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长笑道: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能支持国家建设,又能给你自己留一笔意外之财,这样的好事情我当然得要了。
他们两人说得高兴,都哈哈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何长发道:庄老板,你怎么还不动笔?这个条件可足够优惠了。
老虎想了想道:老楼里的人虽然和我没有关系,但我就想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对他们?
何长发道:这件事情和庄老板没有关系了,你还是赶紧签字把钱拿了吧。
啪嗒一声,老虎将笔扔在了桌子上道:我长这么大就没用过窝囊钱,如果你们觉得多给一万块钱就能打发我走人,这就是笑话,我虽然缺钱,但不缺这一万块钱,还有红地家园的人你们最好别动歪脑筋,谈好条件大家走我就走,如果你们歪来我奉陪到底。
秦刚表情渐渐严峻道:庄老板,我们素未平生,今天请你来就是看得起你,但你这么做恐怕不太合适吧?
老虎出来混的时候秦刚恐怕还没断奶,他这种老混子居然被个后生仔威胁了,老虎不禁笑道:你可能觉得自己有两个钱,不过对我钱有时候不太管用,我把话放这儿,红地家园拆迁必须按规矩来,否则你一块转头都抠不下来。
说罢这句话老虎不再理睬他,大步出了饭厅,出了酒店他也没来得及去医生那里,回到了红地花园的房子里,对巴老怪道:这段时间房子里每天要多放两个人千万别把顺子一人丢在屋子里。
巴老怪脸一变道:哥,出什么事情了?
老虎摆摆手道:没什么大事情,就是搞拆迁那小子想出千,我没睬他那一套,妈的,把老子当臭要饭的打发了,给我一万块钱就想让我听他的话,真他妈没心没肺的。
巴老怪道:我带几个兄弟把那孙子给平了。
老虎道:你就会打打杀杀,上一笔账还没还呢?
巴老怪嘟囔着道:我是按你的意思去办的。
老虎眼一瞪道:你说什么?
巴老怪这辈子就怕老虎一个人,后半句话立刻咽到了肚子里,顺子道:哥,这几天你为我也操了不少心,歇几天吧,我没那么精贵。
老虎摇头道:你这条腿是为我残废的,我肯定要管到底,还有骆驼和合其他兄弟要是能找到消息,都要联系到。说到这里老虎忽然想到了阿姨对他的要求,想了想又道:你们想过退出这一行做个正经人吗?
顺子道:我现在都是废人了,还有选择吗?
巴老怪道:顺子,不是我说你,你要是老把这话挂在嘴上,大哥心里好受得了吗?
老虎苦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这么藏着掖着,顺子心里的苦我知道。
巴老怪道:我从来没想过做什么正经人,混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回去上班吗?我死都不会回头,大哥,你突然问这话,不是看形势想退了吧?
老虎道:你嘴和屁股没区别,说话的时候能用脑袋想一下吗?
巴老怪用力给了自己一个嘴巴道:是我糊涂,不过大哥你可不能退,兄弟们都指望着你呢。
老虎点点头,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确定自己将要选择那种生活,但是他知道阿姨离开他只会生活的更好,但是兄弟们不能再次失去他了,想到这里老虎忽然感到一阵无奈。
也许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偶尔退出的念头只是一时的彷徨罢了。
刚刚想清楚马友到了,他表情有些欣喜道:虎哥,刚刚得到消息,那个便衣救过来了。
老虎顿时站了起来道:真的?
马友道:没错,这条消息绝对可靠,而且说也巧,他是伍队的儿子。
老虎心里一惊道:他是伍队的儿子?
马友道:也不知道这小子命到底硬不硬,伍队脾气你也知道的。
伍队是长平市上一届刑警队大队长,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老虎曾经和他没有少打交道,可以说是敬畏有加,没想到他儿子居然被自己将要收的手下给砍了,老虎不知道吉凶祸福,因为贸然去找伍队,如果他知道自己和砍人凶犯有关系,让自己交人,那等于是自投罗网,而且因为伤者是伍队的儿子,即使通过其它的关系都好不办,毕竟伍队在长平市公安局也算是一号人物,如果他不点头说话,清子一辈子别想回来。
老虎想了一会儿道:我现在和公安局的人都说不上话,你有关系吗?
马友道:我表哥是交警支队支队长,关系托关系应该没有问题,要不然咱们试试看。
老虎道:撞大运吧,我运气一向不错,就赌一把。
马友点点头,刚要走老虎道:钱你先垫着,回头我给你。
马友道:咱不说这个,只要人能平安那就行。说罢掉头走了。
马友走后巴老怪道:哥,咱们为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人付出这么大代价,值吗?
老虎道:处一个人能算账吗?将心比心,如果这小子知道好歹那以后也算是个干将,出来混的一点义气没有他还怎么混呢?
巴老怪和马友素来不和,也就不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开门后似乎是一个工作人员,他脸上毫无表情的道:从明天开始,这里断水断电,如果你们还是不走,不排除强拆的可能,到时候什么都不会有的,你们要想清楚了。
巴老怪眼一瞪道:放你妈的狗屁,敢威胁老子,有种你们就掐点试试,老子把你人都掐死。
对方吓的屁滚尿流扭头就走,巴老怪眼看着就要追出去,老虎道:够了,他什么也不是,没必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二十世纪末期,拆迁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老虎并不懂这里面的窍门,当时也没有多想,只当对方是装样恐吓,巴老怪刚要回去,隔壁一户人家开了门,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对巴老怪道:年轻人,对他们要小心,这帮人都是黑社会,他们不会和你讲道理。
巴老怪也没理他,进了屋子把门关上,老虎笑道:又他妈遇到黑社会了,中国有黑社会吗,咱们在最风光的时候能算上黑社会吗?
巴老怪道:我们当然是黑社会了,咱们在长平就是黑社会的祖宗。
顺子笑道:你就是从小不看书,人家外国那种组织,他们做的事情才能叫黑社会,咱们充其量也就是个流氓团伙,和黑社会根本就不沾边。
巴老怪道:你要这么说,咱们就得好好说一说了……
老虎笑骂道:你小子还是缺根筋,哪有那么多道理,顺子说的也没错,人家为了利益什么缺德事不敢做,咱们只不过是仗着人多靠欺负老实人过日子罢了,刚才那帮人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我敢说秦刚这小子要真和咱们动手,他妈的三天之内就得挂白旗。
巴老怪道:大哥,这话是我说的,最近正好没事干,那小子要是自己送上门来,这块肉不吃白不吃。
老虎笑了两声道:你以为我没打算呢,今天去吃饭的时候我就在盘算这件事情了,你和兄弟们都联系一下,告诉他们最近可能有事,还有那几把枪要藏好,别因为这个出事了。
晚上在巴老怪的领路下,去了那个医生居住的地方,他在一楼,透过外面的窗户,能看见他就躺在屋里的床上,腿上缠着膏药,看来他没去医院,就是自己给自己治病了,由此可见他的药肯定没问题,老虎叹了口气道:这是我这辈子做的第一件亏心事,老怪,你说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缺德吗?
巴老怪道:咱们从来没干过逼良为娼的事情,钱也都是别人送的,要不然大哥进去也不会八年就出来了,公安局的人都不是傻子。
老虎想了很久道:把钱给他,我们走吧。
巴老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两万块钱,他在外面大声喊道:出来拿东西啊。将钱袋狠狠砸在对方院子里的门上。
一路上老虎因为心情并不好,默不作声,刚走到院子里就见两个年轻人鬼鬼祟祟的跑了出去,二人也没有多心,不过刚跨进楼梯口一股让人呕吐的臭气扑面而来,老虎皱眉道:操!有人把这里当厕所了。
说罢捂着鼻子上了二楼,走到自己门口只见门上一片污秽,居然被人泼了大粪,老虎气的七窍生烟,道:妈的,肯定是那两小子干的缺德事,下次再让老子看见非捅了他们。
整个一栋楼都臭气熏天的,没一会儿二楼住户都跑了出来看到这副情景,脾气不好的都破口大骂,老虎阴着脸没在说什么,接水把自家门口给冲洗干净,第二天一早老虎刚起床,就有人敲门,他没等巴老怪开门,他摸起一把昨晚放在客厅的菜刀就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但和他想象不一样,门口站着一个七十多岁的白发老者,穿着朴素,他斯文有礼的道:你好,我是四楼的住户。
老式住宅,一般就是四层层高,老虎轻轻将菜刀放回门口的椅子上道:你是……?
老人道:我和你父亲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他走得早要是到今天也退休四五年了。
老虎对父亲的概念已经很模糊了,点点头道:是啊,我也不常回来,很多情况都不知道。
老人道:小伙子,你应该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是开发商干的,他们现在欺负大家,如果我们不团结,只会吃更大的亏,而且住在这里的都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大家再不互相帮助,还能指望谁呢?
老虎心里觉得好笑,回来后本来以为立刻就会过上刀光剑影的生活,而开始发生的一些事情似乎也证实了他的猜测,不过近期内所有遇到他的人,无论是秦刚还是楼里的住户都以为他是个“普通人”,难道自己的人生真的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长平市的“道上”老虎已经做为一种记忆而存在了。
想到这里老虎有些无奈,除了赵老四在生日当天来闹了回事,沈青勇到现在根本就没有露过面,他好像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出狱的消息,其实他这种态度,比赵老四更加恶劣,简直就狂妄到目中无人了,想到这些老虎对老人道:这件事情我肯定要管,只不过到底怎么做,还得商量一下。
老虎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和自己兄弟商量如何对付秦刚,不过老人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道:现在这栋楼里的代表都在我家里集合,就缺你一个了,要是有空你也去大家商量一下,反正无论如何咱们不能低头。
老虎并不想和这些过着平淡生活的人交往,但老人的话自己也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道:那咱们这就去吧。
上楼的时候老虎心里想:现在怎么了,老子居然去参加居委会了,这要是传到道上,不被人笑死才怪。
不过好在这里并没有和他一类的人,所以相对来说自己比较“安全”。
上到了顶楼,只见老人不大的家里已经挤满了人,大约有十四五个,有男有女,年纪基本都在四十朝上,他们已经热烈的展开讨论,老虎无奈被老人“邀请”在他身旁坐下,上次打交道的女人看见他招了招手,老虎装作没看见。
老人道:咱们这栋楼的人基本都来齐了,为什么事大家心里有数,昨天晚上开发商让人泼咱们二楼人家每人门上一堆屎,刚才我打过电话给何总,他矢口否认说没有这回事,还赌咒发誓给我听……
一人道:绝对不能相信这帮混蛋,要不是他们谁会做这种缺德事,这些人缺德事干多了,早就不怕报应了。
老人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报过警后,派出所的人说要抓到作案人才能做下一步的行动,我要是没猜错,这个人他们是肯定抓不着的,这样问题就来了,如果这次事情不了了之,后面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我们必须要想个对策。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道:还能有什么对策,咱们没权没势的,能都过谁,要我说搬了算了,省的天天担惊受怕的不划算。
老人道:老裴德,你也算是做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人了,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这就退缩了?
老裴德皱着眉头道:你也知道我老婆子身体不好血压高,万一为这事有个好歹,就算给我一座金山也没用啊。
老人顿时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他们了。
老虎道:拆迁的事应该找谁?
老人道:负责拆迁的是一个姓何的人,就是他一直和我们打交道。
老虎道:那他们老总到现在没有露过面吗?
老人道:从来没有,他们这种身份的人那会随便出面谈这种事情。
老虎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反正我和大家一条心,你们不走我就不走,你们要是愿意动迁,我也跟着一起走,如果有事情需要大伙一起做,我决不装熊。
说罢起身出了屋子,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巴老怪道:大哥,咱们可没功夫关这闲事吧?
老虎笑道:你是猪脑子,这件事我不但要管,而且管定了。
巴老怪道:怎么,难道这里面有好处?
老虎道:好处未必有,但咱们要借这个机会让长平市的人知道还有老虎这么一号人,否则我看他们都把我忘了。
巴老怪道:这和拆房子有关系吗?
老虎道:姓秦的那孙子不会是一般人,我看他迟早要找我们这种人来做事,到时候就是咱们的机会,我肯定不会和他们谈事儿,只要他露头闹事,咱们就一个字“打”,只要不出人命官司,姓秦的不来给我磕头,我和他一个姓。
巴老怪恍然大悟道:这点子真不错,我这就把人联系一下。
老虎点点头道:现在必须得抓紧时间办这事儿,咱们手上的人确实不多。
巴老怪道:我马上就办这事儿。
刚要走,老虎叫住他道:等一会儿,你联系一下云子,告诉他白粉的事情别碰了,我老虎不赚这个钱,他要是还想跟着我就别做这件事。
巴老怪出了屋子,顺子道:哥,我这两条腿感觉真的好一些了,说不定这要管用。
老虎笑着给他点了一颗烟,道:那是最好了,对了顺子,沈青勇到底是怎么对付你的,说来给我听听,他怎么对你,我就要让他怎么还你。


第十章 谁才是老大
听了老虎这话,顺子的眼睛都要出血了,道:哥,不是我埋怨你,如果你不去蹲号子,咱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游三儿真值得你下这么大血本?
老虎顿时默然了,过了很久才道:毕竟是兄弟,而且你也知道,我欠他一条命,替他背黑锅也不是他的意思,所以你们要怪就怪我,和三儿没关系。
顺子道: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真的不想再提,说起来沈青勇也不算过,毕竟他也断了一条腿。
老虎道:这根本就是两码事,趁我不在动我的人,沈青勇也配当他妈老大。
话刚说完电话就响了,老虎接通了电话是云子的,他道:大哥,听老怪说你让我把生意给戒了。
老虎嗯了一声,云子道:这生意来钱快。
老虎道:替人杀人来钱更快,你干不干?
迟疑了一会儿云子道:逼急了我就干。
老虎道:放你妈的屁,这就是你和老子说话的腔调。
云子道:大哥,我十八岁就跟你了整整十年,你进去八年我云子从来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兄弟们的日常开销都是我负担的,不想办法能行吗?
老虎越听怒气越大道:你的意思我该写封感谢信给你了?
云子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你不管我的事情那么你就是我的老大,我也不会装糊涂,如果你非要管这件事情,那么我很明白的告诉你一声;这不是你能管了的。
老虎怒极反笑道:这么说我真得感谢了?
云子道:大哥,都是场面上混的人,我敬佩你但不是怕你,喊你一声大哥是因为当初你带我出道,但我能混到今天,基本和你没有关系,所以别拿大哥威风来唬我,我是条狼,天天要吃肉,你给不了我饭吃。
今天是老虎记忆最深刻的一天,他第一次被手下如此羞辱,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之前的雄心壮志,忽然消减了很多,甚至觉得十分疲惫,顺子看出些许端倪道:哥,云子刚才说了什么?
老虎勉强笑了笑道:没说什么,你别管这些事了。
顺子道:刚才我都听见了,你别往心里去,云子不是我今天说他,从他第一天来我就觉着这小子太独,主意太大,他是当老大的人,怎么可能跟人后面混呢,他和我们不一样。
老虎站起身子走到阳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越来越觉得自己窝囊,刚出来混那会只觉得豪气干云,整个长平就没有比自己够种的人,没想到因为做错了一件事情,当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瞬间土崩瓦解,而且现在的年轻人和他们那会完全不一样,丝毫没有论资排辈的概念,你狠他比你更狠,难道自己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厉害?想到这里老虎摇了摇头道:连手下都不买账了,我他妈算白混这么多年。
顺子道:哥,你千万别有这种想法,云子这种人那个老大手下都会有,说出来让你知道,比藏着掖着玩阴的要强,其实你今天算是捡了便宜,应该庆幸才是,还记得孙永亮吗?沈青勇是怎么当上老大的?
顺子一句话,让老虎心里猛地一抖,他说的没错,孙永亮是沈青勇曾经的老大,不过很多年前就失踪了,全长平都知道孙老大是被沈青勇给干掉了,但是没人能找到证据,事情到现在也没个说法。
想到这里老虎点点头道:你小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我心坎里,顺子,你脑子那么好,干嘛不好好念书,跑出来和我混呢?
顺子笑道:我爸在厂里被人欺负了一辈子,那个厂长还被你带人打了一顿,这事儿你都忘了。
老虎想了想笑道:“都快二十年过去了,你都跟我都这么多年了?”
顺子道:你以为我还年轻吗,都快四十岁了。
老虎心里忽然一阵难受道:怪不得云子不肯跟我,看看你,跟我能捞着什么好处。
顺子笑道:什么叫好处呢?我要和云子一样,你给我天大的好处,我也能一句话全部抹平,做人要凭自己良心。
老虎笑道:如今世道真的变了,和我们那个时候不太一样,也许我真的落伍了。
话没说完巴老怪大步走了进来道:大哥,我那边有八个人,你问问马友那边,这小子我知道手上人不少。
老虎道:八个人行了,他最近在为清子的事情忙,我等着他把人带回来。
说罢道:之前从陈伟良那弄了四十万没动,你们谁要用钱和我说话。
过了一会儿巴老怪道:大哥,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老虎道:什么事情?
巴老怪道:你刚出来,我也知道你难,其实不光是你,大家最近日子都不好过,所以得想法子赚点,你的脾气我知道,很多事情不愿意碰,但现在这个世道钱是王道,也该通融一下了。
老虎点了颗烟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巴老怪看了顺子一眼,顺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说话,巴老怪只能咽了口唾沫道:我们那很多小姐都没点,每天站街接客,有的嫖客不厚道,也没人能帮她们,这事儿我不光听过一次,她们一天交一百都干,只要有人能帮她们说话。
老虎道:你知道有多少人?一天能有多少钱?
巴老怪道:最少三千块,而且我保证还能拉更多的人进来。
老虎道:做野鸡没意思,你问问她们是不是愿意进大场子,我们收管理费,这样一来生意好,二来她们我们都省心。
巴老怪道:现在桑拿浴室这么多,这种生意好做吗?
老虎吐了口烟道:当然好做了,桑拿浴室虽然多,但是手上都缺“货”,能带人去都能做他们祖宗,不过我不会亲自管这件事情,除非出事了。
巴老怪喜出望外道:大哥,只要你能想开,钱有的赚。
老虎道:我们这种人是多大黄鳝多大洞,钱再多也留不住,老怪听我一句劝,要适可而止。
巴老怪当然想不到是云子的刺激,让老虎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否则这种钱老虎肯定觉得脏,中午几个人坐在一起喝酒,老虎心情不好,闷酒一杯接一杯,巴老怪满脸通红的道:大哥,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要是觉得这钱赚的不痛快,我们就不做。
老虎道:和你没关系,我在想以前的日子,现在回头想想那时候做的事情,感觉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
巴老怪笑道: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谁都会不适应一段时间,过去就好。
老虎仰脖子又喝了一杯道:我看没那么简单就能过去,路还长着呢。
话没说完,大门咕咚一声,巴老怪赶忙起身刚把门打开,只听哗啦一声,一堆垃圾涌进了房间,巴老怪大怒一步跨了出去,只见两个年轻人正在最靠里一家的门口“忙活”,他们看到巴老怪反而凶巴巴的道:把头缩回去,要不然老子捅了你。
巴老怪气的七窍生烟,从屋子里摸起一个板凳就朝两人而去,等老虎出了门口,三人已经打做一团,巴老怪毕竟手上有个东西,二人被打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二楼住户看到这情况没有不痛快的,忽然一个人从腰里摸出一把匕首,顺手朝巴老怪肚子捅了一刀。
老虎看的清清楚楚,他立刻就知道麻烦了,顺手从桌上摸起那把菜刀,就要过去劈了那两小子,被一个邻居死死抱住,捅人的估计也是头脑发热,见了血立刻就怂了,他吓的咚就跪在了巴老怪面前道:叔叔、叔叔、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巴老怪捂着肚子向后连退几步,似乎有些不能相信,接着居然又要上去厮打,老虎一把抱住他道:兄弟,你现在人伤了不能大动,人都在呢,这笔账有机会算。
接着又对看热闹的人道:还不赶快报警,叫救护车啊。
说罢一手扶着巴老怪,一手握着菜刀盯着对方,那两人彻底熊了,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蹲着,一个跪着直到派出所来人将他们带走,而巴老怪也被安排送进了医院,路上老虎拨了个电话道:准备一下,我要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