下,先是用手指勾了勾猫儿的衣角,见猫儿没有反应,这才将身子贴了上去。
斐少爷这一睡就直接睡进了城里,猫儿醒来时被那人压得四肢酸痛,有好几次都想狠狠捶出一拳头将这无赖掀开!却......又怕这一拳头下去,人不但掀开了,怕是连魂都掀丢了。万般无奈下,只得如同扯赖皮肤般,一下下抻着。
若力气大了,那斐公子定然哀叫一声,拉长调调道:“猫爷,怎生得如此力气!怎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猫儿,这个呕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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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战争期间,这重要城门的盘查非常严格,但这斐家却是‘霍国’里顶尖出名的商家,很多的城门将领都是受他家供奉的,又听闻车里睡着自小就体弱多病的斐少爷,这也没检查,直接放行了。
车子进了城,马车到了斐家在边城的院子前停下,斐少爷这位睡美人幽幽转醒,冲猫儿嫣然一笑:“两人抱着,睡得是香了些。”支起身子,摆动着纤细的腰肢,就这么弱不禁风地下了车,还不忘对猫儿招招手:“猫爷,过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猫儿跳下马车,转头打量着边关之城,见路上行人皆孔武有力,看样子都会两下子的功夫,怪不得谁都说‘霍国’武力强大,原来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离国人’从事商业的比较多,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吆喝叫卖的,与‘霍国’武官门派众多大不相同,还真是各国有各国的风土人情。
斐公子抬手遮住太阳,虚弱道:“猫爷,你且扶扶我,这天真热,要晕死个人了。”说着,那身子就依偎过来,往猫儿肩膀上一靠一压,就这么将东张西望的猫儿扯入府邸,几步下来,竟一扭水蛇腰,喘息道:“这兵荒马乱的,城门盘查得严实呢,猫爷最好别探头探脑,小心当奸细给抓起来。”
猫儿望向柔弱得仿佛风大点都要吹走的斐公子,弯唇笑了笑,说:“晓得了,你心真细。”
斐公子一转粉黛,娇嗔道:“你,调戏我。”转身,走开,仅留下衣衫一角与呆滞的猫儿。
商旅休整中,已经天色将黑,在戒严之前,有人急忙赶来接应斐公子,直说老爷病重,让公子速回。
猫儿是万般不想跟着的,但那斐公子却是一把抓住猫儿的手腕,又将自己依偎了过来,哀哀怯怯道:“猫爷,你若不护我周全,此去,路上皆是豺狼,怕是再也无缘相见了。”
猫儿说:“你自己去吧,就当在城外喂了狼,也就不怕了。”
斐公子低垂了眼睑,被猫儿一句话气得险些犯病过去。那胸口起伏的虚弱身子由家丁搀扶着上了马车,却在车轮滚动的那一刻,掀开帘子,望向猫儿,眉目含情的羞涩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
猫儿抱拳:“若是有缘,定然后会有期。”但依猫儿看来,她和斐公子绝对没缘。
斐公子帘子放下,车轮转动,向远处吱嘎而去。
猫儿站在夜色之中,开始寻摸着去哪里能打劫来吃食,这一晃中都过去了两天,离十日之限只剩下八天,若不赶快行动,怕是耗子要挨饿了。
猫儿溜达走着,却见一群官兵开始沿路盘查,但凡见到可疑人物不由分说地就抓起来,真可谓是全城戒备。
猫儿在官兵发现自己前向拐角奔去,正好遇见一辆马车,噌地钻了进去,便看见斐公子深深感动道:“我与猫爷果然是有缘有份,这才分开一瞬,转个圈就又见到了。”
猫儿无语问苍天,也知道斐家在‘霍国’算是有身份的人,于是将斐公子薄被一裹,倒头去睡,至于其他事情,且到了明天再说吧。
斐公子伸手用被子将两人包裹好,这也倒头躺下,却是望着猫儿那乖巧睡颜,一夜无眠。
车子赶了四整天的路,终是在傍晚十分回到了斐府上。
斐公子刚一下车便被人请去了老爷房里,猫儿则是四处溜达,越发觉斐家是真正有钱人家,就这些精致的小灯笼都勾略着金边,送到口中一咬,竟都是纯金的!猫儿眼睛一亮,话说,不打劫斐少爷,那还有天理吗?
斐公子从老爷房里出来,便四下找到猫儿,说:“父亲无碍,却是上了股急火,说是宫里传了旨意,让几家大户一同护送一批粮草去边界,没说这粮草的来路,怕是要让这些商家自行筹备了。”
猫儿一听,只觉得未来是金灿灿的明亮,笑容也越发璀璨起来。
斐公子哀怨道:“此回送粮草,父亲怕是无力相送,可又得我亲自护送,这一趟趟颠簸来去,这身骨肉都散了。哎......还是歇上一些时日再上路吧。”
猫儿眉毛一竖,一手拍在斐公子肩膀,大气凛然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连这点苦都尝不了、忍不下。”
斐公子哎呦一声,身子软在了猫儿肩头,吸气道:“猫爷,你手劲儿真大,若是拿捏些力度,帮我好生敲打一番,推拿一下连日来的疲劳,没准儿明天我就能上路了。”
猫儿眉峰一挑,笑露一口白牙:“好啊。”
于是,整个斐家大院里,就听见斐公子鬼哭神嚎的声音,吓得连猫都不敢叫春了。
旁边邻居想,这斐公子常年到头病恹恹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那姑娘家还要羞涩几分,今天这是怎么了?嗨,别说,就听这几嗓子,怎么就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呢?
粉黛千锤横霸王 (二)
第二天一早,猫儿就将软成一滩泥巴的斐公子扯起,然后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到了大马上,异常精神的催促斐少爷去筹集粮草。
第三天,猫儿又将累城毛毛虫样子的斐公子抓起扔在了马车上,就押解着这一车车粒粒皆辛苦,出发了。
猫儿望着粮草,心情自然大好,对斐公子的悲悲切切也自然和颜悦色几分,又想着自己正打他的主意,更是心虚的贴近几分。
斐公子见猫儿对自己笑的璀璨,自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黏糊起猫儿,不时的采撷一朵小花,把玩在手指间,眼含悲秋的赋诗一首,然后静静的等着猫儿点评。
猫儿只是说:“你大夏天的念叨什么秋?这花也没凋谢,草还绿着呢,一边伤感去。”
“斐公子脚步苍凉,眼睛由天际转到猫儿身上,幽幽道:”哎……红尘知己难求,猫爷,你可愿做那个人呢?“
猫儿嘴角抽搐:”我觉得你的知己还得去深山老林里当奇珍异宝找。”
斐公子哀怨的眼神转个圈,豁又悄然一笑,将那花儿别在猫儿头上,猫儿伸手要取,斐公子便道:“别取,让我看着,心情好,不然这身体一糟,可又得耽误行程了。”
猫儿呲牙一笑,没说什么,却在车轱辘再次转动中,在斐公子的马车里塞满各种颜色的小野花,感动的斐公子直打喷嚏。
猫儿问:“心情好没?”
斐公子敲了敲车板,鼻音甚重的沙哑唤道:“上碗过敏药。”
马车一路行来,因为有大官发下来的文书,绝对畅通无阻,唯一耽误事儿的,就是斐公子,他不是这里不舒服了,就是哪里有问题,还真应了那句话儿,有个风吹草动就倒下了。终日病恹恹不说,那缠人的功夫却是一流,但凡猫儿在哪里,他一准就旁边跟着,美其名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实则却是一听野兽咆吼,忙就躲在了猫儿身后,抱着猫儿瑟瑟发抖起来。
猫儿一指林子远处。笑吟吟道:“去吧,那里野兽等着你,也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斐公子忙摇头,还振振有词道:“怕是跟那禽兽语言沟通不了,它不懂得我的诗情画意,只是个粗鲁的嗜肉莽夫。”
猫儿捏开那在自己腰间禁锢的手:“我跟你也沟通不了,去换个人研究风花雪月吧。”
斐公子又摇头,痛的倒吸冷气,瑟瑟可怜道:“别赶我走,不然那野兽扑来,我研究的就不是风花雪月,而是血肉残骸了。”
猫儿无奈,丢开斐公子的手,转身去睡觉。
那斐公子自动跟来,猫儿一个眼神瞪去,斐公子脖子一缩,却仍旧抬腿跟着,这不要脸的行径,倒与银钩有的一拼。
猫儿想到银钩,眼神一暗,盖被子躺下,斐公子亦躺下;猫儿翻身,斐公子亦翻身;猫儿打声呼噜,斐公子亦打声呼噜;猫儿噌的坐起,那斐公子却瞬间将身体往猫儿方向移动了那么半寸,装作睡熟。
猫儿再次躺下,只觉得这人离自己怎么如此近?一巴掌推出,还没碰到斐公子的身体,那人忙往后躲了躲,开口求道:“别打,别打,猫爷这一巴掌下来,我又得躺床上半个月了。”
猫儿无奈,出了马车,爬上树,躺着睡觉。
斐公子抱着被子出来,在地上一铺,就这么望着猫儿。
猫儿彻底败给了他的缠人功夫,语含隐忍道:“你,到底如何才能不缠着我?”
树下之人笑弯了眼角:“哪里是缠着你,是怕猫爷半夜掉下树,也好有个软垫不是?如此真心,猫爷可懂?”
猫儿斩钉截铁:“不懂。”
斐公子将被子一盖:“正是因为猫爷不懂得,所以人家才来教你啊,正所谓诲人不倦乃文者……”
猫儿什么都没听见,真的没听见,在斐公子的碎碎念中,她将脑袋往树木上一磕,就此睡去。
就这样,大家日赶夜赶地。终于在猫儿于耗子约定的第十天赶到了边界处。
猫儿觉得既然他们出粮食供应给‘霍国’,那与被自己抢来,实在没有多大差别,于是故意指点大家走了偏僻之地,然后将大菜刀往那斐公子纤细的脖子上一架。
斐公子腿一抖,颤声道:“猫爷,猫爷,仔细了,这刀子锋利着呢,有什么话好说。”
猫儿用小嘴指点道:“没什么话,就是打劫!懂吧?”
斐公子身子一软,就倒在了猫儿怀里,瑟瑟发抖道:“您……这是要劫财还是劫色?”
猫儿的刀下空了,却正色朗声道:“劫财!”
斐公子不依的地扭看下水蛇腰:“不好,走之前父亲交代过,财在人在,若财没了,人就不用回去了。要么你忘恩负义杀了我们,要么就把我带走。”
原本持刀的家丁算是明白了,感情这是自家主子就盼着人家来个人财两劫呢。这话得这么说,少爷本就很少出门,上次走货出来后,又带了这个猫爷回去,自己就和少爷说过,貌似道上有个专门打家劫舍的猫爷,得防备着点。少爷不但不听,还训斥自己,不需乱说。这回好,撞刀口上了吧?不,应该说,是终于如愿以偿撞到口上了吧?
猫儿打劫好几年了,这样的‘人物’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为了节约时间,猫儿只得将斐家的粮草和斐公子一同打劫去了‘离国’‘上官口’。
斐公子嫌弃家丁做事不积极,还亲自指挥道:“快点,快点,这刀都架脖子上了,想要了我的命不是?”
众人哑言,只能低头卖力赶车。当众人终于避开‘霍国’的官兵到达了‘上官口’时,耗子已经是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将猫儿一下子抱入怀里,紧紧的,不肯在松。
斐公子不乐意了,扭着杨柳般柔弱的腰肢出现,对自己的家丁说:“把粮食给我点着了,看着就闹心。”
猫儿忙挣开耗子的怀抱,回头。
斐公子用扇子扇着额前发丝,见猫儿看自己,忙用扇子给猫儿扇了两下,对准被动手的家丁说:“别点了,猫爷都瞪我了,我现在是猫爷的人,可出不得错。”
耗子扫眼斐公子,眼中明显不悦,转向猫儿,问:“这人是谁?”
猫儿回道;“喏,这就是被我打劫来的……人和货。”
耗子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一车粮草,大手一挥,示意属下将这些粮草拿回去,然后拉扯猫儿的手,就向城里走。
斐公子唤道:“猫爷,等等我们。”几步追来,已经是气喘吁吁。
耗子不悦:“这位公子,我且不伤你性命,你回去吧。”
斐公子身子一软,晃了晃,强行站住,眼含哀怨的望向猫儿,道:“猫爷,都说了货在人在了,货亡人亡,今个儿货都被你抢走,且又是我们护送来的,若这么回了去,怕是全家上下老老小小外加鸡鸭畜生都要问斩的。你……何其忍心啊?”
猫儿件斐公子如此悲切,心生怜惜,想想确实是自己算计了他们,也不好看着他们如此去死,于是,将目光转向耗子,出声道:“耗子,留下他们吧。”
耗资本是怀疑斐公子等人的不良目的,但却受不得猫儿求自己,再者也想这些人圈入城里,好生观察着,看看到底是不是敌军的奸细,也好见招拆招。于是,同意了。
斐公子等一行人与猫儿,就这么在机缘巧合下莫名其妙地来了‘上官口’敌营。
粉黛千锤横霸王(三)
耗子刚断粮,猫儿就准时赶回,无异于雪中送炭,让猫爷的名气在军中瞬间高大起来。当然,也有人听说猫爷的名号,不过,实在难以将两人想到一起,皆以为那道上抢劫的猫爷定然是个胡须大汉,手持......露齿大菜刀。虽然此猫爷和彼猫爷都用大菜刀,即使有人怀疑彼此之间是一人,却仍旧没有来主动揭穿,更何况,即使是一人,人家猫爷现在也是抢劫的爱国分子,不是将刀子对外呢吗?只要不打劫自己人,谁管他到底是哪个爷儿?
耗子见猫儿回来,终于将连续紧绷了十日的脸绽出笑颜,用战马驮着猫儿奔去了不远处发现的幽静之地,在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中,有一个小小的清澈湖泊,犹如情人的眼睛般,疑似多情而温柔。
湖泊之水的来源是上方山体上的溪流,因为那山体太高,而又是天险,所以无人登上过,却有细小的水流由石缝里缓缓流出,不过因沟壑不宽,水流不急,而被忽视,触目得只是这片宁静而致远的醉人湖泊。
耗子将猫儿抱下马,一身钢色铁甲霍霍发光,衬着湖泊的波光粼粼,更如守护一方的天神般,有着不可动摇的力拔山河之气!
耗子久经沙场的俊朗五官在这一刻变成温柔曲线,随着那花儿一起摇曳,只为眼前人儿的欢声笑语,痴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