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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什么爸?”江程远严厉地一拧眉。“江奕泽。你平时胡闹也就罢了。还是你觉得你地闺女就要一辈子寄养在她爷爷奶奶家里。而你这个做父亲地。一点责任也不用担?”
“我……”
“你当初说不想让新媳妇看见。过些日子再说。好。现在新媳妇也知道了。你们是夫妻。也没必要瞒下去。不管是谁生地。孩子父亲总是你。我和你妈替你养了这么一年。也该放轻松些。既然如此。”江程远又看了一眼瞠目结舌地安然。“让你媳妇领回去。闲成这样与其胡想八想。还不如与孩子加深感情!”
这大概就是中国那句老话: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安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是想去上个班,竟会经历这般艰苦卓绝的战斗。而且,最后,还以一种异常的姿态,输的很惨。
她家里虽然穷,但却是幸福和满。其实也不是歧视那些离异单身家庭,只是在父母传统思想的教育下渐渐觉得那些单亲家庭不可理解,既然性格不合,那为什么要结合在一起?既然有了孩子,那为什么不能坚持把日子过下去?
在她看来,有了孩子,家长即使万难也要将家庭将就下去。
可是却没想到,自己还没个完整家庭,却要先替别人承担责任。一想到这些,安然便感到极度委屈。
江奕泽也不敢说些什么,这事儿明明就是他的不对。隐瞒在先,以安然的小孩子性格,没在父母面前当场给她难堪就算是阿弥陀佛了,所以他微腆着脸,很低姿态的为她打开车门,“安然,进吧。”
安然一声不吭的坐进去,双眼直视前方,面无表情,江奕泽一看到她这次是前所未有的架势,既不闹也不吵,反而更慌了神,“安然,看你刚才没胃口,要不咱们去外面再吃点你喜欢的东西吧?”
不说话,只是摇头。
“看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出去找同学玩一会儿?”
仍是摇头。
江奕泽毫无办法,以前他总说她发小孩子脾气,一旦生起事儿来毫无理喻,可是没料到,她阴沉下来也让人如此熬煎。看到安然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江奕泽低叹一声,猛地发动车子驶出江宅所在大院。
一路上,江奕泽打开车内CD,放的是贝多芬的《月光》,那是他第一次见她时候的音乐。当初因徐心柯临时有事无法到场,安然被她叫来顶工商局的艺术场子,一袭蓝色长裙,乍一看很普通,就是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但只要看了第二眼,便会觉得这个女孩儿身上有一种他从未接触到的气质,简单,透彻,那一双似浸在水里的琉璃眼睛,轻轻一眨,似乎就能泛起他心里的一片涟漪。
他江奕泽喜欢的女人,向来是要追到手的,于是,以后便开始了穷追不舍。
可是安然够个性,面对他如此“重金”的追求方式都有些无动于衷,甚至还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厌恶。他江奕泽不是能为了“爱情”两个字就能舍身不顾的人,既然她看不上他,心里那一阵子的憋屈也就使他不高兴了几天,他成长在这样的商宦家庭,最懂得,就是适时放手。
适时放手,有时候可以换到最大的利润,这是商人之道。很多时候,也是为人之道。他的那些朋友们得知他看上了酒会弹琴的小姑娘,先是毫不在意的打趣,毕竟是得知他以前为人,以为他坚持不了几天。可是他硬生生的就破了自己的底线,从未这么强力度的追过这个女人。
似乎,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觉得她是能做自己妻子的那个人。
简单,安稳,给人一种想要温存的安定。
但他的追求是一场他从未料到的艰难战役,以至于朋友们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打趣,“江大少,算了吧。你有情她没意,你何必去找那个难堪?再说了,再好的鸟儿也是单调,你何必为了一只鸟儿就放弃了整个森林?”
话说的有些调笑不堪,他却听了进去。所以,正当他打算收手,彻底与这段感情诀别的时候,安然竟然主动找上门来,随即,一切都水到渠成。
听着优美的音乐,想到美好的从前,江奕泽的心愈发柔软一些,微微侧头看她,不由有些心疼。他想,这事儿总是自己的不对,有了婚史还有个孩子,这事儿总不是平常女子能忍的下去的。安然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能在父母之前咽下这口气已经不错,所以,他以后得更加好的对她。
想到这里,江奕泽微微侧头,“还出去玩儿么?”
这次倒不只是点头了,一个“不”字简单利落,安然突然吸气,看向前方的眼睛却不改,“回家吧。”
正文 自由,当先做后妈(4)
以安然的敏感,怎么会觉察不到江奕泽的“低声下气”,回到家,江奕泽也自觉理亏,在床上加倍温柔,似乎是想融化她僵硬的触感,他的摩挲,他的抚触都像是一波轻水,极轻的在她漫过。其实想起以后的生活,这个孩子便是无法逃避的问题,与其两人闹得你死我活不快的要死,倒还不如装个大度。反正当初和他结婚的初衷便是生活,安然想到这里,弓起身子,努力调动自己的所有情绪来迎合他的情绪。
大概是他没想到她会如此迎合,感觉到她的配合,情欲烈火一触燎原。
终究不是两情相悦才营造的结合,一场欢爱下来,安然已经觉得十分疲惫,她窝在被子里,闭着眼睛想着以后的去路,却觉得身子一紧,竟被江奕泽拖到怀抱里死死箍住。
想要推开,但还是没动,心里一揪,她深吸一口气,将事儿说出口。“关于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肯定是……肯定是要接回来的。”江奕泽眉眼一挑,显然是在留心她的反应,“你觉得呢?”
安然微微勾唇,苦笑,“我觉得?我觉得有用吗?”
揽着自己的手又用力了些,今天两人欢爱之后都没洗澡,此时更感觉汗腻的有些难受,安然觉得心里也很腻味,便一把推开江奕泽,大步迈下床去,“你看着办吧,要是想接,明天就接回来。”
其实她原本只是说说,却没料到,江奕泽会这么快的付诸实践。
“以前的什么事儿他都没有这么能听我的,现在可好,”安然窝在浴室里,一边泡澡一边拿着手机,“早上我现辛辛苦苦的把那个娇娇的卧室收拾出来,累的我差点死在家里。你不知道,我家又大,现在送家具的还在门口堵着呢,我这没办法,让阿姨看着,自己先洗个澡休息休息……”
面对她一大通的埋怨,那边正忙于规整档案的徐心柯只留下两个字,“活该。”
“你……”
“你有和我闲扯地工夫。还不如找本书学学如何做个合格地后妈。”徐心柯轻扬唇角。“平心而论。我算是比较支持你走今天地这步。没办法啊。已经结了婚。成为人家地人。千万别在这样地事儿上纠缠下去。虽然这事儿一想。确实很恶心人。”
“我是一想自己不明不白成个后妈。就憋屈。”安然在热气里叹息。“以后地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
“叹息个屁。该怎么过怎么过。”徐心柯忍不住又爆了粗口。“你怕什么。你是他江奕泽地老婆。再怎么说。也是拿了结婚证办了酒席光明正大地。这事儿只有他对不住你地理。哪儿有你发愁地份儿?还有。那个娇娇顶多是个四五岁地小孩儿。她现在算是到了你地行政区域管辖。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地也是。既来之。则安之。”安然轻轻叹道。唇角不由勾出一弯苦笑。“心柯。我是打死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后妈。”
“你要是成天唉声叹气。还不如想怎么搞好与老公地感情。”刚要继续劝抚。突然听见砰砰地敲门声。“我这儿工作了。你自己调整好心情哈。”她一边赶去开门一边嘱咐这个不省心地妹妹最后一句。“记住了。你老公就是你现在地生活重点!没有江奕泽地心。你就输了一切!”
话说完地瞬间。她扣上手机拉开门。“小刘。这是我刚才整理好地东西。一共四十二……”
还没嘱咐完,耳畔突然响起轻忽的笑声,低低的,仿若打趣,“徐小姐……”
徐心柯倏然抬头,眼睛立时瞪成溜圆形状,“江……江奕泽?”
“是。”
徐心柯终于知道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就到,她抱着资料,微微一怔,想他可能是凑巧来工商局办事,便没打算让他进办公室,只是干巴巴挤出一个微笑,“江先生有什么事儿么?”
“还真有事。”江奕泽挑眉,目光扫了一下她的办公室,“不知道能不能进你办公室一谈?”
纵然她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但是考虑到自个儿姐妹的关系,也要给个面子。徐心柯微微侧身,让江奕泽进去。
“江先生有什么事儿么?”徐心柯也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在看到江奕泽唇角浮出笑意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百般猜测,难道是在做说客?她微微蹙起眉头,翻来覆去的想自己只有一件事儿能让江奕泽派的上用场,那就是安然的事情,便抬眸看他,“如果是安然的事情,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口气十分强硬,江奕泽从没这么吃过闭门羹,一愣之后再次绽出笑颜,“不是家事。”
“不是家事?”
“嗯,简单的说是有求于徐小姐,”江奕泽微微侧身,将身后资料袋的东西取出,“这些东西,还请麻烦徐局长过目。”
竟是来找她爹办事的,徐心柯眼睛瞪得很大,“你找我爸?”
“对,我来找徐局长。”江奕泽淡笑,“以前并不知道您父亲就是徐局长,多有冒犯……”
“江先生,对不起,您要找我爸爸就去六楼局长办公室,那是他的办公点。他要是不在,他助手还在呢,这儿不是他的地方,”徐心柯指指门上的牌子,“看清楚了,我这儿是宣传科。”
江奕泽一向知道妻子的这个好友不好惹,可是却没料到能直接到这个地步,“徐小姐是不是怕我给您父亲递什么贿赂之类的东西?”
徐心柯微微拧眉,那表情显然就是在说,你还能有别的事情?
江奕泽薄唇微扬,“我不做知法犯法的事情,只是贵局办事效率实在是有待于提高。上次我们就是要复审个文件,拖了半个多月。这次江宁的圣园酒店要是办个执照还这个拖法,我们就不用开了。”
“……”
“实不隐瞒,我们之前要是办手续,都要提前打通局里的某些领导,让他们给个面子,给我们办的效率一些,”江奕泽微微叹气,“这个打通的意思,相信你也清楚。”
“那你这次来是想干什么?”
“其实我也没打算来找徐小姐帮忙,只是途经这儿的时候,突然想起您的卡,稍微打听了一下,后来,”他抿唇一笑,“您似乎还喊了一句我的名字,一想自己也算有个熟人在工商局,还是位高权重,我便放弃了找以前马科长的念头,直接赶了过来。”
啊,徐心柯只觉得眼前一黑,我的天啊,自己和安然声讨江奕泽罪行的时候,难不成都被这个被告给听了去?
正文 自由,当先做后妈(5)
她微微低头,眼光不自觉扫过一旁的橱柜,实在是觉得有些窘。却听江奕泽又轻笑道,“不知道这个忙,徐小姐能不能帮一下?”
“呃……”
“好歹你叫了我一声妹夫,”江奕泽微微起身,“再说,江宁的事情一不违反政策,二不涉及条款,只是让徐局长给下属说声让他们抓紧时间办,应该不是难事。”
“好吧。”看他都把“妹夫”一词抬了出来,徐心柯只能无奈答应,“除了这个事儿,没什么事情了吧?”
“没有。”江奕泽放下文件,准备起身离开,“那就多麻烦徐小姐操心了,看你忙的很,我先走。”
“好。”徐心柯点点头,在江奕泽快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突然想起安然的事情,不由脱口而出,“江奕泽。”
“嗯?”江奕泽没想到她会突然喊他,倏然回头,“怎么?”
徐心柯微微发窘,“安然说你今天去带你女儿了,怎么?没带?”
“娇娇不愿意去我们家,”江奕泽唇角一扯,勉力勾出一抹笑意,“你说安然不愿意做后妈,可是娇娇也是不愿意有个继母的。”
徐心柯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什么意思,那孩子不来,倒像是安然的罪过似的,可是面上却不能表示出对孩子的鄙视,只能冷笑道,“嗯,这孩子倒心眼多,现在孩子不到你们家,是不是就成了安然的罪过了?”
“她是我老婆,我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江奕泽略有不满。
“那好啊。”看他满脸自信满满。再想起安然那长呼短叹地没出息样子。徐心柯就想打击。“其实妹夫。我是最期待你家庭和睦地。”她神秘兮兮地抿起唇角。“安然可是我妹。她习惯了什么事儿都和我说。所以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就多会被她骚扰一次。这样闹得大家都不好。”
江奕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瞬间地目光仿佛是想把她吃掉。可最终还是化为礼貌一笑。“好。那徐小姐要是没事儿地话。我就走了。”
“慢走。不送!”徐心柯眼看着江奕泽摔门远去。最后勾出一弯冷笑。
平心而论。她就是看不惯江奕泽那大少爷脾气。再加之安然毫无气节地服从。越发给徐心柯一副江奕泽毫无理喻。只会横眉发脾气地恶少形象。所以。她见到这个人。便会不由自主地站到姐妹那块儿说话。何况。今天江奕泽地话说地也是有问题。你女儿不愿意来家里。难道是安然地原因?她一个新婚妻子还没觉得屈辱呢。你这个欺瞒地丈夫可好。首先宣布妻子地不是。
可徐心柯却不知道。她这一嘴地仗义执言。却给安然带来了又一番灾祸式地影响。
下班回家后安然便觉得江奕泽不对。甩下外套便瘫在沙发上闭起眼睛。她不由朝后看。原以为会看到那个娇娇地身影。却听到江奕泽略显烦躁地声音。“看什么呢。没来。”
“没来?”
“嗯。”江奕泽头疼似的揉着眉心,“说这儿是后妈家,怕做白雪公主。”
安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还尽心尽力的将那个孩子的卧室好一个收拾打扫,没想到竟是这个结局,便也坐在沙发上不悦道,“什么白雪公主,这些话都是谁教的?”
“什么教不教的,”江奕泽看似十分烦恼,扔下句话后便大踏步走向浴室,“这下好了,小的不愿意来,老的不找事,中的也顺心。”
安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的意思,突然觉得委屈。她走回卧室,坐在床上等江奕泽,好不容易才见他走过来,竟然看她都不看一眼,掀开被就关上了床头灯。
“奕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伸手推他的背,“奕泽……”
“我累了。”
“江奕泽,”他只拿一个冰凉的背来面对她一天的忐忑不安和辛勤,自己难受却不顾别人感受,这一点让安然十分难受,心里的郁闷腾升至喉顶,安然啪的一下扭开床头灯,“江奕泽,你别这样行不行?关于娇娇,又不是我不让她来。你去二楼看看她的房间,我花了一天才收拾妥当,原来就是做好了她来的准备的。”
江奕泽闷头不说话,这几天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家事烦心起来,比公事还要让人郁闷,想起了女儿下午因大哭而红肿的眼睛,江奕泽更觉得烦心,一边是老婆一边是骨肉,上面还有着自己的父母,似乎每一个派别,都不让自己安生。
“行行!”江奕泽猛地起身,突然看向她的眼睛,“安然,你们都是祖宗,就我是孙子行不行?”
“这下好了,娇娇不来,你也不用别扭了对不对?”江奕泽烦躁的掀开被子,“本来我还觉得带来娇娇来对不住你,现在好,她不来咱们家正好,我也不会觉得愧对你,大家该怎么过日子还是过日子,都一派省心!”
这一通发泄唰的让安然的眼泪掉下来,她拼命咬唇,不让泪水打乱自己的话语逻辑,“江奕泽,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安然,你不是觉得委屈么?”他自牙缝里挤出一句轻笑,“你不是觉得全天下就你委屈么,那好,那我不让你委屈了行不行?”
“我和你说我委屈了么?”安然在逼问下终于失去理智,“再说了,我委屈这有什么不对?江奕泽,你霸道啊,你之前和别的女人结了婚生了孩子,还指望我大度宽容,一点不介意的欢迎你和别的女人的结晶?对不起,你要是觉得我一点也不介怀才对得起咱们的感情和婚姻,我做不到!”
“我知道你委屈了,昨天还千方百计的咨询了你的建议,安然,你说我不经过你就处理家里的事情,我也改了。孩子的事情,我问了你能不能接过来,而且今天也是在你许可的前提下去接娇娇的。”江奕泽瞪她,道道罪证说的无可辩驳,“可是你呢?一方面许可,一方面却又和别人诉苦说我江奕泽如何对你不起,你不觉得你太表里不一了么?”
“我和谁诉苦呢?我和谁说了你坏话了?”突如其来的指证让安然一怔,继而辩驳道,“江奕泽,你别老把自己的罪名安插到别人身上来行不行?”
“我推脱罪名?”江奕泽一声冷嗤,大步跨下床去,懒得再和她计较,“你和你那个徐心柯姐姐说的还不够仔细?怎么?是不是打算给我定了罪名之后,再来个满清十大酷刑?”
“……”
安然怔怔一呆,只能看他挺阔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最后砰的一声门响,像是宣布了刑期。
严格意义上来说,昨晚是第一次分居。
听到江奕泽车子启动的声音,安然这才自被窝里爬起,昨天他声讨她的句子还在耳边回响,安然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拨号给徐心柯,“心柯,江奕泽怎么会知道我给你打电话的?”
“怎么了?”
“你别问怎么了,你怎么和他联系上的?他又怎么知道我们说话的事儿?”安然蹙眉,“还有,你还和他说了什么?把他刺激的要给我翻天一样。”
这一番问题将徐心柯折腾的不耐其烦,“你以为我还很想和你老公联系怎么着?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竟然就在我办公室门外面,我嘱咐你的所有话,如果没意外,都灌到他耳朵里去了。”
“啊?”
“你别这么一副问奸的态度,安然。”徐心柯啪的放下文件,“你家江奕泽在你眼里可能是个香饽饽,在我这里可就是一雄性动物。要不是你,我还不答应帮他的忙呢,”她哗哗啦啦将事情经过一说,最后来了个结论,“还有,我爸爸吩咐下去了,下周四过来拿证件。”
安然没想到事情是这样,一时间无语。
“他到底怎么惹着你了?”徐心柯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再次追问,“难道是我昨天的话激着他了?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就说要对你好,你多不容易。”
安然知道以徐心柯的嘴皮子,绝对不会这么平和的说话。闭着眼睛都可以想到,她肯定是勾起唇角,然后对着江奕泽喊出一声一声的“妹夫”,最后再用几个凉薄表情来刺激他的情绪,也怪不得江奕泽会一脸愤怒的指责她表里不一,安然不由苦笑,这个罪名扣的,如今看来可真是义正词严。
可徐心柯也是为她好,她自然也不能将昨晚的事儿说出去,鉴于昨晚的情况,现在和她说话也没了什么激情,匆匆说了两句之后,安然便扣了电话。
妈妈说过,男人最要面子,所以女人成家立业之后,千万不要在好友及外人面前说丈夫的不是,这会让男人反感到极点。安然想想昨天的情境,江奕泽分明就是被徐心柯戳中心事的样子,千思百想之下,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他有了孩子对不住她,可是她在外说他的不好也是实情。这过日子,总得有人先让一步。
正文 大局,且退一步(1)
又想起了那个结婚初衷,安然微微勾起唇角,听到那边已出现他的声音,道,“喂。”
“什么事儿?”
“徐心柯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周四你们去拿执照。”
“好。”
如此简单的一个好字,是她没有想到的回应。安然原本以为,她只要先低下头,江奕泽无论如何也会是就地下坡的,不由一怔,嗓子像是噎住了什么似的,根本说不出来话。
“还有什么事儿吗?”江奕泽声音平静冷漠,“没事儿的话,我这里还忙着,先挂了。”
根本就没等她说那句“没事”,江奕泽便挂断电话,只剩下那嘟嘟的电话声音响彻耳畔。
这大概算是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这么扣她电话。
安然咬唇,只觉得心疼的要哭出来。
“毕竟是刚刚走出校门的年轻人,即便你再有心机,可是在强大的江奕泽面前,你也就是一只蚂蚱。”对于他们现在的不合,杜颜做了如下结论,“这就是商人的高明之处啊,有了孩子明明就是他的错误,可是到了现在,反倒是你的不对了。”