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道:我也是,当初就是觉得大家一起轰的热闹,也没想太多,现在终于明白了,能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谈谈说说,大有幡然醒悟的决心,不过他们的想法和马友却不一样,路上司机道:马哥,如果警察死了怎么办?
马友道:那就随他们跑路了,不过这小子够种,我觉得他不错。
司机道:是啊,虎哥才回来,现在正是要用人的时候,要是能把他招进来,倒也能用。
想了一会儿马友摸出电话,接通后道:虎哥牛常山的手下被人砍了,砍人的小子在我这里。
老虎道: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马友道:去虎哥家里。


第七章 一句话
马友一路到了老虎家里,上楼后老虎坐在客厅里默不作声的看着电视,半夜三更的连大门都没关,马友道:虎哥,我来了。
老虎点点头用遥控器关了电视,司机将门关上,两人坐到老虎身边的沙发上,老虎似乎有些疲倦,道:你把砍人的小子收了?
马友道:没错,不过事情有些麻烦。
老虎道:不就是砍了几个痞子吗,没什么大不了,牛常山和我关系不错,到时候赔他点钱了事,谅他也不敢和我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马友道:倒不是牛常山这头的,关键是这小子顺带砍了一个便衣,而且就算那个便衣挨刀最狠,不一定能挺过来。
老虎眉头一皱道:你是不是疯了?
马友道:所以我没把人带在身边,让他暂时躲在乡下。
老虎沉吟了一会儿道:那样也好,如果警察没事,再说后面的事情。
说罢怔怔的发呆,马友连问了两句,老虎都心不在焉的答应,见此情景马友起身道:虎哥,咱们走了,您休息吧。
老虎点点头,不过等马友走后他无论如何睡不着了,巨大的矛盾冲击着他的内心,一边是希望他浪子回头对他有养育之恩的阿姨,一边是指望自己扬眉吐气的兄弟,自己到底应该如何选择?
当然老虎心里也清楚这次的选择将直接关系自己的人生,肯定是无法轻易做出选择的,但是他必须要选择一个“方案”,否则他那头都不能让人满意。
想到这里老虎烦的翘起腿狠狠砸在茶几上,过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老虎揉了揉眼睛,头脑发昏的开了门,巴老怪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道:虎哥,顺子的腿有希望了。
来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样子忠厚老实,有点像靠力气吃饭的人,老虎打了个招呼道:你有把握能治好我朋友的腿上。
那人头直点操着一口十足的山东口音道:俺家里祖传的专治断骨的伤药,不管这骨头断了多少年,只要抹上俺的药,保管是药到病除。
老虎道:你这么有把握?
那人道:老板放心,俺家祖传的手艺,不知道瞧好了多少口子,我保证你朋友能站起来。
老虎道:几个疗程为算?
那人道:按年限,一年四贴药,你自己算呗。
老虎道:顺子的腿断了几年了?
巴老怪道:五年前断的。
老虎根本没问价格道:先拿二十贴。
巴老怪一犹豫,老虎皱眉道:我说话没听见呢,让你先拿二十贴,要钱我让小风给你。
巴老怪道:他一帖药一千块,我看还是买两贴试试再说吧。
那人道:你介个大哥真会说笑话,治病的事儿还能试试,俺给你保证能治成功,这又不是吃菜。
老虎道:他说的没错,别耽误了治疗,再说就是没作用,中药抹在腿上也不会有副作用。
巴老怪知道老虎内心觉得亏欠顺子,出手绝对不会小气,也就不再说什么,拉着医生道:“去你那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药,你可别骗我们。”
医生道:瞧你说的,医者父母心,我能骗这缺德钱?
巴老怪不再说什么,带着医生出去了。
老虎下楼,去街边的馄饨摊吃了一碗馄饨,头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他漫无目标的在大街上走了起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八年前只要出门,无论做什么事情,他身后最少跟着三四个手下,一是因为江湖地位,二是因为以他的身份不适合一个人乱走,类似于今天这样在别人眼里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件事情,他却觉得是一种很奇特的尝试,虽然少了前呼后拥的威风,却也有一份难得平静。
老虎仔细看了看街上四周,只见急匆匆上班的年轻人,早锻炼结束回家的老年人,去上学的孩子,他们似乎都很满足,不过老虎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也许他有的欲望,路上这些人中有的也会有,区别是自己曾经得到过,而对方只是空想。
胡思乱想之际老虎猛然看到一间棋牌室门口站着一个拄拐棍的中年人,只见他身着一件翻毛领的黑色夹克,身材高大健硕,脸上有一道月牙形的伤疤,整个人看来彪悍异常。
老虎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个人就是沈青勇,一个曾经被他成功打压的五体投地的对手,却又在他坐牢后夺回了所有曾经失去的东西,步步登天,如今这个人又站在了他的面前,似乎他身上有磁铁,老虎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老虎身旁忽然有声音道:你想干嘛?
老虎顿时停下了脚步,因为这个声音他实在太熟悉了,随即转过身子果然是他,老虎微微点头道:王局。
这位长平市公安局的二把手表情有些严肃的望着他道:你不是才出来就又想要搞事了?
老虎犹豫了一会儿道:我早就没那个心思了。
王局道:那边站着什么人你以为我看不见?刚才你想过去,我想你不会否认我的推测的?
老虎笑道:我还真要否认一下,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王局说的是谁。
王局道:连老虎都开始装糊涂了,看来世道真变了,不过能有这样的态度我很满意,但还是要给你打个招呼,千万别搞事,我知道你才出来,但未必坐过牢的都会改,不过我希望你是真的改过了。
老虎道:现在长平早就不是八年前的那个长平了,你们要对付的人不是我,我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王局道:有你这一句话那就最好了,以后没事常来这里转转,我早上都在这里吃早饭,如果有机会我请你吃馄饨。
老虎笑道:那就太好了,希望能有这个机会。
刚要走王局又叫住他,递了一张名片给他道:这里有我的电话,如果你真想好好做点事情,却又有人不能给你消停日子,千万记住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第八章 拆迁
老虎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八年前买的房子居然和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家相隔不远,想到这里老虎叹了口气心里道:看来我是真的要做个好人了,连老天爷都不允许我继续走这一行。
只见沈青勇上了一辆车子绝尘而去,而王副局长也没有了踪影,老虎也没有继续逛街的兴趣,刚要回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摸出电话打了过去道:药买到了?
巴老怪道:买到了,我已经往顺子那里去了。老虎挂了电话,打了辆车直奔自己老房子而去。
这栋房子是老虎的父亲留给他的,他父亲和王新年的父亲是世交,去世的时候老虎年纪尚且不大,所以被托付给了王家,老虎小学六年级以后就是在王家长大的,这栋老房子在他的回忆里实在没有任何可以挖掘的东西了,不过落得清静,因为长平市的经济发展后老住宅楼里的下一代基本都在外买了房子搬出去了,只有那些年长者留下来几户,不过老虎刚下车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楼前围了许多人,他心里一沉,起初以为顺子出事情了,赶紧下车赶了过去,走近后却发现一堆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和他想的那群人根本不一样。
不过老虎心里也奇怪,这小区应该没有这么旺盛的人气,怎么会突然间出现那么多人,因为他和楼里面的人都不认识,所以从人群中穿过,径直走了进去,只见灰蒙蒙的楼梯道内堆满了煤球等杂物,飘荡着浓浓的炉子泄露出的煤气道,老虎皱了皱眉头上了二楼,觉得这里的环境也不比顺子老宅好在哪,他家在二楼中间一户,那是的筒子楼一层能住四五户人家,老虎的屋子门并没有关,里面站着三个人,都是他的手下,其中一个正是巴老怪,顺子坐在堂屋的藤椅上正和他们说笑,断腿上似乎已经裹上了膏药,关节上裤子鼓起了一大截。
看到了老虎他们赶紧让开了,老虎将门关上,走到顺子身边道:你感觉怎样?
顺子道:刚刚才敷上,没那么快的功效。
老虎笑道:万一真是灵丹妙药呢,对了楼下这么多人,为什么事情来的?
顺子道:正准备和你说这件事情,这栋楼要拆了。
在老虎进号子前,长平市的“拆迁”行为还很少见,所以老虎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会儿道:为什么要拆这栋楼?
巴老怪道:这道理简单,肯定是准备盖门面房,给人做买卖用,哥,你这房子可在市中心,眼馋的人多着呢,给人住不划算的。
老虎道:你这是放屁,人住了不划算还有什么是划算的?巴老怪知道他新闻看的少,心里好笑,但也不敢和他对着说,便不说话了。
顺子从身上拿了一张纸递给老虎道:这是居委会给的拆迁动员信,让我交给您。
老虎接过来大致看了看,上面说了一些支持国家建设的套话,最后又承诺给他们按实际价格补偿拆迁户,以老虎的这套房子,大约可以获得一万多块的补偿金。
老虎道:这也不错正需要钱,就有人送钱了,你们知道现在市面上房子的价格吗?
顺子道:我托人打听过了,以这套房子的面积来算,价格还算是公道。
老虎道:那不就结了,下次再来人就把房子卖了,你搬我那去。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敲门,巴老怪开了门,只见是三四个中年妇女,她们朝屋里看了看道:这里是庄老师的家吗?
老虎道:没错,您几位是?
一个女人道:你一定是庄老师的儿子了,我是李红梅啊,咱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你忘了?
说实话童年时的记忆在老虎的心目中确实不太清晰了,所以有些尴尬的笑道:这、我真是记不太清楚了。
女人语速很快的道:不记得没关系,这次拆迁你回来就好,这栋楼的老住户全部到齐了,大家意见一定要统一,否则肯定就要吃亏。
老虎有些不理解的道:他条件还可以,我没觉着吃亏的。
女人表情夸张的从上到下打量老虎一番道:你傻了,他们给这么点就想我们搬?你知道四楼姓王的他们给什么条件?
老虎道:那个姓王的?
女人道:就是房管所王科长,算了,说你也不知道,开发公司给了他一套两倍面积的房子,他是第一个搬出去的,真不是个东西,再看看开发公司给我们的条件,他们这摆明了就是骗子吗?所以我们一定要团结,不达到条件无论如何都不走。
老虎有些哭笑不得道:我真觉得条件不错,咱们不能不讲道理啊。说完这句话老虎自己都差点笑出声音,和人讲道理这种概念,对老虎这种人实在太可笑了,他也不知道该和这样的女人说些什么话比较合适。
女人道:庄师傅,要房子不光是我们要,要到了大家都有好处,关键地方还得你们男同志出面,我们作动员工作就是这个意思。
老虎知道今天要是不答应她们,简直就要没完没了,所以敷衍道:行,只要大家都是这个意思,我没意见。
他不知道就是自己随便一句话,后面却搞出了一系列的麻烦。
三个女人听他这么说才心满意足的走了,老虎关上门刚转过头就吓了一跳,只见顺子的脸都疼白了,他道:操,赶紧拿剪子把裤子剪了,这药肯定不对。
巴老怪手忙脚乱的乱翻一通,却没有找到剪刀,情急之下从腰后面摸出一把短刃砍刀,将顺子的裤子挑开,又将药褡裢挑开,只见敷药处已经是红肿一片,老虎虎着脸道:这就是你找的医生。
巴老怪脸比猴屁股还红道:真没想到这王八蛋敢骗我,我这就把他脚筋挑了。
说罢就要出屋子,顺子咬着牙道:行了,都怪我没这个命,不关别人的事情。
老虎走到他身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顺子点点头道:哥,我知道你的心意,算我谢谢你了,不过就算没腿,我一样能替你做事情,如果帮不了你忙,我也不会拖累你。
老虎拍了他脑袋一下道:别瞎想,都是自己兄弟,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这件事情我心里有分寸。
他话没说完,顺子忽然又将药袋子合上了,老虎道:兄弟,你这是干嘛?
顺子虽然头上冷汗立刻流淌下来,但还是强忍着疼痛道:我今天算是豁出去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要把腿治好。
老虎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他握住顺子的手道:兄弟,你听哥一句,就算要治伤,那也得按套路来,这东西你明显不能用,不能勉强自己。
顺子道:哥,你就让我试试,要是还能比这更坏吗?
老虎的心都在滴血,他没说话转头出了屋子,巴老怪也跟了出去,在走廊上老虎强自抑制着怒火道:那个孙子家在哪里?
巴老怪说了地址,老虎道:晚上去敲断他一条腿,我要那小子记住这辈子别再骗人。
巴老怪道:我知道了。
正要走,老虎一把拉住他道:记住造成抢钱的假象,也不能白找麻烦。
巴老怪道:你放心。说罢虎着脸从这里走了出去。
老虎回到了房间里,一天什么事情都没干,就守在他身旁,顺子虽然疼的要死,但始终没吭一声,到了晚上巴老怪回来,老虎将他拉出房间道:事情办完了?
巴老怪点点头道:敲断了那孙子一条腿,他妈的不是能治吗,我看他怎么治自己的毛病。
老虎点点头没做声进屋去了,这一夜基本是在顺子的呻吟声中度过的,到了下半夜,老虎实在困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老虎猛的醒来,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他和顺子,而顺子睡的呼呼作响,似乎腿疼已经没有影响了,他悄悄走到阳台,刚点燃一支烟,看见巴老怪拿着早点走了回来,进门后老虎道:这小子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着的?
巴老怪道:你睡着没多久他腿就不疼了,过了一会儿也睡着了。
老虎脸色一变,心里暗道:不好。
也等不及了,将顺子摇醒,顺子睡眼惺忪的道:出什么事了?
老虎道:你腿不疼了?
顺子道:嗯,不但不疼了,现在还有一种凉丝丝的感觉。
老虎掀开被子,将其中一贴膏药揭开,只见昨天的红肿部位已经全部消肿,腿上只有一些淡淡的红色印记。
老虎叹了口气道:顺子是皮肤过敏,他娘的我们冤枉人了。
巴老怪也是半晌做声不得,过了一会儿道:那怎么办?那人给打狠了。
老虎没有说话,阴着脸又走回了阳台上,巴老怪跟了出去道:这是意外……
老虎道:屁意外,我就是一头猪,实实在在的猪。
巴老怪道:哥,你也别怪自己了,算那小子运气不好。
老虎厉声道:凭什么我们打了人就算他运气不好?我们是上帝吗?
巴老怪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道:不是你让我做事的。但老虎看样子真是火大了,他哪里还敢说半个字。
过了一会儿老虎道:这事儿咱们不能在这说,顺子在呢。
顺子在屋里道:哥,我都听见了,以前也不是没办过这种事情,后面小心就是了。
老虎道:那不一样,过去虽然也打错人,但那都是混子,和我们一样打死活该,但这次被打坏的是个好人,我们冤枉人了。
巴老怪道:哥,我们是混子,说不上冤枉两个字。
老虎昂着头想了一会儿道:我们给人赔礼去。
巴老怪两个眼珠子顿时瞪的和鸡蛋一样道:赔礼?这事要传出去,我们还能混吗?
老虎道:如果我们装糊涂,那才会被人笑话。
说罢也不理会巴老怪,径直走出了屋子,还没走两步,只见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子从楼梯口转了过来,看见老虎立刻满脸堆笑道:庄师傅你好。
说罢伸出一只手走了过来,老虎以为是邻居商量拆迁的,和他握了握手,胖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中华,递给老虎一根,替他点着道:我是开发公司专门负责这里拆迁的人,一直想和庄师傅见一面,不过始终没有机会,昨天听说您回来了今天立刻就赶过来了,不知道庄师傅对我们的拆迁条件是否满意呢。
老虎心里有事,也没听清他说什么,随口道:满意,没什么不满意的。
一听这话,胖子脸上都快开花结果了,道:那可真是感谢庄师傅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了,其实我们这次开发红地花园的老住宅楼,也是为了长平市能发展的更好,早一天搬迁,总一天收益吗。
老虎嗯了一声道: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这里还有点急事要办。
胖子一把拉住老虎的胳膊道:庄师傅可不能走,今天中午有个饭局,是我们公司经理为了答谢首批支持拆迁工作的住户而特别安排的,庄师傅一定要赏脸参加。
双拳不打笑脸人,他客气老虎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迟疑了一会儿道:那咱们就中午,下午我有事情不能耽搁。
胖子道: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准备,中午过来接你。
老虎又回到了房子,顺子道:哥,你不去是对的,给他一笔钱也就是了。
老虎道:我想去,但被人给留了,中午请我吃饭,下午我再过去。
两人以为老虎要面子,心里都觉得好笑,也没有再说这件事情,三人聊天聊到将近中午时分,巴老怪道:我去外面炒几个菜。话音未落有人敲门,巴老怪去开了门,只见一个身着职业装,非常干练的年轻女子站在屋外,落落大方的道:请问一下庄老板在吗?
巴老怪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了老虎一眼道:在,请进。
女子微笑道:不用了,麻烦您转告庄老板一声,我是接他过去的,我们经理早就恭候他多时了。
巴老怪这才知道老虎没有瞎说,老虎走了出来道:我们走吧。说罢当先下楼而去。
女人很客气的和巴老怪道别,跟随老虎而去,巴老怪则在门口一直看到女人没了影子,才自语道:这娘们可真不赖。


第九章 秦刚的生意
上了车子驾驶员是一个黝黑粗壮的男人,他戴着墨镜一句话都没有,这种人老虎一看就知道是老总的驾驶员兼私人保镖,等到女人车子便开动起来,路上女人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道:这是我们经理送给您的一点小意思,请笑纳。
老虎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只见是一块世界名表,他随手插进了口袋里,车子一路向前行驶,直走了约莫有三十分钟,来到了市里一座规模较大的酒楼前,女人下车替老虎开了门,又亲自将老虎领到了三楼8号包厢,打开门后只见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三个人,老虎进去后女人就将门关上了。
中间一个身材瘦长,带着眼睛,身着西装的人起身很客气的道:一定是庄老板,冒昧想请能来就是赏脸了。
老虎这前半生除了进牢房,之前的日子基本就是在饭局上度过的,他们这种人请吃饭的多,不比某些官员逊色,他只是微微点头道:客气了。
说罢上了座位,说话的瘦子道:在下姓秦,秦刚,是这次项目的承包商。指着左边两人道:这两位一位叫何长发,一位叫叶云,都是公司的员工,庄老板身边在座的和您一样,都是红地花园的老住户了,二位应该认识吧?
两人很客气互相点点头,那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微秃,估计就是女人们说的房管所姓王的科长,秦刚随即让服务员点菜,没一会儿功夫便摆满了一个大圆桌,秦刚亲自给每人倒了一杯酒道:其实做我们这行真不容易,除了上面的压力,老百姓也不支持,当然我也理解,毕竟和直接利益有关,谁不想多得一些呢,不过我自认为做生意这么多年,没有亏待过人,碰到确实不讲道理的也让我非常无奈,比方说这次红地花园拆迁,我们所有的赔偿标准都是按最高比例办的,但是有些住户的要求实在离谱,所以两位做为表率,率先动迁就算是为我开了一个好头,我敬二位一杯。
说罢具备一口喝光,老虎也不含糊,仰脖就灌了一杯酒,王科长笑道:我血压高,一口干这么多怕承受不了,几位海涵。
秦刚道:喝酒吗,尽兴最好,咱们可不是拼酒。
老虎脑子里都是该如何处理误会打人那件事,加上本身就是来对付一下,所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秦刚朝叶云使了个颜色,他站起来,举着杯子道:我敬庄老板一杯,祝庄老板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老虎嗯了一声,抬手又喝了一杯酒,放下杯子道:我还有点事,秦老板如果没别的事情那就这样了。
说完话老虎起身就要走,秦刚忙道:庄老板留步,我还有点事情。
老虎道:哦,还有什么事?
秦刚使了个眼色,何长发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两份文件袋,取出里面的物件分别是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和一张合同,秦刚道:庄老板忙我也不敢耽误你的时间,不过这份文件还请你签一下,信封里是一万块钱,如果签了字这钱就是你的了。
王科长道:这可是好事,我得签这个字。说罢拿起笔签了自己名字。
老虎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演戏给自己看,心里好笑也没有点破,不过钱对于他现在是非常重要的,一万块钱也不算少,他提起笔就准备签字了,只听何长发道:还是现在把字签了合算,老楼里的那些人如果不走,到时候可有的苦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